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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灵梦舞·归晚-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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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根本没办法忘记你。。。我一直都在等你。。。我多么希望你能回来。。。多么希望你能来见见我。。。”
师父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慢慢攥起了拳,脚下微动,似乎想离开。
黄雀叹息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别扭。。。马上就要到子时了。。恐怕真的来不及了。。。”
“不许走!”我登时急红了眼,想都没想就朝她。。。不,严格地说是我自己的身体奔过去。
刹那间,我又感觉到身上的温度和一股萦绕在心头挥散不去的强烈不舍和隐忍。
我闭上眼睛,暗骂了一句:你这家伙。。。明明就是舍不得么。。。
“林慕。。。你不可以。。。”她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我没等她说完,就定定地打断道,“师父,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但哪怕真的是错了,我也不想你们再错过了。”
说完我便转过身,义无反顾地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了那名白衣女子。
鼻尖尽是幽然芬芳,我突然感到胸口泛起大片灼热,然后意识便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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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地拥着她。
一切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世间万物皆安静了下来。
只有彼此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跳的极沉极重。
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重新变成十五岁的自己?
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重新遇见十五岁的她?
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真正去勇敢面对自己的心?
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做,才去拥抱心底最深处的铠甲和软肋?
纵然命运的轮轧将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杯盘狼藉之后,是不是最后的那个拥抱,就是余生仅有的温暖?
晚风鱼贯而入,吹过两人的耳畔,忽近忽远,忽远忽近。
她慢慢低下头,在她的额前落下一吻。
那一刻,或许——
一须一刹,亦是一生一世。
天光乍破,亦是暮雪白头。
至于其他,都不再重要了。
“对不起,但我必须要离开了。”
子时的更漏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极轻说道,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
“还会回来吗。。。还会回来吗?”
她一寸一寸揪紧她背后的袍子,仰起颠倒众生的脸庞,泪眼婆娑地问道。
“会。但恐怕会太晚,你别再等了。”
“不,如果是你的话。。。何时归来,都不晚。”
她始终相信,世上所有的离别,都是后会有期。
纵岁月不待,唯此梦无疆。
全剧终。
☆、74。番外·可追忆
她叫文莲; 母亲早亡; 父亲文孝远也因上书得罪了楚王慕容辉而被燕昭帝一纸诏书贬至青州。
但父亲在收到圣旨的当天晚上就上吊自杀了。
一夜之间; 府厦倾覆; 她孤零零地被赶到燕京街头。
那一年,她只有十一岁。
初春刚至; 却突逢小雪。
她永远都记得,那一天燕京街头零星的雪花纷飞; 好像到处都是冷冰冰的惨白,无处可以幸免。
她衣衫单薄的蜷缩在街角; 怔怔地发着呆。
她不懂,父亲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要因为一张明黄黄的纸就自杀。。。
不过是要离开京城而已。。。只要能和亲人在一起。。。再苦再远又算得了什么。。。
为什么连一个小女孩都明白的道理,父亲却不懂呢?
