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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花轿嫁对狼-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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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岳雁:“???”这是什么道理?莫非是被夫人你的美色所迷?
  凌秋泛:“???”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危岳雁试探性的动了下,那蛇王没有反应,危岳雁又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那蛇王还是没有反应,危岳雁转身从屋里拿来弓箭,那蛇王终于动了,但它只是小幅度的抬了抬脑袋动了动眼珠子又团了回去。
  危岳雁有点不爽,她确定刚才那个蛇王冲她翻白眼了。
  ————————————————
  “蓝玉蛇王?”
  贺游天看着悠然自得的爬到史桩工具台上的玉长虫惊得瞠目结舌,“它、它就这么一路跟着你们回来哒?”
  秦广漠也上前来看,“传闻南疆的蛇潜入宅中,主人若将其炖食,蛇王必来寻仇,若将其放归山林,蛇王必来报恩。你们是做了什么?”
  听秦广漠这番说辞,一路在疑云笼罩下的危岳雁凌秋泛才想起那条被她们从苍鹰嘴里救下的孕蛇,贺游天和秦广漠听了解释皆唏嘘不已。
  “怎么不见雪霁与史大人?”凌秋泛四顾着问道。
  “你们出发的第二日,雪霁就带史桩去吴郡了。”秦广漠夹了条面包虫放到蓝玉蛇王眼前,兴致勃勃的打算看蛇王捕食,冷不丁也遭到了王之蔑视。“碧婵娟绝迹南疆,雪霁说吴郡一处山上似曾有人见过,便立刻启程去吴郡了。”
  他这么一提凌秋泛也想了起来,“确有其事!将军你还记得不记得,我第一次治你的毒时也曾查询到一张偏方,上面便有一味药引名为碧婵娟。”
  众人纷纷不解,危岳雁才将她二人三年前初见一事说了出来,秦广漠和贺游天听后深感天缘巧合。


第一百九十一章 玉石俱焚(上)
  千里雪原上一片火光通明,远远望去这一团团赤焰宛如雪里红梅; 只是这梅开在北秣; 便少了几分绝世清幽; 大有独占一冬的悍骨霸气。
  北秣军营外; 劲风吹散鹅毛大雪; 朦胧中忽见一人,锦裘玉冠; 牵马持节,踽踽独行天地之间。
  “大王子; 使臣到了。”
  将士进来通报的时候; 穆帝力正懒洋洋的斜靠在炕上看沙盘,听见通报他点了点头; 额上勒着纯黑的抹额,无过多装饰只有中间嵌了颗古神兽飞廉的图腾银饰倒映着北秣苍雪的寒芒。
  挥手撤下沙盘,穆帝力微微变了变姿势; 虽然仍是一派慵懒的模样,却半点不见松弛之态; 自幼养在骨头里的王者之气拢了周身。他将所有情绪都收归于皮骨下; 只一双掺着北秣冰雪的眸子,不自禁的流露着鄙夷。
  这些边塞的邻国们; 都约定俗成般喜欢称呼襄江那头的土地为“大夏”。就连此次他驰援的南疆,也曾向那片土地弯下过高贵的脊梁。穆帝力最恨的就是这派奴颜媚骨。
  在他心中,若非北秣苦寒之地物资贫瘠,以他们的战斗力早已取夏而代之。扫平天下的宏伟蓝图方才勾勒出一半; 便听账外有人踏雪而来。
  在雪原生活久了的北秣人,目力耳力皆是极佳,穆帝力几乎是听见脚步声的同时就判断出了来者的性别,但是在见到曲荃的那一刻,他还是不受控制的怔了一瞬。
