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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穿越日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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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味。
更可怕的是,过年还要讨个吉利,就是往饺子里包铜钱,看谁能吃着,这事也是个风向标,往年都是三皇子碗里一吃一个准,今年延平帝不在,皇后主的宴会,没随淑妃去骊山行宫的三皇子,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加上许莲有孕,为讨皇后欢心,本该在他碗里的铜钱饺子全到了许莲这里。
吃个饺子还得吐核的许莲很幽怨,搞的跟自动出币机一样,每吐一个,就会有不知道名字的妃嫔对着说吉祥话,无非是小皇孙生来贵重招福纳乐之类的,许莲听来也没什么别的感觉,总认为说得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另一个占着皇孙名义的别人孩子,倒是皇后,听到这些的时候,端庄得体却少有笑意的脸上才会露出一点真正欢愉的神情。
年节里还有一个插曲,柔嫔和尚宫居的人起了冲突,惹恼了皇后,被皇后斥责搅扰是非不知安分,罚了禁足两月静思己过,原本皇后治理后宫,小惩嫔妃算不得什么大事,偏偏是在年节最该高举轻放的时候,又恰逢二皇子刚得封仁郡王,这罚就显得有些不讲情面了。
仁郡王在宫中籍籍无闻了十数年,好不容易在得了延平帝的赏识大有一展身手的意思,母妃就被皇后下了面子,就好像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其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而柔嫔不得宠,宫中都是看人下菜碟,冬衣炭火都有所不足,往年皇后会出面为柔嫔做主,今年却以此为由落下罪名,可见所谓规矩道理也不过就是上位者一句话的事情。
劳神劳胃又不知所谓的年总算是过去了,太子也从太庙回来,又过上了连轴转忙成狗堪比卓别林的无停歇生活,终于在一次晚归把许莲吵醒,迷迷糊糊中神智还不清醒的许莲忍无可忍地问了一句:“我就不明白了,在那个位子都这么忙的话,都哪来的工夫折腾那后宫三千?”
作者有话要说:乘着有空来一更,弱弱地问一句,乃们都还在吗
☆、第54章 48
太子没作回答,他最近是真累,躺进去就闭上了眼睛。
许莲也不在意,会问这种问题纯属脑抽,要是两个人还就这种问题开诚布公地展开了讨论,那就不是脑抽,是脑残了。
黑灯瞎火的,许莲翻了两下发觉自己睡不着了。
肚子有点饿啊。
先是觉得要不还是算了,这三更半夜的点,值守的宫人估计也在打盹呢,膳房里估计都没火了,可是刚忍了一会,肚子空泛泛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
其实自己饿会倒没什么,饿着小狐狸就不好了。
自觉这个理由很充分,许莲转身拉拉太子的衣袖,小声说:“我饿了。”
回应她的,是因为疲惫秒睡的太子发出的轻微鼾声。
接下来许莲进行了下心算,从床上下来自己点灯拿灯笼出去用不了十步,但如果要在不吵醒太子的前提下做完这些,就得蹑手蹑脚地往出挪,视线不明的情况下还可能发生绊倒摔倒等危险事件。
虽说几率挺小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于是把道理捋顺了自觉很有底气的许莲地推了太子一把,将自己的诉求重复了遍:“我饿了,我要吃髓饼”
熟睡中被吵醒的太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唤人进来,在意识半模糊得情况下看着许莲穿戴齐整被人扶了出去,才往边上一倒立马又睡去了。
见他这样,许莲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但一看到好吃的就把那点不好意思丢爪哇国去了。
贤惠体贴是神马,能吃吗?
膳房里还是有看火的人的,几乎是一叫膳,看火的俩个小太监就动身找做膳的师傅去了。
不过去向不同,一个去找邢师傅,另一个则找的是小李师傅。
有了上回的豆花时间,小李子在膳房算是初步站稳了脚跟,虽说主子没有明确吩咐过谁做膳的情况下大头还是给邢师傅占去了,但做点小点什么的不会再有人拦,小李子住得偏间离膳房最近,小太监两步就到了,把被子一掀,着急忙慌地催他道:“快起来,娘娘要吃髓饼。”
小李子第一反应是胡乱套上一副往膳房去,走到门口又回头问了一句:“你说娘娘想吃什么?”
