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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我不知道的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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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在门口互相推了半天,最后谁也不愿先进去。没办法,两人一起壮胆进屋!再看屋里,只剩下空荡荡的火化炉。
游炘念一路狂奔!
这双腿因为太长时间不曾动弹,浮肿而绵软,奔跑起来格外费劲而痛苦,可她却肆意且畅快!汗水源源不断地从额头、后背渗出,身边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她双腿踏在地面上,实实在在!
眼泪不受控制地喷涌,她向着模糊的方向奔跑,挤入街头,撞开拥挤的人群。她享受别人怪异的眼光,享受身体撞击的疼痛,享受嘈杂的人声和混沌的气味。
这是人间。
这就是活着的感觉,痛苦又痛快。
她加快了脚步,她心里有个清晰的声音在不断催促她,不断刺激她让她极度焦躁、紧张又兴奋。
她想要见到那个人,活生生的她。
忽然,游炘念停了下来。
绿灯亮,街对面拥挤的人群向她走来,人影恍惚,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人群之后。
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和傅小姐会在怎样的情况下相遇?
傅渊颐疲惫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笑意,她单手撑着伞,伞尖杵在地上,维持着她的平衡。她微微歪过头,看着游炘念。
这一瞬间,游炘念的身体里炸开满山遍野的酸楚,她逆着人群向傅渊颐奔来,紧紧将她抱住。
难以克制的情绪在傅渊颐怀中崩溃得一塌糊涂,游炘念将脸深深地埋在她的胸前,泪水横流,不住地抽泣。
傅渊颐摸着她的脑袋,叹了口气:“怎么哭成这样,我不是还活着吗?”
傅渊颐这句话一说出来,游炘念哭得更爽快。
高崎和临邛站在她们身后,高崎翻了个白眼走了,抱着一大窝猫的临邛实在看不下去,又不能在这个时候钻回傅渊颐的身体里,简直无所适从。幸好玉卮和林泽皛一齐出现。
临邛:“这干嘛呢?大街上的……本王替她们害臊。”
林泽皛看得自个儿一脸幸福:“真是几多波折呀。”
玉卮四处看,依旧在警惕——不会再有什么冥府的人冲出来了吧?这段时间她都被折腾出毛病了。
傅渊颐和游炘念两人就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一个痛哭,一个安抚。
游炘念只顾着发泄情绪,傅渊颐则是除了她,谁也看不见,更何况别人注视的目光。
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
第96章
一直到不了的上海,终于到了。
高崎用APP订了酒店,今天太晚,她明天再动身回柳家。
车在停车场停下,窝在傅渊颐怀中睡得昏天黑地的游炘念忽然惊醒,手舞足蹈往外扒,差点儿打着傅渊颐。她一脸惊慌地问道:“几点了?”
全车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傅渊颐摸了一下手表说:“九点半。怎么了,做恶梦了?”
游炘念睡眼朦胧,问完时间之后自己也有些迷糊。
看着安静的车厢,傅渊颐、玉卮她们都在,车内的气氛让人非常舒服。
游炘念捏了捏鼻梁,的确是做梦了:“嗯……梦见屠苏和瑞露又杀来,还带着一批冥警,咱们一路跑还被一群村民拿着锄头打,最后王芳尸体被火化了,一切都完了。”
梦里王芳从烈火中站了起来,向游炘念走过来,身上的皮肤冒着热泡,眼珠在慢慢融化,她质问游炘念:“我死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让我入土为安?”
