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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拆迁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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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厌离摇首,又说起花了一万两来买消息而没了盘缠一事。

    唐麟趾便道:“莲美人,你不一直说自己腰缠万贯,富可敌国,那杭州城离这里不过七八十里地,你不如回家去取点盘缠来。”

    花莲抱臂:“你捅的篓子,还要我来补?”

    鱼儿和齐天柱对这五人的身世是不大了解的,听唐麟趾说的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齐天柱摸了摸脑袋,说道:“那咱们明日真喝西北风了?”

    厌离轻叹一声:“少不得重操旧业了。”

    翌日,鱼儿便晓得了这行人平时路上是如何赚取盘缠的了。

    清酒与唐麟趾一同策马去往丰余镇。花莲在院子里挥毫泼墨,说作了字画,拿出去卖去。齐天柱找了一户人家去做搬扛的粗活。莫问外出行医。鱼儿与厌离一道,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摆了一个小桌,桌上摆着笔墨白纸,摊旁立了一个白幡,写着‘观象卜卦’。

    厌离自袖中取出三枚铜钱放于桌上,便如老僧坐定,一动不动。

    鱼儿坐在一旁,心底大大的料想不到,她本以为这行人潇洒不羁,是来去自由的逍遥客,从不会为盘缠着了烦恼,却也不想在路上也会这样的赚取盘缠,当真是又觉得新奇又觉得可爱。

    一上午,自打一人来找厌离观象后,厌离说的头头是道,来的人便多了起来。

    日落时分,一青缎长袍的清臞男子立在一旁观看了许久,待观象的人走的差不多后,他才前来,问说:“大师,替我观上一观,何如?”

    厌离将银钱交于鱼儿收好,问道:“施主要算什么?”

    男子道:“不如就看我运势如何。”

    厌离端详男子面相一阵,问道:“施主年岁多少?”

    “二十有六。”

    厌离目光未离开男子面目,徐徐说道:“施主上庭平暗,迁移宫过于开阔,虽踏遍四海,见识多广,然而二十六入丘陵,施主此处暗沉,便免不了要远走他乡,劳累奔波。施主额上又受过伤,正巧伤在日月角、父母宫上。父母在家,或有病灾,你身在远方,无法侍奉,恐遗憾终生。”

    一语未了,男子脸红脖子粗,拍桌喝道:“一派胡言!”拂袖怒去了。

    鱼儿被这一下拍桌惊得心悸不已,她问道:“他为何生气了,你说的不对么?”

    厌离望着远处,语气染了几分怅然:“世间命理哪有推算的尽的,许是我说错了罢。”

    一道娇柔的声音插进来:“哪里是道姑说的不对,分明是句句言中,偏偏那是个听不得歹话的人,因而恼羞成怒。”

    厌离道:“流岫姑娘。”

    一行五六个女子,衣衫鲜明,面上带着细纱,腰如细柳,身姿婀娜,一晃而过,清香犹自盘桓不去。

    为首的人自是流岫,她只露出一双眼睛,却也是能被人一眼就认出的,只因着这一双美眸敛尽了人世万种风情,独一无二了。

    流岫朝厌离微微欠身,笑道:“道姑怎么在这里摆起算命摊子来了。”

    厌离自不好明说,只道:“一言难尽。”

    “既然有缘遇上了,道姑便也替我占上一卦罢。”

    厌离拿起那三枚铜板,问道:“流岫姑娘是问前途还是问姻缘?”

    流岫娇嗔一眼,便叫一旁围观的男子酥麻了半边身子,她笑道:“似我这等人,自然只好问前途的。”

    厌离铜板抛了六次,细细算来:“离卦。”

    “如何?”

    “不大好。”厌离微蹙起眉,沉吟一番,劝道:“流岫姑娘,年末当注意自南边而来的大火。”

    流岫听了,心中不以为然,江南潮湿多雨,烟雨楼环湖而建,怎会着了火的道:“可有破解之法?”

