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好难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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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尽于此，沉浸在感情中的邱艺静一下子内疚了。
　　打电话时听温书说她不太舒服，邱艺静只当她是真的不舒服，没再强求她一定要来吃这顿饭，可却没多考虑她的身体情况。
　　倒是夏凌——比她还要顾念着她。
　　姜菀看了看夏凌，又看了眼邱艺静，立马道：“那我们吃完饭去温书家看她吧，顺便打包几个她喜欢的菜给她带回去。”
　　“嗯。”邱艺静点头。
　　夏凌端起茶水，默默点头。
　　这话算是今晚姜菀说的最称她心的一句话了。
　　饭桌上，三个人有两个人惦念着温书，其中一个还早早放下了筷子，于是这顿饭没吃多久就结束了。
　　姜菀叫来服务员打包了几个菜，一行三人往温书所在的小区赶。
　　夏凌坐在后座，看车子逐渐逼近华庭小区所在的方向，心越发地沉。
　　转念一想，又实在没有心塞的理由。明明她是一直在骗温书，又怎能怪温书不信任她，连实际住哪都不愿告诉她呢。
　　下车，上楼，出电梯——夏凌越发紧张起来。
　　虽说脚步还是半步不离地跟着邱艺静和姜菀两人，但忍不住去想待会儿温书见到她会是什么反应？会当着这两人的面将她赶出去吗？
　　电梯开了。
　　邱艺静熟门熟路去按门铃，夏凌不需费力的记住温书的家的地址，脚步默默往旁边移。
　　姜菀纳闷，开口：“夏凌你走那么远干啥？过来啊。”
　　明明是这人一直暗地里撺掇着要来，真到了温书家还怂了？传说中的近乡情怯？
　　夏凌没答，只低着头。
　　很快门内传来脚步声，夏凌心底一咯噔，听邱艺静娇俏出声：“宝贝儿是我，快开门快开门。”
　　门打开了，夏凌的心随之提到嗓子眼儿，听清温书的回应：“不是在吃饭吗？怎么过来了？”
　　听声音似乎有些虚弱？
　　“来给你送吃的呀。”邱艺静欢快地进屋，随后的姜菀扬了扬手中拎着的打包盒，一并进了屋。
　　正当温书想关门，邱艺静出声制止：“诶——宝贝儿，还有一个人。”
　　夏凌迟迟出现在温书眼前，略带拘谨地冲她笑了下。
　　温书抬头看着她，神色不辩，也不开口。
　　夏凌逐渐僵了。
　　身体僵了，脸上的笑也僵了。
　　僵持了一两秒，又或者是更久，她看见温书往旁边让了一步，转身，似是对她说的话：“进来吧。”
　　“好。”
　　夏凌这才进屋，顺手将门关上。
　　耳边还一直虚幻响起的，是温书那句“进来吧”。她心想，要是拿手机录下来就好了，还能一直听。
　　邱艺静早早到厨房取来碗筷摆在餐桌上，招呼温书：“快过来吃。”
　　姜菀也早已将将饭菜一一摆在桌上，温书走过去，有些无奈：“我不饿啊。”
　　“不能任性，不舒服更应该吃东西，不然怎么有力气不舒服。”
　　“……”这歪理。
　　温书只得走过去，拿过邱艺静递来的筷子。
　　没等吃，夏凌也走过来，坐在她右手边的位置，和那两人一样，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她吃。
　　温书放下筷子，似是冲静静抱怨：“你们这么看着我我怎么吃得下？”
　　“那我陪你吃点？”邱艺静提议。
　　“你没吃饱？”
　　她果断摇头：“没吃饱。”
　　于是姜菀也出声：“我也还能吃点。”
　　“我也是。”夏凌瞥着温书的脸色默默开口。
　　温书有些没精神。
　　一想到原本炯炯发亮的眼神是因她而落寞，夏凌难免失望失落，坚定了待会儿一定要和她解释清楚的念头。
　　邱艺静取来了碗筷，吃过一次的三个人又在温书这儿吃起第二顿。
　　尤其是夏凌，吃得尤其香，好像在故意展示什么。
　　姜菀抽空观察了下夏凌和温书的气氛，默默感慨，原来是犯事了。
　　怪不得一提温书她就激动，温书不来她就失望，还千方百计暗示静静要来看温书——
　　在踩一脚和推一掌之间，姜菀左右权衡了下，选择了后者。
　　毕竟夏凌和温书好了，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刚刚不是还吃不下饭，怎么一到温书家就吃得这么香？打包的更好吃？”姜菀开口。
