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妻狂魔支配的日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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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璟甩甩手腕，却发现葛寒的力气比想象中的要大，索性放弃挣扎，将后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发散滚烫的体温，她闭闭眼说：“问吧。”
　　“我姐是不是喜欢你。”
　　安璟头一次见葛寒那么认真的眼神，只是她问出的问题在安璟看来太过荒诞，“总监她不可能会喜欢我。”
　　“那你呢。”葛寒更靠近她一些，“你对她也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脉搏里的血液游走得汹涌，安璟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胸膛里的颤动，正色道：“葛寒，问这些问题对你有什么帮助？刚才你说只是一个问题，我回答过了，让我走。”
　　“对我有什么帮助……”葛寒垂下头嘴里发出低低的笑声，带着一些讽刺，“你看不出来吗，我他妈喜欢你，想上你的那种喜欢！”
　　葛寒眼底带着让安璟感到陌生的疯狂，安璟静静地回视她，和往常一样。
　　“葛寒，喝醉的是你。”
　　“我？”
　　葛寒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安璟的手腕以肉眼可见速度胀红，腕骨闷闷地钝痛，她垂下眼看到葛寒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捏成拳头颤抖的手，没出声。
　　第一次和葛寒有交集是在画室，她练习到很晚才走，正好撞见葛寒孤零零坐在楼梯口等人。
　　她背对着安璟，整张脸闷在臂弯里，偶尔发出低低的啜泣，安璟很少多管闲事，但又记起她是季原的朋友，便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季原今天没来。”
　　葛寒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双眼红肿得一塌糊涂，“她怎么这样！说好了要请我吃饭的。”
　　安璟没想到这个人前一秒哭成那个样子，下一秒就嚎着嗓子开始骂人，情绪化的人果然善变。
　　“那我……先走了。”
　　“等等。”葛寒扯住她的衣角，抬头看安璟的模样很是可怜，“要不你请我吃饭吧。”
　　安璟还赶着去打工，而且更关键的是……“我没钱。”
　　“我被父母赶出来了，早饭和午饭都没吃。”
　　“……三明治吃吗，楼下有便利店。”
　　于是安璟用七块半，换来葛寒二十分钟的痛骂脱口秀，她语言表达能力很不错，就这么点时间，连小时候过生日父母先把蛋糕分给姐姐的那点破事，都很细致的吐槽到。
　　不过安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葛寒嘴里那个烦人精就是整天顶着张面瘫脸的葛子介。
　　“知道我为什么非缠着你不可吗？”葛寒笑了，接着说道：“因为就只有你会关心我。”
　　安璟默默抽回想要去拍打葛寒肩膀安慰她的手，其实……她不觉得那七块半能够表现出多少关心。
　　“为什么连你也选她。”葛寒表明上看起来不够精明，但对于自己在意的人事物绝不会用粗糙的态度敷衍。
　　安璟的目光一直跟随在葛子介身上，她怎么会发现不了，失落背后，她又忆起父母对自己忽视，也是如此，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个发光体吸引着，只有她缩在灰暗的角落，佯装开朗最后自我放弃。
　　听出葛寒的嗓音有些沙哑，安璟抬眼去看发现她居然眼眶通红，眼中还泛着点晶莹，看起来和那天在画室一样可怜兮兮的。
　　安璟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是出故障了，到现在这地步，她居然还在思考，葛寒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她明明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葛子介的名字一次。
