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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清墨书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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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董婉先去看伤口,幸好没裂开,“你快躺下,刚刚做过手术,身体很虚弱,千万别动……”
    “啊,啊!”
    这女子比划半天,一脸焦虑,口不能言,爬起来扑通一声跪下,就给董婉磕了两个头。
    董婉一怔,还来不及反应,病人已经爬起来冲出门去,连拦也拦不住,没办法,董婉只好跟出去,让李乔驾马车,看她去哪儿就送她去。
    看着女子如此着急,她真是不大敢阻拦。
    病人一路比比划划地催着赶路,一直到了一家民宅前面,说是民宅,但大门前很热闹,有起码三四十个,最小十四五,最大有三十几岁的女子。
    隔着窗户,女病人缩着身体张望了半晌,终是松了口气,啊啊了两声,就挣扎着从马车里面下去。
    “王桂花,你这是死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让那个老不死的又给捉了回去!”
    她一下车,围观的人群里就窜出个高高瘦瘦,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农户的女子,“快点儿,人都走了第三波,你再不来,我也等不了了。”
    “啊!”
    王桂花皱着脸,一步一挪,那女子一看她的模样,吓了一跳:“怎么了?”
    两个人一个说,一个比划,居然也能聊半天,那女子转头看着马车的方向,一脸感激,“多谢小姐,多谢小姐救了桂花,我曹阿雨发誓,今后但凡您有什么吩咐,我一定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
    董婉不觉笑了,别看这个什么曹阿雨看着像是个普通的农妇,却好像识文断字的样子。
    这人瞧着到精明,三言两语,就把她们是碰上江南有厂子招工,所以结伴去讨生活的事儿给说了。
    “小姐别见怪,我们这次是非走不可,要是不走,桂花一定会让她男人给打死,就因为桂花不能生儿子,她男人一天照三餐打她。”
    曹阿雨一边替王桂花把凌乱的头发重新梳起来,一边叹气,“如果有活路,谁又愿意背井离乡,这不是没活路了!”
    董婉叹了口气,犹豫了下,还是张了张嘴,打算告诉这人,王桂花不能走,她那病,必须隔离治疗。
    正说着,前面忽然有人哇一声,哭出声来。就听见有人嚷嚷:“行行好,您行行好,让我去,让我去!”
    “不行,我们厂子不要小脚的女人,连路都走不动,到了那儿要怎么干活!”
    “哇!”
    好些人痛哭流涕,董婉听着,就不觉有些心酸,叹了口气,犹豫着怎么开口。
    可她还没说话,前面又开始筛选人手,两个人连忙也过去,董婉使了个眼色,李乔安排的车夫也跟了过去。
    一时间,整个场面乱糟糟,有人欢呼,有人哭喊,有人垂头丧气地走人,有人呆坐在道边,动也不动一下。
    见到这种场面,就和码头上力工抢活的感觉差不多,可不知道为什么,董婉居然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欣慰,她忍不住摇了摇头,揉揉脸,把这种莫名的思绪赶走。
    “哑子,谁看见哑子了?”
