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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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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以谧龇ㄊ缕诩渫盗锏氖露膊蛔肪苛耍挂阄夜浣秩ァU獗硐郑嗡硕嫉每渌翘煜乱坏纫坏摹按雀浮保】晌胰吹P模裙渫炅私只馗眉截范G,他那脸色会难看成什么样!
  回想那日在茶楼“密谋”,胤禛曾提出他先行一步,偷偷回宫,因当日他离宫时曾留书一封给佟妃,说他出宫乃是为寻访我的踪迹,寻到便回,让佟妃设法保密。趁康师傅尚不知情,他先行回宫或许此事可永成秘密。该“幼稚”想法一经提出即遭我与班第的否决。孩子就是孩子,想问题太过简单。也不想想,自他出宫到至今,算算日子已愈两月。以佟妃的身份地位,短时间内替他遮掩尚无问题,可时间一长,这纸怎能包住火?就算胤礽天天花天酒地,夜夜笙歌,没空去找茬,可胤禛长时间未现身上书房,顾师傅也该察觉了,回头跟康师傅一汇报,追究起来后果那是相当严重,还会连累佟妃。
  唉,怪只怪摊上了那么一个精明的爹,想在他面前玩儿瞒天过海的把戏,难如上九天揽月!后来,我们仨讨论来,讨论去,实在无他法,只能赌一把,委屈胤禛去“负荆请罪”,但愿胤禛的“坦白”,加上我的“陈情”能让康师傅心有所动,手下留情。
  “密谋”之后,我和班第将胤禛偷偷地带回府衙,藏在我房里,这会儿,这孩子指不定多煎熬呢。
  “禧儿,要不要尝尝这个?”正想着胤禛的事儿,康师傅忽然对我说起说来。
  “啊?啊!好啊。”我随口了一声,忙收拾心神,定睛一瞧,原来到了一个饼店门口,只见柜台上摆着一溜各式糕点酥饼,康师傅正指着一种叫“马蹄酥”的饼让老板包起来。
  这“马蹄酥”是当地特有的糕点,跟月饼一般大,圆圆的,用油酥揉成面饼后,放在特制的烘炉里烤制而成,饼面上有一圈凸出的深褐色斜波浪纹,吃起来酥松香甜。那天送胤禛回府衙途中,给他买了一大堆各式糕点用来充饥,其中就有这“马蹄酥”。
  “这位老板,看样子您是外地来的吧?”饼店老板指着另一种羊蹄形状的糕饼向康师傅热情推荐,“则(这)个叫‘羊脚蹄’,又甜又酥脆很好吃的,子(只)有我们这里才有,您买点藏(尝)个新鲜吧。”
  “‘羊脚蹄’?”康师傅仔细看了看,接过饼店老板递过来的试吃品,“嘎嘣”咬了一口,连声赞道,“嗯,这个不错不错,包起来!”
  “则(这)位老板,一看就是呲(吃)的行家!”饼店老板拍着康师傅的马屁,手脚麻利地将马蹄酥和羊脚蹄各包了好大一袋交给班第,接过了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们走出老远了,还听见他在后面热情地“恭送”,“老板,您走好,有空再来啊!”
