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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穿越日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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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被训地低下头去,太子则道:“原是我等打扰,怎好怪这孩子?”,老者本也就客气一说,场面圆了过去,许莲和太子跟着迈入柴门。
进去也是普通的单层民居,与外间的茅草搭建而成的不同,木质结构看起来牢固许多,院内还养着几笼鸡鹅,旁辟了一畦菜地,用围栏围了,防止家禽偷啄坏了菜叶,颇有几分客来鸡黍饭的感觉,许莲这下放下了心,她的晚饭有着落了。
太子和老者进屋叙话,许莲没有跟去,拿了个小板凳看小鸡啄米白鹅梳毛,说来穿了这么久,也没什么机会过一把种田生活的瘾,这会近距离地观察下全当是看动物世界了。
童子去拾柴火,看许莲如此,撇了撇嘴自顾自忙活开了。他对此二人本是以礼相待,不知底细之人本就不好贸然请进,却因此被先生训斥,对许莲不由生出了些抵触情绪,先生还要请这两人用饭,心下更加不喜,先生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烟贵。
许莲盯了一会觉得没劲,去看忙着拾柴架锅的童子,又觉有趣,凑过去问:“你打算做哪些菜?”边问还往那处圈着家禽的笼子瞟,咽了记口水,其实无论是红烧还是白切她都是不介意的。
童子没好气地瞥她一眼,还想杀鸡宰鹅,想得倒美,木着一张脸问:“你想吃什么?”
许莲认真地考虑了下,注意到旁边的一小框蘑菇,提议道:“小鸡炖蘑菇怎么样?”这里也算是北边了吧,前世作为南方人,肖想这道菜很久了,一直没机会吃,穿了之后侯府和东宫的厨子也给她做过很多次,也许是期望值太高的缘故,味道其实不错,但没想象中那么美味,提议吃这个是觉得此处食材特别新鲜,也许有不同也说不准。
童子一听,给了许莲一个“白日做梦”的表情:“没有。只有鸡崽,哪来的小鸡?养的母鸡还要用来生蛋呢。”
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呢。
“母鸡要生蛋,公鸡总不用吧。”
接着许莲就被这孩子用看白痴的眼神的看了一遍:“你方才坐在那看了那么久,连有没有公鸡都分辨不出来?”
许莲:。。。好像是没有;不过这种被小鬼头鄙视智商的感觉真特么不爽。
“那吃什么?”
“白菜,清炒芸豆,韭菜鸡蛋。”童子说完,对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许莲礼貌一笑,继续忙活自己的。
哼,炒个鸡蛋就算是大荤了,还挑挑拣拣,爱吃不吃。
许莲:这孩子不是在请客,是在喂兔子吧?
屋内茶香氤氲,太子举杯未品就知是廉价的陈茶,面无异色的啜了几口道:“先生近来可好?”
老者笑道:“无事操劳,悠游自在,有何不好?”
“先生不喜拘束,无怪当年先帝盛情,也没能留下先生。”
老者放下杯盏:“此言差矣,世人能共患难者多,共富贵者少,老朽当年为何离去,殿下应当知晓。”
太子默了一瞬,当年跟随皇爷爷夺取天下的股肱之臣晚年得善终者寥寥可数,似先生这般的激流勇退的聪明人得保全自身已属异数。
“说来,也不知殿下来此所为何事?”老者不欲继续方才的话题,开门见山地道。
太子苦笑一声,也不打什么太极,恳切道:“文煜不才,如今有难,还请先生不吝援手。”
老者拿起茶壶,细细地为太子又添了一杯,窗外已是日隐云霭,夜幕将临。
等到真的可以吃饭了,许莲已经快饿扁了。虽然是自己非要跟了他来,但是让孕妇挨饿这种事不觉得很不人道吗?
太子出来就见许莲对他扁了扁嘴,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随后看见老者出现也不知道不是撒娇的时候,又恢复了笑脸,转头和童子斗起嘴来。
“不是这样的,你放这么点酱,根本入不了味。”
童子哼道:“入什么味,先生喜淡,重味伤口的道理都不懂还教人做菜。”
太子忍笑,这姑娘遇到对手了。
“你个小鬼头,懂不懂尊重大人啊?”
