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女强]嫡女心棠-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来,比一般的主仆,更有几分真情在。
回到靖州后,青橘被提拔成大丫鬟,一手负责起竹里居的日常起居,管束新进来的小丫鬟也算有方;而青梅也未因此与青橘有所嫌隙,反而以她处处马首是瞻。私底下,主仆三人还是亲密无间,偶尔,她们也会思念起廖婆子,怀念住在榆院的那三年,虽然守着清苦,什么都要自己操劳,但是却不太受府内规矩辖制,自由自在,竟也有几分别处比不上的快活!
想到这,心棠轻轻一笑,瞥扫到青橘身穿的秋香色褙子,对襟处的一长枝玉兰花竟是换了稍清浅颜色的布料绣好了镶贴上去的,顿时莞尔,可总算是有了主意。
女红班正式开课那天,姑娘们不得不感慨大伯娘孙氏可真愿意在女子教育上花心思。
只见用于授课的大堂里的家具已经被搬空,新糊的窗纱,显得堂内一片干净亮堂,里头只安置了上下五张黄梨木案几,上头归庄嬷嬷用的那张略大一些,其他的都规格一致,旁边摆有各自的绣花架,皆是崭新的,案几上剪刀顶针、各种布料、各色针线一应俱全。心棠不得不庆幸,如要用她今日自己带来的物什,还真是拿不出手。
等姑娘们行过礼,还算规矩地落了座,大丫鬟们便呈上四块绣绢,庄嬷嬷拿起来细细地一一检视,一时堂内十分安静。
月棠交的是一方素绢,上面用极细的针脚精心刺绣了一群鱼逐水草的图样,用的也是清浅的颜色,绣得好立意也好,极为脱俗雅致,庄嬷嬷不由得点点头。有杨姨娘珠玉在前,“名师”指点,外加自己努力用功,月棠的女红已初成。
玉棠与宁棠的皆是丝棉绢,这种材质也最易于刺绣。
玉棠绣得比较简单,全是用平针,绣了两只蝶,用的颜色也简单,虽距离活灵活现还有很远,但难免针脚也算扎实细密,另外,用缠针针法简单给绢帕滚了个边。可见,她知晓应付庄嬷嬷不得不得马虎,虽自己的绣工只是平平,也算认真绣了来。
宁棠使滚针绣了几株荷,并非怒放的荷花,而是荷花将将从花苞露出来,很有神韵。况且,这种针法极其费工夫,难得她小小年纪这么有耐心。宁棠原本就以女红著称,这次更是下足了功夫。
平心而论,以各自的年纪,莫家姑娘们的女红已经颇为能拿出去见人,不管是太太还是姨娘们都花了心思去教,实属不易,如若再强化一番,所不定还能声名远扬一下。与诗书相貌相比,以女红获得闺阁声名,虽不如前两者风头盛大,但更为保守可靠。
到此为止,庄嬷嬷脸上虽并没有满溢赞誉之色,倒也算和煦的。
只是她最后拎起莫心棠的“作品”,不由得眼光一滞。
与其说这是一方绣帕,不如说是一幅贴布画吧……白色棉布打底,上面贴满了铰好的各色布料,庄嬷嬷把它拿起来,拎远一点,再拎一点,盯着不放……莫心棠在下面暴汗,也没那么抽象难认吧,不就是“百花争艳么”……她还给各色花卉描了描边呢,无非粗糙了点罢了……
伺立着的小丫鬟们不由得也窃窃私语起来,大胆的那些个竟指手画脚笑了起来。月棠不由得转过头来对心棠露出轻蔑愤怒之色,大概是怪自己拉低了平均水准罢……玉棠嗤笑一声也就算了,与宁棠凑在一起摆弄新的绣花架。
终于,庄嬷嬷命人收了四张绣绢,出人意料的,她竟一句评论也无,直接开始授课了,只是微不可查间,往心棠的方向多瞥了两眼。
庄嬷嬷的授课内容,其实极其规整简洁,还是从最基本的针法开始练习,大致分为直绣、盘针、套针、擞和针、抢针、散错针、刻鳞针等等几大类,里面还要具体细分。莫心棠听听就晕了,之前廖婆子、青橘绣什么,她就跟着学什么,倒不知道女红里面有这么多讲究。
庄嬷嬷一次教授两个大类,先做示范,再下去纠正,一一指教,然后就让姑娘们自己练起来,觉得谁过关了,就可以练下面一个针法。她过关的标准极为严苛,显然不秀出扎实细密平整有致的针脚出来是不行的。但就这么一直地绣针脚,其实也挺无聊的。
中间,孙氏带着大孙女,两岁半的白胖丫头莫子芙,过来送茶点兼看热闹,待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哈欠连天,借口子芙熟睡赶紧告辞离去,同时提前同情了自己的小孙女一把。