  拿了一个马蹄酥咬着,我跟着康师傅继续逛街。这条通往台州府府府衙的街道是城内最繁华的,一路晃悠过去,康师傅又见识了其他本地特色小吃,什么麦饼、麦油脂、麦虾、麻糍、漾糕、酒盏糕、扁食、类圆、蛋清羊尾等,凡是没见过的,他都要驻足片刻,观赏这些吃食的做法,尤其是“蛋清羊尾”,特别激起了他老人家的好奇心。
  其实,这“蛋清羊尾”跟羊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就是用蛋清裹着豆沙馅儿一起放在油锅里炸,炸成嫩金色出锅时,外层蛋清膨起犹如羊尾,因此得名。吃的时候,蘸点儿白糖,咬在嘴里,外层酥脆,内层滑软香甜,甚是美妙。
  可这吃着好吃,看上去也简单的东西,要将它做成,却要费一番功夫,蛋清的处理尤其关键——必须用筷子朝着一个方向不停地搅打,直到将蛋清搅打成雪花状,筷子立着不倒,或者反拿着盆蛋清不落才成。康师傅一时兴起,自告奋勇要帮人家打蛋清。大概因为他平日拉弓射箭的功夫就是与侍卫相比也毫不逊色,因此他自认为臂力了得,打点蛋清能有多难?岂料,打了半晌,估计他老人家的胳膊已经酸疼,蛋清却仍立不住筷子,那蛋清自然也不能用了。
  “韩愈说过‘术业有专攻’,您打蛋清技不如人才正常啊。”班第一句调侃,轻松化解了康师傅的尴尬。
  “是啊是啊,”小吃店老板也是个拍马高手,立马就着班第的杆儿往上爬,“这位老板一看就是做大买卖的,您要是连噶(这)种微末粗活都会了,我们可就没饭碗可捧啦。”
  这话说得体面又动听,康师傅心情大爽,当即要了两大盘的蛋清羊尾,又要了其他一些吃食,招呼大伙儿一起品尝,付钱时还多给了小费。小吃店老板发了一笔小财,一高兴就又额外奉送了几个蛋清羊尾。
  出了小吃店,康师傅又将沿路其他的店铺都逛过去,当然除了“观光”,更重要的是顺便问问“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价格、以及当地老百姓对府县两级官员的风评。直到他老人家了解得心满意足了才打道回府。
  “闺女,逛得还尽兴吗?”一只脚跨进府衙门槛,康师傅居然对我做起了“满意度调查”。我正琢磨着待会儿要怎么说胤禛的事儿,心思早不在逛街上了,答得便有些有口无心:“嗯,是啊。”
  “是啊?”康师傅低头看了看我,口气里带点疑惑道,“我怎么觉着你今儿逛街有点心儿不在焉的?也不像往常挨叽叽喳喳,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啊,”康师傅的感觉太敏锐了,我忙打起精神找借口掩饰,“只是前几天,我已经跟着班第偷偷逛过一回了,所以少了许多新鲜感罢了。”
  “果真如此?”康师傅习惯性地刮了一下我的鼻梁; 半真半假地调侃;“别是你又在外面给我惹什么事儿了吧?”
  “没有的事儿,”我忙捂着我可怜的鼻梁抗议,“我可是遵照您的旨意,事事都听班大人的安排,绝不敢越雷池半步!不信,你问他好了!”说着,我一指身后的班第。
  “行了行了,信你。”说话间,已到了康师傅的房门口,康师傅笑呵呵地跟我道,“我跟班第还有事儿要谈,你呀,带着你的小吃回房歇息去吧,谈完了事儿,我让班第去找你。”
  “知道,国家大事嘛!你们俩好好谈啊,小女子恕不奉陪了!”说着,我朝康师傅拱了拱手,而后豪气冲天地朝关保等侍卫们一挥手,道“兄弟们,咱们走!”
  回到自己的房间,让侍卫们将糕点搁在前厅后,我立马关上房门,溜到后面的卧室,小声召唤:“小四,你在哪儿呢?出来吧!”
  “姐;”胤禛的小脑袋先从床底下伸了出来,小声询问,“都走了?”
  我指了指门外:“在院子里呢,你快出来吧。”
  胤禛放心地从床底下钻出,一望我身后,问:“姐夫呢?”
  我帮着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皇阿玛找他有事儿,还没来。”
  胤禛“哦”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托着腮帮子,歪着脑袋,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知道他在担心面见康师傅的事儿,说实话我也担心。虽然今天康师傅心情很好,但他的心意就像六月的天气一样,善变得很,我们的温情政策能否奏效,不到最后一刻是见不到谜底的。不过,既然结果我们无法掌控,过度忧虑也毫无意义,这么想着,我便岔开了话题:“怎么样,糕点都吃完了吗?这两天没饿着自己吧?”
  “哪儿能呢?”胤禛勉强咧了咧嘴,道,“那么多的糕点啊!这两天我是饿了就吃,累了就睡,可算是过上了‘猪’一样的生活!
  “‘猪’一样的生活才真幸福呢!”我略带羡慕嫉妒恨道,“我才惨呐,跪在那儿听念经,跪啊拜啊,跪啊拜啊,整整折腾了两天两夜!可折磨死我了!”
  “为了我的事儿,让皇姐你受苦啦!”胤禛说得万分抱歉。得,又绕回去了。
  “说的什么话!”我给了胤禛一个“爆栗子”,“若不是因为我失踪,迟迟没有音讯,你怎会冒险出宫寻我,说来说去,其实是因为我。你不用太担心,不会有事的,我和班第一定会替你说话的!”
  胤禛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道:“可万一皇阿玛不听呢?”