　　“为什么不说话！”得不到回应的葛寒情绪迅速窜起一个高度，一掌拍在安璟耳侧的墙面上，“我就不行吗？”
　　“……”安璟耳旁嗡嗡地响，她甚至没心思去想葛寒说了什么。
　　“安璟——唔！”
　　一只手从背后横捂住正在发酒疯的葛寒的嘴，瞬间将她扯离开来，没了桎梏的安璟，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新鲜起来，她长大嘴呼吸，撑开疲倦的眼去看。
　　那人的手腕上带着一只典雅精致的腕表，安璟曾见过无数次，于是她瞬间脱口而出它主人的名字：“总监……”
　　被捂住嘴的葛寒像缺了水的鱼胡乱扭动着身体，她身后的葛子介表情冰冷，对她憋红的脸视若无睹，手上的力道一点没减小，甚至还将她两只手都折起固定在背后，随后将她交到身后站着的酒吧老板手里。
　　“麻烦把她带回座位。”
　　刚才‘好心’给葛子介指路的老板娘笑着接过意识不清的葛寒，“我会吩咐葛小姐的朋友把她安全送到家的。”
　　“嗯，麻烦了。”解决完一个麻烦，葛子介叹口气，蹲下拉坐在地上的安璟，“安璟，起来，回家了。”
　　安璟浅色的发被光照的几乎变得透明，她破天荒勾起嘴角，笑的很乖巧，然后冲葛子介伸出两条手臂。
　　葛子介握住她的手，还没等好好感受她皮肤滚烫的温度，安璟的四肢便同安装了章鱼脚的吸盘那样黏上来，胳膊搂住她的脖颈，细长的双腿横到她的胯上，将她抱了个结结实实。
　　湿润的热气喷在脖侧，而后是软糯的嗓音贴在耳边，“我想睡觉……”
　　这样的安璟是平时不常见的，她总是习惯和身旁的人保持着距离，怕给人造成麻烦也怕惹祸上身，在葛子介身边的时候更甚，像是怕触犯什么禁忌似的，每次行动都小心翼翼。
　　可现在，她却如同一整天未见到主人的宠物猫那样黏上来，用软软的嗓音和葛子介撒娇。
　　如果这是梦的话，她宁愿明早永远不会到来。
　　葛子介没舍得推开她，伸手替她撩开盖在脸上的头发，揉捏她后颈意在安抚，“困了就睡。”
　　如同被顺毛的宠物，安璟就着这不文雅的姿势将脸靠在葛子介肩膀上眯上眼，上了车也不愿挪动，葛子介尝试几次也未能掰开她的手，只好让她这样保持树袋熊的姿势在自己身上休息。
　　周遭吵杂的声音被屏蔽在外，静闭的车内空间让安璟的脑袋开始有了思考的缝隙，迷迷糊糊里，方才的对话再次浮现出来，不论她怎么想要忽视，都抹消不了它的存在。
　　“葛寒说……我喜欢你。”安璟的嗓音带着疑惑，她转过脑袋，看着葛子介的侧脸，视线从她高耸的鼻梁滑下越过窄窄的鼻尖落在那薄唇之上，“我喜欢吗？”
　　葛子介垂眼看她，女孩的眉毛苦恼地皱起，打量自己的目光却变得大胆起来，从前安璟总是小心翼翼地看自己，一对视就立马像被手指戳到的刺猬那样缩回去，可这回她才是那个主动试探的人。
　　“可是我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安璟似乎嗓子不太舒服，她用手在脖子上抓了抓留下几道红印子，“总监喜欢过别人吗？”
　　“别抓。”葛子介拿开安璟的手，让她不能再伤害自己，从座位后面拿出一瓶水，拧开递过去，“酒量不好下次就少喝一点。”
　　安璟直接用嘴对上瓶口，就着葛子介的手汲取水份，冒火的嗓子被冰水滋润过终于好受一些，然后她弄鼻尖蹭了蹭葛子介的手，被水染得晶莹的唇张启，含进葛子介一根食指。
　　像是在细细品味什么甜蜜的糖果那般，她柔软的舌撩拨着葛子介指尖每一个敏。感的细胞。
　　水瓶从失了力的葛子介手中落下，砸在她腿上，剩下的水从敞开的瓶口里奔涌出来，将两人的衣服浸了个透湿。
　　双方都没有动作，任最后一滴水从瓶子里流尽，安璟才再次开口。
　　“我很苦恼。”她诉说着痛苦，黑色的瞳孔里却亮得不像话，湿透单衣贴在皮肤上，敞开的领口是白的刺眼的锁骨。
　　她用门牙在葛子介的手腕上咬下一口，毫不留情的力道一下让完整的皮肤破损，流出艳色的血液来，这一抹红是模糊的视线里唯一醒目的色彩。
　　安璟的语气略有些指责，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胆子，“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奇怪的事情。”支起上身，指尖点在自己胸口处，“这里有时候会一缩一缩的，好像呼吸不过来一样，我好难受。”


第34章　
　　葛子介沉默地看安璟，欣赏她小宇宙爆发的模样；　眼底流光四溢。
　　安璟又拍拍自己的脸；　“这里有时候会一下子变超红，怎么深呼吸都控制不了。”她嗓音有些哑；　听起来像是快要哭了，“那样的话大家不是都发现了吗……我的心情”
