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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说她不娶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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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傲雪将昨日夜行的衣衫拿到客栈后院一把火烧了,回到房间不一会儿,便有人敲响了她的屋门,她拉开房门朝外看,是宗亲王府的侍卫。
“林千户。”
此人一开口,林傲雪便知他的意思,她点了点头,道了一声稍后,随后回屋又整理了一番衣裳,这才跟着侍卫一起前往宗亲王府。
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纵然她相信云烟不会将她女子之身的秘密透露给北辰贺,但她却拿不准,在经历了昨日之事后,云烟是否还会对她抱有同以往一样的友谊。
林傲雪埋首跟在侍卫身后来到宗亲王府,临出门时,在王府大门碰见了正要出行的北辰泠,北辰泠扫了林傲雪一眼,目光竟十分冷漠,远没有前几日她请林傲雪入府一叙时的大度从容。
北辰泠身侧的侍从替她掀开马车的门帘,北辰泠也没再多看林傲雪,起身钻进马车里,很快便跑远了。
林傲雪眉头一皱,随后又在领路侍从回身之时飞快松开,她朝那人点了点头,只身走进王府里。
北辰贺依旧在书房等着林傲雪,林傲雪抵达北辰贺的书房时,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扉,门内传来北辰贺一如既往平静淡然的声音:
“进来。”
林傲雪推门走了进去,在北辰贺的桌案前俯身跪下:
“林傲雪拜见王爷。”
北辰贺见到林傲雪,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将手中的毛笔暂且放下,起身走到林傲雪身前,将她托起来,笑道:
“以后若无外人,你便莫行如此大礼了。”
林傲雪垂着脸,恭敬地回答:
“谢王爷。”
北辰贺对林傲雪颇为满意,他笑着拍了拍林傲雪的肩膀,赞叹道:
“你很不错,没有让我失望。”
林傲雪脸上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状若诚挚地说道:
“承蒙王爷栽培。”
北辰贺对林傲雪有功却不倨傲,至始至终波澜不惊的表现十分赞赏,他转过身去,从抽屉里取出云烟昨日交给他的账本,笑着对林傲雪说:
“你且将此物烧了。”
林傲雪瞳孔一缩,她看着北辰贺手中的账本,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北辰贺是在告诉她,她通过了考验,他已经完全信任她,所以让她亲手将这个账本毁去。
但林傲雪的心却很痛,这个账本原本在云烟手里,此刻它出现在北辰贺手中,便是说,昨日云烟将她放在客栈门口之后,来过宗亲王府,将这个账本交给北辰贺。
即便她早就明白,自己和云烟之间,迟早会对立,而她也自己选择放手,将她们已有的关系亲手斩断,让彼此之间,只留下最后的余地。
但云烟的温柔却令林傲雪难以自持,哪怕她已经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语,云烟不仅没有揭穿她,更是在北辰贺面前讲述了她此行的功绩,让北辰贺对她彻底放下戒心。
林傲雪心里再一次喧嚣起来,她心里纠结万分,最终只化作无奈一叹。
她接过北辰贺手中的账本,当着他的面,将这账本点燃,烧尽,连灰,也随风散了去。
北辰贺眼中始终带着波澜不惊的微笑,待账本彻底消失,他才又坐回桌案后边,将笔提了起来,道:
“三皇子的腿已经废了,不能去边关支援,但五万大军已经蓄势待发,陛下的金口之言也不容改变,所以,届时大军开拨,必会临时换将。”
北辰贺突然提起此事,林傲雪有些意外,但她没有将这意外之情表现出来,依旧规规矩矩地站在桌边,垂着头听北辰贺继续说下去:
