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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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边喝边聊，完完全全旧友模样，说起以前大学时候的趣事，说反家暴社团里的奇葩，酒都差点儿喷出来。
　　说到最后难免想起当年的西藏之行，以及最终没能实现的吻。
　　“听说后来你和汤宝珠在一起了？”储晶看出了王昱童的心思，将时间狠狠往前推了一把，跳过了尴尬的节点，直接推至现在。
　　“很厉害嘛。当初公司里也好合作商也好，对她有兴趣的可不少，最后居然被你拿下了。”储晶贼贼地笑，“看来小童是全方面成长了。”
　　王昱童被当面八卦，一副牙疼的表情：“你怎么能和马悠然一样这么三八呢！”
　　“我一向三八。”没想到储晶特别坦诚地承认了，“不好和你直接联系，只能通过悠然那儿知道你的情况了。你别怪她，都是我逼问她的。”
　　想起当年的事，王昱童有点过意不去。
　　储晶马上说：“而且我也忙着工作和恋爱，空闲时才和她聊聊。对了，听说后来汤宝珠去上海了？”
　　“嗯，所以分手了。”王昱童发现时光真是良药，多让人难过的事都可以在时过境迁后坦然提及。
　　她知道储晶在刻意避免说到祁因，怕她想起抑郁症的过往。也怕提及悬在她们之间从未着落的那个吻。可是王昱童觉得没有必要，她已经不是被生活打一拳就愁眉苦脸的小孩了。
　　她主动说起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包括两次分手，以及得到的和失去的。
　　储晶有点儿微醺，单手支着脑袋认真倾听着，长卷发垂下来，这是她一向喜欢的姿势。只是当年王昱童存了好久的钱才忍痛买下的手链她已经摘去，换上了一枚闪亮的戒指。
　　说到和nile的分手，伤口已经结疤却依旧让人遗憾。
　　储晶问她：“你现在有再想恋爱的对象吗？”
　　王昱童摇摇头说：“没有。有点怕了吧。可能我并不是个适合恋爱的人。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能做好，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
　　王昱童的确是这样想的。和祁因分开之后，和nicle分别之后，她一直在怀疑自己是否适合恋爱，是否懂得爱情。咬牙硬撑难堪，潇洒放手难过。她不知道这里面的度在何处，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我觉得我没有成为我想成为的人。”王昱童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有点儿怅然。
　　储晶凝视着她因酒精而有些放纵地表露真情实感的愁容，忽然说：
　　“我喜欢的小童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踌躇不前的人。你就像小太阳，照亮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我一直都觉得你比同龄人要成熟，懂事大方却保留着少年的纯真，也是这一点最吸引我。世间的回报并不是由努力的多寡决定的。我们可能无法真正成为我们想成为的人，但是明白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并且一直走在成长的路上就已经很幸运了。小童，你有你独特的魅力。在我大学时代能够遇见你并且喜欢上你，是一件特别幸运和美好的事。”
　　没想到储晶会说这些。
　　当初她当然知道储晶对她的感情，也遗憾因缘际会之间她们俩没能真正在一起。一切已经无法从头来过，储晶这次回来才是真正的告别，她明白。
　　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温柔的学姐，教会她爱是不计较自己的得失而全心全意为对方着想的学姐，是时候将欠她的一场表白还给她了。
　　“我也曾经很喜欢你。”王昱童说，“希望你能一直幸福下去。”
　　那晚一直和储晶聊至深夜，离开时她们俩像好友一样轻轻拥抱，然后没有犹豫地往两个相反的方向离去。
　　她知道马悠然总是说nile像谁，她知道nile和储晶都是同一类人，都是她青春的见证者。
