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穿越]离魂-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初春的天气依旧寒冷,那匹马死的时间还不长,按道理说不该太难看。可等到那中年马夫小心翼翼地挖开薄薄的土坑,露出里头惨不忍睹的马尸,一心大师立刻捂着口鼻别过脸去,口中默念了几句经文,却不知是不是在给那匹可怜的马儿超度。
书宁却依旧镇定,仿佛面前那具可怖的马尸不过是寻常儿戏,她甚至蹲下身子探过头去东闻闻、西闻闻,又伸手翻开马儿紧闭的眼睛和嘴巴仔细看了一阵,尔后又陷入了沉思。一心大师颇有些洁癖,先前陪着她一道儿过来只因不信那马夫所言,而今亲眼瞧见了,只恨不得跑得越远越好。远远地侯了书宁一阵,见她居然蹲坐在马尸边一动不动了,忍不住高声招呼道:“宁丫头,你傻乎乎地蹲在那里做什么?看完了还不走?”
书宁“哦”了一声,面上表情愈发地复杂。
“看出点什么来了?”待书宁走近了,一心大师才笼着袖子踱到她身边,好奇地问。
书宁却不答,只摇头道:“等回去再跟您说。”
二人起身上了马,书宁又让中年马夫领她们去磨盘街,“去找那个叫小魏的,我有话问他。”
中年马夫再不敢犹豫,立刻牵马走在前头,一边小心翼翼地引着路,一边恭敬地介绍着路上的景致。他是宁州本地人,对城里最熟悉不过,随便一条小街巷都能道出些不寻常的故事来,倒也有些志趣。只是书宁这会儿的心思都不在这上头,一路行来,只有一心大师笑眯眯地跟那马夫唠嗑。
进城后走了不多久,便到了马夫所说的磨盘街。说是街,倒不如说是条巷子更确切,小路不过三尺宽,顶多够两个人并排而行,若是骑着马进去,便没法转弯掉头了。书宁和一心大师只得把马匹拴在巷子外的柳树上,马夫又给巷子口摆摊卖米粉的老头子塞了几文钱,让他帮忙照看着,尔后才急急忙忙地跑到前头来引路。
“……小魏他爹死得早,只留下他这一根独苗,刘寡妇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他拉扯大,心疼得紧,本还想送他去读书,可小魏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去了学堂里总被人欺负,每天遍体鳞伤的回来。刘寡妇没办法,只能把他养在家里头。我看那孩子越来越沉默寡言,生怕他给养废了,所以才介绍他去府里看马。工钱虽然不多,但活儿也不累,总比整天窝在家里头强……”这中年马夫一进巷子便一反先前胆小老实的模样,开始啰啰嗦嗦地说个不停,书宁总觉得,他跟那小魏和刘寡妇之前似乎有些关系不寻常。
磨盘街是个贫民窟,小小的巷子里住了二三十户人家,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因书宁一身光鲜颇引人注目,便有不少人悄悄地躲在门口指指点点,显然其中有不少人识得那马夫,瞅见是他,脸上愈发地露出暧昧表情。
马夫很是尴尬,一路举起袖子掩住脸再不敢出声,好不容易到了刘寡妇家门口,那马夫却是说什么也不肯进去了,咬着牙道:“小姐您也看到了,这街上的邻里们都是群长舌老娘们儿,我不过是来过两回,她们便传出些不像样的话儿来。我也就罢了,日后不来就是,可这刘寡妇和小魏哥儿却还要做人——”
书宁朝巷子里瞥了一眼,瞅见那一双双躲在门后的眼睛,心中暗暗摇头,遂挥手应道:“也罢,你就在外头候着吧。”说罢,便上前去敲开了刘寡妇家的大门。
敲了好一阵,总算听到屋里有轻轻的脚步声,过了好一会儿,大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还算齐整的中年妇人的脸。
“二位贵人找谁?”刘寡妇平日里甚少出门,日常所见的都是巷子里的邻居,何曾见过似书宁这般光鲜尊贵的人物,顿时有些发憷,只当是家里头的儿子又惹了事,说话时声音都有些发抖。
书宁见状,愈发地和颜悦色,柔声问:“小魏可在家?”
