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奉告-诗人达达-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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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糊的被人架着不省人事。
　　　　李志勇带着陆萧潇一路往里走，边走边听她说当时的情况，许久呼了口气：“你先去收拾一下自己吧。把上午的过程写个详细的报告给我，我这还有的忙呢。”
　　　　陆萧潇点点头。却又不想走。她一肚子的火，想起那个无辜的受害人她就觉得自己之前打方伟波的那一拳打的轻了。低着脑袋往外走，正巧碰到了刚刚下车往里走的林澈和周怡瑶。
　　　　周怡瑶在警局昏暗的灯光下看见陆萧潇那一身血的时候差点尖叫出声来，两三步的走到陆萧潇面前满脸苍白的看着她。陆萧潇有些意外的看着林澈和周怡瑶，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未张口问，就已经看到了周怡瑶那眼中正在打转的眼泪，急忙说：“瑶瑶……没事，这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
　　　　周怡瑶拧着眉头拽着陆萧潇的胳膊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才舒了一口气，满脸不高兴的看着她：“你干什么了。”
　　　　“方伟波那小子想跑，刚把他抓回来。”陆萧潇看了看一边风轻云淡的林澈，眼中划过一丝不解：“林姐……你……”
　　　　林澈耸了耸肩膀：“我啊，不用管我，你们聊。我跟这可熟了。每次有麻烦就会被请来这里喝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刚才郭局长给我打电话，说方伟波开着我鼎盛的货车撞了人，既然跟鼎盛有关系，这么大的事儿，我必须亲自过来。法律上的问题我不太懂，所以就得麻烦小周了。”林澈说着，冲周怡瑶笑了笑，看着陆萧潇：“阿潇，如果你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先借用你的周律师一会儿，行吗？”
　　　　陆萧潇怔愣着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周怡瑶，有些不舍的拉了拉她的手：“我先去收拾一下我自己。我就在这，一会儿我去办公室赶报告。你们先忙。”说着，捏了捏周怡瑶的手，走开了。
　　　　周怡瑶舒了口气：“这方伟波，真是成不了什么大器。”
　　　　“既然他成不了大器，就应该把位置让出来。”林澈冷哼了一声，淡淡的说了句：“走吧，还有人等咱们呢。”
　　　　周怡瑶没有听懂林澈所说的把位置让出来是什么意思，然而坐在那狭小的办公室里，面对李志勇的时候，她才似乎有些明白林澈的意思。
　　　　李志勇双手交握着，脸上是少有的严肃，他说：“林总，不好意思又把你叫来。我们今天凌晨，在方伟波的家里发现了纯度极高的毒品。刚刚，又在鼎盛的货车里，起码三十块瓷砖的中空部分发现了夹带的毒品。数额很大，货车是鼎盛的，并且，这一批货物，是鼎盛和博雅联合开发的地产所要用到的，所以，我需要问你一些问题。”
　　　　毒品？！！
　　　　周怡瑶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是当机状态。什么情况？不是……这……这……说好的商业案件呢？这分分钟变成了黑帮题材的画风是怎么回事？她不动声色的坐在林澈身边，面上云淡风轻，心里面已经波涛汹涌了。方伟波涉毒？天啊，这老小子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但是……
　　　　周怡瑶看了看依旧面色从容的林澈，忽的想起她之前的那句话。把位置让出来，什么位置？难道林澈指的是……她的脑袋轰的一下，林澈到底想干什么？
　　　　林澈轻笑了一声，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没事，李队长，我因为这种事情来这里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也知道。有什么事儿，你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我的律师需要和我一起呆在这里。”
　　　　李志勇顿了顿，继而点了点头：“可以。林总，你是否知道方伟波涉毒这件事？”