那小太监是看重小李子得娘娘的眼,认了做干哥哥的,见他这会还磨叽,立马急了:“髓饼啊,你快着点,小林子已经去找邢师傅了,晚了就轮不上你了。”
小李子略想了想,回身往床下的炕洞一摸,摸出前些时候主子赏的两个银角子来递到小太监手里,小太监立马接了,但还是催:“咱哥俩还客气什么,我说李哥哥你倒是赶紧地去啊。”
小李子点了桌上的油灯,拉着他往炕上一坐:“甭急,歇会吧,这髓饼哥哥不在行。往后主子叫其他膳点的时候你也记着像今天这样腿脚快着点来叫,哥哥便承你的好,”
髓饼是用牛羊骨髓加上蜂蜜和出来的面做成的饼,味道肥美但有那么点油腻,许莲吃第一个还好,第二三个就有点受不了了,吃完又喝了半碗咸羹解了甜腻。
吃饱喝足,整个人被一副裹成狗熊样的许莲被春桃托着胳膊走到了院子里。
道上还有积雪,印着银白的月光,颇有几分凄清的感觉。
在一片清冷夜色中处于无家可归状的许莲有点不好意思再回去,二半夜地折腾人已经很坑爹了,要一回去再把太子吵醒了,她怕再好脾气的人都会翻脸的。
许莲想想就提出了换间睡,正间旁边的东西偏殿随便,只有能住人就行了。
春桃对此却表示了为难,偏殿虽说一直有人打扫,但是地龙也没烧,床饰也没铺,要是这会去布置,人多手杂,动静也小不了,照样会吵到殿下休息。
许莲想想也是,可是回去也不行,两旁边侧妃住的地方虽说空着她去凑活一晚也不合规矩,一时有些纠结。
总不能去前院吧,那是太子办公的地方,似乎不太妥当。
想是这么想,脚已经向隔开前后跨越的洞门走去,本是落了锁的,陈宝跟上来,二话没说就让人把门给打开了。
许莲看了他一眼,倒是没夸一句。
怎么有种她在犯罪,从犯比她还积极的感觉?
陈宝则低着头,暗喜又卖了个好。
其实自从上回乌龙的奸细事件过后,她就再没来过,送个汤送个水表达下关心的事都和她沾不上边,主要是太子几乎每晚都会回她这休息,很少例外,人天天在眼前晃悠,她自然不会起什么去看一眼刷存在感之类的心思。
今次有了机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许莲犹豫了一小会就抱着汤婆子一个人进去了。
地龙熏笼都烧起来,许莲放下汤婆子还是嫌热,干脆脱了大氅,开始东张西望。
书房挺大,藏书也有不少,只是除了书柜书案外加一个博山炉别无他物就显得有些空,许莲打量着心道生活好无趣啊,要是再加个蒲团,放个木鱼就成禅房了。
禅房?有了这个念头,许莲“噗”了一声,实在想象不出他顶着烧了香疤的光头,双手合十对她说一句“施主有礼”。
书案上对着的东西她没去碰,倒是对书柜上的书很感兴趣,身高可见的地方摆得都是厚厚的线装书,书名似乎是篆文写的,她也看不懂,手贱地去翻了两页,被打击了下文学水平就合上了,左顾右盼,放在右上方的一本稍显破旧的黄皮册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藏这么隐蔽,该不会是小黄书或者春宫图吧,这绝对是今夜的意外收获啊。
许莲笑得很邪恶,伸了伸手发觉撩不太到,搬了把胡椅过来,想想穿着鞋子站上去把椅子踩脏了不太好,于是脱了冬靴才踩了上去。
因为原先只是吃个夜膳就回去睡的打算,许莲发挥了懒人精神,冬靴一套,袜子她也懒得穿,大氅也是直接套在里衣外达到保暖效果就出去了,此时进来的太子看到的就是一身素白里衣的许莲,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赤足站在胡椅上也不知意欲何为。
许莲满脑子都是老娘天纵英才老娘发现了藏得这么隐蔽的小黄书的念头,完全没注意到后头进来的太子,忽听得一句:“二半夜的,站那么高做什么?”直接唬了一跳,去撩那本书的手也伸到一半,扭曲着身子回头去看,果见长发未束的太子同样脱了大氅在门口站着看她。
许莲也忘了下来,就维持着这么个姿势问道:“你不是睡着吗,怎么也过来了?”半点没有不该涉足书房的自觉。
也没什么,原本是困的,只是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吃饱喝足的某人,不知怎么就睡不着了。
这样的话太子自然不会说出口,只是走到许莲身边,张开双臂做了个到我怀里来的姿势道:“也不怕摔着,先下来。”
许莲“哦”了一声,也没多想,直接从椅子上往他怀里跳。
想象中坚实有力的臂膀稳稳接住了自己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太子不防她会直接往下跳,吃不住重力往后身子往后一仰,好险稳住了。
在被斥责之前,许莲恶人先告状:“绝对不是我太重,是您该去锻炼了。”
太子没接话,只隔着里衣去捏她腰上的肉。
许莲被捏到了痒痒肉,分分钟开启神经模式,疯癫大笑着去阻止他。
本也是玩闹,许莲被挠了痒痒不服气,就去挠他的,只是挠得不是地方,直接把玩闹升级成了妖精打架,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抱到了书桌上。
桌面冰凉的触感让许莲一个激灵,太子拿了自己的大氅铺在她身下就覆上去啃她的脖子。
因为怀孕很久没有那什么的许莲大脑都当机了,这这这什么情况?