刘寡妇愈发地不安,悄悄抬头朝书宁和一心大师打量了一番,见他们俩一个是稚龄少女,另一个则是出家道士,且都生得一副好模样,心里头的怀疑和畏惧这才稍稍消减,并不回话,而是小声问道:“二位贵人找犬子所为何事?”
书宁一听她这话里的意思便晓得小魏就在家里头,遂一边推门一边笑着道:“是有些事,不过要当面问他才好。”说话时,已经不由分说地进了屋。一心大师摸了摸鼻子,也紧紧地跟了进来。
刘寡妇一来拦不住,二来也不敢拦他们,只得慌忙奔进去低声唤道:“魏哥儿,魏哥儿,你是不是又闯了祸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我哪有?”屋里传出少年人稚嫩的嗓音,“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我都没怎么出门。”说话时,里屋的门帘一掀,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瘦高细长的少年人。
“啊——”小魏瞅见书宁顿时发出一声惊叫,尔后慌忙行礼道:“是……是东家屋里的小姐,您怎么来了?”
书宁眯着眼睛看他,少年人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意外,却没有丝毫的心虚,眼神干净且透彻,完全没有她所预料的狡猾和贪婪。也许这孩子特别能装?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书宁的眸中射出森冷的光,直直地逼在小魏脸上。小魏吓得险些跌倒在地,脸上却依旧一片茫然,“我……我……不晓得,我……没干什么坏事儿啊?”
“那匹马呢?”
小魏使劲儿地挠脑袋,声音微微发颤,“哪……哪匹马?”
书宁微觉不对劲,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下去,“那匹枣红色的马,上个月初八,我骑着它坠马的。“
小魏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傻乎乎地看着书宁,又惊又怕地回道:“我……我也不晓得啊。您……坠马……初八……我月初就辞了工,走的时候小枣都还好好的……”
“不好!”书宁猛地一拍脑袋,一跃而起直朝门外追去,一心大师立刻会意,赶紧追在后头。巷子里早已不见了那中年马夫的人影,书宁与一心大师一前一后地奔出巷子,不止不见那马夫,就连原先拴在巷子口的几匹马也不见了踪影。
竟然被这么个貌不惊人的马夫给骗了!书宁和一心大师你看我,我看你,尴尬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第六十七回
六十七
书宁和一心大师自以为自己是聪明人;不想今儿却一齐在这貌不惊人的马夫身上上了个大当,二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阵,最后竟一起摇头笑起来。
一心大师斜着眼睛看她,打趣道:“还以为你这丫头多厉害呢,结果竟是连个小啰啰都对付不了,实在丢人。这要是传出去,你都没脸见人了。”
书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道:“我怕什么;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被人算计再正常不过。倒是大师你威名远播;今儿竟栽在这小毛贼的手里头;不知有何感想?”
一心大师伸了伸胳膊;很是豪放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拍了拍身边的石板招呼书宁道:“那小子早就跑远了;咱们左右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索性坐下歇歇,回头让侍卫们找去。”
书宁却不动,依旧站在原地朝四周打量,恹恹地叹了口气道:“等到侍卫们赶过来,那人只怕早就出了城了。”但现在的形势也容不得她有异议,就凭她一个人,可真没办法把那马夫从宁州城里翻出来。
一心大师随手在旁边的米粉摊子上端了个盛满酸萝卜的小碟子,也懒得拿筷子,直接用手抓了块萝卜塞嘴里,罢了又把碟子朝书宁送过来,一边嘎巴嘎巴地吃着脆萝卜一边道:“那也没法子。”说罢,又半抬着头瞥了她一眼,蹙眉道:“你这小丫头的性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急了?”
书宁却默然不语,过了好一阵,她才慢吞吞地靠着一心大师身边蹲下,低低地道:“我本就是个急性子,这会儿又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省得胡思乱想。”
短短的一个多月发生了这么多事,书宁的心境早已不同于以往。先前的她没有那些爱恨交织的记忆,所以活得简单而快乐,可如今的脑子里却装满了各种沉重的感情,爱或者恨,绝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
但是,那个肆意胆大、敢爱敢恨的崔玮君已经死了,她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的记忆和生活里,她必须是宁欢,只能是宁欢。
一心大师侧过脸来看她,去年初见时圆润的小脸已经出落得清秀可人,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眼眶却微微有些泛红,显得既哀伤又落寞。一心大师忽然觉得嘴里的酸萝卜也没了味道,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碟子放回原处,又往书宁身边凑了凑,小声问:“小丫头你若是放不下,为什么不回去?”
