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上错花轿嫁对狼-第6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然而她今日既然站在这里,就注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诸臣话锋一转,跟彩排过似得,言论的首端就落在了曲荃的身上。
“曲尚书,你曾在殿上弹劾危岳雁三违军令,其结党私营之举你最清楚不过。不若今日就在圣前一并奏了。”
“曲尚书曾查出危岳雁私垄盐商之举措,不知可有核实?”
“刘大人这话倒是有趣,难道刘大人不知曲大人同危将军有连襟之系?”
“虽然曲尚书与危将军结有连襟之情,但朝堂之上岂可蒙蔽圣听,老臣相信曲大人能够如实秉奏。”
“……”
御隆帝流冕遮颜看不清神色,直到此时才微微抬首,说了他今日上朝的第一句话,“曲卿,那便由你来说。”
曲荃缓步出列,对着御隆帝躬身一揖,等站直后背脊如一杆青竹挺得笔直。
一贯舌绽莲花的曲尚书今日只说了两句话。
“臣以为,刀枪再狠,也狠不过言官的一张嘴,剑戟再利,也敌不过诸位同僚的一支笔。”
“危岳雁忠君报国之心,日月可鉴。臣愿以命担保。”
第一百六十七章 长街当哭
所有人都觉得曲荃是疯了。
锥心挖骨的言论如泼天的洪潮向她吞噬般席卷而来,御隆帝的眼神已经变得晦涩不明; 眉宇高挑显然是在重新审视他的刑部尚书——这把他亲手挑选的杀人刀。
然而这一切好像完全影响不到朝堂中心那个漠然而立的人。
不论周遭如何翻天覆海; 曲荃言毕缄口; 再无一字多言。
这种沉默甚至持续到了下朝; 凌雪霁目送文武百官全部登上马车行远后才把自己心尖上的人给盼到。伸出去的手却没有人接; 曲荃冲她摆了摆手,继而丢了魂儿似得一步一步走过长长的宫墙。
凌雪霁知她近日心思沉重; 也不好多劝,就让车夫跟在后头; 自己也不上车就在曲荃身边跟着一步一步走。曲荃步履缓慢却一直没有停顿; 凌雪霁何曾见过曲荃这幅模样,唯一要说眼熟的就是上回她因为金陵血案当朝死谏后的情形; 与近日到颇为相似。心里头像是沉了块实心巨石,凌雪霁脑子里有无数关于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的猜测,却一字不敢询问。
秋凉天寒; 虽不至于把人冻僵,但让人在寒风里头哆嗦打颤倒不含糊。等过了坊门入了新市; 凌雪霁终于忍不住回头让马车停下; 自己钻进去取备着的罩袍,膝盖刚沾到车厢绒垫忽的一阵狂风将车帘卷了开去夹带着零星的雨屑扫在凌雪霁的身上; 小几上的吸磁茶盏被这股大力掀翻茶汤洒上裙裾,凌雪霁有些烦躁的取出巾帕擦拭,一会功夫车厢外的骤雨便笼罩了整座金陵城。
凌雪霁心中一凛卷起车帘就往外看,果见曲荃已经走出两丈开外; 身边是狂风急雨和四散奔跑着避雨的金陵百姓,她一人踽踽独行在漫天雨幕之中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孑然疏离仿佛已作别人间。
“曲荃你穿……”
凌雪霁喘息着跑到人身边,手上举着厚实的外袍想要给人披上的一瞬间,曲荃突然身子一矮,当着漫天凄雨十里长街,直挺挺跪倒下去,被雨水淋透的消瘦肩膀止不住的颤抖,滚烫的液体混着从天而落的寒凉打落在撑在泥水积滩中的手背上。
这一刻,凌雪霁突然明白了曲荃昨夜请她陪自己一起上朝的原因。
曲荃跪坐在雨地里,满脸湿渍分不清哪些是雨,哪些是泪,滚烫的液体依然在止不住的往下落,眼前模糊一片分不清人与物,伤与悲。她失控了,承受了四年千钧之力的细丝终于在这一刻崩断,如洪涛骇浪,如大厦倾颓,摧枯拉朽般毁灭的干干净净。
她知道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避无可避,自己被削危岳雁也难逃一劫,她们分明是死对头,却也算得上另一种层面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被人要挟,施压,在朝堂上一言不发是她原本为自己定下的计划,可是在真正听到那些剜心刺骨的谏言时,她失控了,她做了一件往日想也不可能想象的蠢事——
在所有人都放弃危岳雁的时候,孤身站出来,帮危岳雁说话。
疑心就疑心吧,罢官就罢官吧,斩首就斩首吧……只当她曲荃从此疯魔痴癫,拒了这腐朽恶臭令人作呕的世间吧!