心棠倒觉得这种教法甚好,自己正好能够弥天过海,把各种针法“学起来”。不过她为保持正常,刻意放慢进度,也笨手笨脚地穿了半天丝线,故意慢了三个姐妹很长一截。
玉棠显然没有耐心,也对这种枯燥的上课内容表示了一些不满,然,她倒也没有十分放肆,只是一会绣个两针,瞄一下庄嬷嬷没在注意,就开始拽拽宁棠的头发什么的。
宁棠到底是有几分真功夫在的,穿针引线极为熟稔,所以两下都不误,一边绣着一边跟玉棠讲讲笑话,手下的针脚也还是密密整整。
再看月棠,虽然对很多针法都熟练到不行,仍然一丝不苟地练习着,脊梁都挺得笔直,严格按照庄嬷嬷的要求绣着,还不时地向嬷嬷热情谦逊地请教着,半个时辰不到,她那梅花的虬枝已经绣完了。
对此,心棠自认自己也属于笨鸟先飞那种,凡事也算学得认真。只是面对月棠这种勤奋刻苦的菇凉,还是不由得心生敬畏!
对于月棠,女红许是提升闺誉、嫁入高门的必备武器。
对于宁棠,则更为实在,为自己与姨娘制衣添妆,以此为节礼讨长辈喜欢。
对于玉棠,许是目前无忧生活的消遣?提升?锦上添花?
那对于自己呢?
而自己又凭什么令庄嬷嬷另眼相待呢?
第17章 学绣
大半个月下来,四个姑娘中,心棠仍然是进度最慢手脚最笨拙的那一个,殊不知,她内里却悄然发生着一种变化。
两世为人,无论作为顾青青还是莫心棠,遭遇的皆是逼仄的处境,无论是精进学业、广处人际,还是念书习字、女红技艺,皆是为了求一丝生存或者是生存到更好的境地。
这般战战兢兢、兢兢业业,只求前程,不问内心,更不问喜怒、爱好诸种,这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深入到骨髓的活法,没有其它。
然,看庄嬷嬷教授女红,扎起花绷,架子上垂下七色丝线,流苏一般,轻埋着头,拈着针,一针送,一针递,轻声轻气,怕气息哈了绫面起皱。用巧劲一针针扣住,绞住,绫面展平了,就像无风无浪的水面,旁人不觉,竟把心棠看呆了。
庄嬷嬷也不用寻常的针和线,绣花针,既细且刚,分明是特制的;带来的丝线颜色不够全,就把莫府里的丝线分成四股,分出来的,如那蛛丝一般,都看得不甚清楚。不同颜色丝线再并一并,青蓝并一股,绿紫、赤橙、绛朱并一股,繁生出无数颜色。
她擎着针,引上线,举在光里瞧一瞧,埋头往绫面一送针,底下的手接住,递回去,绣了一针。来回几番,绫面上波澜不惊,再有几番,绰绰约约,一朵花就出来了。
姑娘们的滚针还未滚完一道边,庄嬷嬷的锻面上,已经小小地凸起一只鸳鸯,浮在水上,旁边还有一株莲。那鸳鸯,就像是活的,那莲,光莲叶,便有无数层深浅,交替过渡,水呢,竟有波光,一闪一闪。
心棠眼睛流连过去,内心竟生出几分欢喜来,手下的针,也扎进去地更顺当了。连续两个时辰的女红时间,倒也过得飞快……回到竹里居,还要继续绣到掌灯时分,特别是白日人前不敢绣的花样针法,这时也一一晾出;因怕弄坏了眼睛晚上不敢绣,但脑子却没闲着,还是是想着花样绣法,还拉着青橘探讨一二,青梅直笑她被魔怔了一般。
就这样日绣夜想了半个月,对于绣活,慢慢也有了自己的体会(现代人心得体会写多了没办法……)
心棠私下以为,大凡上好的绣品,无论花卉鸟兽,都是用极难得的耐心,描得仔细,一层又一层,一针接着一针,心思精力到了,总能完成。然而,这极难得的耐心,却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像她那几个姐妹,心思不纯,静不下来,便没有;像她这种两世为人,多经历了一些,看透了一些,也不敢说有,只能一试。
是故,庄嬷嬷的高明之处在于,避免了这层层堆叠之下的冗繁累赘,丝路单纯,虽只这么一招,却不知道多少年功夫花了进去,才造就了今天的细腻平滑,柔美纯粹。
莫心棠对女红,从悦目,到赏心,倒使她的日子轻快了很多。
之前她心气虽然平静,都是逆境打磨出来的,不免有些沉闷枯索,偶尔不平之下也易走上极端,这下倒平添了几分欢愉之气,倒也能作为一个纯粹的人,从享受绣花开始,到享受生活。
两旬下来,姑娘们又照例绣了绢帕,与之前绣的拿出来比一比,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月棠在石青色绢子上绣了月白色的梅花,下了不少功夫,十分出彩!引得小丫鬟们围上去看了好久,个个赞叹!
