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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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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渊没想到他停得这么急，险些一脑门撞在楚国飞的后背上，再抬头时，却见楚国飞指着那个玻璃房问身后的林惊蛰：“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就是在这里，你被擒的。”
楚渊没弄清状况，但林惊蛰却从楚国飞的话里反应了过来，林思季跟她说的事，的确是真实存在过的，并且，她的记忆可以被林思季随意篡改！
林惊蛰摇头：“我不记得了。”
楚国飞总算将神色拉了拉，现得稍微有些和颜悦色起来，但那与日俱增的威严也不会因为这一个不经意的温柔而柔和起来，所以此刻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让楚渊都有些不自在地抖了抖。
“林思季不会让你记得的，但是一定会再次让你记起来。”
“因为这样我才会恨你们，把你们当做敌人对吗？”
林惊蛰问，“所以一开始您不让我跟进来，也是因为我对你们来说，是个不确定的异端……”
林惊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渊狠狠掐了一把：“再他妈瞎说，小心老子回去教训你！”
这话说得，倒是全然没在意自己的亲爹还杵在身边的。林惊蛰被掐得一个激灵，再回头时，发现楚渊正拧着眉心，气得快要翘胡子了都。
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到之后的互不相让，林惊蛰的感觉一直都不太好，直到刚刚看到楚渊紧皱起来的眉头，林惊蛰这才慢慢地放松了下来。静静地看了楚渊一眼，而后冲着对方笑了起来。
楚国飞无奈地看着这两人浑不在意的眉目传情，冷哼了一声，推开了那扇玻璃门。
他指着空荡房间正中央的护理床，冲着楚渊道：“你睡上去。”
“楚将军！”
林惊蛰吓了一跳，上前一步拦在了楚渊的跟前，迅速地张开了自己的利爪，然后小心地将楚渊护在了身后。从楚国飞指着那护理床的时候，林惊蛰就知道楚国飞要做什么了，林思季的话迅速地往自己的大脑里灌，扎得她头痛欲裂。
楚国飞只淡淡地看了林惊蛰一眼：“是小渊做错的，也是我做错的，她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然后他又对着楚渊：“上去。”
楚渊首先是个军人，其次才是楚国飞的孩子，将军下的命令她不可能不执行，脚跟一并，快步走上前，老老实实躺了上去，她刚一上去就被走近的楚国飞绑住了手脚，呈大字状困在护理床上，听天由命地睁着眼睛等着楚国飞的荼毒。
林惊蛰死握着拳头，狠狠闭了闭眼。
一开始是轻微的电流，在楚渊的身上后背上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她微微颤了颤，随后又是一阵电流，紧接着伴随着微小电流而来的，是一段嘈杂的声音，如细小的蚊子一样在楚渊的耳边嗡鸣，她忍着脾气皱起眉头，可这喧嚣之声不旦没有消去反而越来越大，她忍无可忍大吼一声。
“给老子闭嘴！”
四周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磨着楚渊的耳膜。
“目标编号2973，林惊蛰，人造人。”
那是楚渊自己的声音。
第66章
“目标编号2973； 人造人，林惊蛰； 危险指数较高； 生产出来后出与原数据出现了偏差； 实验室那边已经很难将其稳定下来了，林博士请求咱们支援，但这是秘密任务； 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所以只有你一个人去。”
翘着二郎腿的楚渊斜斜地抬起了眉稍，她眉峰扬得有些高； 斜向上的眼角噙着些目中无人的乖张； 听完楚国飞的话后眯了眯眼睛； 薄薄的唇瓣微张，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刚刚有些睥睨天下的眼神里顿时夹带着几丝生理性泪水，但那吊儿郎当的态度却半分没少。