“我没有放不下。”书宁狠狠咬牙,飞快地否定道,罢了又猛地朝一心大师瞪过来,狠狠道:“换了是你,也没法子说忘就忘吧。哦,不对,大师乃出家之人,四大皆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一心大师嗤笑,“和尚们骗人的话你也信。”说罢,一伸胳膊站起身,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低头朝书宁道:“你若是放不下,就回京城去跟你那小情人说清楚,他还能不娶你?若是果真放下了,还纠结个什么劲儿,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照我说,咱们赶紧去把那害人的东西找出来,有怨抱怨,有仇报仇,这才痛快。”
书宁哭笑不得,“您说得倒轻巧。”她现在的身份是宁家二小姐,整个大周朝谁都能嫁,却就是不能嫁给周子翎,否则,定要引得仁和太后及满朝文武的顾忌,便是宁老太太再心疼她,却也不能不有所顾虑。
“老实说——”书宁纠结了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一心大师,“大师您觉得我的脾气是不是特别不好?”
她知道自己性子急,脾气大,而且还自以为是,听不得旁人意见,要不然,也不会总是与周子翎吵架。他那样尊贵的身份,所有人都恨不得把他高高地供起来,便是先帝也拿他没辙,只有她总肆意妄为地不给他好脸色,两个人吵架就跟家常便饭一般。有时候书宁甚至怀疑,如果那个时候她不是被害,两个人的感情究竟还能维持多久。
一心大师斜着眼睛看她,不说话,真真地此时无声胜有声。
书宁脸上涨得通红,扁了扁嘴,小声埋怨道:“大师您可真不客气。”
一心大师脸上露出豁达的笑容,笑眯眯地回道:“过奖过奖。”笑了一阵,他又若有所指地小声喃喃:“人活一辈子不容易,没有谁是一辈子都顺风顺水没有半点波折的,最难得的是要看得开,这样活得才开心……”
明明没有说什么,可不知为什么,回去的路上书宁的心情好了不少,每一步都走得很轻松,回了院子里,也没急急躁躁地立刻换人去捉拿那个马夫,只跟侍卫说了几句,让他们在城里四处查看,同时又分别给京城宁家和云泽兰去了信。
“我可是宁家的千金小姐,这种事儿怎需我亲自动手。”书宁坐在太师椅上一边慢条斯理的品着茶,一边理所当然地把院子里的下人们指挥得团团转。
一心大师见状,脸上顿时哭笑不得,连连摇头道:“你这张脸变得倒是快。”刚刚还似霜打过的茄子,这会儿忽然就精神起来,他准备了半肚子的安慰的话儿都没处说。
书宁洋洋得意,“我要真是那伤春悲秋的性子,早就不晓得死了多少回了。”以前的她从来没有悲戚和感伤的权利,她的肩膀上扛着南州的大旗,一举一动都肩负着许多人的性命,哪怕心里再痛,哪怕是断了牙齿也要活血吞下去。
一心大师见不得她这模样,忍不住打击道:“结果还不是被人给害死了。”
书宁气得立刻跳起来,脸上露出咋咋呼呼的神情。一心大师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笑罢了,又指着她道:“你去瞅瞅镜子,分明还是宁家那没上没下的小丫头,还装什么成熟稳重。”
书宁一愣,尔后才渐渐微笑起来,过了好一阵,她才郑重地朝一心大师行了个大礼,沉声道:“大师,谢谢你。”不仅要多谢他的救命之恩,还要谢过他的点醒,要不然,就凭她自己,真的很难从过去的记忆里走出来。
一心大师却见不得她这正儿八经的模样,嫌恶地直挥手,连声道:“我最怕小姑娘们端着张紧绷绷的脸讲规矩了,单是瞧着心里头就不自在。”说着话,人已挥着袖子溜走了。
书宁相信周子澹的属下比现在的她要能干得多,遂很放心地把事情都交给他们来做。不过两日,果然就找到了那失踪的马夫,只可惜,人已经死了。
“人虽然死了,可属下自信定能找到那幕后指使之人。”说话的是周子澹特特留在宁州的侍卫头领,名字唤作罗进良,平日里寡言少语,难得今日把把说得这么满,想来定是寻着了线索。
书宁眉一挑,径直开口问:“罗侍卫心里头可是有怀疑的人了?”
