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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我不知道的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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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isie听到爸爸的声音,立即回身应道:“爸爸!”
    “谁在哪里!放开我女儿!”Maisie爸爸一眼就看出流亭的古怪,大声呵斥。流亭一慌神,将Maisie的手松开了。
    就在她松手的前一刻,终于见到爸爸的Maisie又急又开心,猛地往后挣扎。
    随着Maisie父亲的失声大叫,Maisie身子后仰,脚下一空,惊魂未定的神情还凝在脸上,小小的身子却从高高的台阶上摔了下去。
    流亭的目光凝固了。
    耳边依旧有大雨的声响,远处的路灯所能照亮的最远处,一把伞倾覆在地,大风一次次将它掀起,被卷入黑暗深处时。
    Maisie爸爸愤怒的吼叫和二楼刘老师的尖叫声让流亭回过神来。
    “还愣着干嘛。”柳坤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流亭身后,手搭在她肩头的一瞬间,流亭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浸透她全身,让她动弹不得。
    “走。”
    如果不是柳坤仪及时出现将她带走,流亭真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还能做什么,难道要将那小姑娘劫持走了不成?”柳宅之中,柳坤仪手里拿着毛巾,轻轻擦拭自己被雨淋湿的长发,热酒在前,冷眼看流亭。
    流亭红着眼睛,半天才说:“有什么不可以。”
    柳坤仪道:“你喜欢她。”
    流亭像是被激怒了,语气中明显带着火气:“不行吗?和你有什么关系!”
    柳坤仪了然地笑道:“你的喜欢就是这么自私。”
    流亭猛地站起来,大声道:“你可以说我作奸犯科,可以说我违背誓言,但只有一样不容你质疑,那就是我对孟欣的感情!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我最深的牵挂,她更是因为我而死……你要我怎么能忘了她……我想再见她一面就是自私?!没错,我就是自私!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我要怎么无私?她失去了前世的记忆可是我还活生生地在这里!我还记得所有的一切!”流亭握紧拳头,顶在胸口,“我忘不了!”
    这番话吼得她自己眼泪往下砸,面对她排山倒海般的质问,柳坤仪依旧冷静,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的变化,依旧像看个孩子一样看着流亭。
    她将毛巾叠好,放在桌上,走到流亭面前直视她道:“所以,你怀念她的方式是和已经转世,根本想不起前世任何事情的人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是在雨夜吓唬她,让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从台阶上摔下去?你觉得哪种方式你能成功,哪种方式对方能好受?且不说你是否背弃了和我的约定,是不是会被冥府抓回去,让我柳家名誉扫地,就说你对你喜欢的人做了什么。唯一的亲人?最深的牵挂?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她喝下孟婆汤时没有人逼迫她,那是她自己的决定,她决定忘记前世的所有,放弃前世的所有,包括你。你觉得让她想起前世被谋杀、分尸就是件好事?”柳坤仪目光尖锐,“你忘不了那是你的事。她拥有美满的今生今世,忘不了她的你却想让她想起最痛苦的事,这就是你所谓最深的牵挂?你处心积虑的结果是让悲剧重演,你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就想让她想起你,想起前世,其他的一概不顾?”
    柳坤仪字字句句都掐在流亭心里最难受的地方,流亭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能想起的全都是任性无礼的措辞。
    “你倒是很明白自己。”柳坤仪说,“你的确就是自私。”
    流亭脱力地跪坐在地上,不言不语。
    外面的雨还在下个不停,但柳宅的屋檐将雨水往绿湖的方向引去。放肆的雷雨声变成了好听的涓涓细流。
    一直到后半夜流亭还在原处,这具身体已经冻僵了,衣服贴在皮肤上很难受,自虐一般,她就待在这儿,在思考一个问题。
    她还是无法想通。
    “你能不能告诉我。”流亭的声音带着清晰的沙哑感,“我该怎么做。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都不想她因为我而受伤。你说得对,我现在做的一切对她不公平。她已经忘了我……可我就该忘了她吗?就这样简单斩断一切遗忘前世?我到底该怎么做?”
