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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神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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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轻扬的神情;君琰心里咯噔一下。
    当下;二人就打算回去看看;左亭衣向来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可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
    宣轻扬一步跨出;见他纹丝未动;只是低头说了一句;“我和小楼寻来的回阳草;只剩下那一株了;小楼对沈姑娘有意思;若是这你都不帮忙;就太不够意思了。”
    左亭衣眼中神色微微一动;这才动身。
    三人策马匆匆赶往魏国公府上。
    刚一到;之前负责看守回阳草的侍从正一脸的哀怨的站在门口;见到宣轻扬顿时噗通跪倒在地;“国公爷!”
    宣轻扬脸色极为难看;出言呵斥道:“废物!一点小事也办不好!”
    侍从磕头如捣蒜;“小的办事不利;任凭主子责罚;只是;主子您先进去看看吧。”
    “前面带路!”
    三人顾不得其他;跟着侍从向府中而行;进入府中;尚未踏入院子;就听到女子或哭或叫的声音。
    这些声音;于三人而言并不算太过陌生。
    三人面面相觑;加快步伐。一进院子里;所见一幕便颇为震撼了。
    只见鲜花丛中;几名女子正扭打在一起;锦衣华裙之上全是泥污。旁边还有几名女子正试图把人拉开;老管家急的满头大汗;和一些侍从在旁边像插手却硬是插不进脚。
    这些女子身份全都是特殊;他们也不敢贸然出手;这才让这一幕荒唐持续下来。
    见状;闻讯赶来的三人眼中色彩分外精彩;女子群殴战况震惊;可是这些女子有金枝玉叶的悦嘉公主;大家千金的韩仙儿;以及无数风情的宣府金屋藏娇;现在全都缠打在一处;出拳出腿毫无章法。
    韩仙儿好歹也有些拳脚功夫的;现在却和众女子扭打在一起;抓头发;扯衣服的……
    宣轻扬和君琰同时出声喝止。
    奈何这些人根本就听不到。
    悦嘉头发的发簪落了一地;却被一名美妇揪住额前长发;悦嘉伸手死死掰着那人的手指;而韩仙儿为了帮悦嘉也顾不得自己被人狠踹了几脚;伸手也扯住了那美妇的头发;而她的脸颊上也不只被谁挠出了几道抓痕。
    “放手!本宫一定要狠狠治你的罪;让你抄家灭族。”
    “要放你先放!我是国公爷的侍妾;应该也在你的九族之内!”
    “放开公主!你们这是欺君犯上!”
    ……
    “住手!”
    宣轻扬脸色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了。他猛地向前跨去;一把扣在那几名美妇的手腕上;“还不放手!”
    那几名美妇一怔;见是魏国公;这才撒了手;可是只一瞬的功夫;她们个个全都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望着宣轻扬;大家围拢过来;哭诉道:“爷;您可要为奴家做主啊;这丫头自称什么公主母主的;一进来就喊打喊杀;奴家吓坏了;她先动手;为了自保;奴家这才……”
    说罢;一众女子嘤嘤哭了起来。
    这倒打一耙;瞬间把自己推脱个干净的本事着实令人震惊。
    君琰也感觉自愧不如;悦嘉气得脸都白了;她指着那美妇;竟然是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君琰连忙褪下袍子给悦嘉披上。
    见了亲人;悦嘉一跺脚;“四哥;他们……”她以为向来疼爱自己的四殿下一定会为自己出口气;可是没想到;君琰却冷冷扫了她一眼;只一眼成功的把悦嘉的气愤浇灭;她愤恨的瞪着她们却再也没出声。
    可是就在这时;从外面却又来两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沈依依和聂小楼。
第七十七章 最后一株
    沈依依和聂小楼的到来;顿时让原本一松的气氛重新凝固起来。
    本来见到女子群殴;脸上挂着看好戏笑容的聂小楼却在目光扫过地上时;倏然一变。他几步跨出;越过众人来到一片被人践踏的花丛中。
    他伸手落在一株枝叶卷曲看似要枯萎的草木上;顿时一脸的阴郁;他怒而转眸阴冷的扫过众人;“说!谁弄的!”向来都是脸带笑容的聂小楼骤然发火盛怒之下;也让人颇感压力。
    沈依依一身的男装;平静的站在一侧。顺着聂小楼;她也看到了那株枯萎的植物竟然是被拦腰压断的回阳草。
    当她看到被毁坏的回阳草时;她心里的失落自不言语。之前聂小楼来找她时;说他替她找到了几株回阳草;两人这才快速赶往宣府。却不想一来就见到回阳草被毁的一幕。
    之前宣轻扬曾说过草在人在;现在草亡了;负责看守的侍从心想是不是应该寻个合适的时候替这株草药陪葬了。
    “奴才该死;没有守住这最后一株回阳草。”他跪在地上;等候发落;可是却还不甘心的把目光扫先悦嘉公主。
    聂小楼听得侍从说;这是唯一的一株回阳草时;他顿时就火冒三丈;看向悦嘉时;根本就顾不得那么多;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就揪住悦嘉的衣襟;他可顾不得她是什么金枝玉叶;尊贵身份。
