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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有喜,风光再嫁-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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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点头,口中“啾啾”叫了几声,如夜间啼叫的鸟儿,乃是约定好的暗号。
啾啾声一落。
便瞧见那鬼魅一般的黑影,向德信柜坊的院落飘忽而去。
德信柜坊院墙盖得很高,比一般高门大户的墙还要高出一尺多来。
墙内墙外平日里都有人守卫。
可今日却似乎有些格外的宁静。
墙外巡夜的人,好半天都没瞧见。
那为首的黑衣人在远处观望了一会儿,又换了一种“啾啾”声下令。
这是攻取的暗号。
在墙根处的黑衣人立即蹬上同伴的肩膀,两两配合,如叠罗汉一般,下头的先将上头的人送上墙头。
墙头上的人在俯身下来,将墙外的同伴给拽上来。
黑衣人脚步轻轻的跳进院内。
各自提着油,借着月光相互打了了手势,比划着分散将火油淋满库房。
却在这时,猛的一声唿哨。
是有鸣镝射向了天空。
黑衣人皆被吓了一跳。
正紧张之际,院内院外,却忽然大亮。
无数举着火把的兵丁,出现在墙头房顶,控制了各个制高点。
更有无数羽箭寒光闪闪的,直指一行黑衣人。
黑一人吓了一跳。
忽有人从房顶飞身而下,沉声开口:“放弃抵抗,可留你们一条活路,若负隅顽抗,射杀不记。”
黑衣人四下看去,从这般密集的箭矢之中逃生的可能,几乎为零吧?
黑衣人纷纷放下手中的火油,举手投降。
也有那不甘心的,刚要拔刀。
噗的一声。
羽箭便直接传入心口。
“拿下!”那人一声令下。
黑衣人鬼哭狼嚎的被捉拿起来。
有个侍卫快步上前,拱手道:“廖宿卫,这些黑衣人押往何处?”
廖长生抿了抿嘴,“送到京兆府去,叫府尹好好审问,究竟是何方宵小,胆敢谋这不义之财!”
待黑衣人押走之后,廖长生连忙持了令牌,入城赶往将军府。
景延年已经睡下,听闻廖长生回来复命,他披衣起身。
他濯濯清朗的眼眸中,却并无困顿之意,黑亮黑亮的如宝石一般,“如何?”
“将军料想不错,云顶赌坊果然派了人来,带着火油欲要烧毁德信柜坊的库房。”廖长生拱手说道。
景延年缓缓点头,“人送往京兆府了么?”
廖长生说是,却又狐疑:“将军何不将叫羽林军亲自审问,叫他们供出云顶赌坊来,也好直接去查办云顶赌坊!”
景延年轻笑一声,“这些本就不是羽林军职权之内的事。且云顶赌坊来路不明,羽林军若拿着他,云顶赌坊自是要动用自己的势力,这或许能叫云顶赌坊的东家露出尾巴来,但也会为羽林军招致祸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景延年没说完,目光沉沉的落在廖长生身上。
廖长生连忙拱手,“将军高见。”
“叫京兆府和云顶赌坊亮亮招吧,也算是给云顶赌坊一个小小的警告。叫他在长安城里多得罪些人,他的依仗就会少。”景延年抬了抬手,叫廖长生退下。
廖长生拱手向外退去,走了两步又停下,“这些事,可要告诉夫人知晓?”
景延年垂眸,良久轻叹一声,“该知道的,她自然会知道。”
将军说的是这件事?还是说他对夫人的心意?
廖长生有些疑惑,却不敢多问,躬身退了出去。
回到云公子身边复命的,却只有那随从一人。
他长跪不起,只差伏地痛哭了。
云公子的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张了几次口想要骂他,可都未骂出声来。
也许人在未怒极的时候,还能责骂,真正生气失望的时候,反而说不出什么来了。
云公子忍了几忍,才开了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去走一趟韦氏,将抓进京兆府的人手,都给……”
他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了。
那随从伏地,“不能将他们捞出来么?”
云公子冷笑一声,“捞出来?自己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弄死简单,你以为捞出来也那么简单?我得欠韦氏多大的人情?”