　　而在马悠然结婚的这夜，与储晶再次告别竟不觉得难过，反而填补了巨大遗憾的这夜，王昱童知道自己的青春结束了。
　　

第110章　
　　国庆过后林悦琪已经半岁了，她不像别家的孩子，除了换尿不湿和要奶吃外基本不太哭闹，也不太需要人抱着哄着，还特别爱笑。一笑俩梨涡，和她一模一样。
　　林俊妈都说这孙女懂事带起来省心，一家人都挺喜欢她。
　　祁因每天带着孩子和林俊一起在店里卖货，中午的时候林俊妈会定点过来给他们送饭。饭菜不算好吃也大都是些素菜，但祁因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起码安心，不再颠沛流离不再想着明天该怎么活下去。尽管被传销骗去的钱和深圳工厂欠下的工资依旧没有消息，但在银行里的钱越攒越多，女儿健康漂亮地慢慢长大，祁因很欣慰。
　　她希望这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度过，把女儿抚养成人也就不再去想别的了。
　　店里大部分时间都是空闲的。日光城里有点本事的年轻人全跑到大城市上大学或者打工去了，只有逢年过节人都回来时想着来买点土特产带走。
　　平时门可罗雀，林俊无聊得要死心痒想去打牌，但他妈不让他去，一生气还连打带骂。林俊不敢去，就坐在门口玩游戏一玩一整天。
　　祁因也不怎么管他，自从女儿出生之后她成天只围着悦琪转，时常看着怀里的小悦琪想象将来她长大会多漂亮招人喜欢，更喜欢想她上学的样子。
　　她一定会很聪明，很懂事，考上一个好大学，和自己不一样。
　　祁因摸着悦琪的小手，想到过世的爸爸，如果爸爸还活着应该会给外孙女写很多诗，教她日语。
　　曾经的家庭已经远去，她已经进入另一个家庭成为一位母亲。祁因感慨地握着女儿的手，对女儿说：
　　“你将来一定会成为和我不一样的人。”
　　林悦琪看着她咯咯咯地笑，就像在回应她一样。
　　2013年到了年底的时候，祁因算了一下店里一年的收入。银行卡里已经存下了几万块钱，林俊跟她商量说过年了他想给他妈买点东西，毕竟他妈每天做饭也不容易。
　　祁因犹豫了一下拿了两千块钱出来：“好好孝敬你妈吧。”
　　农历新年就要到了，厂工会的阿姨来店里找祁因，说是厂里最坚硬的两个钉子户没挺过年关，居然前后脚走了，家里的孩子决定只拿钱不要房子了。开发商的人正在跟剩下的人谈，估计是快要拆了。
　　“真是的，等了多少年了总算有了盼头。”阿姨感谢天感谢地半晌，问祁因要房子还是要钱。
　　祁因说我考虑考虑。
　　祁因想了一晚上觉得还是得要房子。
　　林俊不是个会过日子的人，手里有点儿钱不是她盯着的话根本攒不住，成天就想打牌玩手机游戏。而且万一哪天日子过不下去了，钱是夫妻共同财产，但房子她可以写女儿林悦琪的名字，林俊没反对的理由，到时候有个什么事林俊想拿也拿不走。只不过要房的话她还得补面积，钱不够，得让林俊跟他妈再借点钱出来。
　　第二天祁因咬咬牙又拿了三千块给林俊让他给他妈买点营养品。林俊还有挺感动，抱着祁因说：“我真是娶了个贤惠老婆。”
　　祁因问：“你记得你追我的时候怎么说的吗？你说一辈子对我好。”
　　林俊赶紧道：“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你放心，老子是个男人，金口玉言驷马难追。”
　　祁因给了他一个好脸，晚上也更主动了些。
　　最顽强的钉子户一走，剩下的几户人家都很快的签完了协议。祁因跟林俊说了房子的事情，林俊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房的话又要割肉，还不如直接拿钱。
　　祁因不耐烦道：“要那点儿钱好干嘛？现在房价涨的多快？你敢保证在过两年日光城的房子不涨？现在一平外面卖三千六，过两年就是六千六，你眼光放长远点行不行。”
　　林俊也不示弱：“就日光城这破地方，别说两年了再过十年也涨不起来。你啊就是没文化，才老是异想天开的。我们又不是没房子住，不如直接拿钱实在。”
　　祁因冷笑一声，直接抱孩子回去卫生所的房子里住着。林俊去哄了两回，祁因油盐不进，就只有一句话：“房子我要定了，你要是不想出钱就离婚。”
　　林俊没办法跟他妈又借了五万块钱把娘俩给接了回来，祁因交上了补面积的钱之后心里别提有多踏实。
　　拆迁进行得很顺利，祁因这两天在收拾卫生所老房子，把一些陈年旧物都收拾了先放到林俊他妈家，等新房盖好再搬回来。
　　林俊开了车来帮她收拾，将抽屉里的东西都弄了出来，全都是初中课本和练习册。
　　“我靠，这些破烂还要带走？”说着林俊就要抱下楼丢了，被祁因拽了回来。
