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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特工皇妃[修改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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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不是还在门口站着呢吗?”少年扬眉,“哪敢坏了燕大世子的规矩。”
  燕洵刚要说话,少年身后端着食盒的小书童风致终于忍不住说道:“我说楚姑娘,你就别再和殿下耍花腔了,这饭我都吩咐厨房热了十多遍了,你们多少也先吃一口啊。”
  “好吧。”楚乔一把提起食盒,跨步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说,“就给风致面子。”
  小书童擦了把汗,退了出去。
  燕洵从书案后站起身来,走上前来为楚乔解下身后的披风,放在椅子上,然后回身坐在桌子前,看楚乔将所有的菜一一摆上桌,才闭着眼睛嗅了嗅,陶醉般说道:“好香,我刚才怎么没闻到。”
  “你鼻子已经没用了,我不回来你就会活活饿死。”
  盛了一碗饭给燕洵,楚乔径直坐在他的身边,大口地吃了一口,“还是雨姑做的饭最好吃。”
  燕洵面色微变,流露出一丝难得的心疼,低头看向少年,轻声说道:“一路辛苦了吧?”
  “还好,”楚乔摇了摇头,“就是冷得受不了。”
  “脚又冻坏了?”
  “没有,你给的靴子很暖和,舒服得很。”
  燕洵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以后这样的事交给阿精他们去做就好,你还是不要总出去东奔西跑。”
  “我也想窝在屋子里不出去,可是哪能放心?”楚乔长叹了口气,“好在也没多久了,再有半年,咱们就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燕洵眼睛一亮,外面的风顺着微敞的窗子吹进来,带着远处竹海清幽的香气。
  “你见到乌先生了?”
  “没,”楚乔摇了摇头,“我见到西华了,他说乌先生已经进京统筹冬税的事情,叫你别太担心。”
  燕洵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这样就好,我已经几个晚上没睡好了,一直在处理这件事,乌先生来了,我会省很多力气。”
  “宫里一切还太平吧?”
  燕洵闻言冷冷一笑,难掩嘴角的讥讽之色,“还是老样子,不知道你听没听到消息,魏景回来了,我和他今天还打了个照面。”
  “我听说了。”楚乔点头答应了一声,“南吉山帝陵塌方,魏景难辞其咎,听说已经被罢免了督办的差事,只是没想到他竟回来得这么快。”
  燕洵放下筷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你这一招釜底抽薪做得好,魏舒烨受魏景的牵连,现在已经被罢免了府尹之位。现在宫里到处都在传言是魏光有意置身事外,想要摆脱这个职位。那一位虽然没有表态,但是长老会的其他元老都对魏光很不满,前几天圈地草拟的时候集体卡了魏家一道。穆贺西风虽然不成器,穆贺云亭也不在了,但是穆贺嵘呈不是吃素的,等他从西陵回来,长老会就热闹了。”
  楚乔嘴里塞满了饭菜,神色却郑重地说道:“这件事还需要跟进,不能麻痹大意,你放心吧,我会妥善处理的。”
  燕洵点了点头,“你办事我放心。”刚一说完,突然笑了起来,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擦在楚乔的脸上。


第039章

  楚乔的脸孔白皙如玉,肌肤晶莹滑嫩,略略带着外面的寒气。燕洵指腹温暖,令她微微一愣,脸孔不自禁地带上几分潮红,不自在地推开了他的手,皱起眉来,“你干什么?”
  “哪,”燕洵伸出手来,指腹之上,黏着一粒亮晶晶的白米,他笑着说道,“阿楚,你真是在外面饿坏了,看来我要好好地补偿补偿你。”
  楚乔刚想说话,突然瞥见燕洵的手指,只见那只手白皙如玉,四指修长,然而他的小指,生生地断了一截。
  楚乔的眼神顿时变得寒冷了起来,缓缓地扒了口饭,然后抬起头来沉声说道:“这一次若是成了,就能让魏景永远也爬不起来。”
  空气突然有些静,燕洵看着楚乔的侧脸,伸出手来,轻轻地拍在她的肩膀上,“阿楚,别想那么多。”
  “燕洵,我不会鲁莽的,我会量力而为。”楚乔的声音突然有些闷,她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我们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我不会这样没有耐心的。”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空气里,似乎嗅到了春天的味道。
  时光荏苒,昔日的幼小孩童,早已长大成人。外面阳光明亮,世事变迁,然而有些东西,如同陈年老酒,越发香醇。
  “阿楚,这次回来就不要再出去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楚乔抬起头来,虽然年纪不大,一张小脸已经初具美人的模样,眉眼弯弯,却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多了几分英武的锐气和智慧的光芒。她垂下头,将额头抵在燕洵的胸膛上,轻轻地点了点,低声说道:“好。”
  燕洵伸出手臂,环住女孩子的肩膀,轻抚着她的背,“我们到燕北的时候,春天就该到了,我带你去火雷原猎野马。”
  “嗯,”楚乔声音有些闷,“我们一定会去的。”
  时间缓缓而过,燕洵的肩膀有些发酸,楚乔却久久没有说话。男子垂下头去,只见少女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一处剪影,阳光之下,更显美丽。
  “阿楚?”