那随从抿嘴不敢多说。
“你记住,这些人,都是因为你死的,是你的愚蠢害死了他们。”云公子声音阴沉寒冷,恍如来自地狱。
那随从打了个冷颤,俯首领命。
准备一把火烧了德信柜坊的黑衣人,暴毙在京兆府的牢狱之中。
临死前,他们甚是什么都来不及招供。
云公子只觉这口气憋在胸口,叫他吃不下睡不着,简直要憋死。
“不叫德信柜坊倒霉,我……我就……”
啪的一声。
一只茶碗在他手掌中被捏成了碎渣。
他的手并未受伤。
随从一惊,不敢多言。
已经两次在德信柜坊手里吃了亏,还让他背上了那么多条自家兄弟的性命。
如今一听到“德信柜坊”几个字,他的心里就忍不住发抖。
“你找人去,扮作商人,往德信柜坊里存些银钱,将他们的票据拿回来。”云公子冷声吩咐。
随从迟疑片刻,小声道:“公子是打算仿制……”
“去吧。”云公子抬了抬手指。
景延年能一而再的帮着德信柜坊,他就不信,倘若是票据上出了错,景延年还能帮着?
这次随从没叫旁人,他亲自扮作富商,带了一干侍从,抬着三大箱的铜钱,来了德信柜坊。
伙计们连忙上前招呼。又是请坐,又是上茶,热情周到。
“叫你们掌柜的来。”随从大大咧咧一坐,便嚷嚷道。
那伙计看了看他身边的三口大箱子,客气恭敬的笑了笑,“您要存现钱?这些不用掌柜的给您办,小人就能给您办了。”
“哦?你就能办?你一个小伙计,就能办?”随从心下得意。
小伙计客气的小小,连连颔首,“是,能办能办。”
“切,存这点儿钱,也嚷嚷着见掌柜,都这样,掌柜的还不累死?”伙计客气,一旁别的储户倒是不客气,语气嘲讽,脸上含笑。
“你说什么呢?”那随从当即一怒,只觉脸上无光。
三大箱的铜钱呢!他觉得不少了呀?
却见那储户,兑换了收据票券。
他眯眼一看,一万贯。
长安城里竟这么多有万贯家财之人么?他以前怎么没觉得?
被人扫了颜面,不好再嚣张的随从轻咳了一声,“你办就你办吧,快着些。”
小伙计连忙叫人当着面清点。
待清点清楚,小伙计从匣柜里取出一张精美的水纹纸来,提笔在上头填好了一式两份的收据,裁开成两半,一人一份。
随从心下得意,收好了收据便向云公子去复命。
仿制出这德信柜坊的收据,将钱财提出来,再拿了原收据前去讹他!叫这德信柜坊吃不了兜着走!
他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随从心里美滋滋的,骑在马上都要乐的哼出小曲儿来。
只觉这阳光真是有了春日的感觉,风吹面已不寒。
他大约怎么也没想到,这收据到了云公子手中,云公子差点儿没掐死他。
“幸而我只叫你拿了三千贯去试一试……哼,若是叫你存上三万三十万的定期,云顶赌坊还拿什么来周转?少不了又要折进去些钱财来!”云公子冷哼。
那随从不明所以,“这收据看来应当不难模仿吧?”
“你可见过这种纸?”云公子将收据扔在他的脸上。
那随从拿起收据,在手里扥了扥,“纸张有韧性,且有花纹,精美是精美……”
“对着光看看?”云公子哼道。
随从这才将收据高高举起。对着光一看,不由惊异的呀了一声。
“看出来了?”云公子怒道。
“是有暗纹的呀?这暗纹还是一副图画呢,不过这画却是不完整?”随从惊异道。
云公子隐在大面之后的脸上看不见表情,“这是水纹纸,我在宫中曾经见过一次,不过工艺还没有这般精湛,水纹纸精美坚韧,有明纹暗纹。这纸上的暗纹是一副完整的图画,水纹纸制作工艺复杂,这图画每次成型都会有所不同,根本无法仿制。”
随从哦了一声,难怪!难怪要将一张纸裁成两半!
