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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姐传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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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忠拗不过阿忠嫂,便扛着锄头下地了,阿忠嫂也要跟着,阿忠忙拦道:“你好生在家做点吃喝吧,多陪陪林芝小姐,瞧她这些天瘦得厉害,别把身子拖垮了,井姐回来的时候,我们该无法交待了!”
阿忠嫂见阿忠说得在理,就一连声地答应了,打起精神一心一意在家调理饮食。
已经好些天没有井小田的消息了,林芝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是无时不想的。阿忠嫂想到这,不由得念叨了一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井姐一定会好好地回来的!”
林芝听了,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你说得对,她一定会好好地回来的。”
正说着,一阵咣咣的砸门声突然传来,林芝心里一惊,随即捂住了胸口
,她现在似乎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一听见这来意不善的敲门声,心窝就会剧烈地疼痛起来。
阿忠嫂慌里慌张地看了看林芝,手忙脚乱地团团转了一圈,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林芝强忍着疼痛,轻声说道:“去开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阿忠嫂得了主意,立即大声说道:“谁呀!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脸色铁青的井福顺就腾一下闯了进来,手一挥,对着带来的下手说道:“把能拿的全部拿走!”
四五个青壮男人随即熟门熟路地奔了后院,抓鸡赶羊牵马拉牛,顷刻满院子的家禽家畜就被洗劫一空。
旧时林芝还在井家的时候,这些人原本来过这里的。
井福顺见后院空了,又指着上房和仓房说道:“看看这些个地方,能拿的都给我拿上!”
林芝一见这群人如土匪般劫掠,强撑着来到井福顺面前道:“井福顺,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来取回我井家的东西,免得被这腌臜的地方玷污了!”井福顺说着别过头去,看也不看林芝,自顾自地说道。
“井福顺你把我赶出井家,现在又上林家老宅来抢东西,你还算个男人吗?你还要不要那张脸!”
林芝气得几乎喘不上气来,颤微微地说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出这些话来,这十里八村的现在倒都在谈论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呢!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清白,真是让人恶心。”
井福顺一脸轻蔑地瞟了林芝一眼,又接着说道:“我是把你赶出家门了,像你这种不守妇道,耐不住寂寞的女人,我早就应该把你赶出来。但是,井小田还是我井家的血脉,院子里的东西都是她赚来的,是我井家的财产,和你林家没有半点关系,我拿得理所当然!”
林芝气得抖成了一团,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井福顺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孩子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你问都不问,现在抢东西的时候,还好意思说她是你井家的血脉!”
“哼,她这种野性难训、一毛不拔、六亲不认的的混帐东西,早晚也得出事!你这样的女人又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
井福顺一想起井小田当初一分钱不给,就打发井老太太离开的情景,气就不打一处来,现在她出事了,井福顺恨不得拍手称快呢!
林芝气得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她的耳朵嗡嗡地响着,眼前的东西也晃了起来,身子软软的,似乎就要瘫倒在地。
井福顺却还看也不看她,自顾自地对下人说道:“西边还有一个院子呢,这是井姐赚的钱买的,是我井家的东西!马上给我封起来,不相关的人,一律不许再进来!”
说着,特意看了看林芝,眼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林芝听见这话,却突然像疯了似的扑了过去,井福顺伸手拦都没拦住。他好奇心顿起,心头兴奋得突突直跳,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赶紧跟在林芝的身后,想要看看林芝到底会从西院拿出些什么宝贝。
却见林芝忽地钻进了一个温暖的屋子里,端然坐到了炕上,平静地举着一把剪子,剪子尖正对着自己的心口。
见井福顺进来,她淡然开口道:“今天,你要是封了这个院子,我的魂魄就会永驻此处,让这里变成一个凶宅!”