“一个人造人也要大动干戈秘密行动？这些实验室的人脑子用多了腿脚这么不好使的？”
相比与如此的楚渊； 当时的她五官更深一些，也略带了些稚气； 即便在她这样的年纪能站在这里接受这样的秘密任务已经十分了不起了，可依旧能从她的眉目当中看出一些些的年少轻狂。
一种不畏生不惧死的洒脱。
“她也许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楚国飞说到这里又低头看了一眼沈鹤传过来的资料，他微微将眉头拧了起来； 后面的话却在牙缝间辗转了一瞬后又顺着嗓子口滚了回去。直到楚渊懒懒散散地将腿脚抻直； 半晌后站了起来，他才抬头看向了对方。
楚国飞将资料递给了楚渊； 楚渊捻在手中，看也没看，转身出基地的时候将资料留在了桌上。
“目标编号2973，林惊蛰，人造人。”
她嗓音不算哑，相反有些细细的脆，“我记住了。”
唯独后面的一句“我记住了”多了两分厌倦的不耐烦在里面。
楚国飞一直看着楚渊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沈鹤传过来的资料，眉头皱得能夹死好几只蚊子。他掏了半天掏出一根烟来，点燃后狠吸了一口，险些吸进肺里半只烟后才又吞云吐雾地将云烟又散出来。
走出去半天的楚渊又回来抬起头以莫名其妙的眼神斜了楚国飞一眼：“我带多少武器去？”
“你自己去挑。”
一直都吊儿郎当的楚渊此刻的眼神突然就亮了起来，她抬起手冲着楚国飞开了一枪，然后笑嘻嘻地转身走了，脚步轻快，还微微带起了风。那一枪却正中了楚国飞的心口，让楚国飞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胸闷气短。
楚渊拿到林惊蛰的照片时，啧啧了两声：“人造人也都这么漂亮了吗？”
随后她将枪別在了后腰上，又换了身衣服，直直地走出了基地，直奔实验室。
那是楚渊第一次见到林惊蛰，此时的林惊蛰杀红了眼，正一把薅住了一个男助理的领子，狠狠地往玻璃上一摞，玻璃顿时裂开扎了那男助理一脸，连同林惊蛰的手也未能幸免。
尖叫声一直在整个实验室里回荡，楚渊微微扬了扬眉稍，臭不要脸地一把拉过正在往外跑的小姑娘，轻轻擦了擦那姑娘脸上挂着的眼泪，又细声细语地安慰：“别慌，来，告诉我，里面的那个是谁。”
她刚问完抬头，正好对上林惊蛰扫过来的尖利的眼神，眼角边泛着潮红，狠狠将手中的男人往地上一摔，胳膊上流出来的血洒了一地，她像个浴血的修罗，直直看进楚渊的眼中：“放我出去。”
楚渊浑身一个激灵，像是被某种电流击中滚进了身体当中一样，酥酥麻麻的，有些刺激她的脑神经。
楚渊笑了笑，拍了拍矮她半个头的那个不知所措的小姑娘：“开门。”
那姑娘愣了半晌，低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听刚刚那和风细雨的声音顿时变作了阴冷的寒风，刷啦啦直刺她的心口：“开门。”
姑娘一个哆嗦，忙跑到一侧摁下了开门键，厚玻璃门在楚渊和林惊蛰的面前缓缓开启，林惊蛰眯着眼睛上前一步，站在了楚渊的面前。
楚渊很久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女人了，除了于幺敢在她面前浪以外，还真没有其他的女人敢目空一切地直视楚渊的眼睛。
楚渊心想：你可真是不怕死啊。
林惊蛰并没能从楚渊的不怀好意里读出自己正在作死的讯息，反倒轻轻地冲着楚渊扬起了嘴角，她将眼睛微微一弯时，眼角弯作了一个月牙的弧度，好看得紧。
她走时腿脚有些跛，但却极力憋忍住为了不被别人发现似的，每一步都踏得有些重，直至走到楚渊的身边，被楚渊伸出来的手拦住了去路。
林惊蛰不知所以地侧头，楚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随后侧头轻笑：“谁说你能走了？”
原本挂在林惊蛰脸上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她二话不说胳膊肘一抬就冲着楚渊的心口撞去！楚渊脚尖微顿，后退半步，半个身子下倾，抬起的脚顿时踹向了林惊蛰的胳膊肘，顿时将林惊蛰踹得后退了两三步。
剑拔弩张的气氛刹那间就环绕了过来。
楚渊在来的时候见过林思季手下的其他人造人，她们个个生了相似的面孔，机械地在实验室里提供劳动力，眼中空洞无神，接受指令就可以毫无怨犹地去执行。与面前的这个人造人是不同的，面前的人五官更加精致一些，眼神中夹裹着的桀骜不驯与真挚天真毫无违合地碰撞在了一起，让她更有些人情味。