    一条长长的柔软毛巾盖在她的头上,遮去了她泪流不止的脸。
    柳坤仪站在她身边,望着连夜细雨,感受湿润的水汽在她的眉眼间蔓延。
    “遗忘哪需要疑惑哪需要勇气。真正有勇气的是选择重新开始的人。”
    柳坤仪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流亭坐在那儿,沉默到天明。
    那夜柳坤仪也没睡,拉着呵欠连连的傅渊颐坐在隐蔽之处,一边喝酒一边观望着流亭。
    “你确定骂两句这孩子就能想明白么?”傅渊颐问道。
    柳坤仪说:“她的魂魄毕竟还是个孩子,所有的孩子再成长中都会犯错,及时纠正就好。她很聪明,能明白的。”
    傅渊颐点头:“所以,就算从小被我欺负你也没记恨我,原来是因为有这么一颗博大又慈悲的心啊。就说你喜欢小女孩,我童女真是没烧错。”
    柳坤仪拿着酒杯的手一顿,只见杯身慢慢浮出裂纹,只听“啪”地一声,酒杯被她徒手捏爆,碎了一地。
    就在傅渊颐听到这动静满心纳闷时,一把巨刀浮于空中,柳坤仪单手高举握住刀柄,眼含杀气,威胁道:“傅渊颐,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说过,不许提小时候的事,一个字都不许提。如果你还这么没记性的话,我这把刀会让你刻骨铭心。”
    傅渊颐喉头滚动了一番,冷汗都浮在后背了,她非常诚恳地道歉:“好……我知道了,对不起……”
    柳坤仪这才把刀收了起来。
    发小什么时候炼出这么一大把巨刀了?傅渊颐细思极恐。
    即便她看不见发小,但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把闪着寒光甚至还挂着血丝的大刀,怎么能不害怕。
    这头柳坤仪彻底在傅渊颐面前树立了威信——尽管以傅渊颐的秉性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也就害怕那么两三秒,那头流亭经历漫长的一夜之后,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
    她还是去医院偷偷看了Maisie。
    Maisie从台阶上摔下来磕着了脑袋,得了脑震荡,所幸其他地方都是些擦伤。Maisie的家人和老师同学轮番来医院看望她,陪伴她,小Maisie很开心,很快就忘记了那晚古怪的陌生人带给她的阴影。
    流亭站在病房外望了很久,最终也没进去,悄然离开。
    那是Maisie,不是孟欣。
    不知道孟欣在奈何桥上接过孟婆汤时是怎样的心情,在决定遗忘今生重新开始时是否经历痛苦的抉择,流亭不得而知,她只看到了结果。
    孟欣的选择是对的,今生的她过得很幸福。
    而孟欣能感受到Maisie的幸福吗?既然那具身体之中的魂魄已经忘记了前世所有,今生的苦难和快乐也与孟欣毫无关系了,不是吗?
    每一杯孟婆汤都是毒…药,每一个今生都谋杀了前世。
    “真正有勇气的是选择重新开始的人。”
    柳坤仪说得没错,死亡不会带给人勇气,只有继续生活才需要勇气。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柳坤仪刚刚将第二个冰棺放入了黑竹林之中,插好电源之后,电流沉闷的声音在冰棺之下缓缓流走,冷气扑面而来,她抬起手背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流亭将黑竹林中的落叶全部打扫干净,继续拿网兜去绿湖边上捞杂物时,傅渊颐来了。
    “金主送的酒。”傅渊颐很开心,她的工作室开张大吉大赚一笔,据说金主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家里有个酒窖,为了报答傅渊颐的救命之恩,支付丰厚的报酬之外还想送傅渊颐一套房子。傅渊颐说她不缺住的地方,不过觊觎他家绝版酒多时。
    “傅老板居然是爱酒的人?真没看出来。”
    傅渊颐对酒并不是那么热衷,但她的好朋友喜欢,她一直挂在心上。
    柳坤仪握着酒,望着傅渊颐露出绝无仅有的温柔微笑。
    流亭对柳坤仪这种特别有自己想法和主意的人最是感兴趣,柳姐姐流淌着浓浓的神秘感,挖也挖不动,撬也撬不走,这块花岗岩便是流亭新生活的方向。
    流亭不断地想要从柳坤仪嘴里再撬出些至理名言,被震撼得浑身鸡皮疙瘩然后冥思苦想好几日后悟出些道理的时候最畅快,她喜欢这种感觉。
    柳坤仪虽然不爱多话只喜欢喝酒,但流亭缠着她倒也能随意聊上几句。
    柳坤仪看着无欲无求,要不是有那么个金牌发小杵在历史丰碑上,流亭真要觉得柳坤仪是不是四大皆空了。
    毕竟还是小孩的魂魄,流亭特别喜欢问柳坤仪感情的事儿,她就是不信这对青梅之间没点儿特殊感情。
    流亭不是没问过她:“你和傅渊颐是互相喜欢吗?为什么还要分开住,一个月见一次这么累。”
    柳坤仪说:“我当然是喜欢她的,只是为什么喜欢就要住在一起?就要天天见面?”
