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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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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寐沓凳Э兀嗫髋釙F救了自己一命,李季兰彼时正与裴旻同行。只是沈绥当时神志不清,根本就未曾与李季兰见过面。这还是继长安之后的第一次碰面,此人主动找上门来,也不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却没想到张若菡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我自然知道你与她毫无瓜葛,你又何必费这般口舌。”
沈绥郁闷极了,委委屈屈地问道:“那你在生什么气?”
“那你与她踏什么歌?”张若菡反问道。
沈绥目瞪口呆,结舌了半晌,心道:
苍天啊,五个多月前的事莲婢竟然一直记到现在,那天晚上自己与李季兰踏歌的事,她好像真的很生气啊!
望着张若菡唇角抿出的不悦直线,沈绥忽的失笑。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将她揽进怀中。起初张若菡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接着便不动了,静静地靠在沈绥的怀中。
“在此之前,我从未与谁踏过歌。以后,也只会与你踏歌。”沈绥低声道,声音在张若菡听起来闷闷的,在胸腔中回荡。
张若菡眸光微微解冻,抬手缓缓抓住了她腰间的衣物。
“莲婢,我第一次见你吃醋,没想到是这样的。”沈绥笑意泛滥,显得得意又甜蜜。
张若菡想笑,却又硬是忍住了,尽量保持着稳定的语调,道:
“我才没吃醋。”
然而这话一听,就充满了嗔怨和略显笨拙的掩饰。
“嗯……”沈绥意味深长地长吟一声,眼角余光无意间望见屋外院内一株玉兰树,花开正好,不由笑而道:
“怒碎花枝掷郎前,请郎今夜伴花眠。”
张若菡从她怀中抬起头来,眼神不善地盯着她道:
“如何,沈大郎今夜可是也想这般唱一折?”
“不敢不敢,若菡姑娘且饶我。”沈绥忙举手投降。
张若菡见她挤眉弄眼的怪模样,终于不由笑了出来,这一笑,便如冰川溶解、万物复苏之春到来般,瞬即融化了沈绥的心。她揽住她的腰,贴紧她身,低头吻住她的唇。张若菡敞开身心接受她的吻,心口暖流四溢,涨得发疼,随着血液冲顶,使得她周身战栗。只觉得这个人怎得如此让人爱恋又让人心安,随时又能挑起她的欲。她十数年的佛家修行,一朝被她尽毁,从此眷恋凡尘,再不愿出世。
这一吻深沉缠绵,沈绥已然压抑不住情/欲,抱起张若菡就往床榻边走去。张若菡却还留着一丝清明,搂着沈绥后颈的手忙拍击她的肩膀,扳住她头,脱离她的唇,气喘吁吁地低声道:
“赤糸,等等……现在还不行,还没用晚食,还有,你不管你妹妹了吗?”
沈绥红着眼睛,平息了片刻,很是不情愿地将张若菡放了下来。张若菡为她理了理乱了的衣衫,柔声道:
“走吧,我们去用晚食,看看琴奴。”
沈绥像个受气包般立在原地,腮帮子鼓鼓的,好似没长大的孩子。张若菡失笑,抬起双手捏住她双颊,红着脸道:
“行了你这小色鬼,等……等晚上好吧。”
沈绥双眼放光,道:“咱们可约好了,夫人可不许爽约。”
张若菡双颊烧得慌,拍了她一下,嗔一句:“甚么话,你也不害臊!”
沈绥挠了挠后脑勺,也觉自己实在急色了,不好意思地笑。不过她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她和张若菡是结发伴侣,这些都是发乎情的自然之事。张若菡面皮薄,她若不厚颜一点怎么行。
“莲婢,你方才唤我甚么?”沈绥问。
“嗯?”张若菡疑惑,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噗嗤一笑,“小色鬼。”
沈绥笑了:“这甚么称呼,我可一点也不好色,我只好你。”
说着就在她面颊上迅速亲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拉开了房门,跨出门去,站在门口,伸出手来,彬彬有礼道:
“夫人注意门槛。”
张若菡抿着唇走出来,绯红的面颊在廊前灯笼的火光中不甚明显。她将手放在沈绥伸出的掌中,沈绥紧紧握住。然后她转身将门带上,两人携手并肩往外走去。
“嗯……莲婢,莫掐我,疼……我错了……”
“哼!”
