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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我不知道的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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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隽柏看着傅渊颐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在他眼前滩成一地刺眼的红。
“你一定要这么做?”傅隽柏问道。
“我已经这么做了。”
“渊颐——!”
傅渊颐的手臂被洪斯妧一把抓住,洪斯妧握着手帕的手在颤抖,不忍看那伤口,迅速将其包扎上。
傅渊颐皱眉想要挣脱,却被洪斯妧牢牢抓住。
“你这么久没回家,一回来就这样……你是想气死我们吗!”
傅渊颐没说话。她本来就重伤未愈,这会儿又任性放血,要不是用意志强撑,恐怕早就昏厥过去。
洪斯妧将女儿拉回沙发上坐下,大喊一声,让门外的弟子将医药箱拿来。
“让她放血啊,让她放!”傅隽柏怒不可揭,“就让她死在这里!当我没生过这个女儿!”
傅渊颐“哼”一声:“这也是我的愿望。”
“你们父女俩,能不能一人少说一句?!”洪斯妧忍不住咆哮,她这一声之后,两人倒是真的没再说话。傅隽柏是被气得心口发疼,傅渊颐则是昏昏沉沉。
傅隽柏再也不想见到傅渊颐,佛袖而去。
洪斯妧看着女儿的脸,将她的手掌摊开,见她的手腕、手指甚至是手掌全都伤痕累累。每一道伤口之下都是疼痛,都是鲜血,都是她毫不吝啬将她厌恶的傅家血流干的执着。
“这么多年了,你这脾气还是和你爸一样,一点儿都没变。”洪斯妧低声道。
傅渊颐许久没回答,洪斯妧以为她昏迷了,谁知她忽然开口:“妈妈您这些年没少监视我,说起来我们也不算多年没见。”
弟子将医药箱拿来,洪斯妧沉默着为她包扎伤口,闷了许久,最后说:“无论你多不喜欢傅家,多不喜欢你身体里傅家的血液,可你不要忘了,你不仅流着傅家的血,还是我洪斯妧的女儿!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渊颐,这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割裂的?”
傅渊颐没说话。
“我这些年担心你,牵挂你,无数次梦到你,我想去见你又怕你知道我来会不开心,我连偷偷见你的资格都没有吗?就算你不肯认我这个妈,你也一辈子都是我的女儿!”
洪斯妧的声音镇定,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滴的声音却是清晰。
傅渊颐年少离家,独自在外生存、学习、奋斗,如今她拥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赚回来的。她没有依仗过傅家一丝一毫,她以为自己能独立于天地,以为自己已经彻彻底底脱离了傅家,可到最后,血流不干,心还会乱。
就在她因为妈妈的眼泪内心有一丝愧疚的刹那,忽然一股恶臭飘入她的嗅觉。
那是来自恶鬼的怨气,浑浊又腥恶,那是用再好的香料都无法掩盖的罪恶。这股恶臭附在傅家所有人的身上,渗透在他们的肌肤上,融入血液里,生生世世都无法消除。
十八年前误闯入飐风堂看到的那一幕突然重现,无数阎罗罐、修罗窟里的鬼凄厉的哀嚎、痛苦的呐喊犹如一道利剑刺进她的耳朵里。
临邛的双臂双腿被斩断,用药物催复,又再斩断。四肢堆起的肉山,腐肉和白骨交错。
她抬起头,被结痂的血糊住的脸庞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双绝望又盛怒的眼睛紧紧盯着只有十岁的傅渊颐。
好干净漂亮的小姑娘,这血液的味道……是傅家人。
临邛哈哈大笑——只要本王还有一口气能从这里出去,本王一定要杀光傅家人!杀光天下所有傅姓之人!
杀!杀!杀!
杀!
傅渊颐浑身一颤,立即将手抽了回来。
洪斯妧看着她,傅渊颐撑着沙发站起身: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神情一凛,“当年傅先生逐我出家门的时候曾说过,不再认我这个女儿,我这些年也算是如他所愿,现在又有什么好说?而今我还愿叫你一声母亲,可如果你们再不将我的朋友放了,那我也不会再顾念骨肉亲情,别怪我不客气。”
洪斯妧的眼泪还挂在脸上,神色已然变得冰冷:“不客气?你要怎么不客气?”
