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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好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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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站在自己那间小小的屋舍前,有些忧伤汹涌而来。
她是个孤女,打小就知道自己是义父打家劫舍的路上看见她喜人的小模样,一时手下留情留下来玩耍的,他对她时好时坏纯粹就是看心情,不高兴了就打她骂她,高兴了叫她小姐给她买糖吃,她对义父的感情是憎恶大于喜欢,因此离开他的时候只有高兴没有忧伤。
可这庄府的大公子不一样,这几年来,她渐渐长大,对他怀着什么样的感觉别人不知道,自己难道还会不清楚吗?
如果,他真的叫她离开庄府,自己出去生活,她该怎么办?
求他让自己留下来,还是义无反顾地离开?
她惶惶不安地想着自己的心事,独立在门边站了好久,肩头上掉落了一肩的碎雪,正想着,只听见房里头有人说话,那声音清越的好似天上的月亮,只听他说:“傻站在门口这么久做什么?你还不进来和我谈谈!”
阿德浑身一激灵,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烛火暗淡,屋间无窗,门边细弱的光线照到庄骏的身上,阿德看见他一身新衣还没换下来了,袍子底下的几朵橙色的迎春花在迎风微微摆动。
只听他道:“外面的风吹进来冷死了,阿德关上门。”
阿德关上门走到他面前,离他几步远,站住了,局促地看着他。
庄骏叹口气道:“明明受了惊吓的人是我,怎么你看起来倒比我还紧张,你真是女孩?我在自己屋里坐了片刻,还是想来问问你。“
阿德的胆子突然就变大了,她不怕死的劲头上来了,走近两步道:“你不喜欢我是女孩吗?可是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假小子当腻了,桑嬷嬷说我早晚都得嫁人,不如就说出来吧。“
庄骏脸色阴沉沉地道:“你很想嫁人了?”
阿德一时语塞,憋了半天道:“也不是,只是我思来想去突然觉得当女孩也不错。”
庄骏笑了:“怎么不错了?阿德,你可知我院中不缺丫鬟,你先头是帮着钟叔看看花草,有空跑跑腿,我给你一两银子的月银不多也不算少,你要是成了丫鬟,你猜红玉会让你做些什么?!”
阿德的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红玉那喜怒难辨的表情。
沉默了好久,她泄气道:“要不我还是换回去吧。”
庄骏上前一步,探手想摸她的脸,迟疑了几秒,他转身背对着她说:“不,别换,我喜欢你身着女装,我记得你小时候狠劲很大啊,一个红玉难不成你还怕她,她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情,大不了和她打一架就是了。”
他转过身来,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笑:“是不是,旺财,我还记得你叫旺财!”
她抬起腿就踢了他一脚,气鼓鼓地道:“什么旺财,阿德,这些名字我统统都不喜欢,我什么时候才会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名字啊!”
庄骏“嗷”一声低呼,后退了几步道:“你看你,就和一个狼崽子似的,你会怕谁啊!”
他蹲下身去,黑夜里抬起头看她道:“我脚痛死了,站不起来了。”
阿德吓了一跳,走近他也蹲下来看他道:“公子,你还好吧。”
两人面对面的看了半响,庄骏轻声道:阿德,今儿是大年夜,过了今天我十五岁了,你也十四了吧,以后,以后恐怕不晓得是不是有机会了,我能不能抱抱你?“
阿德站起身,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半响道:“好!”
庄骏也站起身来,慢慢的两人贴近到了一起。
庄骏只觉自己的心脏又开始“呯,呯,呯!”大力的跳动了起来,迷迷糊糊中他的脑中浮现了当年读过的句子:庄周晓梦迷蝴蝶……
下一句,下一句是什么?
不重要了!
他推开她说:“阿德,我想到了一个名字,你不是姓周,就叫周梦蝶吧。”
她扁扁嘴道:“这个名字很好听,不过红玉姐姐她们大约不想叫我梦蝶,公子你觉得她们会那么叫我吗?”