  “万一……”这个万一还真是难住我了。还别说,这个可能性是相当大的,在康师傅那儿“规矩”比天大,甭管你的理由有多正当,多充足,踩着“规矩”的尾巴,就得被“规矩”咬一口,想了想,若真有万一,也唯有破釜沉舟了,于是我正色道,“若真有万一,我便自请与你一道受罚。总之,姐姐我与你共进退。”
  “别,千万别!”胤禛连连摇手,“姐,若真有万一,你可千万别傻傻地留着跟我一起挨打,板子打人可比戒尺疼多了,哪是你受得了的!”
  没错,光想想那家法板子,我那小心肝儿就一颤一颤的。共同退,说的容易,做起来是真难。胤禛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这种时刻还想着维护我,怎能让人不感动。
  “好啦,咱们别自个儿吓自个儿了!对了,” 我话锋一转,再次将话题岔往别处,“那天在紫阳庵求的签呢?”
  “这儿呢。”胤禛从怀中掏出一张签文来递给我,“你还真信这个?”
  “信,当然信,”这会儿我不信也得装信,如此才能让胤禛这小子少一分忧虑,“没听那道士说吗?‘紫阳真人’张伯端就是在这里得道成仙的!在他家求的签有仙气,肯定准!”我接过签文,诵了一遍这签文上的七言绝句——“今朝佳景乐熙熙,回忆读书与诵诗,数载寒窗和笃志,春风缓步上丹樨”,而后抬头游说道:“你看,这可是上上签,说明今日必可化险为夷,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得了吧,你还真信这鬼话?”胤禛瞄了一眼签文,不屑道,“那解签的道士还说,将来我必贵不可言,会‘福泽万民’呢。姐,你说,我贵不可言,那胤礽呢?他可是太子,他才是真正的贵不可言!‘福泽万民’这活儿将来也是他的,跟我有啥关系?这狗屁不通的签文能信?”
  这傻弟弟,经过康师傅多年的“君君臣臣”教育,‘胤礽是太子,是将来的皇帝’这个概念算是深深扎根在他心头了,可胤礽若有朝一日真的上位,咱们俩的苦日子,呃,不,应该是广大人民的苦日子可就来咯!我望着胤禛,心中暗道:你可一定要贵过胤礽,坐上那把龙椅!虽然过程是艰难的,便是当上皇帝之后的路也是难走的,但你一定要坚持到底,姐姐我会从精神上坚定不移地支持你的!
  心中这么想,可嘴上我可不能说得太明白,目前在康师傅心里,胤礽的份量无可匹敌,胤禛若现在就显出争储的意愿,与前途只有百害,因此,我只能含糊道:“信不信都随你,可是姐姐相信,不管你将来当什么,就算是个贝子、贝勒也一定是个能为百姓造福的人。”
  “什么?贝子?贝勒?姐,你可真看得起小弟啊!”胤禛一脸的不服气,好像在埋怨我把他看扁了。看来这小子心气还挺高,我暗暗高兴,嘴上却道:“怎么了?贝勒已就不错了,你还想当什么啊?”
  “怎么的……”胤禛略想了想,道,“怎么的也得是个郡王吧!”
  晕,胤禛,你的志气还真高,一个郡王就满足了。我心内嘀咕,嘴上却得赞赏鼓励:“嗯,不错不错,年纪不大,志气挺高!那姐姐我就等着你封郡王的那天咯!真等到了那天,你可别忘了封个大红包给我,让我也沾沾喜气哈!”
  “大红包?”胤禛初时对我翻白眼,貌似很不忿我的“贪财”,随即却喜上眉梢,嘻皮笑脸道,“不就是大红包嘛,没问题!不过,你被封固伦公主之时,可别忘了先给我个大红包哈!”
  哟,这小猴儿精在这儿等着我呢!怪不得刚才表情变得这么快。我回赠了胤禛一个白眼,嗔骂:“小财迷!”
  “女财迷!”胤禛立马回敬。
  “守财奴!”
  “女守财奴!”
  “比严监生还抠门儿!”
  “哈哈,承让承让,只怕严监生见了您还得尊称一声‘师傅’!” 胤禛习惯性跟我抬杠,方才的忧郁已荡然无存。
  “你……”我气结,词穷,作势要动手。
  “慢着,”胤禛早跳开一步,巧舌如簧,“君子动口不动手,姐,我知道你不是君子,可却是公主啊,公主可是淑女中的淑女,你这样动手是大大地不妥啊!”
