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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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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菡沉吟片刻,道:“你怀疑是周家村造出的木马?”
沈绥点头,没有说话。
张若菡深深叹出一口气,只觉胸口间似是沉了一块大石。
“为何一个小小的木匠村,与世无争,会被选中,参与这种事情。我真的不能理解。”
沈绥听张若菡有此一问,忽而牛头不对马嘴地道:
“圣人登基后,天下姬姓为避名讳,皆改姓周。”
张若菡吃了一惊:“周家村……本姓姬?伯昭,我不大理解你的意思,你是想说他们和上古传说有什么关系吗?”
沈绥欣然,赞道:“莲婢,你真聪明,我只是随意一点,你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随即她叹了口气,道:“十七年前那件案子,处处透着诡异。犯案者在用一种极其不符合常理的方式犯案,刻意地选择一些既麻烦又带有浓厚巫术与宗教意义的方式来作为他们的杀人手法。周家村本姓姬,或许就与某些上古传说中的辟邪仪式关联上了。姬姓后裔制造出的船棺,其上刻有夔龙纹,应当带有某种巫术的象征意义。还有我阿爹的倒十字,与景教有关。景教传说中,倒十字是恶魔撒旦的象征。而他们的主,耶稣基督,曾被钉死在正十字架上。他们选择将我阿爹钉在倒十字上,割喉放血而亡,或许是一种来自宗教的辟邪仪式。”
张若菡帷纱下的面色有些苍白,声音中隐隐透着恐惧:
“伯昭,你可明白,如果你这样去推测,那么就说明,有人仅仅是因为觉得你父母亲不祥,为了避邪,而如此残忍地杀害了你们全家人。”
沈绥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肩膀,给与她温暖和支持。
“怪不得,怪不得半途中咱们遇上的那两个景教教徒,你都没有好脸色。”张若菡道。
“我至今不能原谅这个宗教,它带给我太多的伤害,哪怕只是接触到一点点有关景教的事,都会牵动我的伤口,重新揭开我的伤疤。”沈绥的话语很沉痛,随即她歉疚道:
“莲婢,我本不想让你不开心的,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我总得告诉你这些年我经历了些什么。你也该明白,接下来我会面对些什么,所以……”
“你不要说了,我等了你十七年,你休想再撇下我。”张若菡打断她道。
沈绥苦笑,手臂却圈紧了她。
日头开始偏西了,回程还需不少时辰。沈绥与张若菡打算这就返回江陵城,结束这次短暂的,但意义重大的春游。
从章台渊,绕过章华台西麓,很快便能回到之前他们停车的驿站。取了车马,付了钱,一行五人这就重新走上了回程的官道。
刚过城南五里亭时,沈绥看到前方有一驾马车,两匹马停在那里,有两人正在道旁拉扯,但并不像是在争吵,因为其中一人瘫软无力,像是烂醉了的模样,另外一人一直在努力地扶着他,不让他跌倒。
靠近了,沈绥才看清楚,那烂醉了的人,是一位身着灰袍的青年书生,瞧着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十分年轻,唇上蓄着软软的髭,一双柳叶眼,容貌有几分俊俏,满脸的醉意倒显得他莫名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他头戴垂脚幞头,身材中等,腰间蹀躞带上系着一把长剑。扶着他的是他的侍从,这位侍从之前沈绥也见过,就在章华台之上的观桃亭中。
看来,这位灰袍书生,就是当时屏风后的主人家了。只是这位主人家方才可能是从马上坠了下来,一身灰袍沾染了不少黄土,显得有些狼狈。她好奇下多看了两眼,不过也并未停下车马,很快就带着自己的车马超过了他们。路过时,听到了那主人家与侍从之间的一小段对话:
“少主人,您真的喝多了,还是入车中歇息吧,不要强撑着骑马。”那侍从说道。
“我没喝多!”那灰袍书生挥舞着手臂,醉醺醺道,“车里有女子,我怎么能进去,你……糊涂了,你才喝醉了,哈哈哈……”
那侍从极其无奈。
待沈绥车马往前行了一小段路后,她听到后方马蹄声,不由回头看,见那灰袍佩剑的书生又跨上了马,与那侍从一起,领着后方的那架马车,跟在他们身后。那书生骑马骑得摇摇晃晃,眼瞅着就要栽下马去,后面的侍从面色铁青,提心吊胆。
沈绥觉得有趣,不由留了几分注意力在后方。
又行了一段路,那灰袍书生发起了酒疯,骑在马上开始放声长歌起来。唱得都是些破碎的诗文,虽不是精雕细琢凝练成一篇的佳作,但字字句句皆妙不可言,沈绥在前方听着,细细品味,越发觉得十分精妙。且这些断断续续的诗词句,给她一种相当熟悉的感觉,这种风格以前似乎是在哪里听过。
又过一小段时间,那灰袍书生不再念这些破碎的诗文了,忽的开始有大段大段连续的诗句,像是说故事一般从他口中吟诵而出,绝妙非凡:
“忆昔娇小姿,春心亦自持。
为言嫁夫婿,得免长相思。
谁知嫁商贾,令人却愁苦。
自从为夫妻,何曾在乡土?
