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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信难求-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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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哥哥却是不理会的,该出门还是出门。他后来想,有人这般爱慕,哥哥未必是真瞧不上人家吧。这样若即若离地吊着人家,也是个本事。
那段日子哥哥真是从未有过的风光,未婚的妻主对他体贴,还有个惹人嫌的绿头苍蝇围着他转。说是绿头苍蝇,其实还是这京里第一个风流人物呢。她作得一手好诗,写得一手好文章,母亲官居高位,还面貌英俊,风流多情。
他也收过情信,都是私底下偷偷地托堂姐带给他的。第一回爹爹把信甩在表姐的身上,大骂了她一顿,差点就要动手了。后来他怕姐姐们被责罚,只偷偷看过了便烧了。私相授受只会毁了男儿家的名节,什么益处都没有。
他原本也无所谓,只是觉得哥哥这样对不起陆家小姐,陆家小姐娶不上他这般美这般好的男子是陆家小姐没福分。却没想到这把火终是烧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左相写信来向他求亲了。
其时左小姐那句“为伊消得人憔悴”正在大街小巷传唱。左小姐为救哥哥受了重伤。他知道哥哥心中必定还是不忍。可是家里管得紧,出不了门。
姨娘当时问他愿不愿意,对着哥哥院子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家里要被他害死了!
他隐隐也觉得事情有些严重。
他觉得就算哥哥对何家没有感情,也不该如此轻慢陛下赐婚。如今何家同陛下生了嫌隙,却是如何是好。母亲还远在边疆,如今稍有不慎就是个满盘皆输的结局。
最后姨娘叹了一口气对他说,你就嫁了左家吧。
他知道,大难临头,何家总归是要有个靠山的。左家小姐要的是哥哥,而左家却是需要正经的何家公子。
他依言带着哥哥去那些小姐们的聚会,说好了是女男各一边并不照面的,可是哥哥怔怔地看着左家小姐消瘦的脸,止不住地流泪。看得他都心酸了。
他忽而觉得,他这辈子,哥哥就合该是他的克星。早先一个被哥哥抢了,如今这个,心里从头到尾只有哥哥。
没多久一场大火烧了哥哥的院子。姨娘说那是救命的。他知道哥哥那个时候就去了左家。比他还要早去。
他后来匆匆忙忙地也嫁去了左家,婚后的第二天,才见着了他的这个陪嫁小厮。妻主只在他房里待了两个半夜,剩下的日子都在起不来床的哥哥那里。他看着短短这么些日子就瘦得只剩把骨头的哥哥,心里也是发酸。
哥哥手里攥着块帕子,却是从前陆家小姐为他作的诗。陆家小姐将哥哥比作清新宜人的桂花,说哥哥比他好。
也许哥哥真比他好吧,要不然怎么他们眼里都只有哥哥呢。
哥哥一直说他对不起陆家小姐,他一男二嫁,他不忠不洁。每到这个时候妻主就抱着他,疼他。哥哥的那双手,连自己的药碗都没端过。
他那时怨么?他不记得了。大宅大院里头,就是再怨也要藏着,藏着藏着,自己也就都不记得当时的心情了。
可是妻主冲进他房里,推搡着问他“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应该是怨的。而他腹中剧痛,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也应该是怨的。那团血肉从他身体里头脱出,仿佛带走了他所有的生气的时候,他确实怨了。他想杀了她,还有他,还有这世间所有的人。
他确实因为哥哥身体不好常去看他,可是他能对他做什么?
他的母亲喜欢他的父亲,其实大宅院里的龌龊,他见得不多。于是,这便轮到他亲身经历了。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做了一个夫郎该做的一切,哪怕他对他那个妻主并无太多感情,可是他已经嫁给她了,一辈子便只能这样。
以后的日子里,他还是会去看他的哥哥,学着哥哥的待人处事,果然他还是火候不够的。
哥哥一直都对陆小姐念念不忘,妻主也不生气,只是一个劲儿地讨他欢心。后来的有一天,哥哥的那块帕子终于不见了。他不敢问,不过哥哥自己却对他说,今天见到她的夫郎了。
他身体不太好,那次落胎还是留了病根,后来又有了身孕,便不出门了。那天是月份比他还大的哥哥陪着主君去赴了一个宴。回来的时候哥哥的心情似乎不错。
那个时候他又开始管家了,因为左相觉得他才是何家正正经经的儿子,对哥哥,妻主怎么宠他也无所谓,只要能保住嫡孙的身份就行。虽是利益驱使,对他而言,也是天大的恩情。但是他还是跟在哥哥身后,只要能保住他的孩儿,他不必事事都强出一头。
哥哥抚着肚腹,笑着对他说:杨家的公子,也不过就是如此。比不得你绝色。
略微一顿,又笑说:她定然待他不好。他生病了都不肯告诉她。弟弟,你说那哪是一家人呢?