    悦嘉自幼娇生惯养的;那里惊得这般惊吓;顿时就哇哇大哭起来。韩仙儿就要来相助;却被聂小楼一个眼神就给瞪了回去;惊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聂小楼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韩仙儿压根就惹不起;却瞥到了旁边的沈依依。韩仙儿把气往沈依依身上撒;她道:“又是你!你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经过上次的事情后;韩仙儿对沈依依有一种惧怕感;可是又憋不住心里对她的恨意。悦嘉吓得怔愣住了;随后哭得是梨花带雨;而在她旁边的韩仙儿也是红了眼;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原本安抚了众人;宣轻扬正和君琰商量着如何处理这事;却不想聂小楼和沈依依突然来了。
    而聂小楼更是不顾一切的揪住了悦嘉公主的衣襟!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
    “小楼!”见到聂小楼这么对待公主;不管怎么;对方终究是公主;身份尊贵特殊。宣轻扬立刻开口。
    两人对视一眼;聂小楼目光扫到左亭衣;见他微不可查的对自己摇了摇头;纵然一心怒火;聂小楼还是松了手。
    悦嘉向后退了半步;猛地扑到君琰怀中;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委屈得眼泪扑簌簌直落;她紧紧的搂住君琰;委屈的眼泪将君琰的衣襟浸湿了一大片。
    君琰不好说什么;只是先安抚住悦嘉。
    再投向聂小楼的目光中却带着七分愠怒和三分探究。
    刚才听得宣轻扬喊他小楼;转念一想;心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风衣楼的楼主聂小楼;他目光一扫;却也看到了立在旁边的沈依依;她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的?
    宣轻扬连忙打圆场;“这是怎么了?今儿可是元宵佳节呢。来!我没尽到地主之谊;一会儿我自罚三杯;走;大家进去坐;这些美人儿可都是解语花呢。”他说着给院子里那些歌姬美妾们使了个眼色。
    那些美人儿何等的聪慧;立刻莺莺燕燕的就围拢过来;簇拥着所有人往院子内走去。
    君琰原本打算带着悦嘉离开的;可是;眸色一转;今日;他特意来到左府;就是为了某些事而来的;然而他才刚刚到达左府;一杯清茶尚未入口;话更加没有说到正题。这边厢;就听到悦嘉闯了祸事。
    本来;今日之事只有作罢;现在却遇到了风衣楼楼主;不若索性接着这个机会……
    思及此处;君琰同意了。悦嘉本来想仗着君琰发作;却收到君琰投来的眼神;她暂时按下火气。随着君琰的脚步向里走去。
    刚才的一幕就像是一个小插曲;过了也就过了。
    向里走的时候;沈依依却无比郁闷的回头看了一眼侍从面前断掉的回阳草。
    她知道今日的场合;她不好说什么;可是心里却万分的惋惜;如果这株回阳草没被悦嘉公主弄坏;丁香的病就能多了更大的希望。
    宣轻扬亲自下令;不一会儿在院子里面就置办好了一座酒席。
    宣轻扬果真先自罚了三杯酒;宴会提前开了;无数的美人儿争相献艺;莺莺燕燕的让人眼花缭乱。
    重新梳洗过后的悦嘉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再加上宣轻扬又暗中命令送了好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悦嘉不一会儿就把不愉快抛诸脑后了。而得了宣轻扬的暗示;那些美人儿瞬间就和公主打成了一片。再过一会儿;她们就拖着悦嘉和韩仙儿下去讨论打扮妆容去了。
    直到这时;氛围才为之一缓。
    而看准时机;君琰饮一口酒后;徐徐说道:“不知道;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
    他话中有话;大家都听出来了。
    宣轻扬淡淡一笑;“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四殿下既然相问;我自然会说;只是;在这之前;我倒有一事不明了。大家都说因为沈昭仪之事;四殿下被陛下禁足了。可是;现在除了沈家越发风光;四殿下却也好像未受影响嘛。宫里此刻谣言四起的;我们这些身处在外围的人却是如履薄冰。”
    他摆明的拒绝回答聂小楼的真实身份;却让四殿下先说明来意。
    君琰倏然一笑;转瞬即逝的笑容中暗藏几分苦涩;此事左亭衣也暗示过;现在宣轻扬又重提此事;他顿了顿方道:“实不相瞒;今日;借着悦嘉;本宫前来;只是想希望能得到国公爷和左大人的相助。”
    他说罢;拱手一礼;态度极为诚恳。
    宣轻扬说这话;没有避开沈依依;而君琰也视沈依依为知己;也没有刻意的隐瞒。左亭衣却在入了院子喝了杯酒后就不见人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依依人在这里;心却想着其他。只是大家的对话她还是听进去了;她明白这些话;听得多了;对她可没太大的好处。
    她轻咳一声;举杯饮酒;却似有意无意的把酒杯摔在地上;清脆的声响让众人侧目。沈依依略带尴尬而笑;“不好意思诸位;在下不胜酒力;两杯酒入腹;就有了醉意;这里风景独好;可容在下四处看看?”