    厌离道:“险难之中,必要时须攀附,或是找到可依托之人,方可化解。”

    流岫再次欠身:“多谢道姑了。”交付了银钱,同烟雨楼众人逶迤离去了。

    时辰已晚,天际彤云密布,起了风,刮在身上去了不少热意。

    哗啦一声,桌子上的白纸被吹了满地,鱼儿抢去捡,怕被人践踏了,拾到一处时,一只白净的手伸到她面前替她捡起身前的一叠纸。

    鱼儿抬头看时,见是个儒生装扮,长眉如鬓,模样英俊的男子。他身后背负一把长剑,只是微弯了身,见鱼儿站起,便将这白纸放到鱼儿手上。

    鱼儿道:“谢谢。”男子含笑朝她点了点头。

    厌离唤道:“鱼儿,天晚了,我们回去罢。”

    鱼儿朝厌离应声,回过头来时,见这男子望着厌离出神,眸中满含诧异。

    厌离起了身,收拾着白幡。这男子直到同伴呼唤,方才回了神,朝鱼儿略点了头,又看了厌离一眼,离去了。他走到两个高大的男子身旁,这两人一穿白袍,一穿青衣。

    这儒生装扮的男子垂首沉吟:“方才那人好似厌离。”

    白袍男人问:“厌离?哪个厌离?”

    青衣男人道:“还能哪个厌离,不就是无为宫四瑞之一的厌离么。”

    白袍男人恍然:“哦!她不是消失好多年了么,门主你看错了罢。”

    男子长叹一声:“她是不是厌离无暇深究了,现下当务之急是赶紧将无双带回去,免得她继续胡闹,生出事端来!”

    两人齐声道:“是,门主。”

    清酒与唐麟趾离去后,隔了日才回。鱼儿与厌离在外算命一天,归来他们那个小院子时,在巷道里见炊烟袅袅。

    原来这一伙五个人,就清酒一个会做饭的。莫问,厌离,花莲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唐麟趾下厨,必是红辛辛一片,无人敢下口。因而以往若是清酒不在,几人便好似没了娘亲的孩子,要不在外解决了,要不就马虎的用茶水泡点干粮吃。

    可好如今有了个鱼儿也是会做饭的,昨日花莲几个便是巴巴的等着鱼儿回来,好生火下厨。

    今日炊烟又起,必是清酒与唐麟趾回来了。

    晚饭席间,厌离问道:“查的如何了?”

    烟雨楼里给出的消息是袁问柳和美人骨最后出现在那丰余镇,似与镇上的大户秦家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且给出了袁问柳与美人骨两人的画像,因而清酒和唐麟趾方策马四十余里去丰余镇里查探秦家。可巧这秦家就是当日清酒与鱼儿在马车里撞见的,那个买卖奴婢的秦家。

    唐麟趾挑了一筷子辣酱,冷笑道:“秦家除了买卖奴婢这一事有些蹊跷,其余的可都是光鲜亮丽。”

    厌离道:“怎么说?”

    清酒道:“修桥铺路,布粥施药,那秦家的家主秦暮可是个德高望重的大善人,镇上的人是交口称赞。”

    花莲急急问道:“那袁问柳和美人骨呢?”

    清酒笑道:“没见着,秦家深藏不露,不简单,就我和麟趾两人贸贸然闯进去怕打草惊蛇,所以先回来了。”

    清酒慢条斯理的喝着汤,顿了一顿,说道:“明日花莲和齐大哥同我们一道去,探探这秦家,是真慷慨仁善,还是虚有其表。”

    两人应了。众人歇了一晚,次日又分了三路。清酒四人去了丰余镇。莫问留守院子。厌离和鱼儿照旧去摆摊算命。

    这一日,惠风和畅,正午时分,一瘦高男子路过算命摊子,走了过去后,又折了回来。

    走到鱼儿身前,笑着打量鱼儿,目光十分唐突。鱼儿很不自在,却又不知道该如何。

    这瘦高男子伸出手来,青筋满布的手爪抓住鱼儿细腕,笑道:“小姑娘,在这风吹日晒,挣得到几个钱,我看你……”

    鱼儿有莫问医术调养身子,数月以来,便似脱了淤泥的清莲,完全换了模样。

    如今纤肤细白,骨骼清秀,虽未完全长开,眉眼之间已显超逸不俗之色,身子肉还没长多少,清瘦了些,却另有一股娇软柔弱之美。

    这男子是动了不良的心思。

    厌离眸光似冷电,直射男子,拂尘一甩,白须卷住男子手腕:“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男子瞪了厌离片刻,收回手时,见手腕上道道如丝般细的红痕,身躯一震,这才悻悻的离开了。

    厌离望着男子离开的方向皱了皱眉,凝声嘱咐鱼儿道:“三白眼,眉尾散,鱼儿,似这等人,个性阴险冷酷,自私放任,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若是日后遇着了,你尽量的不要去惹他。相由心生,虽不尽然,却也有几分道理,不可轻视。”

    鱼儿道:“若,若他来惹我呢?”

