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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拯救反派系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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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得‘嘭’的一声,人鱼王的身体就如断线的风筝一下子被抛的好远,最后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奄奄一息。
  阿尔瓦收起蛇身,游到人鱼王的面前,他高高在上的盯着他灰败的脸,神色之间既无怜悯也无得意,只是放如在看尘埃一般,无悲无喜。
  “桀桀,我还是……输了。”
  “我不甘心哪……我不甘心……”人鱼王至死都没有恢复人鱼的身体,他睁着灰败的蛇眼死不瞑目。
  桐魏哆嗦着身体游过去,就看见从人鱼王灰白的肚皮上凝出一个灰色的珠子。
  “这就是你的能量核?”
  阿尔瓦点点头:“是的。不过原本不是这个模样。”
  阿尔瓦说着伸出手,黑雾绵绵的从掌心迸发而出,那灰色的珠子急速的旋转起来,灰色的雾气似乎想要挣脱阿尔瓦的黑雾,却始终不能挣脱开来。
  此消彼长,渐渐的灰雾被蚕食开来,露出里面纯蓝色的光芒。桐魏眼皮一跳,意识到这就是一直在试图压制阿尔瓦的力量。
  阿尔瓦此刻面色肃穆,绝美英挺的脸平静无波,只是在看见那股纯蓝色的光芒时极快的闪过一丝憎恶。
  他双手捏拳,黑色的雾气呈包围之势,让那抹蓝光无处可逃。终于,灰色的珠子微微一颤,桐魏凭借良好的听力听到一声轻微的破裂之声。
  鸡蛋大小的珠子被一分为二,一半变为纯黑,重新归入阿尔瓦的体内,一半则变为纯蓝,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阿尔瓦垂下手臂,脸色略微有些疲惫。
  他长眉紧皱,想来可能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见到困了他数万年的东西。
  “这个……”桐魏不知该如何称呼,她问道:“该怎么办?它还能伤害到你吗?”
  阿尔瓦摇摇头,他笑了笑:“这东西已经伤害不到我了,它被我的能量核所净化,只是我消磨不了它,也无法吸收它归为己用。”
  “真是奇怪。”阿尔瓦盯着那抹蓝色的柔和的光晕自言自语道,他这一生极少受到挫折,结果却在同一个东西的手上栽了两个大跟头,骄傲如他实在是无法忍受。
  阿尔瓦眸子里寒光乍起,五指成爪,准备再次出手将这个东西消磨掉。蓝光却高高窜起,急速的撞进了桐魏的身体里。
  这变故生的太快,桐魏还来不及闪躲,那团蓝光就已经完全没入她的体内,她疑惑的低下头,白净柔软的肚皮上什么痕迹也没有。仿佛刚才那一瞬只是她的错觉,桐魏打了个冷战,感觉到小腹内有一股冰凉的能量直直的沉下去,再次消失不见。
  “阿桐,你有没有事?”桐魏看向阿尔瓦,正撞上他惊慌失措的眼神,她摇了摇头,“没有,我感觉什么事儿都没有。”
  阿尔瓦不信,可是任他怎么探查都无法在桐魏的体内找出来,他也不敢用强,怕伤着了她。
  桐魏抚了抚阿尔瓦紧皱的眉心;再次安抚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她用鱼尾主动的缠绕住阿尔瓦的蛇尾,火红的鱼鳞摩擦着阿尔瓦漆黑的鳞片,黑的红的异常相配。
  她捧起阿尔瓦的脸蛋儿,亲了亲,笑的挑逗:“真的没事儿,要不你检查一下?”
