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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法医小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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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以往从未有过,她因此有些茫然。
  不过雨太大了,她还是想要送她回去。
  宋余杭微微蹲下身:“林……”
  林厌抬眸,眼神很空,没有什么神采,哆嗦着嘴唇,往后一缩。
  宋余杭在心底悄悄叹了一口气:“那你等着,我去叫人过来。”
  不远处就是她家别墅大门。
  管家带着人跑过来把林厌收进伞底,又裹了一层毛毯给她,和几个下人一起扶着她往里走。
  宋余杭看着她即将消失在铁门里。
  林厌脚步一顿,似有所觉,回过身来盯着她面前的那一潭积水。
  她说了今天晚上和她的最后一句话。
  “不管你信不信,孙向明不是我杀的,李诗平也不是我杀的,我只是一个见证者,替她和丁雪的爱情划上一个不太完美的句号。”


第24章 景行
  “当时是您父母出资买房的对吗?有没有全额?没有——”女人正坐在电脑面前接电话; 一手敲着键盘做着记录; 敲门声响了起来,她拿着手机往玄关处走; 透过猫眼看了一眼,顿时换了只手拿手机; 同时侧身替对方开门。
  “不好意思,我现在这边有点急事,稍后再联系您。”
  电话挂掉之后; 宋余杭也进来了,换上客用拖鞋; 抬头苦笑了一下:“我才是要不好意思,这么晚又麻烦你。”
  季景行见她浑身都湿透了; 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从洗手间里取出干净毛巾递给她:“你这是怎么弄的,怪不得不敢回家呢。”
  要是让宋妈妈看见,估计又少不得唠叨一番,毕竟有父兄的前车之鉴在那里; 她生怕宋余杭再出什么事。
  “没事……和人打了一架罢了。”宋余杭说着; 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透过半开的门往卧室里看了一眼。
  “小唯睡了?”
  “睡了,要不然知道你来还不得闹腾成什么样子。”季景行说着从厨房里倒了一杯热咖啡给她暖暖身子。
  宋余杭头上披着毛巾坐在沙发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刚一进门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个人鲜少出神; 更何况是现在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些年来宋余杭到她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上一次还是她哥哥去世的时候。
  “你真没事吧?”季景行不放心还是从橱柜里拿出了医药箱打开在里面翻找着碘伏和棉签。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这谁呀下手这么狠?”
  她的眼角被林厌的指甲剜出了一道血痕,皮开肉绽,血迹几乎快蔓延到眼睛里去,她要是再往前一点,这只眼睛就保不住了。
  宋余杭摸着,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有一丝钝痛,她又难免想到,她打了林厌那么多下,打的她站都站不起来,她可会痛?
  会的吧,毕竟她都哭了。
  一想到那双浸泡在泪水里的眼睛,那种又酸又涩的感觉又蔓上了心头。
  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季景行停下手里的动作,总觉得她今天整个人都有些不可言说的微妙。
  “失恋了?”她故意调侃。
  那个人却唰地一下看了过来,语气僵硬:“没有。”
  这反驳地也太快了,季景行失笑,把手里的纱布递给她:“行了,知道你没恋过,也是该找个人好好谈场恋爱了,我先去睡了啊,明早还要早起送小唯上学,客用洗漱用品都在浴室里的架子上面,今晚你也别睡沙发了,去你哥的房间睡吧。”
  小唯是遗腹子,七年前她哥牺牲的时候,全家人都曾劝季景行打掉这个孩子,她却执意留了下来,一个人抚养她长大,单亲妈妈确实很辛苦。
  宋余杭对这个嫂子又敬又爱,两个人年纪相差不大,更多了几分知己好友惺惺相惜的感情在里面。
  她站起身目送她走进卧室,动了动唇:“姐……谢谢你。”
  季景行摆摆手,端着咖啡杯,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脚上趿着一双朴素的灰色拖鞋。
  上面绣着的卡通图案已经模糊不清,那还是七年前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一起买的,那天宋余杭也在场。
  季景行努努嘴,做口型:“晚安。”
  宋余杭也回她:“晚安。”
  ***
  “将。”
  “垫将。”棋盘上已经厮杀得难解难分,黑子挪了一个仕下去。
  对方抚摸着自己的红子,犹豫不决。
  “老爷,该喝药了。”女人端着汤碗,把漆黑的药汁吹凉,这才把勺子递到了他的唇边。
  男人已经不年轻了,鬓边长出了白发,脸上有皱纹记堆叠起来的皱褶,还有几粒不太明显的老人斑,但是胡子理得很干净,那张脸和林厌有几分相像,不难看出年轻时的丰神俊朗,虽然窝在轮椅里但仍显得肩膀宽阔,手长脚长。
  他回过头来一口吞下,苦得皱起了眉头,女人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蜜饯,他嚼了嚼把核吐在她掌心里,这才回过头来看棋盘。
  “炮。”
  对方并没有一丝不耐烦,得心应手地撤子,顺便还带走了他的将军。
  “将军,你输了。”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林又元把剩下的棋子扔在了棋盘上:“不玩了不玩了,还是这么狡诈。”
  “林总。”一个人黑衣人敲门快步走了进来。
  林又元似有所觉,漫不经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小姐最近在做什么?”
