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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花轿嫁对狼-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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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你说秋泛坏话!”
“……”被喷了一脸酒气的湛金无语的看着危岳雁脸上的酡红,“将军,您少喝点,我带的酒,性烈。”
危岳雁喝下第一口就已经领教到这酒的烈性,她自诩在军营中千杯不醉,来者不拒,却每每总在湛金这儿丢脸。没办法谁让湛金是真喝不醉的人,又很喜欢醉酒的滋味,所以特意找京城的醉醽坊寻了古酒的方子加了新的引子,专为她配出了这举朝上下最烈性的酒,好满足她小醉的快/感。这下倒好,自己把这茬给忘了,但是在属下面前怎能丢脸,就算是醉死了也得站着睡!
于是危岳雁从高逾几十尺的屋顶站了起来——
“将军!”湛金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危岳雁,这才避免了夏朝大将酒后殒命的千古悲剧。
对着怀中尚不老实的将军,湛金只能使出绝招,她嫌弃的看着危岳雁,冷冰冰的说道:“将军,您现在的模样,像极了去年瞻星宴上酒后撒泼的曲尚书。”
危岳雁浑身一凛,立刻坐直了。“本将怎能和那种人一样,不可能。”
湛金扶额,终于正常了。
人正常了,但是酒劲儿还在,危岳雁坐了一会又开始悲伤,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对凌秋泛如何如何好,却如何如何被无视,如何如何感受不到回应的委屈。湛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立时打断,“将军,讨女孩子欢心这种事情要问绿沉,那种女孩子家家的东西,将军府上下都没有比她更懂的人了,我去帮您把她抓来。”
“别走。”危岳雁一把抓住湛金的手腕,一送一扳直接来了个擒拿手,湛金原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下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哪里能避重重被拉回砸在瓦片上,还被某个神志不清的人牢牢压在身上。
“不许动!”
“不动不动。”湛金浑身没有一个地方能动弹,为表抗议,只能翻了个白眼。
“湛金,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啊。”危岳雁累了,松开湛金自己又坐回了屋檐上,从襟口里摸出那个装着两人新婚那夜做的结发香囊,对着月光瞧。湛金看她那样子,终是有些不忍,思忖了一会拍拍身上的灰尘,也走到危岳雁身边并排坐着看月亮。
“我虽然跟着将军出生入死的早就没把自己当个姑娘了,但我觉得人心都是一样,不论男女不论尊卑,想要深交要的就是一个坦诚。今夜夫人问您,究竟所谋何事。依我看来将军就该直言不讳。”
直言不讳?危岳雁眸光一颤,“可是我在做的事情那么危险,要是让她知道了……不是徒惹她担忧么?”
湛金摇摇头,“夫人那么聪明的人,自然会有自己的考量。何况夫人的眼界格局远远要大过那些闺门小姐,这样的人懂得多,防人之心也比一般人强烈,她今夜会问将军这些话,定是想尝试着了解将军,将军你好不容易叩开了一丝的门,又被你自己亲手关上了。”
危岳雁沉默半晌,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将军。”
“嗯?”
湛金望着半空的月色,眼中清明,“将军日后打算如何与曲尚书相处?”
“怎么突然这么问?”危岳雁转过头来,却见同是一抹月色,自己的眸光映在湛金眼中却是一片迷茫。
湛金转过头来,“将军与曲尚书分庭抗衡多年,一朝成为连襟,将来行事定受牵制。”
“……”危岳雁垂眸不语。
湛金摇摇头,“将军对夫人用情至深,夫人与尚书夫人又是姐妹情浓,而曲尚书对尚书夫人的爱意显然不及将军对夫人的半分。这连襟的关系,对将军牵制甚大,而对曲尚书却丝毫没有影响,甚至极有可能成为她制约将军的筹码。”
“我知道这话将军定是不爱听,但确是属下的肺腑之言。除去史桩,便如斩断曲尚书的左臂,是为了将来铲除曲尚书铺路的。可倘若将来不方便除曲尚书了,将军又何苦违心逆行将事情做到这般地步……”
湛金话中之意,危岳雁自是明白。可人长大了总是要面临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倘若目标已经开始摇摇欲坠,又如何能指引她倔强前行?