游炘念面对王芳的质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芳在烈火中沉默着,身体渐渐灰飞烟灭。在她身后一面巨大的钟盘在倒计时。
游炘念慌了,就在这时醒了过来。
傅渊颐正着身子,一副正人君子但你想靠着我就让你靠的模样道:“你这是睡迷糊了,还惦记着时间呢?你已经回来了。”
游炘念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她在马路边抱着傅渊颐哭了很久,像是将身体里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通过眼泪排解出去后,无比疲惫,和傅渊颐一起上了车。
听着傅渊颐怎么找到玉卮的执法枪,怎么把一群凶神恶煞的冥警变成了一大窝可爱的小猫,游炘念很欣慰,大家都没事实在是太好了。听着听着实在太疲倦,酸涩的眼睛越来越睁不开,闭着眼很快就睡着了,醒来时自己居然躺在傅渊颐怀里……
她认识傅渊颐也有一段日子了,两个人一直被一些事情系在一起,却又一直都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她不知道傅渊颐总是藏在大风衣里的身体原来这么瘦。
坐在车里傅渊颐将大衣脱了,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衣,衬衣衣扣解开两颗,露出非常漂亮的脖子和锁骨。白皙的皮肤上有些淤青和伤口,这些伤连她的漂亮脸蛋都不放过。游炘念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傅渊颐的脸庞上,她发现傅渊颐粉嫩好看的唇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有一个已经结痂的血口。
不仅嘴唇,她的眉骨、太阳穴都有伤,更不要说惨不忍睹的手腕。
游炘念心里不忍又愧疚,挪了挪身子靠近,仔仔细细地看着伤口。
“抱歉,都是我一时冲动才造成了这次意外,害你受伤。”
傅渊颐倒是很豁达:“每次都抱歉,到底什么时候给补偿?”
游炘念很认真道:“你要怎么补偿?”
高崎在前面尴尬地清了清喉咙:“二位,咱们已经到酒店了,有什么事你们自己回房再做好吗?”
玉卮“噗”地笑出声,有时候的确需要这么没情趣又刚正不阿的人存在,才能完美掌握节奏感。
大概是太久没谈恋爱也没和谁调个情,最近一门心思不是在取人心头血就在逃亡上,自小驰骋情场的游炘念小姐居然也能说出那么让人误解,那么让自己身处尴尬的话。这话要是她刻意说的倒也没什么,主要是她真是无心……
游炘念这边红着脸恨不得自抽耳光,那边傅渊颐哼着歌下车,步伐轻盈走在前面。有临邛带路,她又畅通无阻了。
一行人到酒店大堂办理入住,高崎和林泽皛各自一间,傅渊颐再订一间双卧套房。
临邛趴在傅渊颐肩上问道:“难道今晚要和她同房?”看向游炘念。
游炘念收到临邛的目光简直百口难辩,傅渊颐道:“虽然冥府的人暂时撤退了,但屠苏和瑞露一定会禀报冥君,他们肯定还会卷土重来来骚扰游小姐。现在最重要的是游小姐的安全,应该同房。”
傅渊颐说得太认真,简直要分辨不出她是真心这么想,还是在嘴欠为不着调的事做铺垫。
林泽皛插话道:“她们俩不是早就在一起了么?同个房怎么了,也不会怀孕啊。”
游炘念还没来得及解释,玉卮惊道:“什么?你们俩已经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怎么可以!人和鬼是不能谈恋爱的!”
游炘念也是服了林泽皛,更是佩服玉卮。玉卮还在等她解释点什么,游炘念根本不理会,直接进了电梯。
玉卮跟在身后不懈努力:“你还别不爱听!自古以来人和鬼恋爱都没好下场……不不不我不是在咒你们,冥府档案室里都记载着呢!别说人和鬼恋爱了,就算是冥府公务员和鬼搞到一起也都算是跨界恋爱,一桩桩血的教训摆在眼前,我给你们说事实讲道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怎么就不信呢?”
玉卮在没完没了的吧啦吧啦,临邛耳膜都快被震破了,双指一点,玉卮嘴又没了。
玉卮:“??”