她扬起头望着昏如暮时的天穹一片灰黄,突然惨笑出声。值此满城风雨之际,南疆怕是还没收到消息吧。危岳雁此时在做什么呢?酣畅淋漓的布阵杀敌?抑或是在同将士们分麾下炙翻弦高歌?
不论如何,在被风雨侵袭前,你也算享有一段轻松快意的时光吧,可谓幸运之至。
而我的父亲,却是葬身沙场,前尘散尽音容绝,还要被人栽上千古骂名,受万人唾弃!
我的外祖父,更是如我今日一般身在殿上。他被褫夺数十载荣光,被抹去数十载功绩,卸下一身骄傲跪在金殿中央受那千夫所指!屈辱至极!
曲荃阖上眼,任脸上纵横涕零温热一阵接上一阵,这些事情早已储存在她脑海里四年来无一日不在折磨着她,可是今日当她真正站在殿上切身感受到的时候,就好比上刑狱司认领戴了重刑被折腾到死的亲人尸体时,被人押着一件一件观看亲人生时受过的刑具,不止看,还得听耳边详详细细的功用解说和这些刑具刺入皮肉后惊悚骇人的反应……仿佛亲眼看着自己的至亲被捆缚在上面,受尽苦楚绝望惨嚎。
她再也支撑不住,就在她眼前模糊即将失去神识的那一刻,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覆在她的肩头为她抵挡住一身的寒凉,雨声依旧却没有更多的雨点打在面上身上,她抬头去看只见一把半绘香兰的伞遮在她顶上,伞下是一张足以慰藉半生风霜的笑靥。
幸好还有你。
曲荃松弛下来软靠过去,她把自己的全部都交付与她,留灵魂在此间放肆恸哭。
————————————————
看着拿了一碗酥酪搁在桌上,单手支着脑袋一双眼睛亮晶晶无比期待的望着自己的夫人,曲荃不禁笑出声,“你这是在茶楼听评书呐?要不要再给你沏壶碧螺春?”
“哦!你不说我差点忘啦!”凌雪霁一拍脑袋,从外屋捧回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紫砂壶和两只配套的茶杯,她兴匆匆的给曲荃和自己倒好茶,眨了眨眼睛。
曲荃彻底无语。
不过无语也只是一时的,很快她就重新启了话头,“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曾寒夜亡奔三千里?”
曲氏的郡望在金陵和江都,曲荃的家族是金陵城最小的一支,亲缘不厚并非世家大族,当年是依靠曲荃的外祖父曲老将军的丰功伟绩发的家。曲家比较特殊,在女性地位相对较弱的大夏,却为曲家大小姐招了一位上门夫婿,也就是曲荃的父亲。不过曲荃随母亲姓于此无关,在大夏即便是上门夫婿也可以拥有与自己姓氏相同的孩子,曲老将军却坚持让曲荃随自己姓,这一点从未向外透露,曲家女眷的名讳也从未外传,很多人不解其因,实则是曲老将军为自己的后代们留的一条后路。
他知自己功高震主早有准备,才得以让后来入朝为官的曲荃不遭众人怀疑。
“原来……原来曲荃你也是将门之女?!”凌雪霁大睁双眼满脸不可置信,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脑壳里蹦出来,“哦哦哦哦哦!怪不得你骑术那么好,可以降服烈马!诶?”她顿了顿疑惑道:“那你怎么不会武功啊?”
