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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清墨书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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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言大约是给她娘亲的。
    叮嘱她娘亲,刘家靠不住,多给自己存点儿棺材本,要是再赶上刘家放妾出门,就也出去算了。
    显然,刘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前些时候刘家的变故。
    剩下的,就是张牙舞爪的诅咒,她道老天不公,诅咒夏明不得好死,最后一句,怨气冲天——“我在地狱等你!”
    红色的字,就和鲜血书就的一样。
    “这些让你看过,就送去证物室保管了。”几个巡捕招呼着收拾东西,他们心情到不错,董婉是个大方人,劳动人家跟了一路,肯定不能让人家白跟,给了不少银钱。
    刘颖的尸体必须收敛,董婉也没想着大操大办,一个小女生,生前无人重视,死后得以入土为安就不错了。
    孙家那位族人办事妥当,很快就帮着把刘颖给下葬,墓地、墓碑,一概不缺,墓地的环境也还不差,这么一套简单的丧事办下来,董婉也累得不行,主要是精神上万分疲惫。
    不过,圣约翰大学的课程,还是得认认真真去讲。
    人家圣约翰大学可不是一般的学校,里面出了不少名人,像著名的外交家顾维钧,前几年才从学校转入哥伦比亚大学继续学业,现在也常常回母校。
    董婉登上这样一所学校的讲台,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紧张的,不像在京师大学堂客串讲师,就算这座大学以后再出名,再有能耐,这会儿也只是一座摸索着建立的新学校,学生还没有多少。
    来一次也不容易,校长显然也对她这个女性作家很感兴趣,十分殷勤,亲自带着她在校园里四处参观,还时不时问一问关于历史方面的东西。
    这个校长虽然是美国人,却是个中国通,他妻子也是中国人,所以中文说的特别好,只是,董婉和他说话,很容易从他口中听出来,他希望自己的学生平日交流都用英语,尽量杜绝中文,提起中国的革命,更是深恶痛绝,认为自己的学生,绝不能参与那种没有意义的活动。
    董婉到觉得,别管他杜绝中文的初衷是怎么让人不痛快,反正他这样严厉的英文教学,能让学生们更好地学习英语,以后从大学毕业,英语说不得都和母语差不多,毕业之后更容易找工作,没什么不妥当的。
    至于不许学生参加爱国运动,董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学生们本来就该认真学习,有什么理想,等走出校门之后再去实现吧。
    要是她家的女学生们,一天到晚不上课,老想着去游行示威,她也会心有不安。
    两个人就这么很诡异地思想同步了,还聊得十分投缘,董婉甚至去他家做客,见到了那位校长口中温柔美丽如画的中国妻子。
    呃,校长口口声声说他妻子温柔美丽,董婉一见面,到是觉得对方确实书香气很浓,但身高至少有一米七六以上,略有些丰满,两道剑眉……按照中国的审美,这位夫人显然不大合格。
    而且,夫人还不会做饭,他们家下人做的中餐也口味奇怪的很,甜不甜咸不咸的。
    好在董姑娘辛辛苦苦来一趟上海,也不是为了吃顿饭,校长希望她能给学生们讲一讲世界历史,就和开眼看世界里写的一样,开拓学生们的眼界。
    董婉便答应了,也没怎么准备教案,她没少在自家学校里讲这些,直接把课程挪到圣约翰这边就是。
    …………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紫珉,你居然拉着我来听什么女作家讲课?”
    一个身材高高大大,一看就是军人的男人气急败坏地躲开自己的同伴。
    偏偏他这位同伴明显是个练家子,他躲半天,还是躲不开。
    “焕章,你不是最喜欢读书,跟你说,这次机会难得,咱们正好在上海,下次想碰上人家董先生讲课,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这位显然是董婉的粉丝,手里还抱着一摞书,有老残游记,还有陆小凤传奇,甚至连秦梦和福尔摩斯都有。
    甚至有一整套开眼看世界。
    董婉要来圣约翰讲课的事儿,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不过,报纸上还是提了几句。
    她的粉丝过,上海这边也同样很多,一时间蜂拥而至,至于是为了听她讲课,还是为了看一眼偶像,那就不得而知。
    校长也不生气,干脆校门大开,由着那些校外人士进入,连一帮子学生都因为这个,多多少少起了点儿好奇心,本来可有可无,不打算去听的,也都纷纷决定去听一听。
    “焕章,你不是也很喜欢人家编著的《开眼看世界》,还有《老残游记》?”
