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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有喜,风光再嫁-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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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恭礼连忙偷偷抬头,打量圣上神色。
圣上脸上看不出表情,只一双?沉沉的眼睛里透着意味不明。
梁恭礼正偷偷打量。
不防备圣上突然抬头看他。
他心里一紧,连忙底下头去。
圣上微微一笑,“朕想到了,可以结亲的时候,不必结仇。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施恩,他们都当感恩戴德,朕为何非叫他们记恨朕呢?”
梁恭礼听得不明不白,心头疑惑。
圣上却抬手道:“宣。”
梁恭礼连忙高唱。
景延年扶着萧玉琢,便进了大殿。
殿中敞亮,大臣们已经退了出去。
圣上还未去看台落座,待圣上落座之后,真正精彩的表演才会正式开始。
萧玉琢跟着景延年下拜,心里突突跳个不停,真正的表演还没开始,她就险些丢了半条命去。
如今见到了圣上,她还有命走出这金殿么?
圣上叫景延年起身。
景延年却跪地不起,祝寿之后,沉声将萧玉琢遇袭之事说了。
殿中一时安静下来。
萧玉琢想要抬头看看圣上的脸色,看看圣上会不会在受人质问的时候心虚。
可她到底是没敢抬头。
景延年跪在地上,忽而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并与她十指相扣。
萧玉琢大惊,连忙想要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
这是在御前啊!这是在大殿上啊!
不是在家里!不是在外头!
在圣上面前。他这么轻浮,圣上杀她不成,心里多少定有怨气吧?再看到这幅情形,还不将一腔怒火都洒在她身上?
萧玉琢心头一阵阵憋屈。
可景延年的手却是握的紧紧的,他手心干燥温暖,手指修长有力。
她无法抽出,只好任由他握着。
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似乎正顺着他的手心,传递到了她的心里头。
萧玉琢侧脸看了看景延年。
景延年也看向她。
他忽而冲她微微一笑。
刹那间,大殿之中都骤然变亮。
他的笑容里似乎饱含了力量,叫她惴惴不安的心,突然就妥帖了,安定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的跪着,握着她的手。
可她好似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他的心,看到了他说不论祸福,同生同往。
萧玉琢连忙别开视线,心头却砰砰跳个不停,这会儿却并不是害怕的乱跳了。
“竟在宴席上发生这种事?”圣上开口,全然一副震惊的样子,“恭礼,命人去查,看看究竟是谁,胆敢在宫宴之上做这些手脚!”
梁恭礼连忙拱手领命。
“玉玉受惊了!”圣上笑呵呵的从御座之上走了下来,垂眸看着跪着的萧玉琢,“好在玉玉吉人自有天相,平安无事!”
“托圣上洪福!”萧玉琢连忙说道。
圣上闻言,又是呵呵一阵笑。
“既是托朕的福,也别跪着了,起来吧。”圣上缓缓踱步说道。
萧玉琢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景延年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圣上笑着眯起眼睛,“今日的事情,朕必会给玉玉一个说法。”
“求圣上将此事交给臣查办。”景延年忽然说道,“宫中安全,本就是羽林军负责,臣身为大将军,却见这种事情发生在宫中,实在是臣之失职。”
圣上笑容一僵。
萧玉琢猛拉景延年的衣袖。
他不想活了?
“今日千秋宴,宫中人多事情繁杂,也不能怪景将军。”圣上缓缓开口。
“臣难辞其咎。”景延年居然还在坚持。
萧玉琢抬脚猛的踩了他一下。
先前拽他袖子的动作已经落在了圣上眼中。
她这一脚踩得狠,圣上目光一瞥,嘴角微微勾了勾。
“爱卿爱妻之甚,心情朕是能够理解的,”圣上说道,“可正因此事,事关玉玉,所以才不能交给景将军,以免落人口实,说将军徇私屈打成招啊。”
景延年忽而抬头,??的看了圣上一眼。
萧玉琢也趁机抬头。
圣上与景延年对视片刻。
萧玉琢却忽然觉得,这两人的眼神,表情,多多少少竟有些相似。
难怪长安城人都说,圣上偏袒景延年。
是人都会多多少少的欣赏跟自己性格相似,志趣相投的人吧?