去年下扬州,相送黄鹤楼。
眼看帆去远,心逐江水流,
只言期一载,谁谓历三秋。
使妾肠欲断,恨君情悠悠。
东家西舍同时发,北去南来不逾月。
未知行李游何方,作个音书能断绝。
适来往南浦,欲问西江船。
正见当垆女,红妆二八年。
一种为人妻,独自多悲凄。
对镜便垂泪,逢人只欲啼。
不如轻薄儿,旦暮长追随。
悔作商人妇,青春长别离。
如今正好同欢乐,君去容华谁得知?”
沈绥知道这是乐府诗,但又与传统的乐府诗风格全然不同,她闻所未闻,这似乎是诗人自创的一种全新的风格。
沈绥忽的脑中一闪,立刻拨马回头,几步远时勒马,向那灰袍书生一揖,道:
“敢问,足下可是太白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信息量非常巨大,我简单提炼几点。
1、回答了上元踏歌时,张若菡试探沈绥用的那首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2、沈绥的父亲正式开始在文中以明确的身份出现。他并非之前大家所猜测的任何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物。
3、鸿鸣刀→雪刀。
4、机关木马,花费六年调查墨家与公输家,初步解释沈绥为何会擅长制作和修理一些机械方面的东西。
5、周家村本姓姬,姬氏与上古巫术。
6、倒十字、撒旦与景教。
7、太白大哥哥登场,以及他身上的一些秘密。
看这篇文真的不需要多高的智商,因为作者我智商很平庸,很多人比我聪明多了。我们之间的差距只是信息不对等罢了。我之所以特别喜欢拎出一些点来给大家强调,是因为我希望大家在看文的过程中能一直保持头脑清晰,留意一些奇怪的不合情理的地方,那么当你提前在我揭晓答案前猜中一切时,那种成就感是非凡的。
PS:最后说一下,本章出现的乐府诗是李白的乐府新辞——《江夏行》,这是他开元十六年于湖北武汉送孟浩然后,回程路上即兴所作。还有一首比这更出名的诗,就是《送孟浩然之广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第六十八章
酒醉的灰袍书生眯瞪着一双柳叶眼; 望着眼前那骑在马上; 白衣俊美的佩刀郎君。大着舌头问道:
“足下认得李某?”
“听先生方才吟诵诗篇; 大约是新创的诗; 风格在下很熟悉。若是先生所作,在下便很确信自己的猜测。”沈绥解释道。
灰袍书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道:
“哈哈,真是没想到; 这半道上也能撞上个识得某的人。阿岩; 你说你成日里打击我; 你瞧瞧看,今日我真是扬眉吐气。”他对着身后不远处那骑在马上的侍从说道。
骑马的侍从板着一张脸; 没说话。后方驾马车的那个侍从憋着笑; 双肩耸动,显得有些辛苦。
沈绥也笑了,道:“太白先生声名远扬; 在下最记得那首: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 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 别意与之谁短长?”
李白摇头晃脑地听沈绥吟诵完自己的诗; 仿佛回到了当时写诗的时刻。回味了片刻后,他问:
“为何偏偏是这首?”
“在下金陵台城人士。”沈绥笑而答道。
李白大笑:“怪不得!”