“滚!”云公子怒吼一声。
云公子大约不知道,萧玉琢在建德信柜坊之初,就专门打听了水纹纸。
她穿越前各国纸币都是用水纹纸制作。防伪工艺精湛。
多方打听下,得知益州有制作水纹纸的工艺,专门让梁生从益州高薪请了几位工匠,养在德信柜坊之中。
柜坊的收据是一式两份的,不同于流通的钞票,便是防伪的工艺不如现代社会,也无妨。
不曾想,这古代的匠人颇有些钻研的劲头儿,听闻她讲述了水纹纸的重要用途,竟下了狠劲儿钻研。
极为巧妙的设计出暗纹成一幅完整图画的水纹纸来,且因为是手工成型,每次的画都不可能完全相同。
这倒是叫萧玉琢大为省心,更避免了旁人的一次有心算计。
·
不知不觉迎春鹅黄的颜色,招招摇摇的开了满藤。卵石小径两旁都是它们鲜亮嫩软的身影。
春风不寒,春天悄然将至。
萧玉琢一面欣喜而忐忑的等待着和景延年的一次“春游”。一面又想到了一个赚钱的良机。
她将梁生,魏子武,及陈妙妙都请到别院之中。一副开会的架势。
若不是她还挺着个大肚子,倒还真有几分当年在办公室的范儿。
“二月十五春分之日,纪王会带领大臣,一同前往东郊祭日迎春。”萧玉琢说道,“届时长安城的世家女眷,年轻郎君,也都会前往,东郊势必热闹,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陈妙妙一愣,“想法?”
梁生沉吟片刻,“可以让五芳斋在东郊设几个凉棚。出售五芳斋的点心。众人游玩累了,恰能坐下休息,吃些点心。”
萧玉琢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唔,既是会饿,更加会渴了,我们再卖些茶水,更为方便众人。”陈妙妙接着说道。
魏子武嘻嘻一笑,“顺便再推出几款新式的点心,也更是五芳斋做做宣传。”
萧玉琢连连点头,“我与众位想法不谋而合。”
她端着茶碗的手,轻轻摩挲着茶碗的边沿,眼眸里异常明亮,如洒满了钻石,碎芒滢滢。
看着她的另外三人不由都屏气宁声,等着听一听她的想法。
“春日乃是一年之始,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季不但是耕种的季节,也是养生的好季节。”萧玉琢缓缓说道。
另外三人闻言不由对视一眼。
正说着生意上的事儿,怎么又扯到养生上去了?
但他们三人谁都没有说话,仍旧安安静静,认真的看着萧玉琢。
“五芳斋在今年,可以退出些时令养生点心,过了这时令,便是可以做,也不再做,不再出售。”萧玉琢说道,“养生调理这个菊香擅长。妙妙待会儿去和菊香商议。”
陈妙妙连连点头,“婢子明白了。”
“嗯,至于茶水,”萧玉琢笑了笑,“五芳斋在东郊设五六个凉棚,我已备好了龙眼麦冬汤的治法,这道汤也是春季养生的佳品,五芳斋免费供应。”
三人正要点头附和,听闻“免费”二字,皆是一愣。
“娘子,龙眼麦冬汤?免费?您可知道,东郊里往年也会有小贩去兜售,向来就是茶水最挣钱了。人们出游,倒是可以带些点心干粮小吃,可热乎乎的茶水毕竟不便也累赘。且龙眼,麦冬都不便宜。”魏子武皱眉狐疑说道。
萧玉琢点头,“是啊,龙眼麦冬不便宜,且有其他小贩售卖茶水,一向高规格的五芳斋,如何彰显五芳斋的身份不同呢?”
三人看着她,一时都没有说话。
“且我也想起个正适合春日吃的点心,名曰‘驴打滚’。”萧玉琢话没说完。
魏子武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这是什么名啊?真不雅!”
萧玉琢笑了笑,“可这驴打滚却是不简单,要用到大黄米面、黄豆面、澄沙、白糖、香油、桂花、青红丝和瓜仁,制作也非常讲究,要制坯、和馅、成型。盈盈润润的点心。黄、白、红三色分明,煞是好看,外头在裹上一层黄豆面,闻之香味扑?,一口咬下去,糯软绵甜。”
魏子武和陈妙妙都吸溜了一口口水。
“您别说了……我这儿又饿了。”魏子武连忙用袖角擦了擦嘴角,“自打做了娘子手下掌柜,我这都胖了好多了,日后只怕再不能衣袂蹁跹的舞剑了!”