　　我怎么拼命隐藏，都隐藏不了的窘迫模样。
　　“想过我为什么这么做吗？”葛子介嗓音变得有些沉；　背靠座椅的姿态像伺机待发的猎豹，优雅中带着难以忽视的危险性。
　　“我现在想不出来。”
　　事实上连自己刚说出去的话；　安璟下一秒就不记得了；　方才那一通只为宣发心中的结郁。
　　现在她只知道自己要回答葛子介的问题；　可迟钝的大脑不能迅速给出答案。
　　葛子介爱极了她这幅认真思考的模样；　看她为自己的动作言语苦恼；　眼睛只围绕在自己身上转悠；　让她产生幻觉；　有一天这个女孩的脑袋里会只装得下自己。
　　沉稳的心脏开始加速跃动；　在葛子介胸腔里留下一次次结实的撞击声，将她辛苦铸成的名为‘自制力’的城墙戳出破洞；　有电流在身体里狂窜；　话语被身体抛出后；　脑袋才再次将它捡回来思考；　却已经由不得她后悔。
　　“我想要你。”略沙哑的嗓音平添一份神秘感；　像来自远古的咒语；　四个无形的文字形成枷锁将安璟紧紧锁住。
　　比起葛寒粗暴的“我想。上你”；　葛子介的话语要婉转的多，是这个人独特的风格。
　　安璟眨眨眼，纤长的睫毛在空中划下的弧度变成慢动作印在葛子介的眸底，心里有些痒，她努力忍耐，屏息等待这个女孩下一个举动。
　　清晰的视线里，方才经由水湿润的唇向自己靠近。
　　这是安璟第一次在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举动，她将这一切归为酒精赐予的冲动。
　　诱人……甜美的冲动。
　　这是总监大人的‘命令’不是么，所以得遵守啊，心底的某个角落抛出一个借口，安璟如获至宝地收下。
　　那抹在视线里留下无数存在感的薄唇，不如想象中的温暖，安璟将自己滚烫的唇贴上去，想用这样的方式消融冰冷。
　　贴了几秒之后分开，垂眸看着葛子介同样变得湿润的唇，安璟眼底的疑惑不减，这就是接吻吗？好像没有一点大家说的心跳狂跳的感觉。
　　可是从前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的悸动还十分清晰的刻印在脑海里，安璟想再一次尝试那样的感觉，她想解开，葛寒那个问题的答案。
　　我喜欢葛子介吗？
　　葛子介幽深的眼看得安璟心慌，可她此刻脑中大胆的想法给她的鼓励更多。
　　再次低头，将嘴唇贴上去。
　　不够……不够……
　　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安璟伸出舌尖在那紧闭的缝隙里寻求yu望的源头，贫乏的经验让她的动作看上去有些迟钝不着边际。
　　“张嘴啊……”像挫败的小兽那样，她发出喃喃低语，配合颤抖的尾音，听起来委屈的不行。
　　真诚的请求终于打开那扇禁忌的大门，蓄势待发的野兽猛然跃出，葛子介强势反击，与薄凉的外表完全不同，温热的唇舌引导着安璟走向正确的道路，呼吸的急促与炙热让安璟软了双腿，跪坐在椅子软垫上的膝盖颤抖得无力，只能努力攀住葛子介的肩膀，不让自己掉落下去。
　　与轻轻一撩拨就缴械投降的安璟不同，葛子介的姿态游刃有余，一手扣着她后脑勺将人压向自己，另一手在她背上用安抚的节奏轻拍，像是对好孩子的鼓励，缓慢而又极赋存在感。
　　颤抖的睫毛沾染上破碎的泪珠，此时的心跳已经超出安璟预想的节奏太多，快要承受不住，脑袋里叫嚣的各种声音让她感觉身体仿佛要爆炸。
　　“等等……”
　　可已经尝到甜头的掠食者，却不会因为她无力的祈求停下进攻，这场进食过程中，葛子介的疯狂未免显得有些冷酷无情。
　　思绪断开的最后一秒，安璟只记得眼前是高高的天花板，身体像是躺在起起沉沉的海面上，没有着力点，只能跟着飘荡，视线里白茫茫一片，遥远又无边无际，她试图伸手在空中抓取什么，却一无所获，仿佛连世界都在嘲笑她离家出走的理智。
　　贪婪是人类恶劣的根性，连一直秉承着旁观者清的安璟也没能逃过这样的诅咒。
　　身下躺的床不是自己的，安璟只需一秒就判断出来，不只是这样，枕头与被子上的气味也完全不同，幽深暧昧的味道弥弥缠绕着她的嗅觉，用最狡猾的方式一点点夺走她的注意力。
　　房间的窗帘拉得很紧，外面耀眼的光一点也不能透进来，房间昏暗的有些压抑，但安璟准确的生物钟告诉她现在已经是早上了。
　　耳旁有浅浅的呼吸声，加上身侧隐隐传来的温热体温给足安璟证据，昨晚的一切不是梦境，即便没有做到最后，但双方体温贴合的触感依旧不断在脑海里重现，挥散不去。
　　在此之前，她甚至连伸手握住葛子介手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担心自己任何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将浅眠的野兽唤醒，安璟只能僵直脖子不动，转动眼珠去看那人的睡颜。