这是李白在开元十四年于金陵所作的一首《金陵酒肆留别》,当时他即将离开金陵,前往扬州。
“十三年时,我在金陵留居了大半年有余; 次年开春之际东游扬州前,我在金陵结识的友人们为我送行。”诗人简单解释了一下此诗的背景,“都是豪爽之辈,今日足下吟诵此诗,让某想起了他们。”
说到这里,他感叹一声,下得马来,动作有些踉跄不稳,可见酒劲尚未过去。沈绥见状也急忙下马,以示尊重。李白一揖上前道:
“李某失礼,未知足下高姓大名,你我可曾在金陵相识?”
“在下今日与先生第一次相见。先生往金陵时,在下并不身在家乡。”沈绥解释道,“在下姓沈,单名一个绥靖的绥字,字伯昭。先生长我一岁,当为兄长。”
“原来是‘雪刀明断’沈司直,白失敬了。”他被沈绥腰间那把极漂亮的雪白横刀吸引注意力很久了,此刻听沈绥自我介绍,终于恍然大悟。“雪刀明断”的名号他还是听过的,虽然和他不是一路人,但在官场上的名头却很响亮,尤其是近些日子。
沈绥摇头谦逊,两人正式见礼。
其实,李白在金陵结交的友人之中,也有沈绥相识的友人,他们的关系是友人的友人,今日算是正式结识。不过,二人的缘分不止于此。沈绥第一次知晓李白之名,是从她的师尊司马承祯处。
那还是开元十二年时的事了,当时司马承祯要前往南岳衡山,路过荆州江夏一带。恰逢李白一直就居住于此,于是便去拜见司马承祯。彼时司马承祯门庭前若市,每日拜访宾客络绎不绝,但谈论的不过一些黄白之术,俗庸之事,正厌烦间,李白的到来可谓是吹来了一股清风。司马承祯觉得这位青年郎君颇为仙风道骨,很有道缘。与他畅谈,并对他多有指点。李白极为崇敬司马承祯,得逢此等高士对他青眼有加,青年人难免会有些飘飘然。回去后不由大发感慨,又突发奇想,想起《神异经》中所提及的昆仑山大鹏,于是便开始构思一篇赋,这便是后来的《大鹏遇希有鸟赋》。
这篇赋与沈绥另外一个关联点在于——李白确实喜好鸟类。他在绵州定居时,常往山中求道,遇东岩子驯鸟,大为惊异。这位名号“东岩子”的隐居道士,也正是千羽门中的驯鸟师。
说来说去,李白与沈绥其实早就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鹏遇希有鸟赋》传开后,司马承祯曾颇带戏谑之意地拿着给沈绥看。沈绥初时读得倒是津津有味,可当她读到“岂比夫蓬莱之黄鹄,夸金衣与菊裳?耻苍梧之玄凤,耀彩质与锦章。”不由大怒,这句话夸耀大鹏太过分了,说大鹏鸟怎么能与蓬莱岛上的黄鹄相比,让人去夸耀金饰装点的上衣和菊花做成的下衣?大鹏耻于学苍梧山上的凤凰,去炫耀自己羽毛上彩色的质地和美丽的花纹。
凤凰何曾炫耀彩羽?此人自比大鹏,看不起包括凤凰在内的一切鸟类,何等狂妄!身为小凤凰,沈绥很是不服。
从此李白此名给沈绥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三不五时会关注一下他的最新作品,随着年岁的增长,慢慢倒觉得此人是个有才华的,暗暗佩服起来。
闻名不如见面,三言两语之下,两人极为投缘,竟畅聊起来。接着便并辔而行,同往江陵城。坐在马车里的张若菡微微挑开窗帘,瞧见沈绥与李白聊得热火朝天,淡淡一笑,也不出声言语,只静静坐于车中,仿佛自己并不存在。
“伯昭兄觉得某方才那首《江夏行》作得如何?”不愧是大诗人,不忘让沈绥点评自己的诗句。
沈绥想了想,道:
“妙自是妙,但私以为,不如《长干行》。”《长干行》与《江夏行》都是写商妇的乐府诗,是同一题材,出自同一人之手,很有可比性。
李白面色有些尴尬,想了想,又豁达地笑了,道:
“确实不如。不过伯昭兄且说个一二,你可莫要再说是因为你是金陵人士了。”李白打趣道。
《长干行》写得就是金陵市井人家的情状,特别一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真是绝妙!沈绥也是因为读了这首乐府诗,才对李白有所改观。她特意抄了这首诗,多次涌起冲动,想匿名寄给张若菡和李瑾月,可最终还是作罢了。她读这诗的时候,觉得写得可不正是她与张若菡,还有李瑾月吗?当年的她们正是“同居长安里,两小无嫌猜”啊。
可如今呢?她和张若菡倒也不提,只是李瑾月,每每想起,都让她痛心。
“《长干行》描摹鲜明,勾人情动啊。”沈绥的评价很是朴素简单,说得也是实的不能再实的大实话。
“哈哈哈,伯昭兄,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李白笑道,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沈绥身后张若菡所在的马车,笑得很暧昧。
这回轮到沈绥很尴尬了。
“章华台上,某似有瞧见伯昭兄与一位白衣佳人举止亲昵,那可是伯昭兄之妻?”见沈绥神情尴尬,李白倒来劲儿了,明目张胆问了起来。张若菡未着妇人装,梳的也不是妇人发髻,如果李白不是没看清的话,那他就是故意的。
“尚且不是。”沈绥也不扭捏,直接答道。
“尚且不是,那以后定然是了?”李白笑道,又道,“那佳人可是伯昭兄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沈绥看了看李白,道:“是。”
李白纵声大笑,连道:“爽快!”