身下的雪融化了; 渗进她的裙中; 冰冷刺骨,但她依然没有动一下; 任由铺天盖地的寒冷一点一点席卷着自己; 像无数根针刺进肌肤一般疼痛。
意识渐渐模糊; 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间; 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就在她即将完全陷入黑暗之前; 一位比白雪更清绝洁丽的绝色少女走到她的身前。
少女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 她迅速解开了自己身上华贵的裘毛披风,上前紧紧包裹住她早已失去知觉的身体。
等她苏醒的时候; 她已经身在冷府。
一位在东厨做活的年长丫鬟吴氏跟她讲; “小丫头; 要不是咱们大小姐随老爷从宫中回府的路上眼尖看到了你,你昨日早就小命不保了。”
她对吴氏说,想见一下那位大小姐,希望可以当面道谢。
吴氏摇摇头,“老爷很不喜欢大小姐跟我们这些下人亲近。。。昨日是你走了好运了,正巧碰上老爷心情大悦,这才默许了大小姐将你捡回来。。哎,听说是昨个儿皇上亲口和老爷说了以后要将大小姐许给某位王爷呢。。”
就这样,她成了一名最不起眼的粗役丫头,在冷府的偏角一隅住下,跟着吴氏在东厨打杂,却一直没有机会可以当面和大小姐道声谢。
正如吴氏所说,府院深深,一个人想见另一个人也是很不容易的。
还是本分点,做好自己的份内事,便是对大小姐最好的报答了。
春去冬又来,转眼间,她已在冷府待了几百个日夜,只有在极偶尔的盛大节日里她得以稍微近距离地看见大小姐。
十四岁的她已被冠以燕京第一美人的称号,再过几年,不知当美得如何。
只是通常老爷在的时候,大小姐总是不苟言笑又端庄清雅的,时刻保持着一名世家千金应有的矜持有礼的风姿。
直到有一次,她做完活提灯回房的路上,无意间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中匆匆掠过。
朝着大小姐闺房的方向。
她心中担心大小姐,就忙跟了上去,结果就看见了——真正的大小姐。
那是一个极清秀俊美的白袍少年,站在窗格前捂着自己被撞痛的额角,正哭笑不得地望着大小姐,小声唤着她’歌儿’。
而大小姐很没样子地笑弯了腰,眸子里像洒满了最璀璨的星光,凝眸望着少年的时候,笑得好温柔,又好开心。
是前所未有的开心。
大小姐轻啐一声‘呆子’,便伸出手,探出窗格,轻轻揉着少年的额角,少年亦痴痴地望着她。
两人静静无言,又好似千言万语。
就在这时,月光忽然倾洒而下,笼罩在两人身上,如同一对璧人般熠熠生辉。
文莲呆住了,甚至都忘记眨眼睛。
远远望之,心头枝枝蔓蔓,好像要开出什么一样。
燕京是寒凉的,冷府是肃凉的,人心是荒凉的,可突然间,文莲觉得自己身上变得好暖。
真的好暖,好暖。
很多很多年以后,她还是会时常梦到这一幕。
梦到这美好得仿若镜花水月的一幕。
她想,如果时光能够永远定格在那一刻该有多好,那么大小姐就永远都是大小姐,也不会变成后面的齐王妃,太子妃,皇后,太后。。。
后来,她终于知道了那个少年的身份,那是大燕的七殿下。
有着一半胡人血统的七殿下,最不受宠的七殿下,最不被老爷看好的七殿下。
七殿下出征的那天,老爷下令将大小姐锁在了房里,不许她去送行。
大小姐在房里哭得声嘶力竭,可谁都不敢放她出来。
只有她,想都没想,抓过一把柴刀便硬生生地将门劈开了。
“文莲,谢谢你!”
她对她匆匆落下一句谢,便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
没想到这就是她和她单独说的第一句话。
她,呆住了。
木讷的她竟来不及对她说一句,其实该道谢的人该是自己才对。
后来,她被震怒的老爷关在柴房里一年多,日夜操劳。
等被放出来的时候,因终日难见天日,一身异常苍白的皮肤,没有血色的唇和一双本不该出现在少女身上的粗糙干裂的手。
原来,是冷府将有喜事,她才被放出来的。
听吴氏说,战争已经结束了,大小姐要成亲了。
“是和七殿下吗?”她脱口问道。
忽然又想到月光下的那一幕,想到大小姐唇边最温柔开怀的笑,觉得那样的美好理应延绵下去,直到永远。
她想,只要大小姐能够幸福,那她所做的所受的一切,也就算是报答她了。
可吴氏像看怪人一样看着她良久,却什么都没说,就摇着头走了。
文莲怎么都不会想到,等她再次见到大小姐时,她竟已经再不会笑了。
一年未见,大小姐看起来清瘦了许多,但姿容却比一年前更加倾城绝世,只是神态间再不复之前的明艳灵动,而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
大小姐在挑选自己的陪嫁丫鬟,转眼看到她时,静静地道,“对不起,害你因我关了那么久,往后我就是齐王妃了,你便随我一起去齐王府罢。”
她怔怔地盯着她,泪水突然不可抑止地夺眶而出。
“你可是委屈了?放心,往后王妃娘娘不会再让人伤你的。”大小姐身边的一名贴身丫鬟走来安慰她,“别哭了,一切会好起来的。”
可她却哭得更厉害,只是不停地摇头。
没有人知道她为何突然哭得这么难过。
只有她知道,那场战争,杀死的不仅是漠北的七殿下,还有燕京的大小姐。
只有她知道,从今往后,世间再无大小姐。
世间再无冷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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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时常在想,那个人的归来,对大小姐而言,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呢?
