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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信难求-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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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义忠往前走了一小步,想要叫住陆信风,可是又不知道叫住了她到底是什么,只能颓然地放下了手,看着陆信风带着陆荣走远了。
  陆信风叫齐义忠上街玩的话自然只是随意说说的,她就是看准齐义忠会犹豫,才这么说好脱身的。齐义忠这人吧,挺好的,就是有时候太死脑筋了一点。
  陆信风神清气爽地走在大街上,心里一阵泛甜一阵泛酸地想着关于齐义忠的事情。她倒是没有意识到这代表什么,不过是习惯性的放空自己。
  陆荣跟了陆信风多年了,自然知道陆信风的心情不错。
  “哦,对了。彭白最近在讲什么呢?”陆信风想到那天在花楼喝酒,又突然想到了彭白于是问。
  “小姐,她最近在讲新故事了。是个关于江南来的秀才取兵符救城的故事。”陆荣回道,陆信风这几天都没去过茶楼,但是也一直让人留意着茶楼里的情况。
  “那听的人多么?”
  “最近这说的是个新话本,听的人挺多的。”陆荣又回说,她不明白为什么陆信风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不自己去听听。
  “走吧,你替我买了谁赢?”
  “买了方轸赢。”陆荣说道。
  陆信风踱着方步,摇着纸扇,身边跟着陆荣一路大摇大摆地到了演武场。陆信风身份地位高到没边,所以一进去那二层的楼里,里头本来喧闹的场面立马静了下来,都侧目围观陆信风。陆信风倒是淡定,从陆荣手中接过一盏茶,垂首喝了一口,又放回陆荣手里。那气派,那气度,真是让看的人都长了眼!
  当然,有那气度却也不见得有那眼光运气。这陆信风买了方轸赢却不是败家是什么?这方轸啊,从开场就一直输到了最后,被李奎一拳打在心窝子上半天没起来,就算是输了。
  众人又抬头看那陆信风的反应,居然输了那么一大笔钱连脸色都没变,想来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一点。
  陆信风大冬天的又摇着个折扇走出了演武场。陆荣在一旁看着都替陆信风冷得慌。
  “荣儿,你替我买的谁赢来着?”陆信风的声音不紧不慢。
  陆荣擦了额角的冷汗,道:“方轸。”
  “这方轸赢了还是输了了啊?”
  “输了。”
  “你押了多少来着?”
  “一、一百两。”
  “你月银多少来着?”
  “二、二两。”
  陆荣回答完这些问题额头都要擦红了,一百两她不吃不喝赚四年,还得碰上俩闰年!
  陆信风也不管陆荣,低头长嗯了一声,拐进了一家酒馆,要了两坛烧刀子,还把唱小曲儿的小子叫到了跟前。
  这陆信风,倒是时时刻刻都不委屈了自己。
  旁人可能真这么觉得了,可是陆荣跟着陆信风这么多天,陆信风从来没这么抽过。一百两!就这么拿出去赌了!这要是在当年的陆府,陆信风当着家一百两可以够整个陆府用上俩月的了。再说要消遣,要美人美酒,陆信风去江南的时候,那是要多少有多少,那一个个的怎么着不比这西北风沙中的水嫩甘美啊!