沈绥此刻也放开了,面上露出了洒脱的笑容。
坐在马车里,单手扶额,闭目养神的张若菡听到外面李白的大嗓门,嘴角微微翘起,缓缓念了一遍那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觉得颇有韵趣。
李白并不是不依不饶之人,知道沈绥与那位白衣佳人的关系后,他便不再多问。沈绥知道李白两年前刚刚与已故宰相许圉师的孙女许氏成婚,目前定居安陆,妻子怀孕,目下正是夫妻最如胶似漆之时,难免会有些儿女情长,也不很在意。
“太白先生不在安陆,因何出游?”沈绥询问。
“前年完婚后,我携妻北上,往洛阳、长安求谒,后绕道蜀地,再至江夏,近期抵达江陵。昨日送妻子去她姊妹夫家小住,归来时见章华台上春光大好,便前往游玩。再过段时间,就要归家了。”李白道。
沈绥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送妻子去姊妹夫家小住,这么说李白是独自归来。那之前李白谈及的马车中的所谓“女子”又是谁?不过她未深究,转而道:
“自从太白先生仗剑去国,辞亲远游,至今也是走遍了诸多大好河山。绥甚为钦羡,不知何时才能如先生这般自在洒然。”
李白淡淡一笑,道:
“白天生便是散漫之人,虽有报国之心,却苦于不能于庙堂寻找到我想要的大自在。伯昭兄羡慕我,须知白也甚为钦羡你啊。”
沈绥一时间没搭话。李白婚后,带着妻子谒访长安、洛阳各地达官贵胄,展示自己的才华,结交友人。并没有人贬低他的才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极有才之人。但也仅限于此了,因为谁都不认为他适合于官场。就像他所说的,他天生就是一个散漫之人,庙堂不能满足他心中的追求。
“若太白先生志存高远,恰逢近些日子,张公就在江陵,不如我引荐引荐,先生觉得意下如何?”沈绥道。
李白眼前一亮,连忙确认道:
“张公,可是张道济张宰相?”
“正是。”
李白明显兴奋起来,可又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情感跃然脸上,对沈绥一揖而下,这下差点从马上栽下去,幸亏沈绥扶了一把,他道:
“如此,白感佩伯昭兄提携。”
就是这一揖,一个东西忽的从李白袖中落了出来,落在了官道的黄土地上,沈绥打眼一看,立刻面露惊疑,急忙勒马,喊一声:
“停!”