曲荃叹了口气,“我虽身在将门,却并没有来自长辈的压力。他们只差人教导我一些基本礼仪,长大点便要求我练好六艺,至于其他的我喜欢什么想学什么不想学什么他们都不会强制要求。”说到这里她难得浮上些愧悔,“我小时候懒怠,吃不了习武的苦,光是练习御射便削去我半条命,觉得习武远不如读书轻松。直到家毁人亡时才知道原来一门武艺那么管用。”
如若她会武,同外祖母两人千里亡奔,遭遇狼群时就不会害外祖母为出面护她受重伤。如若她会武,就可以像危岳雁一样,有机会亲上战场手刃仇敌。
“外祖母她,她会武?”凌雪霁觉得可能自己是第一天嫁入曲家,两只眼珠子几乎要掉出眼眶。
曲荃点了点头,“外祖母本家姓莘,是江都莘家的大小姐,从小充男儿养。还曾经女扮男装随外祖父一同上过战场,也正因她扮的极好武艺高强,上战场的次数也不多,没有人知道那个随老将军出生入死的副将竟就是曲家老夫人。也没有人知道曲家老夫人真正的模样。况且那时曲家不接外客,曲家女眷也从不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所以我和外祖母现在还能安安心心的住在金陵城里,纵使家中常有官宦女眷拜访串门也无关紧要。”
“外祖父听起来目光很长远啊,那曲家之前是怎么出事的呢?”凌雪霁不解。
“此事说来话长……”
事情说来话长,却早在戏台上史书间演了一遍又一遍,无非妖妃祸国,忠烈蒙冤。那时正值七年动乱之际,在对北秣的战役上朝廷九战九败,哀声不断。曲老将军多次请战未果,而他的女婿也就是曲荃的父亲却在此时被御隆帝派了个挂帅出征的命令。
挽狂澜之既倒,挽大厦之将倾,此等奇迹终是没有发生在曲荃父亲的身上。一朝落败,满朝皆唾。当时的刑部尚书联合整个刑部及一帮平日里与曲家结有仇怨的官员疯狂上奏,斥责曲父纸上谈兵,诬陷曲老将军通敌祸国,墙倒众人推,昧了良知抹了本心什么险恶的话都能说得出口,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也下得去手。往日有仇的借此机会在背后推波助澜,往日有恩的也泯了良心不闻不问,利益相悖的更是乐的火上浇油。
七日尝尽人世冷暖,待她缓过神来,物是人非家已不家。
十五年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白露沾裳
后来外祖母告诉她,致使曲家落败的罪魁祸首有两个人; 一个是当朝刑部尚书; 另一个是宠冠后宫的露淑妃。同时在她面前摆了两条路; 一条是就此归隐放弃仇恨; 从此只做一个快乐平凡的人; 另一条是削尖脑袋拼了命也要挤入仕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替曲家正名。
毫无疑问,曲荃选择了第二条路; 而且她做的很好。
四年之内; 凭一桩震惊朝野的淑妃案,一举荡清刑部; 逼的御隆帝一杯毒酒赐死淑妃。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曲荃寥寥数语不诉心酸,凌雪霁却知道,那几年曲荃每行一步都是踩在刀尖上; 都是在与天赌命。当年远在吴郡都听闻过那一桩举世皆惊的淑妃案,有人说这是淑妃与刑部尚书奸情败露; 君主岂能容之;有人说这不过是曲荃一手策划的大冤案; 她垂涎刑部尚书之位已久,这才拉前尚书下马自己上位;亦有人说这是后妃争斗; 前刑部尚书与露淑妃不过是权谋之下的牺牲品;更有甚者说露淑妃是被灭国的姜国公主,前刑部尚书乃姜国旧部,二人勾结谋逆被发现,故而寻了个罪名赐死……
众口纷说; 真相为何一直无人知晓。心脏在胸腔内有力跳动,凌雪霁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战栗的兴奋,今日今时,她便要在当年经手这桩案件的人口中,听到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的真相。
“我曲荃,成也帝王心,败也帝王心。”
“当年淑妃案,利用的就是当今圣上那颗多疑之心。”
“我初入仕途并未被付以重任,而是被授以公主西席之位。这个身份我虽然不喜,确实带给了我很多外臣难有的便捷。比如我可以以辅导之名出入各位公主所居的殿所。”
凌雪霁一愣,“我听说淑妃被赐死时不过双十年华,这就有了孩子吗?”