临邛舒了一口气:“本王虽然鬼气孱弱,但幸好看家绝技还留着。今晚你别进屋,我还想睡个安稳觉。”
高崎和林泽皛分别去了自己的房间,傅渊颐和游炘念也进屋,玉卮跟在她们身后想要一并进去,临邛扒着傅渊颐的肩指着她:“不许进来。”
玉卮不理她硬要往里走,临邛肥肥短短的双臂一展,瞬间将房间四周布上了一层结界,玉卮毫无防备地往前迈步,一脑袋撞上去给弹了回来。
“唔唔唔……”没嘴喊疼,玉卮捂着脑袋眼里垂出一包眼泪,怒视临邛。
临邛哼哼地笑,随傅渊颐进屋去了。
她们这一路下来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更是浑身伤,一进温暖又充满淡淡清香的安静房间,疲软感一下将她们的大脑束缚住。
这一刻游炘念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什么复仇什么凶手什么心头血,她只想好好睡到天荒地老。
傅渊颐将偷偷带进来的一箱猫拿了出来,箱面上戳了几个透气的孔,不时有愤怒的小爪子从孔里伸出来,露出尖尖的指甲企图越狱。
“这箱猫该怎么办?”傅渊颐说,“还有两只寄宿在坤仪那儿,加上这里面的得有十几只了吧。你就不该把玉卮拦门外,让她进来看看怎么处理她的同事。”
临邛不爽的表情和她现在幼女的模样竟十分合衬:“我才不要!她一会儿就能自行找回嘴了,今晚想睡个安稳觉吗?想的话就别让她进来。而且……”临邛斜游炘念一眼,“谁和谁谈恋爱啊,口无遮拦。”
蹲在箱子另一边逗猫的游炘念用余光察觉到了临邛的目光,没抬头,就让这恶意自行消散吧……
傅渊颐没接她这个话题,对游炘念说:“游小姐,你睡着的时候我让高崎帮忙买了几件衣裤,你把王芳的衣服都换了吧。她这一路也沾了不少污秽。放在那个白色的袋子。”
游炘念从行李箱中拿出白色的购物袋,道了谢,心里不禁感叹傅渊颐真是心思细腻。
傅渊颐将主卧让给了游炘念,游炘念不喜欢推来推去嫌太矫情,就道了谢,进去了。
将衣裤全丢到垃圾桶里,游炘念站在全身镜前看看王芳的身体。最开始那具堆满脂肪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这般消瘦。她捏了捏王芳腰间的皮肤,还算顺手,仔细看看身体上有没有出现什么尸斑,幸好也没有。看来柳小姐的冰棺的确厉害,难怪可以将一具具尸体保存完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游炘念已经能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些旷世奇闻,看来死过一次的确能开拓不少眼界。
王芳的身体没什么大毛病,游炘念看着镜子里王芳略显憔悴的脸,带着歉意说道:“实在很抱歉,我还是得再借用你的身体一段时间。等我将我该做的事情做完,一定为你挑个风景好的地方长眠。”
游炘念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魂魄脱体这段时间一直浮在空中,如今脚踏实地地沐浴,享受水疗的舒适,闻到好闻的沐浴乳的气味,这些以前稀松平常的事在此刻却让她无比享受。
活着真好啊……
游炘念躺在浴缸里忽然想起一件事。以前她离开王芳的身体只要短短的一点儿时间再回去,就会头晕眼花呕吐不止。这次离体了这么多天,按理来说可不得生不如死一番?怎么这会儿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这事真奇妙,洗好了出去问问傅小姐好了。
游炘念洗好澡穿上浴袍,将湿漉漉的长发披散下来。屋内暖气充足,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半干了。她口渴难耐,猛喝了两瓶矿泉水才舒缓下来。
走到客厅,见傅渊颐也洗好澡,正坐在沙发上摸着手机。傅渊颐的手机每按一个键就会有语音提示,她点开微信的对话,是柳坤仪发来的。
柳坤仪:“流亭已经没有大碍,正在休养。对了,你让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傅渊颐说:“你发过来。”
柳坤仪发了一个带着红标示的地图截图:“她在鹤村,离上海400多公里,没有直达的飞机,最近的机场距离那儿也有200多公里,你们要去的话最好开车去。”
游炘念听她们似乎在说什么事,没好意思留下听,想起身回房睡觉。傅渊颐对她招手,拍拍身边的沙发道:“游小姐你来。”
游炘念又坐了回来。她发现临邛不在,估计也回傅渊颐的身体里睡觉去了。
傅渊颐继续问柳坤仪:“为什么是鹤村?她不是在长寿村吗?”
长寿村?游炘念怎么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
柳坤仪:“她老家的确在长寿村,不过我派出的鬼兵回报她现在的确在鹤村。鹤村和长寿村相隔二十多公里,可能有点儿什么原因才去了鹤村吧,这里细节的事儿就靠你们自己去查了。”
游炘念猛然想起来,长寿村是武阿姨的老家!
“好,辛苦了你了坤仪,等我回去好好感激你。”
柳坤仪冷淡地回:“不需要。”
傅渊颐耸耸肩,将手机放到一旁。
游炘念有些兴奋:“所以柳小姐查到了武阿姨的下落?”