后方驾车的千鹤与无涯急忙勒马,整个车马队停了下来。
沈绥跳下马来,走回去将那东西拾起,仔细打量,发觉自己并未看错。
她转身,面对骑在马上有些迷糊地看着她的李白道:
“太白先生,可否借此物一观。”
李白道:“可以,伯昭兄拿去吧。”
沈绥拿着那东西走到张若菡马车边上,站在车窗外道:
“莲婢,你看看这个。”
窗帘掀开了,张若菡透过缝隙看到了沈绥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只锦囊,蜀锦蜀绣,青色的底上绣着一只白鹤,很是雅致。
“我仔细看看。”张若菡心中一凛,道。
“好。”沈绥将锦囊递了进去。
张若菡接过锦囊,打开来仔细查看,其内只是装了些散碎银钱。她将银钱倒出,将锦囊内外反过来看里面的针脚。张若菡确信自己见过这刺绣手法,那个从扶风法门寺而来的锦囊与这锦囊的刺绣手法完全一模一样,运针的方式都没有任何差别。此外,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李仲远的那个所谓青楼女子赠送的锦囊,也与这只锦囊的刺绣手法一样。李仲远的锦囊虽然张若菡没有像这般仔细查看过,但这种刺绣手法很容易识辨,绣出来的图案极有立体感,她确信自己不会认错。
“我有九成把握,你我的感觉没出错。”张若菡将银钱重新装好,递回给沈绥时,她轻声说道。
沈绥点头表示明白了,拿着锦囊回到李白身旁,将锦囊还给他,然后她跨上马,继续行路。
“伯昭兄,我这锦囊怎么了?”李白忍不住问。
“是这样的,我之前见过相似的锦囊,一时眼熟。方才我拿给我未婚妻确认,刺绣手法确实是相同的。”沈绥解释道。
“哦?”李白来了兴趣,道,“敢问伯昭兄是在哪里见过类似的锦囊,这可是咱们剑门诗社的标致啊。”
“剑门诗社?”沈绥惊奇,这是一个全新的线索。
“对,就是一个松散的诗学组织,诗社里的成员大多是蜀地出身的诗人,有游子也有官员,我也在其中。每一位诗社成员,入社的标致就是配发这样一个蜀锦蜀绣的锦囊,大多数人都会随身携带。”李白解释道。
“那么,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李仲远,也是剑门诗社的成员吗?”沈绥问。
“是啊,他是剑门诗社的总理事,咱们诗社一些活动,都是他组织的。”李白笑道,“看来,伯昭兄见到的那个锦囊是仲远的锦囊了。我们的锦囊就是他统一做的,听说都是出自他一个相熟的绣娘之手。”
绣娘?不是青楼女子吗?沈绥未动声色,心中却泛起疑问。不过李白的下一句话就解除了她的疑问:
“只是那绣娘家境不好,后来沦落风尘了。仲远家里不许他娶那个绣娘,他便不婚,一直陪着她。”李白似有些感慨。
沈绥却在想其他的事,面色不由沉凝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犯了个错误,这里统一说一下,第三十章 时,我曾提到沈绥沈缙姊妹俩并非是同一对父母生的,当时我写的是“同母异父”,我写错了,其实是“同父异母”,已经修改,请大家注意。
本章标题取“太巴荒”,出自作者的恶趣味。因为“太白兄”三个字的唐代官话发音非常类似于“太巴荒”,哈哈哈哈……
此处附贴一首诗,你们能读懂是什么诗吗?——枪真看袜光,泥这地涨香。嘎兜蟒仙袜,得兜思过夯。
可以去看看森林鹿的《唐朝穿越指南》,很有趣的。
第六十九章
李白目前借宿在江陵城的青云观中; 之所以不随着他妻子一起去妻妹夫家小住; 是因为他还想在江陵城中拜访几位名士。
关于那只锦囊; 沈绥还从李白口中知道了一些更关键的信息。
他去年十二月上旬离开长安后; 曾去过益州,当时也见过李仲远。也就是说; 与李仲远托付包裹至他那位相好的青楼女子这件事的时间段是差不了几天的。沈绥拐弯抹角地询问两人见面后做了些什么,李白有些语焉不详; 似乎在隐瞒些什么。沈绥有理由推测; 李白可能知道些什么; 但是他也有顾忌。最初他因为还有酒劲在身上,一时口快; 说出了李仲远的事; 之后他慢慢察觉到了好像不该说这些事,于是便闭口不谈了,对于沈绥拐弯抹角的问询也有了警惕心。
沈绥没有再追问; 有这些信息就足够了,相信益州那里应该很快就能查出些什么。
入江陵城后; 沈绥与李白辞别; 约定好第二日就引荐李白于张说。李白再次感激; 这位嗜酒、好诗的剑客便洒然一揖,拨马离去。
沈绥骑在马上,望着跟在他身后的马车,眼神微凝。直到李白消失在街道尽头,沈绥才再度一夹马腹; 催马归去。
她向忽陀使了个眼神,忽陀便立刻拨转马头,快马加鞭离开,往江陵长凤堂而去。
沈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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