又或者说,那个人的归来,对她自己而言,究竟是苦难的结束还是开始呢?
即便身居内宫之中,她也能有所听闻,关于那个人的事迹。
大逆不道,杀戮成性。
如此评价那个人的人,一定没有见过那个在月光下捂着额角哭笑不得的白衣少年吧?
自从那个人登基之后,就从未见她再穿白袍,也从未见她好好看一眼大小姐。
即便偶尔比肩而邻时,两人好像永远也是,咫尺天涯。
是阿,一个是当今圣上,一个是先皇后妃。
在这样的身份之下,又还能如何?
一切已是定局,无法改变。
很多事情,即便是九五之尊,也无法改变无能为力的吧?
她想,如果不是因为泠公主的存在,恐怕这两人只会越走越远。。。
所以若没有那一晚的惊鸿一瞥,很多事情,也是文莲永远都察觉不到的。
那夜,大小姐一如往常地陪在还不满周岁的泠公主身边,安静地轻晃着摇篮。
夜深了,大小姐的眉眼间看起来似乎有点倦了,可当她劝她上榻入睡时,她却轻声回了句,再等等罢。
大小姐似乎特别依赖泠公主,每晚都要陪到很晚才入睡,甚至好几次就在摇篮边呆呆望着殿梁坐了一夜。
长夜如此漫长,她也琢磨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也不知她熬到这么晚,又到底想再等待什么呢?
她只得退至一旁,将快燃尽的熏炉重新添置香点,等再回眸时,大小姐似乎已经靠着摇篮边不声不响地睡着了。长长的青丝垂下,几乎曳地,长长的睫毛闭阖,恍若蝶翼。
她生怕她着凉,便赶紧去一旁取了一件厚裘,披到她单薄的身子上。
这时,突然有一滴水珠滴到她的脸颊。
文莲一愣,伸手碰了碰脸颊,诧异地凝望着掌心里的水光。
下一瞬,她猛地抬起头。
在殿顶上掀瓦偷看的那个人,正双眸通红神思恍惚地望着殿内的母女二人,在与她对视的一瞬间,那人急忙举起了一根手指放于唇前,示意她不要作声。
她默默点了点头,就慢慢后退了几步。
当今圣上啊,竟如小偷一般躲在殿顶,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下方睡颜安详的母女。
如果让史官知晓了,怕是要给这个人再添一条荒诞不羁吧。
她盯着这一切,在心里默默想着,眼中慢慢涌上几分说不出的灼热感,可却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因为她又看见了,看见大小姐的睫毛微颤,虽一直没睁开,但唇边却隐隐浮现出一抹浅淡的温柔笑容。一如初见时节。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就是大小姐一直等待的。
文莲又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第一次望见七殿下和大小姐的那个距离。
现在想来,这世间似乎有很多事情,看起来似乎是变了,但其实根本没变。
纵然半世韶华已逝,可那一夜的月光,依然很美。
而她,也又看见了——
笨拙呆板的七殿下和温柔如许的大小姐。
☆、75。番外·执子手
从前; 在大小姐还是王妃亦或是皇后的时候; 是轮不到文莲贴身伺候的。
毕竟她长得不够年轻漂亮; 性子也十分沉默木讷; 甚至说是不讨喜也不为过了。
景帝时期,偶尔一次,其中一名在凤仪宫当值的宫娥重病,她才得以步入内殿为景帝和大小姐斟茶; 不想却被景帝无意中瞥见到她那双干裂沧桑的手。
景帝当场失笑了一句:皇后身边的宫女怎会有这么一双粗手?