　　夏凌看了眼温书，没答。
　　邱艺静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一听姜菀这话，紧张出声：“不行不行，宝贝儿还没吃呢，你给她留点儿。”
　　温书被静静护食的模样逗笑了：“没事，我吃不了那么多。”
　　邱艺静坚决说不：“吃不了也得吃。”
　　给温书碗里夹过菜后，又小声数落起夏凌来：“在饭店没吃几口，到这儿来猛吃，合着要见着我家宝贝儿才吃得下饭是不是？”
　　话落，室内一时间沉默下来。
　　姜菀听静静无形之中又给夏凌助推一波，怕以后她知道原委要生气，默默道：“我吃饱了，剩下的你们吃吧。”
　　邱艺静却误以为姜菀这是站在她这边的意思，也愤愤开口：“我也吃饱了。”
　　她起身，冲姜菀道：“走，我去给你泡茶。”
　　姜菀跟在她身后起身时默默祈祷，希望静静以后不要为当了夏凌和温书助攻的事生她的气。
　　饭桌上瞬间就剩下温书和夏凌。
　　夏凌迟迟没动筷子，温书低头把静静夹来的菜吃光，刚想说她吃饱了，夏凌夹来的菜已经到了碗里。
　　“你多吃点。”
　　温书没搭腔，也没动筷子，就这么僵持着。
　　夏凌又夹了块藕片到她碗里：“这个很好吃，比上次那家做得还要更好，你尝尝。”
　　“你自己怎么不吃？”
　　夏凌被温书问了个措不及防，愣了好半会儿才道：“我想你吃。”
　　温书压制着心底不知哪里腾起来的怒意，想要起身，又被夏凌按住肩膀：“我待会儿和你解释，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和你说，她们刚在一起，我们不要影响她们的心情好不好？”
　　也不知是被夏凌说服了还是什么，温书当真没再抗拒了。
　　她默默吃饭，一切看来都很正常，却像个被绑架的人偶娃娃，只知道一味地往嘴里喂饭。
　　等到温书和夏凌两人吃完，邱艺静送上她泡好的水果茶，盯着温书看个不停：“宝贝儿我怎么感觉你瘦了？”
　　“有吗？”
　　邱艺静点头，温书又问：“那你看她瘦了吗？”
　　这个她，指的是夏凌。
　　邱艺静再度点头，温书平静答：“没想到你谈恋爱还有这毛病，看谁都加瘦身滤镜。”
　　“……”
　　姜菀默默不语。
　　夏凌也是，她根本不敢开口。
　　“谁惹你生气了吗？”邱艺静和温书相处得久，她清楚温书的脾气，这带刺儿小玫瑰的模样简直不像她。
　　她眼神先是在姜菀和夏凌中一扫，最后停在夏凌身上。
　　夏凌一凛，悄悄坐直了。
　　温书答：“没谁惹我。”
　　在邱艺静的眼神中默默补充：“我就是有些累了，想睡觉了。”
　　“那我们不吵你了。”邱艺静示意姜菀起身，姜菀又看夏凌，夏凌以为这是温书要给她解释的机会，开口：“你们先走，我把桌子收拾了再走。”
　　“我自己收拾就好，你也走。”
　　“……”


第29章　
　　温书已经发话；　饶是夏凌再想留下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得在姜菀催促的眼神下踱步走到门口。
　　三人一齐乘了电梯。
　　夏凌站在两人身后；　耷拉着头；　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
　　温书的排斥和抗拒在她意料之中；　又在意料之外。她没想到温书连她的一声解释都不愿意听，还是在明知道她喜欢她十年的前提下——
　　夏凌感觉很挫败；　前所未有的挫败。
　　暗恋是一场孤独的旅行，曾几何时的寂寞深夜；　她也想过要把温书忘记；　可也是在深夜，睡前念念不忘的、想要梦起的也只有温书而已。
　　她越想忘，就越是忘不掉。
　　就像长在心底里的一块疤；　原以为把疤揭掉伤口就好了；　可还没愈合的伤口被揭穿，裸露的伤口鲜血淋漓，只会越来越伤。
　　下定决心要忘记的结果——
　　往往是表面的平静淡然被扯破，思念在心底泛滥成灾。
　　循环往复；　岁月交迭。
　　以致于再次见到温书，夏凌都以为是上天垂怜，被高兴冲昏头脑的她，也以为这一次一定能在一起——
　　却没想到温书的态度给她浇了一盆又一盆冷水。
　　就在刚刚，最大的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温书不喜欢她，从前到现在——都不喜欢。
　　被喜欢的人暗恋是一种幸福，可被讨厌的人喜欢——
