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第一相-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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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山，你还要负隅顽抗吗？”文成帝态度很冷静，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死。
　　宇文山需要他作为筹码要挟穆鸿珏，穆鸿珏也不可能亲手杀他。
　　他立于不败之地。
　　宇文山嘴角抽动，送给文成帝一个冷笑；　随后摆手；　示意士兵带着文成帝跟他走出大殿。
　　“穆鸿珏！你看看这是谁！”宇文山大喊道；　他出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远离战场的穆鸿珏。
　　穆鸿珏望过去，身着龙袍的文成帝神色十分淡定，不像是被人劫持，反倒像在后花园赏花。
　　“放了陛下；　你可以安然离开。”穆鸿珏也不等宇文山说话，直接许下承诺。
　　既然文成帝走出来了，那今日他就死不了。
　　穆鸿珑恨的不行，他很想将文成帝的头颅直接斩下，但他清楚，此时他杀了文成帝，逃脱无望的宇文山转手就会杀了他。
　　难道今日就这样功亏一篑吗？
　　穆鸿珑不甘心。
　　不光他不甘心，容文清也不甘心。今日如此好的机会，文成帝不死，岂不是浪费了？宇文山简直是个废物！他攻下皇宫都多半天了？竟然还没弄死文成帝！
　　此事真是容文清想错了，距离宇文山见到文成帝的时间其实还不到一刻钟，毕竟文成帝身边的暗卫很多，宇文山费了很大劲才将暗卫解决干净。
　　再加上穆鸿珑一直和文成帝啰嗦，留给宇文山动手的时间几乎没有。
　　宇文山大声笑道：“哈哈哈！好！长公主爽快！文成帝，你果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文成帝面色一沉，并未接话，穆鸿珏救他是理所应当，宇文山这样的口气，让他觉得穆鸿珏像是在施舍他。
　　“给宇文将军让路。”穆鸿珏也不多说，直接下命。
　　黑压压的人群分散两边，宇文山的兵从战场脱离，跑到宇文山身边。
　　“长公主爽快，我宇文山也不是矫情的人！只要我安然出了皇都城门，文成帝，我马上还给你！”宇文山将文成帝比作物品般的语气，成功气到了文成帝。
　　“你！”文成帝他一瞪眼，他身后的兵手上用力，将他的背压弯，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好。”穆鸿珏不犹豫，脚下一转，直接为宇文山让出出宫的路。
　　宇文山暗松口气，抬腿就要走。
　　“等等。”穆鸿珏突然开口阻止，吓得宇文山倒吸一口凉气。
　　宇文山下意识将手放在剑柄处，身体处于戒备状态。“长公主还有什么事？”
　　“把他留下。”穆鸿珏指向宇文山身后。
　　是穆鸿珑。
　　穆鸿珑一惊，“将军！我……”
　　“好。”宇文山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想让穆鸿珑留下，他一口答应，还答应的很爽快。
　　穆鸿珑右手微颤，握紧成拳。
　　穆鸿珏满意的微微点头，抬起手臂，指向出宫的方向。“请吧。”
　　容文清看向穆鸿珑，对方好看的面容已经狰狞到可怖，额角的青筋显示他心中的愤怒。
　　容文清很喜欢愤怒，唯有愤怒，才能让人的理智崩溃。
　　穆鸿珑右手一转，手上寒光乍现。短匕挥舞，直指文成帝后心窝。
　　事情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穆鸿珑的匕首，已经刺入文成帝后背，喷洒的鲜血染红穆鸿珑的脸。
　　“啊……你……”文成帝挣扎着回头，当他看见穆鸿珑时，身上的力气像是被一瞬间抽尽，身体倾斜向前，倒在地上。
　　更多的血晕透龙袍，流到地上。
　　这个出血量，妥妥活不了了。容文清面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穆鸿珏还有些懵，不光是穆鸿珏，在场所有人都很懵，他们好像看见当朝三皇子，亲手杀了自己的爹，当今圣上？
　　“抓住这些叛臣贼子！”容文清下令，周围人都吓傻了，只下意识遵照她的命令，一窝蜂的涌上去，将宇文山和穆鸿珑压制住。
