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唐谜-第10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契书之上约定好; 交人的地点在牙行为奴婢选定好的住址处; 但范阳牙行这三日一直未曾通知过沈绥他们安排的住址在哪里; 因而沈绥必须事先跑一趟牙行,再跟随牙行的人; 前往交割地点。其实即便牙行的人大摇大摆进入丹东家中询问; 这件事也不会穿帮。因为丹东这位粟特来的大商人,也是千羽门的成员之一。他虽暂住范阳,实则是千羽门每年派往突厥进行情报搜集的重要成员; 突厥大量的情报,都是由他带来的。
  沈绥要乔装; 就必然会做到准备充分; 无一丝遗漏破绽。
  “门主……太危险了; 还是我们都跟着您去吧。”出门时,封子坚担忧道。
  “不,你们去了会打草惊蛇,不用担心,即便暴露; 我也能自保。你们只可在外围观察,不得靠近。”她道,说这话时,她不由自主看了一眼一旁的张若菡。
  张若菡笑道:“你去吧,注意安全。”
  “嗯。”沈绥点了点头,拉了下她的手,便径自离去。
  待沈绥离开一刻钟后,张若菡已然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青灰色男装衣袍,戴上了黑纱帷帽遮盖面容,跟随封子坚出了门。这一次的行动,她也要参加,是她自己要求的,沈绥也答应了,虽然只是在外围的观察接应任务,张若菡依旧兴奋极了。她向来面冷,情绪不会流露出来,但眼底的晶亮却如何也遮掩不住。无涯也来了,站在三娘身边,明显能感受到三娘压抑着激动的情绪,无涯抿唇偷笑,三娘这段时间真的越来越可爱了,前些年的苦苦等待并未完全磨去她当年还是少女时的调皮,如今盼得良人归,她反倒越活越年轻了。
  又过一刻,跟踪的千羽门兄弟报来消息,门主已进入范阳牙行。
  半刻后,消息再来,门主已随安禄山等人离开范阳牙行。
  张若菡和无涯一路跟随封子坚,亲身体会到了千羽门情报之强大。他们在路上若无其事地步行,散漫而无目的,也不成群结队,仿佛彼此不认识。沿边叫卖的摊贩,匆匆走过的行人,好似全都是千羽门的眼线,每过一会儿,就有人迎面走来,向封子坚打暗号,告诉他们该往哪里走。千羽门有一套非常简单实用的暗号,摸额头代表北,摸下巴代表南,抓鼻子代表原地待命,摸左眼代表西,摸右眼代表东。伸出手抓挠的手指数代表着要向前方走过多少条街,左手代表前方路口左拐,右手代表前方路口右拐。
  如此只是一个简单的抓挠的动作,就能说清该往哪里走。
  一路引导,终于,最后一个传递消息的千羽门兄弟打出了暗号:前方左侧宅院为目的地,于右侧茶肆暂避等待。
  张若菡、无涯跟随封子坚进入了茶肆,上了二楼,坐在了靠窗边的座位,雕花木窗掩蔽他们的存在,他们透过缝隙观察着不远处的那个小宅子。这个高度,能透过院墙看到内部的景象。院子很简陋,甚至还有些破败。沈绥装扮成的郑轶正站在院中央,与一个身材痴肥的男子交谈着。那男子身后有几个随从,还有一个女婢模样的人。
  “那个肥胖的男子,可是安禄山?”张若菡询问道。
  “正是。此次交割奴婢,他亲自出马,倒也不同寻常。这其中,或许还真有什么猫腻。”封子坚回道。
  “他们在说些什么,怎么谈了如此之久?”无涯奇怪问道。
  “按照计划,伯昭会随机编造理由,要求立刻更换住址,以观察安禄山等人的反应。”张若菡回答道,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院子,“现在看来,似乎谈不拢。这个安禄山倒是强硬。”
  “安禄山要走了。”封子坚道。
  果不其然,安禄山甩了甩手,将那女婢丢下,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这个院子。
  封子坚立刻招呼自己的手下过来,吩咐他即刻跟上安禄山。
  而张若菡看到,沈绥招呼那个女婢入了屋子,她知道沈绥是要向那女婢套话。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问封子坚:
  “安禄山选择在这个地方安排住址,可有蹊跷?”
