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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离魂-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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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咬牙,狠狠握住自家女儿的手,扭过头去看着周子澹,目光愈发地炙热。
寒暄一阵后,众人方才落座。柳将军虽是主人,但周子澹身份特殊,自然将上首的座位让出来,自己坐在周子澹下首左侧,右侧则留给了崔翔安和书宁。
宴会这种事十分无聊,不外乎相互寒暄,再言不由衷地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书宁以前就不喜欢,现在自然也喜欢不上,崔翔安与她是亲姐弟,在这一方面也显然颇有共通性,二人一落座,便端着架子板着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书宁好歹还对柳夫人客气的笑笑,崔翔安却是半点面子也不给,无论是谁与他搭讪,他一律端着架子用鼻孔看人。
倒是周子澹始终摆着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不仅与柳将军相谈甚欢,还会主动与宁州城一众官员说话,甚至还能叫出众人的姓名和官职,这让柳将军一面心惊,一面又暗暗庆幸自己未曾有不二之心。
宁州官员们先前还小心翼翼,后来见周子澹如此好接近,渐渐地放开了胆子,甚至有人主动上前来向周子澹敬酒。周子澹来者不拒,喝起酒来仿佛跟喝水似的,很是豪爽,这愈发地让众官员们连连叫好。屋里的气氛也愈发地融洽起来。
宁州城从来没有周子澹这样相貌出众,风度翩翩,且身份高贵的未婚男子,就算明知他与宁二小姐正在议亲,却依旧挡不住诸位未来“丈母娘”的热情——便是做不得正妃,好歹还有侧妃的名额,自家闺女也不比柳家小姐差,怎么就不能一争了!
于是,各位不甘其后的未来“丈母娘”们纷纷拉着自家闺女热情地来与周子澹寒暄,倒也有几个姑娘不爱俊俏斯文的周子澹,反对一脸寒意、冷若冰霜的崔翔安颇有好感,时不时含羞带怯地朝他看一眼,涨红着脸不敢上前来搭话。
段氏见状,心中愈发气恼,也顾不得女儿反对,拽着柳小姐的胳膊就冲到了周子澹面前,先是一脸鄙夷地朝围在周子澹身边的诸位夫人小姐瞥了一眼,嘲讽道:“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和身份,一个个歪瓜裂枣的,也配得上世子爷。”
众人立刻色变,心中虽有不忿,却碍着段氏的身份不敢多言。也有胆子略大些的,小声喃喃道:“你家姑娘也不见得多漂亮,往世子爷身边一站,还不跟个丫鬟似的。”
段氏立刻狠狠瞪过去,欲寻出说话之人,可扫了好几眼却只瞧见众人怨愤不平的神色。柳小姐不安地使劲儿拉她的袖子,低着头红着脸柔声劝道:“母亲快别说了,我们回去吧。”说话时,又一脸歉意地朝众人看了一眼,很是窘迫不安的模样。
众人讪讪地不说话,但看向段氏的眼神依旧不善。段氏的脾气便是在大嫂徐氏面前也不收敛的,更何况这些在她看来远不及自己身份的贱妇,遂冷笑一声,很是自得地道:“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们家眉儿无论相貌才情都是宁州城头一个,行事又正派,哪里像某些姑娘家,年纪着实不小了也不注意自己的名声,竟然孤身一人纠缠在世子爷身边,这样的做派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她说话时故意朝书宁横了一眼,指桑骂槐不言而喻。
书宁万万没想到她们吵得好好的,竟会牵连到自己头上,顿时哭笑不得。周子澹闻言脸色顿变,眸中厉色一闪毫不客气地朝段氏扫去,正欲出声呵斥,忽听得右手边的崔翔安“噗——”地一下笑出声来。
“哈哈——”崔翔安旁若无人的笑了一阵,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直摇头。众人都晓得他的身份,见这一直冷着脸的阎王爷无缘无故地发笑,心中竟隐隐有些发寒。崔翔安笑罢了,才固有所指地朝段氏看了一眼,朗声道:“我早听人说,但凡是为人父母的总觉得自家孩子是朵云,别家的都是块烂泥,殊不知在旁人看来,其实恰恰相反,以前我还不信,今儿真正见了,总算信了。”
