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觉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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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就算已经在泥坑里洗不干净了，我还是不甘心，还是想活着。”
　　这世道对女子太苛刻，但所有人都还在坚持着，而她已经有了仙子的帮助，难道要一直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吗？仙子不会永远留在她身边，这一次她可以帮忙，以后呢？
　　这样想着，仿佛心上的枷锁骤然脱落，陈玉兰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大不了就是一死……只要还活着一天，就该活明白了。
　　回过神之后，她正准备跟贺妤说一下自己方才的领悟，转头一看，却见她正在屋子里到处翻找。陈玉兰立刻忘了自己的打算，惊讶的问，“仙子，你在找什么？”
　　“我始终觉得唐柔嘉对你的仇恨来得很莫名。”贺妤道，“就算一切都是她说的那样，但她既然明知道你是身不由己被人当枪使，后来又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为什么还要对你动手？”
　　说什么把人送出虎狼窝，就更是笑话了。她若是有这样的好心，为何不趁着什么都没发生，帮助陈玉兰干干净净的走出去？
　　唯一的解释就是迁怒，但贺妤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对不上，所以想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
　　见陈玉兰已经回神，她便招手道，“你也来帮忙。”
　　两人先翻了一下柜子和抽屉，但什么都没发现。贺妤一转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唐柔嘉，便走了过去，再她身上一摸，就找出了一块玉佩。
　　陈玉兰在一旁惊讶的“啊”了一声。
　　“怎么？”贺妤抬头看她。
　　“这玉佩是我的东西！”陈玉兰伸手将玉佩接过，摩挲了片刻，肯定的道，“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我一直好好收着，前不久丢了。”她本来还想找一下，结果就出了落水的事，随后被送到庵里，朝不保夕，也就顾不上这些了。
　　要不是此刻瞧见，她或许一时都想不到。
　　“她又不缺钱，特意拿你的一块玉佩做什么？还贴身藏着……”贺妤摸了摸下巴，“有意思。”
　　她说着拿过玉佩，塞回原处。
　　陈玉兰有些不情愿，“仙子，怎么要放回去？”
　　这还是她头一回质疑自己的做法，贺妤微笑着看了她一眼，道，“这块玉佩，或许就隐藏着她那么恨你的秘密。”
　　“那不是更应该拿走吗？”
　　“但是拿走我们也不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她既然随身带着玉佩，就说明早有打算。我们与其瞎猜，倒不如把东西留给她，然后顺藤摸瓜，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知真相。”贺妤道。
　　“会是什么秘密呢？”陈玉兰低声自语。
　　贺妤对此倒是有些猜测，玉佩在这个时代，常用作信物。既然是母亲遗物，或许有故人在寻？能让唐柔嘉如此在意，那故人必也十分显赫，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家。
　　有时候，对一个女人来说，嫉妒是比仇恨更能够啃噬心灵，让人发疯的存在。
　　

　　第44章　重生下堂妻的前情敌（5）

　　
　　从安泰侯府回来时已是深夜；　但西市虽不至于人声鼎沸；　却也还是显得十分热闹。
　　如今天下承平；　京师之地自然也繁华更胜往昔。虽然夜里有宵禁；　但只限于不许出坊门，不许在街上游逛；　坊门一关，内里如何闹腾；　却是没人管的。
　　西市人员混杂；　又多的是青楼酒肆；　此时夜色正浓，才是最热闹的时候。
　　花船载酒；　高楼挑灯；　沿岸有耍把戏的、糊花灯的，卖吃食的，吃酒赌博的；　歌舞娱人的……嬉闹声不绝于耳，繁华迷人眼。