童子转头将许莲上下瞥了两眼,对比了下敌我两方差不了半寸的个头,鄙夷地驳道:“你算哪门子的大人,三岁贴胡子装老像。”
太子一声“阿莲”,老者一声“云方”,阻止两人继续斗嘴,也拯救了濒临爆发期的许莲。
这个小鬼头,太欠修理了。
庭院中就着初上的月色用饭,本是别有一番意境的,若是只有太子和老者二人,执杯共饮,没准还会对月赋诗,以昭风雅,但是许莲和云方的存在让整个场面处于一种诡异的状态。
许莲第一筷去夹白菜,云方同样,筷子碰到了一起,许莲憋了一口气筷子缩回来,再去夹芸豆,又碰了一遍,许莲再次缩回来,如是再三,她忍不下去了,但也没爆发,只去看太子。
接下来的时间,她只要吃碗里太子夹过来菜就可以了,边吃边挑衅地去看对面的小破孩。
傻了吧,知道什么叫你有张良计,老娘有过墙梯了吧。
云方气闷,气势上不能输,力图瞪回去,结果被先生凉凉的一瞥,气弱地埋下头扒饭去了。
许莲初战告捷,心情大好,夹了一个酱汁芋艿给太子,示意他尝尝。
太子从善如流地咬了一口,点头表示赞许。
许莲笑得更欢了。这个芋艿是她做的,准确来说是她逼着这小鬼头做的。
原先就三个半荤不素的太单调了,她从角落里扒拉出半盆生的芋艿,就着井水洗净了,拿给小鬼头和他扯了半天皮说通他做的,这道菜需要油炸,放点油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还就放多少酱的问题争了半天,还好做出来不软烂也不生硬,恰好的口感也没有被酱遮去芋艿的本来的香味,没有豆瓣酱比较遗憾,不然肯定会会更入味的。
许莲吃得快,有点犯困了,太子和老者小酌几杯还有话说,太子招来春桃等人扶着许莲先去车上歇息片刻。
许莲走后,云方用饭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老者笑道:“小丫头性子倒是欢腾。”
太子:“。。。她确是挺欢腾的。”
老者见他如此,打趣道:“欢腾些才好,都像你这般无趣的性子有什么意思?”
和老者不同,云方则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太子。圣人有言: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果不其然,此人要忍受那样脾性的女子相伴一生,实在太不容易了。
对着老者的打趣,童子的同情,太子默默举杯,忽生一言难尽之感。
许莲原本以为会要留宿农家,还小兴奋了一把,结果还是在夜深露重赶回城郊太庙旁的行宫,到的时候许莲直接睡死过去了,被太子抱着进去的。
没有体验到农家生活的许莲觉得很遗憾,但也还知道要顾忌肚子里的那块肉,不能瞎折腾,念了两句也就歇了。
太子见她一副很遗憾的样子,揉揉她脑袋笑道:“这会心心念念,真让你去住茅草屋,每日做农活就要叫苦了。”
许莲扭头不让他揉,那是她对于家里那两个小萝卜头的专利好吗?不过她也承认这是事实,好像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时候千思百念,真得到了就各种嫌弃,不是有句话叫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嘛。
这次出来吴嬷嬷是跟着过来的,到了时日,再诊了次脉,确诊是喜脉无疑,许莲因为早就确定也没什么惊喜的感觉,倒是太子笑意藏不住,只也下了命令不许声张。
原因嘛自然是因为了那件下落不明的小衣,对许莲来说,快成了悬顶之剑了,等它落下来的煎熬反倒比真落下来更加难忍。
好在还有其他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因为是在外,行事比宫里方便许多,太子也注意到出于孕期的许莲心情有些焦躁,特命人修书一封送与忠勇侯府。
当李氏轻装简从赶来,出现在许莲面前的时候,许莲第一反应就是扑过去,在妈的怀里嗷嗷地哭,李氏久未见女儿,心疼又想念,加上女儿这般伤心的样子,也忍不住要落泪,到底顾及到立在一旁一脸无可奈何的太子殿下,拉了许莲避到屋内去说话。
第一句话问的自然是“殿下对你好不好?”