　　穆鸿珏也反应过来，她缓步走到文成帝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文成帝，对方的血越流越快。
　　文成帝还有意识，他恍惚间看见一个人站在他身前。
　　他伸手握住穆鸿珏的左脚，“救我……”
　　“父皇，您说什么？”穆鸿珏蹲下身，似是十分疑惑。
　　“叫太医……救我……”
　　文成帝以为穆鸿珏真的没听见，声音更大了些。
　　看着奄奄一息的文成帝，穆鸿珏本以为文成帝死了，自己会很开心。但文成帝真的要死了，她却无法开心。
　　穆鸿珏仔细的看着文成帝，她想起了很久远的一些事。
　　当时她不大，皇长兄也不大，她和长兄去御花园捕蝴蝶，想送给卧病在床的母后。林致远那小子鬼灵精，带了个一个小小的纱袋，说装在里面，蝴蝶就不会跑。
　　谁知，那纱袋不透气，等她和皇长兄兴致冲冲给母后时，蝴蝶全死了。
　　一袋子的死蝴蝶太晦气，忧心皇后病情的文成帝大怒，让她和皇长兄到院子里罚站。
　　那时正值春日，暖阳正好，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大殿里是父皇不时的呵斥声，还有母后温柔劝阻的声音。身旁是一脸不服，叫嚣着要收拾林致远的长兄。
　　如果时光能停止在那个春天的午后，该有多好。
　　对于皇长兄而言，时光早就停止在某一天的午后了。
　　穆鸿珏闭眼，将心中的感伤全部压下。
　　她已经长大，再也不是懵懵懂懂的孩童，皇长兄和母后，也早已化为一捧黄土，长眠地下。
　　过往的时光，滞留在她的记忆中，记忆里的人，已经定格成一张泛黄的旧纸，再鲜艳的颜色画上去，都是格格不入。
　　“父皇，母后和皇长兄一定很想你，去陪他们吧。”穆鸿珏低声说道，她看见文成帝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弱最后变为死寂。
　　文成帝，死不瞑目。
　　将手指放在文成帝鼻前，毫无温度的指尖让穆鸿珏嘴角微翘。
　　母后和长兄，终于不必久等。帝陵，终于可以封上了。
　　“去叫太医。”站起身，穆鸿珏摆手吩咐。
　　容文清前走几步，皱眉看向穆鸿珏，“玉珏，陛下他……”
　　他不会还没死吧？命那么大啊！穆鸿珑这一匕首下去，绝对把他心都捅爆了好吗？
　　穆鸿珏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像是将身上的枷锁挣脱，散发着不一样的光彩，看的容文清一愣。
　　感觉今天她的小公主，魅力值又翻倍了呢~容文清心里有点儿荡漾。
　　“无事，叫太医确认一番。”
　　听完这话，容文清恨不得高兴的欢呼一声，顾及周围的人，她将喜意全部压下。
　　“东十一！快去叫太医！扛着过来！”侍卫跑着去太慢了，还是东十一的轻功跳着去比较快。容文清恨不得马上宣布文成帝的死讯，一分钟她都不想耽搁。
　　望着容文清比平时更加闪亮的眼睛，穆鸿珏温柔的笑笑，她伸手，猛地将容文清抱入怀中。
　　容文清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发现她被穆鸿珏抱住了。
　　“玉珏！周围全是人，你……”容文清一急，这周围不光有她们的人，还有很多皇宫侍卫，传出去，穆鸿珏还做不做人？
　　在亲爹的尸体前抱着小情人亲亲我我，谏言官能排队撞死在柱子上你信不信？
　　“伯瑜，我要娶你为后！”穆鸿珏才不管那些，若她在意名声，在意谏言官的生死，她就不能当这个皇帝。
　　皇帝之位，除了她，还有何人能当？
　　皇后之位，除了伯瑜，无人可坐！
　　容文清早就料想到这一天，但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
　　马上，玉珏就会成为圣曌女帝，在她得到皇位的这一天晚上，在众人面前，在文成帝的尸体前，她同她说，她要娶她为后。
　　容文清脸上通红，带着恼羞成怒的意思想着，要是没有文成帝的尸体，就完美了！
　　所以文成帝，你死都死的让我心塞。
　　其实这都是小事，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不管今日是什么日子，只要穆鸿珏同她说这句话，她都会高兴的想要上天。
　　“好。”
　　公主府内。
　　“你能不能被来回走了？老实坐会儿不行吗？”秦琴心烦的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宋卓，你是看我不够烦，非给我添乱吧！”