  白玉冠,紫貂裘,举手投足间没有丝毫扭捏做派,纵使一头青丝已被霜雪浸湿,打着蜷垂在两肩,仍掩不住通身的清贵之气。
  有趣、有趣。
  穆帝力的手指无意识抚着自己的下颔,面前的使臣那一身单薄的身子骨摆明了她不是威扬四海的女将军,他早听闻襄江那头的君王敢任用女子为官,却不曾想到除了危岳雁那等凭实力取上位的女将,竟还有如此文弱的女文官。
  最有趣的是那一双琥珀似的眸子……
  这双他曾在一个武将那里见过的眸子,竟然安在了一个文臣的眼眶里。
  “大夏使臣曲荃,参见北秣大王子。”
  曲荃礼节性的合手作揖,将惊涛骇澜收归眸底。


第一百九十二章 玉石俱焚(中)
  片刻后,千帐灯明; 宴席已备。行军艰苦; 北秣人又不拘小节; 半只烤羊片肉上桌; 添上北秣特有的牦奶酒; 便是一桌丰盛的款待宴。穆帝力领着曲荃美名参观实为展示自己营帐中的利兵宝马等军备实力后,便将之带回营帐进行谈判。
  北秣军中最大营帐建在哨楼上; 因为在北秣疆域,大雪漫野; 出去搜寻食材的将士们便如大海扁舟; 若海上无一处灯塔容易迷失方向。故而北国的大营帐还充当着类似灯塔的作用。
  穆帝力为了让曲荃好好观赏一番北秣雪景,特意命人将二人的宴席摆在哨楼营帐上。
  “单论兵力; 北秣实胜我中原许多。”曲荃握着牦奶酒,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敞开的帐帘外头,漫天飘雪下生机盎然的北秣军营。
  穆帝力见她如此心中自然全是满足; 曲荃此番溢于言表的赞叹之情正和他心意。
  曲荃品了一口手中的牦奶酒,想要品一品北秣的烤羊肉; 却发现根本没有准备食箸。行军打仗中能杀两只羊切半来分本就算是奢侈; 其余军士只能共享一只半的烤羊,唯独穆帝力的营帐中放着热气腾腾的小半只。肉还没有片好; 若无道具筷箸如何下手?
  她心里头澄明一片,看来穆帝力有意为难她这位大夏使臣。不以为然的笑笑,拿布巾揩了手,也不拘束直接就从羊腿上扯下片不规整的肉; 放入嘴中咬下一小块细细品尝。
  其实说来是品尝,实则无甚层次可品。军营里头的伙食多图个便捷,畅快。这羔羊肉肉质金黄酥脆却火力不匀,除了第一口的酥脆劲道外,其余的嚼多了也只是碎盐油脂及一些难咬透的肉渣。而这羔羊肉放在北秣便如在人胃肠里烤上一把烈火,直窜起豪情万丈,恨不能将天地尽握手掌。
  穆帝力,是夜夜宿在这把火里的人。
  曲荃咽下口中肉块,举起碗中酒,“来,我敬大王子一杯。”
  穆帝力爽快的与之饮下,却见曲荃又满上一杯,疑道:“隔了道襄江水,想不到习俗竟也差这许多。我们北秣的姑娘都不善饮酒。”
  曲荃斟着酒听见话便笑了,“襄江自来便是要塞之地,大王子想要北秣铁蹄踏上大夏土地,也得先过襄江水。”一碗酒斟满又倾倒而出,尽洒北秣疆土。
  “曲大人这是什么意思?”穆帝力见状不解,端着酒碗的手顿在原处忘了收回。
  酒碗放在木几上,发出轻微的碰响,曲荃抬眸看进穆帝力瞳中,笑意盈满琥珀光,“欲涉此江,先祭襄江四万英灵。”
  穆帝力眸色一暗,他自然知道曲荃指的是什么。襄霆一役,四万夏军被他困死截杀,尽数葬身襄江水底。也是那一役,他见识到了襄水那头的土地上,也有铮铮铁骨的男儿。哪怕身处绝境也要拼死搏杀,即便气数将近,仍能不乱阵脚,甚至战到后期妙计层出,像一条被逼到绝境的狗,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在你身上开出无数的口来,将怨恨的毒液注入到你全身上下每一块肉中。
  襄霆一役,天地低昂。
  夏军,全军覆没;
  北秣,元气大伤。