他这话说得拐了几道弯,段氏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柳小姐到底年轻,立刻会意,一张小脸顿时变得煞白,尔后众人也都明白了崔翔安的意思,一面暗自好笑,一面又对崔翔安的毒舌心惊不已,暗自庆幸自己未曾招惹到他。
段氏见众人哄笑不已,总算会意,愈发的气愤,不顾女儿的阻拦,叉着腰朝他怒喝道:“这宁州城里谁不说我家姑娘知书达礼,聪明漂亮,哪里像某些不知廉耻的丫头跟着野男人厮混,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家世罢了。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娶这么个不要脸的小娼——”
“啪——”地一声脆响,段氏狠狠挨了一耳光,未完的话顿时被打断,整个人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周子澹一脸阴沉地看着她,眸中厉色闪烁,目光阴森冷冽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尔后,他又拿起桌边的帕子擦了擦手,冷冷道:“满嘴污言秽语,打你还嫌污了本王的手。”
段氏被他这一耳光扇得早已傻了眼,连哭都忘了哭,柳小姐一声尖叫,猛地扑上前去,一边嘤嘤哭泣,一边扶起段氏。屋里众人也俱是愣住,柳将军一脸铁青,只恨不得立刻把段氏母女俩扔出去,徐氏朝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立刻唤了几个粗壮的婆子来,嘴里说着扶段氏去后院擦药,手底下却很不客气地把她叉了出去。
柳小姐捂着脸又是委屈又是害怕,跟着婆子们走了几步,仿佛又想起什么来,脚上一迟疑,复又转过身来袅袅婷婷地朝书宁跪了下来,一边抽抽噎噎地哭,一边红着眼睛柔声求道:“家母性子急躁,心直口快,说错了话得罪了二小姐,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改日如眉再亲自登门谢罪。”
屋里的男人们见她清秀的小脸上一片哀伤和柔弱,顿时心有不忍,若不是碍着方才打人的正是周子澹,怕不是这会儿就忍不住要开口替她讨饶了。崔翔安眉头一跳,眸中厉色更甚。
书宁不动声色地看着地上柔弱可怜的柳小姐,微微地笑,不急不慢地回道:“柳小姐此言差矣,你说二太太心直口快,却不说她错在何处,莫不是你心里头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没有说出口?我这个人的性子最是直爽,有什么就说什么,柳小姐心里怎么想也请直说,我可不爱跟人拐弯抹角的。”
场中诸人闻言微微一怔,仔细一想,又觉得书宁所言甚是有理。她方才一直端坐在桌边何曾说过一句话,从头到尾都是段氏口出秽语,柳如眉虽低声下气地道着歉,可话里的意思却还是与段氏如出一辙。
好端端的一个千金大小姐竟被个无知妇人如此斥责,换了是旁人,只怕早就气得要冲上前来大打出手了,难得她还能气定神闲地与柳小姐讲道理。徐氏愈发地
柳小姐顿作惊慌失措之色,慌忙朝她叩了几个头,“砰砰——”几声闷响后,她额头上立刻红了一大片,眼泪犹如脱线的珍珠缓缓滑下,泪珠儿挂在睫毛上,犹如梨花带雨一般。她一边哭,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都都……是我不好,我……我不会说话,我绝没有这样的意思,求宁小姐饶恕我这一回。”
书宁轻轻地挥挥手,和颜悦色地道:“罢了罢了,瞧瞧你哭成什么样,不晓得的,还以为今儿是我欺负了你们呢。”说罢,又朝徐氏和四周的客人们笑了笑,若有所指地道:“大家伙儿可要替我作证,我这个人最爱跟人讲道理,今儿可是半句重话也没说。”
徐氏早被二房这一对母女气得险些岔过气去,又生怕书宁气恼,回头往京里告一状,便是秦地不直接归京城管,可他们一家也够呛。而今见书宁脸色还算好看,心中稍定,赶紧上前应道:“宁小姐放心,我们可都看着呢。今儿都是我那糙心的妯娌胡咧咧,污言秽语地要坏您的名声。宁小姐大度,换了旁人,还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呢。”
众人亦跟着连连附和。
大家伙儿可都长着眼睛,一方面自然瞧出周子澹对书宁护得紧,绝不容她受半点委屈,另一方面,今日这事儿实在是段氏没有道理,不说被周子澹扇了一耳光,换了是自己,怕不是立刻就要动刀子——宁州城民风彪悍那可是大周朝都出了名的!