  陆荣就是不明白陆信风这些天是抽的什么风,怎么就在这吃喝玩乐都不怎么样的地方开始吃喝玩乐了呢,而且还每天神神叨叨的。
  其实陆信风没有避着陆荣,不过蒋鹄英这人高来高去惯了,陆荣没发现她罢了。璟帝在西关有人,而且都是合用的人,这次陆信风来,璟帝又从别处调过来不少好手。虽说陆信风只与邹枚蒋鹄英有联系,其他人都听从她二人的命令。
  这风言风语的,人手多就传得快。陆信风路过茶楼的时候,只听见彭白抑扬顿挫还带着乡音的声音,那茶楼里三层外三层被围了起来,想来这故事确实不错。
  彭白这次是要赚个钵满盆满了。
  陆信风喝了两杯酒,让陆荣把剩下的都抱上,又摇摇晃晃的回去了。
  回去就刚好碰见何铁衣她们议事完,齐义忠跟在一旁脸色不好。一般而言脸色不好有两个原因,一是身体不好,二是心情不好。
  陆信风走过去还没开口询问,那边几个副将校尉的就开口笑了:“陆大人赶紧劝劝这姑娘吧,她居然要跟着司马校尉去突袭,虽然她觉得自己本事大,可是陆大人的人,我们可不敢用,万一在路上有个闪失……这可就不好办了。”那人说道“闪失”二字来停顿了一下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真是看着就贱得很。
  “那就多谢几位照顾了。”陆信风对几人颔首微笑算是打过了招呼,立马拉着齐义忠走了。
  陆信风一个人走在前面,齐义忠觉得陆信风生气了,但是他不是很明白陆信风的怒气从何而来。
  “你是来跟着我的,不管是她们的议事还是上战场突袭烧粮草,都不是你的事!”陆信风拉着人走到自己院子里,猛然一个转身,甩开齐义忠的手。
  陆信风的怒气这么突然,齐义忠都有些胆怯。陆信风在他面前一直是好脾气的,从来没有这样过。齐义忠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他也明白这事可能是自己做得不对,因为陆信风一直都这么好脾气,来西关之后也一直不管事,他这才觉得自己非得做点什么才是,浑然忘记了自己是陆信风的下属,他理应支持陆信风的所有决定,是他误以为自己的重要,是他逾矩了。
  而且,陆信风居然知道她们是要去烧粮草,可见陆信风并非是真的不管事。原来一切都在她的心里。
  齐义忠想到此处,有些羞愧,有些落寞,又有些放心,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他眼前一阵阵地泛黑,但是还是想着陆信风站在面前,要坚持住。
  陆信风是有些生气的,她气的不是这些,她气的是齐义忠居然想跟着那个司马文上战场!很危险的啊有木有!会死的啊有木有!你们去患难见真情老子算什么啊有木有!
  陆信风正自己生着气,就看齐义忠低着头摇摇欲坠地站着,正纳闷呢,齐义忠脚一软就往地下坐了。陆信风把人捞住,吩咐陆荣去请大夫。
  把人放到自己的床上,怕齐义忠睡得不舒服,陆信风打散了他的头发,又把被子掖得更加严实。齐义忠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想来身体没好全就一路到了西关,到了西关也没有好好休息,他这是熬不住了。
  陆信风怕人冷,又让人在房里多放了两个火盆。
  这时候大夫也请来了,陆信风定睛一看,这不是蒋鹄英么?她会么?
  蒋鹄英眯着眼把了片刻的脉,惊疑地看了陆信风一眼,又皱着眉把了片刻的脉。
  陆信风这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已经恢复平时公式化的微笑了。蒋鹄英没从陆信风的脸上看出来什么,但是这齐义忠的脉象,可真是太能说明问题了。
  “启禀大人,这位公子身体并无大碍,不过是气血两虚,要好好调养罢了。这污事在身,不适合思虑过重。”蒋鹄英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陆信风的脸色。

  第 23 章

  陆信风这时的脸色可就真是精彩了,由一开始的不解到之后的不信,再到现在的震惊:“你!你!莫要说笑,这人是我的属下,是太常寺齐大人家的小姐。”
  蒋鹄英也不解了,又探了一会儿脉,似是确认无误,再抬头看陆信风,陆信风正低头沉吟,仿佛也是初次发现正觉得棘手。
  蒋鹄英是璟帝的人,陆信风自然是有些避讳的。陆信风本不过是想让陆荣去请个不相识的大夫,却没料到请来了蒋鹄英。请到蒋鹄英也倒是刚好,总不至于比别人麻烦,虽然如何向璟帝交代,确实是个麻烦。
  “你先下去开药吧,职责所在这里的情况你就如实说吧,回京以后我再去向陛下请失察之罪。”陆信风让蒋鹄英先下去开药,自己却继续在床头坐着。
  心情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并没有如自己所愿地保住齐义忠。齐义忠这个事情闹到璟帝那里去了,璟帝若是要大办,谁都讨不了好。她这个上司,大理寺丞,还有齐家。