　　　　“不知道。”林澈摇头：“如果知道，我怎么敢跟他合作？贩毒，这是多大罪名，我还不想死。”
　　　　“昨天晚上12点到凌晨5点之间，你在哪？”
　　　　“在公司。”林澈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工作。云总可以替我作证。鼎盛的监控也可以。”
　　　　“这么晚还在工作？林总真是劳心劳力。”
　　　　“没办法，”林澈伸了个懒腰：“自己家的产业，没人帮忙，就是要轻伤不下火线啊。鼎盛的生意一天也不能荒废。”
　　　　李志勇笑了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夹：“鼎盛和博雅联合开发的地产，需要什么材料，必须要方总自己亲自开车过去？林总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没办法。上一次出去运货的车因为下雨的缘故，半路上陷进泥里面了，大雨浇坏了好多东西。我跟方总都不太放心，本来，我是应该跟方总一块去的，只不过我这身体，”林澈咳嗽了两声：“你也知道。禁不起这种颠簸。只能麻烦方总一个人去了。我还派了小黄跟他一起。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儿。李队长，我可真不知道方伟波的胆子这么大，我要是知道，也不可能跟他合作。鼎盛做的可是干净生意，这么多年了，我不缺吃不缺穿更不缺钱，你觉得我可能走这条路吗？”
　　　　“表面上看来，确实没有这个必要。”李志勇合上文件夹，看了看周怡瑶，又看了看林澈，似是有什么单独的话要跟林澈说。
　　　　林澈笑了笑：“志勇，你放心，小周什么都可以听。”
　　　　李志勇叹了口气：“林姐，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以我对你人品的了解，你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可是，东西是在鼎盛的车里面发现的。而且鼎盛的黄建也是你派出去的。说他不知道这件事情，也有些说不过去。而且，方伟波开车撞了人，那人已经死了。这已经不单单是一件案子了。”
　　　　“遇人不淑。”林澈耸了耸肩膀：“看来，跟方伟波是不能再合作了。”她打了个哈欠：“还有什么事儿吗？”
　　　　李志勇愣了愣，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不过，林总，你最近不能离开b城。如果有需要，你要保证我们能找到你。”
　　　　“没问题。”林澈点头：“就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哪也去不了。不是么？”她站起身子，拍了拍周怡瑶的肩膀：“小周，咱们走吧。”
　　　　周怡瑶满心惆怅的站起身子，林澈已经出了屋子，李志勇坐在椅子上，叫住了周怡瑶：“周律师。”
　　　　周怡瑶站住脚步，转过身子看着李志勇。李志勇沉吟片刻说：“周律师，看得出来林姐很相信你。你很有名，我也听说过。”
　　　　“谢谢。”周怡瑶不知道除了谢谢还能说什么。
　　　　“你是学法律的是吧……”李志勇搓了搓手，显得有些尴尬：“你学的很精通。所以……我想……”
　　　　周怡瑶没说话，她看出来李志勇有话要跟自己说，便等着。许久，李志勇说：“周律师，你是懂法律的。林姐又很相信你。我希望你，一定不要让她走歪了。毕竟，我跟她认识很久了。我不想让她这样走下去。太……”李志勇顿了顿：“太危险了。”
　　　　周怡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出了门，在警局的门口找到林澈。林澈没上车，而是一个人站在警局的门口呆呆的看着乌突突的天，云层翻滚，又要下雨了。看见周怡瑶过来，笑了笑：“志勇又跟陈默一样嘱咐你看好我了是吗？”
　　　　“是。”周怡瑶站在她身边，仰起头看着天：“林姐，我现在又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了。方伟波的事情，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反正他现在进了监狱，就不要想再出来。”林澈松了口气，点了根烟：“阿潇应该还没走，你留在这里等她还是跟我回去？”
　　　　“那些资料，你是不是打算交上去了？”周怡瑶没有回答林澈的问题，“贩毒，故意杀人，偷税漏税，诈骗，还有……”周怡瑶忽的想起了张筱雅的事情。
　　　　“还有强、奸。”林澈帮她补上了最后一个猜测。“对。方伟波死定了。这种坏人，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不是吗？”她转过头，看着周怡瑶眨了眨眼睛：“虽然你之前给张筱雅那一封血书做的各种鉴定未必能够派上大用场，不过，起码可以作为一个佐证。”
