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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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除了轰隆的巨响；　杂乱刺耳的声音外，哪里能听到林惊蛰的声音。
　　楚渊端起枪就要扫，楚锋腾出一只手一把拎起了她的后领子；　猛地往前一推：“发什么疯，想死吗？”
　　楚渊回头一眼向着楚锋扫了过来，眼中泛着血丝；　缠住的不仅是黑暗深渊里的林惊蛰；　也是楚渊对林惊蛰的那一丝好感；　猛地一伸手，好不容易抓住了林惊蛰的过去；　却没想抓了一手的鲜血，夹裹着活蹦乱跳的一颗心；　如这四周碎裂坍塌的避护所，哗啦一声；　就碎成了渣，血肉乱溅，溅了楚渊满头满脸。
　　楚锋跟她一起长大；　楚渊心里想什么他太明白不过了；　这一眼里含着的同情怜惜以及以林思季的憎恶都体现得淋漓尽致，若不是现在需要对方；　他并不惊讶于楚渊会直接一枪崩了对方，就算再降或者干脆罢免去蹲监狱，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林惊蛰故意不出来的，你又不是没长眼睛！”
　　“要是能一枪崩了林思季，她会不出来吗？”
　　“那你现在一枪崩了她啊！”
　　楚渊冷眼一眯，瞥向了楚锋背上的林思季，她牙根紧咬，眉骨间的那一道疤凶相毕露，她如一头嗜血的野兽，直勾勾地看着那个恶贯满盈的人。
　　“等着，这些事都妥了，老子第一个解决她。”
　　随着这掷地有声的笃定，楚渊脚往前一踏，捡起楚锋没手提的火箭炮，一炮轰了出去，像是面前站了无数个林思季，她一炮将其全轰作了飞灰。她抿紧了唇角上前为楚锋开路，一路虽然没再开口说话，但楚锋还是将心慢慢地放了回去，而后默默地长叹一声。
　　作孽啊。
　　等到他俩灰头土脸地爬出来时，岳云强和聂方远忙上前来拉，只有刑海接过了还没清醒的林思季，几人默不作声地迅速撤退回到了生化车上，只有楚渊一声不吭地爬回了那如同野兽一般的坦克里。
　　她摸了一根皱巴巴的烟，狠狠抽了一口。
　　谁也没问林惊蛰去了哪儿，他们都透过通讯设备听清了林惊蛰的话，他们也都是活生生的人，道德与思想不同意林思季的做法，可任务与责任却由不得他们来动手。
　　整个研究所沉了下去，一个巨大的坑，埋了无数的惊蛰。
　　楚渊一根烟抽完，先将自己呛得咳了半天，随后也从巨大的铁壳里走了出来，敲了敲车窗盯着刑海问：“惊蛰出来了吗，在我们还没出来的时候。”
　　刑海摇了摇头，楚渊摆了摆手，又爬回了自己的铁壳里，并没有去关注林思季的情况。
　　他们也并没有拿到上头指定的资料，门都没摸进去，光顾着林思季的安全了。人倒是全须全尾地都出来了，也算是幸运。楚渊将坦克往前碾，碾出了万夫莫开的霸道，她嘴里叼着只烟，嚼着烟嘴，而林惊蛰却如走马灯似地，一一在她的眼前跳过。
　　活死人的脸成了林惊蛰，外头摇曳不定的树木成了林惊蛰，就连磕着的石头也成了林惊蛰。
　　她狠狠地将烟吐了出去，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汗水顺着指逢黏嗒嗒地往下淌，最后又胡乱地被抹在了脸上。
　　林惊蛰会不会有事？她拥有研究所里的最高权限，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会不会从另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出口早跳了出去？她自愈力极好，不受活死人的嘶咬，这些压下来的的石块会不会也奈何不了她，她并没受什么伤。可是她又会往哪里去去呢？她是林思季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她无家可归，没有牵绊，没有目的，天下之大，又该往哪走，她们还能再遇上吗？
　　“老大，林博士醒了。”
　　楚渊紧急刹车。
　　原本就是她在前头开路，坦克的速度也不快，这一刹车，后面憋屈跟着的生化车个个踩住了刹车。岳云强看着楚渊从前面的坦克里跳了下来，军刀一进一出，迅速解决了两个活死人。她将带血的军刀往自己的裤腿上一抹，而后将刀又收了起来，长腿一跨，两步来到了生化车前，一把拉开了车门，冷眼看着里机刚刚苏醒过来的人。