面对李氏的关切神色,许莲点头,如果说不好实在有点没良心,但想到近来的事,还是实话实说:“殿下对我很好,但我过得并不快活。”
李氏哪里听得了这个,揽过许莲在怀里,才痛快地落了回泪,许莲刚刚哭过,那个哭劲已经过去了,这会便安慰着李氏,待李氏止了泪,许莲估计太子没将喜信透露出去,便将有孕的消息告诉了李氏让她开心一下。
李氏愣愣地对着许莲的肚子盯了一会,好一会才双手合十地念道:“真是菩萨保佑,送子娘娘果真灵验。”
许莲:。。。我的妈呀,合着你在家的时候尽帮我拜这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早上还有一章,我不会告诉乃们这么积极是因为榜单字数不够的。
☆、第37章 35。34。33
虽然被那句“送子娘娘”弄得有些囧囧有神,李氏一片慈母之心许莲还是明白的,没有在她说要酬神还愿的时候泼什么冷水,只对不要将自己有孕之事对外透露之事强调了下。
李氏感到奇怪:“如此喜事,为何如此?”
许莲当然不会蠢到把小衣的事情说出来刺激李氏的神经,换了个当世之人普遍可接受的说法一脸甜蜜娇羞地道:“是殿下的意思,女儿是头胎,前三月可能不稳,先小心将养着,等胎像稳定了再公布,想来父皇母后也不会怪罪的。”
当然是不会怪罪的。以老菜梆子如今对儿子的态度,估计对孙子也生不出什么慈爱之心来。皇后也不会,因为太子已经叫人把消息透给了延望宫,皇后还曾派方姑姑来探望过,只不好声张,没赐什么滋补安胎之物下来惹人的眼。
李氏得了这个解释,勉强觉得说得通,只当是东宫经年无出,许莲又是头胎,殿下难免小心了些,心下也不由对太子生出了几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的感觉来,又对许莲细细地嘱咐了些孕期需注意的事,事无巨细,恨不能直接从此刻说到生产之后的调养。
许莲感到一阵惊悚,忙止住了李氏的谈性,握了她的手,抿着嘴欲言又止。
李氏看出不对,摩挲着许莲的手心:“有喜信是好事,这是怎么了?”
许莲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娘,我怕。。。”
这么小的年纪生娃,各种怕出意外。
李氏一愣,想到许莲虽为正妻,嫁的却是太子,如今又是在孕中,伺候起来多有不便,有些事还是早作打算的,便试探着道:“可备下人了?”
许莲:“哈?”
“我听说东宫有两个有名位的侍妾,你可将其中哪个收服了?”
李氏问完对着一脸“你在说啥,我为什么突然理解不了”的许莲,心急起来恨不能直接上手拍她,“那可是准备好了将哪个性子好的好拿捏的宫女送过去?”
许莲还是没说话,李氏直接急了:“怎么,你有了身子,东宫还要选人进来不成?”
许莲:“。。。娘,我爹不是自始至终都只有您一个吗?这些事您是怎么知道的?”
李氏面皮薄,一下羞红了脸,府里没有,就不兴她有个手帕交?后院那点脏污事体,没看过,听也听得多了,当即对许莲没好气的:“说你的事呢,别打岔,这事到底准备好了没有?”
许莲:“呵呵。”
往太子床上送人?对不起,没想过。
李氏这次是真急起来,拍了许莲肩头一下。
痛倒是不痛,李氏一个娇娇弱弱的后宅女子,能有多大的气力?许莲还是无病三分吟地嗔道:“娘,我怀着身子呢。”
李氏瞪了她一眼,平了平气温和劝道:“不是娘说你,都嫁人了怎么还是一点成算都没有的样子,难道你还打算殿下一直守着你,守上一年半载的等你生产?”
许莲撇了撇嘴,没应是也没应不是,心中隐隐有一句反驳的话“我爹能做到,他为什么不行”,但要真说出来了自己也得笑话自己天真。
她差点忘了这是个什么世道,老爷子那样的已属异数,她凭什么拿本就万中无一的事情去要求他?
李氏看许莲的神色,有些不忍心继续说了,但为了彻底把她点醒还是狠了狠心道:“太子宠你归宠你,别把心放得太宽了,到时候伤得只能是你自个。”
母女话毕,许莲叫了膳,陪李氏用了一顿,许莲有些提不起兴致,李氏也有些后悔把话说得太重了,一顿饭用得不太有滋味,用完李氏便要回去,李氏临去前忽被许莲唤住了。
“娘,你的话我记下了,会好好想想的。”
李氏“诶”了一声,女儿如此懂事,却觉得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转身拿帕子掩了掩泪,随宫人外去了。
太子回来一瞧,这状态还不如没见之前呢,便问究竟,许莲本坐在榻上看着晃动的烛火愣愣出神,抬眸看了他一眼忽地没头没脑地道:“几时要回宫去?”