    那个被称为焕章的军人顿时一愣,“呃,是她?”
    这人平日里喜欢读书,但只看书而已,对作家是谁并不太关注,不过,现在知道来讲课的是编著了开眼看世界的人,讲的又是历史,他也就不再抵触,被同伴拉着,随着人流涌进校园。
    进了校门,这人的心情顿时好起来,学校的环境是真不错,他不免很羡慕,他没正经地读过书,对读书人还是有几分尊重。
    两个人刚一进门,就听见前面有人大声争吵,有个年轻的学生脸色涨红地被推到一边。
    “你还敢想娶晓月,也不想想你们一家子是什么人,北洋水师,哼,好一个北洋水师,我妹妹要是嫁给你,我就掐死她,省得丢我们刘家的人!”

☆、第73章

争吵声音很大。
    那个年轻学生模样的男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被推搡地东倒西歪,看着就可怜。
    “怎么回事儿?”
    张紫珉皱了皱眉头,听了一耳朵,脸上也露出几分不屑。
    原来这个男生的父亲曾经是北洋水师的人,战后打残了一条胳膊,人却活了下来。
    他喜欢上一个女学的学生,那个学生的大哥根本不答应,家里也不肯答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闹起来。
    周围好些人指指点点的,都不肯多管闲事。
    张紫珉摇了摇头,拉着他那个同伴,扭头向教室走去:“走吧,咱们来一趟上海也不容易,听完董先生的课,再去看看老朋友,看看能不能买点儿东西回去送婆娘。”
    换了以前,他们见到别人欺负弱小,肯定要仗义相助的,但今天这事儿,他们都不想管。
    他们这样的军人,提起北洋水师,也都是颇为不屑一顾。认为那简直是中国的耻辱,堂堂大国,败给日本弹丸小国,从此国将不国了。
    现在的中国,没有海防。
    就是如今,都过去了十来年,提起甲午,提起北洋水师,还不知道多少人放声痛哭,恨得牙痒痒。
    张紫珉的这个同僚,姓冯,从小爱读书,就是家境不大好,一直都是自学,后来进了讲武堂,在里面也算是相当爱读书的,既然都被拉了来,看见了这座非常出名的大学,自然不会马上就走,乖乖跟着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用不着担心找不到方向,一路上遇见同样目的地的年轻人,就有十好几个。
    董婉难得来一次上海,她要讲课的事儿,一早就传开,这又是大城市,年轻学子众多,一时间,好些学校的学生们都翘课跑到圣约翰这边。
    甚至有几所不那么正规的学堂,老师们干脆就给学生放了假,他们自己都溜达过来听课。
    可惜,圣约翰不是女学,男人进来也就进来了,张紫珉就看见好几个女生在门口被拦住,气得直跺脚,也没辙。
    两个人随着人群进了大教室,那是个能容纳一百多人的大教室,现在已经坐得满满堂堂的,大部分都是圣约翰大学的学生,外校生过来,只能挤在后面。
    好在学校这边也不是毫无准备,桌子排得很密集,后面也放置了一大排椅子。
    张紫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空位,连忙找了两个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坐好。
    “不知道董先生长什么样子,听说人很年轻。”张紫珉虽然是个肚子里没多少墨水的武夫,但性格爽快,很会交朋友,冯焕章还坐在一边发呆,他已经和周围几个学生叽叽喳喳聊到一块儿去。
    那几个学生显然看见他手头的书本,都很感兴趣。
    “我看过文萃报上有关董先生的介绍,说是她今年二十五岁,看起来特别文雅,一身书香,就像是从书山学海里走出来的一样……”
    一边说话,好些学生都对董卿先生十分期待。
    “听说董先生要讲历史,就是不知道是中国史还是外国史,我想听先生讲述外国史,她对欧美等国的历史特别熟悉,听说连外国人也承认,董先生的外国历史,比他们本国人还要精通,开眼看世界里的观点,十分发人深省。”
    学生们叽叽喳喳。
    张紫珉随口应了几句,其实,他对历史什么的,真不太感兴趣,以前读私塾的时候,老先生一开口,他就忍不住睡觉,这会儿不免也有点儿担心,万一董先生讲课自己睡着了,那可怎么得了,太不给‘偶像’面子。