景延年不禁是性格投了圣上的脾气,就连这眼神。都有几分神似呢。
“是,不必叫修远去查了。”萧玉琢忽而轻声开口。
圣上和景延年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她身上。
萧玉琢一时间有些紧张,她干笑了两声。
景延年垂下袖子,握住她的手,似乎安抚她不要害怕。
圣上笑问道:“玉玉为何如此说?”
“呃,”因为她不想死,她还能跟圣上对着干?胳膊能扭得过大腿么,“这事情发生在宫中,发生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那奸佞之人,简直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圣上亲自派人调查此事,必然最是精准无误,调查出来的结果,也最是能叫人信服。”
圣上微微一笑,“玉玉如今倒是学会恭维了?”
“并非恭维,实在是玉玉的心里话,”萧玉琢继续道,“圣上也知道,阿娘就小女这么一个女儿,难免宠爱,小女先前不长进,在长安城里横行霸道,人都说,连公主荣耀都不及寿昌郡主……实在是惭愧!
如今小女已经不是寿昌郡主了,才幡然醒悟,小女一切的荣耀,都是圣上给的,圣上抬举小女,小女便是人上人。
圣上若厌弃了小女,小女才真是度日如年,惶惶不可终日。”
萧玉琢说的情真意切。
倒叫圣上说的一愣。
“阿娘爱小女,给小女一切最好的,只教会了小女骄纵。先皇爱小女,偏疼小女,只教会了小女横行长安,目中无人。圣上爱小女,撸去小女郡主封号,叫小女恍然觉醒,看清了自己,也看清身边哪些人是真心实意。哪些人是看在我的荣宠之上,阿谀奉承。
所以,圣上才是真正为小女好,叫小女成长,成才之爱。爱之深,责之切,圣上一片关爱之心,小女实在感激不尽。”
萧玉琢光说还不够,索性还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叩拜大礼。
圣上看着她,倒像是头一回认识她一般。
大殿之中好半天都寂静无声。
恭维圣上的人有很多,哪里都不乏拍马逢迎之人。
可萧玉琢这一番恭维奉承,却拍的恰到好处,拍到了圣上心坎儿里。
更何况是圣上刚刚想要她的命,她非但没有揪着适才的事情不放。反而率先认错。
只说是她自己不好,撸去她的封号,倒叫她成长,倒是爱她之举。
圣上不由点头,识时务的人,不论走到哪儿,都叫人讨厌不起来。
“玉玉真是长大了,朕心甚是欣慰。”
景延年连忙蹲身扶萧玉琢起来。
眼见萧玉琢行动之间,有些笨拙。
景延年对她又格外紧张,格外的小心翼翼。
圣上不由眯眼。
景延年注意到圣上目光,拱手道:“求圣上赎罪,玉玉已怀有身孕,是以行动不便。”
圣上微微一惊,她怀孕了啊?难怪景延年那般紧张……
“赐坐。”
两人连忙谢恩。
萧玉琢坐下了。景延年却立在一旁,并不就坐。
圣上看他一眼,眸中有满意之色,“玉玉长进了,既你已经理解朕的一片关爱之心,今日在宫中又受此惊吓,朕可以补偿你。”
萧玉琢闻言,面露喜色,“多谢圣上!”
“朕还没说,赏你什么呢!”圣上轻笑。
“圣上赏的自然都是最好的,也是对小女最重要的!”萧玉琢说着就要起身谢恩。
圣上哈哈一笑,“朕赏得自然都是好的,你且说说,你想要什么。朕才能赏了对你最重要的呀?”
圣上说完,抬手摸了摸胡子。
当初是他撸了萧玉琢的郡主封号。
如今他给了恩赐,料想萧玉琢定然要借机求回封号。
他顺势送个人情给她,也算是安抚景延年了。
萧玉琢虽任性,今日的话却说的不错,且她已经怀了孕了,越王岂还能不死心么?
“即便是封号……”圣上以为她不敢说,还提醒她一句。
萧玉琢眼睛微微一转,“小女想向舅舅借钱。”
“什么?”圣上微微一愣,“借钱?”
景延年皱眉看她。
萧玉琢抬着下巴道,“圣上知道,小女如今没了食邑封地,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小女总要有个养孩子的钱吧?”