    “沈姑娘请便。”宣轻扬颔首;让丫环领路带沈依依下去四处逛逛。
    沈依依一走出水榭;这才大大的松一口气;里面的气氛太过压抑;这些人说话全都是说一半;藏一半;玄机暗藏的。
    宣轻扬注重享受;所以;整个宣府的布局装潢也全都是奢侈繁华。
    沈依依一面欣赏着;一面向着丫鬟打听刚才进门捧着回阳草的侍从。
    此刻侍从还在哀伤着;他在想各种方法想挽救这株回阳草的性命;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不见成效。
    回阳草即将盛开的花蕊已经枯萎了;叶子也焉得垂下。
    侍从道:“左大人;小的已经尽力了。这里气温和湿度原本都很适合回阳草生长的;只是小的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左亭衣立在一旁;“这就是回阳草?宣轻扬让你把其他的草毁掉;你就真毁了?”
    那侍从满脸的懊悔;“早知道;小的就偷偷留下一株了。”
    左亭衣蹲下身体;细细的查看回阳草的模样;神情无比的专注。
    沈依依也在这时走到这里;远远的她就看到左亭衣的背影;背影挺拔;一袭白衣仿若谪仙。
    可是;当她绕过一条人工湖再过来时;却再也没有见到任何人影了。她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而这个时候;左亭衣却走到水榭之中。他一出现;让原本凝重的氛围变得更加的凝重。
    刚才君琰谈论起沈家正获盛宠之事。言下之意;他在暗示;以沈依媛受宠的程度;若是她真的再有一儿半女的;位列贵妃指日可待的。
    这绝对会危急到宣皇后的地位;因为;目前位置;宣皇后膝下仅有太子一个儿子;可是;太子性格懦弱;难继大统;被废掉是迟早之事。
    说道此时;左亭衣从屏风外踱步而入;他道:“诚如四殿下所言;陛下现在打算立三殿下为储君了?”