　　温书避之唯恐不及似乎也能理解。
　　电梯门打开；　夏凌敛了无处可藏的低气压，低垂着眸子，跟在两人身后缓步出了电梯。
　　照旧坐在后座。
　　夏凌惯例想拿手机查看未读消息，却没在身上搜到手机，她又四处找了找，咦了一声：“停一下。”
　　“怎么了？”姜菀忙踩刹车回头看她。
　　夏凌抿着唇答：“我好像把手机忘温书家了，我上去拿一下。”
　　“去吧，快去快回，我们在这儿等你。”副驾的邱艺静抢先一步答。
　　夏凌略迟疑了下，临下车前冲姜菀使了个眼色，关上车门走了。
　　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女朋友，在重色轻友和重友轻色之间，姜菀果断选择了前者，开口：“那我先把车停回去。”
　　等两人将杵在停车场过道中间的车停回原处，夏凌也顺利抵达了温书家所在的楼层。
　　她再度摁响门铃。
　　安静等在门口的夏凌少了初来时那份惴惴不安，多了几分落寞和愁绪，淡淡染在眉心。
　　温书来开门了，一见是她，无奈了声：“还有事吗？”
　　夏凌有些心虚，也有些沮丧：“我把手机忘这儿了。”
　　她刚想进去找，却被温书先用手拦了拦。
　　她细瘦的手臂撑在门栏处，像一截白嫩的脆藕，即使弱不经风，却也挡不住那股顽强抗争的意思。
　　等夏凌正式注意起她那细嫩手臂，温书这才侧身让她进屋。
　　夏凌沉默着进入室内。
　　不管温书拦她的目的是什么，这下马威总是给足了。
　　夏凌直奔沙发那儿，几乎将整个沙发给翻过来还是没找到，站在原地正纳闷，温书在餐桌那儿举着手机问她：“是这个吗？”
　　温书身为夏凌的助理，对夏凌的手机是有印象的，所以也只是象征性的一问，就拿着手机向她走来：“放在凳子上了，估计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搁那儿了。”
　　“谢谢。”夏凌伸手要取。
　　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温书下意识看了眼，将手机交到夏凌手中：“你有电话。”
　　夏凌一看来电显示是沈青，走到一旁接了。
　　“喂——”
　　温书坐在沙发上，怀中揣了个抱枕，扭头看夏凌走到窗边接电话。
　　似乎——也不好赶她走。毕竟她是为了接电话留下，也不是为了她。
　　而且，一想到她刚刚拿手拦着夏凌不让进……温书羞愧难当。
　　她误会夏凌了。她以为夏凌上楼是为了她，找手机只是她的借口——结果，啪啪打脸。
　　她哪还敢出声赶夏凌。
　　温书安静听着她接电话的声音。
　　“试镜过了？”
　　“怎么可能？我不是放弃了吗？”
　　“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是我和你说的那样，事后徐华导演也没再联系我。”
　　温书听夏凌打完电话，情不自禁走上前问了声：“试镜过了吗？”
　　“嗯。”
　　“——放弃是怎么回事？”温书记得那晚很重要，沈青千叮万嘱告诉她那晚很重要，还暗示过她即使在和夏凌生气也不能耍脾气来着。
　　她顾全大局地给夏凌打了电话，可夏凌竟然放弃了？
　　夏凌望着眼前人，想起那晚她的温柔软语，从头至尾却只是沈青的拜托，黯淡了眼眸：“没什么。”
　　“还要谢谢你那晚的鼓励。”平静的语气中揣着感谢，又似乎掺杂着几分嘲弄。
　　夏凌要走，还往门口的方向迈了两步，听身后的温书说了声：“不用，反正没什么用。”
　　她语气听来似是还生气了——
　　理智告诉夏凌该走，可感情终究占了上风，她转过身：“没用？谁说没用？”
　　温书直视着夏凌：“有用的话你为什么要放弃？”
　　她不懂。
　　温书知道夏凌不是孩子气的人，她本人应该比谁都清楚那晚有多重要，放弃二字却轻而易举出了口。
　　夏凌抬头直视温书那双宛若水洗的眼睛，似有不甘又有委屈地说：“因为你。”
　　她坦诚：“我喜欢你。”
　　心脏剧烈的跳动像是要跳出喉管，夏凌强忍住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倔强直视着温书。
　　“这，这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徐华导演掌握了每一个人的弱点，他不想让主演的弱点成为他电影的阻碍，因此弱点必须除掉。”