“陛下要换领兵之将,必从二皇子、五皇子两位已成年的皇子之中另选,这其中,又以性情率直的五皇子被选中的几率较高,五皇子素来与本王亲厚,皆是若陛下派五皇子去边关历练,本王希望,你能多多照看一二。”
林傲雪心中计较,原来北辰贺有意扶持五皇子,就算皇帝一开始没打算让五皇子去,北辰贺也能设法从中作梗,达到他的目的。三皇子腿脚受伤,被硬生生地从将位上赶了下来,便是一个现眼的例子。
想来五皇子应该颇为信任北辰贺,欲经由此事,去边关历练几年,得到兵权,届时与其他几个皇子争夺太子之位,也更有发言权。
林傲雪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始终垂着头,恭敬又谦卑:
“王爷放心,在下必竭尽所能辅佐五皇子。”
北辰贺脸上笑意更深,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林傲雪退下。
林傲雪从王府出来,脑中依旧一片混沌,听北辰贺的意思,皇帝派拨的五万精兵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要从京城出发返回北境了,京城的气候已经渐渐回暖,干枯的老树也抽了新芽。
走回客栈的路上,林傲雪听到了唧唧的鸟鸣之声,她在湛阳湖便驻足,眺望湖面另一侧的金雀楼,那高出两侧楼阁许多的高楼安静地立在那里,背后阳光照射下来,像是给整个金雀楼裹了一圈金边。
湖岸上的杨柳生了新绿,湖中的红莲也度过了寒冬的萧瑟,开始复苏,生长。
林傲雪茫然地看着,心里空荡荡的,她回到京城已有两个月多月了,区区两个月的时间,竟让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远离了北境的战场,搅入京城内各大权贵之中,漂泊如浮萍,无根无垠。
她穿过一条条街道,走回客栈,倒头睡了一觉。
又过了几天,林傲雪被郭文成叫去喝酒,几巡酒下肚,郭文成忽然一拍大腿,对林傲雪道:
“林千户,估摸着再过半个月,大军就要开拨,咱们得会北境去了!”
林傲雪送至嘴边的酒碗稍稍一顿,她抬眸看向郭文成,压低了声音问道:
“郭将军可知这领军之人,是何等身份?”
郭文成摆了摆手,摇头晃脑地回答:
“还能是什么身份?不是二皇子就是五皇子,陛下的心思谁能猜的了,我们这些臣子,只需好好听从安排,再不济,回到北境之后也还有大将军在上面扛着。”
林傲雪闻言,不再作声,只默默饮了两口酒,郭文成喝得有些醉了,将手里的酒碗往桌上一顿,再满上一碗,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警惕之意,起身将窗户关上,这才又回身,在林傲雪诧异而疑惑的目光中,小声说道:
“林千户,你近日可有听说,宗亲王府上出事了!”
此话一出,林傲雪当即愣住,她两眼瞪大,很是惊诧,追问:
“郭将军此言何意?”
郭文成又饮了一口杯中酒水,喟然长叹:
“先前我还跟你小子说了不要和宗亲王府牵扯不清,这京城的水啊,混得很!”
林傲雪替郭文成将酒满上,点头称是:
“是,属下多谢郭将军提点。”
郭文成喝了几杯酒,有了醉意,人也不像平常那般古板,话反而多了起来,他摇着手里的酒碗,看着酒水在碗里晃荡,嘴里轻嗤一声,言道:
“前两日宗亲王府上遭了刺客,宗亲王遇刺受伤,这几日连朝都不上,闭门谢客,谁人前往王府都不见,啧啧……”
林傲雪眉头微蹙,郭文成既将这件事讲与她听,那多半是确有其事,不似误传,但王府能人异士如此之多,北辰贺如何能轻易遇刺受伤?当她听郭文成说起北辰贺闭门谢客,她心里便有了计较,恐怕这是北辰贺在暗流涌动之际,暂且撇开自己的手段罢了。
适逢前往北境的大军即将开拨,北辰贺欲扶五皇子坐上将位,他在此时称伤,可以大大削减皇帝对他的疑心。
她正想到此处,郭文成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最近朝堂上也不安宁,我总觉得恐怕要有事情发生,林千户啊,待京中之事一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北境去好,北境虽然战事多,但人心到底没有那么复杂,这也是我当初违逆父母之命,非得前去北境戍边的原因啊!”