    想着,便捅了捅身边的同伴:“兄弟,一会儿我要是睡着了,你别忘记掐我一把,千万别让我睡觉。”
    冯焕章:“……”嘴角抽了抽,拿出一册开眼看世界,平铺到桌子上,逐字逐句地读。
    其实这本书是从浅入深地写,前面还好,读起来比较通俗易懂,但读到后面,涉及到的东西就越发广博,也越发高深,他觉得读起来非常吃力。
    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辍学,还是接受专业的教育为好。
    如果董婉知道冯焕章的想法,肯定也会点头赞同,她这毕竟一开始不是真正的书,而是讲稿,当时讲课的时候,虽然有参照国富国穷这本书,可这本书本身也写得很注重细节,好些东西无关主题。
    她一开始讲,就随意发挥,想到什么就讲什么,等到回家书写,因为是来到这里第一次写东西,又吃了记忆药片,一时间思维发散的更厉害,越写越多,简直是经济,历史,政治,乱七八糟,方方面面都涉及到,还觉得写得不够,某些地方一感兴趣,还一下子就更深入起来。
    别说冯焕章,就是董婉自己,要是不吃记忆药片,读起这些东西都觉得脑子发胀,头痛的要命。
    也许就因为太高大上了,好些人不懂,到是让一些学者大儒之类,觉得董卿的格调不低,不把她当单纯写通俗小说的作家看待,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来听讲的学生里面,也不全是董婉的‘粉丝’,有那么一小部分,纯粹是为了凑热闹,看这儿人多,反正也没事儿,就过来挤一挤,还有一小部分,对董婉很不感冒,只是被朋友同学硬拉来,现在挤在屋子里,连气都喘不匀称,就不免心生不悦。
    李又苏就是其中一个,他刚从奥地利回国,还没缓过劲,就让他姐逼着来听那位董先生的课,他没办法,只好来了。
    自从他姐夫去世,他姐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家,也是不容易,现在有点儿差遣,他再不乐意,也不好不来,却仍然免不了抱怨连连。
    “怎么这么多人?那就是个女人,还不知道在国外读了点儿什么书,就跑回来装模作样,你们可都是圣约翰大学的学生,怎么也吃她那一套!”
    李又苏又气这个什么圣约翰大学,明明来讲课的都是女子,为什么不放女子进来听课?太不像话!要是姐姐能自己过来,还有他什么事儿!
    一群学生各怀心思地等待,可这会儿董婉心里也在犹豫,抬头看了一眼,还在树后面拼命压抑哭声的年轻孩子,看着他用力地擦了一把脸,一步步进了教室,也看到好些学生避之如蛇蝎。
    董婉忍不住叹了口气,整了整衣冠,缓缓向正门走过去。
    她一进教室,教室里顿时一静。
    董婉上了讲台,举目望去,心里就明白,圣约翰大学的学生和她在京城见到的那些学生不同,这里的学生们,对老师也很尊重,却少了几分敬畏,他们更自主些。
    这也许是好事儿。
    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董婉算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竟然也有一点点的紧张。
    她看了看下面,忽然开口道:“我今天本来是想讲一讲,明末时明朝灭亡最重要的一个原因——经济问题。”
    下面顿时一愣。
    有些人读过很多外国的书籍资料,也有人读过董婉的开眼看世界,对于经济这个词,并不陌生,也有不少人有听没懂,不屑地撇了撇嘴。
    明朝灭亡的原因,谁不知道?估计读完蒙学的小孩子也知道,用得着她讲?
    “不过就在刚才,我改变了主意,这个问题,以后再慢慢说。”董婉举了举手里的授课笔记,把它们搁在桌子上,双手撑着桌子笑道,“都说历史讲究盖棺论定,我们现在不应该讲咱们本朝的历史,可我今天,就想讲一讲,一□□四年,光绪二十年的甲午战争。”
    这话一出,在座的那些学生们都傻了眼。
    李又苏猛地坐直了身体,浑身僵硬,目光直直盯在董婉的身上,甚至带了几分焦灼。
    他知道现在国人怎么看待甲午,一提起来就不免想到李鸿章……他是李鸿章的幼子。
    “如果……”
    父亲已然逝去,如果眼前这个家伙敢胡说八道,他就是拼得让姐姐生气,也得给她一个教训!
