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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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利尔极少听到楚渊这么正经地叫自己的名字，一听之下立即侧过了头来，只见楚渊眯着眼睛神色紧张地看向车窗外，手竟然已经摸到了自己腰间的枪套。
　　“A国除了你被进行改造成功外，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我也并没有全被改造成功……”
　　楚渊的眉头蹙得死紧，又问：“你们国家，派了多少人出来。”
　　艾利尔想了想后道：“这就不知道了，肯定不会全都告诉我，但是军方出动了一部分人……是来找林小姐的。”
　　楚渊突然笑了起来，她将腰间的枪抽了出来，敲了敲艾利儿的椅背，一脸邪气地道：“那正好咱们的武器装备到了。”
　　艾利尔不明所以，还欲再问便又听楚渊接着道：“让你的人立刻掉头从山的另一头下，你直接开车往这头下山，山下正好有两辆装甲车，应该是你们那边派过来的，如果是来找惊蛰的，那武器应该不会少，估计比你这个半路来的野路子要富有得多。”
　　艾利尔被楚渊吐槽觉得自己简直一无是处，只好无奈地问：“咱们这是要抢吗？”
　　“用咱们老祖宗的话来说，咱们是来劫镖的。”
　　对方一脸懵逼，只有林惊蛰看智障一般地看了楚渊一眼，随后也将自己的枪掏了出来。
　　艾利尔正与自己的成员交待计划，楚渊却一把拉住了林惊蛰的手：“一会呢我会骗对方你就在车里，但你就别傻乎乎地出来了，乖乖在车上等着，其他的交给我来就行了。”
　　林惊蛰不明所以：“你既然想以我做诱饵，你又不让我出去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傻？我还真舍得让你出去被人宰吗？”
　　楚渊敲了林惊蛰一暴栗，刚好被艾利尔转头瞧见，一脸憋屈：“亲爱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多霸道啊……”
　　“滚，谁是你亲爱的！”
　　楚渊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艾利尔的诉苦，手中的枪在手指间来回摩挲，眼中闪着一种初遇猎物时那种兴奋的光，另一只手却拉着林惊蛰的手向后藏了藏。
　　这种下意识的维护就像楚渊手头上的那把重机｜枪，而林惊蛰就像此时被楚渊直直盯上的那头猎物，毫无预兆、不打招呼，手扣扳机，子弹直接呼啸着往心头肉上钉，一梭梭子弹狠狠扎进了肉里，愣是扎出了一股子麻疼感。对于林惊蛰这种感觉都要迟缓上三分的人来说，竟也觉得肉也跟着绞了起来。
　　林惊蛰微微侧了侧头，侧头时正好瞥了眼正带兴奋光芒的楚渊。
　　她依着楚渊的动作向后侧了半分，算是默认了自己不会做那只出头鸟，只静静地等在车中，被楚渊的羽翼遮挡。
　　艾利尔没有再理会后面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他将武器准备好，一脚油门踩到底，向着楚渊指的方向冲过去，愣是在半个小时内追上了山下的那两辆装甲车。
　　他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吹着流氓哨，冲着前面的装甲车嚷嚷。
　　“嘿老兄！你们要的林惊蛰我抓到手了！”