***
六月初五,获嘉城东北方向百里地界。这里是河南府与河北道的交界处,再往东北方向前进,翻过前方的一座山丘,就将进入河北道地界。
时近黄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拱月军大军决定先在此扎营休整,明日再翻山入河北。放饭时分,李瑾月草草用了晚食,便叫上程昳,二人沿着山道上山,往密林之中行去。程昳不知公主要做什么,但忧心这山中不安全,劝说李瑾月回营地。
李瑾月却不听,只是道:“别废话了,来帮我找找看,这里有没有荔枝树。”
“什么?”程昳怀疑自己听错了。
夜色中,李瑾月的脸色有些红,显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很蠢。但是万一呢,万一这山中就有荔枝树……
“没有这种万一。”程昳板着脸道,“公主,您难道不知道,荔枝只生长在岭南啊,这都快到河北了,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会有荔枝?”
“哎呀!我知道!你闭嘴,给我找!”李瑾月恼羞成怒。
程昳扶额,公主这是吃错什么药了,好好的干什么要找荔枝?她想张口询问,但看李瑾月那模样,还是打算暂时不要去惹她了。
程昳与李瑾月分头寻找,但她不敢离李瑾月太远,一边注意着李瑾月的动向,一边漫不经心地走在林子里,心底慢慢转着心事。
最近公主的心思越来越捉摸不透了,程昳很是伤脑筋。她不是徐玠,不是很会猜公主的心思,对于公主一些莫名其妙的命令,她只能怀着满腔的疑问去执行。多问一句,都会被公主坏脾气地斥责一顿。
唉……要不是玉介早先就启程去了幽州打点,眼下也不需要她来费这些脑筋了,公主很听玉介的话,玉介要是在可多好。
说起来,这几日部队只要行过密林亦或城镇、乡村间的市场,公主都会不停地东张西望,似乎在四处寻找什么东西。难道就是在找荔枝?真是奇了怪了,公主对荔枝也没有偏好,怎的就这般拼命找起荔枝来了。
等等,难道说?程昳想起一个可能性。
那还是在洛阳的公主府中时,有一日玉介来找她,问她知不知道洛阳府哪里有卖新鲜荔枝的,程昳长这么大从没吃过新鲜荔枝,哪里会知晓,玉介也没细问,就匆匆离开了。当时程昳就有些奇怪,公主府从来不进荔枝,这玩意儿贵得很,从岭南运送过来十分艰难,也容易变质,一般只能制成荔枝干这类蜜饯贩售到市面上,新鲜荔枝,那是帝王的享受,她们是吃不到的。
即便是公主,自小到大吃荔枝的次数也绝不会超过三次。她们都是北方人,荔枝是南方人的享受。而眼下,可不就有一个南方人在军中吗?
难道公主找荔枝,是为了杨小娘子?杨小娘子自幼在蜀地长大,那里靠南一些,应当比较容易能吃到荔枝。而且杨小娘子的家乡,在蜀地东南部地区,那里位处涪陵郡,这个地方也是荔枝的产地。
越想越是可能,程昳不由豁然开朗。正出神间,冷不防听到不远处公主的喊声:
“阿昳!找到了吗?”
“没!”程昳高声回答,心里有点慌,要让公主知道自己根本没找,就站在这发愣了,她定又要责骂自己了。
慌里慌张地装作寻找荔枝树,走了几步,程昳一抬头,发现眼前是一棵酸枣树,夜幕下,隐约能望到树上果实累累,掐指一算,眼下也是酸枣成熟的时节了。想想,不能空手去见公主,干脆弄点酸枣来吧。于是一挥剑,便砍下一整枝的酸枣来,取下一个,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一口:
嗯,还行,不算很酸。
片刻后,李瑾月面色不善地望着程昳扛着的那一整枝的酸枣,无语片刻,道:
“酸枣,是荔枝吗?可以充数吗?”