今夜月色无尽凄苦,主仆二人仰头望月,一宿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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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绿沉可以进来了吗?”甜俏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候着。”
凌秋泛将晨起松散的青丝拿长玉簪松松挽上,又理了理刚罩上的外披,这才向外吩咐,“进来吧。”人在闺中,发冠不乱,穿戴整齐,这是她自小遵行的准则。哪怕来的都不是外人,也得自持秉礼。
绿沉一蹦一跳的进来,先是打量了凌秋泛一眼,登时喜笑颜开,“其实夫人这样素净打扮也挺好看的,有句诗怎么念的,清水……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凌秋泛昨夜气还未消,但也不会随意拿小丫鬟出气,脸上没有笑颜,但话语倒也不是冷冰冰的,“今日怎的吟起诗来?”言落,坐下任绿沉伺候梳妆。
绿沉一边给她梳发一边欢欢喜喜的在凌秋泛耳边说些什么,好不容易梳洗罢了,领着穿戴一新的凌秋泛就要往外面走。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凌秋泛认出这不是通往用餐房的路,但是看着绿沉欢欢喜喜的模样倒也不好意思甩开她的手,便只能跟在后面问了一句。
绿沉转过脸来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竖了一根手指在樱唇前,“秘~密~夫人到了之后就知道啦~~”
凌秋泛只得任她拉着向前走,在不知道拐了几个弯,绕过多少簇翠竹之后,终于来到了后苑一个之前并没有来过的角落,这个地方很偏僻,不像是将军府里的景物,但是却又意外的像是有什么秘密在等着主人的发掘。
凌秋泛望了望眼前那条羊肠小径,莫名生了几分好奇,所谓曲径通幽处,不知从这里走出去,是一番怎样的景色在等待着她?
第七十三章 春赏夏华
吴郡姑苏十里繁华,明月寒山寺; 江畔采莲人。古有画师作姑苏十景图传世于今; 世人皆知当今吴郡太守凌江取姑苏十景中石湖秋泛与灵岩雪霁二景为两个女儿起名; 可只有凌秋泛自己知道; 父亲给自己起的秋泛之名并不意自石湖美景; 因为她并非出生在吴郡。甚至那个时候,他们全家都没有想过; 有朝一日竟会去往姑苏,久居十数载。
秋泛之名; 意在菡萏。
暖风忽起; 吹皱一池春水,凌秋泛雪衣翩然立于一片鹅黄之间; 怔的出神。
分明正值春盛,怎的生出这许多菡萏,她蹲下身; 素手自霜雪色的衣袂中伸出,微微颤抖的抚向一朵开的正盛的菡萏; 这花生的不比寻常菡萏; 它蕊瓣似菊,外瓣似荷; 鹅黄秋色之中偏偏又有几丝绿纹透出夏的清凉,绒黄的花瓣不知何处携来一股暖醉香风,融了她袖上寒霜。
此花名曰:秣陵秋色。
“秣陵秋色?那好像是京城的品种,你也是京城人吗?”
破屋中; 四壁爬满被烧灼过的痕迹,堆在一起的柴木还有些潮湿,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生起火,火烧的不。但是两个人窝在一处倒是很暖。她抱着琴倚靠在那个戴着面具的人身上,丝毫不嫌弃那人脖颈处微微透漏出的可怕疱疹。这个人的声音也不好听,嘶哑的像是生满锈斑的铁片在最粗粝的石块上摩擦。但是她就是喜欢听这个人说话,一句句,一段段,仿佛永远都不会听到厌烦。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只记得小的时候,爹爹带我去荷花池里划船,好多好多的荷花都长在那里,有一种花生的最特别,长得像菊花却又像荷花,爹爹告诉我,这种花叫做‘秣陵秋色’。我的名字也是因此而来。”凌秋泛转过头拿手指拨了两下怀中抱着古琴的琴弦,边思索边道:“听你这么说我有可能真的是京城人也说不定~~”
凌秋泛说完又去看那人,虽然样貌奇差,可下颌曲线却十分优美,可以想象的出,在没毁容前是怎样容姿端华的美人。凌秋泛时常想问,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发生这样的剧变,但是她没有主动说,凌秋泛便不问。似乎是面具戴着不舒服,那人抬手轻轻握住脸上面具,但是考虑到凌秋泛在场,只是轻轻摇了摇就放下了手。
凌秋泛少时心思就极其细腻,这个小举动被她看在眼里,知道对方是担心取下来之后吓着她才一直忍着,“不舒服就拿下来吧,回头我再给你做个新的~~一定比这个做的好。”她说着又低下头,似是有些羞赧,“我第一次做这个,有些手生……啊!有了!我妹妹喜欢刀枪剑戟的,认识几个手艺精湛的铁匠,我去请他们帮你做个面具吧,他们做的面具啊你戴着一定舒服!”