　　宋卓抱歉的对秦琴笑笑，连忙解释道：“我也是着急啊，眼看天都要亮了，怎么皇宫一点儿消息都没传出来。”
　　“唉。”秦琴叹口气，不光宋卓着急，她也急，可急有什么用？急也不能闯到皇宫去啊。“安心等，天一亮，所有的消息都会传出来。”
　　“唉。”宋卓也是重重叹口气，突然，他看见妗姒跑了进来。
　　“殿下，不！是陛下，陛下她诛杀了宇文山和穆鸿珑，陛下赢了！”妗姒满脸的笑意，完全看不见平时的沉稳。
　　“陛下？文成帝吗？他杀了宇文山和穆鸿珑，那穆鸿珏呢？”秦琴没听明白妗姒的话。
　　妗姒因为跑太急，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秦琴在问什么。
　　倒是宋卓，他脑中灵光一现，不敢相信的拉住妗姒问道：“你刚刚说，不是殿下，是陛下！”
　　“嗯嗯！”妗姒连连点头，开心的不知如何是好，“是陛下，殿下是陛下了！”
　　这句话秦琴也听明白了，她有些被惊喜砸蒙了，原地眨眼两下，才反应迟钝的说道：“穆鸿珏，成皇帝了？”
　　“恩！先皇被穆鸿珑一刀致命，临死前将皇位传给长公主，长公主殿下，马上就是皇帝了！”妗姒激动到破音。
　　宋卓和秦琴对视一眼，同时舒一口长气，一晚上的焦急等待，精神紧绷，突然松懈下来，整个人都仿佛被掏空。
　　皇宫内，众多宫女太监开始收拾残局，妃嫔们都知道了文成帝的死因，穿成素装，带着年幼的皇子公主跪在文成帝的灵位前哭泣。
　　他们在宫中哭了很多次，唯有这一次是带着真心实意的。
　　她们都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遂如此哭泣。
　　穆鸿珏下旨，无子无女的妃嫔可以回家重新嫁人，有子女的妃嫔可以选择留在宫中，待子女成年后，一同搬入王爷府与公主府。
　　有几个心属文成帝的妃嫔，在昨夜就直接上吊自杀了。
　　看着哭声震天的众人，容文清心有戚戚，她不是为文成帝悲伤，她是觉得这些女人好可怕。
　　你们都哭了快两小时了，真是应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
　　容文清恍惚觉得，自己和她们不是一个物种。
　　“边关空白多日，必须先将叛军拿下，然后升职新的镇北将军，率兵前往北方，防止东庆入侵。伯瑜，你我大婚，怕是要推迟一段时日。”穿上绣娘连夜赶制的龙袍，穆鸿珏贵气逼人。
　　讲道理，之前容文清一直认为穆朝皇帝的龙袍特别帅，玄青色简直太大气了。如今穿在穆鸿珏身上，果真是好看到不行。
　　总觉得手痒，如果这龙袍由她亲手脱下……
　　想到那个场景，容文清觉得鼻头微痒。
　　“伯瑜？”看容文清发呆，穆鸿珏再叫了一声。
　　“啊！没事！”回过神的容文清送给穆鸿珏一个温柔的笑容，“你的登基大典都推后了，大婚推后也无所谓，反正，总会有那么一天。”
　　“伯瑜，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在意啊？”穆鸿珏气鼓鼓，虽然她希望容文清不生气，但容文清真不生气，她又不乐意了。
　　“哼！”穆鸿珏一副宝宝不开心的模样，转身就走。
　　容文清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吃到狗粮了吗乛v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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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这容府，以后就只有我一人住了。”秦琴倚在门边；　看着屋里喝茶的容文清；　“清源宫空白多年；　你怎么不住进去？”
　　“你也说了是空白多年，不用收拾吗？”容文清看出秦琴是在调笑她，“再说，先皇太后的宫殿是清源宫，不代表皇后的宫殿还是清源宫。”
　　“哦~”秦琴一个字硬是念出了一波三折的感觉；　她狐疑的看着容文清；　蓦然一笑，“说吧；　是不是和穆鸿珏吵架了？”
　　容文清面上一僵；　“没有。”
　　“别藏着了，只有事关穆鸿珏，你才会脸色阴沉成这个样子。”秦琴进屋坐到容文清身前，“穆鸿珏马上就要登基为帝，你还和她吵架，你活的不耐烦了？”
　　“呵呵。”容文清面无表情的送给秦琴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声。