    董婉一怔,探出头去,就看到有个粗壮的汉子领着好几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一路飞奔而来,气势汹汹,她向外看了两眼,一眼就见到桂花脸色惨白,呲溜一声,就躲进了旁边的一间茅子里头。
    “……要不是老子好心好意地娶了你,收留你,还给你一口饭吃,你一哑子早就饿死了,你不知道感激,好好给我生儿子,一口气生了三个赔钱货,你还敢跑,再跑试试,你就是跑到天边,你也是我的女人,我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得老老实实地死……”
    这人满嘴的粗言秽语,骂骂咧咧好半天,里面才有个管事出来,高声呵斥了两句。
    汉子一怔,瑟缩了下,显然也是吃软怕硬的角色,又色厉内荏地吼道:“你等着!”就和他的那些同伴扭头走人。
    等他走了,王桂花才从茅子里出来,一脸木然,也不生气,看着像是这种话没少听,但那位挑人的,根本不肯要王桂花,显然是嫌她麻烦。
    其他女人二话不说就把她推搡开,显然也很高兴少了个竞争的,董婉松了口气,看车夫把人护送回来,又看她一脸的绝望,低声道:“你得的病,就是好了也要有至少两周的恢复期,不小心的话,会传染给别人,必须隔离治疗,本来也不能去,走吧,先跟我走。”
    终究她还是带着王桂花走了,曹阿雨也板着张脸跟着,她到是符合条件,却不肯扔下自家姐妹。
    不只是她,又几个因为选不上,默默垂泪,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都让董婉领着,走着跟在车后,带回大宅里去。
    这些女子竟然有勇气从家里出来,有勇气背井离乡自己去外地打工,别的不说,这份与众不同,也值得赞赏。
    回去了,董婉又交代所有人消消毒,尤其是王桂花,单独住在一间干净的地下室,不让人接近。
    忙活了几日,董婉也是到处奔波,想给她收留的女子们找一份能户口的工作,小说报上那些招工启事,都让她剪贴下来,仔细翻找,神出鬼没到连出入学校也步履匆匆。
    这日,肖女士从办公室里把她给抓住:“干什么去啊,今天是咱们女学第一批学生毕业,你快点儿跟我来,好歹给她们讲几句,学生们都盼着你呢。”
    董婉一怔,这才想起此事,她前阵子还惦记着,没想到一忙居然差点儿忘了。
    从今天开始,一共七十二名女学的学生,将会离开学校,开始她们自己的一生。
    董婉看着黑压压的人头,一张张或者青春洋溢,或者略带忧愁的脸,一时间,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儿巨石。
    她们的未来究竟会如何?
    也许大部分人,也不过是相夫教子,留在家里,度过乏味的一生,她们读了这些书,学了这些知识,却毫无用武之处,只能成为生命里一抹亮色回忆。
    鼻头一酸,董婉就忍不住落了泪,忽然很想说些什么,做点儿什么,只为了全中国比那些男人们,比劳苦大众更凄惨的女人们。
    吸了口气,走上高台,董婉闭了闭眼,大声道:“同学们,今天开始,你们就要离开学校了,我希望,你们无论是走入家庭,还是进入社会工作,都要牢牢记住,你们在这所女学里学到的,并且用上它们。”
    “在这个世上,大部分女子一生,只知道依傍男子,穿的、吃的全靠着男人,一生的囚徒,半生的牛马。她们身是柔柔顺顺的媚着,气是闷闷的受着,泪珠是常常滴着……我希望你们不同,你们是中国受过教育的女性,如果连你们,也只想着靠男人生活,那还有谁,能带头领着全中国的女性,追求幸福呢?”
    整个操场鸦雀无声,半晌,掌声轰鸣!

☆、第57章

“……世界上最为不平之事,便是身为女子,在家若父母怜惜疼爱,还有几年好时光,万一遇到了不讲情理的父母,那就变成了赔钱货,没用的,受人冷待,遭人白眼,长到几岁上,雪白健康的一双天足,就要让人用白布缠裹,烂尽了肉,折断了骨头,也不过是得亲戚朋友,还有男人一句三寸金莲的称赞……我们女子需有志气,陈后主兴缠足,怎么能有那么多女人便随着他的意去折腾自己?”
    等到学生们的掌声渐渐停了,董婉继续道,她也没有疾声厉色,声音反而平缓下来。
    “几千年下来,我们女子依附于男人,男人说爱小脚,我们就自己去缠了脚,明明也不是不知道什么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却竟是干这种不孝之事。人一生来,就分男女,或许身体条件不同,或许擅长的事务不同,但却绝对是平等的,咱们女人,要是一心想着依附男人,那就只好做男人手里的金丝雀……我希望咱们这些受过教育的女孩子们,将来哪怕愿意当贤妻良母,当家庭主妇,不去外面工作,也要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别的不说,将来你们有了女儿,就万万不能再让她们缠足了。”