  要论名头自是险胜,但要论实际情况,是两败俱伤。但是这一点一直都是北秣王庭的秘密,话语权永远在胜利者那一方。
  所以所有人都以为北秣那一战凯旋而归,而夏军则都亡在那个只知纸上谈兵的李酬志手中。
  这对于穆帝力来说是赫赫战功,而对于所有大夏子民来说却是耻辱中的耻辱,这会子曲荃将这件事提出来说,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话。
  “你们那边有一句话,叫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一直觉得这是弱者的言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天意又算得了什么?”穆帝力说着撕下一片羔羊肉来放到嘴里咀嚼,正打算再说些什么来浇这不知好歹的夏朝使节一头冰水,便见对面的曲荃开了口。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曲荃沉吟片刻,笑意淡去换上了一种肃穆的神情,她突然抓过一旁的酒袋给穆帝力斟满酒,抬碗举到穆帝力面前。
  “夏国气数将尽,天佑北秣,大王子此时不问鼎中原,更待何时?!”
  穆帝力完全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也是震了一震,随即汹涌而来的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他痛快饮下曲荃递来的烈酒,重重拍在几上,酒碗应声而碎,布满粗粝厚茧的手掌心洇出殷红血水。
  一双虎豹似的眸子灼热的盯着曲荃看,镶嵌在抹额正中的飞廉图腾反出火把的烈光,“曲大人,你这可不是出使啊,你这是来自荐啊?”
  曲荃摇头叹气,“大王子有所不知,夏皇虽遣我出使贵邦,却并不信任我。夏国虽不重武轻文,却对待女子仍是苛刻无比的。他从未将我当做什么治世能臣,而是将我作为一柄他铲除异己的刀子。”
  “我不可为百姓谋福,不可挑战王公贵胄的权威,不可忤逆君王的旨意,我虽拥高官厚禄却无非一只任人摆弄的布偶。一旦有所违背,便将我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此次出使也不过借用我之名来委曲求全而已,只要保他夏国领土完整,我曲荃是生是死与他又有何分别。”
  曲荃说到此处,泪水早已控制不住。北秣女子的性子绵柔,穆帝力都从未有过什么怜香惜玉之情,但此刻见了一身官服的女子坐在自己面前淌泪,竟突然生出些许感同身受。
  “曲大人莫要伤心,夏国容不了你,等我北秣一统疆域后,处处皆是你的去处。”
  曲荃闻言突然i轻笑一声,穆帝力翻涌的滚烫的血液顿时冷冻在血管里,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的人是他。
  “曲大人为什么无故发笑?”正值酒酣耳热之际,穆帝力几杯烈酒下肚,酡红一路从脸颊红到脖颈处。一双灼灼逼人的虎目中也显出几分醺醺然。
  “大王子可知,此次夏国领兵的是哪位将军?”
  被曲荃这么一问,穆帝力的酒登时醒了大半,两道英挺的剑眉蹙起,虽然没有表现出更多,却也足以令曲荃捕捉到他烦躁的心态。
  “危岳雁。”
  “那大王子可知,这世间对危岳雁最了解的是何人?”曲荃又问。
  穆帝力寻思片刻,将一双眸子放到曲荃面上打量,“莫非,是曲大人?”
  曲荃牵了牵唇角,“大王子抬举了,最了解危岳雁的是夏皇,一国主君若对他的文武百官不够了解,如何能坐稳江山呢?”