  “狗屁,”我从床上抄了软枕,刚要往胤禛扔过去,忽然听见前面传来敲门声。胤禛愣了一愣,一反应过来,立马条件反射式的往床底下冲过去,我忙拉住他:“别慌,是班第。”果然,门外传来班第的声音:“禧儿,是我,快开门。”
  我到前厅开了门,班第背着个包袱就进来了,一进门就急急道:“禧儿,快收拾收拾,咱们即刻就要启程。”
  “啊?”我有些吃惊,刚办完事,没来得及歇会儿就要走?还没跟康师傅说胤禛的事儿呢。
  “刚刚收到大阿哥传来的消息,说安亲王病危……”班第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我生怕自个儿听错了,使劲儿抓住他的胳膊连声追问:“什么什么?你刚才说……说是安王叔公?安王叔公病危?!”
  “禧儿,你别激动,”班第急忙安慰,“皇阿玛已指示给安亲王派最好的太医,用最好的药,也许等我们回京时,安亲王的病就好了呢!”
  真的是安亲王病危!我只觉着心口隐隐作疼,脑子里乱哄哄的,耳畔一直回响着安亲王临去戍边时对我说的话:“禧儿啊,你在宫里好好调养,养得白白胖胖的,等着叔公回来,好吗?”
  “叔公……”我鼻子一酸,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禧儿,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班第轻轻擦去我的泪,牵起我的手往卧室边走边道,“来,咱们快一点收拾好行李就可以早一点回京。”
  “嗯!”班第的话有道理,这儿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哭也无济于事,我擦了擦泪,跟上班第的脚步。
  “姐,姐夫,”一进卧室,胤禛迎了上来,望了我一眼,讶异道,“姐,你这是怎么了?”
  一听这话,我又忍不住伤心,哽得说不出来,班第替我答道:“刚刚大阿哥传来消息说安亲王病危。皇阿玛让咱们收拾行李,即刻启程。”
  “啊?!”听到这消息,胤禛也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叹了一句,“怎么会这样?”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对我道,“姐,咱们赶快收拾,快点赶回去兴许……啊,不,是一定能见到叔公的。”
  三个人齐动手,很快行李就收拾好了,刚想到前厅去,班第忽又拉住了我和胤禛,急道:“等会儿,等会儿。”
  “怎么了?”我和胤禛回转身去,只见班第从他带来的包袱里拿出一套护卫的服饰来,我与胤禛面面相觑,班第解释道:“皇阿玛这会儿心情郁闷,若现在把四阿哥带过去,只怕凶多吉少,方才我有了一个新想法,你们听听行不行。好在现在四阿哥的个头不算小,就让他委屈一下,暂时混在我手下那帮兄弟中,等到了京城,再谋后动,如何?”
  也是,刚刚我光顾着自个儿伤心,却没想到这一层。若这时候把胤禛带到康师傅面前,可不是相当于让他往枪口上撞吗?
  “你觉着呢?”我望向胤禛,询问他自己的看法。
  “行,”胤禛想了想,点头道,“就听姐夫的安排吧。”




☆、千里奔丧

  “禧儿;禧儿——”正睡得舒服;忽听见有人在唤我。谁这么不识相;这个时候来扰我。自从得知安亲王病危后,我一直提心吊胆,不得安寝;前两日从康师傅那儿得知安亲王的病势有所好转;我这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这才好不容易睡着的。
  “禧儿——禧儿——”声音越来越近;我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置身于安亲王府的花园之中,循着呼唤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正缓步朝我走来,待再近一些还朝张开了双臂;我揉揉眼睛仔细一瞧,居然是安亲王!