　　前面车里的人接到艾利尔扯着嗓子嚎的信号，立马停下了车来，艾利尔将车门一拉，先拉出了被手铐铐着的楚渊，笑得肆意张扬：“买一送一还赙赠一个难缠死对手，楚少校。”
　　车内一片寂静，楚渊微微拧了拧眉。
　　随后车内传出了武器碰撞的声音，楚渊这才挑起眉头勾起了唇角来，这种声音可以得知，里头的武器不少，够他们接下来的行程。再然后车门哗啦一声被拉开，车内的人齐刷刷地走了出来，个个端着武器，枪口直勾勾地冲着楚渊这方。
　　楚渊忽然一愣，镣铐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全都搓磨着她的心，别说楚渊了，就连艾利尔也怎么都没想到，从车上下来的，会是端着枪冷着脸生了同一个模样的，惊蛰。
　　“艹。”
　　楚渊冷哼一声，“老子回头一定要一把火烧了她们，个个都来模仿老子媳妇的脸！”
　　林惊蛰：“……”
　　谁他妈就成了你媳妇了？脸呢？
　　艾利尔愣了半瞬后总算回过了神来：“不是，人呢？”
　　其中一个“惊蛰”从中间站了出来，僵着一张脸，先将艾利尔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又将楚渊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枪突然端起来对准了艾利尔：“请给楚少校戴好手铐，否则怀疑艾利尔先生叛变。”
　　“……”
　　操｜你祖宗！
　　艾利尔在愣过后也反应过来，他将双手举了起来，然后一步步走向了楚渊，伸手去够楚渊手腕上那虚虚挂着只用来虚张声势的手铐，眼睛斜睨着站在自己身后侧端着枪正对着自己的“惊蛰”手下却迟迟没有动。
　　“惊蛰”又开了口：“请艾利尔先生将楚少校铐起来，并交出林惊蛰。”
　　艾利尔忽然转身：“人是我找到的，我要跟你上级通话。”
　　“要求驳回，您没有权限。”
　　“要想从我手里要人，让你上级通话。”
　　“惊蛰”显然有一时的迟疑，艾利尔便耐心地等着，哪知还没等到上级，却等来所有的“惊蛰”将枪口都对上了他们。
　　“全部绞杀。”
　　机械化的话音一落，所有的“惊蛰”齐齐开枪，子弹破空而出！
　　林惊蛰将车身一摆，干净利落地横挡在了楚渊与艾利尔的身前，子弹穿进车身，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刺得艾利尔头皮发麻。楚渊虽然没有料到会是这个样子，但也并不着急，身轻手稳地一把抓住了车门，顺着背对着“惊蛰”的这头车窗缩了进去，枪口一转，一梭子弹穿膛而出。
　　正中其中一个“惊蛰”的脑门。
　　“确认目标，确认目标，枪｜杀林惊蛰。”


第49章
　　楚渊一把将准备好的重机｜枪拖了过来；　子弹带飞速地往供机匣里卷，空弹壳噼里啪啦地往地上掉；　楚渊冷着张脸将火力开到了最大。林惊蛰一把将后面跟上来的艾利尔抓过来杵在了驶驾位上；　腰身一翻；　迅速地捞过了后头的机｜枪，转头猛地将车门一拉。那一条破空的缝隙刚一接触到外头火辣的温度便被楚渊一巴掌拍了回来。
　　“找死啊你！”
　　对方口不择言转头就冲着林惊蛰嚷嚷，后者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这淡漠的一眼似一根针，对准了楚渊心口的位置扎了下去，扎得她心头一疼；　突兀地就觉得自己是个混账。
　　林惊蛰不比他们这些在部队里长大的混球小子；　她后天得了万恶之源的情感色彩；　却偏偏没人能稍稍靠近去窥视这颗如白纸一般的灵魂，甚至于林思季愣是在这上面抹了一把墨。这种漠然的一瞥顿时让楚渊生出一种怜惜的愧疚感；　这种感觉刚一出头，便如洪水一般将楚渊淹溺在了其中；　心头那被针扎的地方便向四周泛起了酸来。