曲荃摇头,“不巧,淑妃入宫多年并无子女,也没有公主让我辅导。所以我一直没有机会能够接触到淑妃的宫殿。但是,我不能去的地方,不代表任何人都不能去。”
曲荃那时虽然身负血海深仇,却善心未泯。一饭之恩,收获了她此生第一个奇遇。那是一个被孤立凌辱的小宫女,因半面胎记受尽排挤。她是公主奶娘的女儿,自母亲去后没有了庇护,不然也不可能留在宫里做事。那天正下着大雨,曲荃记录路线回来半路遇上她,见她饥寒交迫就以公主西席的身份去传了一份饭来,留给了她吃。小宫女感曲荃深恩,几番熟络下来便开始为曲荃办事。
有的人恩将仇报,但有的人,投之以桃李,报之以琼琚。
知道小宫女以出卖自己的贞/洁混入淑妃宫的那日,曲荃差点扳断宫廊栏杆,接着她对着这个世人眼里出身下贱目不识丁的女孩直挺挺跪倒下去,磕了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
有了线人之后很多事情都变得顺遂起来,她每次与小宫女的会见,都能得到大量关于淑妃的信息,只是这么多信息盘下来却让曲荃陷入更深的迷惑中——淑妃根本没有把柄。
人无完人是个人就会有把柄,赶走元勋老臣,害死忠烈之士的奸妃岂能是如此圣人?曲荃说出自己疑惑的同时小宫女也十分焦灼,那就只有另一种,也是剩下的唯一一种可能。
淑妃此人只为求死,无欲求生。
她本是姜国公主,姜国举国灭后不知怎的一番颠沛流离最终被收入御隆帝枕侧。灭国的仇人成了夜夜肌肤相亲的枕边人。
她没有自己的欲望,没有自己的快乐,没有自己的心愿,她自己杀死了自己。
那个小宫女说:“她或许是和我们一样的可怜人吧,不求世间的名和利,仅仅作为一个要完成一些事情的工具,苟延残喘至今。”
曲荃冷笑道:“岂能一样,我们只是失了灵魂的躯壳,而她是鬼。躯壳只会自消形容,而鬼会伤人害人。鬼就该回到鬼待的地方,从没有谁被赋予资格,祸害人间。”
后来小宫女做了淑妃的贴身宫女,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淑妃亲近她只是因为她面上有丑陋的胎记,形如鬼魅的红色胎记让恶鬼以为自己看到了同类。
从此之后,小宫女对曲荃汇报的内容更加详细,曲荃终于在如山的信息中提取出至为关键的东西。
在最荒芜的古道上,在最嶙峋的怪石旁,在最寒冷的冰涯上,只消一点雨露一丝暖阳,就越有可能生出最瑰丽的奇珍仙葩。
鲜红诱人,同时,剧毒无比。
“淑妃与人有染?”凌雪霁差点失声出口,及时反应过来捂住嘴,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这么传奇吗?不是真的吧?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啊?”
曲荃摇摇头,“我也只是根据她提供的线索分析推测,并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甚至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凌雪霁骇然睁大眼眸,“啊?那那怎么办啊?如果不是真的,那岂不是百忙一趟吗?”
曲荃冷笑,琥珀似的眸子像一弯深不见底的幽潭,星月的光辉被吸入其中,天光水色晦暗无明。
“帝王家,只要有三分可信,就可以变成十分真实。只要有一个火星子,就可以燃烧成燎原之势。”
“我没有第二条路走,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没有漏洞就伪造,没有把柄就诬陷,无中生有空穴来风。”
“只要我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曲荃用虚虚实实真假难辨的材料造了一口大锅,幸得淑妃姜国公主的身份,撒上了些通敌叛国的料酒,在她进入刑部摸索筹划数年之后,结结实实的扣在了刑部的头上。多疑的君王不想因此玷污皇家清誉,曲荃为君解忧编造出新的罪名殷勤献上,刑部被连根拔起,一杯鸩酒了断香魂一缕。
一出借刀杀人的好戏至此落下帷幕,留下传闻无数。
凌雪霁听完后久久无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曲荃说那位淑妃有个梦一样的名字,叫作:露沾裳。在她还未被打成妖妃之时,宫里头都叫她一声露淑妃。
露姓自姜姓演化而来,姜国的皇族子女,姜为氏露为姓,姜国灭后露便是她与故国唯一的联系。而后来却成了她身为仇人妃子时最典型的代称,世间至辱莫过于此。她陷害忠良无非是为了倾覆敌国,虽然这个举动牵连了无数无辜之人,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她余生能做的唯一的事。
而所谓忠良,亦曾银枪铁骑踏破她故园山河,又岂能说完全无辜?无非各为其主各尽其忠。
何论是非?