“你……”景延年开口。
圣上却笑起来,“你怎不求朕将封号食邑赐还给你?”
“小女怕自己不长记性,得了封号,再抖起来。圣上宽厚爱人,小女不敢丢了圣上的脸面。”萧玉琢连忙说道。
又拍了圣上的马屁。
圣上被她拍的高兴,“你没有封号,也免得在朕的爱卿面前作威作福,是好事!你要多少?”
“十万贯。”萧玉琢瞪眼开口,“圣上看,成么?”
圣上皱眉看她,张口就要十万贯现钱。
这钱若是借给了她,皇亲国戚日后有事儿都跑他这儿来借钱,可怎么好?
这种先例不能开。
可刚才他自己开口说,要赏赐萧玉琢,以安慰她今日受惊。
萧玉琢适才又将他奉承的那么高尚伟大。
这会儿出尔反尔?
圣上微微皱起眉头。
萧玉琢偷偷觑了觑圣上脸色。“我总得买些地……”
圣上眼眸一转,笑了起来,“天下之大,莫非?土。玉玉既是要买地,何须再多此一举借银子?朝廷正欲出售城南,朕就将城南的地赐予你……十万贯?朕赐你一顷,远超十万贯。如何?”
萧玉琢瞪眼看着圣上。
城南?一顷?
她一时间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一顷是多少?
她在脑袋里迅速换算了一下,一顷乃是一百亩!
她想买上三十亩尚要十一二万,且还要托关系上下打点。
如今一百亩,咣当一声就落脑袋上了?
“莫要瞪那么大眼,朕不会亏待你,虽说如今城南不成气候,但日后必定会兴旺发达起来的。”圣上眯眼笑起来。
萧玉琢连连点头,“谢、谢圣上!”
见她识时务,从凳子上站起来就拜谢,圣上脸上笑容尤为和煦。
“恭礼啊,记着这事儿,告诉京兆府,将地契给玉玉办了。”圣上回头跟梁恭礼说道。
梁恭礼颔首应下。
“朕还有些话,要单独跟延年说。”圣上微微眯眼。
萧玉琢连忙起身向外退去。
景延年面有忧色。
萧玉琢这会儿的心已经落定了。
不管圣上先前为什么要杀她,这会儿定然是已经决定放过她了。
虽然是一条人命,断乎不能说杀说放过就放过的。
可是与圣上来说,这还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
“爱卿放心,恭礼,命人伺候玉玉。”圣上吩咐道。
圣上开了口,景延年脸上才略显松快。
待萧玉琢离了大殿。
圣上忽而踱步到景延年面前。
景延年垂眸看着鞋面。
圣上却忽而从袖中拿出一只小匣子来。
正是先前放在御案上的那只。
景延年不明其意,双手接过。
圣上道:“打开看看。”
景延年狐疑。
圣上轻笑。目光落在他身上。
景延年缓缓打开小匣子,里头躺着一只碧翠的耳坠儿。
耳坠儿做工精致,上头的银饰雕琢精美别致。可这耳坠儿只有一只,且他是个大男人,圣上送他一只耳坠儿,是什么用意?
圣上抬手,啪的合上了匣子。
景延年微微一愣。
圣上又在木匣子上轻轻敲了三下,“玉玉既已怀了你的孩子,日后照顾好他们母子,莫要叫朕失望。”
景延年眉头微蹙,拱手道是。
“玉玉还不肯跟你回将军府?当初休夫之事……”
“是臣原先多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如今她喜欢别院的景致,臣已经搬到别院,与她同住。”景延年立即说道。
圣上点了点头。未再多说,看了他一时片刻,便摆手叫他离开了。
景延年一直护在萧玉琢身边。
长公主问她事情怎么说,她说都了结了,圣上还安抚她,送了她好大一块地皮。
长公主听说是城南的地,点着她的脑袋说她傻。
“城南的地又不能耕种,也没什么用处,圣上哄着你玩儿,你倒高兴?”
