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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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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御月……御月者,望舒也,又是姓尹。看来,此人多半就是……当年望舒郎与舒窈娘子的儿子了。”
  司马承祯点头,道:“我一开始也不知是否能找到他,此人与尹氏关系重大,我不敢轻易告知你他的存在,因而有所隐瞒。我只是凭着一些微弱的线索,才找到了西域这里来。尹御月曾说,西域幅员辽阔,地广人稀,是最适合与天斗与地斗的地方。我不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却记住了他曾这么说过。他还说,人的血脉有很多秘密,看似平庸的血脉,或许隐藏着上古的传承,能在特殊的药物的刺激下,激发出想象不到的潜能。尤其是人的脊髓,是造血的关键,若是能够改变脊髓的造血功能,就能彻底改变人体。他说的话有太多太深奥艰涩的东西,我当时根本难以理解。数十年的消化,才让我有了那么一些心得。”
  他顿了顿,又道:“我师尊临终前曾留下遗言,说若是我往后有能力,希望我能找到天隐道人并除掉他。师尊很担心这个人,他说这个人很危险。我师尊是个向来信奉道法自然的人,他对天地间万事万物都不会横加插手,更不会害人性命。唯有这一次,他挣扎了很久,直到临终前才委托我替他铲除天隐道人。可是我……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我才找到他。而他……却已然化作骸骨了。何来的长生不老……都是痴妄,唉……”
  “星盘,迷宫,道家谜题,九层楼阁的道家炼丹炉……这些也都说得通了,其实这个地下迷宫,就是他所设计建造的罢。”沈绥道。
  “是啊,当年的他除却炼丹之外,最爱的就是观星测算天机。这么多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来到这里,建造了这里,难道全都是为了实现他长生不老的梦吗?”司马承祯喟叹。
  沈绥再次仔细检查了一下尸首,她尚不确定尹御月的死因,也不知道他为何会独自死在这里。他轻轻移动了一下尸首的脖颈,却发现尸首的后颈被刺穿了。
  “咦?尹御月不是自然死亡,是被人杀害的。”沈绥道,“是一种很特殊的兵器,有点像……有点像解救白六娘的那个邪教同伙用的三棱锋刃的刺刀。而且这一击是从背后偷袭的,完全没有预警之下,尹御月就被刺身亡了。”
  “解救白六娘的邪教同伙……不是伊胥口中的族婆婆吗?你娘亲身边只剩下伊胥和族婆婆,伊胥装扮成老年粟特人,年轻的粟特人不就只能是族婆婆假扮的吗?那天白六娘逃走,应当是伊胥放她走的吧,然后伊胥单独留了下来。那个时候族婆婆已经和我们离开楼兰府军城营了。”司马承祯分析道。
  “我也是这般考虑的,可是奇怪的是,我搜遍了伊胥的身,没有在他身上找到那特殊的兵器,这九层楼阁中也不曾看见……如果说母亲身边真的只剩下伊胥和族婆婆,那么我怀疑那兵器可能是被我母亲带走了。又或者……我母亲身边还有一个人,是这个人救了白六娘,又带走了我的母亲。”
  司马承祯凝眉思索了片刻,转而道:“那么,又是谁杀死了尹御月?”
  沈绥想了想,道:“之前我与安娜依在第五层有过一段交谈,她曾提到过‘当时的大教皇’这样的字眼。我听后就觉得很奇怪,她为何会用‘当时的’这样的字眼。难道说眼下的大教皇并不是当时的大教皇?尹御月是邪教总坛的设计与建造者,他不可能与邪教无关联。相反,不仅有关联,他在邪教内的地位明显还很高。如果假设他就是当时的大教皇,那么现在的大教皇就是刺杀了他之后,取代了他的位置。”
  司马承祯点头:“有理。”
  沈绥将尹御月的尸首向左侧拨动,却听“当啷”一声,什么重物被打翻在地的声响。沈绥仔细一看,发现原来从尸首的背后滚出来一个东西。这是个银制的水壶,仿胡人皮囊形制。壶顶有弧形提把,边缘还有挂链,其边口还镶着金。这是富贵人家骑马时,挂在马鞍侧面的水壶,壶身上还镶铸着惟妙惟肖的骏马图案。壶底有将作监制的纹印。
  “舞马衔杯纹银壶。”沈绥道,“我曾经见过,武皇八十大寿之时,长安有一场盛大的宴会。乐府奏《倾杯乐》,命数百匹舞马披金戴银,首尾相衔,踏歌而舞,马儿最后还会为客人衔杯倾酒。此后将作监以此为主题制作了一批银壶,赏赐给王公贵族游猎赏玩用。”
  “武皇八十大寿……那是二十七年前的事?”