　　这对于她来说应该是禁忌的画面，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房间，更不应该不着衣缕满身暧昧痕迹的与这人躺在一起，最最不应该的是，任性地借用酒精做出那样的举动来。
　　葛子介睡着的样子让她看上去没有平常那样有攻击性，浓密的睫毛盖下来遮住她眼底的灰青，却盖不住她面容的疲倦，总是紧锁的眉头松弛开来，柔顺的头发挡住凌厉的脸部线条，将这人伪装成温和纯粹的模样。
　　可安璟现在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身旁的人根本不是什么纯良的天使，而是磨尖了牙用随时可能给上自己致命一击的恶魔。
　　伪装之下的是比冷酷无情更加可怕的内在，她用从容的姿态设下一个个甜美的陷阱，诱惑着猎物一步步上勾，那份极有耐心的狡猾，一点点稀释着安璟的从容淡定。
　　她开始有些怨恨葛子介对自己的这份纵容，让她斗胆去探寻更多。可无论她怎么埋怨也清楚的知道，她更讨厌的是那个得寸进尺的自己。
　　在这些复杂的情绪之后，内心又开始有种回天无力的担忧，安璟原本就喜欢按部就班的生活，三点一线，见同样的人做差不多的事情，维持一成不变的关系，这样的生活方式，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但自从遇见这人之后，所有的秩序都被打破。
　　她害怕极了，这样的失控不是她只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就能翻篇的，从来没预想过的事情，就不能按照固定公式去验算结果，心慌的感觉开始剥离她已经形成面具的冷静。
　　接下来该怎么做，原本舒适的相处模式被打破之后，她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个自己能够安稳待在这个人身边的理由。
　　睡着的人似乎能够察觉到安璟过于专注的目光，眼睫毛颤动一下，有苏醒的痕迹。
　　安璟喉咙一紧，顾不得再保持动作的轻柔，她现在只想着立刻从这个人身边跑开，好让她现在这幅不知所措又狼狈的模样不至于被葛子介发现。
　　所以葛子介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安璟仓皇逃开的背影，她甚至都来不及穿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只扯着一条薄薄的小毯子就急忙忙往外跑，瘦削的后背上漂亮的蝴蝶骨绽开在那，葛子介视线顺着她凸起的脊梁一节节向下浏览，看见她踩在地板上的脚丫光秃秃的，每踩下一脚那圆润的脚趾都羞愧的缩成一团。
　　她出声抓回那窘迫的人，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倦意，“不要光脚踩在地上。”
　　安璟定在原地，大脑里两股思想激烈的抗争着，是否要就这样当做没听见葛子介的话逃走。
　　“把拖鞋穿上。”葛子介再抛出一句话，慵懒地侧躺着，单手撑住额头，不慌不忙的语气仿佛笃定了安璟不会违抗她的话。
　　安璟只好垂着脑袋，想偷东西被发现的小贼那样，勾着背小步挪回来，害怕与葛子介产生对视，只敢垂着的脑袋，站得离床远远的用脚尖去够那双拖鞋，结果够半天都没用上劲，倒是脚背差点抽筋。
　　察觉到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开始弥漫笑意，她耳后一红，用手抓起拖鞋就跑。
　　看见她散落的发在空中弯成急转弯的角度，再随着主人急速跑开的身影飞离自己的视线。
　　葛子介憋在喉咙里的笑意终于随着安璟啪一下关上门的动作释放出来，胸膛与笑共鸣在颤动，柔软的被子因此从她肩头滑下，修长的脖颈上，羞耻的印记分布的杂乱无章，却只为那完美的线条平添一份绮丽的性感。
　　安璟缩回房间，四肢都跟着心跳在颤抖，她保持不动的姿势蹲在地上好一会儿，心里那股慌乱都没能平息下去。
　　情绪如此脱离大脑的控制，还是头一回，她目前最害怕的是，不知道会驶向何方的……她与葛子介的关系。
　　短暂的躲藏不能给安璟带来安全感，她知道，自己是躲避不了的，她需要给葛子介一个解释。
　　为昨夜里，自己失控的行为找一个完美的借口。


第35章　
　　“总监；　我想和你聊聊。”安静的早餐时间；　除去偶尔的咀嚼声；　只有安璟努力说出的第一句话。