“娘子,五芳斋的凉棚,可是要出售‘驴打滚’?”陈妙妙连忙瞪眼追问。
一提到要做新式的吃食,她立即两眼冒光,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灶房里去。
萧玉琢点头,“对。主打就是驴打滚,且这售价嘛……”
她笑了笑,用手比划了一下。
三人微微一愣,纷纷伸出大拇指赞她高明。
龙眼麦冬茶卖的再贵,不过是春分当日的功夫,日后谁也不可能天天往五芳斋里去喝这种家家都能煮的茶。
可驴打滚就不一样了,用造价不低,却免费供应的茶水,更烘托出五芳斋点心的不凡。即便售价贵,也叫人觉得值。
且借着春分祭日的活动,打响了这点心的名头,日后人家想吃,还是要到五芳斋里去买。
三人离开之后,便为着春分当时要在东郊设凉棚的事情忙活了起来。
在萧玉琢忐忑的期待之中。春分如期而至。
这大约是郡主和景延年第一次约会吧?
虽然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可这种浪漫的经历,却从未有过。
能看到景延年做出的理解和让步,以及无言的帮助,萧玉琢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人也不是无药可救。
春分当日,景延年要和百官一起,随纪王同行。
但他派了一行人马,并廖长生一起来到别院护送萧玉琢前往。
“夫人,将军无法亲自前来接您,吩咐了卑职护送您前往,待祭日的仪式结束,将军立时就去寻您。”廖长生似乎怕她生气,没待她开口。便连忙解释。
萧玉琢无语的看了眼廖长生。
难道在景延年下属的心里,她就是那么蛮横不讲理?不知轻重的人吗?
见她望着自己头顶,也不说话,廖长生一时间更为紧张,“夫人,将军他……也是想亲自来的,奈何纪王一定要将军同往,且这也是圣上的吩咐……”
萧玉琢无奈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廖长生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廖宿卫在校场上也这般紧张么?”萧玉琢不由好奇问道。
廖长生微微一愣,这是怀疑他的本职啊?
他立时将脊背一挺,“卑职在校场之上,以一敌百,绝不怯场,夫人放心。卑职定会保护好夫人!”
萧玉琢摇了摇头,“原来我比一百个对手还厉害?”
“嗯?”廖长生一愣。
萧玉琢已经扶着梅香,菊香的手,上了牛车。
竹香看了廖长生一眼,噗嗤一笑。
廖长生挠了挠头,脸面微红。
竹香抬脚靠近他一步,低声道:“娘子又不吃人,你那般紧张干什么?”
竹香虽不若一般女子娇柔妩媚,可她也还是女孩子,身上带着女孩子那种淡淡馨香,叫他脸面不由更红,“呃,这个,我……”
竹香呵呵一笑,由得他站在原地窘迫,转身跳上了车。
廖长生挠头,若不是将军对夫人的态度与以往大相径庭,他怎么会这么谨慎?
车马往东郊行去。
祭日的仪式还未开始,可东郊已然十分热闹。
世家贵女,命妇,年轻的郎君,各个打扮的明艳照人,倒是比东郊的春色更叫人眼花缭乱。
萧玉琢扫了一圈儿,竟不期然的撞见了萧十六娘。
今日更完,钻石1600加更~木木哒~
第93章 丢人现眼又怪谁?
萧十六娘似乎在等什么人,伸长脖子左顾右盼。
她似乎也没料到在这里遇见萧玉琢,不甘不愿的颔首叫了声,“姐姐……”
若不是这里还有外人在,若不是上次在茶馆里吃了亏。只怕她这个“姐姐”是怎么也不会叫出口的。
“妹妹在这儿等谁呢?怎的不和萧家姐妹在一起?”萧玉琢故意问道。
十六娘脸上一僵,“要你管?”她压低了声音道。
“我不管你,不过是看你一个人在这儿,怕你又惹了什么祸事,提醒你一下罢了。”萧玉琢微微一笑,扶着丫鬟的手,向远处五芳斋的凉棚走去。
十六娘瞪着她的背影,偷偷的“呸”了一声,“得意什么呀?”