　　“都是我的东西，不许丢！都给我打包抱回去！”
　　林俊哼哼着有气无力地收拾，祁因抱了一堆垃圾下楼时他翻出一个纸盒子，里面全都是信。
　　“哟。”林俊兴致勃勃地把信拆开，摸着下巴读了起来，越读脸色越难看。
　　这什么东西？
　　看到最后一行字时林俊想被人一刀刺在心窝里，大怒，一把将信给揉成团。
　　祁因上楼的时候看林俊“咣咣咣”地下来，差点把她撞翻，将纸箱丢上车。
　　“干嘛啊，神经病！”祁因揉着发痛的手臂骂他。
　　“□□妈快点！想累死老子吗！”林俊也骂了回去。祁因当他是只疯狗乱咬乱叫，继续上楼搬东西。
　　老厂被拆了之后祁因专心带孩子开店，等着她的新房。
　　林俊这几天大早上就不见人影，祁因给他小灵通打电话，响了很久才接。祁因质问他到哪里去了，林俊懒洋洋地语气中还带着莫名的火气：
　　“打牌。”
　　“店不看了？孩子不带了？不怕你妈骂你？”
　　林俊直接挂断了。
　　祁因觉得莫名其妙，搞什么。
　　2014年新年就要到了，祁因初中同学回来不少，看qq群里有人在组织同学聚会。祁因本来不想去凑这热闹，但大家都说班长不来不行，不来得上她家来拖人，她这才决定去吃顿饭就好。
　　到了同学聚会那天，祁因在镜子面前好好打扮了一番，穿上一身新衣服。本来觉得脸色有点发黄，应该学着小姑娘也打层粉涂个口红。化妆品是买来了，可上脸效果实在太惊悚，跟刚吃完人似的，索性全部擦掉，还是素颜出门。
　　同学聚会一共来了二十多个人，在ktv包了个豪华大包间，小炒全部端进来，边吃边唱。
　　祁因来的一时候一群人上来招呼她，祁因一个个看过去都快认不出这些人是谁了。以前的瘦子有了啤酒肚，胖子谢了顶，几乎一大半的女同学都已经结婚生子，而她也是其中一个。
　　一群人唱歌唱到大半夜，祁因被她以前的同桌拉着聊到最后，临走了说她家远，太晚了回去不安全，可以开车送她。
　　两人坐上车，女同学问她：“对了，这回小童没来啊。”
　　祁因来之前其实也在想不知道小童会不会突然出现，结果只是她想多了，人家怎么会刻意赶回来参加这种同学聚会。
　　“对啊，她在**定居了，那么远怎么会特意回来。”
　　“回来看你啊。你们以前感情不是很好么？”
　　祁因笑笑，没说话。
　　“怎么了？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哎哟都多大人了还以为是小女孩子哦，三天两头为了一点小事闹脾气。其实小童还蛮关心你的，你在深圳的时候大家都联系不上你，她还到处打电话问过你的下落。哎？说起来那段时间你在干嘛啊？真的在搞传销？”
　　“她到处问我下落？”
　　“对啊，好几个老同学都接到她电话了，就是你想拉我们做项目的时候。哎，可惜那时我没钱，不然也跟着你一起发财了。”
　　祁因想起来了，那时候她被孙姐和小萍骗得团团转，一直觉得小童不想让她好过。现在想想真是傻，挺对不起小童的。
　　“你知道小童现在自己做公司了吗？卖外国货，是大老板了。”
　　“是吗？做公司？她自己的？”
　　“对啊，她自己开的，就在**。你这都不知道？老同学全知道了。你不看qq群吗？朋友圈里也有人说啊。”
　　“我……忙着带孩子，没留意。”
　　“你说说看，当年你学习那么好，老姚也说你以后肯定会有出息，结果咱们班混的最好的却是王昱童。哎，谁能想到呢？”
　　晚上回到家悦琪已经睡了，祁因拿着手机站在走廊上，想了半天还是拨打了王昱童的手机号。
　　对面有人说话，她正要开口时听见一个女声说道：
　　“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第111章　
　　祁因在走廊里站了几分钟，开门进去的时候林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开灯。屋里漆黑一片全是烟味。
　　祁因把灯打开走到窗边开窗透气：“抽烟不会去走廊上抽，一屋子烟味呛死人了。”
　　林俊阴沉着一张脸问她：“你给谁打电话呢？”
　　祁因外套脱了一半听见林俊的话回头看了他一眼，撇撇嘴道：“关你什么事？”
　　林俊又问：“开车送你回来的那人是谁？”
　　祁因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倒是先说说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店不管孩子不顾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牌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倒先质问起我来了？”