  陆信风把齐义忠散在脸旁的一缕头发顺到耳后。齐义忠的脸带着一种粉质的细腻感,陆信风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又顺着齐义忠的脸颊抚下。一瞬间的静谧美好得让人心疼。陆信风最后又帮人掖了掖被子,转身大步踏出了房门。
  蒋鹄英并不是在盯着陆信风才出现得这么及时的。蒋鹄英是来给陆信风传京里的消息的。
  陆信风吩咐若雨好好照顾着人,就让人好生休养别回他自己那儿了,便又去了邹枚那里。
  陆信风搞定了双绝之一的海棠那是西关最新的八卦。不然你几时看过海棠公子彻夜留人啊。
  邹枚这里什么都好,酒也不少,可是入胃毕竟是冷。陆信风想来根烟抽,来根烟来填满她空虚的肺,温暖她寂寞的心。陆信风忽然在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猥琐。可能也不是有些,是极其。
  京里传来的消息也不过是个八卦,璟帝想要见见何明华。结果不知道怎么给走漏了风声,等璟帝的人到的时候,何明华的院子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这事发生没多久,左敏之就娶了何清莲。这左敏之在正夫房里待了几晚,却是宠上了一个陪嫁的小厮,没出一个月就抬作了侍。
  陆信风几乎不用去听下面的内容了。她的未婚夫带着弟弟跟别人跑了。左敏之这招可真够狠的。何铁衣虽然在西关,可是何素衣不是在京里的么?怎地这么不管事让府里出了这种事。
  本来事儿不大,璟帝不过是想杀个忤逆她的人,现在这人想杀却没杀成,岂不是让她怒气无处发,事情更要糟了。
  何明华的命陆信风本来也是可以保的,只是被璟帝发配到这边关,要保可能费上一番周折而已。只要何明华没和左敏之做太出格的事,其实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现在何明华舍了自己的身份跟着左敏之,可就真是一点保障也没有了。
  陆信风又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在京里的时候,是如何地瞧不起左敏之,如何地在心里鄙视她,却没想到,何明华最终还是抗旨跟着她走了。也并非说她陆信风有多喜爱何明华这个人,当初在京里的时候,她也是把这个人当做过自己的责任的,可是现在……陆信风真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才是个笑话。
  想到她当初也因为办案的原因照顾过何明华,她就浑身不自在起来。何明华最终做了左敏之的人了,这让她觉得自己调戏了个有主的已婚妇人。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是她确实有种吃到了脏东西的懊丧感。
  陆信风又想到她刚才把齐义忠留在了自己的房间,而且还摸了他的脸,这种不好的感觉是神马?这种深深地觉得自己猥琐抓住一切机会吃人嫩豆腐占人便宜的感觉是神马!
  麻烦,给老娘来支烟!
  蒋鹄英二人自然也是能体会陆信风的郁闷的。给她戴绿帽子的未婚夫,这次把这顶绿帽子给她戴实了,跟别人跑了。这事啊,搁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得郁闷。
  璟帝这消息传来,无非是要告诉陆信风,何家也跟着反了,不必留情。
  其实何家反没反根本不重要。太傅辞官之后,左相一人坐大,眼看着就不把璟帝放在眼里了。这左相并不单在三省六部有心腹,连璟帝身边都有。不然璟帝要传何明华,左敏之是如何先得知的。
  陆信风还真不信左相会为了一个区区的何明华暴露自己的暗桩,这么二缺的事情,只有左敏之能做得出来的。
  左家娶何家两子,无非就是看中了何家手中的兵权。分明已经权势滔天了,还要娶何家风头最劲的公子,这件事就算左家没有反心在璟帝那里也说不过去。
  陆信风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一想着自己床上还躺着来大姨夫的齐义忠,就更是只能让自己在邹枚这里将就一晚了。
  陆信风这两天着实是郁闷非常。齐义忠醒来之后,自然坚持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司马文这几日也都在城外军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出去突袭去了,真是不知道什么突袭要准备这么多天。
  陆信风自己在房间里睡着,一想这个床是齐义忠睡过的,又更是觉得自己寂寞非常猥琐非常,简直是一秒钟都不能多待。
  陆信风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躺下了又拉着陆荣去花楼了。
  刚好这几日,何家的消息也传来了。何铁衣恸哭了一番,从此对陆信风怒目而视。
  陆信风就不信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做了什么事!你看她这样子,装得多真啊!