“你跟她们好像不太一样。”
这话一出林惊蛰的脸色就又黑了起来，眼中的杀气又腾地烧红了眼，她冲着楚渊的脖子就抓了过去。哪晓得刚刚被踢的那一脚并非楚渊运气好，此时的楚渊也完美地避开了林惊蛰横冲直撞的一抓，手被楚渊捏在了掌心里，狠狠地往下一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林惊蛰的学习能力极强，她忍着将手腕往下一压，随后后退了半步，笔直修长的腿横扫而来，直直踹在了楚渊的胳膊肘上。
这一踹又将楚渊踹得后退了好几步。
她揉了一把自己的胳膊肘，随后从腰后掏出了枪。
那个时候的楚渊光有爱美之心，却从不手下留情，即便是个天仙站在她面前，这一枪崩出去，也只会让楚渊在惋惜的过程中逍遥自在地回去提交任务。
所以当她将枪对准林惊蛰的时候，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对方也只是个人造人，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寄托的工具而已。
林惊蛰也不畏惧，她依旧直挺挺地站在楚渊的面前，微微眯了眯眼看清了楚渊手中握着的东西。
“我要出去。”
“生你养你就这地儿，你要往哪儿去？”
话音一落，林惊蛰上前就是一拳，然而拳头还没碰到楚渊的脸时，却听呯地一声响，她单膝就跪了下去。
血糊了一地，楚渊半蹲下身看着眉头紧皱的林惊蛰：“他们怎么把你做成这样，连血都是热的。”
“你闭嘴！”
“哎哟小宝贝儿，太凶了点儿。”
她说着又抬手捏了捏被她自己一枪洞穿的那只膝盖，“你说把你拎回去，他们还会不会把你修好啊。”
林惊蛰的眼神顿时就暗淡了下去，原本烧起来的火随着楚渊的凉水冷了个透彻。
楚渊在一瞥之间顿时有些愣住了，她捏着林惊蛰膝盖的手微微松了松，林惊蛰就趁着此时一把掀开了楚渊，转而抢过了楚渊手中的枪。
她将枪口对准了楚渊。
楚渊微微挑着眉头：“保险栓没拉。”
林惊蛰不知所以地往后退了一步，低头找着楚渊所说的保险栓，反而将楚渊给逗笑了。
“你过来我教你。”
林惊蛰没动。
楚渊上前一步。
林惊蛰后退一步，随后将枪往远处一扔，死死地盯着这个狡猾的人类。
楚渊又上前了一步，林惊蛰不退反进，一只手去抓楚渊的手腕，另一只腿也学会了防着楚渊，楚渊没想到这姑娘学得这么快，心头升起了一种巨大的棋逢对手的快感，狠狠地抓着林惊蛰的领口就是一个过肩摔，随即手下一用力，卸了林惊蛰的胳膊，被压在身下的姑娘轻轻地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又拿脚来踹，楚渊流氓招数多了去了，腿脚一抬立马踩在了林惊蛰的脚踝上，死死地压制住了林惊蛰，没有让她再有反抗的余地。
“楚国飞说你是人造人，你刚哼哼什么？”
林惊蛰的确是人造人，她有比别人更强大的能力，以致于就算是中了一枪，她也不像其余的人类一样就此倒下站不起来了，她甚至于还能再与楚渊过上两招，即便如今胳膊也断了。
可是那都不是因为不疼，只是没有毁了她的命根，她比别人的命更硬一点罢了，并非不疼。
楚渊撩开了林惊蛰的长发，轻轻地捏了一把林惊蛰的小脸，细细的、嫩嫩地，让楚渊又嫌弃地啧了两声。
随后她倾身付在了林惊蛰的耳边：“你蛮漂亮的，就是凶了点，下次见面可别先动手啊。”
林惊蛰心里有千万匹马奔腾咆哮而过，可紧接着脖子上一疼，顿时没了意识。
楚渊将她提溜了起来，突然觉得这姑娘很轻，低头时被自己的枪洞穿的那一处依旧鲜血直流，骨肉分明。她微微蹙起了眉心，这究竟是人造人造得太像人了些，还是他们本来就是……
如果只是人造人，何来那暗淡无光的，自暴自弃。
第67章
楚渊执行任务这么多年； 头一次自己在自家老头子欲言又止的欲说还休里接了一个秘密任务，她执行任务以来不说做得多完美无缺； 可也能算得上勉强完成得挑不出大毛病； 只有这一次； 将林惊蛰提溜起来时猛地一想起林惊蛰的眼神，她忽然就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楚国飞是个将军，有什么任务交待出来要这般吞吞吐吐； 不情不愿。
哪家的人造人又会露出像林惊蛰这样的似嗔似怒的鲜活模样。