　　　　“林姐……”周怡瑶叹了口气：“我有些担心。”她清楚的记着，林澈即将要上交的材料里面，有博雅的一个下属小公司洗钱的证据。如果这一点被撤出来……恐怕，整个b城的商界和政界都要面临洗牌。但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
　　　　周怡瑶坐在车上，看了看靠在一遍闭目养神的林澈：“林姐，如果这件事被扯出来，难保不会有人想要动用一些手段去保方伟波。”她顿了顿：“如果方伟波逃过这一劫，我怕他反咬一口。”
　　　　“反咬一口。”林澈嗤笑一声：“咬谁？咬我吗？他咬的到我再说吧。这事情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自己不小心，把不该放在家里的东西放在家里。自作孽不可活，与人无尤。不过……”她想了想，又笑：“你就这样把阿潇丢在警察局好吗？”
　　　　周怡瑶被林澈忽然的话题转换说的愣了几秒钟，摇头轻笑：“林姐，你可真是……”她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方伟波的事情马上就要办完了，恶人遭到报应，多亏了你神机妙算。我替阿潇谢谢你。”
　　　　“这么大度。”林澈撇撇嘴：“不是我神机妙算，对于这次这件事，我相信了一句话，恶人自有天收拾。”说着，对周怡瑶挤了挤眼睛：“当然，如果我们可以添把柴火，那就更干净了。”

　　☆、第62章

陆萧潇终于明白林澈之前跟自己说的要送给自己一个大礼是什么意思了。她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外面的炸雷暴雨声，心里面是说不上来的滋味。
　　　　对于方伟波的初步调查已经告一段落。方伟波藏毒，并参与运毒这一点毋庸置疑。李志勇接了个电话带着人出去了，看起来又是跟方伟波有关系的事情。陆萧潇看着电脑上的文档。按下了右上角的红叉。
　　　　毒品在鼎盛的货车里面被找到。林澈不会很容易洗清嫌疑。陆萧潇挠了头，看林澈今天中午的样子，她似乎对此并不在意，而且，颇有一副看好戏的态势。
　　　　林澈说要送自己一份大礼，感谢自己在云南的时候帮了她。而且强调了这份大礼要她自己拆。而事实是，方伟波确实是她陆萧潇带回来的。把方伟波绳之以法，她确实非常的想亲手这样做。林澈给了她一个机会。可林澈为什么如此确定自己就能亲手把方伟波逮捕归案？
　　　　陆萧潇能想到的，就是林澈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收拾方伟波。所以之前才会故意让自己撞到了方伟波当时匆匆忙忙要离开的时候那神色恍惚的样子。可……可其他的事情怎么解释呢？爆炸是一个意外，自己出差去学习也是一个偶然。这所有的偶然和意外加在一起变成了碰巧，可又似乎成了一个必然。
　　　　“阿潇。好好工作，记住了吗？”
　　　　陈默对她的嘱咐又一次从脑海之中划过。陆萧潇皱着眉，握着鼠标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刷新，陈默办事说话向来干脆利落，她不可能把这样一句话在那么短的见面时间内毫无理由目的的跟自己说三遍那么多。
　　　　师傅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好好工作？自己不是一直都在好好工作吗？
　　　　还是……有别的意思？
　　　　陆萧潇撑着脑袋闭上眼睛做了好几次的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好好的琢磨一下陈默的话。可是怎样也捉摸不透。时针已经指到了下午的五点。外面的天很昏暗。
　　　　周怡瑶今天一直跟着林澈，或许，她能告诉自己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陆萧潇想了想，决定回去问问周怡瑶。刚走出办公室，大厅里面就传来一阵叫骂声：“奏（就）四（是）你，俺奏（就）打你。你该打！”
　　　　陆萧潇循声走过去，几个同事正拉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另外一边站着一个戴着眼镜很是斯文的男人，抱着自己的包，头上还流着血，一边往后退一边说：“警察同志，就是这个神经病。已经纠缠了我好几个月了。你看看，还想打我！光天化日之下在警察局还要动手。简直没天理了！”
　　　　“奏（就）四（是）你这个坏人，给那个王八蛋做的精神鉴定，俺妹子现在腿都瘸了，嫁不出去了！你这个畜生！”被架住的男人还在破口大骂。