“公主,这过了江,又过了河,实在不可能有荔枝了。要不,您就用酸枣对付一下吧,眼下是酸枣的成熟季节,我刚尝了一个,还不错。”程昳苦口婆心。
“什么叫对付一下!这能对付一下的吗?你让我把面子往哪里搁?”李瑾月怒火勃发。
程昳噤若寒蝉。
“哼!”李瑾月气恼地夺过程昳手中的酸枣枝,也不理她,径直往林子外走去,看样子,是打算回营地去了。
程昳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杨玉环用完晚食,靠在营地篝火边坐了一会儿,便回了营帐,打算洗漱一下上床歇息。这些日子她实在累得狠了,脚上的伤,这几日没怎么走路,总算好多了,只是每一日的疲惫都在积累,她现在哪怕吃着饭,都想睡觉。
这天实在太闷热了,她入了帐,褪去了身上厚重的藤甲,总算感到了几丝凉意。用打来的凉水简单擦洗了几下身子,爱干净的她,也不得不在简陋的环境下,忍受不能沐浴的痛苦。躺在行军床上,她望着帐顶,双目怔忪,想着自己的未来。
她该怎么办呢?她已然没有亲人,或者说,已然没有至亲了。父亲走了,母亲将她送与叔父后,就再也没有管过她。她的几个姊妹都被带走了,不是被嫁了出去,就是被送给了他人家,谁也顾不上她。眼下叔父也不要她了,父亲那里还剩下一些族中亲属,也不甚亲近,更不会在她落难时管她。
她只是一个谁都不要的十一岁女孩,自父亲死后,她就被人送来送去。唯一谋生的手段,是叔父教给她的琵琶与舞蹈。叔父说,她的美,是她最大的武器,她必须要善加利用,否则无法在这世上存活。杨玉环懂叔父的意思,曾经父亲的那些妾也是一般,利用美貌彼此争宠,只是为了活得比别人更好。所以她想要活得更好,就必须利用美貌,利用男人。
她眼下身处晋国公主身侧,她知道的,公主收留她,代表着自己对于公主有利用价值,她早晚也是要被公主送出去的。可是她不愿,这一次她真的不愿再被送出去。她听过公主的一些传闻,知晓她可能好磨镜,想着自己或许也能利用美貌,牢牢吸引住公主,让她舍不得将自己送出去。
可是她失败了,公主不喜欢她这样,她惹公主生气了,而那日,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对公主发火,这几日公主再也没看过她一眼。她心里惶恐非常,脑子里总是不住地冒出一个想法:公主会不会在下一站,就将我丢下。
该不该去向公主道歉呢?会不会惹得她更加反感。小小的女孩辗转反侧,对未来的恐惧,对自己处境的委屈悲哀,使她泪水盈眶。她咬住自己的手指,压抑着,无声地卧在床上哭泣,很快,泪水便打湿了枕头。
正自伤心,忽的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小丫头,你哭什么,吃不到荔枝就这么难过吗?”
杨玉环泪眼朦胧地扭身一看,就见李瑾月正蹲在她的行军床畔,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昏暗的帐中熠熠生辉。
“公…公主……”杨玉环懵了,还以为自己做梦了。
“呐,我实在找不到荔枝,这是咱北方的酸枣,要不你尝尝?”李瑾月忽的扬起手,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子,里面是已经摘下来,清洗干净的酸枣。
李瑾月拿出一个,递到杨玉环面前。杨玉环怯生生地接过,看着手中酸枣,溢满大眼睛的泪水流下,打湿了面颊,可她却停止了哭泣。她尝试着咬了一小口,顿时酸酸的枣汁溢满口腔,一张漂亮的小脸立刻皱了起来,瘪嘴道:
“好酸啊……”
“有那么酸吗?”李瑾月蹙眉,自己也拿了一个,咬了一口,眉头皱得更深了。
“还好吧,没那么酸。难道你们南方人吃不了酸的?”李瑾月问。
杨玉环抽了抽小鼻子,道:“我……我吃不了酸的,我喜欢吃甜的。荔枝多好吃,又甜又多汁,可是我……我再也吃不到了……”说着说着,小姑娘压抑多时的情绪彻底崩溃,竟是大哭了起来。
李瑾月手足无措地怔在原地,看着杨玉环哭得伤心极了,她的心不知为何也跟着抽痛。想着自己自小被父亲遣送在外,在战场杀戮中成长。母亲离世后,再无人疼爱,不禁也悲从中来。她咬了咬牙,从怀中取出帕子,一面帮杨玉环擦泪,一面道:
“莫哭了,我知你委屈。唉……以后只要你不再动一些歪心思,我会对你好的。”