  桐魏和阿尔瓦离得极近,她用额头抵着他的,手指拂过他高耸的眉骨,深邃的眼窝,直挺得鼻梁,最后到殷红的薄唇,然后伸出舌尖上去舔了一舔。
  桐魏俏皮的眨眨眼:“你瞧,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儿吗?还是说,你一定要全身搜查一遍才作数,嗯?”方才还紧张凄惶的气氛一下变得旖旎又暧昧,曦光微露,为灰败的宫殿照亮一点光彩。
  阿尔瓦气息不稳的搂着桐魏,快速的游出宫殿,他们适才在宫殿内打斗了一个晚上,发出的声响早就引来了其他的人鱼,只是没有一个赶冒死进来。
  此时看见阿尔瓦搂着桐魏出来,愣是一个都不敢上来。阿尔瓦也不管那些,若不是这些个碍眼的人鱼,他真想就地把她给办了。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围在周遭的人鱼,窃窃私语的人鱼立时安静的如同一群鹌鹑。他搂着桐魏游出宫殿,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中央城。
  此后,中央城迎来了一场新的政变,据传闻那日进入宫殿内的人鱼无一例外全都以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等到人鱼们结束内斗,新上任的人鱼王才想起来要捉拿桐魏和阿尔瓦两个要犯。只是大海茫茫,他们对阿尔瓦强大的力量又多有忌惮,搜了一段时间没有找到之后就不再坚持。
  桐魏和阿尔瓦则是越过了人鱼居住的海域,来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端,无拘束的过了十几年的日子。最后一天醒来时,桐魏若有所感的望向阿尔瓦沉睡的面容。
  他依旧如最初所见的模样,铁蓝色的长发散乱的贴服在精壮白皙的胸膛上,有力的手臂沉沉的搭在桐魏的腰肢上。桐魏贪婪的凝望着他近在咫尺俊美的容颜,人鱼的生命有限,但也比一般物种要长,而阿尔瓦,他只怕是不老不死的。
  她走后,阿尔瓦就要一个人面对漫长的生命了。
  “阿尔瓦。”她轻声唤道。
  可他睡得太沉,并没有听到。
  桐魏眷恋的盯着他的脸庞,“我就要走了,你不要难过。”她笑了笑:“难过也可以,但是不要太沉溺。更不要想着去毁灭什么,就算你杀尽整片海域我也不能回来啦。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没有对你说。这世上,我唯一在意的也只有你而已。”
  无论在那里,什么时候。你对于我而言都是最重要的人,这一点从未改变。
  桐魏强睁着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阿尔瓦,最后缓缓的沉入黑暗之中。
  …………
  ‘嘀嘀嘀’请问是否融合。
  ‘嘀’已融合。
  桐魏仰着头,看着头顶两团一深一浅的蓝光缓缓的靠拢,这里一片漆黑,唯有这两团蓝光能照亮她身下的一寸之地。
  她怎么又回到了空间之中?
  桐魏脑海里一片茫然,她已经接连两个世界没有回到空间之中了。现在重又回来,难不成系统又上线了?
  她环顾四周,黑茫茫的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仰仗着头顶一点微弱的光,桐魏认出其中一团是撞进她身体里的那一个。居然随着她一起回到了空间?想到阿尔瓦醒来后面对早已逝去的她的躯壳儿,桐魏胸口一阵阵的发闷。
  她眼眶发酸,失神的望着那团光晕说着:“阿尔瓦……”就在她说出最后一个字的一瞬,两团光晕终于撞到一起,发出强烈而刺眼的光芒。
  桐魏下意识的闭起眼,白光太过刺眼,炙热的温度像是让她仿佛置身炎炎烈日之下。周身皮肤都要龟裂开来,她咬着牙将自己卷缩成一团。
  终于,温度开始下降,桐魏粗粗的喘着气,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她试着站起来,腿随即一软,头朝下重重的摔倒地上。
  她看见一个足球般大小的光球散发着绚烂温暖的光泽正漂浮在她的头顶,桐魏眯着眼,看见这团光球一点点的没入自己的身体,直到再次失去意识。
  天幕黄昏,四周暗暗沉沉带着阴森的死气。黑羽的乌鸦站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呱呱的叫唤了两声,引来四处远远近近的几声乌啼。
  除此之外再无一点声响,整个镇子十条长街,空荡荡的不见人影,黑压压的一排斜面瓦片儿屋子十户九闭。
  这个镇子从里到外都透着十分的诡异,不多时,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脸皮干瘪的老头儿外带一个脸涂得煞白的胖婆子在前领路,后面四个枯瘦的男人抬着一顶华丽的花轿东摇西晃的在后面跟着。
  整个路途上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几近不可闻。老头儿和媒婆走过三条街,穿过两个小巷子之后来到一座临街的宅子门前。