傅渊颐道:“番阳暑地满山偏野被软禁的守山鬼一个个怀揣着对傅家的恨意,更别提飐风堂内的恶鬼们。只要我一声召唤,它们铁定愿意为我倾尽所有,要把傅家夷为平地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我愿意做。”
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沾着傅渊颐的血,就在洪斯妧视野不远处。
傅渊颐气势如虹,没有丝毫的破绽,这是作战的态度,是面对敌人的火力全开。
“你要杀了妈妈?”洪斯妧敛起了方才的歇斯底里,镇静得让人陌生。
傅渊颐不置可否。
“为了那些鬼,你宁愿放弃傅家女儿的身份,甚至不惜弑杀亲生父母?”
对于强硬又固执的傅隽柏,傅渊颐可以说出狠决的话,但对洪斯妧,她始终下不了决心。
母女俩长时间的沉默,还是洪斯妧先开了口:“那个阎罗罐里的鬼,和你是什么关系?”
傅渊颐眉头微微一皱。
“这十三年来也发生过大大小小不少事,我装病也好,你姐姐强行拉你回来也罢,你都下了决心绝不踏入傅家半步。”洪斯妧将脸上的泪痕擦去,看向傅渊颐,“但你这次自己回来了,只是为了一个小鬼。她对你很重要?”
傅渊颐依旧沉默着。
“是吗?”洪斯妧追问,“你找到了对你而言重要的东西了吗?”
傅渊颐不置可否。
洪斯妧再次握住她的手:“渊颐,这世界成王败寇,没有绝对的对和绝对的错,一切正义都由胜者书写。你不要再任性了,看你伤痕累累的样子妈妈心里难受。”
洪斯妧的话峰转得很快,傅渊颐有些纳闷。
洪斯妧站起来离开了客厅,过了半小时回来了,把一个事物放到傅渊颐的掌间。
在傅渊颐握住阎罗罐的那刻她明白了洪斯妧的明白。
洪斯妧看穿了傅渊颐对这只小鬼的心思,卖了一个大大的人情给她,不再和她针锋相对,而是以德报怨,将游炘念还给了她。
“不管什么时候……回来吧,你始终是爸妈的女儿。”洪斯妧抚摸傅渊颐的头发,含泪道。
第93章
无论进入傅家还是离开傅家,都绕不过这长长的坡道。
又一次离开傅家,这回的心情并不比十三年前来得轻松。
傅渊颐手中拿着一把新伞,这伞是昨天洪斯妧交给她的:“这伞是你父亲亲手打造,比你先前用的那把要结实、方便许多,也更称手。”
见傅渊颐并没有伸手接,洪斯妧解释道:“你放心吧,这把法器没有沾一点怨气。你父亲说了你不喜欢,特意用纯法术祭出的,三个月没合眼才祭出这么一把举世无双的好法器,想着什么时候差人带给你,正好你回家了,拿着吧。”
傅渊颐微微倾了倾身子,算表示感谢,只是依旧没开口。
洪斯妧一并将一个玻璃球交给了她:“你的朋友就在这里面。青田收她回来的时候用的是阎罗罐,一到傅家你父亲就将她移到玻璃球里面了。她的魂魄可能有一些不稳定,但绝对没有在阎罗罐里受苦。”洪斯妧句句不离傅隽柏,“他和你一样,自尊心强,不轻易放低身段,可他是爱你的,全藏在心里。你父亲虽然对你很严厉,但你所有的事情他都放在心上。这次知道你开鬼道可能遇上麻烦,即使病了也不顾一切赶去救你……”
“嗯。”傅渊颐微微笑了笑,“救我,随便将我重要的朋友用阎罗罐强行抓走。”
“渊颐,听说当时四界联合部队的人在场,如果不狠绝一些不仅你这朋友可能当场灰飞烟灭,可能连你也难逃杀身之祸。私用禁术是重罪,那两个军人是看在你父亲和冥君交情的面子上才放你一马。你啊,终究是太年轻,太冲动,你心里觉着我和你父亲都不是好人,所以我们做什么都是错的。但你这么聪明,好好想想会明白的。就像你这次回来一样。”
血缘的确神奇。即便她离开家十多年,和母亲算得上熟悉的陌生人,但洪斯妧还是一眼就看透她内心角落里,有那么点无耻的想法。
她早就明白傅隽柏和洪斯妧不会真的对游炘念下手,在她抵达番阳暑地之前她就明白,傅家的炼鬼术发展至今早也抵达更高境界,他们不会费心来抓游炘念这类平凡无用的小鬼。将游炘念带回傅家不过就是要她回家的一个手段而已,游炘念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傅渊颐心里有数。
于是她回来了。
表面果决而强势,甚至在旁人看来她是抱着必死之心、抱着和傅家彻底划清界限的态度来的。可傅渊颐心里很清楚地知道,傅隽柏和洪斯妧爱她,爱是他们明明知道却又无法割舍的软肋,在爱面前,傅渊颐必胜无疑。