　　楚渊将语气放低，极为温和地腾出一只手来捏住了林惊蛰准备开门的手心；　而后温柔又坚定地将她推了回去。
　　“不出去，交给我来。”
　　这种宽厚的羽翼遮了起来，遮天避日让阴晦有了避所；　反倒让林惊蛰有些喘不过气来。刚刚的尖戾暴虐猛地就没了发泄地；　张狂的尖锐收得有些急促，迫使她不安地侧过了头去。
　　楚渊的这种温柔来得快；　收得也猛，只见她将头一转，满脸的戾气便从眉宇之间的褶皱里透了出来，她将车门猛地一拍，冲着还昏头昏脑杵在驾驶座上的艾利尔道：“掩护我！”
　　艾利尔反应极快，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归属，忙将油门一踩，猛地打着方向盘，将车尾狠狠一甩，给楚渊腾出了空余，只见对方将火力开大，一梭梭子弹入肉血肉横飞！
　　与活死人相似，“惊蛰”没有疼痛感，并且自愈能力极好，楚渊的每一枪都算准了要射｜进对方的脑门，但这些经过训练的“惊蛰”显然要比那些未经开化的活死人更难对付，她们知道如何规避，如何掩护，甚至于有些时候对方还能使些假的小动作，直逼得楚渊处处掣肘。
　　“她们的后颈处有芯片。”
　　“啥？”
　　楚渊回过头来看向林惊蛰，“还有芯片？”
　　林惊蛰点头：“她们说到底是机器人，后颈处有芯片。”
　　楚渊也不追究她们到底是些什么，用后肘杵了一下与自己没什么默契的艾利尔：“绕过去。”
　　艾利尔依着楚渊的意思将车绕在了“惊蛰”的跟前，子弹跟雨点似地打在车身，被钉穿了好几个豁口。楚渊一把扔了自己手中的枪，打开背对着“惊蛰”这方的车门，拉着车把手纵身一跃，腰身轻巧一弹，转瞬就来跳到了车顶，子弹擦着她的脚尖齐刷刷打了过来，却见楚渊半分没停，又一是个空翻，身子蜷成了一团，在空中跃过了一个圆，脚尖点地，手极快地抽出了自己军靴边的刀，猛地一刀子扎进了“惊蛰”的后颈。
　　刀尖一剜一绞，顿时掏出了里头的芯片，那被剜了心的“惊蛰”浑身一颤，跟被断了电似地瘫软在了地上。
　　楚渊的动作虽然快，但“惊蛰”的数量太多，刚解决完一个带芯片的“惊蛰”后头的“惊蛰”个个反应极快，转身便将枪口对准了楚渊。楚渊抽身移向下一个“惊蛰”没有理会面对着自己的枪口。而林惊蛰将在艾利尔的掩护下将眼睛微眯，狙击｜枪端在手中，正好在楚渊将注意力转移的时候，几梭子弹顿时破空射向了“惊蛰”后颈处芯片位置。
　　楚渊就在这个当口腾出手来将剩余的“惊蛰”一一解决在自己的刀尖之下。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等到楚渊将最后一块芯片剜出来冲着林惊蛰回头笑时，林惊蛰竟是有些受不了地侧过头去避开了她的目光。楚渊也不在意，她将自己掏出来的几枚芯片抹了抹，将上头的血迹抹干净后又翻来覆去地拎到眼前来瞧。
　　“惊蛰！”
　　她也不在意林惊蛰对自己的漠视，反倒凑过去找存在感。
　　林惊蛰听到她叫自己，象征性地回了回头，只见楚渊冲着她摆了摆手，她便顺着走到了楚渊的身边，学着楚渊的样子吊儿郎当地半蹲着瞧那几块血糊糊的芯片。
　　“林思季制造的所有‘惊蛰’都有这玩意吗？”
　　“我没有。”
　　楚渊回头看了林惊蛰一眼，却见林惊蛰一本正经地抿着唇角看着她手中的芯片。
　　“要不是看你这么认真，我会以为你在逗我。”
　　林惊蛰指了指她手中的芯片，又指了指瘫软在地上的各个“惊蛰”“她们原本就是个拼凑出来的人，要接受命令，执行指令，就必须有一个接收器，就像正常的人靠大脑接收指令，经过处理再传达下来。这个芯片就相当于她们的大脑，她们靠这个东西接收上级指派下来的命令并且毫不犹豫地执行。”