  “对,是我出生约摸一年后的事。”
  “那么,尹御月的死亡时间,至多不过二十七年。”司马承祯道,“只是,这宫廷用物,怎么会出现在此处?这是尹御月的随身物品,还是他人留下的?”
  沈绥将尸身翻了过来,道:
  “是他的随身物品,你看他的腰带,这壶是从他断掉的腰带扣上落下来的。”
  司马承祯道:“看来,他的死,或许与宫廷或者朝中人有关了。”
  “伊胥曾说,眼下的大教皇是朝中人,有着很大的权力。”沈绥站起身来,将那银壶提在手中,道,“这个,应当会是很好的线索。当年杀他的人,一时大意留下了此物,如今倒是给了我线索。”
  “哼,他们哪里能想到,我们竟然会来到这里,见到尹御月的尸首。”司马承祯冷笑一声,也站了起来。
  他看了看正在端详银壶的沈绥的侧脸,道:
  “伯昭,你是怎么想的?我瞧你,也不急着去寻你的母亲嘛,你母亲眼下,可是被大教皇的人追捕呢。安娜依那伙人也这样被你放走了。”
  “以我现在的人手,阻止不了安娜依,与他们硬拼只会带来无谓的牺牲。我母亲不愿意见我,或者说,眼下暂时还不愿意与我见面,才会在就要与我碰面之前,匆忙逃走。那么,我也不会违背她的意愿。”沈绥淡淡道,“何况,大教皇若是要我母亲的性命,我母亲早就活不到现在了。他不会害她的,这一点我可以确定。或许对于大教皇来说,我母亲的重要性非常高。”
  她将银壶别在腰间,与司马承祯一道往回走:
  “我此行的目的已然基本达到了。至少我找到了凰儿,也找到了解药。而彻底铲除邪教,在这里已然是办不到了,我必须回到长安,回到那个朝堂权力的漩涡中去,揪出藏身其中的大教皇。到那时,一切才会结束。”
  说话间,他们已然回到了队伍休整的地方,而彼时被她一拳砸晕的伊胥,再度苏醒了过来,颦娘正蹲在他身边,与他沉默相对。他一脸的血污,颦娘也未曾替他清理。
  沈绥走上前,拍了拍颦娘的肩膀,道:
  “我来和他谈谈。”
  颦娘颔首,沈绥看到她面上的咬肌凸起,显然正压下切齿的愤怒。沈绥走过去,席地坐在了伊胥身旁,第一句话就问道:
  “你很爱我娘罢。”
  伊胥沉默了良久,才道:“是,我爱她……胜过这世间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会有一段回忆插入,讲述尹域、秦怜那一代人早年间的故事。


第二百一十八章 (先代篇)
  我名叫伊胥; 垂拱三年生人; 出生于润州金陵; 昔年的帝王之都。
  我自幼就知道; 我的家族,以及家族所侍奉的主家; 是有着上千年古老传承的家族。先祖从南梁时期入世,自我出生时的则天皇帝时期为止; 不过在这世道上生活了百年的时间。我们虽然很努力地想要融入世间; 但在家族的内部; 依旧保留着从前的很多习惯,对于外界依旧有着强烈的戒心。而在这个家族中; 子承父业几乎是天条一般的规则; 这条规则沉重地束缚在我的身上。
  我的父亲伊达夫,是侍奉了两代主家人的伊家家主。由于上一代主家夫妻二人寿命短浅,很早就过世了; 因而他辅佐的主心骨转移到了他们唯一的女儿——尹域的身上。
  尹域比我大十二岁,我已记不清自己第一次见她时;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了。但是记忆最深刻的是; 幼年时贪玩; 曾爬树摔了下来,摔断了腿。是主人最先发现的我,也是她抱着我急匆匆去找了父亲。之后父亲给我接骨,疼得我大哭大叫,主人就站在我身边; 笑呵呵地抱着我脑袋,掐着我后脖颈的麻穴,嘴里还哼着小调子。后来,还真就不疼了。
  那时,我约摸六岁的光景,主人那时已然十八岁了。