　　夏凌停顿了会儿：“而我的弱点——是我喜欢你。”
　　“如果我当时也能像其他人那样，说‘我要放弃喜欢你’之类的话，我应该也能在试镜中撑到最后。”
　　放弃的言下之意是，她没说。
　　温书还处在怔愣之中，夏凌又开口了，却是笑了：“不过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试镜都过了。你愿意当我是马后炮你就这么想。”
　　原本夏凌也是不打算讲的，奈何温书一直追问——她，也委屈。
　　生平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费尽心思想要讨她的喜欢，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她却无动于衷。
　　她那么喜欢她，她却一点也不喜欢她，甚至还讨厌——
　　夏凌委屈。
　　即使知道感情的事向来不能勉强，她也真的委屈。
　　温书从来没做到无动于衷，尤其是这些天来发生的事，几乎是逼迫着她向她问了一声：“你为什么喜欢我？”
　　夏凌苦笑了声，稍沉默了阵，有些无奈看她：“你真不记得了吗？我给你写过情书。”
　　夏凌至今记得，那封情书她写了很久，几乎是字斟句酌，将她整个人交代得一清二楚。
　　只要温书愿意，她这辈子就是她的。
　　“真不记得。”温书窘。
　　“那你记得x吗？”夏凌的手指在空中虚比划了下，略有些紧张看向她。
　　温书直愣盯着，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茫然。
　　“不记得？”
　　想笑又想哭的心情在夏凌心底蔓延开来，她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温书，转身就往门口的方向走。
　　“是学校天台的那个x吗？”温书不确定地问了声，咬字小心翼翼。
　　夏凌猛地停下步子，差点又抑不住那股兴奋之意，好在理智还在，她强行冷静又冷静，这才开了口：“是。”
　　她低垂着眉眼，颓唐了声：“不过我还以为，我也是很重要的……”
　　可温书刚才甚至没想起她——
　　夏凌觉得她像一个笑话，连带着这苦恋的十年，都成了笑话。
　　夏凌的背影落寞又萧条，一听她误会了，温书着急上前想要解释：“不是的——”
　　门铃响起，打断了温书的话。
　　夏凌略微侧头看了眼呆愣住的温书，大步上前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姜菀和邱艺静两人。
　　“找到手机了吗？”被邱艺静强撺掇上来的姜菀有些心虚，唯恐得罪夏凌，边问边打量她的脸色。
　　不知是室内光线昏暗还是什么缘故，夏凌脸色差极了，连带着室内的温书，脸色也不太好看。
　　她惊了声：“你们吵架了？”
　　“没有。”夏凌抬腿走出去，出声：“走吧。”
　　姜菀在原地踟蹰，邱艺静却抢先一步踏进室内，看着温书，紧张问：“宝贝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邱艺静将声音押得很大，像是故意要讲给谁听，话音刚落，眼尾就扫到了已经在门口的夏凌身上。
　　显然，她觉得这就是夏凌的锅。
　　毕竟从吃饭起，这两人就不对劲。
　　“我没事。”温书看了眼静静和姜菀，抿了抿唇，歇了要解释的心思。
　　当着这两人的面，实在不方便。
　　“怎么会没事？你看你这脸色白的。”
　　邱艺静以为温书是受了夏凌的迫害不敢说，后悔自己上来迟了的同时义愤填膺：“要是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报仇。”
　　温书无奈：“真没事。”
　　“走了——”门外响起夏凌的声音，她似乎是在冲姜菀说话，话落就进了电梯。
　　姜菀望望电梯里的人，又看看室内的静静，杵在原地犹豫不决。
　　温书推了推紧握着她的邱艺静：“我真的没事，你也回去吧。”
　　“真没事？”
　　“嗯。”温书重重点头。
　　目送着邱艺静和姜菀进电梯，温书的视线无意识落在气压低沉的夏凌身上。
　　她自始至终都没抬头看她。
　　电梯两边的门逐渐向内合拢，即将关上之际，夏凌突然抬头撞上她的视线。
　　宛若触电，温书头皮发麻地后退两步，缓步进屋。