　　陈玉兰跟在贺妤身后；　看得目不转睛。——她也算是长在绮罗从中；　但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致？只觉得看到什么都喜欢，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用。
　　在陈玉兰曾经的想象之中，离开了安泰侯府，日子是决计过不下去的。久而久之，就将外头的世界妖魔化；　总是一提起来就怕，根本不敢深想。
　　然而这一天两夜的经历，却终于让她明白，外面的世界跟她所想的天差地别，是凭空想不出来的好。
　　虽然这一切，先是因为跟在贺妤这个可靠之人身边，去了那些后顾之忧。但既开了眼，长了见识，她的心自然回不去原来那般了。
　　贺妤也有心叫她好好体验生活，因此将一只钱袋递了过去，“喜欢什么就买吧，带回去也可让大家跟着热闹热闹。”
　　如果只有前面一句，陈玉兰或许还不想胡乱花费。她知道贺妤从庵里弄来了一笔钱，但那是姐妹们往后安身立命的所在，现在没有进项，本就是坐吃山空，怎么能再买无用之物？但听见贺妤后面一句话，她略一踌躇，还是点头应了。
　　才从庵里出来，其实大伙儿的心里都忐忑得很，只是忍着不表现罢了。买点东西回去让她们高兴一番，也不算过了。
　　于是一路走一路买，等两人回到暂居之地的门口时，不单是陈玉兰，就连贺妤也是两手都拿满了东西，根本腾不出空儿来。但没等她们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素素。
　　她堵在门口，先将两人从头到脚看了一回，视线在她们手中各色杂物吃食上停了一会儿，才让开了身子，“进来吧。”
　　陈玉兰走在前面，贺妤放满了脚步，跟素素并肩往前走，一边努力摆弄自己手里的东西，从中挑出一个袋子来，递给身边的人，“给你的。”
　　“单给我的？”素素问。
　　贺妤低低的笑了一声，“不是单给的，你怕也看不上。”
　　素素没再说话，却将东西接过去了，捏在手里拿着，看起来不甚在意的样子。但一进门，她就直奔角落里不引人注目的位置，然后才将袋子里的吃食取出来，半点没有与别人分享的意思。
　　好在带回来的东西够多，也没人想着去与她争。
　　吃完宵夜，分了各种小玩意儿之后，众人便各自去睡了。第二天一早，再聚在一起吃完了早餐，贺妤这才开始安排之后的事。
　　这里只做暂时落脚之用，自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一处住的地方。
　　贺妤早已盘算过，此刻便说出来让众人参详，“你们那么多人，又全是年轻女子，容色不差，住在哪里都惹眼。城中环境复杂，免不得被人注意到。因此我想着，不如在城郊置个庄子。地方宽敞，有田有地，往后就算什么都不做，日子也能过下去。你们觉得如何？”
　　众人互相对视，都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桐姐便起身道，“姑娘之前给我的银钱应是足够了，若是信得过我，就将此事交给我去办罢。咱们身份敏感，不能走正常渠道，好在西市有不少手眼通天的人，让他们帮忙，可事半功倍。”
　　“那你就去办吧。”贺妤点头，“不必着急，选个好地方，僻静些也无妨。”
　　安排完了这第一件事，她又道，“安身立命，总要有个来钱的进项，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这些姑娘们虽然大部分随波逐流，但也有几个会打算的，并没有因为贺妤有能耐就打算一直依附她，而是早早盘算过此事，这会儿开口说来，或是有刺绣打络子这样的一技之长，或是懂得吹拉弹唱，或是手巧会做些小玩意儿——这个是得了昨晚买回来的那些东西的提示。
　　原本没想到这些的，受了鼓励，也纷纷开口。
　　贺妤非常欣慰，“出门暂且不能，就先在家绣花打络子吧。玉兰你支点钱，将材料置办好就开工。”
　　其实她倒不是在意赚的这点钱，但是她们能够有独立的意识，能够忙起来而不是枯坐着为将来发愁，却是贺妤乐意看到的。
　　尤其是在发现淡淡的信念力朝着自己聚集起来之后，她就更高兴了。
　　大家都忙碌起来之后，贺妤才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待着，思索起该怎么让唐柔嘉主动去找那块玉佩真正的主人。就这么等，还得时刻盯着她，太费功夫了。
　　但还没等她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另一个人也出现在了这里。
　　贺妤转过头，就见江素素站在自己身后。被发现了她也没有半点心虚，索性走过来跟贺妤并排坐着，然后开口，“你真是上天派来拯救所有人的仙子？”
　　“你觉得我是吗？”贺妤反问。
　　话虽如此，但她心里很清楚，江素素和自己一样，根本没相信这随口扯出来的鬼话。