　　林思季并不老，甚至与白发苍苍的沈鹤相比，林思季反而年轻许多，她微微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抬起头来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这者不善的年轻人。
　　“林思季博士？”
　　林思季扬眉。
　　楚渊的声音一直有些哑，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活让她下令都是扯着嗓子吼的，说话早没有少女的软糯，反倒添了几丝揪扯人心的喑哑以及说一不二的笃定。
　　林思季也是个聪明人，一见她的装扮，以及说话的语气便知道是个级别低的军人，忙冲着她轻轻笑了笑。原本等在一旁的楚锋将头一侧，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支着脑袋静静地等着楚渊的“审问”没有上前掺和的意思。
　　“有个问题想跟博士您请教一下。”
　　“您说。”
　　“这次危机爆发，是因为博士你研究成果失误吗？”
　　“是。”
　　林思季连个嗑巴都不打，迅速承认了自己的责任。这回换成了楚渊挑着眉头看对方，半晌，她忽然扯起嘴角笑了起来。
　　“您承认就好，外头水深火热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可能没觉得良心不安，但全丧在你手，总会审判你的。”
　　楚渊笑起来，不像平日里的眉眼弯弯，反倒透出一股子凉薄来，像看个死人。
　　楚渊一把关上了车门，车门发出一声巨响，震得车上的人都一抖，唯有楚渊挺直了脊背，又翻进了自己的坦克之中。
　　车又慢慢地往前行进，楚锋收回了目光转向了林思季。
　　“小渊大概没问完，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博士。”
　　林思季捧着一杯水看向楚锋，楚锋与刚刚来与她质问的小姑娘长得像，眉目都如刀削似地，又凌厉又大气，微微抿着的一张唇有些薄，运动过后透着一层健康的红，很好看。
　　“您问。”
　　“请问林惊蛰在没有思想之前你都做了什么，在有了思想之后，你又对她试过多少次药，她那一身功夫、枪法，都是从哪里来的？”
　　林思季怎么也没想到楚锋会问到林惊蛰，一时错愕之后竟笑了起来。
　　“你们见过惊蛰了？”
　　林思季低头喝了口水，“那不过是为了提供服务的机器人罢了。”
　　“您知道我问的不是惊蛰，我问的是林惊蛰。”
　　林思季抬头看向了楚锋，楚锋的眉眼里收起了刚刚看向窗外时的不屑一顾，反而带上了与楚渊一模一模的坚定严肃。
　　“你们大致看见了，林惊蛰是一个有思想的人造人，我塑造了众多的人，他们拥有人的皮肤、器官、大脑，但又有不同，皮肤和器官只是为了让他们更接近人，而大脑更是一个接收指令的地方，这个接收器接收到了我对他们的指令，指令下达至四肢，然后服从指令，圆满完成。人们的年岁在长，随着世界的改变，地球将不再是我们唯一生存的空间，探索宇宙的脚步并没有停止，总有一天，我们将建立另一个世界，有好几百岁的寿命，能迅速地接收所学知道，甚至于可以直接灌输，人们将不再有痛苦，无小型疾病，自愈功能提高，如同生活在伊甸园。惊蛰，就是为了研究这些而存在。”
　　“但是我没想到，其中会有一个残次品有了人的意识与思维。我下达的命令被拒绝了，这让我发现了这个残次品的存在，并且我发现她不仅拥有意识，还更接近现实中的人，那么用她来做实验，实验结果的真实性与可靠性就更好，比大猩猩和小白鼠都好。”
　　“后来林惊蛰的自愈能力极强，这也是研究的成果，她几乎能达到自愈的效果，除非她整个人缺胳膊断腿碎成了渣，非则她会自己好过来。她在接受实验期间有注射病毒，也就是如今导致人们成为活死人的病毒，但她并没有丧尸化，其中的原因我也还在想，也许是自愈系统产生了效果，也许是其他。”
　　“并且林惊蛰的学习能力极强，无论是知识还是军械，她都能极快地了解并掌握，其中原因我也还在找。”
　　“林惊蛰的出现，证明了我的想法是对的，人们总有一天可以达到我所设想的世界，人人百岁，并再无痛苦，或者控制情绪。”