楚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刚刚她将那小姑娘提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姑娘格外地轻，此时再细看时； 才发现那黏黏糊糊的血已经在自己的掌心里凉透了。掌心的温度也渐渐地散了去； 唯独留下一手的腥甜味儿。
“你等等。”
楚渊叫住了搀着林惊蛰往实验室里走的小姑娘； 抬头时眉心紧皱，眉峰轻挑； 竟有一种兴师问罪之感。
那小姑娘愣在原地僵住了，刚刚这两人不管不顾地打法让周围的人视她们为活阎王； 此时楚渊冷着一张脸沉声开口时，更是吓得小姑娘不行； 腿肚子跟着就颤了起来。楚渊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角，压着心头的疑虑又好声好气地想要安抚这个受到了惊吓的姑娘，刚一开口； 扯着有些嘶哑的嗓音； 更是让那姑娘吓得一哆嗦。
“你们要带她去哪儿？”
楚渊干脆收起了自己的大灰狼尾巴，再抬头时只见那小姑娘缩着脖子往后瞧； 楚渊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一位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的中年女人。
“林博士？”
对方点了点头，然后招手让那小姑娘回到了实验室里去。
楚渊上前欲拦，却又没有什么合理借口，只得看着那姑娘迅速地将林惊蛰带进了实验室里去，玻璃门顿时就合上了，三五个人七手八脚地将林惊蛰抬到了无菌床上，冲着膝盖消毒，然后仔细地取出了里面的子弹。
楚渊看到林惊蛰的腿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她是人造人？”
“是。”
林思季转身，“一个残次品。”
他们高科技上的东西楚渊不懂，自然也没问什么是残次品，只好默不作声地跟在林思季的身后。
林思季回头看了她一眼，带着楚渊来到了实验室的另一头，那里更像一个巨型的工作间，林思季带着楚渊乘电梯往上去了天台，再往下看时，三层巨大的工作间里所有人都来来回回有条不紊地工作，每一个东西该往哪儿放，每一个物件该如何组装，都分外精确，精确到无一丝差错。
只是这些人都长了相似的面孔，与刚刚那个叫林惊蛰的，很像。
莫名间，楚渊觉着有些不舒服，她将枪别回后腰上，而后冲着林思季点了点头：“任务完成我该回去了。”
“多谢楚少校帮忙。”
楚渊走了两三步后回头又问：“这么多人，你都会给她们取个名字吗？”
林思季忽然就愣住了，好在楚渊也不是非要问个结果来不可，问完也并未等林思季回答，转身便走了。
林思季看了看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工作间里所有的人造人，最后笑了起来。
“不，只有她有名字，因为只有她最特别。”
楚渊当天回去后并没有汇报任务的进度，只将自己关在了房间，等到午夜时分，被噩梦惊醒起来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才将压抑的心跳强行摁了回去。
然后她并没有迅速回房间，相反跑去敲开了楚国飞的书房，楚国飞正在看一摞资料，资料上的人正是楚渊今天执行的目标人物——林惊蛰。
“林思季说她是个残次品。”
楚国飞愣了一瞬，这才掀起锋利的眼神看向楚渊，楚渊指了指他手中的资料，“有很多人造人跟她长得相似，我刚刚做噩梦，一群长得一样的人死追着人，一枪一个洞，也不见她们死。”
楚国飞的手一颤：“很多？”
“很多，三个工作间，来来回回不都是她们吗？”
“很多，为什么独独她不一样？”
梦游换了个姿势：“林思季不是说了吗，她是个残次品，大概不一样的地方，是因为她眼神不太一样吧。”
楚国飞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拨了个电话出去，拧紧了眉心冲着电话那头严肃地开口：“沈博士，我想咱们需要谈谈。”
楚渊见老头子这神神叨叨的样子也不想再听下去了，站起来准备走时又被楚国飞叫住了：“可能，你还得再出一趟任务。”
楚渊挑起了眉头：“我一个人？”
“你一个人。”
楚渊没有再问，转身回去休息了。
她的目标人务，依旧还是林惊蛰。
楚渊轻手轻脚来到实验室外时才发现自己没有权限进入，仅半天时间，实验室升了级，她这边撬了大半天才溜达了进去，她做墙上君子做得十分得心应手，手脚麻利地来到了关林惊蛰的实验室里。只是这一次，她有通天的能耐，也进不去了。