书宁愈发地笑得亲切,又着人把柳如眉扶起身送去柳家后院。柳如眉软着身子柔若无骨地才走了几步,忽又听得身后的书宁低低地叹道:“这柳姑娘模样倒是好,只可惜……哎,宫里每年都有放出来的嬷嬷,早该请个教养嬷嬷来仔细教一教规矩的……”
柳如眉一口气没接上来,生生地晕了过去。一旁的丫鬟只当不知,一人架着一个胳膊将她脱了出去。
徐氏恨极了她们母女俩,只当没瞧见,笑着道:“宫里放出来的教养嬷嬷都有限,便是京城里的权贵人家也难得请到,更何况我们宁州这小地方。我们这里都是些小门小户,又嫁不进公侯之家,哪里会想到请教养嬷嬷,岂不是平白地引得人笑话。”
原来但凡是嫁入豪门的还要请教养嬷嬷,宁州城里哪家姑娘不是散养着长大的,哪里晓得这个那个的规矩,若果真入了王府,只怕刚刚进门就要被犯了各种错被赶出去,诸位夫人面面相觑,纷纷熄了先前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
我只说可能会请几天长假,可具体时间还没定,到时候会在微薄或文下留言通知的。
☆、第五十六回
五十六
周子澹竟然会一反常态地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发作段氏;书宁其实还是有些意外的,自从回了秦地后,周子澹总是一副礼贤下士、温文尔雅的做派,谦谦君子的形象几乎已深入人心,此番却一改往日的温和对段氏一个女儿动手,难免对他的形象有所影响。
但周子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等段氏和柳如眉一走,他又继续与柳将军和周围的官员们谈笑风生;众人见状;愈发地觉得这位世子爷高深莫测;不好琢磨。
回去的路上;崔翔安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周子澹看;直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了,这才挪开开眼去,凑到书宁耳边低低地道:“真看不出来周子澹这小子还有点血性,今儿那一耳光打得实在爽快。”
书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就唯恐天下不乱。”
周子澹见他二人窃窃私语不肯高声,分明是把自己排除在外,心中不由得一阵发酸。但他到底忍住了没说酸话儿,只厚着脸皮凑过来,笑嘻嘻地朝书宁讨好道:“阿欢就是聪明,方才在将军府里,我们险些没上了柳如眉的当,幸亏你点破了,要不然,人家还真当我们欺负她们娘俩儿呢。”
书宁蹙眉道:“你方才也太冲动了,段氏便是再不堪,你也不好动手的,到底是柳将军的弟媳妇,就算他大度,只怕旁人要胡思乱想的。不过是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我三两句就能打发了她,怎要让你出面。”
周子澹只笑,从善如流地回道:“你说得是,下回我定注意些,再也不这般冲动了。”嘴里这么说着,脸上却全是不以为然,说罢,又朝崔翔安瞥了一眼,道:“便是我不动手,恐怕崔城主也会忍不住,我说得是吧?”
崔翔安眯着眼睛看他,嘴角又狡猾的笑意,不急不慢地回道:“谁说的,我才没这么幼稚。”
周子澹顿时噎住,咬咬牙,很快又自嘲地笑了笑,摇头朝书宁道:“我就是见不得你受委屈。至于段氏,我早打听过了,她与柳夫人本就不和,整日里挑唆着柳家二房与大房闹,私底下没少说柳大少爷的坏话,此番被我教训了一顿,兴许柳夫人高兴得很呢。”他若今儿不旗帜鲜明地表个态,恐怕日后还有层出不穷的麻烦事儿,秦地如此之大,一门心思想做他便宜岳丈的可真不少。
崔翔安闻言,立刻插嘴,“那世子爷是借机立威来了?啧啧,我先前还以为你一门心思地给阿欢撑腰来着,原来不是。”他故意摆出一副鄙夷的姿态,斜着眼睛瞥了周子澹一眼,口中啧啧有声。
周子澹心知他故意挑拨,既不气也不急,只正色回道:“事情发生得那么快,我脑子里哪里想得到那些。不过是怕阿欢教训我,才想出这些借口么。”说着话,嘴一咧,唇畔露出深深的酒窝,“其实崔城主故意这么说,只是因为方才被我赶在了前头吧。崔城主对阿欢如此关爱,实乃阿欢的福气,我……”
“我怎么关心她都与你无关!”崔翔安被说中的心思,恼羞成怒地瞪着他道。
周子澹一脸无害地看着他笑,“怎么与我无关?阿欢多个人关心,我自然替她高兴。”他隐隐约约地察觉出崔翔安与书宁之间仿佛并非他所想象的那个关系,就算再亲密,但看向彼此的眼神却并不炙热。崔翔安再怎么激动,也从不曾“含情脉脉”地看过书宁。
书宁见他二人针锋相对,顿觉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小声道:“行了,我困得厉害,先躺会儿,到了地方再叫我起来。”说罢,便闭上眼睛靠在了车壁上。周子澹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笑嘻嘻地道:“阿欢靠我这里,车上硬邦邦的,靠得难受”