他当时不知道如何作答,哥哥如今有妻主着紧,主君又喜爱,他却是没见过哪个男子像哥哥这般受尽宠溺的。也许陆小姐未必对夫郎不好,只是比不得妻主对哥哥吧。
哥哥又说:其实合该是你的姻缘,只是她却是个不体贴的。我将帕子交于她的小厮还给她,算是还了她的恩情,也希望她能对我忘情,好生待她的夫郎。
他当时只觉得周身发凉。他有些同情杨家公子,被哥哥这般搅缠一番,哪里还讨得了好。可是更多的却是,害怕了他哥哥的这种不管不顾的个性。哥哥明面上已经是死了的人,如今再在生人面前暴露自己从前的身份,却是要为何?万一陆小姐以为是哥哥向她求助呢?万一陆小姐来找妻主要人呢?他要如何自处?何家和左家又怎能承受住这样的欺君之罪。
这般地不管不顾,他注定是赢不了的。
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他这才渐渐安心。妻主虽是深爱哥哥,可还是不停地往家里抬人。各种身份的都有,他向来是容忍的,反正那份宠爱,也从来不是他的东西。
哥哥生了个儿子,妻主视若珍宝。没多久他也有了他的女儿,晓莱。名字是左相取的,妻主手中的那些名字,都是要给哥哥的孩子的,他不敢奢望。
他再醒来的时候,天边已有微光,晓莱在他的怀里轻轻擦着他的脸。晓莱说:
爹爹,不哭。
爹爹,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我长大了孝顺你。给你买大房子,每天都吃得饱饱的。
他笑一笑,帮晓莱把鞋穿好,道:爹等着。
他在梦里哭了。他并不觉得那有多苦,却不知道为何会哭,还吓着了他的晓莱。如今他已然在过另一番人生,前尘往事,不如就此忘却。
第 51 章
放纵一夜的结果便是早晨起不来。陆信风把齐义忠搂住是睡得香甜,齐义忠动动手指都困难,只能哑着嗓子把陆信风叫醒。陆信风睡得迷迷糊糊地,却还是翻了个身把齐义忠放开了。齐义忠浑身都疼,下床的时候脚一软就跪在了榻上。
陆信风听见声音就惊醒,齐义忠摔得有些呆,她赶忙把人抱了起来,仔细看了看,齐义忠的脸色不太好,探上他的额头,还觉得他有些发烧。
齐义忠把陆信风的手拿下来,道:“大人,我没事。是下床不小心。”
“摔疼了么?还有哪里不舒服,怎么有些发烧?一会儿请个大夫来看看吧。”陆信风伸手揉了揉他的膝盖,那块有些红了。
齐义忠不让陆信风碰,又把裤子放了下去,道:“没有。只是天太热了,哪里发烧了。”
陆信风也不疑有他,自己走出去吩咐小厮端水进来,又要替齐义忠穿衣。齐义忠全身乏力,也就没有拦着陆信风,任陆信风为他服务。陆信风端了水盆进来,细细地给他擦脸,又抱着他坐在梳妆台前,替他梳妆。齐义忠虽然身上不舒服,但是心里确实熨帖的,靠在陆信风的肩头,忽然就笑了。
陆信风狠狠亲了他一口放他自己坐着,她自己还只穿了中衣,并没有洗漱。陆信风刚起身,齐义忠也跟着站了起来,陆信风的衣服刚套上,他便走过来给她系腰带。这时候刚好门外的有人敲门,陆信风应了声,便是平儿和惜墨还有惜英进来送早膳了。
那惜墨大抵是做惯了贴身事物的小厮,见陆信风要漱口了,便端了茶盏送到了齐义忠的手边。陆信风眉一挑,倒觉得这个小厮还挺知进退的。那边惜英也在一旁候着,平儿倒是还在外间,片刻后走到跟前,道早膳已经摆好了。
陆信风点点头,平儿便领着那两人出去了。
陆信风和齐义忠用过饭这才去的陆父那边,陆信风陪着陆父说了两句话便要告退,临走的时候陆父让齐义忠也跟着走了,只说自己用不上她们伺候。陆信风同陆父道过谢之后便带着齐义忠到了外院。
这里齐义忠是熟的,从前就来过,成亲之前更是在这里住过一段,所以进了屋之后也比较自在。陆信风叫了陆安几个过来,让她们认认新姑爷,见陆安身边跟着抱琴抱棋两个小丫头,已经换掉了那两身花里胡哨的衣服,穿得就同陆府的普通小童一般无二。陆信风看着院子里的人都过来拜了新姑爷,也只是走个过场,紧接着就让人都退了下去。
陆安是管着这个院子的,两个小丫头的跟着她。陆信风不喜欢她们的名字,便把人叫住了,道:“克勤克俭,见贤思齐,以后你们就一个叫克勤,一个叫思齐吧。”
