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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特工皇妃[修改版]-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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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似一只热水袋被扎破了,温热的水一丝丝流入心口,她的笑容禁不住缓缓流泻而出。她蹲下身子,将头靠在他的腿上,就那么一动不动。
  诸葛玥坐起来拥住她,弯下腰用下颌蹭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我想了这么多年,哪能让你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进我的家门?我定要昭告天下,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了。”
  随后的日子突然就忙碌起来,楚乔不知道诸葛玥用了什么手段和方法,竟让整个真煌的上层社会好似一夜之间通通失忆了一样,没有人记得她曾协助燕洵杀出真煌,没有人记得她曾两次粉碎大夏的北伐之战,甚至没有人记得她曾亲手杀了大夏的三皇子赵齐。
  连日来,各门阀贵族的贵妇们相继上门,各色奇珍礼品流水般送进了司马府,就连一些跟诸葛玥、赵彻关系不近的皇族大臣,也纷纷送上礼物,以全脸面。
  十二月初三,盛金宫盛金宫突然传出消息来,说是皇上病危,急召诸葛玥入宫侍疾。
  按理说皇帝病重,除了皇子亲王,是不应该召大臣入宫侍疾的。然而皇帝奄奄一息,朝不保夕,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岭南沐公爷、各地藩王世子纷纷上表入宫,这个时候让赵彻一人留在宫里实属不智,情势如此,诸葛玥不得不上表请从。皇帝于病中哪有什么意见,赵飏等人也不放心这个时候让诸葛玥在外逍遥,是以盛金宫盛金宫里一时间热闹非凡,整个大夏的势力尽皆聚集。
  然而就在各方头脑入宫的当天晚上,驻扎在城西的东胡军就同沐小公爷带来的亲卫军动起了手。具体是什么原因已经没人知道,只是当楚乔被吵醒的时候,整个西面天空一片通红,喊杀声震天,各地入宫报信的传讯兵却全被阻挡在宫门之外,显然是有人有意纵容。


第249章

  半个时辰之后,斗殴规模扩大,灵王世子的亲兵也加入战圈,真煌本地的纠察队却隔岸观火,无论城西的百姓如何哭喊,他们都以一句“等待上面命令”便全部挡下,站在外围按兵不动,静候里面两伙人的火并。
  这个时候,真煌城内的大小帮派和混混流氓趁火打劫,小打小闹一阵之后发现无人理会,便越发跋扈起来。真煌城东南西北一片哀号,平民均躲在家中瑟瑟发抖,唯恐惹火烧身。
  楚乔吩咐府中兵士严加防范,大门紧闭,绝不出门一步。
  贺萧和诸葛玥的亲卫月六一起负责府内防御,不一会儿工夫,府外突然灯火通明,似乎被大批人马团团包围。
  月六等亲卫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地拔出了狼刀,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样子。楚乔却觉得奇怪,让贺萧出去探听消息。
  贺萧很快就回来了,笑着对楚乔说是官府的督察军,奉上面命令来保护司马府的。很快,四面八方的喧嚣声小了许多,想来是这个所谓的督察军起了作用。然而楚乔问起月六,年轻的侍卫却挠着头,很是疑惑地说他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督察军。
  二更时分,大门处突然一阵喧哗,楚乔刚迈出房门,就见诸葛玥一身深紫大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见了她问道:“没吓着你吧?”
  楚乔笑道:“你以为我是纸糊的?我在外面杀人放火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投胎做人呢。”
  诸葛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勉强笑了笑就坐了下来。
  楚乔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诸葛玥的事情,楚乔向来很少过问。一来她的身份立场实在不适宜知道过多,二来她如今也再没有这份多管闲事的精力。只是今晚的事,她实在有些担心。
  诸葛玥抬起头来,见她担忧的样子,有些愧疚,握住她冰凉的手,说道:“是沐允他们闹事,南门都被赵飏的人控制了,我是从北门出来的,所以才稍微晚了点。”
  “闹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万一闹大了,长老会将边军都赶回属地,那不是大家都占不到便宜?”