　　贺妤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对自己的警惕和戒备。这个世界的她，跟之前的几个世界都不太一样。若不是从对方那里得到足够多的信念力，彼此之间能隐约产生一点感应，贺妤都要怀疑自己是认错人了。
　　但也有相同的地方……贺妤扫过对方头上戴着的铜簪，不由微笑。这簪子是她昨天挑的，虽然是铜质，但打磨得锃亮，喜鹊登梅的图案也做得很精细，不落俗套。
　　她肯戴在头上，至少肯接受自己的好意。这么矛盾，又分明就是贺妤要找的人。
　　素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贺妤道，“你想做什么，我迟早会知道的。”
　　这话有点耳熟，好像姜鹭也说过类似的话，或是表达过相似的意思。贺妤这么一想，心情更好，朝她笑了笑，“我等着。”
　　素素的脸色冷下来，转身走了。
　　其实贺妤没有猜错，她心里的确很矛盾。什么从天而降，解救众人的仙子，这话她从头就不信。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奇迹从天而降？她从小就知道，人活在世界上，不能只冀望他人的帮助，自己不作为，就什么都不可能有。
　　谁也没有多特别，值得上天派个人特意来解救。
　　所以她从来都是依靠自己，提刀杀人也毫不犹豫。就算那一天贺妤没有出现，对她而言也没有分别。
　　所谓拯救，她不相信，也不需要。
　　可是……
　　可是贺妤的确出现了，也的确带着她们脱离了那个地方，而且明显还打算将她们都安顿好。
　　她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她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人，也不认为自己需要这种帮助，可当这个人真的出现，她也同样没办法讨厌她。更重要的是，从第一天开始，她就隐约的感觉到，自己和贺妤之间好像有着某种联系。
　　当时她会被陈玉兰直接带走，就是因为在她身上察觉到了熟悉的东西。
　　但后来她又发现，真正让自己觉得熟悉的其实是贺妤。这个人身上仿佛有着某种自己非常想亲近的特质，让人无法对她生出疑心。
　　然而糟心的是，江素素能够清楚感觉到，贺妤要帮助的人其实只有陈玉兰一个，其他人不过都是捎带。
　　她无法接受自己会在意这么一个人。
　　理智与情感产生了割裂，最终结果就是引发了江素素加倍的戒备。
　　她会一直看着她，就算现在没有露出马脚，时间长了总能看出点儿端倪来。贺妤到底要做什么，她一定会弄明白。
　　在姑娘们的第一批作品完工，并且成功卖出去，换回了几百文钱这一天，在外奔波了好几日的桐姐，也终于将她们未来的住处给定了下来。
　　这家庄子位于城西，地理位置非常偏僻，即便占地颇广，周围土地也十分肥沃，也不为京中权贵们所喜爱，所以价钱不高。连庄子并名下的几百亩田地一起，堪堪花光了贺妤带出来的那些钱，只剩下几角碎银。
　　于是即将陷入经济危机的众人不得不赶在当天搬家。毕竟她们现在住的地方，是按天收房钱的，为了掩人耳目，价钱着实不便宜。
　　山庄与京城的距离虽然不算远，但乘马车怎么也要走上一个时辰，也算不得近，而且地方偏僻闭塞，也不方便往来，贺妤原以为素素不会跟过去，毕竟她能看得出来，对方跟其他无家可归的姑娘们不一样。
　　却没想到，她第一个收拾好包裹，坐上了马车。
　　态度自然得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贺妤：姜姜~
姜姜：走开，我不过是你顺手救下的人。

　　第45章　重生下堂妻的前情敌（6）

　　
　　其实如果只是要让这些女子能养活自己；　绣绣花摆弄一下衣裳首饰、胭脂水粉之类就不错；　这也是当下绝大多数女子最好的出路。得来的钱财可以买田置地；　以图长久安稳。
　　但这个世界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这些姑娘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遭遇，不是因为她们命不好；　而是这个世道本就对女子太过苛刻。所以贺妤不但想让她们好好活着，更希望她们能够觉醒；　意识到这一切都是错误的。她们要抗争的不是命运；　而是这个吃人的制度。
　　何况；　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支持，那种安逸的、无风无浪的日子；　或许也未必能够维持太久。