　　“别敷衍我；　我在和你说正事！”秦琴直觉容文清这个笑的意思很恶劣。“俗话说伴君如伴虎；　穆鸿珏之前是长公主；　你是高官，虽说身份有差距，但也不算天差地别，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穆鸿珏是君；　你是臣，君臣之间的关系本就是最危险的，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还跟她吵架，你也不怕她一气之下，直接让你人头落地！”
　　“你今天很闲啊。”容文清指向门，“闲得慌就去外面找宋卓喝花酒，或者找孙玉娘带孩子去。”
　　秦琴恨铁不成钢的瞪一眼容文清，“你不愿意听，我还不愿意说呢！谁要管你和穆鸿珏的烂事！不过容文清我可告诉你，现在穆鸿珏对你确实好，可人心易变，尤其是皇帝，她以后一定会被提到子嗣，你没法给她一个孩子！”
　　“恩，我知道了，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去吧去吧。”容文清很敷衍的挥挥手，把秦琴气的转身走了。
　　“容文清！我要是再管你和穆鸿珏的事，我就是猪！”秦琴气的直踹门，门被她踹的哐哐作响。
　　“行行行，你是猪行了吧？再踹门塌了你修啊！”容文清真搞不明白秦琴在想什么。
　　“你你你……”秦琴指着容文清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别你你你的了，人生总还是要自己走，即便你说的全是对的，我也还是爱着她。更何况，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你被郑琼洗脑了？”容文清明白秦琴是真关心她，可感情这回事，如果靠几句话就能出现裂痕，那还叫感情吗？
　　真是条彻头彻尾的单身狗，怪不得到现在都没对象。
　　秦琴手边若是有杯子，她绝对扔容文清脸上去。
　　都这样了你还给我秀恩爱？容文清你和穆鸿珏都应该被烧死！
　　气死老娘了！秦琴转身走了。
　　容文清继续喝茶沉思，玉珏到底是为什么生气呢？哎呀完全不明白啊！
　　“陛下，老奴该走了。”
　　“你也要走了？王劳，你不用去守皇陵，你可以回老家。”
　　王劳抬头看着龙椅上的人，前两日，还是文成帝在上面。
　　虽然对文成帝没什么感情，但接触到生死离别，还是会觉得有恍若隔世般的感触。
　　“老奴哪有什么老家？自打六岁进宫，皇宫就是奴的老家了。陛下，奴老了，腿脚也不利索，没办法再侍候陛下您了。”王劳感觉很累，他比文成帝还要大上十岁，他已经五十了。
　　普通人五十岁会做什么呢？大概是开始准备颐养天年吧。
　　穆鸿珏点头，王劳都说到这份上，她没必要再拦着了。
　　王劳向左右看看，穆鸿珏了然，王劳有什么话想单独对她说。“妗姒，带人先下去吧。”
　　“是。”妗姒躬身，带着一众太监侍女走出大殿。
　　“陛下果真放心？”王劳含笑。
　　“当然放心，你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有什么不放心的？公公坐吧。”穆鸿珏从龙椅站起，走到殿下，与王劳一起坐在台阶上。
　　“一晃十几年，陛下就成为陛下了，时间过得真快。”王劳感慨两句，他也不想多耽误穆鸿珏，说的话直奔主题。“陛下，真的想娶容大人为后？”
　　“恩，我心悦她，想和她永远在一起。”穆鸿珏点头，说起容文清，她嘴边就会带着温柔的笑意。
　　王劳在宫中数十年，看到过无数个这样的笑容。
　　在妃嫔的脸上。
　　“唉，陛下可知，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若入情太深，难免害人害己。”王劳想着那些妃嫔的下场，心中唏嘘不止，“容大人钟灵俊秀，聪颖非常，最主要的，是她还拥有旁人没有的决心，她足够坚定。性格如此刚烈，须知过刚易折，她绝不会愿意受一丝委屈。”
　　穆鸿珏一愣，随后笑了。“我知道公公的意思，我不会要子嗣，此生，也只会有她一个皇后。”
　　“陛下！”王劳想到穆鸿珏会有这样的心思，他看向穆鸿珏，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犹豫，然后他失望了，穆鸿珏脸上只有坚定。
　　“拥有亲生子就很保险吗？我的父亲和兄长们是什么关系，公公没看见？说白了，身处皇室，利益至上，哪里来的血脉亲情。”