  “这里是城北贫民区,接近北面的军营,若说给奴婢选住址,倒也无甚蹊跷。我们付了不少钱,安禄山却找了这么个破地方,换了谁都不会满意,倒是给了我们更换住址的理由。而且这里距离城南丹东家太远了,也不知道安禄山究竟为什么会选在这里,真是奇怪。”他话锋一转道:
  “不过,城南寸土寸金,尤其这些年粟特和回纥那边来的商人越来越多,城南越来越拥挤,想找一套合适这个奴婢住的小宅院,还真不容易。何况,城南还有几个大世家的大宅子在,占了不少地,最红火的南市也在南面。我倒是能理解为何安禄山会将住址选在城北。他是个贪婪的家伙,也是个不愿做麻烦事的人。”
  “且看伯昭能问出些什么罢,我直觉认为,安禄山选择此地,有更深层次的理由。”张若菡道。
  封子坚看了这位门主夫人一眼,心道:夫人的直觉……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大约过了两刻钟时间,沈绥从小宅院中单独出来了。她哈腰驼背,鬼鬼祟祟地离开了这里,又过一段时间,她从茶肆后门走了进来,身上衣物已经换下,伪装也已褪去。一身低调的青布交领袍,小簪束发,未戴幞头。
  她走到张若菡身边坐下,端起张若菡的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
  “莲婢,这茶你怎的不饮?酸梅茶,解渴消暑,挺好喝的。”
  张若菡笑着摇头,取出帕子给她拭去额头面颊上的汗水,道:
  “我不大想吃酸的,胃里总有些不舒服。”
  “怎么又不舒服了,要不让颦娘看看?”沈绥紧张道。
  “无事,早间颦娘才看过,她没说什么,只说这天太热。”张若菡道。
  沈绥点头:“待会儿咱们早些回去休息。”
  “别说这些了,封堂主还等着你说说事情怎么样了呢?”张若菡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
  封子坚嘿嘿笑了两下,也不答话。沈绥清了清嗓子,道:
  “安禄山果真有古怪,我感觉,他在刻意避开城南的地带。”
  “那奴婢说什么了?”张若菡问她。
  “那奴婢知道的不多,只说,她被关在牙行地牢里时,每晚都能听到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呼呵声。还有‘咚咚’的踏地声,地面都在震动。”
  “是牙行里在运送奴隶吗?”封子坚蹙眉问道。
  沈绥摇头:“我也问那奴婢,她说不像,倒像是有很多男人在齐声呼吼,一起跺地。”
  “很多男人?”封子坚一头雾水,“照理说,男奴和女奴的比例差不多,难道范阳牙行每晚将男奴都拉出去搞军事演习啊?”
  沈绥本来还有些困惑,忽闻封子坚这句话,双目一亮,猛然站了起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负着双手来回走了两圈,道:
  “老封,准备一下,我要夜探范阳牙行。”
  封子坚张大嘴,十分惊讶:“门主……这……太危险了。”
  “没有时间了,今天晚上我就要去。立刻给我找五六个身手矫健的兄弟,错过今晚,恐怕我们将错失先机。”
  封子坚有些为难,他实在觉得如此行事太过鲁莽,会很危险。他还想再劝,可他看着沈绥那不容商榷的表情,实在说不出口,他只能望了一眼张若菡,希望张若菡能开口规劝。
  张若菡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沈绥,她对沈绥突然的决定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沈绥面露愧疚,上前拉住她道:
  “莲婢,抱歉,你先回去吧,今晚的行动很危险,你不能参加。”
  “你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只是我希望你千万注意安全,你再不是从前一个人了。”张若菡柔声说道。
  “嗯!”沈绥郑重点头。
  午食过后,沈绥派人送张若菡和无涯先行回到府中。张若菡有些疲累,入了屋,就靠在小榻上歇息。午食也没用多少,这会儿反倒有些饿了。不知怎的,忽的想食冷淘,她对无涯道:
  “无涯,你去做一碗冷淘来,多加茱萸、椒油、辛豆豉,我腹内有些饿了。”
  “好的三娘…”无涯有些疑惑,又确认一遍道:“要加多少茱萸、椒油、豆豉?这些您平时都不怎么吃的。”
  “多加点,也不知怎的,就是很想吃。”张若菡半阖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好的。”无涯领命而去。
  张若菡正自昏昏欲睡,房门忽的被推开,颦娘走了进来。
  “颦娘?”