井福顺想不到林芝居然会以命相拼,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林芝,目光随即落到了炕当间儿那床被子上,突然出手掀开,然后颇为失望地说道:“这都什么呀!”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笃笃声,执着响起,林芝眼见得一个锦鸡蛋的蛋壳被一点点啄开,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奋力从孔洞向外探出,不断挣扎着想摆脱蛋壳的束缚。
终于一个灰秃秃的小家伙扑打着翅膀,趔趔趄趄地离开了蛋壳,站了起来,身上的毛还打着绺,湿乎乎的。
小家伙叽叽叫着,往林芝的怀里拱。
林芝的脸上露出些许欣慰,泪水却大颗大颗地滚落。
“你个黑了心的泼皮无赖,今天要是不对着林家小姐磕头下跪,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我就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了结你这条狗命!”
一阵粗野沙哑的高声叫骂,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林芝的心里微微一动,探头向窗外看去,只见阿忠嫂的哥哥李大憨,手执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正连踢带踹地打骂着孙秃子。
☆、第0069章 峰回路转
孙秃子双手紧紧地护着脑袋,佝偻着腰,一路磕磕绊绊地向这里走来。
林芝见事情有了转机,忙放下手里的剪刀,拭了拭眼睛,迎了出去。
满怀希望地看着李大憨道:“李大哥,你怎么来了?”
李大憨看着林芝哭红了的眼睛,先是唉了一声。
然后才说道:“别提了,前段时间,我到其它庄上收猪、收羊去了,一直没在家,昨个儿刚回来,见我那两个没脑子的熊孩子,正窝在家里闲耍呢。一问才知道,是林小姐打发他们回去的。这不,我今儿个一大早就赶着过来了,路上就听见些个窝心事,顺手就把这个祸头子揪了过来,还林家小姐一个清白!”
正说着呢,一眼瞟见井福顺贴着墙边要溜,赶紧一步跨了上来,粗壮的身体挡在了井福顺的面前,眼露凶光地说道:“欺负林家没人了是吧!实话告诉你,林老爷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就是林家的,多活了这么些年,还留了后,我现在什么也不怕,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林小姐!”
“她是你媳妇的时候,你怎样对她,别人自然无权干涉,可是,林小姐现在和你一文钱关系没有,你敢闹上门来,我自然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
话音没落,李大憨那小钵似的拳头,已呯地一下砸到了井福顺的头上。
井福顺平时拿腔作势的,有几个小钱,人前人后都被称作老爷,他哪受过这个呀,当即睚眦欲裂,红着眼睛,抡起胳膊,张牙舞爪地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式来。
“哟喝!还不服是不是!”李大憨蛮劲上来,当即又是一拳,砸在井福顺的面门之上。
这一拳是运足了劲的,效果也立竿见影,井福顺只觉得两耳轰鸣、眼冒金星、口鼻之中一阵*,咸腥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井福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看着门口的下人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上!打死这个狗日的屠夫!”
却见那些下人们,个个呆若木鸡,噤若寒蝉般,一动不动。
李大憨见井福顺还如些嚣张地出言不逊,又迅疾地飞出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心窝上,口中恨恨说道:“最讨厌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满嘴仁义道德,伦理纲常,实际心狠手辣,见利忘义,无恶不作。”
李大憨正骂着,李威突然跑了进来,附在他的耳朵边上小声说了句什么。
李大憨一听,忙住了手,半信半疑地向门口张望。
井小田当初从家里出来时,内心是十分忐忑的,海兰的冷漠和疏离,让她心中充满疑惑。
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离开家门之后,她的心反倒静了下来,还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海兰的队伍。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队伍竟然是一水儿的青春美少女,个个身姿玲珑俏丽,面容冰冷无情,好像是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工业产品似的。
队伍刚一出了大林庄,便分为两路,一路带着香皂去往锦安城方向,一路则由海兰带着井小田,直直地奔着正北方,飞驰而去。
这个时候,井小田的心里略略地有了点底:看样子,不像是香皂出了问题,而是有人想要和自己面谈。
既然想要见面,当然是有什么话要说,那就说明自己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有价值就可以保住性命。
只是,这海兰为什么弄出这么一副冷冰冰不通人情的样子呢,难道是故意吓唬自己不成?