众宫人皆捂唇不语; 大小姐刚开口欲言,景帝却已不耐地挥袖命她速速退去。
至此; 她也沦为宫中笑柄。
后来; 掌事的嬷嬷便不再让她进殿侍奉,只给她安排扫洒外廷的活。
她知道这其中大小姐一定已替她说了不少话了,否则她恐怕去的该会是最苦累的浣衣房。
所以她没有一丝怨言; 依然只是沉默地,一帚一帚地扫着满地落花枯叶,这一扫就又是好几百个日夜。
直到那个人登基。
大小姐离开了凤仪宫。
绝大部分宫人都没有再跟着大小姐。
而她,才终于有机会走到了大小姐的身边; 她和一名叫元霜的小宫女一起守着大小姐。
元霜是个十六七岁韶龄貌美的姑娘,文莲不忍见她年纪轻轻就熬夜,所以在夜里常常是她独自一人挑着孤灯; 默然侍立于同样孤冷的大小姐身旁。
不想; 也因此让她有了那一晚的惊鸿一瞥。
后来; 那个人找过她; 为她的父亲洗去罪名,并问她是否要出宫寻个良人。
她感谢了圣恩,却表示无意出宫,余生只想在宫中好好照顾大小姐。
那个人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抿了抿薄唇,却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后来,那个人又告诉她很多事,包括教她武功。
她问为什么。。。要如此待她?
那个人却只是简单道了一句,照顾一个人是需要很多力量的。
唉,她时常会想,到底该怎么形容当今圣上才好呢?
有人说圣上暴虐成性,可实则自从圣上继位以来,四海之内从未起过一次动乱。
崇宁二年春,辽东高丽国的新王曾遣书挑衅,当时文武百官皆以为圣上定会御驾亲征,不想圣上却只是嗤之一笑,不予理会。次月,高丽王再次遣书,文书中甚至辱及圣上怯懦无能实乃区区鼠辈,但圣上也只是下令加强边疆戒备,却依然没有理睬。而高丽王还来不及送来第三封信,就陷入本国内乱之中忙得焦头烂额。
有臣子上书劝圣上应该即刻出兵北征高丽,方能一雪前耻更能建立千秋功业。
但圣上却说:君王的功业,是要建立在百姓的白骨血肉之上的,所以若非万不得已,那朕宁愿此生无功,只求天下再无战事。大燕先前连年动乱,如今方定不过短短时日,一国君主的尊严荣辱又怎么能和一国百姓的太平安定比较?
又有人说圣上荒淫无道,可实则自从圣上继位以来,就未曾见其接纳后宫嫔妃,至于对大小姐,旁人或许不知,可她却太清楚不过,这些年来。。。圣上对大小姐甚至连发丝都不曾碰过,又谈何暗通款曲?
元霜也时常和文莲谈起圣上。
毕竟,她们侍奉的昭兰殿怕是圣上除了金銮殿和御书房以外最常来的地方了。
她有时会拉着文莲的衣角偷偷地轻声道,“傍晚的时候皇上又来了。。。不过看了一眼泠公主就走了。。。哎,我可真是看不透皇上和太妃娘娘到底是什么关系。。。爱侣?不像。。。亲人?好像也不像。。。也不知道皇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年都和娘娘这般若即若离的。。。也总是一个人。。。”
是啊,圣上和大小姐。。。如今到底算是何种关系呢?又该是何种关系呢?
文莲默不作声地望着元霜,也在心里默默地想。
“文莲姐姐,听说你从前是跟着娘娘从冷府里出来的。。。所以娘娘和皇上从前。。。从前真的在一起过吗?”元霜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突然问起这个做什么?”文莲回过神来,抬眼看她,却意外地发现元霜的双颊微红。
“没。。没什么?”元霜有点不自然地将一缕发丝捋到耳后,别过脸不敢对上她的目光。
文莲也没有追问下去,刚准备转身离开,元霜突然从怀中摸出一小包东西,有些忸怩地打开道,“其实真的也没什么。。。这是皇上今日赐给我的蜜饯。。。虽然只是泠公主吃不下皇上才随手抓给我的。。。但因为是皇上亲手给我的,所以就不一样了,对不对?”