“说不好,也许几日便回了,也许几月不回也说不准。”
许莲伸着手要他过来,太子走过去,一站一坐的高度差,许莲环着他腰把头枕在他胸膛上小声道:“我们不要回去了好不好?”
如果不回去,就住在为祭祀太庙而备下的行宫,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行事自在不说,她还有理由不去管什么安排人伺候的事情,毕竟旁就是是祭祀之所,为避讳也不好作出什么召幸女子的事来,她总还有个借口拖上一拖。
其实从前想过这个问题,后来日子过得太甜就没心没肺的又把这茬给略过去了,要不是李氏今天一番话,她还在乐呵呵地等着被当作大熊猫一样供起来,吃吃喝喝等生产就好了,李氏的一番话不能说当头棒喝但也起到了促使她认清现实的作用。
她就缩在沙子里的鸵鸟,忽然被人扯了出来:快看看外面的世界吧,你个傻比,光躲在里面有个屁用。
许莲叹了口气,为自己清醒和不清醒感到十分沮丧。
太子则拿了她手离开,跟着坐在了榻上,捧了她脸转向自己这边:“忠勇侯夫人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母女相见不该是一番和乐呢,这般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对。
许莲还想糊弄过去,说没什么,太子就道:“不说实话,以后忠勇侯府的牌子递进宫来,孤可就不许你接了。”
外命妇进宫是需要递牌子的,这就是说不让李氏进宫来看她了,许莲对他显而易见的威胁行为表示很嫌弃,但碍于某人的淫威兼之一种死就死的说了再说的冲动,还是就范了:“母亲和我我说要安排人来伺候你,我不愿意,被训了几句。”
太子一愣,一是没想到因为这个原因,二是再次被许莲的直率给惊到。
这种话似乎不该这么大喇喇地说与他听吧。
说都说开了,许莲就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我不会这些的,要不您让陈宝来吧。”
神啊,上帝啊,佛祖啊,她能做的真的只有这样了,让她乐呵呵地选些姐姐妹妹送上丈夫的床这种事真心做不到啊,贤不贤惠的就这样吧。
太子一笑:“行啊。”
许莲在理智阻拦之前,已经把一个枕头砸过去了。
行宫不比宫里,起居无事不可能一应俱全,寝居的枕头不是许莲最爱的金丝软枕,而是那种硬邦邦的玉枕,材质不是一般的硬,还有点沉,昨晚她就睡得很不舒服了,据说就是为了住得不太舒服以增加对先祖的缅怀之情。
许莲真心觉得不是一般的瞎,这都能连的上,睡硬硬的枕头可以增加缅怀之情,怎么不说
让宫人去采买的软枕还没送过来,她砸过去的没错就是那个又硬又沉的玉枕,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它拿起来的,砸到太子手臂上的时候明显听到他闷哼了一声,许莲被自己的作死程度惊住了,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跪下去请罪。
膝盖还没弯呢,就被扼住了手腕,只听太子沉声道:“不许跪,抻着肚子怎么办?”
对,您老说的对。许莲头都不敢抬,低着头就这么站着。
太子自揉了揉受伤的右臂,也没掀开看,估计是青紫了,心道这姑娘劲道真不小,却奇异的并不怎么生气,到底是自己逗出来的,但该训的还是要训,虎着脸对许莲道:“这个样子做什么,太子妃娘娘好大的威风啊。”
许莲被讽刺了也没胆子反驳,满脸都写着我错了,偷偷瞥他脸上,好像没有生气到要拂袖而去的程度,大着胆子凑上去说:“疼吗?我给您吹吹?”
太子没说话,给了她一个“你说呢?”的眼神,许莲爬上塌,半跪着身子去卷他的衣袖,露出被砸出一块青紫的胳膊肘来,凑近些吹了两口,太子觉得痒,也没把手抽回来。
“还好不是在宫里,要不然让母后知道了非把我废了不可。”许莲后怕地道。
太子彻底被气笑了,就着姿势对她翘出来的小屁股打了两下:“混说什么,说得母后像是会吃人的大虫一般。”
许莲被打了两下,仍然处于于一种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状态,嘴快的就应了一句:“母后不像,您像。”
结果自然是又被拍了两记。
太子拍完把人往膝上一放:“好啊,要不是孩子护着你,孤这就把你吞下腹去。”
许莲这会知道他早就不生气了,笑得没心没肺地去揉自己的屁股,心道:拆吃入腹是吧,其实老娘是半点不介意啦,只是亲,你用了辣…文男主的专用台词你造不?