庄骏看了她一会道:“我多叫你几次,她们听习惯了自然也那么叫了。”
他走出去几步,回过身来说:“早点睡,我们明年见了,梦蝶。”
周梦蝶美美地睡了一觉,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真得变成了一只蝴蝶围绕在庄骏的身边,他朝着她微笑道:“梦蝶,新年好。”
她睁开眼睛,房内空旷,哪里有庄骏一丝半点的身影。
自嘲的朝自己笑笑,她起了身,看看床榻内侧的新衣裳,想了半天,她依旧穿上了那身全新的男装,今儿阖府的丫鬟小厮要一起去老爷夫人那里恭贺新禧,并且老爷夫人还会发银钱给他们,她决定新年的第一天还是不要惊吓到老爷夫人的好,虽然他们也未必会记得她是谁。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看见桑嬷嬷,红玉翡翠她们出来,每个人都穿着和平常明显不同的亮色新衣裳,红玉和翡翠还别上了珠花,桑嬷嬷带上了玉簪子,只有她还是一身朴实的深色服饰。
孟华和孟青也从屋中走了出来,一并其他几个仆人,几人看着她都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翡翠和桑嬷嬷说:“嬷嬷,我昨天晚上莫不是做梦了,我竟梦见阿德穿了一声漂亮的女装,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嬷嬷你快掐我一下。“
红玉在一旁冷道:“你没做梦,做梦的是她。”
庄骏的房门“吱呀”一声的地打开了,看着外头人群道:“都准备好了,我们去叫老爷夫人领银子去,哎,梦蝶你怎么又穿上男装了,也好,我回头再和娘亲念叨,今儿就先不吓到她,走吧。”
一行人,往外走。
翡翠靠在桑嬷嬷的边上小小声地道:“嬷嬷,你听见了吗?公子居然叫她的名字是梦蝶,她这是真的要当咱们院里的丫鬟了?”
桑嬷嬷瞪她一眼道:“公子自有他的安排,你少瞎掺和。”
作者有话要说: 庄骏:我姓庄,你叫周梦蝶,你是我的囊中之物。
周梦蝶:说好的阿德呢?
☆、篡改
庄骏带着丫鬟小厮们去庄老爷大夫人那里恭贺新年,每人多多少少又领了些银钱。
丫鬟们拜完年走后,庄骏又在他娘亲屋里坐了一会儿,只听得庄老爷道:“宏康,你大叔,二叔他们明天要过来!”
庄骏想起了老夫人过世后出殡那天才第一次看见的二叔和大叔,那是他爹的二哥和大哥,一个连亲娘临死之前都不来送终的儿子,两个叔叔都长得比他爹高大壮实但是家里不怎么有钱的样子,老夫人过世出殡那两位从头至尾都没有出过银钱。
庄骏疑惑道:“祭祖的时候都不曾见他们出现,往年过年节也从未来过,今年怎么就来了?”
大夫人看看她的相公,又看看她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道:“老夫人那里还有个小库房留着,她在世的时候海棠在那里侍候她,她过世后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没去看过那个库房,账本和钥匙是不是都还在海棠那里保管,这大叔和二叔突然过来,难不成是想分老夫人留下的这点钱财,可是她现有的这点银钱都是老爷赚回来,逐年给她的吧?”
庄老爷脸色有点难看,愤愤道:“我娘亲从小就不待见我,只记得大哥和二哥,临终的时候也不见他们出现,现如今突然想分银钱来了?”
庄骏想起他爹在老夫人死的时候伤心难过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爹,既然老夫人一直不待见你,对你也不是很好,她临终的时候你为何还是这么难过,听说四姨娘说了几句叫你丧事办的差不多就行了,你还不太高兴,这是为何?”
庄老爷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她总归是我亲娘,她对我再是不公正也好,那我这么多年来也不曾饿死,好歹小时候也是靠她赚钱贴补才有我的今日。”
他想想道:“宏康,你出去叫人把海棠给我叫过来,我们去看看,他们想要就给一些吧,爹我不差这点钱。”
庄骏走出屋子,正想叫个小厮过来去叫人,就看见三姨娘带着一儿一女还有丫鬟小厮们过来拜贺年节,海棠好似也跟在她们身后,遂走回屋子道:“三姨娘带人过来了,海棠现如今在她屋里帮手,一会儿留下她说话就是。”
三姨娘穿着一身紫色的袍子,头上戴着前几日庄老爷刚给各房姨娘们的头面,耳边戴着一对珍珠耳饰,看起来粉面含情喜气洋洋的样子,进了屋子就嚷道:“老爷,大夫人,我听海棠说知府郁大人想让我的双儿去他府上做客,是也不是啊?!”