  宅子已经有些年久失修,门上的牌匾看的不太清楚,黑沉的大门紧闭着。
  老头儿和胖婆娘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恐惧。然而他们还是巍巍颠颠的走上台阶,推开了尘封已久的大门。
  大门发出摧枯拉朽的咯吱声,刺耳的酸倒牙。老头和胖婆娘合力将门推开以后却并不进去,而是迅速的挥手示意身后的几个男丁进去。
  几个男人勾着腰,顶着一阵阴寒的风垫着脚迅速的跑进去,轿子还没放稳当就屁滚尿流的发癫了似得跑出来。
  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在追赶他们一样,老头儿和媒婆以及四个男人匆匆的离开这个老宅,身影消散在白雾之后。
  桐魏甩了甩发昏的脑袋,垂在头发上的珠珞清脆的碰撞声。她走下轿子,跺了跺发麻的腿,同时也看清了周遭的情形。
  她在一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里,只是这宅子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整个庭院只有一颗半死不活的槐树。
  桐魏咽了口口水,感觉一股寒气直直的从脚底板冲上头顶。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想捂暖和一点。
  这才发现自己原来穿了一身大红的喜服,贴身束腰大红的水绸缎儿,金色的丝线缝上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长长的红纱逶迤在身后,盖住了她的脸。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桐魏环顾四周,喊了两嗓子:“喂,有没有人啊!”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些许沙哑,似乎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没有人回应她,桐魏又试着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桐魏怂起肩,终于发现这宅子的不对劲儿了。
  桐魏觉着自己小腿有些发颤,她心里打鼓,薄薄的眼皮底下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有事的。桐魏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但为了保险起见桐魏还是决定先进屋子里看一看。
  她抬腿走进了住宅的大厅,大厅内桌椅陈设皆落上了厚厚的一层灰,高堂之上两个大红蜡烛凝固着蜡油,红色的绸缎挂在两边,一个正红色的大大的喜字就这么映入桐魏的眼帘。
  桐魏脸颊抽搐,这里竟是一个喜堂?让她悚然的是,喜堂正中央放着一个黑木的棺材,棺材盖子上也搭着红色的绸缎。
  桐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霞披凤冠,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她壮着胆子,磨磨蹭蹭的走到棺材跟前。
  天色越发的暗,除了门口还照进来一点昏昏的天光,大厅里四周角落都处在黑影里,桐魏觉着耳旁响起无数窃窃私语的人声。可是每当她转过头一看,那声音就会消散。
  她脸色青白,哭丧着脸,冷汗一层一层的往下掉,现在她已经确定自己是穿进了一个有鬼的世界里了。
  这他妈的,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她平生三怕,一怕黑,二怕鬼。现在一下子集齐了两个,简直就是要了她的老命!
  桐魏脑海里混乱至极,极度的害怕之下反倒生出一股镇定出来。她瘫着脸机械的抬起手臂想要把棺材盖子打开。
  一般这里面趟的都是*oss,如果要死,那还不如痛快一些。这么想着,她心里的底气又足了一点。手掌微微发力,那棺盖儿就被她轻轻松松的打开了。
  桐魏收回手,指尖卷缩在袖笼底下,僵直着脖子朝棺材里边儿看去、
  没有血淋淋的尸体。
  不是面目青黑的僵尸。
  更不是只有衣服的衣冠冢。
  里面躺着一个男人,一个眉目如画的男人。他面目清隽,眉似远山,苍白的皮肤带着一些病气,衬着大红的衣裳,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桐魏伸出手指头,在他的鼻子底下晃了晃,紧绷的背脊一下子松落下来。
  活得,是个活人。
  “喂,醒醒。”她低声呼唤着,只有这个人能告诉她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男人的面目依旧安详,天色变得更暗,桐魏几乎已经不能看清他的脸,语气也急促起来:“快醒来!”