“对啊。”傅渊颐道,“我看你一圈人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真凶,也是点儿背,不过起码这一圈下来有个收获,这武阿姨是重要目击者。警察肯定也对她翻来覆去问了很多,没找到决定性的证据,但我们如果取到她心头血的话可能会找到警察甚至她自己都没能注意到的细节。”
傅渊颐总是能在把事情计划周祥,为游炘念安排好一切。
游炘念拿过手机,看这鹤村的位置,红色标示落的地方没有地名也没公路,估计也是一个不太好到达的地方。如傅渊颐所说,现在最大的希望就在武阿姨身上,惨案当晚她是唯一清醒的人,甚至还救了游任雪。
她一定看到了什么。
“今晚就好好睡吧。”傅渊颐说,“明天再启程。”
“嗯!”游炘念斗志满满,她有强烈的预感,只要找到武阿姨,就能离真相迈进一大步。
“不过,在此之前,身体比较重要。”傅渊颐忽然说道。
身体比较重要?
游炘念有些不解地看向傅渊颐。傅渊颐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沾着水汽,和平时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形象比,现在的她略略显出一丝野性。她纤长的脖子之下,浴袍的大领口内能见到如玉肌肤和深处若隐若现的……
游炘念直视已经靠近的傅渊颐,傅渊颐将手探进她的浴袍内:“莫名其妙消失的身体,突然出现在医院太平间里,你猜,王芳的身体里会不会有什么秘密?”
游炘念感受到傅渊颐指腹的温度,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傅渊颐是不是真的在担心王芳有什么异数。
喉头不受控制地滚了滚,游炘念很尴尬,她很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身体因为傅渊颐的触碰起了明显的变化:“傅,傅小姐想要检查王芳身体的话,我先出来比较好吧……”
“嗯。”傅渊颐居然答应了,她抬起手臂轻轻一拉扯,游炘念顺着脖子上的锁链一下飞了出来,撞进傅渊颐怀里。
两人一齐倒在沙发上,傅渊颐靠在沙发背上单手抱着她,细长的锁链绕在她们身边,游炘念压着她的肩膀,又是整个人落入她怀中的姿势。
“我看看。”傅渊颐并没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妥,腾出的另外一只手放出一道光,将王芳身体笼罩。
“游小姐,你看这光。”傅渊颐还饶有兴致地给她讲解。
游炘念艰难起身往后看,王芳闭着眼就像睡着似的被白色的光笼罩。
“光是什么颜色?”
“白色的……还有一些粉色。”游炘念想要趁势起身,傅渊颐却不放她,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揽了回来。游炘念魂魄质轻几乎没有重量,非常好被控制。
“是白色的就好,如果有一丝黑色的杂色,说明她体内有污秽的鬼气。”
“但这粉色……”现在她们两人的姿势就像是在自己客厅抱在一起看电影的情侣。
“粉色,是你的颜色。”傅渊颐低头,在她耳边细语。
燥热从耳尖烧到心底,她被抱着,这次脱离了王芳的身体让她无法再找借口。
当她发现傅渊颐灰蓝的眼眸中有她的身影时,也明白自己的凝视是向着同一方向。
一呼一吸间温热的清香味掺杂着许久不曾感受的欲望,她明白了,对傅渊颐有感觉的不是王芳,而是她自己。
找回了嘴的玉卮都倒吊在酒店走廊睡了一来回了,忽然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睁眼一看:“诶?临邛,你怎么也在这儿?”
临邛睡意迷蒙,看着眼前的走廊愣神:“本王也想知道……”
第97章
沙发很宽敞很柔软,两人躺在上面也不会太拥挤。
游炘念很坦然地和傅渊颐直接目光交锋,她不是一个喜欢被占上风的人,无论在任何事上都是如此。
傅渊颐手指贴上她柔软的耳朵,笑道:“游小姐的耳朵很敏感,全红了。”
游炘念也对她笑:“傅小姐对鬼真是熟悉,你知道鬼能触碰,能挑逗,还会敏感。”
傅渊颐“嗯?”了一声,目光从她发红的耳朵移向她的眼睛:“这算是在谴责我还是挖坑让我跳?”
“都不是。傅小姐这么多年来都在和鬼打交道,熟悉这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 不。”傅渊颐否认,“以前我只是喜欢抓鬼,喜欢上鬼还是头一回。”
傅渊颐的直言不讳总是突如其来,游炘念总是在这一刻被她的话堵了大脑,加上她表情严肃,完全分不清她这话到底字面意思,还是字面意思。那个词是动词……还是动词?