  后来,私下里我便唤她域姐姐。有一次被父亲撞破了,父亲斥责我对主人不敬,也是域姐姐笑呵呵地帮我躲过了父亲的责骂。那个时候的域姐姐,已经穿上了男装,在外交游闯荡了。偌大的千羽门家业,在她手中被管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她有着一身绝强的武功,强到匪夷所思,让我无比敬仰。
  域姐姐总是很忙,一天之内,我几乎很少会见到她在府中,很多时候她还会出远门,一去就是好些天才会回来。她知道我喜欢练功,最初挑了族内最强的一位拳师教我基础拳法。后来我功力上来了,她也会亲自指点我。我最为羡慕的莫过于她那把承袭自祖先的赤红大刀。刀名鸿鸣,在她手中舞起来时,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赤芒闪耀,好似鲲鹏展翅;刀锋破空之声,好似凤鸣九天。
  大约在我八岁的时候,也就是域姐姐二十岁的时候,她决定离开金陵,南下湖州。听父亲说,域姐姐此番去,可能归期不定。她是要去做一件大事的,我后来才知道是与吴兴沈氏有关。她似乎要去吴兴沈氏找一件什么物什,还要去和吴兴沈氏谈一谈此后的供奉问题。我们的主家尹氏,对外的姓氏为沈,全因早年间刚出山时,无依无靠,曾在吴兴沈氏的庇护下生存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后来脱离了沈氏,但后遗症仍然存在。直到现在,我们延陵沈氏(尹氏)还要每年给吴兴沈氏支出供奉,这就好比街头巷尾的泼皮无赖收保护费一般,我们挂着沈氏的名号,分享他们的荣耀与地位,就得给与他们相应的钱财作为交换。
  我对此一直觉得愤愤不平,不过好在,后来听说域姐姐与吴兴沈氏谈判成功,将供奉的费用减半了,她真的好厉害。在我的心目中,她是我少年时期最为崇拜的偶像,也是我最想成为的人。
  不过,域姐姐这一去湖州,就在湖州待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其间,也就回金陵两三次,大多是在过年时期回来的。她最后一次回金陵过年时,领了一对父女回来。这对父女真的好奇怪,父亲是个四十来岁的落魄书生,虽郁郁不得志,可容貌与气魄均是不凡。而女儿……那时年少的我真的从未见到过那样一个美好的人,她好似不像是这人间的人。是下凡的仙子?还是天庭仙境内的琼华玉树?原谅我自幼不好读书,说不出漂亮的词语句子去形容她。
  父亲名叫秦臻,字至秦。女儿名唤秦怜,年方二八,正是最最美好的年华。而当年的我才刚满十三岁,还是个毛头小子,第一次见到秦怜时的窘迫,让我无所适从,也记忆犹新。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我更加迷惑了。域姐姐说,她是带秦怜回来完婚的。虽然她们已经在湖州成婚了,但她还是希望能在本家举行一次婚礼,正式迎娶秦怜入门。十三岁的我,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只是觉得一瞬有些难过。我们被下了命令,要求以尹、伊两姓示人,并不提我们是延陵沈氏。好在我们府宅之上从不挂“沈府”之类的牌匾,不然早就暴露了。而这父女俩自从进了门,也未曾出去过,也没机会从外人口中得知我们对外的姓氏。至于为何要掩盖延陵沈氏的姓氏,最开始的我并不知晓。
  后来一直到婚礼结束后,我都还有些发懵,终于在某天傍晚找到了父亲。我问父亲:“两个女子也可以成婚吗?”