　　　　“你神经病啊？”男人跳了脚：“我是专业的医生，我的判断是专业的判断。你怎么这样污蔑人？信不信我告你？！”
　　　　陆萧潇走过去，看着那个被架住的男人，忽的觉得有些眼熟。又往近处走了走，拍了拍杜俊达的肩膀：“怎么了？”
　　　　“哦，张医生过来报的警。说这个人一直在跟踪他，好几次都要打他。”杜俊达低声说：“今天抓着了，正好张医生就在附近。好家伙，这小子也够野的，上来一拳头就把他脑袋打破了。”
　　　　“这人是谁啊？”陆萧潇依旧看着那个破口大骂的男人，一直到他被拉走，才把眼光移回来：“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啊？”
　　　　“这不就是上次在法院门口袭击伤人的那个赵月发吗。”杜俊达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就是扔刀那个。”说着，比划了比划：“你的手不是当时还受伤了。”
　　　　陆萧潇想起来了，这是之前在法院门口要挟周怡瑶的那些人。她愣了愣：“就是当时那个打老婆的案子？”她看了看在一旁正在跟另外一个同事说话的所谓的张医生：“这个就是给那个男的做精神鉴定的那个医生？”
　　　　“可不，”杜俊达拿起自己的东西：“这一家子也够厉害的，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气还没消呢。好歹男的那家也赔了他们不少钱了。估计，是钱没要够。我先走啦。”
　　　　陆萧潇点点头，她想起来上一次把那个叫赵月发的交给同事之后自己就跟周怡瑶回去了，之后又送周怡瑶去机场，没有参与后面的事儿。这个赵月发当时一口咬定是周怡瑶要求这个张医生给当事人做了假的精神鉴定。而那个打人的当事人杜伟确实也在被释放出来的当晚就要坐飞机离开b城，还在机场被赵月发等人揍了一顿，若说有什么精神问题，她还真不太相信。
　　　　但现在这个赵月发依旧在找医生的麻烦，搞不好什么时候又会跑去找周怡瑶的麻烦。陆萧潇有些担心，转而又回了楼里，直接进了审讯室。坐在里面的同事看见陆萧潇有些意外，陆萧潇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
　　　　“赵月发，你说张明曾经给杜伟做了假的精神鉴定，导致你的妹妹赵月娟被她前夫家暴的事件在当时没有得到公正的法律裁决，所以才一直在找张明医生的麻烦，是这样吗？”
　　　　赵月发哼了一声：“四（是），”接着又说：“他给人做坏事儿，不该打吗？”
　　　　陆萧潇看着赵月发：“赵月发，你说张明当时给杜伟做了假的精神鉴定，你有证据吗？”
　　　　赵月发愣了愣：“俺问了好些人了，他们告诉俺，奏（就）四（是）张明给做的！”说着，他又说：“奥！俺还查桌（着），奏（就）那个女律师给的张明钱！俺查桌（着）了！”
　　　　陆萧潇眯着眼睛看着赵月发：“女律师。你说的是上次你在法院门口袭击的那位律师？你都问了谁？你的证据呢？”
　　　　赵月发又愣了愣：“证据？俺从张明的手机上瞧见过那个女律师的人，给他发的短信！”
　　　　“你怎么会看到张明的手机？”陆萧潇微微皱了皱眉：“你抢了张医生的手机？”
　　　　赵月发舔了舔嘴唇，半晌才说：“俺……俺找了个人，帮俺复制了一张张明的手机卡。”
　　　　“你知道这是违法的吗？”陆萧潇还没说话，她身边的警察接着说：“复制别人的电话卡，非法获取别人的手机内容。跟踪，故意伤人。你上次已经因为故意伤人在牢里面蹲了一阵子了，出来又要再犯，赵月发，即使你有苦衷，你再有多少理由去做这件事情，但你本身的行为就是违法的，你不知道吗？”
　　　　“那俺妹妹的事儿，没人管啊！”赵月发不满意的咆哮：“那小子，奏（就）应该坐牢啊！”
　　　　“你看到的那信息，发件人叫什么？”陆萧潇盯着赵月发：“叫周怡瑶？”
　　　　“不四（是），”赵月发这时候倒是很老实：“叫黄月儿。”
　　　　陆萧潇吸了口气：“赵月发，不管怎么说，我们希望你马上停止这种故意伤人的行为。外面的张医生一定要告你，你所谓的证据，我们不能确定是真还是假。你说发件人叫黄月，但我们不可能仅凭你一面之词就质疑一个专业律师和专业医生的职业操守，发件人的姓名是可以伪造的，你连尾随伤人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那么请问你所谓的证据，我们能相信多少？而且你当时一口咬定是周律师授意张明医生这样做的，如果你在这样下去，他们不仅会告你故意伤人，还可以告你污蔑诽谤令他人名誉受损，你想这辈子都在牢里过？”
　　　　赵月发被陆萧潇说的愣住了，思索了半晌：“他们做坏事儿，为啥让俺坐牢？”
　　　　陆萧潇摇了摇头，实在也没有心思跟他纠缠下去。站起来离开审讯室。张明已经离开了，她还打算在问问张明。