庄老爷脸色一黑,看着站在三姨娘身后的海棠质问道:“海棠,我记得当日只有我和宏康和知府老爷里面说话,连府上的小厮都在外头候着,你是如何得知这事,又告知三姨娘的?”
海棠脸色一白,呐呐道:“我那日去大夫人房内和熟知的小丫鬟们聊天,无意间路过大厅听见的。”
庄骏冷笑一声道:“胡说八道!你这话真是漏洞百出,大夫人的院子里大厅分明还有些路程,到大夫人的房里去也不必非得路过大厅,你这分明是刻意偷听。”
庄老爷怒喝一声:“海棠!说实话!”
海棠哆嗦了一下道:“是!我…我看见大夫人的丫鬟春月送了茶水出来,奴婢和她闲聊了几句,得知知府老爷在和老爷大公子说话,门外又没什么人,因此就凑近听了几句,回去后就把这好消息告诉了三姨娘!“
庄骏道:“你这是想刻意讨好三姨娘?”
三姨娘站在一旁被两父女冰冷凶狠的态度给吓住了,半响呐呐道:“老爷,大公子,你们俩为何如此生气?就算海棠私下告诉我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庄老爷不理她,几步走到海棠面前道:“海棠,老夫人房中的账本和钥匙是不是在你手上?现在回房去拿过来给我,我要去开库房查验。”
庄骏叫了一声早上跟他过来,还没走的孟青一声:“孟青,你现在跟着海棠过去,速去速回!”
海棠脸色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惨笑道:“老爷夫人你们这是彻底不信我海棠了。”
孟青从外面走进来推了她一把道:“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海棠出去后,庄老爷看着众人道:“在我庄府一日,决容不下这偷偷打探消息,到处传播消息之人,这种见不得人的做法,今日被我知晓决没有好果子吃,你们都给我记得了。”
庄老爷恩威并施,说完后依旧给各人发了赏银,然后和三姨娘道:“佩佩,你带人先回去,今晚我去你院里歇息,到时候再和你说说双双的事情。”
三姨娘喜道:“如此,我就候着老爷了,那晚膳老爷是不是?”
庄老爷道:“今儿大年初一,晚膳还是大伙儿一起来花厅吃,吃完了我再去你那里。”
三姨娘得了新年头天,老爷就要和她过夜的消息,满脸喜气,乐滋滋的带人走了。
她走后,庄老爷一转头就看见了大夫人瞪着眼睛看他,庄老爷叹气,和大夫人原原本本说了庄双双和知府老爷家中的情况,又道:“我今儿晚上好生去劝劝佩佩,切莫一心想攀高枝,却我唯一的闺女受了委屈。”
大夫人当下听了也不多说了,只道:“那老爷是要好生去说道说道,只是如此一来也不知会不会得罪了知府大人。”
正说着,孟青带着海棠从外面走了进来。
孟青把账本和钥匙直接交给了庄骏,然后留着海棠在屋内,自己又出去外面站着。
庄骏道:“娘,你好生歇息,爹,你和我一起去老夫人库房中看看?”
庄老爷道:“也好,海棠,你和我们一起过去。”
几人往老夫人的库房里走去,孟青依旧跟在后面。
不过几日而已,老夫人的院中明显看起来萧条了,打扫院落的人好似也并非天天过来,院中稀疏地掉落了几片落叶,院中空旷的一个人也没有。
海棠带头往前走,穿过回廊,走进正院,又往里屋走去。
庄骏一路走,一路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这里看见的那个凌厉的老夫人,人死万事休,再强的气场也抵不过岁月的消磨。
老夫人的小库房就在她卧房的边上,庄骏拿出钥匙扭动了几下,推开了房门,里头放着几个檀木的箱子,还有些花瓶绸缎之类的物件流流落落的随意摆放着。
庄老爷道:“海棠,孟青,你们俩到外面去等着,暂且不要走开。”
庄骏翻了翻账本道:“这都是海棠记的帐,时间都在一个月之前了,这中间有没有私下拿了物件出去,恐怕也看不出什么了。”
庄老爷道:“最近也没给什么,你看看早期的有没有篡改过的痕迹。”
薄薄的一本账本,庄骏一页页的往下翻,果然再几处地方看见有些不对,有几处的首饰物品不见了,这动手篡改的人十分马虎,就直接涂掉了事。
庄骏道:“爹,改了几处,我数数,少了三个花瓶,二个上好的砚台,还有二个头面,十几两银子,我估算着统共加起来就几百两银子。”
庄老爷叹气,道:“眼下,恐怕这几百两的翻倍了,我大哥,二哥看了这账本指不定要嚷嚷着补齐。”
庄骏郁结道:“爹,你就不能争口气,是亲生哥哥又如何,他们什么也不做就要来拿钱,你还不能反抗一下,就乖乖任人宰割了不成?要我说,明儿根本不用请他们进府!”