    他一言起;在座所有人都把目光转了过来。
    君琰道:“谁继承大统都不要紧;只是;本宫却认为;沈昭仪落胎之事;当中牵连甚广。”
    君琰说着这话时;目光灼灼;一瞬不瞬的看着左亭衣。
    因为此刻;皇宫里正是处在波诡云谲之际。
    沈家除了还被关在牢里的沈大人外;一时风头无两。而三殿下也仿佛更得陛下信任;已经领了好几件事情去做;而四殿下在被禁足之后;支持他的臣工或多或少因一些小事被罢黜出京。
    朝堂上臣工们原本尚在观望形势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据说与三殿下走的颇近的谢府可谓门庭若市。
    左亭衣坦然落座;他端着一杯酒;一饮而尽;淡淡的说了一句;“四殿下言下之意是想得王位?”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从左亭衣嘴里说出来;却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
第七十八章 一路同行
    君琰猝然一怔;眼底深处一抹异色闪过。这话要是在仅仅当着两人说也就罢了;可是;此刻席上尚有皇后亲弟弟官拜三公的宣轻扬;还有不知底细的风衣楼楼主聂小楼;左亭衣这样一说;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他不要则罢了;他有着陛下无比的荣宠;可是自己却不能陪着疯;沈昭仪之事未了;万不能再出任何无法掌控的差错了。
    转念间;君琰却想到了;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些话;这其中隐藏的深意难道是;左亭衣与宣轻扬以及在京都充满神秘色彩的风衣楼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不过仅是片刻间;可是;君琰却已经将所有可能考虑在内。再看向左亭衣时;眼神业已多了七分警惕和三分防备。
    左亭衣怡然悠闲的端着酒杯自斟自饮;可是;一双如鹰的眸子却没有放过君琰脸上任何表情。
    见到左亭衣到此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宣轻扬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打起了圆场呵呵轻笑道:“四殿下;来;臣敬您一杯;元宵佳节;臣恭祝殿下来年顺顺当当。”
    宣轻扬的一番打岔;让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君琰顺势而下与宣轻扬喝过一杯酒;聂小楼也顺势;端起酒杯说道:“京都人人都说风衣楼如何如何;其实在下不过一介平民;干些平日里经商的营生;魏国公与左大人都是性情中人;不嫌弃草民低贱;以朋友相称。”
    聂小楼说的话;目的在于为君琰解释;可是君琰却深知所谓的风衣楼;风衣楼表面上的确是做生意;可是门下生意竟多达千种;设计到整个大商朝商业的各个方方面面;而在暗地里;却是贩卖消息、提供杀手;精通刺杀;暗杀等事宜。
    直到此时;左亭衣总算开口说道:“微臣别无他意;今日之事;仅有在座四人知晓。微臣想知道的不过是四殿下的心意。实不相瞒;沈昭仪之事;陛下已全权交由微臣处理;今日微臣只是逾越的提个建议。陛下已对前产生了疑问;若殿下没有争储之心;那么殿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切莫再趟三殿下的这趟浑水了。”
    左亭衣口里说着的是建议;可是;这当中的威胁;君琰不是听不出来;同时;他也在传达一个暗藏其中的含义。
    那就是陛下对此事的慎重;事情关乎王储之位!而左亭衣已经摆明了立场。如果陛下意属太子;他绝对的服从;如果谁要对太子动手;他绝对的不会置身事外的。
    悦嘉公主和韩仙儿与一众美姬重新回到了宴会上;看得出来;现在的她们更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的装扮;连其貌不扬的韩仙儿此刻看上去也顺眼了不少;虽然依旧算不上佳人;但是也算是清丽了。
    歌舞重新响起;宴会更是恢复了方才的热闹。
    歌姬们载歌载舞;左亭衣却好似无心欣赏;之间他手指轻轻一动;不一会;一个侍从躬身上前。
    左亭衣低声在侍从耳边吩咐;那侍从频频点头。
    就在国公府看似安宁平静时;一道密令悄然而出;顿时左府上下无数暗卫出动;向着京都四面八方涌出。
    沈依依在宣轻扬的府上转悠了一圈;此刻她的心情也是绝对的郁闷的;好不容易知道回阳草的消息;谁承想;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她叹一口气;伸手在石廊上拍了一下。
    “你若再叹气;就不怕小楼一会儿气急了来杀我?”宣轻扬更了衣衫眼含歉意的过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的。”他本是好意;却横生枝节;而悦嘉公主闹的这一出也着实是他没有料到的。
    宣轻扬身份尊贵;虽然好似玩笑话;可是沈依依却也读出了他的道歉。
    “没关系;之前我找到过一株回阳草;可是却在临门了被毁;当时我也很绝望;也认为那可能是这世上最后一株了;可是;小楼给我说他找到了;虽然又被毁了。但是;你没发现当我们认为绝望的时候;也还有希望的。”
    沈依依说着;扬眸看向宣轻扬;眸色干净清澈;她带着坚信的笑容继续说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所以;我相信会有奇迹的。”
    看着这样的她;连宣轻扬心里也是猝然一动!他府中姬妾成群;那些女子个个都与众不同;可是;面前的沈依依却让他有着另一种感觉。
    这样的女子太过闪耀;太吸引人的目光;难怪连聂小楼那样人也会对她认真。就连左亭衣也对她另眼相待。
    宴席散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而今日的元宵佳节;在京都会有一年一度热闹的花灯会!悦嘉出门本就是奔着花灯会去的;她嚷嚷着要去;君琰自然不会拒绝;而宣轻扬更是得亲自作陪了。不过在临行前;他却拉了聂小楼的壮丁;硬是让他陪着一路。
    沈依依对这种宴会和花灯会是一定兴趣都没有;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回阳草的事;宴席散后;沈依依翻身上马打道回府;可就在她约摸走了三条路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有马蹄声沿路跟随而来。
    她扭头看去;却见到左亭衣就在她身后不远处。
    沈依依勒马而停;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左亭衣赶上;却并没有停顿;在与她擦身而过时;却说了一句;“跟我来。”
    如果不是沈依依听得清清楚楚;以及刚才那一瞬眼神的触碰;她简直是要在怀疑;刚才左亭衣说的话是在对她说的吗?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鬼使神差的沈依依竟然扬起马鞭跟随着左亭衣的身后而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行进着;远远看去;颇有默契。
    可是如此走了半个时辰;左亭衣却都没有与她说一句话;沈依依心里还记挂着清月山庄里的丁香;再加上回阳草被毁之事;心情多少也有
    几分郁闷;左亭衣又一句解释都没有让她跟着。
    沈依依有些心烦了;她勒住马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再不说;我就回去了!”