“真…真的吗?”杨玉环抽泣着问。
“我说谎话骗你做什么。你那个叔父,为人不端正,他教给你的东西,从现在起你要全忘了,以后我慢慢教你怎么去做一个端正有为的人。”
杨玉环朦胧着泪眼望着眼前人,忽的觉得她如山一般高大沉稳,让她安心极了。
“那我还能弹琵琶、跳舞吗?”杨小娘子嗫嚅着问。
“噗!”李瑾月笑了,“当然可以,我是要你忘记你叔父教给你的那些不正经的想法。你以后啊,要跟着我读书学道理,如果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跟着我练练武,我带着你在战场上奔波,总要教给你一些保命的本事。”
杨玉环拼命点头:“我都学的。公主……您不会不要我的罢。”
李瑾月微微蹙眉,一面思索,一面唇角带笑地看着她,半晌她道:
“你也别‘公主、公主’地喊我了,就叫我‘瑾月姐’罢,以后就好好跟着我,你不犯大错,我自然不会赶你走。”
看杨玉环放不下心的模样,李瑾月不得已又补充了一句:
“好吧,你犯了大错我也不会赶你走的,但是我会责罚你,狠狠责罚你。”
小姑娘在昏暗的军帐中,终于绽放了数日以来久违的笑容。那笑颜,充满着感激与如释重负,又携着孩子才有的天真无邪的信任,就此深深刻在了李瑾月的脑海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竟然写了五千多字,算是国庆最后一日的福利了。接下来恢复上班模式了,一般来说是周二、周四更新,双休日日更。
过去人们觉得杨玉环是红颜祸水,现在的人们觉得杨玉环不该背锅。而我私以为,历史上的杨玉环确实恃宠而骄,身为贵妃宠冠六宫,地位与皇后无异,却对于玄宗缺乏约束与劝导,她是有一定责任的。但这不能怪她,因为那个年代的女子,很少有能做到像长孙皇后一般贤德的。所以,文中的杨玉环,我需要给她一个重塑的机会,希望她能懂得更多的道理,能更成熟更稳重,成为卯卯的良佐。
PS:这章后半段,不是“酸莲子”,成了“酸枣子”了。【噗】
第一百四十章
沈绥与张若菡提着食盒来到沈缙房中时; 沈缙正坐于轮椅之上; 靠在轩窗边; 望着窗外那一轮上弦月。蓝鸲安静地守在她身畔; 也不说话,屋内阒然无声。沈缙若愿意聊上几句自然很好; 若不愿,蓝鸲也就这般沉默地陪着她; 不扰她半分。沈缙苍白的面上; 有着从前很少见到的忧郁; 眸光凝滞,神思早已不属; 亦不知飘向何方。
沈绥与张若菡看到她这般模样时; 心缓缓揪了起来。但是她们却尽力收起了心中的忧虑与不安,扬起笑容,走上前去。沈绥作为沈缙的至亲; 率先开口唤她:
“琴奴,吃饭了; 饿了吧。”
沈缙将目光缓缓从窗外移向沈绥与张若菡; 面上扬起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点了点头。
那一头,张若菡已经将食盒放在了案上,蓝鸲急忙起身布菜,张若菡从旁帮忙,很快三桌食案便已摆好。蓝鸲将沈缙轮椅前的靠板放下; 将食案搁了上去。沈缙低头一看,笑容明亮了几分,道:
【阿姊怎知我想吃鱼了。】
沈绥得意地“哼哼”两声,笑道:“你这丫头想吃啥我还不晓得。”
一边说着,她一边甩开衣袖,在席上大马金刀地盘膝坐下,动作无比潇洒。结果惹得一旁的张若菡拍了她一下,又嗔瞪她一眼,沈绥立刻收起自己的潇洒,敛衽拢袖,改盘膝为跽坐,表演了全套的“正襟危坐”。
【噗……】沈缙被阿嫂和阿姊逗笑了,侧方跽坐侍奉的蓝鸲也忍不住偷偷捂嘴。
“咳咳,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为了挽回颜面,沈绥表情严肃地发话道。
沈绥率先拾起筷子,张若菡随后,沈缙最后才举筷进食。晚食是归雁驿精心准备的,沈绥有过吩咐,今日要吃鱼。于是厨房做了鲈鱼切鲙,配菜是醋渍秋葵、菌粟羹,主食是今早驿站当做朝食刚做出来的古楼子(一种贴炉迫烤而出的夹肉饼,类似肉馅烧饼),一人给了厚厚一大块,以沈缙和张若菡的食量,显然是吃不完的。沈绥倒是饿坏了,狼吞虎咽,还不够吃。
于是到了最后,沈缙与张若菡吃不下的,都下了沈绥的肚。饭毕,沈绥揩去嘴边油渍,面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张若菡在一旁看得有趣,不由逗她。
“大郎可饱腹?”