两个小丫头赶忙磕头谢恩,那陆安却欲言又止,陆信风看向她,她颇有些尴尬道:“那可不同之前的思琪重了名。”
陆信风笑道:“可不正好,走了个思琪,又来个思齐。以后就让她们一个跟着你,一个跟着陆荣。跟着陆荣的今天就让她过去吧,也给若雨帮个手。”
陆安点头称是,领着两个小丫头下去了。齐义忠在放下了端着的架子,揉了揉腰。陆信风看在眼里,拉着齐义忠去了书房。书房里头有一方软榻,陆信风平日里累了便在这上面看看书的,这时扶着齐义忠坐下,只让他好好歇歇。软榻边有一张薄毯,陆信风随手取过来给齐义忠搭上。齐义忠也不推辞,他实在是有些累,暖风熏人,吹得人昏昏欲睡。
陆信风这就是想把齐义忠带在身边,哪怕没什么事,就这么看着守着也是好的。总是要这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才放心。陆信风婚期是璟帝准的假,所以并没有上朝,真要开始上朝,那天不亮就得起来,见着这人的机会可就少了。最近的事也多,璟帝给她三天假期分明就是开恩。当然也是怕她与新婚夫郎交流不够培养不出感情就还惦记着邹枚。陆信风也明白璟帝的心思,并非完全就是情敌那个意思,这里头可还有些长辈不忍小辈走岔路的忧心在。和她娘陆一岑是一个意思。
陆信风也没真和她们解释那许多,一解释,齐义忠就要难做的。如今他是璟帝赐婚的太傅公子,这府里谁都要给他三分颜面,她若是对齐义忠不好,这府里上上下下的都得说是她的错。若是她一解释清楚,她待他好,旁的人看在眼里,心里都可能有些不堵心。这旁的人,主要还是说的陆父了。这岳父和女婿的关系,向来都是不好处理的,何况她还是独女,如今陆父年纪大了,陆一岑的心思也花了起来,更是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陆信风拿着本书守着齐义忠入眠,渐渐地心思也从齐义忠的身上转移到璟帝交代她的事情上面。这事情棘手,却也并不需要她出什么大力,无非是什么都同璟帝商量着办而已,璟帝手里自有一帮子得力的人。说到这个,陆信风倒是又想起来了,璟帝为何会认为她不喜欢齐义忠,却是死心塌地爱那个邹枚?那邹枚也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文采风流的就这么夸自己,也不觉得慎得慌。陆信风那一路上都不曾避讳卓勤,奈何这卓勤身为璟帝心腹却知情不报呢?
其实这就是陆信风不知道的事情了。陆信风让齐义忠认了卓勤作妹妹,那卓勤自然是要顾及齐义忠的声誉的,这方面的事情便不会乱嚼舌根。况且陆信风说得明明白白,已经请璟帝赐婚了,那这事也轮不到她卓勤多嘴。她们用来传消息的信笺有时候是极小的,蝇头小楷写得满满登登,也没什么闲情写这事。
倒是后来在隋州,陆信风一去送信,便有璟帝的人盯着她了,后来又是请大夫又是护着她安全的,却是明明白白看见齐义忠进了她房门,却又沮丧着出来这一码子事。这事搁在哪个正常女人身上都不会发生,但凡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心思,哪有送上门来却不要的呢。所以两人回京之后,璟帝不等陆信风开口,便替她把婚事定了。
璟帝去年遇到一个灾年,今年又是一个。陆信风都觉得事情棘手,这古代都会说自己是天子,帝王出生就要电闪雷鸣紫气满屋,为的就是说自己是顺应天道的。不管是靠山吃山的还是靠水吃水的,归根结底都是在靠天吃饭的,如今确实年年灾荒,民间不多时就要响起璟帝不是天命所归的传言了。一旦这个权威被打破,而大家的日子又确实是不好过,揭竿而起的人就不会在少数。所以这璟帝求神拜佛的,是最诚心的了。
陆信风正手持着一本书在发呆,陆安在外面敲门,说是家主有事请小姐过去。
陆信风算算时间,便知道是陆一岑下朝回来了。叮嘱了陆安一声,说齐义忠在里头休息,让院子里的动静都小些,这边就去了陆一岑那边。陆一岑确实是下朝回来,见着陆信风便问:“陛下今日所为,可是你撺掇的?”