林傲雪叠声称是,她旁敲侧击地问起郭文成近日朝堂上究竟如何不宁,郭文成自从上回入宫觐见皇帝禀报边关战事之后升了官,后来便被允许入宫上朝,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他了解得的确比林傲雪多许多。
此时听林傲雪问起,郭文成不疑有他,便与林傲雪说了:
“前阵子不是有朝臣在堂上弹劾宗亲王私底下收受贿赂吗,还不是一人两人之言,后来啊陛下碍于朝臣激愤,就派了钦差去阜都调查此事,结果什么证据也没有查到,陛下对此颇为震怒,当场将那些进言弹劾宗亲王的官员们劈头盖脸地怒骂一顿,宗亲王的手段,可不一般啊……”
林傲雪没想到,阜都盐官私售一案竟还有如此后续,若皇帝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轻易派钦差去查,他之所以去查,一方面是碍于朝臣激愤的缘故,另一方面,则是出自自己的私心,不管宗亲王手上是否有实权,对于皇帝而言,他都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所以,皇帝时不时升起想打压北辰贺的念头,并非不可能,说不定,这一次的事情,皇帝也是有心削减北辰贺的势力,奈何北辰贺手段高明,早早洞悉了局势,也在这个时候,称伤退出朝堂上的争斗。
林傲雪一边感叹宗亲王北辰贺的心计果然不是寻常人能匹敌的,就比如眼下正与她喝酒的郭文成,便被完全蒙在鼓里,纵然他在朝堂之上,也完全无法把握北辰贺真正的动向。
郭文成又与林傲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皇帝在怒斥朝臣之后,不出意料地将此事压了下来,之后再也没有人提及宗亲王如何,北辰贺将有好长一段时间可以清清闲闲地在府里看书练字。
直到郭文成喝得酩酊大醉,林傲雪换了小二来收拾了屋子,将郭文成抬上床,这才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考虑着京中动向,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自从那日执行任务之后与云烟回到京城在客栈外分别,林傲雪没有再去找过云烟,云烟也没有来寻林傲雪,她们之间的联系突然断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在一夕之间回到了最初不怎么相识的时候,却又有些不同。
林傲雪心里那种负疚与沉痛的感觉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被她埋进心里,只是时不时地,会猝不及防地从心底翻涌出来,让她短暂失神。
眼看大军开拨的时间越渐临近,这一日,林傲雪提着银枪在客栈的后院里操练枪法,一套游龙枪法酣畅淋漓地打完,林傲雪额上起了一层薄汗,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她收起银枪,转身准备回房间梳洗一下,换个衣服。
才刚走出院门,便见一小厮等在外边,眼看林傲雪出来,那小厮立即快步上前,在林傲雪跟前站定,双手抱拳朝林傲雪作了一个长揖:
“林千户,郡主有请。”
林傲雪脚步一顿,看着那小厮,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北辰泠很少找她,自上次她被唤去王府,已有近十日了,何况眼下北辰贺称伤不肯上朝,也封闭了王府府门,不知北辰泠这时候忽然寻她过去,是出于怎样的原因?
她对那小厮道了一声“稍后”,而后自己快步回了屋子,没时间梳洗了,就简单换了一身衣服,没让小厮等太久,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她便收拾好了,推开门走出来,跟在小厮身后去了宗亲王府。
临近王府府门,林傲雪心里还在感慨,她明明记得上回自己在这里遇见北辰泠的时候,后者还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目光像刀子似的,恨不能在林傲雪脸上捅个窟窿,今日却又主动来寻,真是奇怪得很。
北辰泠和上次找林傲雪来的时候一样,依旧坐在院子里,春日回暖,梨树不仅抽了新芽,还开出了雪白的小花,远远看去,像白雪落在梢头,精致而美好。
想必北境的雪这时候也应该化了,去年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间,蛮族去邢北关攻城,打响了第一场开春之战。
“林傲雪拜见郡主殿下。”
林傲雪走进小院里,她将一切心绪的起伏都掩藏在冰冷的面具下,神态恭敬又随和的向北辰泠行了礼。北辰泠早在她走进小院的时候便觉察了她的到来,但直到她跪地行礼,北辰泠才抬起头来,目光依旧清冷,少了那日在院中所见时的随和之意。
感受着北辰泠冷然的目光,林傲雪心里觉得莫名其妙,她自问自己并没有无缘无故地招惹过北辰泠,为何北辰泠对她的态度如此奇怪,与上次见面的时候大相径庭,她实在无法揣测这个高深莫测的女人的心思,便选择闭口不言地站在一旁,听凭吩咐。
过了好一会儿,北辰泠才冷着脸开口:
“你近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林傲雪越来越莫名,她深吸一口气,垂首回答:
“闲来无事,于客栈养伤,伤势好后,便开始练武。”
“没有离开过客栈吗?”