玉棠绣了丛兰花,针脚虽有些疏疏落落,样子倒有几分生动,显然绣的是心头所好;
宁棠绣了个红色五蝠捧寿的图样,大方平整,显然是要献给某位长辈。
莫心棠为求低调,仍然没有绣那些繁复精美的图样,交出来的绢子上,嫩绿色滚鹅黄边,绣一个短尾巴兔子,大耳朵蓬蓬松松,眼睛红豆一般,抬头瞅着两根脆生生鲜艳艳的大萝卜。
庄嬷嬷暗暗笑了,别的不论,估计真心欢喜这绣工的,怕是只有这个不声不响的三姑娘了,于是便生出几分亲近之意,她这般资历阅练,与人远近,也就只凭心愿了。
而在莫心棠那里,庄嬷嬷自然也是神一般的人物,有幸求教,已经很知足了,当然也极愿意与之亲近。只是,这亲近自然不是放在明面上的。
又过了半个月,授琴的女先生也来了,姑娘们下午又加了一节琴艺课,这位薛先生出身书香世家,学问颇好,老太太命姑娘们也跟着习字,心棠也可以正大光明地练起字来了。
不过,也非事事顺遂。
由于绣工习字进度“缓慢”,再加上有时规矩礼仪出了错,心棠不免会被俞氏训斥两句,时有报给孙氏、老太太知晓,又添一顿教导。
因为嫡庶之分,心棠时有排在月棠之前,月棠哪受得了这个,撒娇埋怨久了,杨氏难免也会给莫吉吹吹枕边风。没过多久,府内上下,都知晓三姑娘是个呆愣木讷的,学什么都不成,将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一些下人不由得生了轻视的意思,幸好府内规矩齐整,也没有过分的事端发生。
这些时日的早晚请安,除了前两次,心棠当众讲了个段子,引得月棠也随之讲了几个后……老太太便命素锦传话过来,之后有什么“新鲜话”,写在抄过的佛经后头。素锦来叮嘱过几次,心棠便也心里有数,她犯的错多,自然抄写的佛经也多,算下来,每隔三五日,必要写几个段子来,近来,写过的有:
又是一度华山论剑,天下英雄豪杰尽聚于此一决雌雄。现在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雄雌分出来了,解散!
有一地(分明是有一世好么),男的要管妻子叫老婆,因为他知道,这段姻缘从月老开始,一直到孟婆那才会结束……
书生去一座古寺游玩,途中遇到一算命的。书生问:“给我算算,我能活多长时间!”算命的瞅着书生的脸半天,说道:“你命好啊!”书生心中大喜,忙问:“快说,我能活多久?”算命的说:“你能活到死啊!”
原本就是抄袭前世室友的作品,原创缺缺,真是越抄越收不住,越抄越郁卒……还不知道观众是何反应?
不过单看素锦每回来拿佛经,顺带给她捎来的点心,栗子糕、山药枣泥糕、芙蓉酥、玫瑰饼……老太太应该不致于不满意罢!她这也算一技之长了?!
虽接触时间很短,心棠对自家老太太也有了一些了解,知道她极难亲近,平素少言寡语,秉性乖戾怪异,多殷勤体贴她嫌人家烦腻,少了么她又嫌没有孝敬家教。
外甥女孙氏也未见她多么亲近,俞氏殚精竭虑这么多年,也没有讨到多少好,更别提这些时日,月棠凑上去说笑也大多是冷遇,不过月棠似乎已经习惯了,冷就冷呗,再接再厉,也不像起先还有点恼怒之色,倒是有时孙氏看不过去,觉得小姑娘小小年纪也不容易,额外送了她两盒蔷薇粉。
尽管暗里里不断地进行着点心换着“新鲜话”的交易……明面上,莫老太对于心棠绝无有一丝特别,该罚的罚,甚至还更严厉些,所以心棠也早早熄灭了倚靠老太太的心思。
大不了继续这种孤苦无依的状态,她看准了莫府还是好面子重规矩的,自己最终还是要被嫁出去,无非是没嫁妆潦草了事,最坏是做个侧室?还是嫁给个鳏夫!心理变态!还是家庭暴力?……
这阖府之中,如非要说,倒是大伯娘孙氏对自己是难得的热心!