    “…………”
    说了有一个多小时,说得口干舌燥,到最后,董婉甚至忘记自己都说些什么,只知道整个操场,所有的学生们都看着她,连教室里正上课的学生,也陆陆续续地出来。
    不少毕业生痛哭流涕。
    毕业典礼结束,肖女士领着学生们去吃了一顿晚饭,期间大家热热闹闹地说话,聊天,唱歌,多才多艺的女孩子们载歌载舞,肖女士还领着她们一起去大剧院听戏。
    要知道,人家大剧院以前根本就不招待女客,更别说这么多女客,愣是让肖女士的气势压得谁也没敢说话。
    …………
    学生们学有所成,离开学校,董婉虽说多少有那么一点儿伤感,但更多的到是高兴。
    晚上回家,董婉吃了饭,干脆就带着一批药去大宅那边看看。
    王桂花和曹阿雨生活得还不错,曹阿雨是个勤快人,这几日都在帮大宅里雇佣的婆子洗衣服,还抢着打扫卫生,至于王桂花这个病人也十分让人省心,大碗大碗的药汤子,让喝就喝进去,半句也没叫苦,就是平日里老坐在太阳地底下发呆,面现愁容。
    董婉戴着眼镜给她做了检查,大体没什么问题了,应该也不会再传染,不过,还是要隔离一段时日。
    看完病人,洗了个澡消消毒,回了学校宿舍,董婉就把赵兰她们,还有学校新毕业,准备找工作的几个女学生叫到书房,道:“我前几日接到几个女性读者的来信,她们偶尔也抱怨说,现在这些报纸上连载的文章,很少有专门写给女性读的,我想了两天,干脆我自己也来办报纸,其中一份,就打算叫京师女报,算是咱们学校的报刊,专门邀请女作家撰写文章。”
    几个学生一听,都很感兴趣,一个个地开始给她出主意,还说要写文章投稿,有的喊着要去报社做编辑。
    董婉不免好笑:“别急,大家都回去考虑一下,这不算是一件小事,你们能不能适应工作,家里父母亲人会不会反对,都是些问题。”
    好说歹说,才把这帮学生的狂热给打压了下去。
    等送走自家的女孩子们,董婉也出了一头冷汗,要是她们的家长知道,自己这个当老师的,有可能拐走女儿,把女儿往‘邪路’上带,会不会气得马上抄家伙来打死她!
    即便如此,董婉还是想办报纸,再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报纸是宣传阵地,必须要掌握。
    女报就算是京师女学的校报,自己公开撰写稿子,当编辑都没什么问题,但另外的报纸,还是要办得隐秘点儿,‘苏报案’的结果在那儿摆着。
    董婉拿着笔转来转去,一时兴起,想起当初中国女报的发刊词来,就在雪白的纸张上挥毫泼墨——‘夫含生负气,熟不乐生而恶死,趋吉而避凶?然则曷一念我中国之黑暗何如?而所以陷危险而不顾者,非不顾也,不之知也……我中国前途之危险何如?我中国女界之黑暗何如?我女界前途之危险更何如?予念及此,予悄然悲,予怃然起,予乃奔走呼号于我同胞诸姊妹,于是创此女报……’
    写了两页,董婉就笑了,她很少写文言文,如今抄一抄人家的,以后万一有人请她写,她可要抓瞎。
    想着,就随手把东西给收起来,打算去找一位名家给自己的报纸写发刊词。
    不过,这篇小稿子还是让高雯她们瞧见,拿了出去,到最后,虽然女报有别的发刊词,一群读者说的时候,还是以这篇稿子为准。
    没办法,谁让人家这个属于能流传后世的,更和女性读者的胃口。
    这日,董婉刚把最近写的一些心灵鸡汤小段子,给报社那边送去,孙家的管事就驱车来接。
    最近京城检查出十几个肠伤寒的病人,把官府吓得不轻,都给隔离了,这个数目增加的不慢。
    要不是处理及时,恐怕危害还要大。
    京城的情况算好的,天子脚下,官府那边绝对重视,但东北那边,肠伤寒病流传,尤其以哈尔滨最为严重,短短时日就有近百人患病,清朝廷一时根本处理不过来,只能严禁东北人进关,一时间风声鹤唳。
    孙老爷子也是听说董婉治好了病患,把她叫过去问问有没有特别管用的药方。
    清廷这边,也不是完全没管,很多医生都在想办法。
    没有抗生素的年代,伤害可是真能要人命的,众人谈之色变。
    董婉就点了头:“老爷子也知道,我虽然是个写书的,但比较喜欢研究化学,爱做实验,还颇有成就,以前就无意间发现一种药物,能治好白喉,肺炎之类的绝症,治疗伤寒可能不是特别对症,但也有效。”
    孙老爷子:“……”
    他脸上不是红,而是变白了,额头上冷汗滚滚。
    第一反应:“这事儿都有谁知道?”