北辰泠又问。
林傲雪眉头蹙起,而后又松开,回答:
“王爷有召见过在下一回,其余时间,在下皆未离开过客栈。”
她在心里想着,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北辰泠以为是她出手,所以才将她找来盘问。
北辰泠在问过之后脸色更加难看,林傲雪一头雾水,沉默延续了约莫数息的时间,北辰泠才长声一叹,道:
“你若有空,便去烟雨楼看看。”
许久之后,她终于说出这一句话。林傲雪一愣,猛地抬头,看向北辰泠,满眼都是不解。
能让北辰泠说出这样的话,一定与云烟有关,林傲雪耗费了近十天才平静下来的心,又在北辰泠说出这句的时候,再一次激烈地跃动起来。她抿紧了唇,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希望北辰泠能将话说清楚。
岂料北辰泠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林傲雪更加困惑。
北辰泠将她叫过来,竟就只为了与她说这样一句话吗?
林傲雪一脸莫名地躬身行礼,随后转身朝院外走去,北辰泠坐在石凳上,手里的书页许久未曾翻动,直到林傲雪的身影完全消失,看不见了,她才又抬起头来,朝林傲雪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旋即无奈地叹息一声:
“这是何苦……”
当初云烟百般维护的人,如今竟两耳不闻窗外事,甚至也从来不曾关心过云烟如何。
北辰泠替云烟觉得不值得。
林傲雪从王府中出来,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北辰泠刚才与她简短的几句对话,她的心越跳越快,疑惑也越来越深。北辰泠为什么要特意为了跟她说这句话而将她叫去王府,云烟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云烟那样厉害的女人,又怎么会出事?
林傲雪一边困惑地思索着,一边漫无目的地穿过一条条繁华的街道,最后,在路过烟雨楼外的街口时,她又听到了熟悉的琴曲声。
琴音绵绵,余音婉转,起起伏伏,连带着楼外听曲对联的书生们,也跟着心绪动荡,沉醉其中。
林傲雪在街头驻足,她仰起头,朝烟雨楼所在的方向张望,遥遥见着那亭台楼阁之中,第二层支出的琴台里坐着一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虽看不清晰,但林傲雪心里明白,那坐在琴台中弹琴的姑娘,该是云烟。
她的心绪很是复杂,心口沉沉闷闷地,隐隐作痛,那一日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的感觉好像又一次从心底浮了起来,萦绕在她心间,让她的呼吸变得沉重又充满负担。
她很想走过去,在距离更近一些的地方,再看上一眼,但她又觉得,她与云烟之间,保持如此不近不远的距离,或许才是最好的。
林傲雪在街头站了许久,久到来来往往的行人都不住地朝她张望。
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转身,准备离开。
却在她转身欲走的瞬间,身后的琴曲声戛然而止,当中夹杂着一声琴弦崩裂的脆鸣。林傲雪脚步顿住,她心里猛然升腾起一股不妙的预感,旋即迅速转身,回头去看,竟见那琴台中的女子,身子一软,倒在琴台上。
台下一众书生尽都哗然,林傲雪呼吸一窒,感觉心跳似乎在此时随着那断裂的琴音一起止息,她心头陡然浮现出惶恐不安的情绪,刺激着她的心神,让她在下一刻,便做出了违背自己最初选择的行动。
她顾不得什么理性选择,顾不得什么她们彼此之间立场不合而生出的种种猜忌与矛盾,最终以超过自己寻常水准的速度冲向烟雨楼,在一众书生喧哗的声音中,一个纵身就跃上琴台。
云烟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如纸,断掉的琴弦弹破了她的手指,一滴滴血顺着琴身一直延续到云烟身侧的地面。
林傲雪愣怔然地呆立着,她感觉自己脑海中似乎也有一根弦崩的一声断了,楼中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有小厮从楼下跑上来,意图看看琴台上发生了什么。
林傲雪一个箭步出去,赶在烟雨楼的小厮到来之前,一把将云烟搂进怀里,她颤着手探了探云烟的鼻息,直到指尖触碰到那微弱却连绵不断的呼吸时,林傲雪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她感觉自己腿脚有些虚软,庆幸着云烟只是昏迷了,并非忽然命殒。
林傲雪抱着云烟起身,不顾烟雨楼小厮大声的吆喝声,径直离开了烟雨楼。她不知道云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她下意识地想到,要带云烟去看大夫。
医者不能自医,即便云烟医术高明,她此刻陷入昏迷,却无论如何无法给自己对症下药。
林傲雪抱着云烟闯进就近的医馆,急切而惊惶地叫住馆里坐诊的医师,让他给云烟诊脉。
林傲雪脸上带着半块面具,形容凶神恶煞,将药馆里的伙计吓了一跳,好在老医师见惯了大风大浪生生死死,倒是颇为平静,示意林傲雪将云烟放在厅中的长椅上,拿着药箱走了过来。
老医师经验丰富,他粗粗诊过云烟的脉,而后眉头一皱,看得林傲雪心头发毛,待医师抬起头来,林傲雪主动凑过去,问道:
“医师,她怎么样了?”