    厌离顿了一顿,叹道:“那便怪他自己命不好了。”

 可见人皮包兽骨(六)

    鱼儿和厌离坐不久,一队车马驶来,走出一丈远,忽的停住。车上下来一中年男人,体型富态,着一身云锦长袍,手上一枚翠玉扳指,阔步而来,身后跟了两个仆人。

    中年男人走到算命摊前,双手向前一拱,行了一礼,十分恭敬:“天师,可否一观命数?”

    厌离道:“收银办事。”

    中年男人一怔,似乎惊于厌离的直白,转而一笑,对这算命的特立独行更有了兴趣,一招手,下人取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厌离观看中年男人面向,说道:“施主天庭饱满,地格圆润,耳珠红润肥厚,是富贵齐天之相,前半生无病无灾,安枕无忧。”

    中年男人含笑摇了摇头,不大满意,直觉得也不过如此,这些说词,与那些个算命卜卦的奉承之词也没什么不同。

    然而,厌离话锋一转:“然则,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等福格,应当多多行善积德,方能绵延,可我观施主眼下并无阴骘文,想来是只顾自己享乐了……”

    那下人一声怒喝:“胡说八道!我家秦老爷布粥施药,救济穷苦,丰余镇谁人不知……”

    厌离眉微挑。丰余镇?秦老爷?

    这可凑巧……

    厌离继续道:“且施主命宫红光过盛,有血光隐现,怕是不久,便会招来血光之灾。”

    下人又道:“说的越发荒唐了,我们老爷福泽深厚,哪里来的神棍,在这里招摇撞骗,看我不砸了你的招牌。”

    那男人却是身躯一震,脸色几变,神态更加恭敬,连忙扬手制止:“住手!不得无礼!”

    男人转而向厌离低声恳求,十分热切:“天师可有破解之法?”

    厌离沉吟不语。男人近前一步,温声说道:“天师不如移驾鄙居,细细推算,也好让鄙人设酒款待,倘若天师能为鄙人破解这一劫,鄙人必有重赏。”

    厌离似几分思索,隔了许久,这才首肯:“那便叨扰了。”

    “不,是鄙人有幸了。”

    厌离遂稍作整理,提了那白幡要跟男人走。

    这男人问道:“小师傅不跟着一起来么?”

    厌离看了眼鱼儿,说道:“她修为尚浅,要回住处去修行了,不宜同往。”

    鱼儿得了厌离眼色,心下知意,朝厌离一行礼:“师傅走好。”

    男人便不多说,厌离点了头,与其一道离开了。

    鱼儿收拾了桌子,听话的不一人在街上逗留,连忙回院子里去了。

    进了院子,找了一遍,见莫问买了酒,喝醉躺在房里睡,便自个儿去院子里将莫问没碾完的药材放在药碾子里碾。

    过没多久,忽听得敲门声。

    鱼儿往门边走去,走近门边时,心中奇怪:“清酒他们是不会这样快就回来的,莫不是厌离去而复返了?”

    鱼儿手搭在门闩上,问了声:“是谁?”

    外边没人答话,鱼儿心底一凛,感觉到不对劲。她将手撤回,亦不做声了,侧耳倾听外边的动静,遽然间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有些熟悉。

    鱼儿心中一个咯登,她直觉得这香味像极了那日在客栈清酒的房里嗅到的气味,那是迷香,吸入少许,浑身发软,不多时便会昏迷过去。

    鱼儿连忙捂住口鼻,悄步往屋内去,欲要叫醒莫问。

    怎奈门上一声猛响,像是有人在撞门,又是一下,那门闩卡嚓的被撞断,三道身影破门而入。

    鱼儿已觉得脚上有些发软,看着那个带头的男人,正是在大街上轻薄他的男子,三白眼,眉尾散,当真是心底险恶,竟然尾随她到这里。

    鱼儿额上浸出冷汗来,戒备的瞪视三人,一张口连连呼叫:“莫问!”

    为首的男人朝屋内张望,见无人出来,松了口气,转而朝另外两人道:“上!”