    董婉摇了摇头:“连学生们都只知道我把病人治好了,不知道这种药的具体效果。”
    “不过,我的这个药,只是实验室里出来的,小批量出产还行,大批量生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而且,也不是所有病人都能治,好像会有人不适用,没有做过具体的人体试验……”
    老爷子闭上眼,想了一会儿,点头道:“你先别急着宣扬出去,这东西要好好利用……”
    两个人聊这个药,聊了好长时间,老头儿才想起,他找董婉是想给她请帖来着。
    “这什么帖子,说是要办慈善晚宴,请的都是京城名媛,公子,你也去看看吧。”
    老爷子的目光在董婉身上溜达了一圈,点点头,就从桌子上拿了张帖子递过去。
    “就在黄太太的别墅。”
    董婉:“……”她发誓,刚才老爷子看过来的目光绝对‘不怀好意’。
    可即便知道老爷子有点儿不怀好意,董婉还是老老实实换上礼服,让孙家的马车送她过去。
    孙悦也在马车上等。
    他老人家的年纪大了,能顺着点儿,就顺着点儿,也没必要在一些无所谓的小事儿上,惹得他不开心。
    像这把年纪,最重要的就是心情开朗。
    他平日里因为朝廷,因为政局,已经心情不算好,在小辈们身上找点儿乐子,也是理所当然。
    董婉很少参加这样的宴会,不过她是坐孙家的马车来的,身边还有孙家的小姐作陪,自然没有人敢怠慢。
    甚至还把她们领到最前方的座位落座,位置非常显眼,董婉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藏在角落里来得舒服。
    孙悦对这种环境,到是满适应的,一转头正好看到有两个女人在不远处盯着自家先生,便笑道:“先生你看,没想到李家的两个小姐也来了。”
    这句话一出,就带着一点儿轻微的不屑一顾。
    “先生可别离她们近了,整天借着什么追求女性解放的借口,和男人厮混,追求未婚男子也就算了,日日和人家有妇之夫呆在一块儿,勾勾缠缠,像什么样!”
    董婉抬手敲了敲这小丫头的脑袋:“哪儿学来的话,在学校里有人教你背后说人是非?”
    孙悦一缩头,不敢多言,却还是嘟着嘴不大高兴。
    这次晚宴,一切仿照西方,前面的司仪也是西装,妙语连珠,很会说话:“……看看咱们今天的来宾,有我们的著名作家,董先生,她的书,大家没读过的,应该没有几个吧,另外,像李六小姐,王三小姐……”
    他口舌灵便,可话音未落,就听见底下轻轻的冷哼,惊了下,扫了眼正看见李小姐眯着眼瞪他,怒意澎湃。
    幸亏这位司仪反应快,打了个磕绊,没给吓得不敢说话。
    不只是司仪,董婉的目光也转过去,略有些惊讶——这个李小姐的敌意是冲她来的?可她根本不认识此人,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和自己有仇?

☆、第58章

刚才到是听人提起来,李小姐是京城名媛,父兄都在高位,她本人也是熟读经书,上过女学,母亲是诰命夫人,她也偶尔跟着进过宫,拜见过那位太后娘娘。
    京城里的名媛中,她绝对算得上一号人物。
    董婉回头看了看,就听李小姐一点儿都不在意别人听见没听见,正和周围的人抱怨。
    “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破落户,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这帮子没眼力的就这般奉承!”
    话里的意思,大约是很不忿,人家司仪把董卿排在她的前面,座位比她的更好之类。
    董婉:“……”
    换一换位置她不介意的。
    所谓名媛,难道不应该是始终从容优雅,绝不口出恶言,形象高贵?