罗进良迟疑了一会儿,仿佛在考虑是否该与她提及此事,思及她前几日亲自查到马厩,终于还是老实回道:“是,属下查到,那马夫前头几个月在赌场里欠下了巨债,上个月却忽然还清了,还给他老子娘买了处宅院。卖房子给他的不是旁人,正是柳家二老爷府里的管家。”
就这么简单地就引到柳家二老爷头上去了?柳二老爷不在府里,家里头可不就剩下段氏和他的一儿一女。再联想到柳展鹏心心念念地想把柳如眉嫁给周子澹,这事儿仿佛也说得通了。
可是,就凭段氏的猪脑子也能想出这么精巧的计谋来?书宁很是怀疑。
“那匹马——”书宁轻声道:“罗侍卫可曾去瞧过?”
罗进良一怔,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神情。书宁顿时会意,低声提醒道:“我听一心大师说,那匹马是被毒死的,它被喂了一种叫做勃勃草的毒药。勃勃草根茎有剧毒,少量食用可令马匹癫狂,若是喂得多了,便会要命。这种草本长在西边儿靠子拉山的山脚,因易被马匹误食,大多被牧民毁去,而今并不常见。罗侍卫若是想追查这案子,倒是可以从这毒药身上着手。”
勃勃草自然不是一心大师认出来的,书宁不过是借着他的名头好行事罢了,不然,她怎么解释自己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竟能识得这等稀罕的毒物。
果然,听得是一心大师所言,罗进良的脸上立刻露出郑重的神色,沉声回道:“属下明白。”想了想,他又试探性地问:“小姐是不是怀疑这事儿并非柳家所为?”
书宁没想到他竟果真会问出口,不由得微微一笑,顿时对面前这个看似古板的侍卫另眼相看,也不隐瞒,直言回道:“确实如此。一来我坠马的事儿安排得着实天衣无缝,实在不像柳二老爷府里的作风,二来,宁州城上下谁不晓得柳二太太对我不满,我若是有什么差池,只怕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她。如果世子爷因为这事儿与柳二老爷闹起来,柳将军势必不好自处,就算不说什么,却难免引得君臣猜忌,如此一来,最大的受益者又是谁……”
罗进良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飞快地朝书宁拱了拱手,道了声“多谢指点”,尔后急急忙忙地告退了。
☆、第六十八回
六十八
因着书宁提点过他一句;自此以后,罗进良对她的态度便有了巨大的变化,倒也不是说先前不恭敬,只不过,那时候的恭敬和客气都只是碍着书宁的身份和周子澹临走时的吩咐,而今的恭敬里则更多了许多真心实意。
周子澹尚未回府;罗进良不好自专,更不愿将此事报与柳将军;只吩咐属下暗暗将柳家二老爷府里紧密监视起来;便是只蚊子想要飞进飞出;只怕也得被他们翻出祖宗八代来。如此一来;果然很快有了线索。
“属下派了人一天十二个时辰跟在柳夫人和柳二少爷身边;果然查出些不妥来。”因云泽兰不在宁州,罗进良也无人可以商量,索性便把事情上报到书宁处。他直觉对书宁有一种单纯的信任和崇拜,这种感觉来得太奇特,连自己也说不上来究竟为什么。
书宁面色如常地听着罗进良的话,沉静如水的小脸上看不出丝毫动容,也不曾急切地开口询问,只安安静静地看着罗进良,静待他继续往下说。
罗进良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低下头避开书宁锋利的眼神,小声回道:“柳二少爷最近频频在醉乡楼出没,属下派了人去打探,发现他并不是去喝花酒,而是与人会面。至于会面的那个人,名义上是个商客,就住在城东的得意楼,距离上回小姐出事的地方不过半条街。”
书宁会意,旋即勾起了嘴角,挑眉道:“罗侍卫的意思是,上次我坠马是他动的手脚?”
罗侍卫目光闪烁,并不回话,又继续道:“这个姓胡的商客自称是做绸缎生意的,属下特特地派了人去跟他谈生意,他却连绸缎质地的三六九等都无法分辨,属下又赶紧去查探他来宁州之前的行踪,最后只能追踪到秦东的弈城。”
“是周子彤的人?”