    要不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好拿麻袋罩着那个女人暴打一顿,他恐怕都有动作。
    还有那个北洋水师水兵的儿子,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董婉可不知道,下面已经有人打算下了课就教训一顿,也不顾在场的学生哗然,回过身,拿出笔在黑板上轻轻地勾勒出一幅地图,正是甲午战争交战时的地图。
    渤海,黄海,东海,山东,朝鲜,清清楚楚。
    她这么一画,在座的学生也渐渐安静下来。
    董婉才回过头,用简直可以称之为冷漠的声音,平铺直叙地讲这一段儿历史。
    “就在十几年前,公元1894年,中日两国爆发了世界海战史上第一场规模最大的装甲舰对抗战……在历经近九个月的残酷交战之后,中国战败,北洋水师全军覆没,我国与日本,签订了可以说是让人深恶痛绝的《马关条约》。”
    “我们不禁要问,在总兵力明显高于日本侵略者的情况下,我大清帝国的海陆军,为何会节节败退,当时号称亚洲第一的北洋水师为什么如此不堪一击?”
    这一声问,问得好些人义愤填膺,李又苏低下头去,刚才那股子冲动一瞬间消失无踪。
    他凭什么去教训人家?教训一个董先生,又有什么用!甲午,永远是耻辱,北洋水师的彻底覆灭,永远是父亲身上留下的最可怕的污点。

☆、第74章 甲午

李又苏的心里一片冰凉,脑子就像一台已经生了锈的机器,连动也不能动,只能被动地听着那个清脆的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诉说。
    他自己都发现,他现在有一种,自己正面临一场会决定他人生的审判的感觉。
    他不想听,可讲台上女人的声音,就是不停地往他的耳朵里面。
    “……”
    “战争失败的原因,很多人想过,很多人说过,在关键时刻,丁提督指挥失误……”
    一群人听着讲台上那个年轻秀气的女子,用冰冷的语言毫无顾忌地诉说。
    甲午战争的失败,是制度的失败,是朝廷官员们*,尸位素餐!
    每一句话,都让人发抖,虽然现在言论不像以前那样不自由,朝廷也管不了太多,可这位先生却是住在京城里的……
    李又苏是一心一意忠于清廷的人,对革命党深恶痛绝,但他听了董婉的发言,也十分赞同。
    忠心耿耿,和恨其不争气,并不矛盾,也没有冲突。
    一开始还好,随着她的讲述,一群学生先是义愤填膺,后来连冷汗都流下来。
    底下窃窃私语,都不停地怒骂,数落北洋水师从上到下都无能。
    李又苏的脸色也又红又白,变了好几回。
    等到董婉说起北洋水师面对的那些困难,就连船上的煤,都是渣滓,一烧就黑烟滚滚,隔得老远已经让日本海军发现,交火之前已经注定了落后于人。
    底下坐着的学生,都沉默下来,好些感性的学生,脸色胀红。
    “……在战前日本,就制定了上、中、下三种预案。人家不仅想好了打赢了怎么办,打输了怎么办也想好了,不惜“国运相搏”。相反,咱们大清呢?上面一提起打仗就装鸵鸟,有什么冲突先寄望于外国调停,还根本不信会发生战争,结果只得付出北洋水师全军覆没,巨额赔款和大片江山被迫割让的惨痛代价……”
    “甲午海战失败了,咱们的国人,都在责怪‘北洋水师’,就连北洋水师的幸存者,也仿佛再也见不得人。但我要说,在那场战争中,北洋水师投入了几乎所有的战舰和兵力,与日本展开了了殊死较量,虽然最后战败,但把罪责全推到北洋水师的头上,这显然不公正,大家只要仔细思考就能明白,北洋水师在战略指导上存在的错误,可以说是导致甲午海战失利的重要因素之一,但绝不是根本原因。”
    所有学生若有所思。
    “……我觉得,我们北洋水师,大概就是被言官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黄海战役之后,定远、镇远逃过一劫,得以返回,朝中无数人质疑,为什么还不出去作战,为什么一周了,半个月了,你们还不去?是不是害怕?针对丁提督,针对李大人的指责,言犹在耳,大家都知道,不用我去说,这些言官们懂怎么打仗吗?他们动动嘴皮子,就让北洋水师出去交战,现在五艘战舰被击沉,剩下的严重受损,主力舰主炮都毁了,要想出海,总要修一修吧,难道让海军们坐着木板船,拿着长矛去打仗?旅顺可只有一个船坞,一次只能进去一艘船,工人们还一听见打仗就四散逃跑!”