“不必。”那人拒绝。
凌秋泛心中一顿失落,正想着说些什么噎她一句,却被那人截了口。
“这一个,就很好。”
心中失落的感觉尽数消散,凌秋泛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却藏不住已经高高翘起的唇角。她缓缓靠在那人的肩上,享受这种战栗隐秘却又奇异生出许多快乐的时光。
“要是有机会,你和我一起去京城吧。”
“嗯?”
“我家不大,却有个荒废的后院,刚好可以凿个荷塘。你若喜欢,我便为你栽上一池的秣陵秋色。好不好?”
“嗯,好。”
昔日的承诺随风而逝,故人渺无踪迹,唯有一池鹅黄耀满池塘。
凌秋泛突然有一种冲动,她想冲到危岳雁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问问她究竟认不认识一个,戴着一块面具,面目全非声音嘶哑的姑娘。然而下一刻她就冷静了,她已经是危岳雁的妻子,说好了忘记的,早已磨碎成粉末深埋心底的东西,怎么又突然破土而出抽枝发芽……
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应该的呀……
“夫人~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呀?”绿沉俏盈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什么?”
“这荷花原是六月夏华,却在这暮春开放?夫人当真不奇怪吗?”绿沉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似是格外兴奋。少女的心思其实很好猜,拼命想要将肚子里的事情全部倾倒出来,却又迫切的希望别人像自己一样迫切的期待着自己的答案。
凌秋泛心思还沉溺回忆之中,便随意应了一声,“嗯。”
“嘿嘿嘿~”绿沉得了夫人好奇心,终于满意,“这都是我们将军的心意。自打夫人进府第二日将军就悄悄让我们在这里凿池塘,为了让夫人尽快欣赏到这些花,将军特意花重金请了个妙手花匠过来,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令本该夏天开放的花儿,在春天就开了出来。”
这是危岳雁为她栽的花……
北方极源之中,忽然春至。暖风拂过,消融百里冰川。
凌秋泛突然觉得眼前花海似曦霞灼眼,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要走却寻错了方向。她讶然抬头,入眼的是一座精致的楼台,日登之极目可观远景,夜登之伸手可摘天星。一步一景,一步一叹,不知不觉就走入了这楼台之中,绕过屏风才发现,此地竟是一处藏书阁。
信手取出一本青锻面的线装簿,打开竟是一本珍藏版的《淮南子》,凌秋泛纤长玉指点上书脊沿着步子在一排书脊上轻柔划过,她认得出,这书阁中的每一本都是精心择选,每一本都是精装书面。屋室中隐隐有沉香浮动在暗角,一把焦叶琴端端正正搁在案上,笔架上悬了一排大小不一的玉竹云毫,刚启封的云松墨用水磨开,霎时一室清香……
凌秋泛只觉有些水汽迷糊了双眼,“将军费心……”
“哈哈,不瞒夫人说,将军对二老爷都没这么上过心~”绿沉在一旁拿袖子掩着嘴巴笑。
说到二老爷危承旭,凌秋泛突然想起什么,拉过一旁绿沉坐下,敛容道:“绿沉,你可否与我说说将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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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写着“尚书府”三个鎏金大字的匾额上时,曲荃回来了。
驾马车的车夫陪着自家大人逛了一晚上的金陵城困不可支,曲荃一下马车他就立刻把车驾到一边钻车厢里头睡上了。曲荃走了一晚上亦是困倦的脚步都迈不开,才行了几步就倒在了自家大门前。
“大人!大人您没事儿吧大人?”
今日守门的家丁见了连忙将她扶起,这才没让堂堂刑部尚书睡在门口。
“无碍,扶我进去。”曲荃有气无力的攀着两个家丁大兄弟的肩,试图自己行走。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来我来。”还没走几步,大门应声而开,原是管家出门采办货物,一见这场面登时将曲荃亲自扶过来,“大人您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啊。”
曲荃摆摆手,“回屋。”
“哎呦,您这会儿可能还回不了屋啊。”管家一说起这个立刻表情扭曲。“屋被夫人砸了,正收拾呢。”
困了一夜还没有地方睡,认识到这个残酷现实的曲大人瞬间清醒,“怎么回事?!”