  父亲叹息一声,抚了抚我的脑袋,道:“阿胥,以后你就懂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记住,主人的身份是天大的秘密,哪怕丢了你的小命,你也绝不许透露分毫。”
  域姐姐与秦怜完婚后没多久,他们就再度出发,一道北上了。域姐姐此番是要进京参加会试,她立志进入官场,这一步迟早要走。如今家已成,也该立业了。一道入京的,还有秦怜的父亲,我的父亲和我。此番进京,恐怕很久都不能归来,父亲带上我,是为了培养我,好让我继承他的位子。可是我,对医术完全不感兴趣,他教的很多东西我都学不进去。我不是很情愿跟着一起去,可还是拗不过父亲,只得顺从。
  父亲将母亲和妹妹留在了金陵本家,那时妹妹才八岁。因为家族中有一条奇怪的规定,伊家的女性成员不得靠近家主所在的院子,所以母亲和妹妹一直住在距离本家十里地的伊家别院之中,我和父亲经常要来回奔波地去看望她们。我们跟随域姐姐离开后,母亲和妹妹搬进了本家居住,母亲也成为了管家,负责照管整个尹氏大宅。只是,母亲的身子一直不好,我和父亲很担心她。事实证明,我们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我们走后没几年,母亲很快就过世了。
  跟我们一起入京的,除却一些千羽门的高层之外,还有两个特殊的人物。一个是咱们伊家的族婆婆,一个是域姐姐年轻的贴身护卫——陆义封。陆义封这位刀道高手,比我大不了两岁,功夫却比我高出不知几许,真是令人嫉妒。他是域姐姐在湖州时收入千羽门的高手,孤儿,将他养大、教他功夫的师父被人暗算死了,他自此孤身一人在湖州山林间落草,倒也不害人,就是帮山民驱赶一些真正的强盗,讨几口饭吃。这家伙一身正气,总是一板一眼的,我看他不爽,只要一寻到空闲,就会找他切磋。
  族婆婆是我们伊家的老一辈了,是父亲的小姑姑,她继承了伊家祖传的万化术。这万化术只有伊家的女性成员才能学习,包含了易容术、缩骨术、仿声术等等,千变万化,由于缩骨术只适合女性习练,男性习练不了,且家族中的男性大多不屑于学习这类的旁门左道,因而到族婆婆这里,这门绝技几乎要失传了。族婆婆是个很调皮的老太太,经常会假扮成别人骗我玩儿,我很喜欢她。她身子骨特别好,虽然现在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可完全看不出来。我估摸着,她或许活到八、九十岁都不是问题。她一生未嫁,一直钻研易容术,几乎足不出户,即便是族内,也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域姐姐女扮男装能够如此逼真,也都是族婆婆帮的忙。此番进京,域姐姐必须一直维持她男性的乔装,因而也少不了族婆婆在身边帮衬。
  至于我……我是真的不情愿前去长安。不仅仅是因为父亲逼迫我学习医术,继承他的位子。更是因为……我实在没有办法在秦怜身边多留片刻时间。我怕我的窘迫,落在她眼中,会令她生厌,害怕我小心翼翼隐藏的情感,会被域姐姐发现。
  但我终究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长安。尹家在长安有宅子,我们一行人到的时候,长安宅邸的下人们已经将府内打扫干净了。我们从前一年秋出发,第二年春才到,距离春闱,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了。我抵达长安后,很少会在府中,每日很早就出去鬼混,一直到夜半也不一定归宿,及至后来干脆住到了朋友家中去,避开了尹府内的人。彼时我也已经十四、五岁了,是个半大小子了,跟着我在长安新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学会了很多事情,也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小子了。
  不久之后,某一日我被父亲叫回家。无意中在府内与秦怜相遇,才忽然发现,秦怜竟然有了身孕,且腹部早已高高隆起,看起来时间很久了。
  我真是五雷轰顶,即便我接受了两个女子结婚的事实,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秦怜会怀孕。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秦怜绝不可能与其他男人偷情,唯一有可能让她怀孕的人也就只有域姐姐了。可是域姐姐……她是女孩子呀!