　　“你他妈的。”林俊手上燃了一半的烟朝着祁因摔了过去，站起来一脚踢开茶几指着她骂了起来：“老子供你吃供你喝给你买房子，你他妈的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你当老子傻逼是吧！□□妈的贱货！”
　　“你有病吧你！”祁因本来就有点儿窝火，林俊一发疯她的脾气也上来了：“我怎么着了？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神经？”
　　“你那些变态的破事别以为老子不知道！祁因我警告你，你他妈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别教坏我女儿，不然我弄死你！”
　　祁因也不怕他：“林俊你长本事了是吧？我到底做什么了！什么破事你说清楚！自己在外面受了野气回来朝我撒气，你也算是个男人？！”
　　林俊一脚踹倒了暖壶上，内胆哗啦一声炸了，开水流了满地。他上前拎起祁因的领子咬着牙道：“别给脸不要，以后给我老实在家带孩子，再往外跑我他妈的揍死你！”
　　祁因声音陡然一尖：“你打啊！你打一个试试！”
　　“吵什么吵？！”林俊妈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指着夫妻俩骂道，“安生日子过腻了是吧？要打架就滚出去打！不要吵醒我家琪琪！林俊你给我滚去睡觉！琪琪该吃饭了，祁因你赶紧把客厅收拾了，给琪琪喂奶去！”
　　林俊不敢跟他妈顶嘴，狠狠瞪了祁因一眼把她推开，力道大得让祁因退了好几步撞到桌子上。林俊看都没看她，直接回卧室去睡了。
　　林俊妈也回了房间去哄林悦琪了，祁因看着一地狼藉疲惫的坐在沙发里，莫名其妙。
　　什么变态的破事？
　　祁因越想越不对劲。难道他知道了小童的事？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
　　祁因站起来的时候腰痛得不行，弄得她一肚子气。
　　这日子怎么就不能好好过了。
　　那晚之后林俊变本加厉，白天晚上的不见人影，他妈骂了几回见没什么作用就开始挑起祁因的毛病。
　　“你作为一个女人，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好！我们家真是造孽了，找你这么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回来，当初我和他爸都极力反对！林俊对你够好的了，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男人跟他似的什么都听老婆的。你倒好，要用钱的时候想起他是你男人，你知道怎么当老婆的吗？对你男人连起码的关心都没有。林俊生个病都是我在照顾，你是死的吗？啊？你死了吗！”
　　林俊妈絮絮叨叨说话越来越难听，祁因抱着孩子出门懒得理：
　　“你自己生的儿子都管不了还指望我？”
　　她真是烦透了。
　　再等等，等到了房子下来她就带女儿到新房子去住，日子就清静了。林俊死在外面才最好。
　　2015年盛夏时分，王昱童从澳洲出差回来，刚刚落地就接到马悠然的电话：
　　“你到了吗？赶紧回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王昱童被她火急火燎的语气吓了一跳。
　　“还能是什么事？你家这只小兔崽子待我这儿两天两夜了，说你不见她她就不走。阿桶我可跟你说，她已经闹得我两晚没合眼了，再弄下去我都能杀人。赶紧过来把她给我接走！”
　　王昱童：“……”
　　马悠然正骂着，手机被人抢走了，一阵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小童姐姐你真够狠心的，再怎么样人家第一次也给了你，怎么能说跑就跑了呢？人家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呀？”
　　坐一旁喝咖啡的陈旭一口喷了出来。
　　马悠然：“王昱童？！”
　　王昱童笑了起来：“小可别闹，小马姐肚子里有宝宝你别折腾了。把手机给你小马姐，我有话跟她说。”
　　小可回手一递，继续坐沙发吃薯片。
　　“阿桶，你们已经……”
　　“别听她瞎说，没有的事，你还不知道小可么？就爱嘴上咋呼。我这就过去把她接走啊，不让你头疼。”