    左亭衣也勒马而停;而这时;远处响起得得得马蹄声。
    一辆马车正向着这边疾驰行来;离得近了;沈依依也看清了;这辆由八匹上等汗血宝马拉着的马车无比的奢华和宽大。而马车上充当车夫的人也正是熟人;是左亭衣的心腹暗卫卫洛。
    马车停住后;车帘挑起;潞安身穿玫红色的百褶裙装从里面而出;态度恭敬的对着左亭衣行礼。
    看样子;卫洛他们是专程来接左亭衣的。
    而这时;左亭衣的眼风慢慢扫过来;不徐不疾的对沈依依说道:“你不是要找回阳草吗;我知道在哪。”
    他说着这话;翻身下马;向着马车而去。
    一听有回阳草的消息;沈依依心里就是砰然一动。
    卫洛知道沈依依和左亭衣关系匪浅;道:“沈姑娘上车吧;此处前去还有两日的功夫呢。”
    如果同行;就是说要与左亭衣在一辆马车里同住两日?就在沈依依刚要动身时;脑海中却想起了韩老太太的话。
    “依依;你要切记;左亭衣这人高深莫测;一定要对他避而远之。他那种人;做任何事都有着强烈的目的性;而且他为人阴狠;手里狠戾。当年他入朝时不过是以末品之位;可是却在短短的时间位极人臣。在他的脚下有多少人的尸骨鲜血可想而知。你不是他的对手!见到他一定要离得远远的;前往不要与他有任何瓜葛!”
    韩老太太识人于微;她的话;沈依依自然是相信的。
    可是;有些事;也不是她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一场瘟疫;还真的就将自己与左亭衣多少牵连在了一起。
    这些日子的相处;沈依依对左亭衣的感觉还真有几分微妙与纠结。就在沈依依对他颇有改观时;一想到那场瘟疫里;被左亭衣下令亲手处决的无辜百姓;沈依依心里总有几分不寒而栗。
    之前;左亭衣前面策马而行;沈依依在身后跟随时;不知为何;听到身后的马蹄声;鼻尖若有似无的萦绕她的气息时;他的心感觉到几分莫名的踏实与满足感;左亭衣阴冷的眼神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丝暖意。可是在见到沈依依此时此刻的犹豫;阴冷瞬间冰封住了那丝极其难得的暖意。
    左亭衣道:“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言罢;他忽然撩开车帘而入;骤然垂落的帘子好像也显示出了左亭衣莫名的怒火。
    去不去三字;却另有含义!
    想到这极有可能是丁香最后一次机会了;不管怎样;她说什么也要赌一把!
    她弃马上了马车;马车速度极快的疾驰;可是;却不怎么感觉到颠簸;这点倒真是出乎沈依依的意料。
    而进入马车后;她这才发现;马车比她想象中的要大。
    最里面是以锦缎铺就的睡塌;白色的上等皮毛;一看就感觉又软又暖。车里有四盏仙鹤形状的铜灯;让整个马车看上去宽敞而明亮。
    而在马车中间;有一紫檀木的茶几。
    宽大的桌面上干净整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而在最桌子最左角放着一叠书册;那些书册好像经常被人翻阅;沈依依扫了一眼;发现是些兵书等。
    而她的目光却被右侧摆放的一叠册子所吸引。
    这些册子是用明黄色的锦缎包裹封皮;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些可是王公大臣撰写;只有皇帝才有资格翻阅的奏疏!
    可是现在这些奏疏却在左亭衣这里出现。
    笔架上搁着一只玉管狼毫笔;笔尖处呈现红色;砚台里的竟然的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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