　　几个弱女子手中掌握着财富和田地；　就是原罪。没有权贵在背后撑腰，想要夺走她们手中的东西，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贺妤不能留下来一直护着她们；　就要让她们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虽然她能做的不多，但埋下一颗火种总是足够的。
　　而要打造一个能够维护自身的势力；　就注定她们会活得辛苦一些。所以搬到京郊之后；　所有人便都在她的安排下忙碌了起来。
　　刺绣的工作暂时没有停下来；　短时间内这会是她们唯一的收入来源，自然不能断了。但除了两位技艺的确很精湛的，其他人都被安排去做了别的事。
　　首先，贺妤做主，从周边县城里领回了十来个孤儿；　全都是女孩儿，年龄在五到八岁之间。再小一些的她们暂时养不起，大一些的却已经可以自谋出路。这些人领回来之后，贺妤专门安排了两个人去教她们，主要是学简单的读写和计算，顺带着学一点礼仪规矩。
　　而剩下的人，则都被她安排去河边挖沙子。
　　至于贺妤自己，则是在采购了不少东西之后，把自己关在了后面的院子里，不允许任何人过去打扰。
　　要建立一股势力，就要有钱有人有武器。武器这个可以暂且放下不提，人也可以之后慢慢发展，钱才是当务之急。而贺妤的打算是烧玻璃。
　　这个时代其实已经有烧制玻璃的工艺，只不过杂质比较多，没有那么纯。而贺妤要做的，就是在此基础上改进一些工艺，制造出品质超群的玻璃。
　　而这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很多事情做不到，只是因为现在的工艺还没有发展到那个程度，受限于环境和条件。比如火焰温度达不到标准或者烧制环境不够干净，而这些对贺妤来说，都不是问题。
　　她掌握着远超这个时代的工艺，而且还有精神力可以从旁协助，一些苛刻的条件完全可以达成。
　　闭关了几天，准备好需要的东西之后，贺妤就带着人挖窑，准备开始尝试烧制第一窑玻璃。
　　对于是否能烧出玻璃这一点，没有一个人怀疑。因为在她们的眼里，贺妤是下凡的仙子，世上的事自然没有她不会的。说了能做，就肯定可以做成。
　　制作玻璃的整个过程，贺妤都带着陈玉兰，桐姐和素素三个人，所有的配方和工艺也都没有对她们隐瞒。将来她走了，这里的事情还得交给她们几个来操心，所以贺妤也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
　　第一窑玻璃烧出来的那一天，所有人面对着摆了一桌加｝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子的玻璃器皿，都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贺妤烧的是一整套的日用品，杯盘碗碟都有，在日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光华灿烂，令人目眩。而最引人注目的，却还是一套玻璃茶具，计一只茶壶八个杯子，以及一只一尺多高的长颈玻璃花瓶。大件本来就不易烧得，何况还是这样毫无瑕疵的？
　　在座这些人，虽然命苦，但都是从高门大户出来的，眼界不凡，自然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陈玉兰轻轻抚摸着一只玻璃碗，感叹了一句，“这样的好东西，恐怕就连宫里都没有吧？”
　　这话倒是让她们惶恐起来。
　　正所谓怀璧其罪，东西太好，有时候也烧手。若是叫外头的人知道，她们能烧出这么好的玻璃，只怕会引来灾祸。这些女孩儿们都是吃过苦的，谨慎二字，已经刻在了她们的骨子里，不敢片刻或忘。
　　“差不多。”贺妤道，“所以这两样东西，咱们不能留，得设法送进宫里去。”
　　所有人都不由点头。她们现在苦无靠山，若是能得到宫中支持，那么以后做事就不用束手束脚，可以自在些了。而且过了明路，也就不用为身份曝光而担惊受怕。
　　就算天下人都知道她们的来历，但只要宫里一句话，就什么都不必担心了。
　　“只怕没那么简单。”桐姐摇头道，“这样好的东西，内府都造不出来，咱们却做到了。只怕到时候，这工艺也不得不交上去。”
　　内府聚集了天下最出色的工匠，做出来的东西自然也是天下第一。如今民间烧出了这种东西，他们自然不会愿意看到多一个争宠邀功的对象，必然要设法将这工艺据为己有。
　　此言一出，所有人又不免愁上眉头。
　　“我们可以跟皇室合伙做这门生意。”贺妤看了素素一眼，道，“每年所得之利，七成归内库，我们只留下三成。如此，想来宫中会愿意替我们解决了这个麻烦。”