直到被挑开了衣襟,许莲才反应过来,格开他的手道:“我怀着身子呢。。。”
“不是已经过了三月了吗?”
许莲竟是无言以对,阻止的话说不出口。
他这几个月也没召别人,也没露出过欲重难疏的意思来,但他这样的身份,若是真有意,谁又能让他去忍,如今怀像稳定,他有求欢之意也是寻常,她自该体谅,只是真的赶脚好重口啊。
太子见她还一脸不尴不尬不知如何应对的样子,又道了一句:“不用担心,孤问过太医了。”说完就从脖子转战到她身前。
说来她自有孕以来罩杯倒是升了一等。
等等,这个真的是重点吗,什么叫问过太医了,怎么问的?许莲光想想就替负责自己胎像的老太医觉得尴尬,她的名声啊,全木有了。
从来没有在书房做过这种事,烛光昏暗,自来将养的玉润莹白的肌肤满满都是肉感。许莲能感受到他的兴奋,渐渐也被感染,不多久,两人的呼吸都开始变重,她原本还想忍一下的,后来脑子一空,就什么都顾不得了,细细碎碎的呻…吟从嘴里溢出来,刺激着某人的癫狂。
最可恶的是得了便宜的某人,嘴上还要作怪,含完了她的耳垂,喑哑地道:“不是问哪来的工夫折腾后宫三千吗,三千折腾不了,你一个还是有工夫的。”
意识处于游离边缘,许莲都没力气骂他,只记得提醒一句“当心孩子”,结果被惩罚着咬了下肩颈的肉,后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腿儿垂在桌沿,任其施为。
被包成个粽子抱回房里的时候,许莲迷迷糊糊的就一个念头,他日后在那桌子上办事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别扭吗?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上点福利,请低调。
另外我科目二过了啦啦啦,但素懒癌没得治,所以申了榜单逼着自己写,这周的更新应该是有保障的,挨个么么。
☆、第55章 48
对于许莲来说,那样重口味的意外幸好仅此一次,不然就算她经得起折腾,可怜的小狐狸也不知道经不经得起折腾。
年关过后,各地上了年表折子,十分纠结地写了两份,分送往骊山和京都,许莲没事往书房跑的时候,都看见桌子上的折子堆得比他脸还高,如果真是军情紧急事态严重也就罢了,都是一些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废话,太子为了表示虽然监国自己仍然是个谦虚的太子,还得每封手书,不假于人,许莲看得都嫌弃他实诚。
也没办法,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面面俱到,如今的他,进一步如何不知,退一步绝对就是万丈深渊了。
天时回暖,雪灾灾情终于不再恶化,加上太子下令提前一月收取的各地税赋,皇后下令尚宫居削减宫内三分之一的吃穿用度,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这个不甚太平的年关。
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作法其实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不过这一切,对于许莲来说,也就是桌上少两盘肉,少两套新作的衣衫的区别,百无聊赖之余,深觉自己拉了穿越女的后腿,既不能大开金手指出良策以吹枕头风,也不能亲身赴灾区参与赈灾以近绵薄之力,真的是无用之极,甚至连最简单的爱心捐款她都做不到。
珠玉金翠堆满库房又如何,皇后都没动呢,她一个做小辈的去做出头鸟,是想作死吗?