　　楚渊一直通过设备听着林思季的阐述，她猛地捶了一把自己的胸口，眼睛突然就红了起来。
　　她猛地碾碎了两个活死人，胸口剧烈起伏，诨话脱口就出。
　　“老子操｜你大爷！”


第37章
　　等楚渊一行人到达幸存者避难地时；　发现四周竟被活死人潮所包围了，孤零零的一个灯塔远远地矗立在荒野中央；　原本该是个避难绝佳之地；　可此时这里却被围堵得苍蝇都难以进入；　楚渊等人隔着老远的距离都能体会这种被包围孤立的无助感，更别说原本就在塔中的幸存者了。
　　“妈的，荒郊野外哪儿来这么多丧尸！”
　　楚渊本就憋了一腔怒气；　若不是还残留一丝理智，怕是早就一炮将这些杂碎给轰成了渣渣，可到底那塔中还有幸存者；　她再浑；　也不能一炮将活人也全都葬送了。
　　“长安；　能联系上里面的人吗？”
　　毕长安急得满头是汗，随意抹了一把：“联系不上；　通讯在我们离开后不久就断掉了。”
　　楚渊紧抿着唇角半天没说话，此时如果林思季若在她的面前；　她估计会先一把拧断对方的脖子，这祸害该杀。楚锋自从问过林思季问题后便一直没再开口同对方说过话；　此时他微眯了眼睛看了眼正向窗外四处打量的林思季，收了收拳头，一把拉开了车门。
　　“什么打算？”
　　他极快地越过了生化车；　跳进了楚渊的厢里；　长长叹了口气。
　　“脑子里都是空的，一下子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了；　我这个脑袋没办法这么快消化过来。”
　　楚锋也不急，从楚渊的手里抽出了最后一支烟，掐灭后扔在了一地的烟头当中，同楚渊一起看向了外头不断向前挤的活死人潮。他们的速度相比危机刚爆发时要快得多，原本僵硬的手脚如今竟能达到小跑的地步，转眼之前，被包围的灯塔外围又被包裹了一圈。
　　“你鬼点子最多了，你说怎么办，都服从于你。”
　　“滚吧，你不就是想不出来该怎么办了吗！”
　　“老子就不该给你颜色！”
　　楚渊嗤笑一声，半晌后转头来看楚锋：“我要是一炮轰过去，你有多大的把握冲进去救人？”
　　楚锋摇头：“不知道里面的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楚锋你大爷废话这么多，能不能给个支援！”
　　耳机里突然传出了江越的怒吼，吼得楚渊楚锋两人都懵逼地对视了一眼，还没回神又听到毕长安的声音传了过来：“刚刚没打扰老大你们的交谈，已经与里面取得联系，江队长在里面的。”
　　楚渊也怼了回去：“你他妈在里面怎么还没突围出来？”
　　江越被怼得没了脾气，将火气压了压，拿捏了一个稍微温和的语气接了楚渊的话头：“那也得出去了有退路啊。”
　　“那我们等你出来，然后接上就可以走了。”
　　江越被咽了一下，顿时不在这个当口去触楚渊的霉头了。别看楚渊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可实际上极好说话，刀子嘴豆腐心大概用来形容她极为贴切，可如果当真在她恼火的时候去踹一脚，她能将你怼出天际。一听楚渊话里的那快烧出来的火气，江越立马心领神会闭了嘴。
　　一听江越半天不吭声，楚渊又嚎了起来：“里面什么情况你倒是吱话啊！”
　　“吱——”
　　“你大爷！”
　　江越抿起了唇角，不再逗她：“武器够用，但外面活死人太多了，这里的幸存者都没事，十几个人想一次冲出来，可能性不大。”
　　“老子开坦克碾进来呢？”
　　江越一哽，抹了把自己头上的汗，简直对这个小霸王了脾气，他转头清点了一下人数，还瞥了眼睡得正香的楚谷雨，接着叹了口气：“虽然我对你能弄到一辆坦克表示十分的嫉妒，但是你还有个便宜儿子，老子没这么大的把握能安全交到你手上。”
　　楚渊闭嘴没吱声。
　　楚锋被这两人贫嘴的架式逗乐了，他一巴掌挥在了楚渊的脑袋上，落下时又轻轻地顺了顺毛，好不容易将这头炸毛的狮子安抚了下来，这才接过了江越的话：“你们里面情况怎么样。”
　　“下面的门封死了，目前为止还没有活死人能进来，但是已经支持不了太久了。”
　　“你们有多少人？”
　　“771中队共四人，途中救了三名幸存者，现在幸存者人数共十人。”
　　“江越，灯塔的出口只有一个，现在所有的活死人都堵在门口，我们没办法一次性突围进来解救这么多人。”