难道她是奇怪怎么莫府的基因变异到生出这么一个木讷的三姑娘?还是作为当家主母,忧心三姑娘有可能嫁不出去,伤了这满府的体面……总之,孙氏来看姑娘们,必定会到竹里居多待一阵,甚至待得最久!也愿意拉着心棠的小手问长问短,偶尔说些家里不痛不痒的八卦给她听,时日久了,心棠对这莫府上下倒是多了几分了解,
这算每次孙氏到来,青橘青梅都要疯狂迅疾地收走她正在绣的女红的补偿吧!!
淮远侯府传来喜信,二儿媳莫海棠再度有孕了!
成婚四载,海棠只生了一个女儿,就再无消息……无疑是莫维孙氏的一块大心病。
随着侯府大房的孩子一个个往外蹦,二房的妾侍通房明着暗着使着各种手段想断药……不光莫海棠,莫府上下也跟着愈发心焦着急,这下,大家都暂时松了一口气。
孙氏最为兴奋,她当即决定过两日去淮远侯府看看女儿,顺道把莫家的姑娘们也带过去认认长姐。
第18章 海棠
因是姑娘们回靖州后第一次出门,去的也算亲戚,不是别家,仍极用心妆扮了,因晓得姑娘们的闺誉,都是点滴累积出来的,而这姻缘之事的,却不晓得哪个契机时点就搭上了,所以要时时谨慎用心。
莫府的车架驶进淮远侯府,在门口换了轿子,等进了内院,便由丫鬟嬷嬷们扶下来,只见内院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气派阔敞,到底是个正经的侯府,非莫家这种根基能比,莫家大姑娘嫁入侯府,别的不论,单从身家上,的确是赚到了……
孙氏先携姑娘们去拜见侯府老太太,即海棠的正经婆婆,老太太已不理事,如今侯府内务事宜一并落在长儿媳那里,即海棠的长嫂顾氏那里,长子袭爵是早晚的事,顾氏管家也名正言顺。
因海棠有孕不宜走动,顾氏早已迎在老太太院外,笑盈盈把莫府一众女眷引入老太太院内待客的花厅,端上茶果点心和各色时新小吃,众人便说起话来,顾氏也一一携着姑娘们的手看过,盛赞了几句,几个姑娘虽坐得自矜端庄,却也忍不住偷偷打量,只见淮远侯府摆设家具俱是贵重端庄,一派积年富贵气象。
不多时,有丫鬟婆子们扶了老太太出来,姑娘们随孙氏行礼问安,老太太身边便有嬷嬷递了四个楔形荷包过去。侯府老太太看着精神甚好,走过来腿脚也甚是利索,只是耳背,虽有大丫鬟贴着耳朵递话,但是,问候三句,应一句,还是答错的。
孙氏问:老太太近日身体可好?老太太不响。孙氏问:用膳可好?老太太不响。孙氏又问:可有多去园子里逛逛?老太太说:那果子狸肉糜粥不错,也给亲家带些肉糜去。心棠暗笑,这也是个吃货呗。
两下里就这么自顾自说着,一点对不上茬,顾氏跟莫家姑娘们坐着也甚是发窘,故孙氏也就匆忙告辞,转而去看女儿了。
海棠心急,哪能坐等在屋中,于是婆子们在前堂门口摆了一只宽大的檀木錾如意纹圈椅给她坐着,远远看到院门口出现了母亲的身影,她忍不住站起来呼出声来,这姑娘,倒是跟亲娘一个脾性!
孙氏一见自己的亲姑娘,也顾不上其他,马上贴上去扶着她进内堂,边抚慰边嗔怪,海棠也扭着身子撒娇腻歪。等到进去落了座,早已丫鬟端出泡好的热腾腾的碧螺春,还有各色吃食,海棠才挪出眼睛看四位妹妹,拉着两个,细细打量,夸几句,再拉过两个,仔细看过,月棠容貌妍丽,打扮又最好,尤为突出,海棠就多跟她说了几句话,完了从身边丫鬟手中拿过四个绣袋塞到姑娘们手里,笑道,这可都是我早年自己绣的,早就备好了,总算见到了!