继而她又四下张望起来。
萧玉琢走到五芳斋的凉棚下头,才发现梁生他们做的比自己预想的还好。
五芳斋的凉棚里,不但免费供应龙眼麦冬汤,还有免费的汤圆,时令的春菜做的可口小菜,还有腌制的香椿,和香椿炒鸡卵。
这些都免费供应给坐在凉棚底下歇脚的顾客。
虽然小菜分量都不大,但盛装在精致雕花的粉瓷小盘中,盈盈润润的格外新鲜,招人食欲。
那香椿嫩嫩的芽,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到春日蓬勃的生机。
凉棚里收费的只有五芳斋精致的点心。
除了色泽漂亮,红黄白卷的异常好看的驴打滚外,陈妙妙竟然精巧的做了牛型的点心。
春分祭日,最重要的环节就是赶春牛。
届时纪王殿下会亲自挽起裤脚,下到田中,驱赶春牛。
寄予春耕不落,丰收连绵的美好希望。
春牛在春日里是最受欢迎的吉祥预兆,相当于吉祥物了吧。
这牛型点心做的惟妙惟肖,牛蹄子,牛角,牛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用糖水点了出来。
牛的形态也是各异,有正在耕种的牛,又扬天长叫的牛,还有甩尾巴神态悠然的牛……
她细看了看,有五种形态的牛,放在一起,刚好成一套。
她叫梅香去问了问。这一套“牛点心”售价可不便宜。
当然应景,且买的是个手艺功夫。
萧玉琢喜滋滋的坐在凉棚底下,梅香端来了一套牛点心,又为她挑了好几种口味的驴打滚,为她盛了汤圆摆在面前小桌上。
远处的十六娘终于等来了她要等的人。
她慌忙迎上前去,“六公主,您终于来了,还以为今日您出不来宫了呢?”
“今日春游,旁人都出的,为何偏我出不得?”李慧芝口气不善。
十六娘皱了皱眉,“出得,您当然是出得了,这是谁又招惹了公主了?您脸色怎的这般不好?”
“我脸色不好吗?哪里不好?”李慧芝目光如剑一般落在十六娘脸上。
十六娘一阵紧张。今日的李慧芝怎么了?怎么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还没碰她,她就炸了毛?
她一向在人前都是温柔婉约的呀?
十六娘不知道,李慧芝当到东郊,便嗅到一阵阵糯糯香甜的味道。
她叫人停下马车来,掀帘子一看,竟是一排排精致的点心,形态各异的春牛,真是招人喜欢。
那春牛旁边,还有看起来就糯软晶莹的点心。
她下车询问,小二连忙端上一碗龙眼麦冬汤,又上了一碗汤圆。
她刚坐下喝了一口汤,叫宫女询问那两种点心的价钱,便听闻耳边传来嘲讽的声音。“哟,姐姐买点心呢?这可是五芳斋最新式的点心,姐姐买得起么?”
李慧芝回头一看,是穿的花枝招展的八公主。
八公主抬着下巴蔑视的看着她,“哎呀姐姐,今日春游怎么也不穿件新衣服呢?都说春天乃是一年之始,是一年的好兆头,迎春,春分,都要穿新衣的。姐姐该不会是连新衣服的份例,都拿去还债了吧?”
李慧芝恨得咬牙切齿,周遭许多认识不认识的贵女,都向她看过来。
她恨不得把手里的汤泼了八公主一脸。
八公主嘻嘻一笑。“怎样?问了价钱了,姐姐买得起这点心么?”
李慧芝的牙关简直能听到咯咯吱吱的磨牙声。
八公主小声道:“知道你买不起,有那个闲钱,还不赶紧还债去?唉,看姐姐可怜,来呀,拿上两盒驴打滚,送姐姐一口尝尝?”
李慧芝霍然起身,狠狠的看了八公主一眼,拂袖而去。
八公主的母亲是贵妃,她声音糯软又好撒娇,很会讨父皇欢心。
虽说在宫外,李慧芝却也不敢跟她对着来。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她从八公主那儿受了气过来,迎面看见殷切等她的萧十六娘,一腔的委屈怒火,自然要撒在十六娘的身上。
还没走上两步,她便看见五芳斋的又一个凉棚。
也许人都有这样的特性,越是吃不到的东西,越是旁人说她吃不起的东西,她便越是想要拥有。
“十六娘,”李慧芝猛的停下脚步,回头唤道,“等了我这么许久,也等累了吧?”
她忽然又变得温柔的语气,叫十六娘吓了一跳。
十六娘抬眼看她,见她脸上竟然还带着淡淡的笑。
十六娘连忙摇头,“不累不累,等公主再久都不累,心甘情愿。”
李慧芝轻轻一笑,“可我走得有些累了呢,那边儿有个凉棚,不如我们去坐坐?”
十六娘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连忙答应。
两人走到凉棚下头,挑了个位置坐下。
小伙计连忙端上几碟小菜,又送上两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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