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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好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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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老爷点点头道:“应该也差不多了,我儿莫慌。”
  他又道:“爹那几个商铺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就行,还有三姨娘昨儿又哭到我这里来了,说澈儿整日在家无所事事,你不若花点银钱叫人找个书院让他去进学,整日哭哭啼啼爹甚是心烦。”
  庄骏应了,顺便又把庄修的是也说了,于是和庄老爷敲定下来庄修和庄澈一起去进学。
  庄老爷与他聊了半日,看了看庄骏道:“爹给你事情可能是多了些,不过我儿也不可把进学一事给怠慢了,是不是也需每日去进学半日,另外半日再打理商铺事宜,家中的事情晚上再办?”
  庄骏默默的想,这是除了睡觉时间都要忙碌起来?
  不由得就想到了前几日答应了阿德带他出去玩玩的事情。
  只听得他爹又道:“宏康,过几日项老爷约了爹一起饮酒,你和爹一起去吧。”
  庄骏想了想问道:“我可以带个小厮随行吗?”
  庄老爷道:“带上二个都行,不过我们家一贯低调,还是不要太过张扬为好。”
  隔了几日,庄老爷买下了傅家茶园,意气分发,又带了庄骏和大夫人并几个小厮一起去项家赴宴,阿德临时被庄骏通知要出门去玩,也兴致勃勃的跟在他们身后。
  项家是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除了钱庄酒楼,他家做最赚钱的绸缎生意,还有本城一门独大的宣纸行,和项家比起来,庄家就差得远了。
  庄骏和他爹娘走进项宅的时候,繁花似锦红叶翩翩,回廊小径幽深而华美,这真是典型的江南园林风光啊!
  他也是前些日子在外头走动才知道,本城就是杭州府,现在是明朝,可是和他过去在历史书上认识的有些偏差,当今皇上姓朱名钧,表字是隆盛。
  皇上刚年过三十,正在繁盛壮年,当前也是太平天下,子民们都过得极为滋润。
  庄家一行人被他家的管家带进了秋菊园,只见院落中种满了各式品种的菊花,有些大如碗盘开得正好,项家老爷夫人在园中摆了一桌宴席,正站在门边等着他们的到来。
  庄骏进去坐下来没多久,厨房里就开始上菜,他这才知道项家原来只独独请了他一家人。
  推杯换盏几次后,项老爷和项夫人低声交谈了几句,项夫人就站起身出去了。
  片刻后,外头走进来一个面如芙蓉的女孩,她身着一件鹅黄。色的蝶戏水仙裙衫,发间斜斜的插着一根宝蓝吐翠孔雀吊钗,仿佛画上的仙女般盈盈含笑走到他们的面前。
  她和庄家老爷夫人见了礼,就坐在了一旁。
  项老爷这才笑着说:“这是小女佳灵,今年十二岁了,都说庄公子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她听说后也不知羞,硬是求着她娘亲说要见见庄公子。”
  庄骏转头看看他爹娘,都是含着笑一脸淡定的样子。
  他这才明白了过来,这是被他爹娘给算计了,今儿就是一场相亲宴。
  虽然他也知道古代的男子十五六岁就娶妻了,可是今年才十一岁,比人家姑娘还小一岁,要不要这么捉急就开始给他张罗起亲事来啊!