    流亭纳闷:“不住在一起不想天天见面的感情能叫喜欢吗?”
    柳坤仪说:“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如果想要成为真正的恋人,傅渊颐和柳坤仪之间但凡有个人正儿八经地提出来,对方肯定能毫不犹豫地答应,她们取长补短又有感情基础,两个理智的人在一起也肯定能将恋爱这件小事处理得妥妥当当,顺风顺水。
    可她们谁都没有提过。
    她们都明白一件事:智慧让她们能协力完成这世界上最高难度的事,甚至能完成爱情,但这过程并不能称为“相爱”。
    傅渊颐有她的心中桃源,柳坤仪有她的五指山外。
    “不拿不该拿起的感情,珍藏应该珍藏的关系,走最适合自己的路,各生欢喜。”
    流亭最喜欢柳坤仪正儿八经说道时候的样子了。
    随着时光的流逝,流亭发现自己又恋爱了。
    曾经那些放不下的不应该,如今回头看也成了应该放下的不伤害,而告诉她这个道理,引领她走向充满勇气新生活的人,就是她新的恋爱对象。
    当然,只是单恋。
    流亭还是非常有斗志的,偌大的柳宅只有她和柳坤仪两人长相厮守,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花前月下?她一定能将柳姐姐拿下。
    说不定姐姐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呢……
    流亭自个儿春心萌动,那头柳坤仪又带回来一只鬼仆,让流亭猝不及防。
    “你好。”那个瘦高的新人客客气气地和流亭握手,“我叫高崎,以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关于柳宅和姐姐的事还要请你多告诉我才是。”
    流亭眼睛都直了……
    就这样打破了二人世界?!就这样一来就叫上了姐姐?!
    流亭还没开始攻略呢!
    当然她不知道,高崎之后还有鬼仆遥墙、武宿、白塔、外砂……整整六个鬼仆伺候着柳姐姐,流亭迅速变成了六分之一。
    将来会不会成为七分之一、八分之一……还真是要看流亭自己的造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坤仪篇完结~~~
    下一篇展开玉卮和临邛cp新篇~
    
    第159章 玉临p
    
    大漠孤烟,横尸遍野。
    炙热的艳阳烤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热风吹来,尸臭熏天。
    她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多少个日夜,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临行前三军必胜的呐喊,如今眼睁睁地望着将士们渐渐腐烂、发臭,她为何会落到如今田地?
    她正在一丝丝追忆自己的身份。
    第七日,她终于想起来了。
    十万精兵为护国安邦随她远行边关,只为能清除犯境贼寇,于社稷为难之时力挽狂澜。她自幼随父征战,练就一身胆识和用兵之道,边境那些蛮族直不放在眼里。
    谁知双方第一次先锋出战便中了埋伏,中军一触即溃,主将奋勇作战却难敌贼寇冷箭,身负重伤之时一烈马奔来,贼寇大将手起刀落,主将眼中乾坤倒置,一涌鲜血扑在黄沙之上,人头落地。
    那主将英勇无双,尸首分家却还屹立不倒,连斩敌军数人。
    毕竟是输了,十万精兵全军覆没,主将握着她的剑,永远静止在陌生的荒漠中。
    她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主将。
    这一望无际的尸山血海间并没有她的尸体,她的首级早已被砍下,被蛮族插于枪头带回营地炫耀功绩,尸身更是被乱刀斩成齑粉,无处可寻。
    是怨恨让她的魂魄留在了这里。
    她行兵向来神出鬼没,这次更是秘密深入敌人腹地,前锋轻骑悄声无息地侦查许久确定了贼寇的位置,昨夜她才确定了出战时间,午夜出击,正是要打个出其不意,谁知对方竟早就设下埋伏,甚至连她包抄的后援都被斩断。
    一定是有人出卖了她,把军密偷偷告诉了贼寇。
    出卖她的人是谁?不能将这恶贼揪出来,她死不瞑目!