庄老爷低沉的声音在小小的库房中发出回响,四面碰壁后传入了庄骏的耳中。
”算了,这点银子,你爹我还出得起,只是海棠这个人是留不得了,不管她去了哪个院中,只怕都会生事,我们俩大约的看一眼,没什么就赶紧打发她出府吧。“
庄骏沉默了片刻道:“爹,她走之前,我想问问她当时究竟是谁推我入湖,是不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已经没了,她要是出了府,就恐怕一点线索也找不到了。”
庄老爷道:“宏康,对不住你了,爹就不去听了,假使真是我亲娘干的这事,不管她出于什么缘由,爹求你都别告诉我,只当你孝顺爹了,行吗?”
庄骏点头。
他忽然想起了一事,张口道:“爹,你还得记得当年那个山匪里留下来的小子吗?
庄老爷呆了呆道:“你还留着他?爹以为你早将他轰出府去了,也怪爹去你的院中甚少,从未留心过此人,他又干了什么坏事?”
庄骏对他的反应,有些无言以对。
也是,一个山匪窝里出来的人,总让人感觉干不出什么好事来。
庄骏道:“他没干什么坏事,我发现他不是一个小子,是个丫头。这都不是重点,爹,我想问你,为何这些年来,你从未在府中细查是谁透露了银钱在何处。”
庄老爷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颓唐,半响道:“那个失去银钱的地方,是在爹第一次带去你的那家药材铺,爹听说当日我娘亲曾经叫丫鬟去铺子里抓药,第二天就出了事。”
他抬眼看看庄骏:“是爹没用,此事爹只要往深处一想,就心如刀割,因而一再的回避。”
庄骏道:“爹就交给我去查吧,海棠,我要再留她几日,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能走。”
☆、影子交叠
父子俩翻看了老夫人的一些物件,最后商议着决定拿走二件值钱的头面留给大夫人,其他零散的留下,账本就放在庄老爷的书房里去收藏起来,明天二位叔伯过来就不拿出来给他们瞧了。
庄骏带着海棠直接到了他的书房里。
孟青守在门外,他把书房门关起来和她说话。
海棠直直地站着,脸色苍白看起来却是一副事到如今任杀任剐的表情。
庄骏在她身边走了几步,站到她面前道:“海棠,我娘亲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些不仁不义之事?”
海棠唇齿轻启道:“公子,你有何证据说我做了些不仁不义之事,我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请问我做了什么?”
庄骏惊讶地看着她,“海棠,若不是我们捉到你了蛛丝马迹,为何阖府上上下下谁都不问,就只问你呢?我先来问你,你今日为何告诉三姨娘知府大人请了双双前去赴宴,难不成你觉得这是为了三姨娘好?”
海棠僵了一僵道:“这是好事,我为何不能说?”
庄骏道:“是吗?你听说知府大人过来了,刻意附耳门边倾听又是怎么想的?”
海棠结结巴巴:“我,我怕府中有什么事情发生!”
庄骏冷哼一声道:“我庄府有事,何时需要劳烦一个小丫鬟来操心了,你这分明是心中有鬼,怕不是担心三姨娘哪天知晓了什么对你动手吧,还是担心我们知晓了什么要去报官,我再来问你,你同庄天佑之间亲亲热热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猜你大概知道庄天佑不光和你亲热,和三姨娘之间也有些什么罢!”