心棠也暗暗去瞧从未见过的姐姐,只见她身着一件镂丝合欢花纹家常褙子,下头一条浅色裙子,脚底一双软鞋。身量较长,眉目比孙氏长得精致些,有几分娇艳,然也算不上是十分有风韵。
然她到底是莫家特别娇养出来的嫡长女,出嫁四载多,言语间依然满溢着天真娇柔的神色,举止做派也不失自然,反而生出一种独特的美魅气质。
怪不得淮远侯府二公子李迪,也就是海棠的夫婿,四年间也颇纳了些妾室通房,甚至还收用过一个家世清白的妾侍,但每月仍有一半时间留在正房这里,一是家里规矩使然,二也是因娇妻可疼的缘故,故海棠也能再度有孕。
海棠这门亲事,虽不算特别好,但也算不错了。四年前,莫维尚没有今时今日的官职品级,对上淮远侯府这门亲事,自然是高攀了。李迪虽非侯府长子,袭不了爵位,早晚也会分家,但好歹也是同胞所出的嫡子,也授了六品的骁骑尉,凭父兄的扶持,家底的厚实,也差不到哪里去。
关键是淮远侯府也是多年的暄贵人家,规矩齐整严格,只要海棠自己行事不出大事,就凭嫡妻这个身份,也能一辈子安稳度日了。而李迪本人虽无大长进,但也没什么特别可挑的毛病,性格还算温文,虽然也爱惜那些颜色姣好的妾侍通房,但对妻子女儿也算关心负责。
不多时,嬷嬷领出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眉眼酷似海棠,神态却大不同,颇有几分大人的样子,神气极了,这便是海棠的独生女,李采藻,孙氏顾不得形象,蹲下去搂住外孙女儿,只叫着“心肝宝贝”,呆坐了好一会的姑娘们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手铃、玉雕、珠花什么的不一而足,心棠的是自己绣的带两只鸭子的荷包,鸭子绣得颇形象生动,像要从水面浮出来,采藻摸了许久。
末了,海棠突然想起一事,使了个眼色给母亲,眼睛仍打量着四个妹妹不放,孙氏便叫姑娘们带着外孙女去院子里逛逛。月棠思付,怕不是什么事情跟她们有关罢,难道是亲事?内心一动,背脊一挺,身姿又亭亭了几分。
海棠拉着孙氏坐到床榻上,旁边嬷嬷忙递上个锦缎枕头让她倚着,海棠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前日大嫂过来,提起一门亲事,让我帮着看看有无合适的人家,咱家那么多姑娘,估计是探口风罢,不过如若成了,倒是我们家占了便宜!”
顾氏原名唤做顾娉婷,出身于清贵世家,祖父曾高居二品官位,父兄皆读书入仕,也是位嫡女,家世虽比不上淮远侯府,也是相当不错了;嫁进来十年,已育有两子两女;身为长媳,又是将来的侯府夫人,远非海棠可比,可是,同样是样样差人一大截,比起俞氏,海棠倒是心态好多了,她脑子拎得清,也没那么小心眼,只管把自己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所以,淮远府中,兄弟二人感情深厚,难得的,妯娌间也相处得和睦,在靖州声名不错。顾氏喜欢弟媳表面天真敦厚,私下里脑子清楚,凡事也愿意提携提携她,更因此觉得莫家姑娘们教养得不错,因此将这回的亲事托到了海棠身上。
这次顾氏说的这门亲事,倒不是外人,是自己娘家的。这些年,顾家虽有些没落,但到底声势还在,说出去也是顶顶好的人家。这次想要做亲的是她幼弟顾远清,顾远清相貌堂堂,也不过二十岁余,去年进了榜眼,现已入翰林院绶职,甚有希望重振家里声威。这样的家世条件,本人还前途无限,本应该放开眼挑一挑的。
唯一不好,是此次求的是个继室,顾远清有发妻白氏,去年殁了,并未留下子女,所以也算好找,只是丧妻不满一年,说出去总是不好听,家中长辈又是着急,所以只能私底下先问着。
顾远清何许人,孙氏自然是听过的,未等海棠说完,早已眉开眼笑道:“这样的人家,你要是有个嫡亲的妹妹,我也是愿意的!如若与顾氏能做成亲,你父亲必定也是高兴的……”
海棠看着孙氏那兴奋的神情,忙笑嗔道,“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们这里只是先议议。再说,我们家姐妹多,哪个妹妹合适呢,我将将看到她们,不如母亲那般熟悉了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