  燕洵轻声叫道,见楚乔没有反应,不由得低笑一声,她竟然这样就睡着了。他站起身来,揽臂将她打横抱在怀里,以楚乔的警觉,竟没有丝毫挣扎,似乎也知道自己在安全的地方。
  刚一走出书房,阿精就迎了上来,燕洵剑眉一竖,阿精和几名下人顿时退开,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看着燕洵抱着男装打扮的楚乔,缓缓走向卧房。
  一会儿,燕北世子走出了房门,阿精连忙走上前去。
  “怎么回事?”
  “路上遇到伏击,姑娘带人从吕耶一路绕道跑回来,怕世子着急,三天没离鞍歇马,这会儿怕是累坏了。”
  燕洵眉头紧锁,沉声说道:“那伙人呢?”
  “现在在真煌城西八十里外的凉山镇,我们有人正在盯着,世子,要下手吗?”
  “嗯。”燕洵点了点头,面色平静地向书房走去。
  “那么,”阿精微微踟蹰,想了想,还是问道,“被姑娘收买的那几个负责帝陵的石料商人呢?”
  燕洵微微沉吟,随即说道:“既然无用了,就一起除掉吧。”
  “是,属下遵命。”
  冷风从崖浪山的方向缓缓吹来,燕洵抬起头,只见一只羽毛还没长全的白色小鸟徘徊在北风中,不知是不是被他身上的香气吸引,竟丝毫不惧怕地盘旋在他的头顶,扑扇着翅膀,上下翻飞,很是好奇地喳喳叫着。
  阿精微微一愣,顿时惊喜地叫道:“是苍梧鸟啊!世子,可能是迷了路的小苍梧鸟,这种鸟最通人性,也不怕生,很是珍贵,很多人驯养着玩呢!这么小的苍梧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是吗?”燕洵淡淡答应一声,伸出手来,看着在半空中盘旋的小鸟,微微扬了扬眉。
  那小鸟喳喳地叫着,似乎很是好奇,扑腾了几下,竟就落在燕洵的手指上,用嫩黄色的小嘴轻啄燕洵的手心,红彤彤的眼睛灵活地转着,十分亲热的样子。
  阿精大奇,正要开口感叹,突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燕洵手掌紧握,那珍贵的小鸟连惨叫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就噗的一声落在地上。
  “这么轻易就相信人,我不杀你你也早晚死在别人手上。”
  男子黑袍闪动,身姿挺拔,转瞬就消失在楼阁亭台之间。大风吹过,积雪纷飞,很快就将小鸟的尸体掩盖了下去。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桌上的小暖笼里照例温着一壶奶子,楚乔倒出一小盅来喝了一口,顿时从里到外都暖和了起来。外面月亮很大,明晃晃地挂在天上,照得莺歌别院一片白亮。推开窗子,皎洁的月光射了进来,她坐在椅子上,支着手肘,趴在窗檐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这样打量着这个院子了,很多时候,她都分不清到底眼前的这一切是一场梦境,还是前世的记忆只是一场虚幻。转眼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要八年了。八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一个人的思想、信念、憧憬和为之奋斗努力的理想。
  院子里有两棵木桩,立在那里已经有七年多了,即便是这样的黑夜,借着白亮的月光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木桩上深深浅浅的刀痕。
  那是这些年来她和燕洵练武的地方。最初的那几年,他们不敢在白天练习,只能在每个深夜,悄悄地拿着刀,一个人出去放哨望风,一个人静悄悄地练习楚乔画下的那些融合了各国武术精髓的精妙刀法。每每有一两个宫人经过都会让他们非常紧张,然后在别人离去时长吐一口凉气。
  偏厢的西暖房里,总是准备着两套被褥,那个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下人。两个孩子经常要抱着刀剑住在一个房间里,一个睡着的时候另一个一定要醒着,门板的门闩上永远拴着细线,连在两人的手脚上,只要稍有动静,两人就会拔出刀从床上跳起身来。