　　葛子介今天穿了一件高领毛衣，宽大厚实的领子托着她的脸颊；　更能衬出她五官的深邃好看，更重要的是下巴以下那些暧昧痕迹也被遮盖得严严实实；　好让安璟不至于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说。”葛子介抬手；　挥退了站在一旁的管家陈伯。
　　她的表情看起来与平时没有分别，还是那样漠然，似乎对无论多么混乱的状况都能抱冷静的态度；　也让安璟有了一种双方似乎正坐在谈判桌上的错觉。
　　原本难以启齿的话题，因为这份刻板的正式让安璟找回一些以往的感觉。
　　她们本应该就是这样的关系，自己发起请求；　对方估量着回应，所有一切未事先经过允许的举动都是禁忌。
　　“昨晚的事情可以请您忘记吗？”安璟低着头；　目光注视着陶瓷盘子里的荷包蛋；　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十分艰难，“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是我的错；　我不奢求原谅；　怎样惩罚我都可以。”
　　‘您’
　　葛子介放在腿上的左手，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捉住这个字细细品味，安璟想要将两人距离再次隔开的欲望不能再明显；　她语气里的恐慌与担心也很直接的传达过来。
　　眼底刹那掀起一阵旋涡，带着来势汹涌的气魄翻腾一个又一个的浪滚，但葛子介出口的声音却与平时无误，还是那样的沉稳、平缓……如安璟希望也需要的那样。
　　“你不用有过多内疚，我也不算多理智。”葛子介观察到安璟捏着叉子的手，用力到关节发白，只好接下去说：“如果讨厌的话我会推开你，你并没有侵犯到我，也不需要我的原谅，同样的道歉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
　　黑色高领毛衣的袖子很宽大，包裹住葛子介半个手掌，她伸手出去拿远处装着热水的马克杯，白皙修长的手指搭上去握住，手背上挑起些青筋。
　　只是这样一个细微的举动，都能在安璟眼里绽出花来，盯着看了很久，直到目光追着马克杯与那抹淡色的薄唇相撞，她才慌不择路地装进葛子介浅色的眸子里，在对方眼底有看穿一切的淡定，却让安璟感到惶惶不安。
　　她知道的吧……或许也可能是根本就懒得在意，安璟现在才开始去想，葛子介身边一定不缺各种对她示好的对象，也许昨晚的事情，换掉其中一个主角也曾发生过无数次。
　　那每次，这个人都能用这样从容的样子去处理吗。
　　胡思乱想带来的后果是心脏像是被手拧住似的一阵绞痛，安璟痛苦地皱起眉头，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酸涩的苦味。
　　“对不起……”到此为止，安璟不能再保持冷静地和这个人坐在一起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继续吃饭了，她猛地站起来，小腿撞开身后的椅子，在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声音，“我还要去一趟安阳的学校，时间快来不及了，先走了。”
　　不敢去看葛子介递给自己眼神带着什么样的情感，安璟只知道自己再次像个被人所鄙视的逃兵那样跑开。
　　这周末安阳没能回来，老师短信上说，因为她在月考的时候作弊，被留校了。
　　安璟是绝对相信安阳的，就算她上学比别人要晚一年，平日里也一直没落下过安璟给她布置的作业，只是小学一年级的题目，不可能会难住她。
　　婉拒陈伯打算让司机送自己的邀请，安璟独自出门。
　　因为现在这头回头率极高的头发，她不得不避着人群走，只可惜效果一般。刚才一路上不少人都在回头看安璟，为她奇异的发色，也因为她出众的五官。
　　想到这，安璟才开始后悔，刚才出来的着急，脸口罩都忘了带，AXSY马上就要出道，她的舞蹈视频也早已在微博上有超出七位数的转发量，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要是一个不凑巧被拍到照片，造谣出什么#AXSY成员未婚先孕#的标题发散出去，就完了。
　　站在校门口她犹豫起来，可周围是四通八达的大马路，连个小超市都看不见，她上哪去变个口罩出来。
　　“啊……早知道带条围巾出来就好了。”
　　“您好，请问是家长吗？”保安室的保安见安璟行为异常地在门口转来转去，警惕心起，“如果是的话请出示门禁卡，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