  之后,我父亲主动将一切都告诉我了。他说他知道我内心有很多疑惑,他会为我解答。继而,便与我诉说了尹氏鸾凰血脉的秘密,并将一本手札给我翻阅。这本手札他当时并未交给我,只是让我当场看,看完后他又收了回去。告诉我这个惊人的秘密后,父亲还是那句话:严格保密,哪怕丢了性命,也不得泄露。
  我自然不会泄露,可是我真的花费了很久的时间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段时间,尹家真是多喜临门。继秦怜怀孕临盆,诞下女儿之后,域姐姐高中状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不仅仅是域姐姐高中了状元,秦怜的父亲秦臻,也终于高中探花,一雪前耻,终于能够踏入仕途。
  至于榜眼,则是曲江张家的张九龄,这个年轻的书生和域姐姐年纪差不多大,也是才华横溢,不过我对他倒不是很清楚。进士第前三甲,在那时有着无限的风光。鲜衣怒马游长安,慈恩塔下挂诗牌,曲江流觞花宴饮。此三件,乃是登进士第的才子们展露自己名声的绝佳机会。
  而域姐姐的风采,则几乎完全盖过了张九龄与秦臻,那时的她是全长安最耀眼的人。她的美貌,她的才华,她的气度与风采,无一不让人折服倾倒。树大招风,域姐姐也因此招惹到了一个绝对不该招惹的人。
  武皇陛下最为宠爱的小女儿——太平公主李令月。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篇第一章 ,这一篇会持续多久我也不大清楚,不过不会太长。主要是以伊胥的视角来进行叙述,所以……你们懂得,并不一定是事实的全部。
  以及,之前有朋友猜对了,尹爸爸其实是尹妈妈。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先代篇)
  开耀元年; 时年十六的太平公主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段婚姻。高宗与武后为她选择的夫婿; 是城阳公主的二儿子薛绍。城阳公主是高宗的亲妹妹; 薛绍则是高宗的嫡亲外甥。婚礼在长安附近的万年县馆举行; 场面极其浩大,照明的火把甚至烤焦了沿途的树木。
  只可惜; 好景不长。七年后,薛绍的哥哥薛顗参与了李唐宗室李冲的谋反行动; 牵连到了薛绍。虽然薛绍并未参与这次谋反; 但武后却认为太平公主嫁错郎了。她下令将薛顗处死; 薛绍杖责一百下狱,饿死在了狱中。当时; 太平公主最小的儿子才刚满月。这件事; 对太平公主的打击非常大,她与薛绍的婚姻尚算圆满,夫妻二人也挺恩爱。奈何; 身在皇家有诸多的身不由己。而武后为了安慰自己心爱的女儿,打破了唐公主食邑不得超过三百五十户的惯例; 加封太平公主食邑一千二百户。
  岁月匆匆; 时间走到了两年后的载初元年。太平公主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段婚姻; 这一次的夫婿是武后的本家人——武攸暨。不过蹊跷的是,就在婚礼前夕,武攸暨忽然暴病身亡,这一次婚姻也就这般作罢了。
  第二次婚姻尚未开始就无疾而终,太平公主似乎受到了刺激。自此开始大肆豢养男宠; 甚至还与朝臣通奸。她甚至为母亲献上了自己最钟爱的男宠,也即莲花六郎张昌宗。
  实际上,从那个时候开始,太平公主就已经开始参与朝政了。每逢入宫,都会与母亲一道议政,但是武皇为了保护女儿,从来不对外宣扬太平参政的事情。
  十二年后,长安二年春闱,尹域高中状元郎,鲜衣怒马游长安时,太平公主便已然注意到了她。太平公主从未见过这般俊美的儿郎,虽然身上的男子气并不重,甚至面白无须。但她却丝毫不见阴柔之气,身上是全然的干净气质。尹域好着一身白,不过游街当日,身着一身火红的状元服,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燃进了太平公主的心底。与之相比,甚么莲花六郎,都已索然无味。
  太平自此堕入了圈圈缠绕的情丝之中,经常茶饭不思,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尹域的身影。彼时的太平公主已然三十又七岁,却因为保养得当,又常年得情爱滋润,望之不过二十几岁的少妇模样。可就是这样一个早已上了年纪的女人,却仿佛回到了二八年华的少女时期,竟怀起春来。
  很快,一个接近尹域的机会降临到了她的头上。春闱之后,在百花烂漫的三月上巳,登进士科的俊才,将被集中在曲水之畔,举行一场风流又富有诗情的曲水流觞宴会。彼时,皇室、贵族、世家门阀很多成员也都会出席,这一次宴会,其实就是为这些未来将步入官场的新科进士们创造一个结交朝中人的机会。
  作为皇室最受宠的公主,太平自然在被邀请的行列。届时,七十九岁高龄的武皇陛下也将出现,听新科进士赋诗,看流觞宴饮。而状元郎尹域,更是不能缺席,为了这一日,尹域也是准备了许久。她是为施展才华,能得武皇重用。可却未曾想过,自己会在这场宴会上,结交到一个此后她毕生都无法摆脱的人。
  我作为域姐姐的侍从,也跟着一起去参加了这次宴会。那场面,让我终身难忘。曲水位于长安城东南角,是一片浩渺鳞波的大湖。这大湖的上游,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这里环境清幽,竹林茂密,亭榭错落其间,雅致风流。每年的曲水流觞宴会,都会在此举行。分主次,嘉宾们沿着曲水纷纷落座。最上游自然是武皇与宫中地位尊崇的贵族,新科进士大多排在中游地段,下游还有一些受邀的名士与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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