　　“陛下太过偏激，皇室并非没有真情，陛下与先太子殿下，难道不是兄妹情深吗？”王劳口中的太子，是穆鸿珺。
　　从始至终，王劳也只承认穆鸿珺一个太子。
　　“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负伯瑜，伯瑜也不会负我，公公放心吧。”穆鸿珏笑笑，没再同王劳说这个话题。
　　她和容文清之间有太多人不看好，时间才能证明一切，现在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
　　“陛下有自己的打算，老奴也不多说了。”王劳看出穆鸿珏的坚定，他明白说什么都不会动摇穆鸿珏的决心，“老奴在宫中多年，看过很多人间情爱的冷暖，有几句话，想同陛下说。”
　　“公公请讲。”穆鸿珏点头，示意王劳随便说。
　　“两人相处切忌要坦诚相待，不可相瞒，即便初心是好，也不可瞒着对方。夫妻本就是一体，无论是祸是福，都要一同度过才对。”王劳笑的慈祥，他无儿无女，说来忌讳，他是真的将穆鸿珺穆鸿珏当做亲生儿女，“陛下也要改一改孩子脾气，容大人在感情方面很是粗心，陛下若不说明白，她是看不出来的。”
　　穆鸿珏一愣，随后明悟，王劳是看出她在生容文清的气。
　　“可是她对我们的事很不在意，婚礼推迟，她都不生气。”说到这个，穆鸿珏还有些想发脾气。
　　王劳大着胆子抬手摸摸穆鸿珏的头发，像是长者在为小辈传授人生的经验。“她不是不生气，她是体谅你，明白你的苦衷，知道生气无济于事，也不想你烦心，所以才将一切不满统统压下。陛下你要相信，你对容大人全心全意，她对你也亦然。”
　　穆鸿珏点点头，生气的主要原因，是她没有安全感。
　　容文清不生气，好像是说她不在乎穆鸿珏一样，所以大婚推迟都能摆出笑脸，可她真的不生气吗？
　　生气又有什么用？难道生气，发脾气，就能让大婚如期举行？
　　明知生气无用，还吵闹的让人心烦，不如对爱人报以微笑，抚平爱人心中的焦急。
　　这就是容文清的爱，沉默的温柔。
　　下午，想了半天的容文清终于明白穆鸿珏生气的点，想通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皇宫。
　　彼时穆鸿珏正在处理政务，关于此次宇文山所领将士的处置。
　　高级将领全部斩杀，低级士兵打散编入其他军队，至于谢家和秦家，按照大穆律例，叛国者当诛，不日行刑。
　　最后，在镇北将军的人选上，穆鸿珏被难住了。
　　她有意封车勐旭为镇北将军，可车勐旭走了，谁当司兵士啊？
　　“陛下，容大人求见。”妗姒已经接替王劳，成为穆鸿珏的贴身女官。
　　“伯瑜？”穆鸿珏将御笔撂下，起身净手，“带她进来吧，以后伯瑜来就不用通传，直接让她进来即可。”
　　“是。”妗姒也不想来通传，是容文清非要她来。
　　容文清现在蜜汁心虚，所以特别怂。
　　“你还知道来？中午饭都回府吃，我还以为你不想再来皇宫了。”穆鸿珏余怒未消，其实王劳同她说话，已经将她心中怒气打散，谁知中午她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容文清一起吃午饭。
　　于是她就又怒了。
　　看着穆鸿珏不自觉气鼓鼓的脸，容文清心中配上了一句话。本宝宝生气了！需要亲亲抱抱才能消气！
　　“玉珏，我带来一样东西。”容文清也不急着哄穆鸿珏，穆鸿珏气鼓鼓的样子太可爱，她还想多看看呢。
　　穆鸿珏偷偷抬眼，只看见容文清拿出两个锦盒，小小的锦盒看不出什么名堂。
　　“哼，什么东西？”其实穆鸿珏很开心，她不住上扬的嘴角已经暴露了她。
　　容文清打开其中一个锦盒，里面是小小的指环。
　　指环是金子铸成，容文清找不到铂金这种材料，只能用金子。
　　“指环？”穆鸿珏没明白，容文清为何要送她指环。
　　容文清从锦盒里拿出指环，走到穆鸿珏身前，单膝跪地。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生气了！你可别同我请罪！”容文清的动作吓穆鸿珏一跳，脸上勉强维持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她连忙扶住容文清，想将容文清扶起来。
　　容文清翻手按住穆鸿珏的手臂，向下一滑，捏住了她的手，抬头，对视穆鸿珏的眼睛。
　　这个姿势，一定很中二。身穿古代服饰，还单膝向皇帝求婚，容文清觉得自己可能是要疯。
　　疯就疯，她愿意为眼前这个女子，疯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