  诸葛玥冷冷一笑,说道:“他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楚乔眉心一蹙,转念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不由得长叹道:“好险,幸亏你出来得快。”
  诸葛玥拍了拍她的脸颊,说道:“别怕,我还不至于被这种手段算计了。”
  如今赵彻和赵飏的对抗,基本就是大夏西南军和东胡军的对抗。赵飏有灵王世子和沐小公爷为臂膀,赵彻也有诸葛玥的青海军。现在夏皇病危,各路边军几乎都跟着主子留守京都,这本就不合规矩,一旦闹出事来,定会被遣返回属地。然而无论是赵彻还是诸葛玥、景邯,他们的部下都是地方边军,唯有赵飏手里还掌握着京畿骁骑营。这三万骁骑营在战场上可能微不足道,但是一旦边军全部被遣返,这三万军队就是帝都最强大的兵力,到时赵彻若是不随着东胡军返回北地,必定落入赵飏之手,而一旦他返回属地,那么这下一任夏皇的人选,基本也就确定下来了。
  夏皇病危的这一年,大夏几乎日日都要上演类似的角逐戏码。楚乔是带过兵的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她上前宽慰诸葛玥道:“你一切小心,不必挂念我,府中兵士充足,就算来个一万人攻门,我们也能守上两个时辰,下次不用分兵来保护我。”
  诸葛玥闻言一愣,问道:“我何时分兵回府了?”
  楚乔愣道:“刚刚官府的督察军来过,守了我们两个多时辰。”
  诸葛玥眉心紧紧皱起,想了很久,才摇头道:“那不是我的人。”
  楚乔疑惑地看着他,一张脸上满是郑重之色。
  诸葛玥一笑,握着她的手,说道:“没关系,他们应该没有恶意。”
  “是魏舒烨的人吗?”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赵十三的人。”
  楚乔只觉好似一捧积雪撒在心口,霎时间一片冰凉。诸葛玥的声音有些低沉,“皇帝病危,真煌城里几乎所有有势力的人全在宫中,这个时候不在宫内,并且还有能力调动官府的人,也只有他了。”
  一丝凝重之色闪过诸葛玥的眼睛,他缓缓道:“这么久了,我还真是将他给忘了。”
  大殿里焚香袅袅,热气腾腾,暖得让人只能穿着薄薄的轻纱。可是楚乔站在那里,还是觉得冷意从手指蔓延,一路爬上脊柱,钻进了脑海之中。
  赵十三,赵嵩,被燕洵斩断一臂,其兄长也死在自己手上,母族更是被自己和燕洵一手搞垮。当年真煌城里风头最劲的皇子,如今已经被人遗忘到这种地步了吗?连入宫侍疾都没有他的份?
  他将她抱在怀里,见她面白唇青的样子有些心疼,轻声说道:“星儿,不如我先送你回青海吧?”
  楚乔还在发愣,似乎没有听清,直到他又说了一遍,才连忙摇头,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袖,连声叫道:“我不要!”
  她仰着头,倔强地看着他,像是一头桀骜不驯的小狮子。诸葛玥无奈地叹了口气,伸臂抱住她,低声道:“就快了。”
  是啊,就快了,每一次诸位大臣皇子看到皇帝的样子,回到家中都会这样说。对着他们的部下、亲人说,就快了,皇上时日不多了,提心吊胆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然而日复一日,皇帝的嘴歪了,皇帝神志不清了,皇帝不认得人了,皇帝吃不下饭了……
  听起来,皇帝好像只有一口气还在那里吊着,似乎下一刻就会撒手人寰,魂飞天外。然而寒冬一天天到来,大雪封门,漫天银装,春节将至,皇帝却还是一日一日熬过来了,不但没有死,据说偶尔还能说出几句完整的话来,时不时还能睁开眼睛,喝几口参汤。
  没有人知道那具苍老破损的身体还在坚持什么,他似乎有什么心愿未了,在等什么人,就那么一日日拖着,不肯闭眼。
  京城的气氛,也因为他而一直紧绷着。因为没有人有万全的把握,于是也没有人敢当先弑君发起行动,真煌城紧张得好像拉满了弦的弓箭,随便一个街边的乞丐高声一叫,都会惊起一片雪亮刀光,就连初生的婴儿,都不敢在夜里高声啼哭了。
  这天早上,诸葛玥刚出门去上早朝,就有人来访。