海棠浑身上下都颤。抖了起来,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庄骏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听说那日你们两人干着亏心事的空隙,还有时间亲热啊!庄天佑和三姨娘青梅竹马,打小订亲,是我爹从他手上抢夺过来的,你猜庄天佑是喜欢你多些,还是喜欢三姨娘多些?人人都说求之不得,你这样送给他订亲的被他拒绝,而三姨娘是活活从他手上被人夺走的,很显然他应该更喜欢三姨娘。”
海棠大声的叫嚷了起来:“你,胡说!他明明告诉我,只要我帮他夺了这庄府的家产,他就扶持我当他的大夫人,我帮了他那么多次,他怎么可能情愿要那个什么都不会的三姨娘,却不要我,这不可能!”
庄骏笑了,沿着她的身边走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道:“我来问你,当年让我致哑的那碗药,是谁喂我喝下去的?”
海棠面带无辜地道:“自然是你房里的红玉啊,煎药熬药喂药的都是她。”
庄骏走回书桌后坐了下来,想了想换了一个方式问道:“那老夫人给了你多少银钱,让你做了些什么?”
海棠咬了咬下唇道:“我要是说出来了,你会如何对我?”
庄骏道:“现如今老夫人已经过世,我也活得好好的,你把你所知道的老老实实说清楚,我给你五十两银子送你出府,你若是不说清楚,我一文不给还送你去官府,就说你私吞我庄府家财。”
他强调了一句:“别以为我这是在吓唬你,我们手中有老夫人库房的账本,这里头你有没有动手一查便知,你自己更加清楚你是有做没做。”
海棠道:“老夫人当天叫人去药材铺抓了药,那药材里头多了一味药,叫我悄悄放进了红玉熬药的罐子里,那日我叫了别的丫鬟把红玉叫开了一会儿就下了手。“
庄骏心道:果然是她。
遂又问:“推我入湖的人又是谁?”
海棠道:“也是我,那日。你吃了药后,整个人昏昏沉沉,我见此情形后就去叫了天佑哥,他将你背入湖中一丢,就拉着我匆匆忙忙的逃跑了。”
庄骏想了想问道:“为何我院中会无人看见你们进去又背了我出去,当时人都去了哪里?”
海棠道:“老夫人房中的嬷嬷把你院中一应人等都叫了过去问话,我们趁机下手,他们回来后发现你不再院中,四处寻找,最后才看见你垂死挣扎中伸出湖面的手,这才将你救了上去,只是如此一来就耽搁了些时辰。”
庄骏从桌后绕了出来,问海棠:“我是老夫人的亲孙子,人说虎毒不食子,老夫人为何想加害于我,是不是庄天佑去老夫人那里说了些什么?”
海棠看他一眼,道:“我若是说了,你会如何待天佑哥?”
“你如今自身难保,还想着他作甚?你以为你今日不说,他庄天佑还会去找你求你和他成婚,当日都不想和你成婚的人,你怎么还是这么糊涂?”
海棠低头想了想,道:“罢了,我还是先顾着自己吧,大公子,我说了你真的会给我这五十两银子送我出府?”
庄骏道:“是,你觉得你还有别的选择吗?还不快说!”
海棠叹口气,抬眼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道:“大公子,你之前都一直健健康康,为何这一年忽然就病倒,这也是有原因的,只是此前给你下药的却不是老夫人,而是天佑哥抓得药,我和大夫人说是补药,喝了以后能强身健体,你喝药后日渐衰弱,天佑哥便到老夫人面前去说,你时运不济,若你不死就会累及全家,甚至累及到大叔,二叔,乃至整个庄家。”
庄骏目瞪口呆,无法置信地道:“老夫人给他三言二语一说,就信了?”
“老夫人心中原就有心结,自打老爷和大夫人把你从她手中夺走开始,她就觉得你不受她的管教,将来多半会和老爷一样不听她的话,再加上天佑哥怂恿三姨娘到她面前去说,她的澈儿今后事事都会依着她,只要她放弃了你,安排庄澈当上府中的大公子。”
庄骏冷笑一声,道:“荒唐!她就这样为了一己私欲,就想害死自己的亲孙子,庄澈这个蠢材怎么可能成为大公子,他上头还有一个庄修呢!”
他又道:“难怪三姨娘嫁祸给了二姨娘,她大概是想着,只要庄修再也出不来那个院子,庄澈就会成为府中名副其实的大公子了,是吗?”
庄骏重新坐会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右手食指敲打着桌子,沉思了良久,从海棠这番话中听起来,事情的逻辑大约还能说得通,无非就是他爹先是夺人所爱,接着被那庄天佑记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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