　　秘书在机场外等了半天总算接到了王昱童。王昱童回公司一趟找了市场部的经理聊了一会儿，约他明天一块儿去谈商城的事，又面试了一位技术总监，一个多小时后才开车去了马悠然家。
　　小可见到王昱童立马扑上去挂在她身上摇摇晃晃就不下来，王昱童穿着高跟鞋快一米八，被她勒着没辙，只好一只手兜着她一只手递给马悠然一个纸袋：
　　“送给你和老陈的礼物。”
　　陈旭赶紧过来接了，小可继续闹：“我没有礼物吗？”
　　王昱童对她笑：“有有有，在车里。你快点收拾东西跟我走。”
　　小可欢呼一声拎了包拿上手机跑去亲了马悠然一口：“小马姐再见！这几天麻烦你啦！陈旭哥哥再见！回头再来找你们玩儿！”
　　“别来了！！”马悠然挺着肚子恨不得直接把她怼出去。
　　

第112章　
　　上了车，小可抱着王昱童给她买的包和零食不撒手，直接撕开了吃，还要去喂王昱童。王昱童摇摇头说她不爱吃零食。
　　“老是这么冷冰冰的，哼。”小可捏着椰奶鸡蛋卷往塞嘴里，边吃边问她去澳洲玩什么，有没有见到袋鼠。
　　“我是去工作，不是去玩的。”
　　“就算工作也可以玩嘛，你们这些人上班下班都一个样子，我又不是你下属，干嘛老是这么严肃。”
　　小可各种抱怨各种不乐意王昱童也无动于衷，见她出了马悠然家那条街直接往西边走，立马警觉：“你干嘛？这不是你家方向啊。”
　　“对，是你家方向。”
　　“哎呀我不回去！今晚我要住你那儿！我等了你这么多天了你忍心就这样把我送回去吗？”
　　“忍心。”
　　“小童姐姐！”小可在副驾上嗯嗯啊啊地闹，听到自己要被送回去眼圈立马红了，嘟着小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伏在王昱童大腿上，“人家这么可爱，你要赶人家走吗？”
　　“要。”
　　小可闹个没完，王昱童耳膜都要被她尖锐的叫声刺破，只好安抚她：
　　“好了别闹了，我跟你爸爸打过电话了，你骗他回学校了结果还在小马姐家，这样不对，小孩不能说谎。”
　　“切。什么嘛，我二十周岁了又不是十二，怎么还是小孩。”小可不认输，“再说了，难道小童姐姐以前就没对爸妈说过谎吗？”
　　王昱童想想，也对，她这半辈子大多数的谎言都是对父母说的。有时候觉得没有必要有时候觉得沟通不了，更多的时候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小可戳王昱童的手背：“而且人家好想你哦。一走就是一星期还不回人家的微信，连朋友圈都不发，你都没有基本的社交需求吗？”
　　“有啊，我都打电话。”
　　“也不给我打，我给你打你也不接！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单身这么久了！你会谈恋爱吗！你就是根不解风情的木头！”
　　王昱童被逗乐了一个劲笑。
　　将小可送回家时她爸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你这孩子，尽给你小童姐姐添麻烦。”她爸将她拉了过来她还特不乐意。
　　“王总，给您添麻烦了，你看这孩子我说她她也不听，都是被我宠坏了，哎……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
　　“没事儿，她在马总家待着呢玩得还挺好，给马总放松放松活动活动，不然她老说腰酸腿疼的。”
　　小可是王昱童公司副总的女儿，过完暑假就大三了。自从去年公司年会和她爸一块儿去苏梅岛度假并且对王昱童一见钟情之后就成天缠着她。她爸知道女儿的性取向，这孩子初中时就带女朋友回家了。作为单亲爸爸他也很无奈，觉得是自己对孩子关心不够无法给她完整的家庭造成的，没立场谴责她，所以就一心宠爱着随她开心。以前这孩子在外面闹一闹没什么，谁能想到这回居然闹到自己老板头上，公司的事就够他操心了，唯一的女儿还不安生，小可爸这几天觉都睡不好连续吃了好几天安定。
　　小可问王昱童明天有没有事，约她吃晚餐。结果被她爸一眼睛瞪了回去，只好抱着礼物往屋里走，背着她爸对王昱童甜甜地笑，比划“打电话”的手势。
　　王昱童跟小可爸爸聊了一番今天新面试的技术总监的事儿才往回走。一上车就接到小可的微信，打开一看三个字“大笨蛋”，紧接着又发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
　　王昱童将手机锁定开车回家。
　　回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