　　虽然皇室广有天下，但国库和内库还是不一样的。这等于是皇帝的私房钱，什么都不做就能多一个进项，又怎么可能不同意？
　　当然，要谈成这个条件，须得有身份足够的人出面，替她们去说和。
　　“你们之中，不拘是谁，若能找到合适的说客，替咱们入宫走一趟，办成此事，这玻璃的利她可以独得半成。”贺妤的话是对着所有人说的，眼睛却只看向素素。
　　众人一片沉默。她们若是有这样的能耐，认识这么厉害的人且能左右对方，那就不会被送进妙华庵了。
　　桐姐抿着唇，脚尖一动，正要勉励一试，便听见素素道，“交给我吧。”
　　素素一向十分低调，即使容色出众，在所有人中还是显得毫不起眼。桐姐一开始对贺妤会让她跟整个工艺流程有些不解，这会儿倒是生出了几分明悟。这小姑娘不显山不露水，恐怕是个有大能耐的。
　　贺妤也不含糊，直接拿出箱子，将一桌子玻璃器皿都装了，让素素带走。
　　送她到门口，贺妤才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了。”
　　素素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转身上了车。贺妤看在眼里，不由生出几分惆怅来。她们都知道，这一去，恐怕“江素素”这个人就不会再出现了。
　　素素的动作很快，当天下午，就有宫中内侍过来通知他们，明日一早到内府去订立契书。
　　第二天一早，贺妤带着陈玉兰和桐姐两人去了内府。皇上身边的郑总管亲自接待，对她们的态度也十分和气，不但没有试探烧制工艺的意思，拿出的契书条款也全都是按照贺妤之前提的要求来。所以不到十分钟，契书就签完了。
　　郑总管这才道，“陛下对能烧出那样好玻璃的人才十分好奇，三位姑娘请随咱家去面圣吧。”
　　每年进献好东西的人那么多，能得陛下召见的人却没几个，见了面，自然还有别的恩赏，也难怪郑总管如此客气。
　　皇帝是个身材微胖的老头，虽说是召见她们，但其实也不过按流程磕了个头，问了几句话。贺妤的回答恭敬且标准，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惊喜，但也没有意外，很快她们就被送出来了。跟着来的还有一大箱子的赏赐，换那一箱子玻璃想来是足够的。
　　不过既然得到了面圣这样的好机会，贺妤自然不会错过。郑总管送出来时，她就打听了一下皇帝的喜好。
　　按理说这种东西是不能问的，帝王的喜好，可不能随意让人知晓。不过贺妤的问题很泛泛，大都是喜欢什么花草，什么图案、什么颜色之类，郑总管猜着她是想烧玻璃的时候有的放矢，便也透露了几句。
　　出来时间宫中正忙碌着装点各处，连悬挂的宫灯都换了一遍。贺妤一问，才知道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皇后娘娘千秋，如今已经开始筹备了。
　　既然知道了，少不得要表态，回去就准备寿礼送上。
　　一路走一路说，倒是跟郑总管拉近了不少距离，贺妤又问了他自己的喜好，允诺得空就替他烧一套玻璃的，放在私宅里用，喜得郑总管眉开眼笑。
　　就在这时，一顶小轿远远朝这边过来，旁边还簇拥了不少人，郑总管连忙带着她们退避到旁边。
　　等轿子过去，贺妤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郑总管，不知那是谁的轿子？”
　　看起来是从宫外进来的，但要知道，就是宰辅重臣，进了皇城之后，没有皇帝的恩典也只能步行。能在宫中乘坐轿子通行，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彰显。
　　郑总管低声道，“那是解忧公主的轿子。公主殿下时常入宫伴驾，陛下怜惜她体弱，允许宫中乘轿。”
　　解忧公主，原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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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重生下堂妻的前情敌（7）

　　
　　解忧公主虽然挂着公主的名头；　却并不是皇帝的女儿；　而是孙女。
　　她是故懿成太子的遗腹女。懿成太子天资纵横、英才卓荦；　乃是今上最喜爱与倚重的嫡长子；　朝臣们也是有口皆碑。谁料才不过弱冠之龄，就发急病没了。当时太子妃才入宫两年；　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忧心如焚之下动了胎气；　早产下一女；　自己也随之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