说到最后,她眉飞色舞地扬起笑容,年轻的脸庞登时光彩四溢。
文莲安静地看着她,脸色却渐渐沉了下去。
“文莲姐姐,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元霜注意到她脸上的变化,急忙收敛了笑容。
她张了张口,想和这个小姑娘说些什么,可是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让她不要去仰慕那个人吗?可她又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就算是大小姐。。。恐怕如今也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吧?
所以最后还是欲言又止,她只能点了点头,称自己身体的确不适,也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好自为之。
可惜小姑娘根本没听出她最后的弦外之音,反而开始在圣上面前打扮得越来越花枝招展。
而圣上也一直对她和颜悦色的。
“文莲姐姐,你看到了吗?皇上方才还对我笑了。”
“姐姐,你难道不为我感到开心吗?”
文莲不安地望着她年轻的侧脸,时常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在最好的年华来到了这昭兰冷宫,惴惴不安地如同一只惊弓之鸟,无时无刻都担心着自己未来的年华和这座昏暗的宫殿一起无声无息地苍老。
而今,圣上对她的和颜悦色给了她人生偌大的可能性。
可惜,她却还没明白,圣上之所以会对她和颜悦色不过是因为她是昭兰殿里的宫女。
而她也还不明白,她如此自作多情天真妄想的这份可能性又会给她自己和旁人带来多大的难堪。
那是一个暮春的清晨,文莲服侍完大小姐更衣梳妆,却迟迟未见元霜前来。
大小姐望着铜镜里的文莲,漫不经心地问道,“元霜这丫头最近好像越来越漂亮了,是有了意中人了吧?”
文莲微惊,犹豫了片刻,还是默默摇头,“是娘娘多虑了。。”
“是么。”大小姐转眸望着她,口吻认真地道,“文莲,如果有朝一日,你们遇到了喜欢的人,不必瞒着我,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成全你们,给你们自由的,你们不必在这里一直陪着我。。。”
文莲眼眶一热,刚想说些什么,殿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冷漠沙哑的声音。
“所以,她也是你用来成全朕的?”
大小姐惊愕地抬起头,无比茫然地望着那个清瘦如刀的玄黑身影。
是圣上。
很久没有见过如此震怒的圣上了。
很久没有见过对着大小姐自称‘朕’的圣上了。
她一手攥拳,一手提着衣衫不整面无血色的元霜,目光死死地定在大小姐身上。
大小姐慢慢站了起来。
圣上一把将元霜推到地上,目光依然盯着大小姐,“她说,是你特地派她来侍奉朕的?”
元霜瑟瑟发抖地望着大小姐,双唇吓得已是惨白。
只要大小姐的一句否认,她将面临灭顶大难。
但大小姐居高临下地望了她一眼,只是极轻了叹了口气,然后垂下眸点了点头,艰难地对着圣上低声道,“是我。”
圣上的目光一下子更加冷峻了下来,沉默良久,才喉间沙哑地冷冷道,“你明知道我是什么人,又何必同那帮臣子一般,如此羞辱于我?”
说完,圣上便忿然甩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昭兰殿。
元霜一路哭着跪爬在到大小姐身前,抓着她的裙角,哀求道,“娘娘。。。求娘娘开恩!是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宽恕!”
大小姐缓缓坐了下来,望着元霜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极疲惫地道,“你先退下罢,让本宫静一静。”
“娘娘。。。明明不是您让元霜去圣上那的。。您方才又为何帮她说话?”
待元霜离开后,文莲焦急不解地问道。
“我只是想着。。。那丫头难道真的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吗?她。。。她不过是喜欢上了那个人,不是么?”大小姐涩涩地苦笑,顿了顿,然后像似自言自语般地低喃叹息道,“虽然她喜欢上了一个错的人。。。但我想,喜欢本身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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