  书房书架上的古董花瓶里,总是会装满各种伤药,以备不时之需。虽然他们很少用上,却渐渐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连吃饭的筷子勺子都是银质的,并且喂养了很多小兔子,每一次的饭菜都要兔子先吃了,等上一天半天他们才敢吃进嘴里。最初的那几年,他们似乎就从来没有吃到过新出锅的热饭。
  无论是酷暑还是隆冬,内衫里面永远要罩上一层软甲。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身上总要有一件最趁手的武器。时间就这样缓缓流过,无论怎样艰难,他们还是肩并肩地渐渐长大了。希望突然变得不再渺茫,未来也不再无望,心里,也渐渐滋生出一丝丝热烈的期盼。
  楚乔淡淡地牵起嘴角,这样,或者就是所谓的归属感吧,经过了这么多年,这么多的杀戮,这么多的冷箭阴谋,她终于不再将自己当作一个外人想要逃离想要置身事外了。
  其实,当她走进这座皇城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紧紧地连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楚乔不自禁地向着西北方的天空望去。那里,有燕洵无数次跟她描述过的回回山、火雷原,有他们一直向往着的燕北草原。在每一个寒冷的夜里,在每一个受辱的困境,在每一个满心仇恨的境况下,支撑着他们,艰难地走了过来。
  深吸一口气,将窗子关好,楚乔来到书案前,摊开一张图表,垂下头去,细细地看了起来。
  房门咯吱一声被缓缓打开,男子一身棉白长衫,脖领上有一圈细密的驼绒,衣衫磊落,面容清俊。
  楚乔微微一笑,并没有起身,坐着打招呼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你不是也没睡吗?”
  燕洵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打开盖子,说道:“你一觉睡到半夜,晚饭也没吃,不饿吗?”
  话音刚落,一阵响亮的肚子打鼓声顿时响起,楚乔揉着肚子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不说还好,一说它就开始造反了。”
  “先吃点,看看合不合胃口?”
  “嗯。”楚乔放下纸笔,站起身来接过食盒,探头一看,顿时惊喜地叫道,“呀!是梨花饺啊!”
  “嗯,知道你爱吃,我一早就叫人准备好了,已经在外面冻了好几天,就等你回来,刚刚才下锅的。”
  “呵呵,”女孩子眼睛眯成一条线,笑眯眯地说,“燕洵,每次吃到这个,我就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她大口大口地吃下几个饺子,燕洵倒了一杯鹿奶,静静地看着她吃饭。窗外月光皎洁,透过窗子将光芒洒在两人身上,墙角的烛火噼啪作响,越发显得一切都安然静谧。
  “阿楚,”见楚乔吃完,燕洵递过去一方白色锦帕,很自然地为她擦了下嘴角的油渍,沉声说道,“那些被你收买了的石料商人……”
  “燕洵,你尽管去做吧,不用告诉我。”还没等燕洵说完,楚乔就说道,“这件事是我思虑不谨慎,下不了这个狠心,但是这样的人留着终是祸患,在我们还没有能力和盛金宫长老会对抗的时候,留下这样的把柄是很不明智的。我之所以将他们带回来,就是希望你来帮我做这个决定,所以,你不必和我解释。”
  燕洵微微一笑,眼神顿时变得柔和起来,“嗯,我只是不想瞒着你。”
  “对呀,”楚乔笑着说道,“我们约定好了,绝对不会隐瞒对方任何事,隐瞒是所有误会和隔阂的起因,无论出发点是否善意,我们都不能犯这个错。”
  “呵呵,”燕洵轻笑道,“那好吧,那你现在就把这一趟南吉山之行,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吧,事无大小,无论巨细。”


第040章

  “好,”楚乔一笑,将燕洵按在书桌前,指着上面的图表,开始认真细致地讲述起来。
  天雾蒙蒙,万籁俱寂,喝下一口茶,楚乔划下最后一笔,指着图表说道:“蒙家只要还有一天是蒙阗将军当家,我们就不必过多担心。我现在看来,与其去担心盛金宫和魏阀,倒不如去担心诸葛家。”
  燕洵眉梢一挑,沉声说道:“诸葛怀不是刚刚离京吗?诸葛穆青近几年已经渐渐淡出长老会,将家中大小事情都交给诸葛怀打理。这一次,他会插手吗?”