  “赤糸没回来?”颦娘站在很远处,并不走近,也不像是来给张若菡诊脉的。
  “她还在千羽门,您找她?”张若菡奇怪问。
  “嗯,有些事与她说。”颦娘道,“你歇着吧,我出去了。”
  “嗯,您慢走。天热,您注意别中暑了。”张若菡道。
  “好,我省得。”颦娘笑笑,走了出去。
  张若菡心中起了一丝疑惑,只是她这几日身子惫懒,有些提不起劲儿去追问。罢了,赶明儿再问问罢,她缓缓闭上眼。当无涯端着一碗辛辣无比的冷淘回来时,张若菡已经睡着了。
  ……
  夕阳西下,伊颦在门口徘徊许久,一身焦虑。望着即将落下的日头,她一咬牙,终于还是去了马厩,牵了一匹马出来。她跨上马,打马向长凤堂的方向而去。
  她不知道的是,有两个人在廊下的阴影里看了她许久。一坐一站,仿若两尊泥塑。她走后,坐着的那个人无声地挥了下手,站着的人便推着她上了马车,驾车追去。
  伊颦赶到长凤堂后堂时,沈绥刚刚换好夜行服,正在打理她的雪刀。乍一见伊颦推门进来,她有些吃惊。
  “颦娘?您怎么来了?是不是莲婢出了什么事?”沈绥放下雪刀,紧张地站起身。
  伊颦摇摇头,紧抿着双唇看着沈绥。半晌,她才道:
  “莲婢没事,不,有事,但不是……大事。也不是,其实是大事。”她有些语无伦次。
  沈绥蹙眉:“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伊颦走上前,抓住沈绥道:“你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去范阳牙行?”
  沈绥沉了下气,抑制住内心的焦躁,点了点头。
  “你不许去,我不许你去。”伊颦生硬道。
  “为什么?”沈绥不解。
  “那个地方太危险,尤其对于你来说。那里有个吸血鬼,你哪怕有个小擦伤,流出一点血让那吸血鬼闻到了,都会带来致命的危险。”
  “颦娘!”沈绥的眉头越蹙越紧,她死死抓住伊颦的双肩,问道:
  “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和我的血脉有关?”
  伊颦知道已经瞒不住沈绥,她这会儿赶过来,也正是为了告诉沈绥她身上最深层的秘密。她深吸一口气,道:
  “赤糸……莲婢怀孕了……”
  沈绥仿佛没有听懂她的话,愣了片刻,傻乎乎问道:
  “你说什么?”
  “莲婢怀孕了。”伊颦一字一顿地说道,随即补充道,“是你的孩子。”
  “我?”沈绥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鸣叫,血液全部冲上了脑门,整个大脑都因为耳鸣而变得无法思考,“我……是女子吧。”这一刻她甚至不敢确定自己的性别。
  “你当然是女子,可你并不是普通的女子。”伊颦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入她的皮肉。
  “七月廿八,你的手受伤流血,与莲婢行房,当日受孕。至今八月初八,不过十日,我已摸到孩子的脉动,而莲婢也已经出现害喜的状况。你们的孩子非比寻常,赤糸,鸾凰血脉……有下一代继承人了……”
  沈绥脱力,噗通一下,跪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本卷的大情节要来了。
  猜怀孕的朋友们,恭喜你们答对了。我前面给了足够的暗示,被人追问了好几章,总算把这章写出来了【你们就那么想看孩子吗2333333】


第一百七十章 
  今夜的行动临时取消; 千羽门的弟兄们都有些无所适从; 原本预备参加行动的六个兄弟; 此刻只是围坐在后堂饮闷酒; 也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怨怪门主临时变卦以致他们仿佛被戏耍了一通。封子坚感到了不对劲; 一直徘徊在后堂门口,负着双手; 浓眉紧蹙。门主很少会做这种临时变卦的事; 伊颦的到来似乎带来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以致门主与伊颦现下在偏房中闭门密谈。
  他正思索着,忽然见到后门口有一辆造型熟悉的马车驶了进来; 驾车的女侍从跳下马车; 打开车厢后板,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人下来了。