  少女披着一件纯白色的狐裘披风,站在银装素裹的大雪之中,眼珠漆黑,嘴唇殷红,清丽脱俗得好似画中人一样。
  冬日的光蒙昧且高远,似乎是从另一个世界遥遥射来,照在身上都是冰冷的。楚乔迎着风站在门口,披着一件苏青色的披风,突然呆住了,就那么看着她,久久没有动。
  来人微微一笑,笑容都是极为淡薄的,缓缓上前来,站在楚乔面前,巧笑嫣然地说:“六姐,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小八啊。”
  时间突然那么急促地逝去,仿若一江春水,蜿蜒东去,再也看不见影子。
  昔日那个小小的孩子,跪在自己身边,身子那么小,瘦得像是一只没吃过奶的小狼崽子,在清冷的月光下磕着头,对着那些死去了的哥哥姐姐发誓,让他们等着看,等着她为他们报仇。
  一转眼,已经十四年了。
  楚乔想起了那日行刑,她躲在人群之中,听着孩子大声哭喊着她的名字,喊她去救救她。然而楚乔终究没有走出去,只是在月亮被云层遮住的晚上,从野狗的嘴里抢下了破碎的尸首,然后连一张草席都没有,就让她沉入了清冷的碧湖之中。
  十四年了,楚乔以为她已经死了,曾无数次梦到她倔强流泪的样子,自责懊恼了十四年,也因为这个,恨了诸葛玥那么久。
  她眼中一热,几乎就要落下泪来,站在门边,遥遥地伸出手,嘴角却微微地笑起来,那般苦涩,却又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像是满满的水,一丝丝溢了出来。
  小八握住她的手,极清淡地一笑,说道:“我很厉害吧,还活着呢,没想到吧。”她说话的声音很熟悉,轻飘飘的,总是带着几分淡淡的疏离。
  她们一起进了房,小八在房间里极为熟稔地走了一圈,然后在一角软榻上坐下,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诸葛四还是这样的习惯,喜欢在房里熏沉水香。”
  她以一副熟悉的姿态左右望着,随口所说的,都是诸葛玥的生活习惯,然后自顾自地拿起一个石榴,在手里把玩着。
  楚乔看着她,千言万语凝在嘴边,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小八却对她一笑,说道:“六姐不必惊讶,当日死的人并不是我,临到行刑前最后一刻,你的夫君把我换下来了,并且养了我很多年。我和他有恩有怨,但是我今天来不是逼你履行当日的诺言为家人报仇的,因为就连我自己,也早就放弃报仇的念头了。”
  屋里突然起了一丝风,吹得墙角的幕帘微微翻卷,透过阳光,隐约可见细小的灰尘在半空中飞舞。隔在楚乔和小八之间,阳光那么刺眼,让她不得不眯起眼睛,却仍旧看不清小八的脸。
  楚乔看着她,一种陌生感油然而生,她想了许久,还是温和地问道:“小八,你这些年可好?”
  “马马虎虎吧。”小八漫不经心地说,“诸葛四对我还不错,我想我可能是沾了你的光。他后来去了卧龙先生那儿学艺,也带了我去,我跟着读书习字,只是他总限制我的自由,不让我走,我跑过几次,都被他抓回来了。就这样过了好多年,直到……”说到这儿,小八抬起眼皮看了楚乔一眼,突然扑哧一笑,说道,“直到外面传他死在燕北,诸葛家族将他逐出门阀,我们这些青山院的人也被赶出了家门,我才得以自由。后来我就在外面游荡,我一个女孩子,也不会什么谋生的手艺,便沦入风尘,差不多在青楼里游荡了一年多吧,我便遇到了十三殿下。还是要托六姐你的福,因为我长得像你,一下子就被殿下看中了,现在我的身份是王府的家奴。呵呵,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奴隶,只是待遇提高了一点。”
  楚乔听着她漫不经心的语气,听她提起赵嵩,想起前些日子在香脂山上的所见,以及那个穿着男装的女子,不由得缓缓皱起眉来,沉声问道:“你早就知道我来了真煌,为何不来找我?”


第250章

  “我找你做什么?”小八的眼风凌厉地扫来,她冷冷一笑,年轻的脸上隐隐带着丝不屑和寒意,缓缓地说,“六姐如今身份高贵,既是燕北的秀丽将军,又是卞唐的秀丽王,马上又会是大夏的司马夫人。我一个小小的奴隶,贸然前来,不是给六姐丢脸吗?”