或许这个世上真的只有成败,无有是非。
“这些秘密我从未与人诉。”曲荃叹出口气,像是憋了数年之久,终于长长的舒缓的,将一腔陈年的喜怒悲欢倾吐出来。
“那,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对我说这些?”凌雪霁托腮问道。
曲荃突然笑出声来,像是学堂里罚站的学生,毫无愧疚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只有她自己清楚在自己的内心盛着怎样一番欢喜与感激。
“对不起啊,这个复仇的沼泽,从今往后,你可与我一起跌进来了。”
凌雪霁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先是震惊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一双眸子弯成两弯新月,又像是要将漫天的星子全部藏入眼里。
“你敢拉我,我就敢跳。反正这辈子我也不打算跳别人的坑了!”
曲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凌雪霁笑嘻嘻凑过去一把抱住曲荃的腰,“什么什么?你居然还藏了秘密!快点说!”
“荃,才是我的字。我的名叫星湶,曲星湶,才是我的名字——”
“是我父亲为我起的名字。他说在我出生那日,他梦见星垂江海,气象万千。”
————————————————————————————
明黄帐下,九颗夜明珠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将帐幔上彩丝绣成的金凤映照的几欲振翅而飞。常后惊梦而起,立时有宫女进入寝殿,齐刷刷跪倒在最外侧的帐幔下听候吩咐。
“无事你们退下吧。”
“是。”
得到指令,一排宫女才快步轻声的离开寝殿。常后自行揽衣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将刚从枕头底下取出的造型素朴的银簪万分小心的插到发髻上,对着镜子端详半晌,又丧气的取了下来。拿在手里细细的看。
——“皇后姐姐似乎格外喜欢银饰,倒是让妹妹颇感意外。”
——“皇后姐姐容姿端华,无需过多繁复华丽的饰品点缀,依妹妹看来,这银簪素朴清爽配来却是最好。只可惜妹妹第一次尝试,做的粗糙了些,等过些时日定能做的更好。”
银簪依旧,伊人不在。这世间最无情的无非这等金银玉器,百年千年白驹过隙,不知承载了多少刻骨相思,偏不能借来香魂一缕。
多年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远赴瑶台
霜戈和容起见到名为凌秋泛的访客时,说不诧异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凌秋泛的来访虽是出乎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最近金陵城的官宦圈风起云涌波云诡谲; 而暴风眼就是她的良人; 当朝十二卫大将军危岳雁。
不少官员因此落马; 不少官员因此加封进爵; 他们这些危岳雁的挚友收到或多或少的波连不算; 就连危岳雁的头号政敌当朝刑部尚书曲荃也因她被禁足府中,不得擅自出行。
“所以你是要去南疆寻阿雁?”容起将一盏姜茶送到凌秋泛面前。现在已经入秋; 凌秋泛虽然穿的暖和却依然发着寒气。
霜戈放下一直在擦拭的一柄造型弯如游蛇的匕首,“南疆不同金陵; 你这样去与送死无异。”他向来说话耿直; 身在军器监平日里懒得与那些官宦周旋,容起是惯着他的; 凌秋泛觉得他说的在理,加之有求于人也并不生气。
“二位是将军的朋友,也是身怀武艺的高人。秋泛此来也是想请二位中的其中一位带秋泛前去。”凌秋泛说着又行了个大礼; “若是二位愿意,秋泛感激不尽。”
“夫人先回去吧; 此事我二人需商议一番。”容起见霜戈不语; 便先行起身劝凌秋泛先回去。送走凌秋泛后,霜戈来到容起身边坐下; 对上容起心照不宣的目光。
“曾听说吴郡太守家的千金清高自诩,我便以为阿雁一直是一厢情愿。今日一见,倒是颇感惊讶。”
容起低首笑了,“能让阿雁动心之人; 又岂是寻常之辈。”
霜戈就着容起刚用过的茶盏喝了一口,起身又去擦他的宝贝匕首,“回头让阿雁补一场喜宴,我才补出份子钱。”
“那是一定。”
————————————————————————
十二卫大将军府邸
“湛金,我听说曲大人被禁足了,此事当真?”凌秋泛回到府中来不及解下披风就拉着同样外出归来的湛金问道。
“是啊,就是因为曲大人在上朝时帮将军说了话。”湛金无奈的神情里露出一丝愤然,“平日里那些巴着将军的都像是哑巴了似得,几棒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倒是平时和将军最过不去处处针对的曲大人,站出来帮将军说了话。”
凌秋泛一时间心虚难平,除了感激之余还有许许多多复杂情绪,她不曾想过原来曲荃当时的计划是这单番模样,她若是当时便想好了不打算明哲保身!那么让自己离开尚书府不要与她们有过多牵连的举动便有更深一层的意义。她原来不是怕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