  “那曲大人是什么意思?”穆帝力沉下目光,满满不悦。
  “大王子误会了,我说这话自然不会是戏弄大王子,要说夏国百官夏皇全都了解却也是不可能的,正如他最不了解的人就是我。”曲荃笑的狡黠,被军营里的火把暖的莹白红润的手从粗陋的酒碗边沿拿开伸入外衣襟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封信函来。
  “此乃危岳雁军中机密……大王子必可万无一失。”
  穆帝力一双眼睛从曲荃说这话开始便一直锁在她手上,此时见到信函迫不及待的就要伸手去接,没想捏着信的手往回缩了缩,曲荃冲他眨了眨眼睛,“若说夏皇当真了解他的文武百官,又如何会亡国呢?”
  说罢,才真正将那封密信递交出去。
  但这一回,穆帝力却没有接了。
  他双指在几上扣了两扣,曲荃会意立刻双手将密函端端正正放在几上,等待穆帝力下一步发话。
  穆帝力沉吟了会,又细细给自己斟了碗酒,一口一口的往喉咙里灌。就在曲荃以为他不打算与自己做这笔交易的时候,穆帝力却接了,他随手拿起密函从中抽出一块生绢展开看了看,入目几行便又收了回去,眼中的警备这才终于收了干净。
  他站起身来,躬身对曲荃道:“是小王无礼,方才还对曲大人报有疑心,现在才知道曲大人是真为我送来大礼,一时愧悔,请曲大人见谅。”
  他一个北秣人,竟也对曲荃示出中原礼节,曲荃也感动不已的站起身扶住穆帝力的手,“大王子言重。”
  “来曲大人,这哨楼不是久留之地。”穆帝力将那封信放入胸口,对着账外做了个请的动作,“曲大人有所不知,因我原先对曲大人设有防备,所以特意请大人来哨楼上,其实这哨楼最是危险,如果这地方沦陷,第一个遭殃的便是哨楼。它就等同于一个活靶,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所遁形。”
  穆帝力说着还十分愧疚,“请曲大人来此实是太过失礼,哨楼易上难下,我在后方护着曲大人先下。还望曲大人不计前嫌随我一同与将士们把酒言欢,共谱蓝图!”
  曲荃面上也有些酡红,听了此言也觉激动不已,取来一瓶满当当的牦奶酒酒壶拿在手上转身掀开帐帘准备下行。
  突然一点冰冷砥在她左后背处。
  “曲大人,演的过瘾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 玉石俱焚(下)
  曲荃先是抬头望了眼营帐外漫天飘摇的鹅毛大雪,视线下移不出意外的看见了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哨楼的北秣士兵。
  穆帝力; 果然是北秣最强的一匹狼。
  “大王子演的也颇为入戏。”曲荃不吝称赞。
  穆帝力哂笑; “原先我还疑惑过; 一介女流能当上使臣; 不知是凭借着哪方面的本事现在竟是懂了。”
  “哦?”曲荃笑着将手臂还在胸前; 有些无奈意味的单手点额。“那大王子以为,我是凭着哪一处呢?”