  封子坚张了张口,忙迎了上去。
  ……
  偏房之内; 沈绥靠坐在无腿圈椅里,面庞蒙在手掌中。她深深叹了口气; 搓了搓面颊; 抬起头来。身侧的伊颦正襟危坐; 见她抬起头来,她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沈绥道:“我好多了,您告诉我吧。”
  伊颦从怀中取出一本皮革册子,递到沈绥面前的案上,道:
  “这是伊家祖上传下的一本记述尹、伊两家秘闻的札记; 是伊家第一百三十六代先祖从南梁时期尹、伊两家出山之后开始编写的,传今两百一十九年。你先看看。”
  沈绥听颦娘报出的数字听得心惊肉跳,她颤抖着手缓缓翻开了羊皮册,古旧皮革上,有着精心刻画下的文字,均是繁复的小篆,看得人头疼极了。
  【伊家上古传世,至吾辈,已一百三十又六代。上古神族血脉传世之家,唯吾主尹氏仅存。尹、伊自殷商入蜀隐蔽,不知年岁,出山时已至南梁,细算,已过两千五百余年。呜呼,旷日积晷、沧海桑田,即便神族血脉,亦不过百代过客。有感人世变化沧桑,恐吾族无以立,著此札记,以警后世子孙……】
  沈绥一边翻看着,一边听伊颦为她述说:
  “先祖记载,尹家是上古鸾凰血脉传世。相传上古时期,整个天地是另一番景象。人族弱小稀少,反倒有各类强大的生灵盘踞。后因天地万象急剧变化,冰封万里,这些强大的生灵几乎全部灭绝了。世间万物从此换代革新,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人族在冰天雪地中艰难存活下来,也经历了极度残酷的考验。有一些特殊的人,带领人族发展起来。他们相传都有着神族的血脉,有着非凡的本领。三皇五帝,就是当时本领非凡的神族血脉部落首领。人族刚发展起来时,部落林立,不似现在以父子君臣相继,当时是以母系血统认祖认宗。鸾凰氏就是其中之一。尹氏族谱之上有记载的第一位先祖,便是一个女首领,名唤穷桑,是东夷最大部落的领袖。后来黄帝征服天下,穷桑与黄帝联姻,诞下一子,名唤少昊。少昊封尹,鸾凰一族才正式确定‘尹’姓,并以凤凰作为部落图腾。”
  伊颦顿了顿,饮了口茶,让沈绥消化一下她方才所讲的讯息。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继续道:
  “其实,尹氏并非只是鸾凰一脉,鸾凰单指穷桑传下的神异血脉。”
  “什么意思?”沈绥询问道。
  “穷桑血脉非凡,她虽是女子,她的血液却可使女子受孕,生下下一代。拥有鸾凰血脉之人,体能非凡,强壮无病。这个血脉的源头已不可考,穷桑是第一个有记载的鸾凰血脉拥有者。她有三个丈夫,五个妻子,有九个儿子,十三个女儿,其中三个儿子、五个女儿拥有鸾凰血脉,强大的血脉能力使得她的部落极其兴旺。你瞧,她的儿女中,有八个拥有鸾凰血脉,但还有十四个没有。这十四个也是尹氏的子孙,不是吗?”
  “颦娘……你的意思是,鸾凰血脉拥有者,可以选择与男子成婚,也可以选择与女子成婚,无论伴侣是哪个性别,都能够诞下孩子。但是孩子中的血脉继承者是有限的,是吗?”
  “对,但不完全对。你所说的只是女性鸾凰血脉继承者的情况,但鸾凰血脉继承者实际上有男有女。其中女性的鸾凰血脉继承者尤为特殊,她们的血液能够使女子怀孕。不论血脉继承者是男是女,是自己怀孕,还是让他人怀孕,第一胎往往都是鸾凰血脉的继承者。因为怀第一胎时,往往会消耗极大的精力,第一胎时也都极为艰难。第二胎、第三胎,血脉继承的能力就会越来越弱。孩子生得越多,消耗就越大,越是后出生的孩子,血脉越淡。而这对本人的消耗也是极大的。”
  她盯着沈绥的双眼道:“上天让一男一女结合繁衍后代,确实是有它的道理的。这种方式代价为最小,是最有效率的。女女生子,可谓坦途边上的小道,走上去极为艰难,虽然并非走不通,但要付出比男女繁衍更大的代价。生下一个孩子,你会耗损至少三十年的寿命,身体能力也大不如从前。原本鸾凰血脉继承者的寿命可以达到一百五十岁,甚至更长,但是如果要繁衍下一代,寿命就会大幅度折损,你的孩子越强大,你折损的寿命就越多,有的时候甚至会在诞下孩子时直接死去。”
  她叹了口气,道:“所以,为何尹家子嗣如此艰难,原因就在此。”
  沈绥的双唇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她深吸一口气,道:
  “莲婢……会折寿吗?”