  那黑衣人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要不要……”
  他看了对面人一眼,抬手止住:“那倒也不必,林厌没吃过亏,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是。”黑衣人恭敬地一鞠躬,又退了下去。
  蹲在他旁边的女人眼珠子一转,娇滴滴地伏上他的膝头:“老爷,天色不早了,您明天还说要陪我去买包呢……”
  林又元摩挲着她的下巴,和林厌如出一辙的含情眼里渗出笑意来:“老爷什么时候骗过你,来人,送客。”
  ***
  水珠顺着她的手臂滑下来,在地上汇成淡红色的血迹后渗入地漏里。
  花洒开得很大,水雾缭绕里,女人湿漉漉的发似锦缎一样披在身后。
  她举起了手中无柄的刀,对着镜子,朝着自己一刀一刀划了下去。
  血珠溅在了盥洗池里,似纯白雪地里开出了妖艳的曼珠沙华。
  她仰起头,大口喘息着,把压抑的痛苦全数吞进喉咙里,哆嗦着嘴唇,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一只手扶着洗脸台浑身颤抖。直到胸口那个纹身上又添了血淋淋的一笔。
  “咣当——”林厌手里的刀掉进了盥洗池里,人也脱力滑坐了下来靠在了浴缸上,她就这样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好似睡着了一样。
  只是从那紧闭的眼角滚出了两行热泪,很快和水珠一起坠入了地面消弭于无形。
  ***
  “姑姑!今天放学早你来接我我们去游乐园玩好不好?妈妈很久都没带我出去玩过了……”季唯一坐在儿童座椅里,手却伸长了胳膊要她抱。
  季景行边开车边回头看了一眼:“诶诶诶,快坐好,妈妈怎么跟你说来着,姑姑很忙,不要去打扰她。”
  “没关系,姐,反正案子也结了,今天放学我去接小唯吧。”宋余杭伸出左手有些别扭地去摸小唯的头,笑容难得有一丝柔和。
  “你那胳膊还是使不上劲吧?”季景行余光瞥到了:“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昨天只是觉得疼痛难耐,今早起来就肿得老高,抬都抬不起来。
  宋余杭活动着肩膀,苦笑:“行,我一会去医院看看。”
  ***
  “好险好险,你这胳膊差一点就骨折了。”大夫举着X光片端详了片刻,又走到她身边在浮肿的肩头轻轻按了按,抬起她的胳膊动了动,宋余杭咬紧了下唇,脸色发白。
  “我给你开个单子,你拿着去处置室缠个绷带,膏药一天一换,口服药记得按时吃。”
  宋余杭拿着起身,穿好外套,略一点头:“谢谢大夫。”
  绷带缠到一半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宋余杭一只手略有些费力地从兜里摸了出来:“喂?”
  那边话还未说完,她已变了脸色,衣服往上一拉就往外跑去,小护士跟在身后喊:“诶你跑什么啊?!绷带还没缠好呢记!”
  宋余杭穿过人来人往的走廊,把绷带的一角随意地挽上了胳膊,用牙齿咬着胡乱系了个死结,边走边说:“说案情,具体什么情况?”