  当下,他也不说话,该夹菜夹菜,该喝水喝水。
  项夫人的年纪看起来和他娘亲差不多,相貌艳丽眼神中精光闪烁,看了庄骏一眼就主动道:“佳灵,你和庄公子见了礼吧。”
  项佳灵一脸羞涩的站起身来向庄骏行礼。
  庄骏无奈之下,也只能站起身来回了礼。
  两人坐下来,有听见他娘亲道:“佳灵出落的甚是水灵,改日我让人置一桌席面,项夫人和项姑娘也去我家坐坐,只是我家不比贵府华美,倒是让人见笑了。”
  项夫人好似就等着他娘亲说这话呢,即刻就应道:“哪里,哪里,我听说府上也种了好几株名贵的菊花,改日倒是要登门去赏花了。”
  几个人说得热闹。
  庄骏回过头去,看了站在他身后的阿德一眼。
  只见他黑着一张脸,狠狠的剐了他一眼。
  庄骏猛得转回头去,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儿。
  

☆、十五岁

  春去冬来,光阴如梭。
  庄骏十五岁了,他已经长成了一米七出头的少年郎。
  这是一个冬夜,红玉看着窗边那个如芝兰玉树般的少年,心中暗暗叹息。
  现如今她也有十九岁了,大夫人曾几次把她叫到房里去,先是暗示,后来就干脆明示了。
  她从一开始就是公子通房丫头的身份,这迟迟不开脸究竟该怪谁?大夫人总是说她比他年长,该主动些,可是她无数次的故意逗留到很晚才离开公子的卧房,从未听他挽留过,反倒几次催她去早些安睡。
  很快就要过年了,过完年公子就十六岁了,多少大户人家的公子甚至已经娶妻了。
  可是她的公子就是不为所动,除了和阿德那小子亲近些,别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从未和他有过近距离的接触,可是她好歹也是和公子朝昔相处的人,怎么着也该培养出一点感情来吧。
  庄骏转过身来,就看见了红玉红着一张脸,一脸沉思的模样。
  她在想什么,她几次都在做什么,他并不是不知道,有好几次他都觉得是时候要给红玉找个好人给嫁了,可是他又有些舍不得,红玉是他最得力的下属,很多东西放在哪里怎么保管,他都很放心的交给她去办,这一时半会儿要找出一个也让他这么信任的人来还真是不太容易。
  他也想过,让阿德来代替红玉的位置,可是阿德那家伙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到现在依旧是一副毛毛躁躁的样子,事情交给他去办,实在是难以让人放心。
  在他看来,阿德那家伙少闯几次祸,能让他省心点就很好了。
  这几年来,庄双双也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就盯上了阿德,先是被他刺激得再也不当个小吃货了,狠着心地减食,从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妞,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秀丽的女孩。
  接着先是磨着庄骏给她买了好几身华美的衣裳,却在阿德的冷嘲热讽中换成了和他一样的月色衣衫,天天摆出一副清秀佳人的模样。
  庄骏开始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庄双双是在往好的方向走。
  三姨娘也觉得很满意,她这几年被四姨娘压得死死的,轻易不敢摆出她骄横跋扈的脸色来,庄双双居然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让她一个高兴之下亲自跑到他院子里来感谢阿德,弄得整个院子的人都惊叹不已。
  可是,好事持续了没多久,庄双双和阿德一。夜之间又反目成仇。
  庄骏觉得这真是阿德的错。
  四姨娘自从进了庄府后,基本上都是穿着男装,庄老爷经常不避嫌地带着她往外跑,阿德活动的范围很有限,每次都是眼热的回来和红玉她们说四姨娘怎么怎么威风。
  这些话他在院子里说得不够,又到庄双双的面前去说,结果把蠢萌的庄双双哄得也穿上了男装,和阿德一起溜出了庄宅到大街上鬼混。
  第一次去,阿德和庄双双机警的去了一下子就回来了,没被发现。
  第二次,第三次,也没被发现。
  两人一时玩得忘乎所以,阿德骗的那庄双双拿出了零花钱胡吃海喝了一番,三更半夜才醉醺醺的回府,回来的时候一帮人找庄双双快找疯了!
  三姨娘气得自己动手暴揍了阿德一顿,揍完也阿德还不解气,顺便把庄双双也痛揍了一顿,直打得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从此之后,庄双双终于长了记性,看见阿德就绕道而行。
  阿德被揍的时候,阖府鸡飞狗跳,庄骏在自己院里听到了动静,也没走出院子。
  阿德这次确实是干的过火了,他要是此刻去救他,下回他说不定还会带着双双去赌钱喝花酒,这样的事情他觉得阿德干得出来。
  阿德躺了二日,侍候他给他喂饭的居然是庄修,他天天过来照看阿德,一时间连进学都停了几天。
  庄骏诧异之余,心中的酸意无处可说。
  此事以后,阿德似乎恼恨他不去救他,再也没半夜三更悄悄摸上他的床,和他秉烛夜谈过。
  看见他,也是站得远远的,有事叫他一声就过来,没事不叫他也不从与他亲近,庄骏心中恼怒却也无从说起,以他庄骏的性子,这事并非是他的不是,叫他怎么低头去找阿德亲近?