    两人中一人持棍,一人手上提着麻袋。

    拿麻袋这人见是个小姑娘,身娇体柔,便浑身松懈,张着麻袋一个虎扑,似要直接将人装了进去。

    鱼儿矮身一躲,脚上一转,身子灵活,绕到这人侧边来,一抬脚踹中他膝侧。鱼儿力道虽不大,但出脚位置精准,踹在他穴位上,这人不支,跌倒在地。

    “小妮子有些手脚。”为首的男人目光阴鸷,嘱咐另一人道:“别花了脸,其他地方伤些不要紧。”

    两人不再轻视,一左一右。那为首的男人,一拳直往鱼儿心口打来,迅捷之极,鱼儿躲不开,双手架住一拖,将力道引向别处。另一人持棍趁势朝鱼儿背上打来,鱼儿仓皇躲过,不防为首的男人脚上功夫施展,攻鱼儿下盘。

    鱼儿疏忽下中了迷香,手脚乏力,动作凝滞,松懈之间给一棍击中,岔了口气,不自觉的吸进了更多迷香,脑袋登时昏昏沉沉。

    那两人像是一点事都没有,想必一早就服了解药。

    鱼儿跪倒在地之际,一早被鱼儿踹倒的男人也站了起来,拿起麻袋,往鱼儿头上一套,立时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鱼儿再醒来,脑袋依旧昏懵,她睁眼,黑漆漆的石壁顶,铁栅栏,她闭上眼,缓了一会儿,方才慢慢跪坐起来。

    这地像是个囚牢,牢房中三面石壁,一面铁栅栏,像是在一块巨石中挖凿出的这些牢房来的,间间牢房成一圆形,中央的圆形空地很大,上边一只青铜鼎,烧着薪柴,火光为这无窗无门的地牢提供仅有的光亮。

    鱼儿手腕与双脚尽被麻绳紧紧绑缚,望着那些牢房里的女人,鱼儿一阵恍惚,眼前情景如此相似,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月夜下,仿佛自己还身在翻云覆雨十三寨那个压抑逼仄的铁笼中。

    鱼儿四顾,只见她身处的这间牢房除她外还有三人,在左侧的是一对白净少年,手脚被锁链缚住,链上挂着木牌,写了数字,竟是那恶寨一样的手法。

    鱼儿再一看这两名少年,只觉得有些眼熟,细细回想,猛然发现这两人是当日在丰余镇上看见的,那秦家买来的罪奴。

    莫不是这里便是秦家了?捉她来的那个男人是秦家的人!

    鱼儿心中惊骇,见那两名少年直直的望着她,对她很好奇似的。鱼儿略一思索,身子在地上像毛虫一样拱了过去,凑近后低声问道:“你们是不是从翻云覆雨十三寨被带过来的?”

    两名少年很是清秀,一人瞪大了眼,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也是么?”

    一人摇头说道:“她不是,你看她没戴锁链,而且是一个人被带进来的。”

    鱼儿心想:“果然如此,这里□□成就是秦家了。”

    秦家既然与袁问柳和美人骨有关,必然也与那山寨有瓜葛的,什么被官家发卖的罪奴,怕只是贿赂了本地的官员,表面上做个文章,实际这些人都是翻云覆雨十三寨抓来,偷来,抢来的,送到江南来,给秦家转卖。

    身处险境,鱼儿心底竟有些觉得好笑,她从翻云覆雨十三寨逃了出来,走了几千里路,跑到江南来,没想到又给这寨子的余孽捉了进来。

    许是一回生二回熟,许是同清酒几人习武识字,磨练了心性,越发勇毅坚韧,此刻她已不像在雁翎山上那般凄恻惊惶,反而是分外的冷静,观察四周,思索逃脱之法。

    鱼儿俯在地上,已是大热的天,石板上却又冷又潮,再看看这四周环境,料想是在地底了。

    两名少年见鱼儿明亮的眼睛四处转,不像那些女人们,要么一进来如失了魂魄,要么就是哭闹,那绝望的气息压的人喘不过气。

    两名少年初来这处,还未见识过地狱的景象,心思还是活泼的:“喂!我叫半斤,他叫八两,你叫什么名字?”

    鱼儿看了两人一眼,这两名少年是双胞胎,生的清秀,除却一人穿着赭色衣衫,一人穿着墨青色的衣衫,并无其他的区别。“我叫鱼儿。”

    半斤问道:“你为什么也被抓进来了?”