管家腾出一只手扶额,“昨晚上杭大人来了,这……大人您先前定的规矩,杭大人向来可以自由出入您的寝屋,这不昨晚上杭大人接到您的口信,火急火燎的就往您寝屋去啊,这不……正好撞见了夫人——诶大人!大人您走慢点儿啊!!”
因为曲大人经常为办公夜不归宿,所以东苑和西苑的生活节奏完全分开,两苑的事务也不会互相干涉,加上集锦有意识的将事情在未发酵的时候就控制住,故而昨夜门客夜闯寝屋惊到夫人的事情,曲老太君并不知情。
相对于浑不知情清净太平的西苑,东苑这边早已闹翻了天。
“下官自知理亏,虽已解释六十四遍,但若夫人还想听,下官定不辞辛劳。若夫人仍不解气,大可对着下官砍上几刀,下官就坐在此处,绝不避退。”
尚书府首席门客杭士程在下垂首位坐的笔直,他银冠广袖,坐在尚书府中却似坐于陡峰雾岚之间,手中茶盏飘出几缕香雾彷如险峰之上云雾缭身,悠然闲适的表象之下是深渊叠嶂惊险万端。
“你!真是气死我啦!”凌雪霁气的扔了手中宝刀,宝刀落地跟脚边碎了一地的茶盏做了伴。
杭士程轻吹茶烟,“盛怒伤肝,夫人身体要紧。”
“怎么回事?!”曲荃面色憔悴,眼神中却是凛然一股怒焰。
“大人。”杭士程见曲荃至,立即放下茶盅,起身作揖。
“曲荃……”凌雪霁也站了起来,眼里包着一股委屈的泪。却见那曲荃不看自己只盯着这个讨厌的门客瞧,更委屈了。扁了扁嘴想要一走了之,却觉得此时走了岂不是正好送了他俩一个大便宜?!于是挺直了腰杆打定主意要在这里杵杆子。
曲荃也不坐,就拿一双眼睛剜着杭士程道:“你昨夜见到什么了?”
杭士程没有起身,就保持方才作揖的姿势道:“下官昨夜进屋时,什么也没看见。若说真看见了什么,那许是刀上银光吧。”
凌雪霁扭头,哼,这个坏蛋,恶人先告状!曲荃居然也不生气!不理她了!
曲荃又问:“那屋子是如何被砸的?”
杭士程直起身来,他身形颀长面容俊朗,此时立于大堂正应了“长身玉立”四字。在大堂侍候的丫鬟纷纷羞红了脸转过头去。只见他伸出手臂,曲荃这才看到他右手臂上缠着一圈绷带,从渗出的血迹观察,曲荃判断是新伤。
“下官担心这窟窿下一次就破在胸口,故而躲避。下官能躲,屋子躲不了。”
凌雪霁气得跺脚,嘿呀好气呀!这是什么鬼回答,好想打人啊!曲荃还不发火,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她!
曲荃神容不变,“你现在身上有几个窟窿?”
杭士程不假思索,“不算完全穿透的话,一共两个。”
“都在右臂?”
“正是。”
曲荃扯出一丝冷笑,“那不如本官帮你在左臂上也穿上两个,来个好事成双如何?”
呀!凌雪霁猛地抬头。
杭士程身形一动并未作声,三人僵了一会儿,突然杭士程轻笑出声,“大人你——”
“很喜欢夫人吧?”
第七十四章 首席门客
大人你,是不是很喜欢夫人呐?
此言一出; 曲荃满脸肃杀之气将散未散全部胶着在脸上; 表情扭曲的一言难尽。凌雪霁瞪大一双漂亮的杏眼; 似个受惊的小鹿忙转过身去; 小脸蛋羞的通红。
杭士程越瞧越有意思; 跟着这曲大人在朝堂暗流中沉浮多年,倒是第一回 见到她这副囧样。难得难得; 待他再欣赏一会儿。
“杭士程,你是不是嫌你的眼珠子在眶里待久了; 想换下来透透气啊?”曲荃危险的看了他一眼; 起步走到凌雪霁身边上下检查,没发现她身上有窟窿划痕什么的这才放下心来; 这祖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非得被曲老太君打死不可。
凌雪霁红了一张脸任曲荃检查,原本伶牙俐齿的一张嘴; 现在倒是蠕动半晌蹦不出一个字眼。
杭士程被自家大人瞪了一眼,不仅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反而还好整以暇的寻了处位置坐下来。
“谁让你坐在这里的; 你你你给我站起来!”凌雪霁眼角余光瞥见杭士程这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气的咬碎一口白牙; 若非这是曲荃的门客,她早拿剑把这厮削成肉泥了!