  “自然是凭着夏皇昏庸无能; 才让曲大人这等人物坐上高位。若换做本王,曲大人指不定早就成了断头台的亡魂。”冰凉尖锐的刀尖在曲荃的背上碾转; 锐利逼人的刀尖已经破开厚重的冬衣布料; 砥在曲荃皮肉上。穆帝力饶有兴致的用刀尖细细划着那处皮肉,看白皙红润的皮肤自刀尖处分开; 泛出失了血色的苍白,随即被里头奔涌而出的殷红徐徐染透。
  “身为一国之君,竟被文臣玩弄股掌之间; 真是奇耻大辱。”
  曲荃知道自己左面背脊的皮肉已经遭殃,衣裳被划开大半; 冷风裹着寒意侵入进来; 刀尖破开皮肤的痛处倒是缓和几分。她曾经听过北秣有一种酷刑,就是将不听话的女人或是不服从管教的士兵背部朝外捆在柱子上; 用刀尖一点点破开他们的背部,等整个左半部分背上的肌肤全都被割去后再砍掉左背肋骨,一切阻碍的物件全部移除后将会暴露出最里面的心脏。
  接下来便不会再继续动手,而是直接将人暴露在天寒地冻的北国; 直到血流致死,大雪将死人的心脏整个冻住。
  这在北秣被称之为“冻刑“,看现在穆帝力的情况,应该也是想要对她采取这类刑罚。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只是文明国对文明国之间不成文的拘束,对于北秣这类野心大到可以装满整个天下的蛮夷之地来讲,成文的规则也可以撕毁重来,更何况这类不成文的规定。
  虽然此刻没有将曲荃这位夏国来使真真正正的背朝外捆绑在刑柱上,但是面前就是高逾数丈的哨楼,摔下去即便不死也会被严阵以待的士兵们捅成肉泥,和被捆住也没什么区别了。
  穆帝力正在兴致盎然的施刑,突然发现一只手从前面伸过来的拨开了他的刀尖。再之后便看到了曲荃那双从容不迫的眼睛。
  “曲大人?”穆帝力有些无辜的收回刀尖,像是被人抢走了玩具,打扰了兴致的小娃娃。
  “大王子,玩够了吗?”曲荃眨了眨眼睛。
  穆帝力摊开手,展示了一下自己染血的刀尖。曲荃瞥了眼刀尖,态度诚恳,“你玩够了,是不是也该轮到我玩了?”
  危险的笑意从嘴角溢开,还未等穆帝力反应过来,一把牦奶酒洒在他的胸襟上,霎时间一股子烈如炽焰的灼痛从胸口飞速蔓延开来。穆帝力本能后退一步却见眼前一红,一簇簇火苗竟带着滚烫的血浆迸射出来!
  胸口像是爬满了无数恶鬼,疯狂撕咬狠命啃魔,惨呼一声连退数步倚靠在榻边,穆帝力强忍住开膛破肚的痛处颤抖着从衣襟里取出那封来自曲荃之手的“密函”——此时俨然已成一枚燃烧的火团!
  “你、你、这封密函……”
  曲荃苍白着唇惨然一笑,“我说过,单论兵力,北秣实胜我中原许多,此话不假。但若论其他,北秣却没有一样是胜过我中原的。”
  “你——噗!!!”穆帝力扶住胸口,一大口浓稠的黑血喷了出来,一手紧紧握住刀柄,一只手愤怒的指着曲荃,若是目光能够化作实质,他此时已经将曲荃千刀万剐!
  “卑鄙无耻!这是什么妖术……”
  “汝等蛮夷之地,也只将这类事物称之为‘妖术’了。”帐帘在曲荃身后落下,账中大王子还没有发出号令——实际上也已经没什么力气施令了,哨楼下的士兵不敢轻举妄动。自然也不清楚大王子身在的营帐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一刀金属的嗡鸣砸在曲荃耳畔,曲荃被愤然发起攻势的穆帝力压制在榻边,身上是刚才躲避不过被穆帝力砍出的刀伤,道道见骨,半张脸上全是穆帝力哇出的血。
  那密函中是她命史桩特别调制的火毒散,遇酒而燃,加之穆帝力先前被她引着喝了那么多烈酒,此时毒素早已经侵入他四肢百骸,随着他飞速流淌在血管中的血液侵肌入骨,回天乏术。
  然而她,也自然是逃不了的。
  穆帝力早已经握不住刀,身/下人淡然的琥珀色眸中写满了不屑和轻蔑,她也即将命不久矣,却噙着抹胜利的笑。这样的眼睛,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神情,他曾在四年前便见过一次。
  那人半个身躯已被凿穿打烂,上半身被十数把剑戟贯穿,一张脸上却满满都是对自己的嘲讽,襄霆之役,虽败,犹胜!