    临邛浮于沙丘之上,见远处连天黑色鬼气遮天蔽日,向她奔涌而来。这些鬼气便是十万惨死精兵,他们身穿沾血铠甲,手握残损寒刃,鬼面黑瞳,齐刷刷地跪在临邛面前,高呼她的名字。
    将士们的呐喊声在空荡荡的荒漠中震彻云霄,临邛从它们的魂魄中抽出魂骨,一根根地接在一起,凝成一把白骨鞭。她当空一抽,万里黄沙闪过一道白光,像肌肤一般平缓的沙面顿时如同炸起毛的野兽,绵延数十里,掀起三丈高的沙墙。
    临邛望着漫天随风飘扬的黄沙,明白自己已然不是人类。
    她死了,可她拥有了人类所不能及的强大力量。
    众鬼兵拥立她成为鬼王,正如出战前所说,无论生死,他们永远追随将军。
    那便好。
    临邛望着东方,那是属于天子的东方。
    无论是人是鬼,她都要回到她的国家,都要揪出叛徒,斩杀贼寇,护我家园!
    这是个乱世。
    乱世最易滋生鬼怪传说。
    上至股肱重臣下至黎民百姓,谁都知道大虞气数已尽,唯一的希望也战死沙场。在得知临邛的死讯时,整个朝堂弥漫着一股灰灰死气。
    大虞再也无武将,再也无精兵,很快,贼寇的铁蹄就要踏入京师,连皇帝本人都已经计划好了逃跑路线。
    贼寇连破数个城池,一路向京师杀来。就在他们势如破竹之时,忽然一夜之间贼寇全数死在了野道之上。皇帝连忙派人去查探,探子回报,贼寇大军的确全灭,连马也死了。尸体堆在郊外,几万人死状诡异,表面没有任何伤口,表情却异常狰狞惊愕,像是死前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物。
    此事从宫中传出,传遍了整个大虞,这般阴森恐怖之事却没引起举国恐慌,反倒被人人称颂传扬。
    “一定是定远将军的魂魄还在保卫我大虞子民!”
    保家卫国的鬼将传说便由此而起。
    的确是临邛作为。
    临邛生前是勇冠三军的女将军,死后依旧有万鬼追随,踏遍阴阳两界,所向无敌。大虞三岁孩童都知道定远将军的忠魂依旧萦绕人间,守卫着大虞百年基业。
    在人间这位忠义将军必定流芳百世,可对于冥府而言,搅乱阴阳便是祸害,而这祸害偏偏拥有十万精壮亡魂,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麻烦。
    临邛坐拥十万鬼兵,自立鬼王,手中的白骨鞭抽断了数十位想去捉拿她的冥兵冥将的脊椎骨。这等头疼的事万年难遇,甚至惊动了刚刚上位的年轻冥君。
    冥府大殿之上,百官上疏请求冥君发兵,一定要将这目无阴法的白骨鬼王缉拿归案。
    冥君站在万阶之上,双手负于身后,朗声问道有谁能自告奋勇捉拿白骨鬼王?
    百官力荐钟馗出马平定此事,而致仕归家种地的钟馗早已收起一身煞气,不再适合沙场征战。他知道自己这番推辞肯定会引得冥君勃然大怒,立即推荐了另一人选——他的得意弟子,黄泉引路军的鬼面魔刹,威震四界的山海将军。
    这山海将军自大昆仑一战以一人之力力退妖界十大恶族,救下黄泉引路军数万将士性命之后,名声大噪,年纪轻轻便被破格提拔为黄泉引路军的总将,冥君亲赐“山海将军”威名。据说她手中的山海画戟能破天碎地,横扫四界无一对手。她是冥府最年轻的将军,战功赫赫,却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她的脸一定比地狱之鬼还要让人胆战心惊。
    钟馗写了封信,由极鸟传递,只一夜时间便抵达妖界最深处的忘命谷。
    冥府一级重犯狐鬼从刀锯狱逃逸至妖界,本想利用忘命谷凶残的巨兽来藏匿行踪,未曾想冥府居然有人敢追到这等恐怖之地。
    幽幽忘命谷谷口,黄泉引路军的数百将士站在这里,见极鸟飞来,纷纷抬头。
    极鸟在他们头顶绕了一圈,询问山海将军下落,将士们指了指谷底。
    忘命谷毕竟是妖界最凶险之地,将军将下属都留在安全地带,自己孤身前去捉拿要犯。极鸟自然也听过忘命谷的名头,不敢冒然下去。
    “极鸟来妖界寻我?是我老师有事交托?”
    随着一声英气的女声传来,谷口妖气井喷,让众将士连连捂面。
    一位身穿铠甲戴着面具的女子从谷中浮上来。她右手持着寒光闪闪的山海画戟,画戟之上还挂着几块妖兽的血肉,左手拎着浑身是血已经看不清面目的狐鬼,浑身冒着熊熊烈焰,冥气横生,一瞬间就将喷上来的妖气掩盖了。
    黄泉引路军和极鸟都被这烈焰和巨大的冥气往后冲了一步,山海将军随手把狐鬼丢给了副将碧蚁,引极鸟到自己手臂,把钟馗的信展开。
    人界出了个鬼王,冥府上下居然没人能降服得了她。
    山海将军随手一扬,信变作一团冥火,在空中微微一闪,便连灰烬也没有,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界的鬼王?