  虽然人都道陆信风薄情寡义,未婚夫新丧就流连花楼,可是这里头,却还是有个人理解她的。那个人自然就是齐义忠了。齐义忠自然是知道何明华在京里就和人勾搭着的,陆信风这些日子心情不好他自然是明白的。
  可是这几日齐义忠不管找什么机会怎样想宽慰陆信风,都被陆信风避过去了。陆信风简直是在躲着他了。这种想法让他有些失落,可是陆信风又把自己的贴身小厮放到了自己身边,每天给自己熬药炖补品的。齐义忠自觉身体没这么差,但是自从上次倒在陆信风眼前了,陆信风就怎么都不听他辩解了。
  所以齐义忠也闹不明白陆信风到底是在躲他还是只是想一个人待着。齐义忠又想起当初,陆信风也是对那位何公子极好的,那么着紧他,那么把人护在身边。现在想来,那何公子与旁人不清不楚,也是他对不起陆信风在先。齐义忠急需要把一切都说给陆信风听,可是不管怎么样都找不到陆信风的人。
  齐义忠这天在街上走着,就看到茶馆外面人头攒动,里面还是彭白说书的声音,齐义忠忍不住就驻足听了一会儿。
  只听得惊堂木啪地一响,纸扇唰地一合,彭白道:“这不知何朝何代何年何月的传奇演义,今儿个说道这儿也就算完了!”
  齐义忠正叹自己这运气,居然连个最末都没听上,只听到了惊堂木一响,就啥都完了。齐义忠正暗自苦笑,忽见街角窜出来一队士兵,推推搡搡地就往茶馆来了,不多时撇开了茶馆门外的人,就开始打啊砸啊的,最后把彭白和她那个小徒押了出来。
  齐义忠本想上前询问,可是一想自己如今是陆信风的手下,而陆信风的名头只怕在西关不太好使,最近出了这么多意外,也就不要给陆信风添乱了。齐义忠跟着人群站到了一边。
  陆信风自然也是知道彭白被抓走了的。因为这个故事,就是她编出来的,让蒋鹄英透露给彭白。彭白那张嘴把故事讲得精彩非常,虽然听的人多有陆信风的人在里头推波助澜,但是她自己也是功不可没的。她也来自江南,大抵是把自己代入了,所以特别有激情。
  彭白说的那个故事是一个江南女子,之身来到西关当兵,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将军里通外敌想要夺权,却不料被蛮族所骗,一时疏忽被抢走了兵符。这个小兵呢,立马就力挽狂澜,盗回了兵符,率兵击退了蛮族。之后就是加官进爵了,由于这个女子和将军的儿子情投意合,所以在她娶了皇帝最宠的儿子之后,又情真意切地恳求纳了戴罪的将军的儿子为侍,皇帝和皇子都同意了。从此一家三口幸福快乐地在一起,子孙满堂,荣宠非常。
  当然,这个故事里的情感戏是彭白自己加的,也非常符合人们听个热闹的心理,也完全符合这些人的价值取向。
  蒋鹄英是听过这书的,也赞叹彭白说得好,只叹这个女子重情重义顶天立地,原本她显贵之后就可以不管那有罪的公子的,但是她还是将人纳回了家,可见不负义不负情。
  陆信风听了笑了笑也没多做评价。多说无益。
  彭白被抓当然不是因为故事有多好,而是因为,何铁衣的兵符,真的不见了。

  第 24 章

  刚好这几天彭白的故事又这么火,何铁衣不抓彭白抓谁?
  蒋鹄英是想直接结果了彭白,刚好又能赖上何铁衣一笔,但是陆信风还是想保一下彭白,如果彭白足够聪明的话。
  彭白被抓起来的这几天,镇西城里又出现了些传言。彭白那日被抓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完全没有任何理由,虽然之后将军府称彭白是里通外敌,但是毕竟是没有证据的。
  传言说何将军才是那里通外敌的人,如今被彭白拆穿,这才把人抓起来的。这传言传了两天,竟然就开始人心惶惶,这在备战期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人心不稳,是战场上最怕发生的事情。有人收拾行李要去避祸,何铁衣又关了城门。
  陆信风这招用得也是非常险,毕竟她不是真的想闹得天下大乱。
  镇西城里还传言陆信风太年轻,压不住何铁衣,所以陆信风一来西关就被何铁衣架空了权力,陆信风这才终日玩乐。
  短短几日,西关民众的情绪已经从最初的慌乱进化为愤怒,加之何铁衣斩杀了两个想要半夜翻出城的平民,镇西城现在就是个大炸弹,一点即爆。
  何铁衣可谓是腹背受敌。
  不仅仅是城里乱,连将军府里也人心惶惶。
  司马文去突袭受了点伤,陆信风也趁机让齐义忠住进了自己的院子里,眼看着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候,陆信风得让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当然也没那么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期间柳岁安那里传出了喜讯。
  没错啊!是喜讯啊!