时间一晃到了三月三上巳节,许莲的肚子就像吹皮球一样鼓了起来,行动不便也就罢了,睡觉的时候更是不论怎么睡都不对,平躺觉得重,侧着身子又不舒服,睡眠不好直接导致许莲整个人都变得烦躁起来了。
按照惯例,上巳节要吃七宝羹和薰天,也就是芥菜、芥蓝、韭菜、春菜、芹菜、蒜、厚瓣菜七种菜做的果菜以及露天做的煎饼,前者对于长久没有吃绿色蔬菜的许莲来说还是很合心意,后者吃多了煎饼果子的她反倒没什么感觉,就是名字引起了她的吐槽。
薰天,还臭地呢。
除了吃食之外,她还得大中午的挺着个肚子跟着皇后给宗室女眷点水赐福。
所谓点水,就是手执一根柳枝,沾水点在被赐福者的头顶。
赐福的事情自有皇后,轮不到许莲,需要她做的基本上就是站在皇后侧后方,在每一位女眷接受赐福还礼之时对着人家可劲地笑。
不用多久,面部就僵硬了。
好在也就是露个脸,站了不到一个时辰皇后就问她累不累,累的话先撤。
那指定得累啊,许莲也不逞强,很果断地就撤了回东宫。
按理说这么好的节日,有什么幺蛾子都该先放放,偏偏就曝出了件极度不光彩的事,有关延平帝的。
许莲所听到并理解的版本如下:
按说老菜梆子身在骊山,一心求道,没什么工夫折腾也挺好,偏偏那位须元道长不是个安生的主,在传授了传统的道家功法,老菜梆子仍觉身体没什么起色,渐渐对他的能力产生了怀疑的时候,这老道出了一个天大的馊主意——炼丹。
炼丹也就炼丹吧,长生不死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吃得智力下降,加速死亡外加大小便失…禁而已,用得材料却是不走寻常路,其余奇形怪状的东西也就罢了,最诡异的是一味主料,黄婆姹女的鲜血。
黄婆,孕妇。姹女,没开…苞的少女。
这种脚指头掰掰就知道是不靠谱的主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求长生之心太盛,以至于压过了那本就没有多少的智商,延平帝不但采纳了这个建议还决定实施,而且谁都信不过,交给了在骊山待了三月被他重用不久的二皇子。
在许莲的脑补中,这父子俩的对话是这样的。
延平帝:“儿子诶,有件不太体面的事我一时找不到人做,我很苦恼啊。”
二皇子(自以为得到机会,按捺住兴奋):“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延平帝:“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儿子诶,这事要是成了,封你个亲王当当。”
二皇子:“好嘞。”
于是事情就成功地败露了,
估计是任务缘由没和人说清楚,二皇子还以为他爸比是突然想玩点重口的,所以去了蜀中吴越寻访美貌女子,第一次办这种缺德事没有经验,被当地按察使发现了,人扣了,事情报了上来,一式两份的那种。
太子专业坑父兄二十年,在延平帝反应过来之前,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如今街头巷尾谈论基本都是论皇帝的变态程度,二皇子助纣为虐,最近家家户户都需要看好闺女,大肚子的尤其不能掉以轻心等等话题。
可以说,延平帝一直以来最重视的,仁君的名声,就这么众口铄金,毁于一旦了。
这特么该啊!
要许莲说,如今她身为孕妇,算来也属于那黄婆的范围之内,更是听不得这么残忍事情,想想都是慎得慌,要是真发生了,这哪是人命如草芥啊,简直令人发指。
延平帝固然不算无辜,但这件事未免太巧了,太巧就有蹊跷,许莲心里打鼓,想等太子回来之后问问清楚,却得知因为延平帝太子和皇后一同去了骊山行宫,皇后临走前把宫印交给了许莲,留了方姑姑给她就匆匆去了,留下得了治宫之权的许莲一脸的莫名其妙。
行宫不比宫中规矩森严,端的是修得工美华丽,比起宫中竟是不遑多让。
延平帝起居所住的“风和泰水”正乱做了一团,宫人奔走,不断有熬好了的汤药送进来,淑妃亲自端了去喂,延平帝那明明睁着双眼偏偏口角微斜,喂了数次也不得其法,只能任由汤药溢出来,宫女上前擦拭,淑妃再喂,如是再四,本就慌乱地不行的淑妃将汤药往地上狠狠一砸,怒道:“陛下汤药不进,太医院养你们是做什么用的?”