    说话这么会得罪人的名媛,她还真头一次见到。
    记得肖女士还常常说,那帮上层社会的淑女们,别的不说,大部分都很会装,和她们交往,就算是点头之交,也一样能让你觉得十分舒服。
    可眼前这位实在不算有修养。
    董婉摇了摇头,冷笑:“所谓的名媛,真见识到了。”说完,就把注意力集中到前面,没时间和这种娇娇女逗咳嗽。
    到是那位李小姐恶狠狠地瞪着她,若不是身边有人拦着,说不定都扑了过来。
    这会儿司仪已经请了好几个人上去演讲,还有表演,主要是介绍东北现在的情况。
    俄国和日本正在谈判,纷争四起,东北的老百姓受伤寒病折磨,终日提心吊胆。
    这个司仪显然很精通说话的艺术,至少在场的先生,太太,小姐们,都纷纷慷慨解囊。
    甚至还有一双老夫妇,曾任礼部侍郎的刑侍郎,还有他的太太,一口气捐出去两万大洋。
    这么一大笔数目,顿时引来惊叹声一片,气氛顿时变得十分热烈。
    董婉捐了两百大洋。
    在这种场合,她不大想出风头,中国不同外国,捐款也要小心,至少你不能捐得比位高权重的那群人更多。
    她是打算私底下再匿名补一些,也算是求个心安。
    气氛甚好,司仪就请了刑家夫妇上台说话,一双老人都已经满头银丝,刑老爷子满脸严肃,他夫人却是个长得很漂亮的老太太。
    “大家可能不知道,今年刑老爷子八十四岁,老妇人八十七岁,他们两个成亲已经整整七十年,一生举案齐眉,很少红脸,如今已经是子孙满堂。”
    司仪先是说了一筐罗感激的话,又来煽情,他也的确会煽情,短短几个字,便让在场的人心中对这一双夫妇观感大为不同。
    “二老已然到了耄耋之年,身体还康健,我想,一定和他们二人这些年来,修桥铺路做功德脱不了关系,好人终是有好报,诸位,因为他们两个是我们这次晚宴最大的功臣,所以,我身边这些老人家想要借助我们今天这个晚宴的机会,举办文会,写诗作文,来庆祝二位成亲七十周年大喜。”
    掌声轰鸣,叫好声一片。
    董婉:……
    说好的慈善晚宴呢?
    没想到这些人还很时髦,这个时代,谁会去过什么金婚银婚钻石婚的!
    反正好也一辈子,不好也一辈子,离婚的少。
    而且,大部分夫妻两个都不是两个人过一辈子,丈夫身边小妾通房一大堆,当妻子的有时候可能就是个管家的工具,平日里连了解都少。
    显然,这两口子也很意外,连连摆手,可下面几个同样须发花白的老人却是连连起哄。
    这样的情况下,庆贺结婚纪念,岂不是有点儿讽刺?董婉还是第一次在清末这个时代,看到能在西式餐厅里,参加西式的晚宴,一点儿也不觉得难过的老人。
    年轻人也就算了,老人们不是应该很保守?怎么这次宴会,居然能请到五六个年纪老大的长者,还个个身份不凡。
    那司仪的提议一说出口,台子附近的几张桌前,就传来轻笑声,戏谑声,刚才还非常沉重的气氛,登时就轻松下来。
    孙悦一口气都给介绍了下,董婉也有被催着学习京城的关系图,可毕竟时间短,学到的不算多,远远比不上人家孙家真正的小姐。
    她这么一介绍,董婉就发现在场的老人们,果然都不是一般乡绅,大部分都是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的,甚至还有两位海关道员。
    这个职位说高,到不至于高得离谱,但却绝对是个重要的职位,一般人做不了。
    董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开玩笑,聊天,招呼在场的年轻人拿了笔墨纸砚,展示自己的文才,自己缩在后面吃吃喝喝。
    虽然这样的慈善晚宴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可现在看来,到也有趣,大约只有现在这样的时代,男男女女的社会精英都能妙笔生花,玩这个才玩的起来。
    不多时,很多人写出花团锦簇的文章,刑侍郎夫妇听得满脸笑容,十分开心。
    那位李小姐写得是歌颂鸳鸯的,听起来也很动人,不少来宾都夸赞,她扬了扬眉,冷笑道:“无论写得好坏,写了便是对咱们刑侍郎的尊重,董卿先生,您不是作家吗?不是才高八斗吗?难道还不屑给老人家写点儿东西?”
    其实没写的有很多。
    刑侍郎皱了皱眉,他当然不是因为董婉没写文章不高兴,纯粹是觉得,大家给灾民筹款的时候,有人闹事,不大妥当。
    董婉更是哭笑不得,抬头看了她一眼,恶趣味一下子冒出来,一本正经地道:“我可不喜欢鸳鸯,鸳鸯虽然出双入对,却还不算深情意浓,至少它们伴侣死亡后,会选择新的伴侣。”
    “你,你胡说!”
    这种说法还真是太毁三观,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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