偶尔会焦虑,偶尔也会怀疑,但心里最强大的声音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我不可能输。
所以,傅家再森严、再强大,傅渊颐都满怀信心只身而来。
而这一切,都被洪斯妧看得明明白白。
而洪斯妧想说的,傅渊颐也都在心里刀刀剖析,经络分明。
“等你下次再回家时,尝尝我亲手酿的青梅酒吧。”临行前洪斯妧说道,“你小时候一直都很爱偷偷喝,那时你太小所以一直阻止你,你还记得吧。现在你长大了,可以痛饮了。”
她甚至已经打定主意傅渊颐还会回来。
的确,这和傅渊颐心中所想一致,只是傅渊颐不想说出口,洪斯妧也弯弯绕绕。
洪斯妧看穿了傅渊颐心中的想法,而她话里话外透露给女儿的信息,傅渊颐也都全数收于心里。
拿出玻璃球,她能看见一只小小的魂魄在玻璃球中游荡。它居然是粉红色的。
人的魂魄会根据此人的性格、心态和人格而呈现出不同色彩,傅渊颐看过大多数的魂魄都是蓝中带黑,面目狰狞,而小炸弹游小姐居然是粉色的……
那粉色的魂魄脑袋圆圆,面庞上凹下去两块像是眼睛,小小的身子甩着长长的尾巴,因为玻璃球的限制无法活动自如,她很明显有些不乐意。
“再等一会儿,等出了傅家我就放你出来。”
傅渊颐顺着坡道往门口走,忽然缓了脚步,将伞握紧。
“大概你们不知道。”傅渊颐站在空无一人的坡道上朗声说,“眼睛可以视物,你们平时捕捉这世界万物依赖眼睛,但眼睛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重要。鼻子、耳朵都可以代替眼睛。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来,知道气味多重吗?”
傅渊颐说罢,坡道两侧的树后走出八个人,全都是傅家弟子。这些弟子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其中一人眼神一坚,六人迅速围上将她包围在中间,剩下两人手中拿着剑,一下下用剑尖往地上敲。
“锵、锵、锵……”
傅家弟子见傅渊颐站在原地并不动作,想必她已经被这敲击声扰乱了听力。
为首的人眼神一变,傅渊颐身后的两人迅速出剑!
剑锋本是对着傅渊颐的背心去的,忽然眼前一黑,一把伞“砰”地一声打开挡住了剑锋的去势,那两人一招刺出用尽了全部的力道,没想到伞面坚硬如铁,居然将他们的剑折断,连带着他们手腕剧痛,一下被伞撑开的力道挡了回去。
傅渊颐握着伞划了一道弧线,以盾的形式护在身前,微笑道:“我已经说了,鼻子、耳朵都可以替代眼睛。你们想扰乱我的听觉,也应该事先将你们身上恶鬼的臭味掩盖才对。”
为首弟子大喝一声:“一起上——!”
傅渊颐单手握紧玻璃球,正要持伞杀他们个终身难忘,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喝一声:“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大小姐……”
傅玹玑向他们走来,眼神犀利,要将他们每个人都记牢:“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为首的弟子有些欲言又止,傅玹玑上前,一把枪抵在他脑门上:“说。”
“大、大小姐……你别为难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为首弟子拿的是剑,傅玹玑那可是枪。
“我是问你,谁让你们这样做的?”傅玹玑将枪上膛,随时要开枪。
“是、是师父——!”
“师父?”傅玹玑眼神一凛,笑了出来,“是不是我父亲让你们这么做,跟我回去对峙就知道了。有件事我先告诉你们,我们傅家不止是会炼鬼,对于叛徒也有一套教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你们,想试试吗?”
为首弟子立即跪了下来,其他人见情况不妙直接逃走,为首弟子痛心疾首:“你们这群孙子!给我回来!”