陆信风眉头一皱,心想到底什么事,怎么好事你就不想着是我呢?
陆一岑见陆信风不知道,便细细把璟帝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现说与陆信风听。原来璟帝今日在朝堂上声泪俱下地演了场戏,道这天下百姓遭祸,她寝室难安,恨不能同甘苦。为了能开仓,她要从自己做起,天一日不降雨解救西北百姓,她便一日不食肉。隋州知府玩忽职守监守自盗,致百姓于水火而不顾,革职抄家,用她的血祭奠隋州天地。
璟帝悲愤地哭了一场,期间就一直拿眼瞅着她这个姑母。陆一岑如何不明白,赶紧站出来说百姓遭灾,她也不忍目睹,愿捐出一年俸禄于隋州百姓。剩下的官员听见陆一岑这么开了头,也便纷纷表示自己愿意解囊。
这下开仓是没问题了,可是这有多得罪人你知道么?
陆信风没料到璟帝想出来的开源的法子,竟是这个。她倒是知道她手底下的人都有钱还是怎么?捐了俸禄谁不要扎紧裤腰带过一阵日子啊,不然大吃大喝地被御史知道了参你一本还是小事。璟帝这般分明就是在让陆家树敌,这是破了大家的好大一笔财啊。虽说一般的世家是不在乎什么俸禄不俸禄的,可是那些家业不够大的,确实是在指着这份俸禄养家的。这会子璟帝说要捐,若是捐少了,岂不是要惹璟帝不快?
她陆信风昨日才见过璟帝,今日璟帝就来了这么一出,这是个人都得说是她的主意。第一个打头站出来的又是陆一岑,这谁不说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啊。虽然这样确实是来钱快,可是璟帝这番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这俸禄就是工资啊,上司把发给你的工资又换了个名目收了回去,这让苦干一年的苦逼公务员情何以堪。
璟帝自然是不在乎这个的,她也要防着陆家做大。其实陆信风也觉得若非是陆一岑这番当着户部的官却拿不出来银子给璟帝,那璟帝至于这么整他们娘儿俩么!不如引咎辞职了算了。
这话当然是不能同陆一岑说的,不然这日子也不用过了。
陆信风忽然觉得为了璟帝操那空心,挺没意思的。她陆信风还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这个世界有的是替璟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她安心地做她自己就可以了。反正她也不求加官进爵,只希望自己的小日子能好好的就成了。哪里有她给人操着心,人家喜欢的人也不给她,黑锅却让她背着这道理。
陆信风跟陆一岑说明白这不是自己的主意,便也不想对朝堂上的事多发表意见,只说陆家也要韬晦一段时间才好,便出了陆一岑那儿。
陆信风相信陆一岑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齐义忠还在睡着,不过天气太热了,齐义忠睡得一脑门的汗。陆信风拿着本书守在一旁,一手拿了把扇子,给他打着扇。这才是她要过的日子,要珍视的人。
第 52 章
婚假过后,陆信风还是去了刑部,却是个整日无事的状态。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你不去找活儿,活儿就不会来找你。虽然说是有些消极怠工的意思,但是这也是大部分人的状态。璟帝让隋州来的信件都在她这里过一遍,陆信风看了两遍,这才发觉有些不对的地方。这写信件里,说得大多都是隋州铁矿之事,剩下的便是向皇帝问安,居然对民众情况以及隋州旱情只字未提。
如果不是这个事情已经解决,便是皇帝丝毫不关心。那皇帝让人捐俸禄是要做甚?光摆个样子?