老医师眉头紧紧皱着,问道:
“她是你的妻子?”
林傲雪闻言,险些背过气去,但她还是尽量保持冷静,沉着脸反驳:
“她是我妹妹。”
老医师了然,不再多问,但他的目光中带了一丝埋怨:
“你妹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怎么竟然没有人照看,她这是因伤起了炎症,又吹了风受了寒,需要静养一些时日才能好,我给你开些药,你带她回去,早晚煎服,好好照看。”
林傲雪听了老医师的话后便陷入呆滞之中,她愣愣地接过老医师开的药方,又愣愣地去付钱取了药,至始至终脑子里乱糟糟的,直到将药拿到手后,她又抱着云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云烟那一处小宅。
林傲雪取了云烟腰间的钥匙,解了门上的锁,推开宅子大门,抱着云烟回到卧房,将其安置在床上。
她小心查看了一番云烟的状况,将床上的棉被摊开,盖在云烟身上。随后,她又取了一副药,拿去厨房的炉火上煎着,直至此时,林傲雪才腾出心绪来思考老医师刚才所说的话。
云烟受伤了,伤得十分严重,竟还引发了炎症,受了寒陷入昏迷。
她为什么会受伤?
林傲雪心里浮现这样一个疑问,她回想起今日北辰泠找她过去的时候,那莫名其妙的态度和只说了一半的话语。林傲雪咬紧牙关,心情动荡不安,将药在炉火上放好,她担心云烟会中途醒来,便又快步回到房间。
云烟脸颊上晕了一层潮红,林傲雪走过去,将手背贴在云烟的脸颊上探了探,旋即她凝重地拧起了眉,云烟发起了急热。
林傲雪心中复杂,以往她受了伤,也曾有好几次陷入这样的状况,因为伤势严重而生急热,浑身冒着冷汗,颤抖不止,若非因为云烟替她及时诊治,她恐怕早已落了一身病根。
她转身出去打了一盆凉水回来,然后用毛巾浸了水,替云烟擦拭她的脸颊,手臂,以前云烟不止一次照看过她,而今倒是换了身份,由她来照顾病重中的云烟。
此时的云烟脸色苍白,看起来极为柔弱,她陷入昏迷之中,两眼紧闭,但眼睑却不住地颤抖,像是被噩梦靥着了似的,神情慌张又痛苦,让林傲雪的心猛地揪痛起来。
她更加频繁地替云烟擦拭脸颊,却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云烟身上起了一层冷汗,将她的衣衫都濡湿了。她回想起以前云烟照看她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先将她一身衣服换下来,否则冷汗的湿气连带着寒气一起侵入身体,会带来极为麻烦的寒症。
林傲雪却在此时泛起了难,她还从来没有帮人换过衣服,何况,这人还是云烟。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被担心云烟伤寒加重的忧虑之情打败了内心的犹疑,她转身从云烟叠放衣物的柜子里找出一套干净的里衣,回到床边,掀开棉被,打算先将云烟身上的衣服退下来。
但她才刚刚拨开云烟的衣领,她的手便忽然顿住,林傲雪瞳孔骤缩,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云烟半掀开的领口处,那莹润如玉的肌肤上,赫然露出的一小截狰狞至极的青紫色的鞭痕。
林傲雪猛地攥紧双拳,她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用力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解开云烟的衣衫,她轻轻一拨衣领,她肩背上的伤更加清晰地展现在林傲雪眼前,那一截鞭痕顺着肩膀延伸上去,最后在云烟的背上,刻下一道已经结痂的,鲜红的痕迹。
林傲雪瞪大了眼睛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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