萧玉琢美滋滋的,什么都没说。
长公主又点头,“圣上还是心疼景延年,给你一块贫瘠的地,你没有封号。又没有食邑,自然是要依附景延年。圣上从来不喜欢女子太过强势。”
长公主正在萧玉琢耳边说这话的时候,萧玉琢的目光恰好落在南平公主的身上。
不知南平公主的驸马爷今日来了没有,只见她和几位大臣相互敬酒,倒是喝的欢畅。
萧玉琢垂眸轻笑。
不过李慧芝这会儿却是笑不出来了。
南平公主挤兑她,还未真正开席,她便被勒令回宫。
本是在圣上面前搏宠的好机会,可她连脸儿都没能露。
原本瞧见萧玉琢几次遇险,她高兴地险些当着旁人的面笑出声来。
不曾想她回到自己宫中,听说萧玉琢竟然有惊无险。
“父皇还安抚她,赐给她封地?”
“不是封地,只是城南的一块贫瘠之地。”宫女玲珑连忙说道,“婢子打听了,那块地不属开垦之地。零零星星还住着些贫民。贫贱的很,就算她改建成庄子,只怕都不好意思到那儿去住,有头有脸的,谁住城南啊?”
李慧芝眯眼,脸上满是愤懑,“她为什么还没死?景延年为何那般小心翼翼的护在她身边?为什么她如今连郡主都不是了,却还过的那么好?”
玲珑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没敢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今日那些夫人们还奉承她?说她漂亮,说她气色好?”
“不过是看在景将军的面子上……”
“她已经休了景将军了,为什么旁人还要因为景将军而抬举她?她就是个荡妇!勾搭着景将军还勾引我哥哥!”
“嘘——”玲珑吓了一跳,“公主公主!快别说了!”
李慧芝冷眼看她,“怎么不能说?”
“当初那个小宫女,原以为圣上会处死她。这事儿也就扯不到公主身上来了!”玲珑小声说道,“可没曾想,圣上竟留下了她的命。”
第84章 常在河边走
“她没死?”李慧芝瞪眼,似乎吓了一跳。
玲珑连连点头,“婢子也以为她死了,今日听闻掌刑的嬷嬷说,她在掌刑房关着呢。”
李慧芝到抽了一口冷气,抬手攥住心口的衣服。
玲珑又小声道:“且景将军护着萧家娘子,多半是因为萧家娘子怀孕了。”
“你说什么?!”李慧芝腾地站了起来。
胡凳摩擦地面的声音,将玲珑吓了一跳,耳朵根儿都被那声音刺得生疼。
“凭什么?凭什么她诸事顺利?怎么都不死!竟然还让她怀了他的孩子?凭什么?”李慧芝抬手抓住玲珑的肩膀,摇晃着问道。
玲珑被她晃得眼晕,“公主……公主别气,还是想想那小宫女的事情吧……若是叫圣上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越王心里不是装着不该装的人么?那耳坠儿不是从他那里拿来的么?”李慧芝冷笑一声,“今日他还在偏殿里安排了人,想把萧玉琢保护在偏殿里!可结果怎样?萧玉琢根本就不信他!我才不怕父皇知道!”
玲珑胆战心惊的看着她,见她抬手砸了好几个杯盏。
玲珑这才跪着上前,低声道:“越王毕竟是圣上的儿子,且萧家娘子已经怀了景将军的骨肉。圣上不会对自己的儿子怎样,也不会再如何怀疑萧家娘子。若是叫圣上知道,越王的心思竟然还被公主您知道了,且还是您将这件事情捅到圣上面前的……”
“闭嘴!”李慧芝厉喝一声,脸色却白了一白。
玲珑连忙闭上了嘴。
李慧芝缩在自己的宫里,只能远远的听着千秋宴上的热闹。
她将手里的帕子都撕烂了,只恨不得亲手撕烂了萧玉琢的脸。
她却不知,萧玉琢这会儿根本就不在千秋宴上了。
她同景延年刚开席没一会儿,全了礼数,便辞别了阿娘,先行离宫了。
长公主因为先前的事情,胆战心惊,也不敢多留她。更感动于景延年竟陪她同进同退。
回了别院,已有宫里的太监,亲自去办好了地契,并给她送上了门。
萧玉琢拿着那城南的地契,高兴不已。
“冒着一番风险,也是值了!”
景延年垂眸看她,“值了?”
萧玉琢轻挑眉梢,“这是我往后的立身之本,当然值了!”