陆信风思索一番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妄自揣度圣意,又提笔批注几句,捡了几份重要有内容的,让人呈给璟帝。陆信风回了府就去找了陆一岑,陆一岑不过沉吟一番,便跟陆信风说要遣两个信任之人回兹阳。陆信风在揣摩君王心思的时候还是有些欠缺的,这时候她也有些慌神,不敢再向平时那样,觉得陆一岑这样太保守那样太冒进。
陆信风是了解作为她表姐的璟帝的,但是作为君王的璟帝,她却是狠不下心来如此揣测的。她心里也有这样的一个影子,但是却不敢相信这是璟帝的想法,于是这才回来同陆一岑商量。从陆一岑的反应来看,她没猜错。
璟帝打算弃掉隋州了。陆信风根本不敢相信璟帝的胆子有这么大,隋州离京城不过一月路程,不会太冒险了么?
隋州一直以来匪患不断,山区贫瘠,就是良民安家也种不出好地,往来的行商路人,岂不就是活动的银钱?这山高皇帝远,但凡有些心思的,也都开始占山为王了。虽说没出过什么大岔子,可是这几十年来,也派兵镇压过几回。却是治标不治本。看来璟帝这回,是打算治本了。
陆信风心里想着事,去陆父那里请安的时候便有些心不在焉,便陆父给看了出来。
陆父向来都不管外面的事,所以也不知道陆信风心里在想什么,上下打量了陆信风一番便道:“风儿,你这已经成亲了,怎地还用着从前的荷包?我见婉容赠你那只,手工是极好的,怎地新婚还用这旧荷包,可不是惹人笑话么?
陆信风听到这个话反应了半拍才知道陆父说的这是什么。议亲事的时候杨家就派人来送了只荷包,只算作是信物,陆父当时细细端详了一番,夸了几声,便将荷包交予了陆信风。当时齐义忠就在她的外院里待着,她接了荷包也没别的想法,接下来就放到了一边,却不想这时候又被陆父拿出来提了。陆信风看了齐义忠一眼道:“孩儿将它放在书房了,明日便戴。”
齐义忠听着是有些尴尬的,只是埋头不应承。
而齐义忠身后的周爹爹却是急了。那只荷包是他临时赶工绣出来的,如今这新姑爷是缝个被套也要把自己缝进去的蠢憨人物,哪里会绣什么东西!整日里也不知从哪里学了那怪习气,只抱着书就不放手,哪里是男子该有的德行!这想必是陆家主君知道了他这些日子都没沾过针线,在这儿敲打呢!
周爹爹后来得了个机会才将这番计较说与齐义忠听。这男子哪里要会做什么文章,正经男子怎能整日里吟诗作对,主君这是有意见哩。周爹爹是个不识字的,也不明白做文章和吟诗作对有什么区别,齐义忠想说自己也就是随便看点野史志异,算不得正经书,话到嘴边又觉得周爹爹的教训没错,便又咽了下去。
齐义忠自这一出之后就拿起了绣线,时刻都端在手里,他从前没学过,如今便从几个爹爹小厮这里学一学。陆信风有时候回府都到了入夜时分,见他还拿着针线在灯下绣着什么,就忍不住要叮嘱他休息,不要伤了眼睛。
在周爹爹眼里,齐义忠当真是不贤良的,别说让他缝件衣服了,他连个荷包都绣不出来。自家妻主身上挂的是别人绣的,这万一要是传出去了,像什么话,也不怕把杨家公子的脸面都给丢尽了。他也不知道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每天素面朝天的就敢见陆大人,他如今是年轻,等再过两年,看陆大人还看不看他。他是好运,这般无才无德的,也没个侧室小侍什么的来给他堵心。
这个陆大人在他眼里也是怪的,整日都板着一张脸阴沉沉的。成亲这么些日子都宿在了这里,他手底下这些小厮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不见她多看一眼。外院传来的消息,那抱琴抱棋也还未近得她的身,被改了名字送到了别处,她们如今是年岁正好,再过得几年大了,身量长齐了,就更是没希望了。
这么说来,这两人一个是活得不讲究不精细,一个是反正也不解风情,倒是正好配成一对。
陆信风自然是理解不了这里人们的世界观,在她眼里,齐义忠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爱绣就绣吧,所以虽然那每日在他旁边围着的周爹爹让她觉得挺讨厌的,她也没拦着。而且有时候回家,见齐义忠和几个爹爹小厮围坐一圈,说说笑笑的,也觉得有人能陪着他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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