  喜讯啊!!
  陆信风在别人一片恭喜声中觉得自己头顶绿油油的有木有!
  陆信风没根本没碰他啊!他柳岁安真是谁瞪都怀孕啊!
  陆信风不管是在虚伪的恭喜声中,还是在真诚的揶揄声中都只能淡定地笑着。陆信风命若雨好生伺候着柳岁安,想要吃什么用什么都紧着他,千万别磕了碰了万事小心,还陪着柳岁安吃了两顿饭。
  若雨虽然不喜欢柳岁安但是也无法,既然何公子都已经不在了,也需要有人来宽慰他家小姐。
  陆信风明显发现齐义忠这些日子情绪不高,不敢多想只当是齐义忠为时局操心,很想去劝慰两句,又不想自己流于猥琐。既然已经知道他是男子,就要避嫌啊,不能这样暗自占他便宜啊。要是就这么和他说话,和占他便宜有什么区别啊!
  喜讯传出两日,柳岁安就被何铁衣在西关的侧室请去了内院,美其名曰好生照顾,而且陆信风的院子女女男男的,也不方便。陆信风称自己也需要人用,所以把若雨留在了身边,只让坠儿跟着柳岁安去了内院。
  齐义忠这日却觉得自己的日子不能这么过下去,因为陆信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当他不存在了,虽然现在他就在陆信风的院子里,可是陆信风召人商议事情都不会叫他。现在时局如此,想必是之前他同司马文走得近了,所以陆信风如今不信他了。
  这日陆信风才走到自己房门外,就见齐义忠等在自己门外。
  前两日才下过一场大雪,冷得很。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西关的大风,陆信风这次要不是非得出门,根本不会出门。齐义忠就这么站在门外都不知道站了多久,陆信风心中一紧,没等齐义忠行礼就拽住齐义忠的手把人拖到了室内。
  “你这身体好透了呢?”
  若雨乖巧地去泡了杯热茶递给齐义忠。
  陆信风自觉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于是就收住了点火气改口问道:“义忠你一大早在我门前站着做啥呢?”
  齐义忠的手冻得乌紫,原本纤细的手指看着像是胡萝卜,陆信风看着心口就有些缩紧。齐义忠把茶杯放下,啪地就跪在了陆信风面前。
  敢情这人是来请罪来了!
  陆信风无可奈何地把人拉起来坐下,又把杯子塞回齐义忠手里。
  “这是怎么了?”陆信风温言问。
  “大人!”齐义忠抬头,眼里都是水光。
  陆信风不忍直视,齐义忠又这么叫她啊,还是这么个萌样啊,这么无助这么全心信任还带着泪光啊。
  陆信风心里简直是觉得这场面有些惨烈了啊,她几乎是溃不成军呀!
  陆信风现在心里完全没有怀疑了,完全没得狡辩了,她就是喜欢齐义忠呀!喜欢齐义忠啊!可是这个时候该怎么做?按照正常的程序,陆信风应该去齐家提亲啊,可是陆信风就算是提亲,也完全不知道齐家会嫁哪个儿子给她啊!齐家就这么一个可以撑门面的女儿啊!
  当事人就在面前却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要去娶他这件事情也很猥琐啊!
  可是要向当事人表明心意,也是完全不可能的啊!根本不可能说我已经趁你昏睡占你便宜知道你是个男人了啊。真是太猥琐了啊!
  而且就算是表明心意,婚事也是自己做不了主的啊,一定要上他家提亲的啊!
  尼玛死循环有木有!有木有!
  陆信风的心里在流着猥琐的泪,完全没注意自己在齐义忠面前已经走神很久了。
  “大人,您可是身体不适?”齐义忠也很担心陆信风,面上的表情这么复杂,完全不像是平时的她。
  陆信风适时回神,看了一眼齐义忠,又觉得齐义忠的脸离得太近了简直是被惊吓到了。陆信风定了定神,提笔写了封信笺交给若雨,让他换件衣服偷偷出府送给海棠公子。
  齐义忠闻言低头:“想来是下官打扰大人雅兴了。”
  陆信风看了看齐义忠的脸色,没觉得齐义忠的脸色有什么不对。一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开始介意齐义忠的表现了啊。尼玛这就是暗恋啊,为什么发生在别人身上觉得美好,发生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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