　　“我明白，我会带771中队在门背面进行分散，你们先营救幸存者。”
　　楚锋同江越将话交待完后再转头看向楚渊时，楚渊早已平息了下来，她将冲｜锋枪背上，翻出了这巨大野兽的壳，没惊动正在向着灯塔靠近的尸潮，她与楚锋三两步便踏上了后面的生化车。刑海老远看到背着枪的楚渊冲过来，忙一顺为这两人腾出了空位来。
　　楚渊连个眼神也没给林思季递过，一把又拿了一架炮，转头向着刑海道：“集结众人，等江越转移活死人注意的时候，强哥直接开车怼进去，方远你翻去车顶上开火，给强哥开路，一直开进去，两辆生化车将门堵出一个空间来，刑海注意配合三哥的人接应幸存者，我会和三哥转到后方去接应江越。”
　　“注意活死人的动向，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别被抓到。”
　　说完她又转向了毕长安，“长安，你将路线找出来，直接南下，前往总部。”
　　楚渊在下达命令的时候楚锋半个字也没打断，显然是同意了她的策略，直到楚渊交待完，她转头看向林思季的时候，楚锋也才将目光投了过去。
　　“想跟博士讨教一下，这些活死人还能不能变回从前的模样。”
　　林思季依旧不慌不忙，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从容大气，很容易看出年轻的时候该是个有教养有文化的姑娘，可偏偏这种教养文化独独蒙了一层疯子的面纱，总是让楚渊有些不自在。
　　“这种改变自然是不可逆的，我研究观察过了……”
　　“你他妈居然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楚渊怒极反笑。
　　林思季点头应下：“为科学总会有一些牺牲，这是时代潮流的水在推，必然的。”
　　楚渊一口气憋着，差点没把自己咽死，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思季，将枪端正直挺挺地对准了林思季。她目露凶光，看着林思季如看一个活死人，中的戾气简直快浸出来。
　　“你记着，总有一天，你也会为此牺牲！”
　　话一说完，灯塔上刷拉扔下来四条绳索，江越率先从上面下来，一把机枪横扫而过，前面一排活死人齐刷刷倒地，又被后面赶上来的尸潮踩在了脚下。
　　楚渊与楚锋分坐在生化车的两侧，聂方远扛着炮拉着车门，顺着车窗纵身一跃，身影矫健地跃上了车顶，炮口对准架好，轰地一声炸出去，为岳云强等人开路。
　　尸潮被炮火一炸，肉血乱飞，碎骨头残血飞溅到车窗上，将车内人的视线模糊，楚渊和楚锋拉开左右侧的车门，半挂在边门边缘，火气全开，炮火子弹接二连三地响起，他们个个拧紧了眉心，注意着周围活死人的动向，保证生化车周围没有丧尸的靠近。
　　楚渊一手拉着扶手，单手换匣，汗水顺着脖颈往下，顺着野战服往里淌，很快就浸湿了整件衣裳。她将换好的枪对准了一跃而起的活死人，子弹爆头，砰地一声，炸了她一头一脸的血水脑浆。她也没时间来抹，又是十几发子弹出去，扫掉一层活死人。
　　林思季坐在楚渊和楚锋的中间看着两人顶着血水战火，冷眼开枪与活死人绞缠，微微眯了眯眼睛，只见生化车很快就突围进了内层，两辆生化车已经被替补的活死人潮包围了，而他们也正按一开始策划的，来到了灯塔的下方，后面一辆生化车迅速上前，与岳云强两两配合，极快地堵住了门，形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区域。
　　三角区域内由刑海带人直接用机｜枪扫射出了一片死人地毯，三角区域外由车顶上的聂方远与另一辆生化车上楚锋的人把守，牢牢控制着靠近的活死人潮。
　　楚渊楚锋两人直接在这混乱的枪弹里跳了出来，一人两把枪，腰间缠着子弹带，愣是迎着尸潮而上，在尸海当中扫出了一方小天地。
　　周围的活死人数量太多，打死一个能迅速围上来四五个，两个人决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去将江越等人接回来。
　　楚渊攀着灯塔边缘，迅速上爬，紧接着一手扣着边缘一手开枪，楚锋同楚渊一样同时上了塔，而后两人齐齐开始攀爬，却往相反的方向。