崔翔安立刻跳上前来把他挤开,高声喝道:“行了吧,就你这满身的排骨,比车壁还要咯得慌。”一边说着话,一边拍着胸脯朝书宁靠了过去,一脸讨好地道:“阿欢来靠我身上。”
书宁眯起眼睛瞥了他一眼,脸上似笑非笑,崔翔安立刻就安静了,委屈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道:“我又没说错么,他难道不是满身排骨。”说话时,又很是鄙夷地朝周子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哼——”声。
周子澹顿时欲哭无泪,虽说他的身材不如崔翔安这般精壮,但多少还是有些料的,最近这半年他可是卯足了劲儿地在习武,自以为颇能与周子翎相媲美,不想还是被崔翔安鄙视了。他斜着眼睛忿忿不平地盯着崔翔安的胳膊看了几眼,察觉到二人之间的差距,终于还是默默地没有反驳。
书宁懒得跟他们俩废话,一个眼神儿把两个人赶了起来,动作利索地往座位上一倒,把他二人的位置全给占了——这回总算清净了。
…………
自从宴会上书宁说起教养嬷嬷的事,宁州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们便动了心思,若是能从京城请个教养嬷嬷来府里教导自家闺女,日后议亲时岂不是大有裨益。便是嫁不进公侯之家,旁人听说是有宫里来的教养嬷嬷教过的,那也是身价倍增。
于是,次日大早,客人便络绎不绝地上了门。宁州城在秦地西北,几十年前这里本是个边陲小镇,汉人与胡人杂居在一起,百姓大多不通教化、不知礼数,虽说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这里已成了秦地的重城,但绝称不上教化之地,连识字的人也寥寥可数,更何况通达礼仪者。
但仓廪足而知礼节,宁州渐渐繁荣起来后,百姓们便开始有了文化的追求,而今城里但凡是家境殷实的,都会把自家孩子送到学堂里读书,便是日后考不上秀才举人,多识得几个字也是好的。至于官宦人家,便有了更深的想头。
书宁的身份摆在那里,寻常官宦家的太太也不敢贸贸然上门,只先让府里的管家投了帖子,言辞真切地说要上门拜访。书宁虽不耐烦应酬这些,可也不好太过推脱,索性便给徐氏下了帖子,又把先前那些投帖的太太们一起请到家里头聚了聚,对于众人央她在京城里请嬷嬷的事不置可否,只说让府里人帮忙寻着。绕是如此,诸位太太们还是感激不尽。
她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不想却仿佛捅了个马蜂窝,接连着好些天,城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官眷们不要命地往她院子跑,书宁实在不厌其烦,只得早早地躲出去,大清早天刚刚亮便骑着马出了门。
因苍目有了行踪,书宁本是打算要立刻追到九通城去的,不想侍卫们却探得了一心大师的线索,说是前几日曾在宁州城里出现过。苍目左右躲在九通城里暂时不会跑,可一心大师却一向行踪飘忽,过了这个村便没这个店了,所以崔翔安怎么也不肯动身离开,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带着侍卫们满街巷地窜,四处打听一心大师的消息。
崔翔安忙着这事儿,周子澹则在柳将军的引见下与宁州大小官员会晤,一连几日都只在晚上时才过来书宁屋里打声招呼,勉强见得一面。好在书宁并非黏人的性子,一个人倒也过得很是自在。
这日大早,她又领着两个侍卫躲出了门。
东边的天色将将发白,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书宁一抖缰绳,马儿立刻撒开蹄子跑得飞快。两个侍卫紧随其后,鞭子抽得哗哗作响。
刚刚过了十字路口往南转时,路边忽地窜出一个三四岁大的幼童,仿佛被迎面而来的马儿吓傻了,瞪大眼睛痴痴地看着不远处的书宁不动分毫。书宁一惊,立刻用力拉住缰绳想要把马儿停住,但为时已晚,眼看着就要撞上那幼童,书宁又赶紧将马儿往侧面用力。
马儿吃痛,长嘶一声,抬起前蹄要将书宁甩下。索性书宁骑术了得,无论那马儿如何发狂,她始终紧紧拽住缰绳,紧贴在马背上不动分毫。马儿在原地又跳又抖,终是无法将书宁甩下,愈发地狂躁,长嘶一声后,撒开蹄子发疯似的朝路边的一条小巷子里冲了过去。
侍卫们也被路上的幼童止住了去路,眼睁睁地看着书宁一人一马消失在巷子里。待二人赶紧策马追进巷子时,却已看不见她的踪影。
两个侍卫顿觉不妙,飞快地追进巷子,走不多远,巷子便岔开一分为二,二人各取了一条路继续往前追。才走了不远,忽听得巷子深处一阵响亮的鞭炮声,马儿顿时受惊,俱撒开蹄子惊慌四散。
侍卫一边慌忙策马,一边朝四周打量——前方巷子里迎面奔来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四蹄狂奔装若疯狂,可不正是先前书宁所骑的那一匹?