　　说着她又转过身背对着楚渊，将自己的T恤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后颈处一截白皙的颈脖：“原本我这里也有一块的，我第一次拒绝接受任务后这个芯片就被林思季摘除了。”
　　她又看向了正在顺车顺武器的艾利尔：“他的脖子上有针孔，原本以他的自愈能力很快就会好，但是如果反复地进行注射，或者是在那里植入芯片，就会留下一个小点，我不清楚他到底是反复被当作了实验，还是靠近你与你做交易都是上级指派下来的命令。”
　　楚渊顺着林惊蛰的话往艾利尔那头瞧，正瞧见艾利尔兴高彩烈地腾车腾武器，见自己的人从另一方抄了下来，忙笑眯了眼来叫大家一起分武器。
　　楚渊站了起来，又顺手将林惊蛰也拉了起来：“你想多了，艾利尔就一个野心，别人让我不好过，对方也别想安稳。”
　　林惊蛰有些诧异，她又将目光看向了艾利尔，却并没有理解到楚渊话里的意思，也无法理解楚渊这种不用言明的信任。她也不再继续追问，楚渊能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这样信任其他人呢？想通这个关节，林惊蛰就不再纠结了，只是心头微微有些发闷，许是天气热的缘故，她也没多深想。
　　“少校！他们真他妈有钱！”
　　艾利尔高兴得跟个孩子似地手舞足蹈，楚渊就顺着他的方向往里头瞧了一眼，呵，还真是重兵器堆了整整两车厢，这里的武器足够楚渊带人再回头去轰了杨权了，别说艾利尔了，就是楚渊侧过头来看过后也微微咂了咂舌。
　　“少校，咱们现在拎着这些回去救人都行。”
　　楚渊瞥了他一眼：“我的人自己会出来。”
　　艾利尔不怀好意地冲着楚渊笑：“别这么肯定，杨权野心大着呢。”
　　“艾利尔，她们只要后颈上的芯片不除，可以说是不死不伤的活死人，抱着两车的武器，真的是来绞杀惊蛰的？”
　　艾利尔一愣：“你的意思是，她们其实是来支援的？”
　　楚渊招手，所有人鱼贯上车，林惊蛰跟在最后，刚进车厢就被楚渊瞪了一眼，她有些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了对方。
　　“惊蛰，这种芯片肯定会有定位功能，所以能不能反追踪，查到背后的人在哪里。”
　　林惊蛰摇头：“的确有定位系统，林思季只为造人进行研究，军方会对她们做其他改造，所以在里面有设置定位功能。但是我不会。”
　　楚渊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除了给谷雨换止尿裤外，其他的你都会呢。”
　　林惊蛰没有理会楚渊的调侃，抿着一张薄唇默默地没有说话。
　　楚渊又转头看向了艾利尔：“你的人呢？”
　　艾利尔忙摆手：“我就是过来混水摸鱼的，我带个反侦查人员做什么？”
　　“废物，还不如话唠毕长安！”
　　艾利尔十分无辜。
　　“那就还是先往海南走，与刑海他们汇合，然后再想办法。”
　　“亲爱的，你还是确定你的队员还活着吧。”
　　艾利尔吐了吐舌头。
　　“不劳你费心，他们好着呢。”
　　林惊蛰抬头，正好见艾利尔微微皱起了眉心，她默不作声地将手移向了腰间的枪，浑身肌肉绷得死紧。
　　突然被一双温热的手抓住了手腕，林惊蛰不明所以地看向了正握着自己手的楚渊，眨了眨眼睛。
　　楚渊凑了过来，温热的气息顿时将林惊蛰团团围了起来，她想往后撤，可车内空间本就狭窄拥挤，她退无可退，可好梗着脖子迎了上来。