  史官的笔可以为这场战役添上耻辱的一笔,但是襄江的水仍会将那人的铮铮铁骨流转奔腾,襄霆的风仍会为那人的妙计奇谋千年咏唱。
  人力欺得了一时,却欺不了百年,欺得了苍生,却欺不了本心。
  他早便想过的,若那时的夏国,没有第一任主将贪生怕死失了先机,没有第二个主将贸然前进折损大半兵力,没有临阵换三将军心大乱。他必然会败在那个名叫李酬志的新将手中。
  今日的密函是真,曲荃的求和之心也极真,可他偏偏看见了那一双眼睛,让他在梦魇中时时窥见的眼睛,他不会防备至此。
  面对这样相似的眼睛,他败了,他果然败了,败的彻彻底底。而曲荃,虽死,未败!
  只要自己身死,北秣无人再是危岳雁的对手,这一次葬身襄江的必是北秣的大军。
  穆帝力苍白着脸,手中再也紧握不住“晃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此时的曲荃也早已没什么反抗的能力,她也饮了酒,对火毒散同样没有什么抵抗力,只不过剂量稍少,不像穆帝力中的这么严重。两人血水皆浸透了衣衫,在帐下聚了一小洼。
  “李……酬志……”几个字似从穆帝力扣紧的齿间一个个挤出来,“是……你的……什么…“
  曲荃牢牢盯紧穆帝力的眼睛,扯开一个笑,明明已经惨白到极致,却灿然如雪中红梅,艳的惊人,亮的慑人。
  “大夏安北将军,李酬志,乃我亡、父。”
  穆帝力望着曲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汇聚,从下至上一寸寸将他的身躯冰冻起来,那双眼睛仿佛一把捆锁将他整个人都禁锢住,挣脱不得。
  久萦梦中的梦魇几乎要将他吞噬。
  哨楼顶端的营帐里突然爆发出一声震破天穹的吼叫,紧接着一道身影从帐中飞出,带着亮眼的火光笔直坠落下来。
  曲荃迎风站在营帐口,半面胭脂犹在,半面如堕阿鼻。
  她站在哨楼上,笑的凄然绝艳,论武,她曾是将门之女,一家子赤胆忠心。论文,她参加春闱,三篇文章针时弊,一朝紫蟒入明堂。
  御隆帝虽不是怜贤纳能的明君,但她既然身为大夏的朝官,生死都需为大夏谋利。她此番来早已存了玉石俱焚的决心,她若一死,御隆帝必会善待曲老太君和凌雪霁。
  这样的结局,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吧。
  哨楼地下一片嘈杂,突然地动山摇天旋地转,整座哨楼摇摇欲坠。她浑然不觉,只抬眸望着漫天飞雪,淡漠的神情一点点被温柔缠绕,覆盖。
  也不知那吴郡的灵岩雪霁是怎般美景……
  看这北国疏雪碎长川,也算是,见了她最后一面吧。
  风卷帐帘若残烟,远方过雁哀泣鸣。
  突然,晦涩昏暗的远处金光一闪——
  一声狮吼,震破北秣未央天!


第一百九十四章 金狮怒吼
  “有敌袭!!!!”
  “快来人啊!”
  “啊——!!!”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断成了两半。此时天光晦暗; 所有的光亮都集中在哨楼那处; 赶来的士兵一个个持着长刀还看不真切; 只见荒凉天际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漫天银雪中突然出现点点蓝紫。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抹颜色吸引去注意力的同时; 一瞬间仿佛地震山摇,狮吼震天!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啊!!!!”
  “快跑——!!”
  他们撤离的速度很快; 但是那道金光的速度更快,一个北秣兵吓得干脆丢掉了手中沉重的长刀试图跑的更快些; 喉头突然一紧; 风声略过耳畔,而后整个身体都被那长蛇似的东西牵着拽了过去; 吓得三魂七魄去了六魄!胸腔被重重砸在地上,一抬眼便对上一双铜铃大的金眸,再之后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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