游炘念就当最纯净的意思来理解。
其实她们之前已经或多或少讨论过这个话题,每次提及都含糊其辞,欲言又止,游炘念不想去面对一些情感,总觉得眼前的这份情感一旦被承认就是背叛了自己,背叛的当初另一个世界的所有诺言,她变得言而无信了。
别说感激不算情感,别说心动不算爱情,只要想到庞大又漫长的时光长河之中她和傅渊颐相遇了,又彼此温柔相待了,而摆在她们面前的注定是分别。这份生不逢时让游炘念难过甚至是痛苦,这份痛苦真实又清晰,这就是刻骨铭心。
及时行乐还是当断则断?恒古以来它和“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一样,难以解答,大家各执一词,最终还是要回归自己的内心,拷问自己——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现在的幸福,那就伸出手臂拥抱,褪下遮掩交换。
我想要她从今以后获得自由,那就推开她的怀抱自立,拒绝诱惑离去。
游炘念望着傅渊颐,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想要或者不要,都不绝对,都不是她心中所想。
傅渊颐实在太好了,如果她能差一些,坏一点,游炘念都能将心一横,要或不要都可以很绝对,她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多无私的人。
对别人都能轻易下手,唯独傅渊颐不行。不管傅渊颐最初想要什么,现在摆在游炘念面前的都是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真心。游炘念也想要纵情一次,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傅渊颐可以带她到怎样欢愉忘情的地步,但在这份真心面前,她再混蛋也要咬烂舌头,不去祸害她。
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游炘念身子轻颤,缓出了这口气。刚想开口,傅渊颐说:“不用说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说明白。”
“你已经说了。”
游炘念疑惑。
傅渊颐指尖戳在她左胸前:“我不是说过吗?这里的声音太大,我都听见了。咱们说过很多次,我明白你想的事,说到底我也不愿意到最后自个儿难受,可你要说天长地久也有时尽呢,我为什么就不能今朝有酒今朝醉?就当我混蛋,自私的想留点回忆,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你看,这个人勇敢又慷慨,幽默又温柔,傅渊颐都已经摆好姿势呈上诱惑了,难道要拒绝?拒绝这份诱惑需要多大勇气?简直是暴殄天物,是对自己的极端残忍。
游炘念看着傅渊颐渐渐模糊的脸庞,哑着嗓子说:“真正混蛋的是我。玉卮说得对,我不该回来。我就应该直接轮回去。我已经死了,无论死亡原因是什么,我这段人生路已经走完,我回来能做的也只是搅乱阴阳,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累。”
傅渊颐轻柔地帮她拭去眼泪:“这么悲观可真不像你。谁说你回来就是搅乱阴阳?说不定你和我的缘分早就写好了,我漂泊这么些年,就是等着你来到我身边。这不是牵累,这是命中注定。”
傅渊颐这张嘴,可以让人很烦很讨厌,也可以甜得像蜜一样让人很心安。她的确被傅渊颐的说辞安慰到了——可是,被安慰的人是她,这算什么事啊!
游炘念还要开口,傅渊颐实在受不了,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我说,你就非得想七想八想那么多事才开心吗?是在对我今天不太老实的惩罚吗?”
“我哪有这么说……”游炘念躺在她怀里,很无辜。
傅渊颐低头看她一眼,叹了口气。
“为什么叹气?”
傅渊颐转回来,一脸认真:“老实说。”
游炘念凝神认真听。
“你也太可爱了。”
游炘念:“……”
“今晚就让我侵犯吧?嗯?”说着就要去解游炘念的衣扣。游炘念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居然伸手就要真脱她衣服。游炘念本能地惊叫一声飞开,傅渊颐望着她仓皇失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所以,平时看你一副很骄傲很厉害好像身经百战的样子,其实。”傅渊颐拇指和食指指尖交叉,叠出一个桃心的形状,“还是很嫩嘛。”
嫩个鬼!桃心个鬼!游炘念一个回身钻回了王芳身体里,傅渊颐“哎”了半天也阻止不了她的义无反顾。
游炘念手臂乱挥想将王芳身体上的光挥散,傅渊颐一收,光都给收了回去。
“晚安!我要睡了!”游炘念站起来就走。
傅渊颐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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