　　楚渊原本只想安抚她有些紧张的情绪，却在看到林惊蛰梗着脖子往后仰时那一脸不情不愿的小模样时，如慌张的小麋鹿，转到了她的心坎上。
　　软得一塌糊涂。
　　也不顾艾利尔仰天长叹的哀号，楚渊蜻蜓点水般在林惊蛰的唇角落下了一个吻。


第50章
　　一种软绵绵的触感径直从唇角往四肢百骸蔓延；　麻得楚渊浑身一颤。她犹意未尽地伸出舌尖来，唇缝之间腥红的小蛇信子；　微微轻抿着舔了舔唇瓣；　还咂了咂嘴；　随后咧嘴冲着林惊蛰笑了起来。
　　林惊蛰怎么也没想到楚渊会这么混账流氓，思维跟着跑了两圈楞是没琢磨出一个头绪来，整个人跟个小呆子似地默默看着楚渊；　那双黑漆漆的如点墨般的眸子里闪着外头炽热的艳阳。楚渊还臭不要脸地伸出手来，拇指指腹轻轻地揉了揉林惊蛰的唇瓣，原本那被羽毛般的触感抚过的地方顿时由里及外透出一点水润的红来；　衬着林惊蛰那冷艳的五官；　格外生动性感。
　　楚渊又凑了过来。
　　这次林惊蛰反应极快；　一手肘抬起来抵住了楚渊的下巴。
　　楚渊这脸皮厚得跟倒了拐的城墙一样，眯着眼睛用下巴蹭了蹭林惊蛰的手肘；　如一只懒洋洋的大猫，收起了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獠牙。
　　“我就想跟你说句话；　你抵着我做什么？”
　　这话是楚渊低哑着嗓子问出来的，她将声音低下去的时候；　声音磨砺着滚落出来，又低又燎，如微微烧起来的火焰；　小心地燎过最为柔软的地方；　烧得心也跟着化了。
　　林惊蛰便在这粗粗砾砾的嗓音里失了半晌的神，刚刚抬起的力道顿时收了回去；　任由楚渊那不要脸的货在自己的胳膊上蹭了蹭，蹭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来。
　　楚渊抬头瞧了眼林惊蛰那不情不愿拧着眉头的别扭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时身子往后倾，拉开了自己与林惊蛰之间亲密的距离，给林惊蛰腾出了一个可供喘息的空荡，总算将林惊蛰神游天际回不来的脑子给硬拽了回来。
　　“跟我要吃了你似的。”
　　她低声笑起来，眉头轻轻挑起一个弧度，笑时眉眼一弯，格外好看。
　　林惊蛰便抿着唇角没有说话。
　　随后她懒洋洋地靠在了车厢里，打了个呵欠，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臭汗，皱着眉心嫌弃地嘁了一声：“老子出门的时候刚洗的澡。”
　　艾利尔觉得用中文的“魔怔”两个字来形容楚渊再合适不过了，这智障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自己香还是臭。
　　“亲爱……”
　　楚渊透过镜子瞪了艾利尔一眼，愣是将艾利尔的话给瞪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才又笑嘻嘻地抬头看向了楚渊。
　　“少校，这一路，好像太安静了点。”
　　“少犯贱，安静点儿你还不舒服了怎么着？”
　　艾利尔简直想在楚渊的头上爆一枪：“不是，少校，一般来说，再怎么着路上都会有一两个活死人，可现在这高速上车是多，但就是没看见一个人。”
　　楚渊也并非被眼前的美色蒙了心，手边的枪一直在做着等待，只是面上却依旧有些浪荡：“那你防着点不就行了。”
　　有楚渊这样的人当上司，艾利尔觉得自己会少活很多年。
　　楚渊突然将身子拉直前倾，直勾勾地看着艾利尔：“好好开你的车，哪儿有不对你留点心眼不就成了。”
　　艾利尔只好乖巧地将嘴上锁了拉链，认真地开自己的车。