  她这一声音量可不小,桐魏觉着耳旁的风声都弱了一些,她眼皮一抖再一看,男人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桐魏脚底发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哎哟!”她痛呼一声,男人也推开棺门坐了起来,他伸出苍白的手,示意桐魏起来。
  桐魏想也不想拉住他的手,入手一阵寒冷刺骨的冰凉,桐魏打了个哆嗦,立即想把手抽出来,然而还没等她行动,男人就大力的拉过她,桐魏一个打滑就跌进了棺材里。
  男人的身体比之手掌更为寒冷,要不是胸膛里传来的沉闷的心跳声,桐魏几乎以为自己是在被一个尸体抱着了。
  棺材的盖子被迅速的关上,桐魏眼前漆黑一片,她想发出声音,男人却早她一步,将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声音轻柔幽暗:“嘘,别说话,天黑了。”

第63章 二更合一

  一阵寂默,桐魏惊疑不定的趴在男人的胸膛上。黑暗中她不清男人的脸,却能感受到他地视线。
  沉默而温柔。
  “有什、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吗?”她颤抖着声息问道。
  话一说完她就住了嘴,一阵细细的、幽咽的哭声,在她耳边响起。那哭声太过真切,就像是哭的人正躺在她身边一样。桐魏惊得大叫一声,恨不得直接掀棺跳出来。她身子一跃而起,然后直挺挺的撞到了棺材的盖儿板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桐魏疼的眼冒金星,身子重又落回男人的身上。因为她这一撞,哭声猝的停了下来。然而此时的寂静无声更让人毛骨悚然,桐魏眼泪鼻涕直流,可偏生四肢僵直,怕的一动也不敢动。
  男人叹息了一声,他一手搂着桐魏的腰,一手抱着她的头一阵天旋地转将桐魏压在身下。
  “不怕。”他亲了亲桐魏的额头,“这里只有我和你,没有别的。”桐魏下意识的抱紧男人的身体,虽然他浑身冰凉似铁,但至少让她心安。
  ‘咯咯咯咯’又是一阵女人娇柔阴森的笑声,激的桐魏浑身一抖。她这才发觉这笑声是从棺材外边儿传来的,但不知什么原因,竟像是还有同一个人和他们一起在这里面一样。
  不,兴许不是人。
  桐魏吓得嘴唇惨白,她机警的瞪着眼前茫然的黑暗,可是什么也没有。笑声还在持续,尖锐的似是从针眼儿一般的嗓子里挤出来的。
  桐魏头脑发昏,这笑声越来越聒噪,像是要挑起人心中无穷尽的愤恶。男人用双臂护在她身体的两侧,冰凉干燥的手掌捂住她的耳朵:“别听。”
  桐魏想出声,但牙齿打颤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只能僵硬的动了动下颚,男人轻声道:“好孩子。”
  “别听,别想,抱着我,睡。”
  桐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中的恐惧像是终于有了暴泻的出口,湿热的泪水不断的往下流,这一会儿所经历的事情已经快要超出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然而这个陌生又神秘的男人给予了她最大的保护与心安,桐魏想伸出手碰碰他的脸,她抽抽鼻子道:“是你对不对。”
  男人不明所以,双手依旧紧紧的捂住她的耳朵,以防她再听这笑声失了心智。见她哭的不能自己,以为她是勾起了伤心往事,淡淡的道:“是我。”
  桐魏闭起酸痛的眼,心中的害怕顿时削减大半。她将头埋在男人的胸膛里,双手箍着他劲瘦的腰,闷声道:“我睡。”
  她说完这句话以后,阴寒的笑声也嘎然停止了,紧接着就是尖锐的利器割划过木板的声音,看来是外边儿的人想把这棺材打开,只是一直不得其法,尖锐的指甲重重的划过木板,试图用更加刺耳悚然的声音把他们逼出来。
  桐魏有男人捂着耳朵,所以感觉还好,她望向男人的脸,黑暗中她只看到他一截儿雪白的下颌。
  “别怕,这棺材我若是不想打开,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没用。”
  果真,外边儿的东西尝试了一阵见他们不为所动,便开始发狠的撞过来。一下,两下,三下,……
  桐魏都记不清外边的东西究竟撞了多少下,刚开始她还担惊受怕,后来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桐魏再次转醒的时候,天光微露,她翻了个身想继续睡,手臂碰到坚硬的木板疼的她浑身一个机灵,睡意一下子就消散了。
  她瞪直了眼睛,男人安详的睡颜正离她不过三尺。苍白的皮肤下青黑的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五官如墨画勾勒,说不清道不明的俊美风流,又带着苍白病弱,教人心生怜惜。
  桐魏一时看的入迷,连男人何时醒来了都没注意到。
  男人见她转醒,伸手打开棺材盖儿,坐了起来。桐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缩着脖子也坐了起来。
  她扫视了一圈,大厅还和昨日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好似昨天晚上提心吊胆的那一段儿全是她的错觉。
  男人第一个跳下棺材,拍拍棺木:“来,下来。”
  桐魏便也跟着从里面出来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黑木的棺材,昨天还让她毛骨悚然的东西,现在却成了她最大的依仗。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慢慢的说道:“不用担心,白日里她不会出来。”
  桐魏咽了口口水:“不会白日里出来,是个……是个鬼?”