　　楚渊顺着江越的方向移动，那头的江越等人火力全开，同样扫出了一片空当，只要武器充足，子弹够，他们这一行人绝对能够全须全尾地撤退。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刑海一声尖嚎。
　　“注意避护！”
　　楚渊回头，只想骂娘。
　　操｜他大爷，这些腐鸟真是哪儿有热闹往哪凑！
　　他们这些吊在半空的，有个鸟的避护！


第38章
　　刑海将刚敞开迎客的大门“砰”地一声摔上；　转身冲着等在车内接应的毕长安吼道：“火焰喷射器！”
　　话音刚落，毕长安猛地拉开车门；　火焰吱啦一声喷了出来；　如蹿天而上的火舌顿时席卷了首当其冲的第一批腐鸟。烧焦味卷着浓烟瞬间扑面而来；　毕长安趁些机会将喷射器猛地向上一扔，楚渊将机枪一掷，稳稳当当地端住了喷射器；　冲着浓烟之中冲出来的腐鸟，狠狠就是一火龙！
　　她迅速拉着塔壁攀爬，一脚将江越又踹了回去；　江越擦着腐鸟的喙又翻进了窗户里；　转身一把关上了窗；　只听噼里啪啦的声音砸在窗户上。而楚渊半拉着江越留下来的半根绳索，快速往自己的胳膊上一缠；　随后喷射器里又是一卷火龙呼啸而出，转眼就将又迎头扑上来腐鸟一齐烧成了焦碳；　刷拉拉往下掉。
　　她身子就着吊着的绳索一荡，窗户突然打开；　她迎头翻了进去，正砸中了等在窗户边的江越。
　　两人翻身而起，猛地将窗户一拉；　再回头时；　所有吊在外头的771中队成员以及从另一侧突围的楚锋都翻进了塔中，窗户紧闭；　个个只喘粗气。
　　江越大剌剌地往地上一躺，喘了两声，枪械往地上一扔，听着外头噼里啪啦的声音：“老子就是被这群东西撵进这个塔的！”
　　“还招来了一大群活死人。”
　　楚渊看着外头不要命往里冲的腐鸟，全被窗户堵上，砸得脑仁儿疼。
　　“这窗支撑不了多久。”
　　楚锋抱着枪守在窗前，侧头看了眼楚渊。
　　“刑海，你那边撤了吗？”
　　“撤个鬼，全部躲进了灯塔，外头的两辆生化车全被包围了。”
　　毕长安接了话：“老大，我们的确被包围了。顶上是鸟群，四周是死人。”
　　“真他妈见鬼！”
　　楚渊唾骂一声，又问毕长安，“能进来吗？”
　　“不能，露半只手出来就要被啃，别说还有几步的距离了。”
　　“能怼进来吗？”
　　“后面是空城，很容易混着活死人跟进来。”
　　“我们可以来接应。”
　　楚渊应道。
　　“老大，全进来了，那咱们可算全被困在这塔里了。”
　　楚渊静了半晌，她又侧头看向楚锋：“都进来？还是留他们在外面？”
　　楚锋冲着楚渊笑了笑：“你想大家在一起，有什么也好直接怼，留他们在外面，怎么看都更危险，你想怎样都随你。”
　　楚渊笑起来，她就喜欢楚锋这样的，总是把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放在前头，外头的是兄弟，楚锋不可能放着不管，多呆一秒，外头的不可算计也就更多一分，相反大家都在一起，突围的可能性反倒更大一些。
　　楚渊将火焰喷射器递给了江越的一个队员，转头便吩咐毕长安：“准备怼进来，老大来接你们。”
　　江越的队友有些无措地看向了自家队长，却正好看到江越微微抿着笑意，算了默许了楚渊的指令，这才握紧了楚渊扔过来的喷射器，等着楚渊的命令。
　　“留你的人在这儿守着，其余人跟我下去接应吗？”
　　江越抬头笑着向着楚渊微微颔首，眼中盛着还没熄灭的火，微微眯了眯眼，点点星火从那一双带着兴奋的眸子里闪出来，灼得楚渊有些不自在，却听江越开了口：“小时候以为这命得送在你手里，到现在也还不放过我。”
　　打小一起长大的三个小伙伴都轻轻地笑了起来，这种默契是多年以来打打闹闹的胡闹里磨出来的，即便如今各自都不知道队友站在了哪一方，可此时一同闯出去的心却是一样的，救队友救幸存的目的也是相同的。
　　三人各取武器，迅速下楼，与刑海碰头，刑海领着一队幸存者，脚步整齐往上迁。
　　夏至一见到楚渊眼睛顿时就红了，她探着脑袋往楚渊身后瞧，没瞧见想见的人，抱着楚谷雨的手又紧了两分，而眼睛却又更红了。楚渊走至夏至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却被夏至一把抓住了手。
　　露指手套外的皮肤甫一与夏至暖暖的小手一接触，楚渊便停了下来。
　　“惊蛰……姐姐呢？”
　　楚渊反握住了夏至那腾出来有些颤巍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