“虽说不能十足十的确定,但却十有八九。”罗侍卫的脸上露出佩服的神色,对书宁的态度愈发恭敬,“还是小姐目光如烛,深思熟虑,才能发现其中的不妥当。不然,换了是我们,只怕果真要中了周子彤那逆贼的奸计。”
书宁挥挥手,却作撒手掌柜的腔调,“既然你已经晓得是周子彤暗中作怪,那便自行处理。这是秦地的公事,我却是不好插手。世子爷这几日恐怕也要到了,万事有他拿主意,你们也有了主心骨了。”
周子澹对书宁的心思只怕整个宁州城上下都晓得,罗侍卫自然也不例外,心里头早已把书宁当做未来的主母,闻言很是憨厚地挠了挠脑袋,嘿嘿笑道:“有小姐您在也是一样的,那逆贼绝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书宁却是打定了主意不愿再管了,无论罗侍卫再怎么请教,她也只把事情都推到周子澹身上去。一心大师见状,忍不住偷偷地朝她抱怨道:“小丫头又矫情了,难得那些侍卫看重你,你又何必扫他们的兴。”
书宁却道:“我又不是秦地的官员,怎好插手管这些事,传了出去,人家怕不是以为宁家对秦地另有企图。大师您也晓得宁家是外戚,陛下又年幼,祖母连两个大哥都要约束着不让担任要职,生怕朝中有人说我们乱政,就更不用说我了。”
一心大师皱着眉头很是头疼地直抓脑袋,连连摇头道:“你们一个个脑子里想的东西可真多。”
书宁无奈苦笑,“大师乃方外之人,不晓得这红尘之中俗事负责也情有可原。”
一心大师瞟了她一眼,正色道:“这些东西我参不透,不过,你若是肯管,世子爷定是极高兴的。”
书宁哪里会听不出他话里有话,只是连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咬着唇没出声。过了很久,一心大师几乎以为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忽然听得书宁幽幽的声音,“大师,我……还是很茫然。”
一心大师眉一挑,旋即咧嘴笑起来,捋了捋衣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笑眯眯地道:“赶紧说赶紧说,我最爱听小姑娘们诉说自己的烦恼了。”
书宁咬着唇瞥了他一眼,瞅见他那双漂亮的眉眼笑得宛如月牙,忽然有一种想要在他脸上狠狠来一拳的冲动。
“怎么不说了?”一心大师着急地催她,换了个坐姿,翘起了二郎腿,一上一下地摇晃着穿着黑布鞋的右脚,“小丫头到底在茫然个什么劲儿?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嫁给世子爷?”
书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回京城。”她出来得够久了,着实惦记着京城里的宁老太太和仁贞太后,还有宫里头的小皇帝。虽说崔翔安才是她真正的亲人,可是,她家的小苍鹰已经长大了,早已能独自翱翔,她也该放心地松开手,让他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而京城里的宁家人,在书宁的心里,早已把她们当做了自己真正的亲人。
“要回京?”一心大师猛地跳起来,一脸惊讶地瞪着书宁,急声道:“这么急做什么?京城里多没意思,虽说热闹,规矩却多,里头的人一个个都带着面具,当着面笑,背着里就捅刀子,那日子过得太糙心了。小丫头你得多想不开才要回京。”
可是,不回京,难道在秦地待一辈子么?宁州城又能比京城好到哪里去?
也不知到处出于什么目的,一心大师卯足了劲儿地想要劝说书宁留下,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理由,“……你杀人那事儿还没完呢,这会儿回去,郑国师能放过你?”
他竟然也晓得这个?莫非是周子澹跟他说的?他怎么什么事儿都说?书宁歪着脑袋看着一心大师,小声嘟囔道:“您少吓唬人了,我自个儿还刚刚从京城回来的呢?郑国师而今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神管我。等我一路慢悠悠地晃回去,只怕他都要下台了。”
一心大师坐回原地,闭上眼睛作养神状,老神在在地道:“我不管了,左右你等到世子爷回来了再动身也不迟。要不,他回来见你不在,可不得问我要人。日后他可是秦地的王爷,我若得罪了他,他非要掘地三尺地寻我的麻烦不可,往后我可有得烦了。”
可是,书宁却是打算着要趁着周子澹赶到之前离开的,至于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