作者有话要说:放这么邪魅狂狷的内容提要,不知道会不会多点订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规定的缘故,收藏掉得我心塞,求虎摸。
ps:这章甜得我自己都有点受不鸟,果然单身汪写婚后文伤害10000+,都不知道为啥要这么自虐嘤嘤。
☆、第38章 37
辰正时刻,随昭示朝议开始的钟鸣一起,群臣列队进入泰和殿等待朝议之始,进殿肃立却见御座之上良久不见延平帝身影,殿内本是最为严谨肃然之所,群臣虽未交头接耳,互看一眼递个眼神却是有的。
陛下得此顽疾已有半月,如今仍未见起色,耽误国事实非幸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面色虚白的延平帝在太监的搀扶下进殿入座,群臣行过跪拜之礼,贾任上前一步,朗声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已有年老的臣子皱了下眉,这公鸭嗓如此放大数倍实在难听,听了这十数年了还是觉得难以忍受。
朝议若无大事一般不会进行的太久,民生琐碎之事皆在奏本之上平日便由帝王垂询处理,若有异议便会在朝议之时提出,但延平帝身子有恙明显希望早些退朝,寻常之事不会有人那么没有眼色提出来烦扰帝心。
此时却见左列距御座较近的前首一人道:“陛下龙体有恙,久不见好,实伤国祚,臣请陛下早作决断。”
延平帝还未出言,便听右列一年老者讽道:“决断,如何决断?太子本无过,一句天象之说便将人逼去了太庙,尔等还将如何相逼?”
率先出言之人姓刘,年四十即位居参政知事,仕途顺畅,颇得帝心,何曾被如此噎得下不来台过,登时面皮紫涨,碍于大殿之上,陛下面前,不得发作,只恨恨道:“佟老这是何意?”
被称为“佟老”那人冷笑一声,笏板也不端了,闲闲垂在手边:“何意?似尔等奸佞,兴风搅雨,扰乱圣听,阖该处死。”说完佟老身旁一人拉了他袍摆一下,提醒他莫与这反口复舌的小人纠缠不休,耽搁正事。
刘参政忽地一跪,满面冤屈对延平帝道:“臣对陛下一片赤诚之心,还望陛下明鉴。”
延平帝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没有说话,只觉得头顶穴位弹跳,疼得更厉害了。
佟老“哼”了一声,手执笏板于胸前对延平帝道:“臣欲带一人进殿,还望陛下恩准。”
延平帝斜靠着御座扶手,终于开口:“哦?佟老欲带何人进殿?”
“辩玑先生。”
闻得此名殿内忽起小声交谈的嗡嗡之声,连延平帝也惊得坐直了身子,一时却未开口。
辩玑先生为先帝智囊,立国定疆居功至伟,自元和三十二年隐退至今,久未出现,此时现身理当立时请进,以国士之礼相待,但如今正处于废黜那孽子的关键时期,先生此时出现必有蹊跷,事已至此,无可转圜,绝不能因为一个久未现世的先帝器重的谋臣便坏了大事。
想毕延平帝清了清嗓子道:“朕此刻身子不适,先行退朝,请先生移步往宣德殿一见。”
佟老自然不能答应,正要出声反对,便听一声自外向内传入:“草民无礼,实有几言不吐不快,还请陛下宽恕。”
众人便见一须发皆白之人逆光而入,手中高举一物,待走近些,眼尖之人看清惊呼道:“先帝遗诏。”
一时群臣皆跪伏,延平帝也自御座起身,盯着老者目含审视。
这个老狐狸,都消失这么多年了,如今出现还拿着先帝遗诏意欲何为。
老者微微含笑,先对延平帝行了半礼:“草民手执圣物,不能行礼还请陛下恕罪。”
延平帝勉强一笑:“先生言重。不知此番入朝,所谓何事?”
接着延平帝就看见老者露出了一个似悲悯似安抚的眼神,接收的这样的眼神,延平帝非但没有被安抚到半分,反而更添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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