　　慢吞吞走到厨房倒了杯水，温书一口饮尽，手背拭着唇瓣周围残存的水珠，怔怔想着：夏凌那眼神，是怨她的意思吗？


第30章　
　　夏凌第一次见到温书；　或者说是第一次对温书有印象，是在学校的天台。
　　那时是高一下学期；　刚分完文理科没多久；　打散而成的新班级；　班上各处都充斥着尴尬相容的诡异气息。
　　只夏凌向来独来独往。
　　她不主动去与别人交好，别人也看不上她；　乐得自在。
　　晚自习前的读书时间，响彻在教室各处的是朗朗的读书声；　夏凌照旧从桌上摸了本高中语文必背古诗词；　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她座位靠墙靠后靠门，外加性格孤僻，一般来说就算旷一两节课也没人知道。
　　高一教学楼大体呈“U”字型；　夏凌的教室在“U”字型尖端的二楼；　走廊上还有三三两两结伴的同学在互相背书。
　　夏凌捏着小本子一口子上了五楼，几乎绕着整个走廊走了一圈，终于绕到对面教学楼的天台处。
　　她将小本子揣在屁’股兜里，双手扶在门的两边；　开始挪门——
　　门锁年久失修，木门与墙壁的连接处已经生锈断裂了，每次开门都得靠挪，有点日式小屋的感觉，不过差异却是极与极。
　　这是她近来发现的风水宝地，由于偏僻及荒凉的缘故，这里几乎没有人来。
　　哪怕是全校统一规划的大扫除；　这里都是被忽略的地方，被所有人遗忘，却是夏凌心中的天堂。
　　每天傍晚来这儿看几分钟的晚霞，眺望远处的街景和房屋，看人来人往、夕阳西下，仿佛连心灵都得到洗涤。
　　只是门才挪到一半，夏凌眼睛瞥见不远处蹲着的玲珑身影，生生停住。
　　有人。
　　看来这地方以后不能来了——她得出这样的结论，慢吞吞地要将门挪回去，却在不经意间听见了那人极低的嘟囔声。
　　好像是在抱怨。
　　“你男朋友是谁、是什么人和我有关系吗？那么在意的话当初就别说一起吃个饭啊，又说我勾引——勾引个毛线！”
　　“就他那样的还值得我勾引？走在路上我连个眼风都不带甩的好吗，勾引！”
　　哧地一声，像是什么被推倒的声音。
　　夏凌一惊，急急扭头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她面前立着几块烂砖头，高矮不一，错落有致。
　　同时地上还躺着一块，她手上握着根不粗不细的树枝，似乎是她拿那树枝推倒砖头，砖头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响声。
　　夏凌刚要收回视线，就见她拿着树枝对第二块砖头指指点点。
　　“你更坏！她说什么你信什么，你自己没一点主见的吗！”
　　她说一句就戳那块烂砖头一下，听起来极为不满的样子：“好歹我们也认识快一个月了，我像是那种会勾引别人男朋友的人？”
　　她极重地呼了一口气：“气死了——”
　　从夏凌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娇小的身子上下起伏了下，伴着她那天然软糯的嗓音，这抱怨，夏凌只觉得可爱。
　　“什么狗屁友情。”啪的一声，第二块砖头倒了地。
　　夏凌放下了挪门的手，从兜里掏出纸巾拿出两张垫在地上盘膝坐着，将书翻到《滕王阁序》那一页，默默看了起来。
　　同时，门外的抱怨声还在继续响起。
　　“都说了不想进重点班，您还非得塞钱让我进去，我爸妈都不管这事您多操什么心？”
　　“就知道拿我和姐姐比，我是没姐姐那么优秀，可我也没您说的那么差吧。整天就知道重点重点，我就不求上进，我就乐意呆在我的高一八班，气死你。”
　　又是一块砖头倒地。
　　夏凌将书放在膝上，躬着身子往前多看了那女生两眼。
　　齐耳的短发被她齐整别在耳后，露出小巧而细嫩的耳朵，她脸颊泛着点粉，鼻头似是因激动沁出薄汗，眉头却仍不忘苦大仇深地蹙着。
　　她整个人蹲在那儿只有一小只，却被傍晚的夕阳踱上一层金色的光晖，莫名的惹人眼。
　　她好像叫温书——
　　她们同班。
　　从她说出高一八班时，夏凌就在脑中回忆，班上确实有这么个人。
　　不过——
　　夏凌有些意外地收回视线，直愣盯着膝盖上的书。她一直以为温书是一个安静乖巧的女孩儿，没想到……
　　看来小猫被欺压久了也是会伸爪子的。
　　夏凌刚读到“落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