    为什么?鱼儿也不大明白,许是运气差了些,叫那个男人看了个正眼。

    牢房里一阵飘忽的笑声响起,鱼儿循声望去,是他们这牢房里的那个少女。

    他们这间牢房一共四人,除却鱼儿自己,两名少年,还有一名少女,皆是十分稚嫩青涩的人儿,瞧着身板模样,都不过十四五岁。

    那少女容貌清丽,耳朵上戴着两个银坠子,她衣衫风格同莫问着装有几分相似,像是苗族服饰,只不过破烂的不能蔽体,她也不在乎,那露出的皮肤上,或淤青,或结了痂的伤口,直直的撞入鱼儿眼中,柔弱的身子似乎没了一处好地方。

    鱼儿心头一紧,几乎呼吸不过来,她只是看着,便觉得自己身上曾经的伤口也回来了,细细密密的疼痛往骨髓里钻,额头上泛起密汗。

    那少女一直望着空中痴傻的笑,忽又站起了身,绕着牢房,双手前扑,捕捉虚无的空气,口里痴笑道:“蝴蝶,蝴蝶。”

    鱼儿问道:“她怎么了?”

    半斤向这少女望了一眼,满是怜惜:“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前几日被带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成这个样子了。”

    鱼儿双手在后,指腹摩挲着拇指背上凸起的疤痕,而后双手狠狠的握了一把,双眸里泛出光来。

    八两语气微惊:“你做什么?”

    鱼儿挪到了两人跟前来,背对着他们:“给我解开。”

    轻淡的一句话,竟叫八两一时愣了神,真按鱼儿的话去做了。

    鱼儿双手束缚得解,又解开脚上的麻绳:“我得出去。”

    半斤瞪大眼睛,看着鱼儿,不可置信:“你要逃出去?逃不出去的!”

    “总得试试。”

    如果这里真是秦家,那厌离和清酒她们一定在这里,只要,只要找到她们……

    八两问道:“你有办法吗?”

    鱼儿动作顿了片刻,而后一点头。

    牢里静悄悄的,火光不时摇曳,照的这地牢似青黑的恶鬼大张獠牙。

    倏忽间,牢里响起少年惊慌的叫声:“死人了!死人了!”

    稍顷,这地牢唯一通向外界的通道响起一阵脚步声,男人粗犷的声音响起:“嚷什么!嚷什么!”

    穿一身短打的男人取下腰间的钥匙开了牢门,走进来,只见新抓来的那个少女躺倒在地,两少年挡在她身前,他也看不清她是死是活。

    半斤语气惊恐的说道:“她死了。”

    这男人走近了要看时,地上一条白影晃来,却是一根麻绳,套住他脖子。

    鱼儿脚猛地踢出去,踹在他膝眼上,男人身子不受控制的半跪在地,铁棍脱手,被半斤眼明手快捡了去,一棍将男人敲晕。

    鱼儿起了身,两双胞胎兄弟正踹着男人低骂。蓦然间听得一声爆喝:“狗东西!”

    原来是另一看守地牢的人听得动静赶了过来,举了棍就要来打两人,鱼儿身姿敏捷,夺过半斤手中的铁棍,步法轻灵,轻身一脚踩在来人膝弯上,来人身子一矮,她则借力跳高,一棍落下,将这人也敲昏死过去。

    半斤和八两瞧着鱼儿,眸子炯炯发光,满是艳羡:“你会武功!”

    鱼儿丢了棍子:“你们跟不跟我走?”

    半斤和八两对视一眼,半斤摇了摇头。

    半斤道:“我们有点怕……”

    稍顷,半斤说道:“你不要误会,男子汉大丈夫,才不是因为怕那些奸贼不敢出去,我们,我们只是怕拖累你。”

    鱼儿看了他二人半晌,也清楚人多必然引人注目,若要带着他们两人,确实是不好逃出去的。

    鱼儿抿了抿嘴,不多说,取下那看守的人腰间的钥匙,扔给了八两,而后默默的往外走。要到牢门边时,手腕被人拉住。

    鱼儿回头看,见是那个疯疯傻傻的少女。她拽着她的腕子,拚命的摇头:“不要出去,外边有黑白无常,有牛头马面,光捡小孩子吃。”

    她惊恐的张着眼,仿佛现在就看到了那牛头,看到了那马面。

    少女忽然放开了她的手,又疯起来,缩到角落里,将自己蜷成一团,瑟瑟发抖,低低呜咽:“好可怕,好可怕。”

    鱼儿看着她,仿佛看到了缩在马厩里的自己,喉头哽住了一般。

 可见人皮包兽骨(七)

    地牢那出口斜斜向上,好像没有尽头。

    鱼儿出了牢门,其余囚牢里的女人空洞的目光朝她扫一眼,便又移了开去,不知是已经麻木的不做任何挣扎,还是觉着她这样一个小丫头,成不了气候,因此一个也不向她呼救。

    竟这般,免了鱼儿恐她们惊动守卫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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