  “你是小看诸葛穆青这个老狐狸了。”楚乔摇头道,“帝国三百年来,长老会家族屡次易主,当初的开国功臣之中,只有诸葛一脉是当年跟着培罗大帝从草原上杀出来的。这个,就是诸葛家的手腕,他们懂得权衡,从不将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上,不像穆合氏那般屡争风头,是以历代君王想要收回权力,也只是从风头最劲的人身上下手,他们一族却得以保全。帝国这些年来纷争不断,诸葛穆青看似中庸,却屡屡能避过祸患,这些都不会是只靠运气的。你看这里,”楚乔伸手指在图表上,“这是我这几个月收集的情报,诸葛一脉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动作,但是西北的粮草、河盐、铁矿,屡屡有小规模的调配,虽然动静不大,却很频繁。诸葛息从宋水调去西寒城征收田亩粮税,两个月还没回来,上面只道诸葛息为人鲁钝,不堪大用。而在我看来,西寒城城池虽小,却比邻雁鸣关,是我们回燕北的必经之路,是瑶水、扶苏、赤水驿道的中枢之地,战略位置极其重要,绝对不可以小视。
  “而且,你看这里,上月初八,长老会同意了诸葛然从军的檄文,诸葛穆青不派他的儿子去诸葛家东南大本营镇守,反而去了西南大营为将。西南和西北比邻,西南大营位于巴图哈家族领地之内,诸葛家若不是和巴图哈家族暗通款曲,老巴图怎会让外人到自己的心口上安营扎寨?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难道没注意到诸葛玥很快就要回来了吗?”
  燕洵点了点头,“这个我有留意,你说的这些,前几日羽姑娘都派人跟我提过了。”
  “哦?”楚乔眼睛顿时一亮,“羽姑娘怎么说?”
  “她说时间还早,夏皇大寿之时,各国权贵云集,变数太多。如今我们只能随机应变,见招拆招。”
  楚乔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她仰起脸来看向燕洵,缓缓说道:“燕洵,这样可以吗?我担心会出事,我们是不是应该事先准备一下以应万全。”
  “阿楚,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万全之策。说到准备,这些年我们准备得还不够吗?”燕洵很认真地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阿楚,你相不相信我?”
  楚乔点头,“我相信。”
  “那你就歇一歇,”燕洵淡淡一笑,“把事情交给我,这次南吉山之行,你身体损耗太大,不能再操劳了。”
  “燕洵……”
  “我不想一个人回燕北去。”燕洵突然声音低沉地说道,“我已经没有半个亲人了,阿楚,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灯火昏黄,燕洵的眼睛温柔如水,他抬起手来,以手背摩挲着楚乔的脸颊,“阿楚,你还记不记得刚进盛金宫那年,我发烧重病却没有药医治,你跟我说过的话?”