楚渊隔着一扇玻璃门往里头看，里面是个十分典型的实验室陈设，只是四面无窗，四面八方全是这种一览无余的玻璃门。林惊蛰被方方正正地绑在实验室里的无菌床的中央，四肢被呈大字一般缠捆，身上缠着花花绿绿的线，链接在了身侧的仪器上头。
忽然，林惊蛰睁开了眼，她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而后猛地侧过头来，看进了楚渊的眼里。
一阵电流穿过全身，林惊蛰的四肢突然抽搐了起来，她压着声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要将自己的整个身子蜷起来，可是她的四肢被绑了起来，没有给她一点富余的地方供她将身子蜷起来。汗水顿时濡透了她身上的T恤，被绑紧的四肢由于不断地挣扎在白皙的胳膊和脚踝上浸出了血来。她的整个身子突然弓了起来，像个被烫伤的虾，忽然就将整个生气蒸了出去，然后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楚渊直愣愣地看着实验室里的林惊蛰，许久后看见对方又猛地睁开了眼睛，她也跟着长吐出来一口气浊气。
林惊蛰的眼角全是汗水，濡湿的长睫根根分明，她轻轻地吐气，又侧过了头来看向楚渊，眼中的怨怼不言而喻。
半个月，楚渊一直悄无声息地避开所有人潜入到关着林惊蛰的实验室里，将林惊蛰的所有治疗都看了一遍。
得出了一个难以解答的问题：到底是林思季不是人，还是林惊蛰不是人？
器官移植，芯片修改，或者植入相应的记忆，一应工作流程都十分清楚，林惊蛰也从最开始的拒不接受，变作了之后的来者不拒。
只有那一双眼睛，含着怒气未消的不甘心。
楚渊的任务目标是林惊蛰，却也并没有得到过具体的任务。
她静静地看着里面不再挣扎的林惊蛰，眉心从未松开过：“你叫什么名字？”
有一次她静静地看着对方，又静静地低声絮语，楚渊的声音有些小，她并未指望对方能回答她，然而躺在床上的林惊蛰微微眨了眨眼睛。
“惊蛰。”
“林惊蛰。”
楚渊浑身一怔，猛地站起来时，后脑勺一阵剧痛，随后她只能在模糊之中看到林惊蛰微微侧过头来，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她再次醒过来时早已被五花八绑地带到了林思季的面前。
“惊蛰很漂亮对吗？”
楚渊未曾哼声。
“没关系少校，你一定还会再见到惊蛰的，只不过不会是现在，任务完成了，该回去给沈老师汇报了，我的残次品，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完美品。”
楚渊浑身发冷，最后失去意识后便再也没有清醒过来。
她记忆里没了林惊蛰这个漂亮姑娘，只有一个执行了大半个月的任务，任务执行很顺利，高层不让往外透露，她便一点儿也没从记忆里提取出来讲给别人听。
那是因为她的这段记忆被自家老子强行压了下去。
催眠以及药物治疗半个月，沈鹤带走了楚渊在实验室里录下的资料，也带走了楚渊第一次见林惊蛰的记忆。
楚国飞自私地将这魔鬼压了下去，他是楚渊的老子，太明白楚渊的心情。
打从楚渊开口问林惊蛰的名字时，他就知道，若是让楚渊记得林惊蛰这个姑娘，她一定会再回去实验室里。一开始林思季就已经注意到了楚渊，这次被完完整整送回来已经仁至义尽了，再去，就已经是送死了。
楚渊睁开眼，眼眶通红，她侧过身去看站在楚国飞身后的林惊蛰。半晌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哑了哑问：“你叫什么名字。”
“惊蛰。”
林惊蛰拧着眉头又道：“林惊蛰。”
楚渊一把拉开了自己身上缠乱七八糟的线头，然后冲着林惊蛰展开了双臂。
“来宝贝儿，抱一个。”
林惊蛰忽然之间，便红了眼眶。
第68章
林惊蛰走到了楚渊的面前； 温顺地将头一低，然后靠在了楚渊的肩头。楚渊抬手摁住了她的脑袋； 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让林惊蛰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随后才附在林惊蛰的耳边道：“下次见我，别那么凶。”
林惊蛰咬住了唇角，可眼泪却滴在了楚渊的肩头； 滚烫的热度灼得楚渊心口得，她最宝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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