  ***
  “叮铃铃——”闹钟响了起来,林厌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找到声源后一巴掌拍飞了出去。
  世界终于恢复了寂静,她又把被子蒙上脸,过不到一分钟,尖锐的铃声又响了起来,林大小姐愤怒地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了耳朵。
  憋到透不过气来的时候,那魔音灌耳终于消失了,林厌松一口气,躺平,只觉得睁眼都难受,浑身酸痛,嗓子眼里都在冒火。
  她咽了咽口水,准备去床头柜上摸玻璃杯喝水的时候,那催魂夺命call又开始了。
  大小姐忍无可忍,猛地翻身坐起,摸到手机就准备扔出去却一阵头重脚轻栽下了床。
  “嘶……好痛。”她揉着脑袋坐起来,只觉得今天脑袋一团浆糊,四肢也沉,根本不听使唤,但是看见屏幕上跃动着的那串号码时,还是按下了接听。
  “喂,林姐,是我。”
  “我知道是你……什么事?”林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脚步虚浮,不得不扶稳了一旁的衣柜。
  “我们现在在西城区的格林大厦旁边,发现一具高度损毁的尸体……”
  段城说到一半被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什么叫高度损毁?说具体的尸表特征!”
  段城心有余悸地往不远处的地上看了一眼,满地烂肉夹杂着人体骨骼脑浆碎片,红的红,白的白,黄的黄,活脱脱像一盘新鲜出炉的西红柿炒鸡蛋。
  他忍不住又干呕了一声:“呕……您还是亲自来看看吧。”
  ***
  宋余杭前脚刚到,林厌后脚也到了,今天这位大小姐罕见地没穿高跟鞋,穿着柔软舒适的平底鞋,走路姿势也颇为不自然,也没太阳鼻梁上还架了一副硕大无比的墨镜,一下车就把口罩戴上了。
  段城迎上去:“姐,您怎么……”
  这一身打扮在阴雨天怎么看怎么奇怪。
  林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阴天怎么了阴天才要防晒懂不懂?”
  她一瘸一拐地拎着勘查箱往案发现场走的时候,宋余杭正倚靠在车门上单手插兜打电话。
  “小唯乖,今天放学就不能去接你了,你乖乖听妈妈的话,我们改天再约好吗?”
  林厌隔得远,就看见了她低垂的眸子里有一丝笑意,脸上的表情也生动柔和的多。
  风把她的句子模模糊糊吹进耳朵里。
  “小唯乖……我们改天再约好吗?”
  咦,林厌浑身一个激灵,这是跟谁调情呢,她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说是格林大厦,其实也就是一片未竣工的建筑工地,面积大概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用铁丝网围着,下面垒着石块等建筑垃圾。
  警戒线就拉在铁丝网外,林厌一手掀开警戒线,石块垒得不高,搁平时她一步就跨过去了,可是今天浑身没劲,勘查箱也很沉,胳膊几乎抬不起来,只好迈着碎步一步步往上爬。
  下过雨的石块湿滑,她猝不及防脚下一松踩落了几块石头,整个人向后仰去。
  “小心!”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与此同时腰上缠了一条强劲的手臂,稳稳扶住了她。
  林厌退后几步彻底跌入她怀里,也不知道是惊魂未定还是什么,心脏砰砰乱跳。
  宋余杭扶着她站稳,手依旧没松,眼里有一丝担忧:“你……没事吧?”