“怎么了大小姐——!”傅玹玑的随从赶到,傅玹玑让他们将这为首弟子带回去。
傅玹玑回身看正在合伞的傅渊颐,一时沉默了。
傅渊颐将伞收拢,也不和她说话便往门口去。
“你记恨姐姐吗?”傅玹玑对着她的背影说,“上次,向你出手。”
傅渊颐步伐不停:“傅家就要出大事了,你还是先关心自家事吧。”
傅玹玑道:“你是爸妈的希望,也是傅家的希望,你要明白你有这个责任。你会回来的,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带回来。”
……
傅渊颐拿着玻璃球走到山下时,柳坤仪和流亭已经离开。高崎留在这儿帮她们开车,玉卮和临邛又在吵着什么,忽然玉卮眼睛一直,见到傅渊颐,大喊:“回来了——回来了!”
临邛一看,真是傅渊颐!
“你怎么去了这么多天?”临邛飘到她面前仔细端详她的脸庞,气色依旧很不好,“傅家那对老不死的,有没有为难你?”
傅渊颐将玻璃球托出来,玉卮趴着看:“你真的把游炘念弄出来了?
傅渊颐对临邛说:“我需要你的帮忙。虽然游小姐只在阎罗罐里待了几小时,但她魂魄肯定还是受损。继续待在玻璃球里更会耗损她的鬼气,一会儿我将她放出来时你和我一起合力稳住她的魂魄,然后马上和小白会合,将她放回王芳的身体里。”
临邛点了点头:“稳住她的魂魄没问题,可是王芳的身体还没找到。”
傅渊颐愣住:“什么意思?没找到?”
玉卮忽然想起,好像谁也没告诉她林泽皛把王芳的身体弄没了……于是自告奋勇向她宣布了这个噩耗。
傅渊颐当场傻眼,哭笑不得。结果她费尽心思终于将游炘念弄了出来,到头来好么,王芳不见了?这折腾谁呢!
临邛说:“你再联系一下小白,她一直在上海找线索。也别骂她,估计她也好几天没合眼了。”
傅渊颐问:“我去傅家几天了?”
“整整三天三夜。”
傅渊颐算了下时间,加上之前将近两天的时间,游炘念已经离开王芳身体五天了。
大限之期是七天,游炘念在傅家肯定消耗巨大,随时都有可能跨过恶鬼境界。
“得抓紧时间。”
傅渊颐将伞打开,伞里黑色的符纸摇摇摆摆,她将玻璃球托入符纸之内,符纸金光漫漫,很快游炘念便从玻璃球里升了出来。
玉卮见游炘念双肩合拢,闭着眼,一头长发在空中飞舞,身体瘦弱得像被吸干了血,脸颊深深凹陷,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面部神情却很不稳。她的魂魄左右摇摆像要分裂从两股,正是要恶鬼化的前兆!
“她太虚弱了!”玉卮道,“离开人体长达五天,加上炼鬼法器的残害她很有可能提前变成恶鬼!”玉卮紧张地左右张望,她知道,只要有恶鬼的地方就一定有冥警!夜幕深沉,虽然暂时看不到冥警的踪影,但她总觉得下一秒冥警就会持着巨叉出现!她不由自主地往怀里摸枪。
“先稳住她!”傅渊颐旋转伞面,伞面迅速变得巨大,发出强光和临邛释放出的鬼气合为一体,笼罩在游炘念周身。
游炘念摇摆不定的魂魄渐渐平稳,紧锁的眉头慢慢变缓,睁开了眼睛。
“你还好吗,游小姐?”傅渊颐问道。
游炘念怔怔地看了她很久,抬手抚摸她的脸庞,神情中还有些不敢相信:“傅小姐?这是做梦还是真的?”
傅渊颐笑道:“游小姐想做梦还得坚持一会儿。咱们现在得马上出发去上海,不能再耽搁了。”
一行人上车,高崎先找导航。这里去上海最快需要5个半小时。
“可以走了吧。”高崎问。
“走吧。”傅渊颐说。
高崎道:“有件事我姐姐让我转告你。流亭伤势恶化,她带流亭先回去了。”
“嗯。”
“姐姐说你肯定会从傅家全身而退,所以她才走。”
傅渊颐摸了摸鼻子,看来她心里的想法不仅被她妈妈看穿,柳坤仪也心里有数。
临邛回到傅渊颐的身体中,两人彼此帮忙恢复体力和法力,玉卮坐在副驾上,总算不用风吹日晒。而游炘念和傅渊颐坐在后座,傅渊颐告诉她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只是略过她和父母争执的事。
游炘念很想集中注意力听她说话,可渐渐发现心里一片混乱,有团火在心里燃烧似的,脑汁“咕嘟、咕嘟”地慢慢沸腾,傅渊颐说什么她都只能勉强点头。
傅渊颐看出了她的异样,让她闭眼休息一会儿。
“不行,傅小姐,咱们得继续说。”游炘念心中不安,心里烧着的那团火不仅让她难受,还让她回忆起很多往事。她死之后别人对她的污蔑,恋人的移情别恋……
有个声音在她心底反反复复地问她:为什么那些不如你的蝼蚁都能好好活着,你却要悲惨地死去?你真的应该死吗?你是怎么死的?