  更别论是半夜三更去爬阿德的床了,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明天就到了世界末日,他也干不出来。
  时间悄悄过去,庄府很是安生了一段时日,阿德从调皮捣蛋的男孩子变成了一个沉默内敛的少年。
  这三年来,庄老爷的生意越做越大,杭州府的茶庄都给他垄断了,他还嫌不够,又悄悄找人建了一支商队,从杭州府带了茶叶丝绸上去东北三省,又从东北三省买了人参貂皮下来卖,如此利滚利,钱财越来越多。
  只是,他爹有一样好处,尽管他爹野心勃勃,时常带着四姨娘四处奔波,对赚钱永远怀着热枕,但是他为人低调,生活上得过且过从不贪图奢华,因此不管他爹赚了多少的银钱,庄家的人依旧住在老地方,吃着一样的饭菜,穿着一样的四季衣裳,甚至庄骏依然抠着花那三个月一千两的月银。
  庄家人的心态也从第一次看见四姨娘生怕起波澜,渐渐变成了若无其事,四姨娘在家的时候安静的好像不在家一样,也从不和庄老爷的几个老婆争风吃醋,三姨娘蹦跶了几回,见没起什么浪花,也就鸣金收兵了。
  庄家所有人都给自己划了一个小界限,从不越界。
  有时候,庄骏觉得他爹还是挺有本事的。
  这是冬天,再过二天就是冬至了,然后很快他们就要开始迎接新年的到来。
  这天,庄骏在书房里和厉氏夫妇聊天,这些年来他和厉氏夫妇格外亲近,私下里还给钱让厉叔在外头又买了一个宅子,和他家里的兄弟们分家了。
  他这样做也是有私心的,一是收拢了人心,二是这么一来厉嬷嬷就不必过多操心家里的事情,只一门心思帮他安顿好庄府的事宜了,现如今连三姨娘院中的那个李嬷嬷也给他轰走了,整个庄府都是厉嬷嬷一人在操持,她的月银也从八两升到了十两。
  三人聊了一会儿事物,厉嬷嬷朝她家里那口子看了一眼,转头有看庄骏,沉默了片刻道:“公子,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庄骏道:“什么事?”
  厉嬷嬷道:“是有关老夫人的,昨儿个海棠拼死要往外冲,说是老夫人不行了,要找医师来!”
  庄骏皱了皱眉道:“我从未说过不给老夫人请医师啊,她为何要拼死往外冲,有这个必要吗?”
  厉嬷嬷默了片刻道:“公子,各个院子都有定例的月银,老夫人她这个月已经请了五次医师了,每次都把医师从院落中打出来,前儿个海棠说要请医师,奴婢给驳回去了。”
  庄骏抬眼看她,神色有些冷峻了,道:“为何驳回?你问了那些医师,老夫人是何病症了吗?”
  厉嬷嬷道:“问了,说是疯病,还有就是老了不中用,恐怕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
  庄骏“啊!”一声从书桌后站起身来,急道:“那你为何不早来禀告?”
  厉嬷嬷道:“就是打算今儿过来禀告公子的,想问问公子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庄骏呆了片刻,脑子迅速的转动了起来,看样子这医师要不要再请,他要去找他爹娘禀报了,不管这老夫人平常怎么喜欢折腾人,终究还是他爹的亲娘,这还不能拖着,要即刻去说,万一她睡一觉起来就没了呢?
  于是他一刻也不耽误道:“我马上就去找我爹,厉嬷嬷你去找我娘,把老夫人的事情也知会她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幸亏,当天庄老爷并未出门,待在书房中和四姨娘聊天,见庄骏进来呆了一瞬就站起身来笑嘻嘻道:“宏康,你长大后一贯都难得和爹亲近,今儿怎么想起来找你爹了?”
  庄骏也不同他拐弯抹角,直接就把话给摊开来说了。
  他原以为他爹有这么一个亲娘,日常也不见他与他娘亲往来,听到这样的消息应该和平常一样的冷静,却没想到他爹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眼睛竟渐渐红了,然后慢慢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庄骏僵立在一旁顿时就觉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这个一向男儿气概的爹,竟当着他和四姨娘的面哭得像个孩子。
  他一直也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幸好四姨娘待在那里像个汉子一样的拍他爹的肩道:“晓风,晓风,你快别哭,孩子还等你拿主意呢?!”