侍立在旁的几位太医本就束手无策地一脸苦相,这下更是齐刷刷跪了一地,垂首不言。
淑妃恨极,也知道此时不能拿他们出气,只陛下的症状来得如此迅猛,又怎能不让她心生惶恐。
不是没想过有这一天的,但绝对没想过会这么快。
这时,皇后并太子免了黄门的唱和,走了进来。
“医者德心,若是他法,几位太医安能藏私?淑妃的性子未免太急躁些。”
看到皇后事到如今,摆出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淑妃除了气不打一处来更是心中慌乱之意更甚,气急败坏之下,从榻边立起,指着皇后鼻梁之处骂道:“陛下如今躺在这,情况危急,身为皇后不知关心病症,却在这羞辱妾妃,主子娘娘可真是贤良淑德,令人钦佩。”
皇后没接话,走近床榻,撩开床幔的流苏,看到带给她一生痛苦的人如今终于无可奈何地躺在那,心中却生不出一丝的痛快。
倒是太子不能忍受,一开口便是:“淑妃以下犯上,来人。”
淑妃睁圆双目,一脸得不可置信,转眼间上来两个内监将其制住,淑妃被迫跪在皇后脚下,口中仍在叫骂:“大胆,陛下面前,你们竟敢这么对我。”
皇后偏头斜她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你所依仗的一切都已经倒下,你还能做些什么?”
说话间,陈宝已经带人将几位太医恭敬地“请”了出去,宫人內监统一被带到一处偏殿监管,唯独不见贾任。
室内只剩下帝后,宠妃,太子四人。
作者有话要说:神展开求原谅,这样的节奏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拍砖时只有一个要求:憋打脸
☆、第56章 48
皇后近前,坐在床沿上,仿佛最贤惠的妻子为病重的丈夫掩了掩被子,延平帝睁着眼看她,嘴唇微翕,似乎要说什么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把双目睁得赤红。
皇后道:“陛下别着急,这药性说急也急,说慢也慢,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您就又能说话了。”
淑妃听得此言,维持跪姿的身子颤了一下。
皇后又道:“骊山是个好地界,往后您就在这颐养天年吧,少操心少劳力才是养身之道,比起那些不入流的功法方子要靠谱的多。”
皇后本不是多话之人,今日却十分反常,不过仍是那样娓娓道来的姿态,延平帝听得睚眦欲裂,拼劲气力抬手抓住了床幔的明黄帷带,艰难地对着她吐出两个字:“毒妇。”
皇后也不生气,轻轻摇了摇头:“臣妾当不得毒妇二字,比起陛下弑兄嫁祸的狠毒,臣妾就算是修炼十世也不及万一,此时此刻,陛下不还能躺在这,骂臣妾一句‘毒妇'吗?”
药性终于是过了,延平帝终于能说出完整的句子,只是嗓音失了往日的醇明:“朕早在登极之后便为你王氏平反,十余年来你后位坐得稳如磐石,亦封了你的儿子做了太子,你还当如何?”
除了呼吸一窒,皇后仍是那么一副淡然的模样,她转头看向立在门前,不愿近前的太子,笑道“泽儿,你父皇问母后,还当如何?你说母后,还当如何?”
太子抿了下唇,大逆不道的事已然做下,父母间的恩怨却不知如何开口。
皇后自然也不用他开口,问过便回看向延平帝:“我王氏一族数百口的性命成了御座下的枯骨,陛下说说臣妾该当如何?”
方才的一番斥问,已然耗费气力,延平帝此时胸脯起伏,半支起身子看她,并不接话。
“明懿太子之死与我父兄无半分干系,事情稍一败露,陛下弃卒保车果敢非常,居于这后位十余年来,王氏一族冤魂时时入梦斥责臣妾所嫁非人独自偷生,臣妾几无一日安寝,时至今日,臣妾是该感谢陛下怜悯予我王氏死后虚名的殊荣,还是该感念陛下仁厚体恤臣妾深宫寂寥,招来淑妃这样的佳人来与臣妾作伴?”
淑妃听得自己的名号,往后一缩身子。如此惊骇的宫闱秘辛素来不为人知,肯让她听见,只能说明她离死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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