想了半天也理不出头绪来,井小田于是拿出了看家本领:想不通,便不去想了。该吃吃,该喝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路上,井小田几次遇到接应的人马,不断地换上精力充沛的马匹,马不停蹄,足足跑了一天一夜。
就在井小田觉得自己已经要颠散架子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海兰欣慰的声音:“到了!”
井小田一听此言,当即勒住缰绳,不料却咚的一声从马上跌落到地上。
她硬撑着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举目四望,一片辽阔壮美的草原展现在眼前,无边无际,与天相接。
鹅黄嬾绿的春草,俏生生地从地上探出头来,草径低矮,刚刚淹没马蹄。
灌木上一簇簇的嫩芽,挨挨挤挤的,蜂拥而出,似乎还带着银玲般的笑声。
不远处有一片细小的白沙,上面印着轻浅小巧的脚印,清晰恬淡,让人遐想无限。
一弯流水,银练儿似的,闪在山脚下柔嫩的春色里,让山光云色都流转生动起来。
这是一个令人心旷神怡、忘却烦恼的地方。井小田真想就这样躺在蓝天碧草之间,融化在温暖的阳光里。
念头涌起,井小田便一刻也不肯耽搁,不管不顾地就势倒在了柔软的草地上,仰望着蓝天白云,想道:真是的,这么好的春光,怎么能在忧心忡忡中虚度呢?自在地融入其中,才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这份春意。
这时,一阵隆隆的马蹄声,突然从耳边传来,井小田吓了一跳,忙贴近地面,仔细听了一下,有些担心地对海兰说道:“我听到了马蹄声,有人来了!”
海兰并没有回应她,只是面色平淡地直视远方,整个人显得非常轻松,毫无戒备。
井小田见她这样,知道来的是自己人,索性安然坐在地上,静观其变。
远处一队人马,如旋风般席卷而来,慢慢的井小田看清了,她很快注意到这队人马的着装,极其整齐。
每个人都是短衣马裤长靴,外罩灰黄色的带毛狼皮斗篷,狼毛贴身光面朝外,上面烫着统一的图案,都是一匹带着翅膀,飞在云端的狼!
他们的头盔也是统一的狼头式样,长长的狼鼻子,遮住了他们的脸,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这一队人马带着诡异的杀气,转眼间来到了海兰她们面前,井小田警觉地注视着这些人,正要开口提醒大家小心的时候,一支金色响镝,呼啸着直奔海兰而来。
☆、第0070章 金镝无情
井小田心中一阵惊慌,却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大张着嘴巴,愣愣地坐在那里,眼见着一波利箭,随着这个金色响镝,如蜂群般,呼啸着直奔海兰而来。
海兰不闪不躲,端坐马上,纹丝不动。
井小田吓得目瞪口呆之际,只见金镝贴着海兰束发的丝带飘然掠过,紧随其后的利箭从不同的角度汇集在一点,嗖嗖穿过海兰头顶上那条尚未飘落的丝带,瞬间将她的发髻打散,黑发海藻般散开,丝丝缕缕地飘洒在风中。
这一波箭过后,海兰才一骗腿,跳下马来,披散着长发跪地施礼道:“海兰参见镇南王!”
她身后的几个俏丽女子,也一并跪倒在地,一时间燕语莺声响成一片。
就在这时,一声金镝再度响起,井小田听到之后,心里不由得一哆嗦,仿佛这声音带着死亡的意味。
目光流转之间,却见金镝已直直落在了马队中一个战士的面门之上,一波密密压压的利箭,紧随着金镝落在了同一个人的脸上,生生地将那个人的面孔扎成了一个刺猬。
井小田正有些不解,忽然瞟见那人手中握着尚未射出的利箭,这才恍然醒悟,原来被射成刺猬的那个人,刚刚犹豫着没有及时把箭射向海兰。
井小田艰难地吞了口唾液,没敢出声,悄悄看看周围的人们,大家居然都熟视无睹,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世界一片静好。
井小田的腿当时就软了,几次想站都没站起来,只能强撑着,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这时候,那个射出金镝的男人,忽地一下跳下马来,摘下了面具,紧走几步扶起海兰道:“海兰辛苦。”
又看了看海兰身后的几个姑娘,哈哈一笑道:“我的百灵鸟们都回来了,这下,营里又该热闹了。”
接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井小田,爽朗地一笑,雪亮的牙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大声说道:“欢迎井姑娘到草原来。”
本来井小田正在装傻充愣,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见镇南王突然点了自己的名字,连忙站了起来,彬彬有礼地说道:“王爷客气了,小民见过王爷!”