杭士程像是被烫了一下,连忙站起来对凌雪霁行了个大礼,神色也不似方才那般随意; 敛了神容后倒还真有几分名士之风。“下官失礼,给尚书夫人赔罪,还望海涵。”
凌雪霁“哼”了一声,“你这人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刚刚生气的时候你爱答不理的,现在曲荃来了,你又这幅样子,你装给谁看啊你!你这样的人我最讨厌了!”她生来真性情,怒了就是怒了,喜了就是喜了。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杭士程这种表面上谦谦君子,肚子里全是坏水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曲荃听了这话膝盖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膝盖隐隐作痛。不过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她见凌雪霁向杭士程发难,便也瞪向杭士程,看这厮怎么说话。
杭士程偏偏没有说话,对着凌雪霁又是一拜。
凌雪霁恼了,“你你你不说话,又拜我干嘛!年早就过了几个月了,要拜再等七八个月吧!”
杭士程摇头浅笑,仍是没有说话,对着曲荃又是一拜。
“你干嘛啊你这是!”若非曲荃眼疾手快拉住凌雪霁,准能让她在杭士程那身蜀锦袍子上留下一脚,“有话就说话呀,阴阳怪气的干什嘛!”
千呼万唤下,杭士程终于开了金口,“方才下官拜大人,夫人,意在贺喜。”
“贺喜?”凌雪霁和曲荃对视一眼,这倒是奇了怪了,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便问他道:“你贺什么喜?”
杭士程直起身来端朗一笑,仪如玉树临风前,“大人初接到赐婚旨意的那几日可谓寝食难安,下了朝终日与吾等几个门客对坐,想了数百个退婚的法子都不见效。眼看着大人日渐消瘦,却不能为大人分忧,吾等自愧当不起门客的身份。”
“杭士程你说这干嘛?”这回曲荃听了想打人,若非凌雪霁将她拉住,怕是杭士程的银冠就要被人扯下来了。
凌雪霁瞪了曲荃一眼,“曲大人自己做的事还怕别人说不成?杭大人请说下去。”
杭士程佯装为难但是夫人要听所以自己还是得说的模样,给曲荃拱了拱手表以虚假的歉意,“新婚那日,尚书府喜宴上百官敬贺,却不见大人一亲一友,吾等门客也称故没有出席,皆是因为不忍见曲大人憔悴支离强颜欢笑之貌。不瞒夫人,下官今日对夫人也是存了些怨怼的。”
“……你怨我?”凌雪霁极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得到了杭士程肯定回答。
“正是,而且与大人交好之人,大多对夫人都存了怨怼之心。”杭士程轻叹出声,“大人以女子之身高中状元已数罕见,能得陛下赏识又岂是寻常才俊,数年之内,拒公主西席,查御史台案中案,破举朝震惊淑妃案,此非是下官过情之誉,实是大人珠玉之资。大人不仅有国士之才,更有鸿鹄之志,依照大人的才干今后婚姻的选择上,可与朝廷重臣成婚,亦可与皇室宗亲联姻,任何一个选择都可以扶摇而上,可偏偏一道赐婚圣旨让大人断了后路。”
“夫人,下官不知您先前嫁与大人是否自愿,但大人真是极不情愿的。您若不愿,数载之后可与大人商议和离,和离后自有山高水长。然大人即便和离,亦已断绝后路,无法回身。您还有选择,而大人却已没有选择。”
短暂沉默之后,杭士程再次开口,“今日晨时,我原是为大人不平,对夫人不甚尊重。但是后见大人进屋,一夜未归不诉其苦,满脸颓容不去歇养,面对下官模棱两可故意扭曲的说法,甚至连事情本貌都不曾了解,便能因为夫人脸上的怒意,对下官这忠心耿耿侍奉数载的门客冷眼以对,甚至要在下官身上多刺几刀好为夫人出气。”
“那一刻下官便明白了。”
“我家大人,有心上人了。”
“故而,士程方才急忙道喜,但愿为时不晚。”
杭士程这一番话说完,一直在旁静侍的集锦暗自赞叹,不愧是曲荃手下第一门客,这先贬后赞的法子不仅化去了晨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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