  小八眼神冷冽,尤其说到“司马夫人”四个字的时候,双眼几乎能喷出火来。
  香炉里的熏香一点点燃起,有一条细细的烟线缓缓升腾,浅金的光像是稀疏的水,一层层流泻进来,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一片斑斑驳驳支离破碎的光影。屋子里一片寂静,楚乔默默地看着小八,一颗滚烫的心就那么一点点冷了下去,到嘴边的话终究狠狠地吞下肚子,心里痴痴茫茫,恍若燕北的白雪,一片清冷。
  她听到自己用平淡无波的声音问:“那你今日来,又有什么事?”
  “殿下要走了,我想求你给我弄一张解除皇家奴籍的文书,让我可以跟着殿下一起走。”
  楚乔略略诧异,“赵嵩要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去堰塞看守马场,堂堂一个大夏亲王,皇后所生的嫡出皇子,竟然被贬去看守马场。”
  小八的表情变得阴郁起来,她咬牙切齿地冷冷说道,声音中的巨大怒意几乎无可压制。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小八转过头来,冷冷说道,“殿下自从被燕北狗砍断一只手臂之后,一直深居简出,从不理会什么朝野纷争。夺嫡之战,各家皇子忙着争权夺利,也无人注意他。然而前几天,他却为了你动用了官府的兵马,并且还明显对你们示好。你以为十四殿下那些人,还能放任他这样的身份留在京城吗?”
  楚乔的手异常冰冷,脑中嗡嗡作响,只听得小八的声音尖锐地响在耳边,怒极说道:“我不求你想办法让殿下留在京城,只求你帮我弄一张文书。殿下不肯带我去,我就自己跟去,最起码可以早晚伺候汤水,不叫他孤零零一个人上路。殿下对我有恩,我必不会如某些人一样,恩将仇报,忘恩负义。”
  过了许久,楚乔才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小八如画的脸,淡淡地说:“小八,你一定要与我生分成这样吗?”
  “六姐说的是什么话,您是什么身份,小八是什么身份,我怎敢高攀于您?更何况……”
  “如果你再这样说话,马上就给我离开,什么也不必来求我,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妹妹!”楚乔突然声音冰冷地怒声说道。
  小八顿时愣住了,呆呆地望着盛怒的楚乔,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在怨什么、气什么?气我当初不能保护你,不能带你走吗?还是气我今日不能给汁湘、临惜报仇,还要认贼为夫,委身于仇敌?”楚乔含怒道,“这些年来,你过得辛苦,我未必就过得开心。我以为你死了,愧疚自责了十四年。今日你却找上门来,冷嘲热讽,这就是你我的姐妹之情吗?”
  午日的阳光照射进来,在地上洒下一块一块白亮的光斑。楚乔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她道:“已经十四年了,这中间发生了多少事?你满脑袋想的都是自己的不幸和悲伤,然后将一切怪罪在别人身上。我真的怀疑,你还是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坚强勇敢的妹妹。你给自己起名为无心,难道真的就没有心了吗?”
  小八站在原地,面色有些苍白。楚乔却突然觉得很累,好像全身的每一块肌肤都在叫嚣着疲劳。
  她缓缓转过身去,淡淡说道:“你走吧,赵嵩的事我会处理的。”然后转身不再理会小八。
  过了很久,小八才离去。楚乔透过窗纸看着她在梅香等人的护送下离开司马府,背影瘦削,衣衫雪白,好似要融入茫茫的大雪中一样。
  楚乔看着,想起她方才的话:被软禁,一人流浪,沦入风尘……
  她咬紧嘴唇,心底越发凄楚,一人独坐,直至暮色四合。
  诸葛玥从后面搂住她,低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带着一丝责备,“晚上为什么没吃饭?”
  楚乔就那么靠在他怀里,就像是鱼儿游进水里,那么放松。她握住他的手,闷闷地不想说话,就那么翻看着他的手,细细数着他手中的茧子。
  “小八来了?”
  “嗯,”楚乔点头,“你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我一直想说,却没找到机会。”诸葛玥一笑,颇为无奈地说,“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头,也算是一块心病。那些年我毕竟对她不是很好,有几次她逃跑,我还打过她。我当年性子古怪,救下她之后一直拘着她,就是不想放。心情好的时候教她读书习字练练武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因为她长得像你,给她摆脸色看。那些年在山上,身边没有侍女,一直是她服侍在一旁,她现在性子古怪,想来也是我的原因。”
  “她在赵嵩身边多久了?”