  楚乔一愣,就听燕洵继续说道:“你说让我放心地睡,你会一直醒着,直到我醒过来。结果我一觉睡了四天,你仍旧撑着眼皮在照顾我。阿楚,现在我有能力照顾你了,你就放心地睡,我会一直醒着,直到我们两个可以一起闭上眼睛安全睡觉的那一天。”
  楚乔低下头,轻轻地抿起嘴角,有一团暖暖的火苗在心间跳跃着,让她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感到莫名心安,“好,那我就不走了,留在你身边,等着你带我离开。”
  燕洵点了点头,眼睛明亮,笑容好似三月解冻的湖水,几个月来烦闷的心情霎时间不翼而飞。
  阿楚,我们能一起走进来,就必定可以一起走出去,你要相信我,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只能彼此信任了。
  那时,隆冬积雪,长夜安然,真煌帝都一片风平浪静。然而,没有人知道潜在的暗涌之下涌动着怎样激烈的锋芒。那些诡异莫测的逆流静静在地底蛰伏着,随时会沸腾而起,将所有的一切全部覆没。岸边的人只能小心地行走着,努力不让衣角被浑水沾湿,当一个人的能力还不足以对抗大潮的时候,他所能做的,只是远离潮水。
  关上楚乔的房门,亲眼看着里面的灯火熄灭,燕洵的眼神顿时变得冷厉起来,他抬起头来,望着夏华殿的方向,眼里有激烈的锋芒闪过。手指微微用力,一株干枯的树枝就被折断,燕洵仰起头来,闭上双眼,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那一天,仅仅九岁的阿楚为了给生病的他寻找药物,被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们的魏景发现,结果被二十多名彪形大汉围起来狠狠地鞭打踢踹。阿楚为了不给别人对付他的借口,竟然没逃也没还手,浑身上下皮肉翻卷,鲜血淋漓。他赶到的时候,孩子几乎奄奄一息,却还紧紧抓着那包偷来的药材。
  从那一天起,他就暗暗发誓,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让他重视的人离开他身边,而他重视的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有第二个。
  该来的,就快点来吧,他已经等了太久,几乎已经要等不及了。
  燕洵睁开双眼,眼内清明一片。明日,就是诸葛玥还朝之时,七年未见,昔日的老友,过得还好吧?
  肩头的伤口早已愈合,有些仇恨,却在心里扎了根。燕洵冷冷一笑,转身向黑暗中大步迈去。
  年初,真煌帝都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风雪之中,大雪接连十二日袭击了这座古老的城市。寒风凛烈,寂寞的古栈道上,一支黑甲轻骑顶着风雪,奔驰在古老的雪原上,向着真煌城迅速掠来。
  这队人马看起来很不起眼,穿着普通的蓝布大裘,戴着裘皮风帽,战刀长枪都用棉布包了起来背在背上,所骑的战马也是普通的红川马,乍一眼看去,无非普通的城守军,然而细细打量,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锐气扑面而来。
  轻骑一路经过九崴,绕过热闹的正街从赤湖后越过紫薇广场,停在只有内城禁军才能停留的白蔷门前。领头的男人一身墨色铠甲,黑色的大裘穿在身上,轻轻一抖,满是风雪黄沙。他离开队伍,带着几名属下径直走进了戒备森严的盛金宫之中。
  “七殿下!”
  风雪之中,年轻的赵彻抬起头来,眉间满是风霜之色,双眉似剑,眼眸冰冷,四年的戍边生涯像是一块顽石,将这把利刃打磨得更加锋利。他微微皱起眉头,沉声说道:“老八呢?”
  “已经被国宗府看管起来了。”
  赵彻眉梢一挑,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们是如何当差的?”
  几人顿时跪下,神色惶恐,齐声叩首:“奴才该死。”
  赵彻坐在马上,缓缓地眯起眼睛,沉声说道:“既知该死,为什么还来见我?”说罢,他转身沿着干熙围道向前走去,只留下几个面如土色的年轻侍卫跪在风雪之中。
  风雪越发大了,狂风呼号肆虐,赵彻等人披着斗篷,戴着风帽,行色匆匆地走在红墙之间。
  “什么人?”侍卫突然厉喝一声。
  前面行走的人影顿时停住了脚步,巨大的风雪遮掩下,只能朦胧地看到一个影子。那人身材不高,十分瘦弱,却十足伶俐,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迅速跪在地上,谦卑地垂下了头。
  “殿下,应该是后殿的宫女。”
  赵彻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腰间战刀瞬间挥出,一下就掀起了那人头上的风帽,不长的头发被绾成一个男士发髻,脖颈却是白皙纤细的。赵彻的靴子踩在她的帽子上,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缓缓说道:“抬起头来。”
  一张清秀的脸孔映入眼帘,眼眸沉静,眸色极黑,虽是身着男装,却也是少见的绝色。赵彻的眉头轻轻皱起,又缓缓舒展开来,似乎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地冷笑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连你也可以在盛金宫里自由行走了吗?”
  楚乔低着头,面色平静,也不回话。
  赵彻眼神淡淡地掠过少女的脊背,然后噗的一声,将帽子踢回了楚乔身边,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风雪仍旧刮着,少女抬起头来,却也只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可是不知为何,她却感觉有那样厚重的压力扑面而来。在今日这场风雪之中,回到帝都的又怎会是眼前这一人?
  真煌的局势,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越发紧张了。尽管离燕洵北归之日,还有半年之久。
  当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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