景延年轻笑一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已经到家了,辛苦一天,想来将军也累了。”萧玉琢开始撵他。
景延年却摇摇头道,“不急。”
怎么不急,原本还在为这地皮发愁,如今地皮到手,她也也可好好规划这地皮的用处了!急的很!
“今日宫中有人陷害的事情,你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景延年眼眸沉沉的看着她。
萧玉琢坐正了身子。“这话可太假了!人谋得是我的命,今天可谓死里逃生,我怎会不放在心上?”
景延年看她,似笑非笑。
萧玉琢扬了扬手中地契,“如今不是已经雨过天晴,风平浪静了?难道我非得一门儿心思的还纠结在先前的事情上?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不放过他,他就会放过我的。”
景延年微微颔首,“你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
萧玉琢垂眸,今日的事,乃是圣上的手笔,她如何会看不出来?
“只要那人如今不想杀我,就行了,至于他为什么想要我的命……我猜,还是因为你吧?”
景延年忽而掏出那只小木匣子来,“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为什么?这莫名其妙的黑锅。我不背。”
萧玉琢看着那只匣子微微一愣,“这是什么?”
“劳烦夫人跟我解释解释,圣上为何给了我这东西?”景延年摊开手掌,小木匣子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心上。
萧玉琢暗自嘀咕,犹豫着伸手要拿那只匣子。
景延年却猛的又握紧那匣子。
萧玉琢抬眼看他。
四目相对,彼此眼睛里都是探究的意味,“夫人看过之后,记得告诉我,这东西为何会在圣上的手上?”
萧玉琢皱眉,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从他手中猛的夺过那小木匣子来,打开一看。
萧玉琢脸色一变。
腹中猛的动了一下。
“唔……”她抬手捂着肚子。
景延年立时一惊,“怎么了?”
萧玉琢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景延年大惊失色,撩开她的深衣,只见她的肚子上猛的?起了一块。
还缓慢的滑动了一段距离,又突然下去了。
第一次要当父亲的景延年哪里有这种经验。
“菊香。菊香呢?”他惊愕喊道,声音里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萧玉琢想告诉他,其实不疼,这是孩子在肚子里头动呢。
孩子如今个头大了,动作大时,隔着肚皮能看见,不足为奇。
可想到适才他拿着那只小木匣子,逼问她的样子,萧玉琢冷哼一声,装模作样的捧着肚子,“哎呀哎呀”的叫。
景延年被她叫的心神不宁,忽而弯身将她横抱起来。
他阔步向里行去,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自今日起,你什么都不要操心,什么都不要管。”景延年一把夺去她手中的地契和那只装着耳坠儿的匣子。“只管安心养胎!”
萧玉琢张口结舌,什么叫作茧自缚?
“还给我!”她拍着床边,“你凭什么管我?”
“孩子不是你个一人的事儿!”景延年沉声道,“作为他的父亲,我有资格保护他。”
萧玉琢无语凝噎,只好放软了姿态,“孩子没事儿,我也没事儿,不信你问问菊香,你只让我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让干,将来我体力不行,孩子生不下来,那才麻烦,说不好就是……”
“住口!”景延年瞪眼看她,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萧玉琢连忙侧脸呸呸两声,“不信你问菊香?”
菊香来为她诊了脉,才垂头跪坐在脚踏上说,“娘子如今已经过了头三个月,是要保持平日里的活动,将来才能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下来。倘若只躺在床上不动,孩子过大,或是母亲过弱,都很危险。”
“听见没有?”萧玉琢瞪眼,伸手,“还我!”
景延年把地契换给了她,手里却拿着那只耳坠儿,目光落在她身上。
萧玉琢垂眸,今日为何遇险,为何险些死在宫里,她算是明白原因了。
难怪就算她是圣上的外甥女,阿娘唯一的女儿,圣上也容不下她。
难怪景延年说了她怀孕以后,圣上就放过了她,还给她地皮!
阿娘当初说,她留在景延年身边,方能万全无虞……这话诚不欺她,如今她不过是肚子里揣了景延年的种,就能叫圣上高抬贵手。
还真是托了景延年的福。
只是这耳坠儿既是落在了越王手里,又是怎么被圣上发现的呢?
其中细节,只怕她难以知道了,日后要躲越王远一点儿才行!
免得她和越王走得近了,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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