说着,深施一礼。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发射金镝的那个男人,原来就是当初在大林庄,生吃羊心的那个家伙,海兰居然叫他镇南王,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看他杀人如同踩蚂蚁似的,井小田就知道,这是个她惹不起的人,怪不得海兰身上也透着一股掩不住的霸道,想来就是跟这人跟久了沾染上的。
这个男人似乎是专为在草原而生的,此刻在这片土地上,他剽悍凶猛、狂野不羁、自有一种横扫天下让不敢直视的王霸之气,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臣服在他的脚下,追随他,
顺从他。
井小田的心不由得被他的气势激荡着,在无边的草原上涌起一阵豪迈。
生则快意驰骋,死则安然逝去,倒下时,也永远保持着向前的姿势,人活一世,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好担心的事情!
镇南王一声唿哨,一匹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的汗血宝马,唰地一下就冲到了他的跟前,他飞身上马,扬长而去,他的一队人马立即紧紧相随。
海兰他们一见,也赶紧上马,随着镇南王奔向草原深处。
身后,那一具散发着血腥的尸体,早引起了秃鹫与野狼的关注,这边人一散,那边,嗜血的饿狼已飞身扑上,大快朵颐,秃鹫则盘旋着,想伺机争夺些残渣碎屑。
天空依旧湛蓝澄澈,草原依旧辽阔壮美,前程还是如此变幻莫测。
生命居然如此微不足道,生或死在不相干的人那里,从来都荡不起一丝涟漪来。
井小田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荒凉与虚无,顿觉人生无趣。
她疑惑地看了下镇南王的背影,忍不住想道:这个掌握了他人生死的人,是不是已经登上了人生的另一层境界再无烦恼了呢?
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井小田思绪瞬间被拉回到现实中来:其他的一切,都是假的,弄些个东西来果腹,才是人生第一要义!
可是,从见到镇南王开始,又已经足足策马跑了小半天了,眼前依旧是无边无际的草原。
这景色,偶尔看看开开眼、怡怡情,也就罢了,若真的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估计得寂寞得发疯。
人毕竟是社会型动物,恐怕只有聚在滚滚红尘里,相依相杀,才能打发这无边寂寞吧!
井小田正饿得眼冒金星,胡思乱想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炊烟袅袅的大营。
终于看见人间烟火了,这让井小田内心一阵狂喜。
大营之内的男女老幼看见这一队飞驰而来的人马,当即噢噢地欢呼起来,小孩子们更是推推挤挤地拥出大营,飞跑着迎向马队
,满是艳羡地看着跟在镇南王身边的青年男女,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看,他们的马多壮啊,跑得飞快呢,我长大了也要入加飞狼营,跑遍这草原的每一寸土地。”
“是啊,我也要好好练箭,到时候,百发百中,自然就可以被选到飞狼营里了,跟在王的身边,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
“我要加入百灵鸟,看那姑娘们多骄傲、多漂亮啊!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瞧,那儿还有一个比我还小的女孩子呢,她是百灵鸟的新成员吗?”