二人心中一突,顿时升起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追上前去,才走不远,果见小巷深处的石板路上倒着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的少女,满头乌发散落在地上,纠缠在她的颈项间,衬着那一张小脸雪白如纸,鲜红的血从她的脑后缓缓渗出,沿着石板缓缓蔓延……
…………
书宁觉得自己好像又做了一个梦,身子很轻,脑袋却很沉,有些东西来来回回地在她眼前晃,既熟悉又陌生。
身边总是有人,仿佛是在唤她,她听不清到底叫的是什么,可就是知道唤的是自己。
她想睁开眼睛,可眼皮上仿佛压着几千斤重的石头,身上也没力气,努力地想要竖起耳朵听一听周围的人在说什么话,可只听得到嗡嗡的一片。过了不知多久,她的身上陡然一轻,尔后便好像飘了起来,身体仿佛成了一朵云,风一吹便能把她给吹散了。
可是,她一点也不想烟消云散,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于是,便努力地把身体蜷缩起来,意识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光,晃了晃,她的身体便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般猛地朝某个方向冲了过去。
“咳咳——”书宁猛地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仿佛一只虾子。浑身上下仿佛被马车一遍又一遍地碾过,每一寸都钻心得疼,她几乎以为自己会痛得晕死过去,可意识却很清醒,那种疼痛便愈发地清晰,一点点地融在她的骨头里。
不过是摔了一跤,怎么会这么疼?
书宁咬着牙尽量放松自己,缓缓睁开眼,首先入目的是一片雪白的冰丝帷帐。她身上几乎不能动,只能依靠感觉来查探自己的所在。身下并非床榻,坚硬而冰冷,她的身体也微微发凉,仿佛在地窖里冻过。
是什么呢?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动了动手指,指尖轻触到身下的石板,光滑而润泽,明明是冰凉的,却仿佛又透着一丝半缕的暖意。这是——暖玉?
暖玉下方有缓缓的流水声,书宁的脑子终于有了一丝清醒。这个布置,她一定在哪里见过?
哦,对了!
书宁的心顿时狂跳起来,难道……难道说……
她已经回来了?
门外传来低低的脚步声,有人在低声责备道:“不是跟你说了,这屋里一刻也不能离人么?”说话的是个女子,声音温柔低沉,很是耳熟。
“萍儿不在,奴婢……奴婢实在憋不住了。”
门缓缓推开,那两个女子轻手轻脚地进了屋,缓缓踱到书宁身边。书宁睁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不断清晰的面孔,眼睛里涌出滴滴泪水。
阿培,阿培,是你吗?
冯培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玉床上的书宁已然忘了说话,她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抬起手来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还清醒着,终于“哇——”地一下哭出声来,两腿一软跪倒在玉床边,泣不成声地哭道:“大……大人……大人……”
她身后的小婢吓了一大跳,傻乎乎地看了一阵,终于鼓起勇气提着裙子,迈着脚尖缓缓走近来,瞅见床上书宁清醒的容颜,立刻又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尔后,仿佛受了莫大惊吓一般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醒……醒来了,醒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好热好热,五月份就要开空调睡觉真是的是大丈夫吗???
☆、第五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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