  “叔公?!”我大喜过望,朝那个朝思暮想的怀抱冲过去,使劲儿一抱,不料却扑了个空!安亲王竟然凭空消失了!我心中大骇,高声呼唤:“叔公——叔公——”
  “禧儿,禧儿?!”又有人在急切地呼唤我,还轻拍我的脸,我使劲儿睁开眼定睛一瞧,呼唤我的是眼前焦急的康师傅,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在做梦,现在我仍置身于御舟之上,沿着京杭大运河,在赶往京城的途中。
  “又梦见你叔公了?”康师傅用手帕替我擦着额头的汗,一脸的疼惜。
  我点点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阵子只要我能入睡,准能见到安亲王,而这其中梦魇居多。每次梦魇过后,我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康师傅。他的卧房在我隔壁,这回肯定又是我刚才梦中的高喊将他引到了我这边。借着微弱的烛光,我能看到康师傅眼睛周围的黑眼圈又加重了。这阵子他其实累比我更累,日日抓紧时间赶路,却从未间断奏折的批阅,还要顺道巡视沿河的水利工程,他其实跟我一样担心安亲王的病情,却还要分心照顾我,每天睡得极少,人都显得憔悴多了,我心中觉得十分过意不去,便道:“皇阿玛,我没事了,您快回去睡吧。”
  “皇阿玛睡不着,在这儿陪陪你,你快睡吧。”康师傅说着替我塞了塞被角。
  “什么时辰了?”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是一片漆黑。
  “刚过寅时初刻,”康师傅道,“离天亮还早着呢。再睡会儿。”
  我试着闭上眼睛,可脑子却特别清醒,瞌睡虫不知道去哪儿了。我翻了两个身,最终还是不得不与康师傅大眼瞪小眼。
  “怎么了?睡不着?”康师傅望着我,眼中充满关爱。
  我没吱声儿,只默默地点了点头,脑子里盘旋着刚才的那个梦。
  “那要不,皇阿玛陪你聊会儿?” 以往在宫里都是小穗提供“睡前陪聊”服务,康师傅主动提供这种服务可是头一遭!
  “好啊!”我回过神来应了一句,却见他老人家一脸慈祥地打量了我半天就是不说话,眼神中却交织着忧心,感慨,欣慰等种种情绪,干嘛呢?康师傅也魂游太虚了?
  “皇阿玛,皇阿玛?”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您老盯着我看什么呢?我脸上画花了吗?”
  “你呀,”康师傅很事儿妈地将我的手塞回被子里,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尖儿,感叹,“岁月不饶人啊!不知不觉,我的淘气丫头都长这么大了,我也老咯!”
  “谁说的?!”我立马反射性驳斥,“哪儿老了!怎么看,您都是一如既往地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古往今来第一帅气的爹爹非您莫属!”
  “呵呵呵,傻丫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总觉着你老祖宗会永远那么美丽,永远陪在我身边……”说到这儿,康师傅的眼圈泛红,我知道他这是又想起孝庄了。每回只要一提到老太太,他都是这副样子。
  “皇阿玛……”我轻轻唤了一声,静静地望着他,我知道在深厚的祖孙情之前,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陪着康师傅一起默默地怀念才是最好的说辞。
  “禧儿啊,”康师傅朝我慈祥地笑了一笑,拍了拍我的手背,叹了口气,道,“还记得,你老祖宗在世时常说,‘人总有生老病死的一天,不论是谁都逃不脱’,她说得对呀!”
  “嗯”我点头应和,“老祖宗虽然不在了,可她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
  “对啊,”康师傅笑着,似乎很欣慰,“逝去的亲人会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倘若我们过于伤心,乃至于伤身,相信他们也不会乐见的,是不是?”
  “对,”顺着康师傅的话,我趁机劝导了一下康师傅,“老祖宗在天有灵,也定不愿见您每次一提起她老人家就泪水涟涟的。”
  “好,”康师傅似乎采纳了我的劝解,微微点头道,“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克制,禧儿你也要答应皇阿玛,万一……”
  “万一?”明明说的是康师傅自己,怎么就扯到我身上来了呢?看康师傅的表□言又止的表情,难道……
  “万一要是你叔公走了的话……”康师傅话音未落,我霍地一声坐起,紧拉住康师傅的手,眼前立刻雾蒙蒙一片,急切追问:“叔公他怎么了?”
  “你看看,我只是说万一,你激动什么呢?快躺下,”康师傅忙不迭地将我安顿回去,补充道,“你叔公年纪大了,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总有一天要走的,这一点你得心中有数。”
  怎么听怎么觉着这话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回想康师傅刚才说的什么“人总有生老病死”的,我心中不安的感觉越胀越大,反手拉住康师傅的袖子,哀声道:“皇阿玛您不要瞒我了,是不是叔公他……他……”
  “傻孩子,哭什么呢?”康师傅抬手擦去我的泪水,柔声道,“别哭了,皇阿玛没有瞒你什么。折子不都给你看过了?那上面是不是明明白白写着你叔公的病情已有所好转了吗?”
  那倒是,胤礽的心腹之一、文华殿大学士、索额图的女婿——伊桑阿的折子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经太医诊治,安亲王的病情有所好转”,还是康师傅特意叫我过去看的,难道是我太敏感,想多了?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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