  “有个两三年了吧。”诸葛玥回想道,“听说赵嵩对她十分宠爱,她曾经失手杀死过赵嵩的一名宠姬,赵嵩也没有追究。”
  楚乔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她也许是对赵嵩有意。”
  诸葛玥一笑,说道:“管她对谁有意,只要你不跟我生气就好。”
  “那赵嵩的事?”
  “你放心,赵飏想要一手遮天,还要问我们答不答应。只是我觉得赵嵩离京并没有什么不好,这真煌城早晚会有一场大乱,对他来说,离开总比留下要安全得多。”
  楚乔其实也想到了这一层,微微皱眉,“那怎么办呢?”
  “我打算让他去羌胡,一来那里靠近北地,在赵彻的势力范围之内,二来那里是羌人的聚集地,生活富庶,沿海气候还温和。”
  楚乔点了点头,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那我明日就安排。你要不要送送他,见他一面?”
  楚乔默想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他也许并不想见我,还是不要多事了。”
  诸葛玥道:“我却觉得,你应该去见他一面。”
  楚乔仰起头来,皱眉望着他。诸葛玥哂然一笑,说:“你别这么看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终日这样自怨自艾,当年的事,不能怪在你身上。”
  当年?楚乔的视线渐渐变得迷蒙,脑海中又闪过那日香脂山上,男子长身而立,衣衫轻舞,墨发染霜,一条空荡荡的衣袖像是无根的柳絮。
  记忆早已被尘封,如今撕开,物是人非,只有红枫层染,一如当年。下了一夜的雪,整座真煌城都笼罩在一片苍茫的白色之中。清早推开房门,大雪足足有一尺多厚,没入膝盖,平地白雪飘飞,白毛风刮得人睁不开眼睛。守城的士兵打着哈欠,在太阳还没升起前打开了厚重的城门,隐约中似乎看见浑浊的光线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等他们想要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的时候,一直等在城门口的百姓已经蜂拥而上了。
  一辆简朴的青布马车,乌木门辕,车辘声声,卷起平地的皑皑白雪,在绵长的大街上轧下两条深深的车辙。马车看起来朴实无华,跟在一众排队的百姓身后也没有怨言,城门的守军理所当然地认为这绝不是真煌城的权贵,也理所当然地收下了不菲的车马费,并呼呼喝喝地耍了几下威风。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马车才出了真煌城。太阳懒洋洋地升起,透过清晨的雾气发出白茫茫的光。候鸟早就飞走了,剩下的都是耐寒的鹰,长啸着飞过天的尽头,翅膀都是雪白的,偶尔飞进云层里就隐没了身影,只能听到长长的啸声在雪原上回荡。
  马车到了城外的歇马岭,就见一名少女正静静地站在阳关桥上。她穿了一身洁白的大裘,苏青色的小马靴,眉目如画,想是在寒风中站得久了,脸颊红彤彤的,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刻薄和冷厉,多了一丝难得的温婉。看到马车过来,她笑着上前一步,马儿乖巧地跟在后面,地上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
  车夫也是一个不大的少年人,顶多只有十六七岁,见了她似乎有些吃惊,回头对着马车里的人说了一句话。一只瘦削的手伸出来,微微挑起马车的帘子,露出男子好看的眼睛,和一双紧紧皱起来的眉毛。
  “你怎么来了?”赵嵩的声音已不复当年的清朗和阳光,变得略显低沉,这么多年来,一直像是一潭死水,不起丝毫波澜。
  可是那也没什么,毕竟她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平静,温和,对万事都毫无兴致。于是他渐渐从大夏的政治舞台上退了下来,从一个风光无限的皇家嫡子,变得如今日这样连被发配远行都无一人相送的窘迫落寞。
  也许除了她,这整个皇城之中,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了吧。
  小八静静一笑,嘴角仍旧惯性地带着几分讥诮。她上前一步,很是自然地将马缰交给车上的少年,说道:“阿江,去把马套上。”
  赵嵩微微皱眉,沉声说道:“你干什么?”
  小八对着他扬眉一笑,眼神清凌凌的,很是自然地说:“我自然是要随你去的。”
  赵嵩仍旧皱着眉,脸色有些阴沉,少见地带上了一丝不耐,“无心,别胡闹。”
  小八如今名唤无心,无心无心,也就是没有心的。
  她这一生,有无数个不一样的名字。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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