  她看似是在关心她,实则也是在问昨晚的事。
  林厌回过神来,像甩牛皮糖一样甩开她:“没事,我觉记得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比较好。”
  她那一下十字固够她喝一壶的。
  一说到这个,宋余杭顿时觉得包扎好的肩膀隐隐作痛,她苦笑了一下接过她手里的勘查箱二话不说拧头就走。
  林厌的表情顿时有些微妙,似在生气她一走了之,虽然这种心情她也很莫名其妙就是了,却没想到那人爬上石堆之后又朝她伸出了手。
  “上来。”
  她犹豫着,目光飘向别处就是不看她,似在找别的可以过去的路。
  宋余杭很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上来。”
  口罩下的唇角微微一弯,林厌这才不情不愿地搭上了她的手,指尖相触的那一刹那被人整个攥进了掌心里,她的掌心宽厚温暖还有一层因为拿枪耍棍磨出来的厚茧。
  她的思绪又不由得飘到了昨晚她粗砾的食指轻轻抚过她的伤口所带来的战栗。
  黑夜掩饰了她眸中的慌乱,也掩去了宋余杭眼底一闪而过的疼惜。
  林厌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松开她,走在了前面,宋余杭拎着她的勘查箱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刚刚拽她上来的时候她的手很凉,还有一层薄汗,她有点儿担心,从昨晚开始就笼罩在心头的愧疚又缠住了她。
  “林……”
  她想喊她的名字,林厌转过身来一伸手,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勘查箱”
  宋余杭递给她,林厌蹲下身利落地从里面取出手套,唰地一下戴上,踩着铺好的勘查踏板走到了尸体的身边。


第25章 遗书
  一条黑红的大货车辙印足足在地上拖拽了数米远; 血腥味令人作呕。
  林厌吸了吸鼻子,手指轻轻从地上捻起一坨黑乎乎黏腻的内脏碎片。
  记忆纷至沓来; 她刹那间白了脸; 蓦地咬紧了下唇。
  血迹最多的地方集中在货车两个前轮下面,要不是铺了勘查踏板根本无从下脚; 即便如此现场也被破坏得够呛; 各种凌乱纷杂的脚印; 有司机的; 有报案人的,也有工地上其他工人的。
  方辛正在忍着恶心测量足迹; 不一会儿就脸色发白; 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林厌皱皱眉; 也许是今早起来就不舒服; 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面前伸过来一只白皙的手腕递给她纸巾。
  “给你。”
  林厌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滚; 我才不需要那个!!!”
  宋余杭拿着纸巾一怔; 旋即微微弯了弯唇角; 走到一边询问目击证人。
  死者胸部以下的部位全部卷进了车轮里,遭到来回碾压后已经贴在了地上薄得跟纸一样; 头和颈部分离开来只剩几根血管牵连着,半边脑袋被车轮碾碎,花白的脑浆黏在了前轮上; 整个面部无法用肉眼辨认; 可以说是面目全非。
  这样的尸体别说尸检了; 连从地上弄起来都很困难。
  在刑侦人员拍完照之后,林厌才把手伸进血泊里,摸到一颗牙齿,举起来对光看了看,装进证物袋里。
  “根据牙齿损耗程度来看的话,死者年纪非常小,不到十八岁。”
  段城赶紧凑上去拍了一张照,同时做下记录。
  “从颅骨推断……”林厌的手轻轻摸上了残存的那半截头颅,在侧面来回滑动着:“颅骨较薄,肌线不明显,前额垂直,顶部平坦,应该是一位女性死者。”
  “现场大量血泊,呈流柱状向南渗入地缝里。”林厌退后一步,她已经摸了死者不方便再接触地面,示意几个助理法医过来提取血痕。
  “连着土壤一起翻。”
  一铲子下去一大块泥土连根拔起整个放进了证物袋里。
  其他人都戴着手套在一大滩血泊里找碎骨,这对于后期确认死者的身份和年龄非常重要。
  林厌又俯身过来端详着那半截颅骨,嘴里振振有词:“创面生活反应明显……”
  她抬眸望上看了一眼,天台上断裂的栏杆摇摇欲坠。
  货车司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他戴着手铐在几个刑警的询问下又哭又嚎:“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有个人,我真的不知道啊!天那么黑,我四点多照常上工往工地里运建材,往常也有人随手把建筑垃圾扔在楼下,我真的没多想啊!”
  一个七尺高的大男人一边哭一边往前挣扎着,脸色潮红,酒糟鼻特征明显。
  宋余杭走过去:“给他测酒精含量。”
  “张嘴!”几个刑警按住他,把仪器塞进他嘴里。
  “吹气。”
  男人轻轻吹了一口气,仪表上的数值立马飙到了峰值。
  一个刑警拿过来给她看,义愤填膺:“这孙子昨晚喝了不少酒,您看看现在这血液中酒精含量还这么高,怪不得碾死了人都不知道!”
  一旁的工头战战兢兢,宋余杭的目光看过去:“人是你发现的?”
  工头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啊……是是是……是我……”
  “别紧张,慢慢说是怎么一回事。”宋余杭示意人拿烟给他,工头接过来哆嗦着手指按亮了打火机,狠狠抽了两口才平复下来,语气还是颤抖的。
  “早上五点多,我照常上工……”他回忆起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宋余杭打断了他的话。
  “具体时间还记得吗?”