  “不会,她怀这个孩子,反倒会加强她的体质,甚至治愈她身上很多顽疾,乃至先天疾病都可治愈。但是你会折寿,因为你是血脉继承者。”
  沈绥苍白的面颊流露出一丝笑容:“那就好。”
  这傻孩子……颦娘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清了清嗓子,压下泪意道:“鸾凰鸾凰,凰为阴,凤为阳,凰代表的就是女性。鸾凰血脉,其实指得就是这个血脉女性成员的特殊,鸾凰血脉是凤凰尹氏的一个特殊的血脉分支。而男性血脉继承者在子嗣问题上反倒没有那么艰难,虽然他们生育也会折寿,但毕竟是男女结合,会轻松许多。即便如此,他们的生育能力也是不如一般男性的。
  赤糸,尹家传世近三千年,并不是所有的女性祖先都是女女结合繁衍后代,相反,选择这条道路的人极少。大多数都择婿入赘成婚,诞下后代。最初,天地灵气充裕,血脉拥有者也很多。但是三五百年后,自进入殷商时期起,天地灵气大减,血脉拥有者直线下降,东夷日渐衰落,尹氏也逐渐衰落。至周朝开始,交战频繁,东夷族四分五裂,大多分散各地。鸾凰尹氏分而出逃,为维护这珍贵的血脉,他们离开家乡,长途跋涉,向西南大山迁入。最后隐居进入蜀地大山之中,这一隐居,就是两千多年。至南梁出山时,鸾凰尹氏几乎已经成了一脉单传,有的时候甚至几代人才会出现一个鸾凰血脉。你父亲诞生之前,不论是你祖父、曾祖父还是高祖父,都不是鸾凰血脉继承者,盼了三代,才盼来了你的父亲。”
  “父亲……”沈绥失神地呼唤着这个称谓,半晌,她才低下头,问道:
  “那么伊家是什么时候成为了尹氏的族医呢?为何南梁时,祖先们会选择走出隐居了两千多年的大山,融入红尘呢?”
  “伊家祖上本是东夷族的一个小部落,因为巫医强大,因而得以生存。后来与鸾凰尹氏合并,我们就成了尹氏的巫医。尹氏血脉之谜,我们从最古早的时期就掌握,也一直负责调理尹氏成员的身体。尹、伊两家多次联姻,早已不分彼此。后来入蜀时,两家也是不离不弃。但是这会带来一个问题,尹、伊两家三代以内联姻或许不成问题,但若是时间长了,几乎就全成了近亲结婚,不仅仅是伦理上的问题,对于血脉的优生优育也极其不利。因而,我们两家提出了一个方案,让年满十六周岁的尹、伊两家的青年男女,在成年礼后出山游历,最好能找到合适的对象成婚,如果信得过,就将成婚对象带回族中,如果信不过,就早日断离。如果能诞下孩子,就尽量将孩子送回族中,若不愿也不强迫。因此,虽然尹、伊两家隐居深山两千余年,但并非是完全与世隔绝,这样的方式,也勉强能够维持血脉正常的传承。但是,每年都有子弟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如此勉力经营到南梁时期,自耕自种的生存已经完全不能再维持下去了。当时的两家家主,以及几位长老决定,不能再如此闭塞下去,必须出山,到外面去生活。而当时还发生了一件事,致使出山成为了不得不为之事。”
  “什么事?”尽管已经是陈年旧事,但沈绥依旧紧张起来。
  “一位出山的子弟,在回山的途中,不小心引来了有心之人。我们的隐居之地,暴露了。虽然雾瘴使得那个跟踪之人迷失,但是这一块隐居之地确实已然不能再居住下去。不得已之下,全族抛弃生存了两千余年的土地,举族迁徙。可是,该去哪里,谁也不知道。尹、伊两族避世太久,在外早已没了立锥之地。好在当时尹家的家主有着雄才大略,她说如果不知道该去哪儿,那就去京都。当时的京都在建康,他们便一路往东走。恰好尹、伊本就是东夷族人,祖先一直生活在东方,也相当于回乡了。
  此后两家历经千辛万苦,闯荡千里,总算来到湖州附近。有一段时间,为了给族人们一个合理的身份,两家依附于湖州吴兴沈氏,尹氏甚至将自己古老的姓氏改为了‘沈’。而伊家也将身份降为‘奴’,抹去了‘伊’姓。好在,此后两家摆脱了吴兴沈氏,在建康定居下来。祖先吃足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