  男人瞧了她一眼,“是只鬼,还是只厉鬼。”
  “那你呢?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被抓过来陪女鬼成亲的替死鬼。”
  桐魏脸皮发紧,男人淡淡笑了笑,这一笑如春雪消融,柳梢扶月:“但至少现在还是个活人。”
  “这一点都不好笑。”桐魏干巴巴的道。
  男人不以为意,转身走出了大厅,桐魏害怕一个人留在那里只得也跟着走了出去。
  荒芜的大宅还是和昨儿个一样,空荡荡的无一丝人气,但桐魏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
  桐魏加紧步伐跟上男人的身影,他在前面走的不徐不缓,但脚程竟似极快,只要她稍稍打个岔就跟不上了。
  男人左弯右拐,明显是对这个宅子很熟悉。桐魏几次想出声叫住他,但不知什么原因,硬是没有说出口。
  终于,男人在一间屋子外面停了下来。
  他伸手推开了木门,露出微微暗淡的烛火光,“跟我进来。”
  这间屋子陈设精致华美,桌椅板凳上皆系了红色的绸缎儿,红色的帷帐将喜床遮的严严实实。就连窗户都用深红色的棉布盖住,桐魏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另一个空间。
  “这是喜房?”
  “是的。”男人点点头,大红的衣袂微动他走到床边,回过头看着她:“你想要的答案在这里。”
  他撩开床帏,让桐魏看清躺在里面的人。
  桐魏的视线落在里面,她猛地吸了一口气,那里躺着的人竟和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喜服,一样安然的睡姿。
  桐魏浑身发寒,牙齿都在互相碰撞:“你究竟是人是鬼?”
  “我不是人,亦不是鬼。躺在这里的是我的身躯,你之所以还能听到我的心跳是因为我是被人活活抽取出来的生魂。”
  他撩开衣袍坐在圆桌旁边,倒了两杯茶水。推了一杯到桐魏面前,“喝点水吧,这儿的水能喝。”
  “灵魂,也能喝水?”
  “我是生魂,和人一样有感知,会痛,会饿,会渴。”
  桐魏恍恍然的坐下来,喝了小半杯。
  “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是谁?你又为什么会这样?这里又是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静静的看着她:“这里的一切都要从三十年前说起,三十年前,这个小镇还不是如今的模样,它名为槐镇,整个镇子都以中槐树为生,每年春夏之际,槐花洒落满地,纷纷扬扬。我姓孙,名烨,字正业。是槐镇孙家的二少爷,这座府邸,就是曾经的孙宅。”
  “你……你在这个宅子里有三十年了?这怎么可能?”
  孙晔喝了口茶水,枯黑的茶叶飘在冰冷的茶水上,他晃了晃仰头喝尽:“这个房间,被祖辈上的高人施过法,时间会流淌的慢一些。除了我,任何人都找不到。那个棺材也是如此。只要在棺材里,那厉鬼是伤不着我们的。”
  “那为何你不一直呆在这里?”
  “这房间虽说可以延缓时间的流逝,但却不利于灵魂状态的我。所以我无法长时间的呆在这里,顶多一个白日,我就要出去了。”
  桐魏紧紧的盯着他,秀丽的脸颊上苍白比之前更甚一些,只有一双眼睛深邃如海,一眼望去教人心境平和,仿佛再多的苦难在他面前都不足为惧。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这里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捏紧袖子,沉声道。
  “三十年前,我突然生了一场急病。家里请了高人来为作法,说是冲冲喜就会自然痊愈。我母亲一听就急着给我张罗了一门亲事,哪里知道那个女子心中早就有了所爱之人。她嫁给我,纯粹是因为父母之命。婚后我的病果然好转,和她相敬如宾,日子倒也还算过的去。只是她一直忧愁患寡,我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其实若是她一早便告诉我实情,我断然不会强留她的。”
  “后来有一日,她听闻自己的心上人赶考回来听见她嫁为人妇的消息,又因科考失败,一时悲愤之下投河自尽。她自那以后一病不起,不久便去了。”
  桐魏皱着眉:“那她是怎么化为厉鬼的?”
  孙晔笑笑道,“想来是她怀恨在心,认为是我阻碍了她的大好姻缘。所以才化为厉鬼一直在这里不愿离去,此后我家中不断有人暴毙,请来高人都只说是煞气太重,不愿意接手。还是一个偶然路过的和尚,说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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