    山海将军曾斩冥府万年鬼虫,横扫妖界恶族,甚至连天界的神仙都被她打得逃回南天门。说回来四界之中她最看轻人界。人界不过是一些小妖小怪作乱之处,冥兵们就能解决,什么时候能惊动了老师,竟由老师亲自派极鸟来找她去抓鬼。看来这鬼王的确有些本事,她倒是很好奇,人界培育出的鬼王究竟能有多厉害。
    明月孤寂,沧海辽远,人间千秋。
    长裙轻薄,牡丹正艳,愁容深藏。
    临邛独自浮在京城上空,脚下万家灯火好不热闹。
    今日是上元节,刚从战事中复苏的京城生机勃勃,无数彩灯挂满大街小巷,将夜色映得如同白昼。
    临邛看着满面喜色欢声攀谈的人群,她明白这是她的功绩。若不是她和她的鬼兵镇守大虞,和平从何而来,笑颜从何而来,耄耋妇孺如何在乱世生存?
    她望着身后一片白骨将士,他们死于沙场,尸骨无存,魂魄却也迟迟不能轮回。他们无怨无悔,可冥府官兵一直纠缠,现下尚能抵挡,可若是有朝一日她无法抵挡呢?她的这些忠心的将士将又何去何从?
    她担忧的事很快便发生了。
    不知谁将夜空撕开了一条深深的伤口,马蹄声从漆黑的伤口深处传来。
    临邛蓦然提起精神,向那处望去,只见数十骑通体血红的骏马如流星一般朝她飞奔而来!马上冥将手持大刀大斧,不由分说向临邛砍来!
    寒光马嘶之间,临邛抽出白骨鞭和来者激战。即便骑军来势迅猛刚烈,她的白骨鞭却也丝毫不客气,每一鞭挥出去都抽出一道鲜血!白骨鞭的骨刺卷住一位冥将的脖子,生生将他甩到空中,只听临邛大喝一声,手臂一舞,将他连撞数人,轰倒一片。
    “白骨军听令!”临邛大喝一声,身后战鼓声顿起!
    “杀——”
    她的十万鬼兵提刀杀来,震天的喊杀声由远及近,那头冥兵冥将也冲了上来,两军冲在一起,血肉横飞。
    临邛立于阵间狂舞白骨鞭,冥兵冥将之血漫天挥洒。她杀得正起劲,忽然一阵清风从她耳鬓飘去。
    乱战之间何来清风?而这阵柔风却寒进了临邛心里,让她一瞬间静止了。
    有什么东西被那阵风夺走了,她能感觉到。可寻遍身上,没发现少了何物。
    临邛回头,刀光剑影之间那缕清风凝成了一道白雾,白雾迅速汇聚成马尾,只一眨眼的功夫,一匹俊丽的白马长嘶一声,回转了马身,正面对着临邛。
    白马戴着一面双犄修长的面具,模样十分恐怖,而马上之人更是骇人。
    那人擐甲披袍,手中一柄修长锋锐的画戟蕴藏着危险的杀气,一副鬼刹面具仿佛露着森然笑意,此人如同从地狱来,偏偏握着一把俏丽的花瓣,甚为古怪。
    等等,花瓣?
    临邛猛然一惊,发现自己鬓角上的牡丹花不知何时被这人摘了去,揉了个粉碎。
    鬼面将军静静地望了临邛一会儿,将手中的花瓣散入空中,下了马,走上前来。
    临邛手握白骨鞭,丝毫不退怯。
    身旁的喊杀声依旧,临邛已经做好准备要与这人斗个你死我活,却没能想到,对方竟将画戟杵在一旁,修长的手指扣在了面具之上。
    一声轻微的脱落声之后,面具缓缓降下,临邛看见了一张足以让她惊艳的脸。
    与充满煞气的兵器铠甲不同,这张脸不似冥府之人,倒是仙姿玉色,端丽冠绝,美艳间带着明俊,双目如星,正含笑凝望着自己,而一张口,却是另一番滋味。
    “小娘子,投胎吗?”
    临邛分明看出她眉眼间戏弄之情。
    对于这点玉卮并不冤枉。她承认,在见到临邛的第一眼时,她心里对这次老师给予的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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