井小田听到有人注意自己,便循声望去,正碰上一双天真明澈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是一个满头乱发的女孩子,年龄看起来比自己似乎大一些。
女孩子见有人注意自己,便害羞地低下了头。
这不经意的一幕偏偏被镇南王尽收眼底,一丝笑意,浮上了他的脸庞,伸手一指那个女孩道:“你过来,叫什么名字。”
女孩当即跪倒,他身边的孩子一见,哄地一下散开了。
“包阿彩!”女孩子轻声嗫嚅道,头压得低低的。
“好,从现在起,你就是井姑娘的人了,你收拾一下,就侍候新主人吧。”镇南王爽快地说道。
☆、第0071章 王的残忍
井小田一听忙摆手推辞道:“小民怎能带走王爷的人呢,还是留着侍候王爷吧。”
镇南王听了,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
这时,包阿彩却突然扑倒在井小田的脚下,咚咚地叩起头来,泪流满面,口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井小田十分不解地看着她的表现,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这时,海兰的声音,轻轻飘来:“王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你若不要,她就死定了。”
这算怎么回事呢,一进这营里,就弄个跟屁虫盯在身后,还有没有个自由了!井小田心中不满,暗自腹诽道。
脸上却急忙挤出一丝笑容,转向海兰道:“海兰姐姐,原来是这样啊,恕我年幼,不知好歹。”
然后赶紧向镇南王深施一礼道:“小民谢王爷恩典!“
接着,又转身拉起了包阿彩道:“别哭了,你就跟着我好了。”
包阿彩立即破涕为笑,欢喜地对着井小田连声感谢:“谢谢主人,谢谢主人。”
井小田神情莫测地笑了笑,心中暗想:也不知这是弄了个忠犬呢,还是弄了条毒蛇。
这时,营门外忽然推推搡搡地拥进一些人来,走在前面的是几个双手反剪的男人。
其中一个衣着华贵,穿着羔羊皮做的大氅,头上戴着松石饰品,颈间挂着几串松石和玛瑙串成的项链,指上套着粗大的玉戒指。
他边走边骂道:“海天一这个奴隶生的低贱种子,一辈子带着甩不脱的下贱气,犯在他的手上,还真是晦气!让我向他低头,那真是痴心妄想。”
他正骂得起劲,一抬头忽然看见海天一正站在营中主帐的前面,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当即愈发嚣张起来:“海天一,马上叫你手下的人放了我,拨一百匹良驹、一百个奴隶,给我赔罪,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我暂且饶你不死,否则,我就灭了你这个大苍部族,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看看,这武大人要灭了我们大苍部呢?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答应?”
海天一对着自己的部众,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杀了他!杀了他!”大营里的众人突然愤怒起来,齐声高呼着,向武世怀冲了过来,有人开始朝他的身上扔石子,还有人开始朝他的脸上吐唾沫。
海天一见状,便转过脸来,看着武世怀挑眉一笑,道:“武世怀,我的属下不肯让你灭了大苍部呢!”
“海天一,你不要太过猖狂,别以为没有人知道你三个月前,埋伏在紫阳山三天三夜偷袭太子海天傲的事情,我已经找到了真凭实据,随时可以呈到陛下面前,取你的项上人头!”
武怀世满脸嚣张地看着海天一,咬牙切齿地说道。
井小田听武世怀这么一说,恍然大悟,怪不得最初碰见海天一的时候,他饿得那么狼狈,原来是抢时间暗杀太子,来不及弄东西吃啊。
幸亏当初在锦安城里,死不承认见过他,否则,真的会丢了性命啊。
想至此,头上不禁汗涔涔的淌下了冷汗。
不料,海天一听了,却不以为意地淡淡笑了一下,胸有成竹地说道:“武世怀,你不要血口喷人,别以为你是太子爷的亲舅舅,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敢越界来我的地盘抢我的人马,你就是自寻死路!今天,你若跪地讨饶,还回抢去的人马,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若是再敢多说一字,立刻拉出去,剁了你的脑袋,喂狼!”
海天一说着,十分不屑地瞟了武怀世一眼,心道:老小子,敢暗中调查我,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不是有证据吗?今天我就把你的证据毁给你看!
不知深浅的武世怀,此刻还想摆老资格,他显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海天一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一味隐忍退缩委曲求全的孩子了。
海天一的野心,随着他的心智、能力和武力,一同成长壮大起来,没人知道,此时的海天一,对安代国的王权势在必得!
武怀世见平时还算恭谨的海天一,此刻竟然一点没把他当回事,顿觉恼羞成怒,于是又开口骂道:“呸,你个下贱的种子,给点阳光就灿烂,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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