  他爹这个名字,他从未在他亲娘那里听到她说过,每次称呼他爹都是老爷相公,没料到如今从四姨娘口中说了出来,竟是一股说不出的亲近自然。
  庄老爷哭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嘶哑着喉咙道:“我已经三年多不曾去看望我亲娘,现如今她快没了,月娘你陪我去看看她吧,无论她曾如何待我,终归还是我的亲娘。”
  庄骏看着他爹出门,右转,再左转,他的后背看起来有些佝偻了,于是许多的问题都从他口中缩了回去,明天,明天等他爹好些了再问吧。
  

☆、挂了

  庄骏最后一次见到老夫人的时候,她躺在一张盖着锦被的床上,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
  他站得远远的,还能闻到一股快要死的人身上的恶臭,庄老爷跪在床边低声的哽咽,一点也不嫌弃的样子。
  他爹和老夫人之间的感情,他不是很懂,之前看他爹的行为几乎是不闻不问的,临到她要死了,又伤心了起来,难不成是爱恨纠葛?
  窗外哗哗地下起了大雨,后半夜的时候老夫人去了。
  庄骏虽然和老夫人没什么感情,还是陪着他爹娘给老夫人送了终。
  庄老爷一直在哭,大夫人也是个没本事的,一屋子的人好像只有他在想老夫人死了以后,棺木在哪里,要安葬到什么地方去,这寿衣还没穿上,再晚些就不好穿了。
  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去哪里买寿衣操办葬礼真是一点没经验。
  正低着头想着,就见四姨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挪步到他的身边,低声道:“宏康,你赶紧去叫厉嬷嬷到外头去买寿衣,准备棺木和一应的东西,再晚就不好办了。”
  厉嬷嬷看见两人低声交谈,也机警地走过来叫了一声:“公子?”
  庄骏想了想道:“厉嬷嬷,你叫上大厨房的采办梅总管一起去我书房里侯着,我即刻就去。”
  厉嬷嬷立刻就出去了,庄骏又和四姨娘聊了几句,四姨娘道:“你先去办,我等下找个时机问问老爷,人是葬在哪里,要不要找人做些什么。”
  庄骏点点头就赶紧出去了。
  临出门前,他看见二姨娘,三姨娘都是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庄骏走到自己院中书房的时候,厉嬷嬷和厨房采办梅总管已经到了,书房中的烛火已经点燃,红玉和桑嬷嬷都没睡,站在一旁等他的安排。
  庄骏此时也顾不上避嫌了,直接就拿出了钥匙打开铁柜端了一个小箱子出来,小箱子里头满满一箱银锭子。
  庄骏拿了五百两银子出来放到了桌面上,交代红玉:“红玉找二块结实的布出来,把这五百两银子分成二包包好了,交给厉嬷嬷和梅总管各二百五十两。”
  红玉应了一声就赶紧跑去屋子找。
  庄骏转身又交代桑嬷嬷:“桑嬷嬷,把小厨房的人都叫起来,这会子梅总管我要叫他出去办事,厨房的事情暂时顾不上了,我爹娘和姨娘们这大半夜都还饿着,你也不用做什么复杂的吃食,随便做些热汤热面叫人端过去给他们顶一顶。”
  桑嬷嬷点点头,也出去忙了。
  一会儿功夫,红玉就回来了,把二份银子包好了交给二人。
  庄骏想了想又交代她:“红玉,你去把孟华孟青给我叫起来,说我有急事叫他们去办,要快!”
  庄骏看着他们道:“梅总管,这会子是半夜了,厉嬷嬷再能干也是个女人,一会儿孟青和孟华过来了,你们先一起送厉嬷嬷去家里找厉总管,然后再分头行事,厉嬷嬷重点是先把寿衣给买了,再买些香火纸钱之类的回来,梅总管你去找人定了棺木即刻回来,其他要采办的东西,等明日天亮了,再商议着去办,银钱要是不够再来找我要。“
  他顿了顿又道:“我看我爹的样子,恐怕要好好安葬老夫人了,你们俩去买的东西不可太差,面儿上总要过得去了。”
  他想想又道:“厉嬷嬷,你把手上的银钱再匀一百两给梅总管,置办棺木的钱恐怕是要多些。”
  正说着话,孟华孟青就揉着眼睛从外面走进来了。
  庄骏又交代了几个人一番,四人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厉嬷嬷和厉叔并孟青先行回来,外头下着大雨,几个人的衣裳都湿了,孟青带着厉叔去换衣服,厉嬷嬷急急忙忙拿着寿衣,一包香火纸钱,赶去大夫人的房里。
  厉叔和孟青换了衣裳出来,拿着剩下的一大包香火纸钱也赶了过去,留下庄骏在书房里头继续等梅总管和孟华。
  庄骏等着心急,走到门口张望了好几次,红玉给他端了茶水喝,说了几句好话宽慰他。
  他正来回在屋里头走动,阿德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面,看着他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进来,面放在桌上,他看了庄骏一眼道:“公子,桑嬷嬷送了好些汤面点心过去那边了,你也吃一些吧,这么晚了你也该饿了,恐怕明天你也没空歇息。”
  庄骏怔了怔,这是阿德这个月来对他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阿德看着对面的那个人,这一年多来他长得越发俊秀了,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双眉斜飞入鬓,一双眼睛盯着她看的时候,总让她有种含情脉脉的错觉。
  这一年来,她和他渐渐疏远,那是因为阿德她来月事了。
  她今年十三岁了,私下里已经需要悄悄用裹胸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她是个女孩子了。
  可是,她舍不得。
  一年前她和庄双双把府上闹了一个鸡飞狗跳,他没来救她,她并没有因此生气,她也知道这是她自己活该,谁叫她一时忘乎所以就喝醉了呢?