  记 工头想了一下:“我平时五点十分起床,那会应该是五点半左右,我就拿着安全帽往工地上走,走到楼前就……就发现……”
  他想起那一幕还是腿软。
  负责往工地上送建材的老李是老熟人了,他知道他喜欢喝酒,但是一直也没出过什么事,两个人还热情地打了招呼。
  “早啊刘头。”老李把车玻璃降下来露出一口黄板牙。
  “早,今天没喝酒吧?”
  “啤酒,来一点?”对方从旁边的座椅里拿出了酒瓶冲他晃晃,旁边还散落着一些花生瓜子壳。
  “不了不了,一会还上工呢,再让老板闻见味儿。”
  刘头退开给货车让路,然后就听见砰地一声巨响,他正解了裤腰带在墙边撒尿,还笑骂了一句:“你小子又喝多了吧!”
  老李往后打着方向盘,嘴里直咧咧:“去他妈的,又是哪个龟孙往这倒垃圾不知道货车就这一条路进出吗?”
  他踩下油门,加大了马力冲过去,可是车轮底下老感觉有什么东西咯得慌。
  他赶时间卸货,把油门踩到底,来回又试了几遍,根本没下车看看。
  老李撒完尿,工地上的探照灯到点也亮了起来,惨白的灯光往过去一照,他回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车轮底下压着几缕衣物碎片,血泊从车轮底下渗出来,半边颅骨受到挤压飞了出去,仿佛能听见肌肉骨骼碎裂的声音。
  刘头裤子都顾不上提,跌跌撞撞爬起来冲过去拦车。
  “情况就是这样,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可不关我的事啊!”
  宋余杭递过去纸笔:“留下您的姓名和联系方式,方辛,过来采个血,如有需要后续还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方辛如蒙大赦,拎着勘查箱从那血肉模糊的现场里跑了出来,利落地给卡车司机和目击证人采血。
  宋余杭目光往过去一望,林厌还蹲在那血泊里,她今天罕见地装了正装,外面罩了一层防护服,头发也盘了起来,露出纤细白皙的后颈。
  宋余杭把手里的笔录交给其他人,戴上手套也走了过去,在她旁边蹲了下来。
  勘查踏板有限,林厌往旁边让了让:“有事?”
  宋余杭的目光也有些不自然,在她脸上飘忽不定:“咳……问结果。”
  “死者十八岁以下,女性,根据血泊成型的范围以及色泽来看的话,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夜凌晨四时左右。”
  林厌一口气说完,走到了另一边换了个方向观察着这残缺的半块颅骨。
  宋余杭也跟了过去:“有什么特别的吗?”
  她一指颅骨凹陷进去的部分,指尖还搓出了一点碎骨头末子:“粉碎性骨折,符合高坠伤的特征。”
  段城早就受不了了,拍完照就趴在一旁:“呕……”
  林厌砸吧着嘴:“多么难得的案例,这心理素质也太弱了,宋队,您还是趁早给我换个人吧。”
  宋余杭看看林厌又看看段城,似在思考这个可行性,一见着她那眼神,段城生怕她嫌弃自己没用,赶紧站直了道:“没事,我还能坚持!”
  她的目光又转了回来停留在她的脸上:“你是说她是摔死的,而不是货车碾压致死的?”
  林厌点了一下头,知道那眼神黏在自己身上也没跟她对视:“对,货车碾压充其量也就是造成了二次伤害,看这个颅骨的骨折程度,以及那一滩血泊——”
  宋余杭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过去一望。
  “那里的土壤颜色明显比这边深些,很可能就是掉下来的地方。”
  “能判断是生前坠楼还是死后坠楼的吗?”
  宋余杭走了过去摸着那边的土地。
  记  林厌耸了一下肩:“难,都成这个样子了,带回局里我仔细解剖一下试试看吧。”
  宋余杭直起身,手搭凉棚望向了天台:“我带几个人上去看看。”
  ***
  一进入建筑内部,一股灰尘夹杂着水泥味儿扑面而来,电梯还没修好,宋余杭带着人顺着楼梯爬上了六楼,天台和楼梯之间有一道铁门隔着。
  门没落锁,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宋余杭示意身后的痕检人员立马上前来提取指纹,等他们弄好这才轻轻推开了门。
  天台不大,什么东西都没有,一片萧索,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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