只要脑中稍稍一放松,这可怕的情绪就会如大潮来袭,吞得游炘念不能不呼吸。
傅渊颐见她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嘴微微张开,神情难耐,轻轻唤她道:“游小姐?”
那个杀你的人夺走你全部幸福的人,一定要他偿命,绝对不能轻易放过!食他肉!喝他血!
“游小姐!”傅渊颐的声音猛然提高,像一枚炮弹轰入游炘念一片混沌的心里,令她瞬间清醒。
“傅小姐?”游炘念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一只手居然掐在傅渊颐的脖子上。
像触电一般,游炘念迅速将手移开:“我、我怎么会这样?”她看一眼玉卮,“这就是要变成恶鬼的前兆?”
玉卮也被她刚才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能实话实说告诉她:“恐怕是这样。”
游炘念不知所措。傅渊颐一次又一次的帮她,这份恩情无以为报,自己怎么能对她动手?
“傅小姐……我现在很危险。”游炘念镇定情绪,她不想傅渊颐因为她再受伤,“你听我说,我们现在把车停下来。”
傅渊颐打断她:“不能停,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该争分夺秒。”
“真的,你相信我,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最明白。”那股可怕的怨恨又来袭,游炘念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觉得我坚持不到了……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傅渊颐从来没这么大声说过话,她扣住游炘念的手臂,盯着她已有几道古怪黑纹的双眸,“你什么也别想。别人不行,但你游炘念可以。给我坚持住,你不能在这里放弃,一定不能。”
游炘念望着她,心中的仇恨之火中忽然注入了一股爱意,可怕怒火的烈焰瞬间收敛不少。
别人不行,但你游炘念可以。
游炘念紧握着傅渊颐的手,全车没人再说话,全都凝视前方弯弯曲曲的山道。
高崎注意力高度集中,她明白现在她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争分夺秒。
第94章
为了帮游炘念分散注意力,减轻痛苦,一向少言的傅渊颐一路嘴就没停。游炘念实在难受,胸口一直有团火在烧,脑中无数奇怪的声音在揪着她的神经,不住呐喊。她不想傅渊颐再为她担心,强装镇定附送微笑。
傅渊颐一直在联系林泽皛,林泽皛的手机一直处于没人接听的状态。
即便故作轻松,她们心里都没底,就算现在转眼抵达上海前程依旧未知。如果王芳的身体不见,她们这一路上的努力全部白费。傅渊颐将手机握紧,问道:“玉卮,再寻找一具八字相合的尸体需要多长时间?”
玉卮道:“八字相合不是靠寻找,是需要运气。我可以偷偷回到冥府档案室翻档案去再找一具,可一来一回恐怕人间时间得过去好几个月,根本来不及。”
傅渊颐点点头:“所以现下找到王芳身体才是最佳选择。”
“没错。”
时间紧迫,只有这一条路。
4:52 AM,车没油了,高崎想要找一处地方加油。可这荒山野岭连个人影都没有,更何况加油站。
玉卮飘出车外四周转转,看是否能走运找到个加油站。
林泽皛找王芳找了三天音讯全无,而她们再没油耗在这儿,那可真是全完了。
玉卮飘了半天依稀见到前方有星星点点的灯火,立马往车里钻,让高崎往灯火的地方开。
车开近一看,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村子。经历虎岭村那一遭,游炘念和傅渊颐都更加谨慎,没有冒然进村。高崎下车去探路,回来说村子看着很正常也没鬼气,有个加油站,咱们进去吧。
这地界虽然偏远,但已靠近上海,和虎岭村那种与世隔绝的村不一样,这里虽小但也有小卖部和小市场,加油站看着不太正规,但有油就行。
大早上的村子里没什么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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