  可是事后,他还是叫红玉悄悄地送药给她。
  她原想隔几天好一些就主动去找他认错,却没料到几天后,十二岁的她就来了月事。
  她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憋不住的去问桑嬷嬷,最后惊坐床沿真正认识到,她是个女孩,是一个再也不能半夜三更摸上他的床榻和他抵足谈笑的女孩。
  桑嬷嬷很好。
  一开始被她吓住了,可是到了最后每个月给她泡红糖水喝,教她当个女孩子该做些什么,并且从未和其他人说过她是个女孩,她把事情彻彻底底的隐瞒了下来。
  她好几次私下问桑嬷嬷,她是不是该离开庄府。
  桑嬷嬷总是用那种通透的眼神看她,说:“你舍得吗?”
  是的!
  她舍不得,就像今晚,她见他书房中烛火通明,那么忙碌的样子,就鬼使神差的主动给他端面来。
  庄骏低头看她,半响问道:“你也饿了吧,你吃了吗?”
  阿德迟疑了一会,慢吞吞道:“还没。”
  庄骏觉得自己的心情突然就转好了,冲他微笑着道:“那么大一个海碗的面条,你是怎么想的?你去拿个碗筷来,和我一起吃吧?!”
  阿德看着他的笑脸,什么话也没说,急冲冲就跑出去拿碗筷了。
  片刻后回来,她和他对坐吃面,互相微笑,让一旁站着的红玉莫名奇妙就吃起醋来,她的公子待她从未如此温柔呵护过。
  吃完了面条,庄骏很自然地探手揉揉阿德的发顶道:“上回双双的事情,你不和我生气了罢,不要再和我那么疏远了,可好?”
  阿德不知怎么回他的话,半响点点头。
  远远的,庄骏看见有人提着灯笼从外头进来,一起走动着的有好些个人,看样子怕是梅总管买了棺木回来了。
  他低声和阿德道:“你回去歇息,明儿桑嬷嬷和红玉有事叫你,你多帮着些,她们俩明儿恐怕会有许多事情要做。“
  阿德看见梅总管从外头进来,赶紧悄悄回房去了。
  梅总管进来躬了躬身,行礼道:“公子,小人把本城几家棺材铺都走了一遍,现在夜深了人都睡了,亏得公子有先见之名,叫小人带了孟青过去,他直接翻墙进去敲了门,然后才找到了一家比较价钱东西都比较合适的,小人买了一口楠木棺木,花了三百两银子。”
  庄骏道:“棺木现在在何处?”
  梅总管道:“还没拿回来,因小子思来想去不知道安顿在何处为好,所以回来先禀报公子,等公子确定后再去拿回来。”
  庄骏想了想道:“明日恐怕就要将灵堂布置起来了,我一会儿就去找我爹,你先去歇息片刻,明日一早起来和厉嬷嬷再来找我。”
  庄骏一。夜未曾合眼,到了第二日的下午,灵堂果然就布置了起来,一应东西都急冲冲买了回来。
  庄老爷哭了许久,又回房休憩了几个时辰,终于振作起精神,找庄骏过来谈事。
  两父子坐在庄老爷的书房中,庄老爷长吁短叹半响道:“这两天多亏我儿操持了,爹一时未曾想到她竟然就这样去了,想爹儿时的时候,和娘亲还是有几年好时光的,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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