    “……”
    “即便是北洋水师面对这么多不利的情况,但官兵作战,英勇者甚众,只有三百人的北洋海军陆战队,被日本人称为最嚣张的中国陆军,十分佩服。”
    “只有三百人去夺回炮台,全部英勇战死,就在北洋水师英勇作战,在刘公岛上,没有援军,什么都没有,朝廷的清流在做什么?不停地指责丁提督,说他和李鸿章要叛逃去日本。”
    虽然董婉没有特别详细地说细节,可李又苏却不觉咬紧了牙,他想起自己父亲被清流批判的情形,想起皇帝临时换了山东巡抚,居然换成那个一直怨恨父亲的家伙,整个山东陆军都调动不了,以至于威海只得到修黄河的民夫作为援助!
    董婉说起丁提督服毒,自杀殉国,说起伊东祐亨下令,不许庆祝喧哗,向丁提督的死致哀……
    日本司令官,对中国殉国的军人,也都能保持最基本的敬意。
    董婉一个一个地讲述那些北洋水师军人们的故事,说起没一个英勇殉国的管带,提起世人对他们的误解。
    “哇……”
    随着她的讲述,坐在最后面,那位父亲是北洋海军管带的年轻人,失声痛哭,哭得撕心裂肺。
    周围的同学们看着他,也不觉眼圈红了。
    董婉不管他们哭不哭,还是平铺直叙。
    “我在这里说一说李鸿章李大人,我也不为尊者讳,就直呼他老人家的名字了。”
    “……说起李大人,我想说一句话,李大人他老人家,‘一生功过在和戎’。”
    “我们必须要承认,李大人得朝廷倚重,开办洋务,建立北洋水师,外交事务多是他老人家在负责,战争溃败,他老人家就不得不出现在谈判桌前面。”
    “要知道,弱国无外交,我们国家的外交人员都难,更何况,李大人被列强的坚船利炮逼迫到谈判桌前面……”
    “……李大人在《马关条约》和《辛丑条约》上签字,于是很多人暗地里都称呼他老人家为“汉奸”,骂名远扬。但我们必须要承认,假如说签字的那个人叫“张鸿章”,那么这个“汉奸”就会变成“张鸿章”。也就是说,谁签字,谁就是汉奸。但问题是,我们朝廷总得有人去签字,总得有人背负这个骂名。”
    “我并不是想为李大人说什么好话,他老人家所做的,谁也不敢说就很完美,一点儿错都没有,我就举一个例子,我自己的想法,他老人在外交上,过于软弱,在对付一个列强的时候往往首先想到的是借助另一个或另几个列强的能量,结果却是前门拒狼后门引虎……还有,在对付日本上,他竟然还想着借助俄国人的力量。”
    “但这不只是李大人一个人的问题,整个朝廷,整个国家所有民众,都有这种倾向,好像就带着无法解脱的自卑。”
    “……无论在座的各位,对李大人是什么样的想法,可是我要说,最重要的是,他无愧于自己中国人的身份,他所做出的努力,他的忠诚,后人会看到,会铭记。”
    董婉是如此客观,如此冷静。
    李又苏低下头,不肯让身边的人看到他眼睛里的泪痕,多少年了,没有人给父亲一个公平公正的评价。
    若是父亲还在世,一定会觉得眼前这位董先生是他的知己。
    “无论大家怎么看,我要告诉你们,北洋海军照亮了通向强国之路的一盏微弱火光,最终虽然不幸熄灭,但他所指向的那个通往世界、拥抱世界、融入世界的方向,实际是正确的方向。我们要始终铭记,我们必须明白,中国不能没有海防。”
    董婉这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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