“饱了饱了,归雁驿的伙食很不错啊。”沈绥笑道。
“可还要再来点古楼子。”
沈绥连忙摇头:“不了,吃不下了。”
张若菡的视线投向餐后水果的那一碟樱桃,挑出其中一颗,微启朱唇,贝齿轻咬,手上配合着轻轻一拔,扯去蒂梗,慢条斯理咀嚼后吞下。沈绥看着这一幕,仿佛张若菡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她的眼中被放慢了许多倍,她的一举一动,对沈绥都有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当张若菡将那樱桃吞下时,沈绥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吞咽了一口唾沫。
“那这碟樱桃,大郎就莫用了罢,晚间用食太多可不好,容易积食。”
沈绥面色登时垮了下来。
沈缙见阿嫂逗阿姊,也来了兴致,叫蓝鸲摘了樱桃,也喂给她吃,吃的时候还刻意做出无比美味享受的模样,诱得沈绥唾沫分泌加速,却只能委屈地吞下肚。
“咳哼!”沈绥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正好我近来火气有些旺,不宜食樱桃。”
此言一出,张若菡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这一笑,沈缙也破功了,瞧着阿姊憋屈的模样,笑得开心极了。看来能欺负欺负沈绥,对她而言是一件极乐之事,谁让沈绥平日里总是逗她玩。这下好了,有阿嫂撑腰,阿姊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了。
如此笑谈一阵,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赶路,沈绥便携着张若菡起身告辞,准备回房。临走时,沈缙拉住沈绥的衣袖,示意有话要说。张若菡用眼神询问自己是否需要回避,沈缙道:
【不,阿嫂,你也留下吧,没什么好瞒着你的。】她低着头,方才被逗出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见了。沈绥与张若菡的面色也沉凝了下来,她们知道,沈缙的笑容,其实并非发自心底,这数日来,她始终如此。原本就因为无法发出声音而显得内向的她,如今真的沉默寡言起来。她的快乐与喜悦不见了,无论何时,眼底总有着浓得化不开的忧郁。
【阿姊,你可想好,该如何将他们找出来。】
“他们”,一个模糊的指代称谓,但是在场四个人都知道,这个“他们”究竟代表着谁。一个如梦魇幻觉般模糊不清的组织,自始至终,她们都只接触到了非常表面的部分。这个组织从何源起,有哪些成员,行事抱着怎样的目的和宗旨,又分布在何处,这些情况,一概不知。唯一知晓的是数月前传来的那个情报——晏大娘子藏身河朔。眼下两个多月过去了。这份情报的价值还有多少,很难说。而这一次,她们的任务是除掉这个组织,在这些情报一概不明的情况下,这未免显得太过天方夜谭。
沈绥的回答很简洁,显然她早已对此有所考虑,也并未打算隐瞒沈缙:
“暂时还没有具体的计划。”她说,“我需要在抵达幽州之后,再根据当地侦查来的情报,制定计划。眼下谈这些,还为时过早。”
沈缙点头,阿姊的想法很对,只是她始终很是挂心。千鹤在那个组织中多逗留一日,就会多一分危险,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心急如焚。
【最近可有什么新消息?比如,那个唐十三的动向。】沈缙又问。
“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动向,今早传回来的最新消息,唐十三带着他那一帮人已经逃到了河北道西南部的山林之中,一路继续向东北方向逃窜。他们一直在野外风餐露宿,没有进入过城镇等人群密集的地方。”沈绥顿了顿,回答。
沈缙的手缓缓捏紧了轮椅扶手。
沈绥见妹妹双唇抿得发白,心口闷闷的,叹了口气道:
“你也别太急了,短时间内,千鹤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至少,她在那些人眼中还有利用价值。否则他们也不会带着她跑出去那么远,也不将她抛下,亦或直接杀死弃尸。”
【但是她在他们手中一日,我就无法放心。那些人究竟在谋划些什么,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谁也无法保证千鹤的利用价值在什么时候就结束了,阿姊,我求你,你既然知道唐十三在哪里,请你将她救回来罢。】沈缙拉住了她的手,低着头哀求道。
“那她的亚父该怎么办?谁都不知道她的亚父在哪里,救下她又能如何?”沈绥紧蹙双眉问道。
【我顾不了那么多,我要她活着……】沈缙赤红着双眼,哽咽道。
“你要她活着……”沈绥沉着声线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而她的心却会就此死去。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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