　　　　陆萧潇思虑万千的打着伞站在路边等车，赵月发虽然不懂法，但看起来脑子还算正常。一个脑袋正常的人在持续几个月里面一直坚持认为张明给杜伟做了假的精神鉴定，不会是毫无缘由的。赵月发既然可以袭击周怡瑶，那么他知道黄月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一口咬定复制了张明的卡，并且看到了黄月给张明发的信息，看起来……又不像是在说假话。整个过程他依旧非常激动。
　　　　但陆萧潇很清楚的记得，她在法院门口救下周怡瑶之后，周怡瑶亲口否认了这件事情。依着陆萧潇本人对周怡瑶的了解，她自然也不相信周怡瑶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赵月发一定是一直在说谎。
　　　　如果是这样，他能找张明的麻烦，就迟早还会找周怡瑶的麻烦。很可能是因为周怡瑶最近没有去律师事务所，所以赵月发没有找到她。陆萧潇想到这里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自己不在的时候周怡瑶遇上了赵月发怎么办……
　　　　陆萧潇带着满心的担忧打开了门，把伞靠在一遍，快速的换上拖鞋上了楼。她得赶紧把这件事跟周怡瑶说了，让她平时出入小心点。
　　　　周怡瑶依旧在书房里，陆萧潇的手放在门把上正要开门，却听见里面的周怡瑶极不耐烦的说：“这个人还在纠缠你？不是抓起来了吗？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他不会再出现了。”
　　　　陆萧潇的手放在门把上，瞬间觉得金属的把手特别凉……

　　☆、第63章

周怡瑶不知道陆萧潇什么时候养成了喜欢站在她的书房门口“偷听”的坏习惯。也或许这又是一次凑巧。
　　　　电话很明显是张明打过来的，一直再向周怡瑶抱怨赵月发对自己实施的各种暴行，无论如何要告他。但周怡瑶却知道，赵月发虽然处事不当，但归根结底，也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妹妹过于爱护，瞧不得自己家里的人受委屈，而杜伟的精神鉴定，也确实是她周怡瑶找张明做的。把这种事情推上法庭，对赵月发没有任何好处，对她自己当然也没有任何好处。
　　　　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周怡瑶也实在没有想到赵月发居然还没有放弃。她一个晚上没睡，一天都没吃饭，回来之后又整理了方伟波的资料，做了最后的收尾工作。她撑着上下打架的眼皮和咕咕叫的肚子还想等着陆萧潇回来好好待一会儿，结果陆萧潇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张明的电话让她颇为烦躁，这种烦躁直接从言语之中迸射出来，恰好让站在门口的陆萧潇听了个完完整整。
　　　　但无论如何，周怡瑶靠在门边看着面前脸色也不是很好的陆萧潇，也并不打算把自己打电话的内容告诉陆萧潇。她把陆萧潇拽到房间里，决定用迂回战术缓解这个时刻的尴尬，抬手揽住了她的脖子：“怎么不进来？”
　　　　“我刚想开门，你就出来了。”陆萧潇也没有直接提电话的事儿，揽住周怡瑶的身子，认真的看着她的脸，瞧着那浓重的黑眼圈，眼神闪了闪：“瑶瑶，你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
　　　　“是啊。”周怡瑶撇了撇嘴，陆萧潇没有提刚才的事儿，她也并不打算往枪口上撞，笑了笑：“我这两天有些忙，不过我现在饿了，有人管饭吗？”
　　　　“那我去做饭。”陆萧潇也笑，但笑的有些牵强，周怡瑶没松手，而是把她的脑袋拉到近前，额头对着额头，眼睛对着眼睛：“阿潇，你怎么了？”
　　　　陆萧潇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还是没有问出口：“没事啊，可能是有些累。”顿了顿又说：“我先去做饭，你休息一会儿。”说着便要下楼去。
　　　　周怡瑶却依旧不松手，深深的看着陆萧潇，半晌，说了句：“我不休息，我陪你去做饭。”
　　　　陆萧潇显然愣了愣，眨了眨眼缓缓的说了句：“好……”
　　　　周怡瑶却似是没看到陆萧潇的表情变化一般，脸上绽开一个巨大的笑容，兴致勃勃的拉着陆萧潇下了楼。陆萧潇跟在后面，闷声不响的被周怡瑶拉着，心里面纠结的想着到底要不要问周怡瑶张明和赵月发的事情。但周怡瑶现在看起来很开心，她便又在心里面琢磨着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把这样的话题摆到台面上破坏两个人这么多天来难得的重逢。
　　　　陆萧潇一边琢磨着一边切着菜，旁边的周怡瑶正在水龙头下面洗菜，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