　　林惊蛰原本被楚渊骚扰得一颗心上下乱跳，好不容易楚渊将注意移开后，她便借着艾利尔的话往外头瞧。
　　夏日烈阳炙烤着大地，高速路上零零散散地有些轿车，越是靠近入城的地方，车辆越多。可即便如此，可茫茫高速路上竟是没有见着一个活死人。这种情况与他们从前遇上的不太一样，甚至可以说奇怪了，艾利尔不放心那是肯定的，但楚渊却一直处变不惊倒是让林惊蛰有些没想到。
　　“我怀疑咱们碰上的这队‘惊蛰’，目标并不是惊蛰，而是这些活死人。”
　　艾利尔听后将车速慢慢地降了下来，仔细地看了眼路边没有生气的活死人，眉心一点红，被子弹爆了头。接连看下来，每一个活死人的眉心处都有一个枪洞，位置、深浅，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每一个被枪爆头死在路边的活死人都是被这种精确到可怖的操作下失了最后的机动能。
　　“为什么？”
　　艾利尔不明所以。
　　“杨权想将我国、或者说全球进行一次大型的活牌活动，林思季想要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延续下去，但归根到底还是得有一个传承，对象就是人。如果活死人大量进行全球攻占，当这地球上连一个有自身思想的人都没有了，那这两人心头的花花世界就是一个白日梦。杨权不可能埋了自己的前路，林思季也希望有人能见证自己的成果，所以就必须对现在有的活死人进行大规模的清扫。”
　　楚渊抬起头来看了眼将头偏向一侧，看着车窗外的林惊蛰：“为减少有用的活人的流失，林思季和杨权都折中想了另一个思路，用‘惊蛰’来对付这些活死人。”
　　林惊蛰的唇角一颤：“因为‘惊蛰’跟活死人一样，有自愈能力，不容易被感染，就算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远程控制切断芯片，她们也只是一具没有温度的死尸。”
　　艾利尔一愣，然后侧过头来看向林惊蛰：“这么可怕？”
　　林惊蛰突然与艾利尔的眼睛对上了，她将眼睛一眯，微微抿了抿唇角，眼中透着危险的光。
　　“所以你也有芯片吗？”
　　艾利尔开车的手一抖，两人对峙的气氛有些紧张，一问一待之间这种微小的剑拔弩张顿时便被放大了出来，而楚渊却静静地坐在一侧笑眯着眼看这两人斗智斗勇。
　　唯独林惊蛰的这种不信任却让楚渊十分受用。
　　林惊蛰不信任楚锋，当初一见到楚锋时便从不与对方进行正面交流，她同样不信任793的所有成员，如今面对艾利尔的时候她藏着掖着的抵触便慢慢地显示出了其中的冰山一角，这种带刺的挑衅直接将楚渊身上的血液给刺得沸腾了起来。再一想想林惊蛰一路跟着自己，偶尔也会对自己抱有信任的态度时，这种难以言表的高兴更是让楚渊笑弯了眉眼。
　　许久过后，最先受不了这种探究和抵触目光的艾利尔先败下了阵来，他举起一只手作了投降状。
　　“我要说我身上没被注射芯片，你后头抵着我的枪怕就要走火了。”
　　话的内容虽然有些严肃，但艾利尔却浑不在意，竟是说得有些轻佻。然而这话一出口，楚渊只是稍稍抬了抬眼皮，一直冷着脸没有动的林惊蛰却是将手中的枪往前抵了两分，隔着椅背，正好停在艾利尔的后心处。
　　“我颈子上有针孔你看到了吗？”
　　他笑起来有些阳光，大男孩的模样，“我的确被进行过芯片植入，但后来被我取出来了。”
　　“不可能，芯片植入后再断开你不可能还活着。”
　　艾利尔笑了笑：“林小姐你不也还活着吗？”
　　林惊蛰一愣，楚渊皱起了眉头。
　　但林惊蛰的反应极快，又逼问道：“这不一样，我原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