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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拆迁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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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酒驭马缓缓上前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没见到那主人家?”

    鱼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两手抓着包裹的带子,张口了两次,方才微声道:“我……可不可以让我跟着你……们。”

    “跟着我们?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清酒失笑。

    清酒救鱼儿,不过顺手,也有询问鱼儿十三寨消息的打算,可不曾有过一点要将她带在身边的念头。她们一群江湖游客带着个小丫头做什么。上次厌离问她,她便思量好了,也算是好人做到底,把她给城里一户好人家养着就是了。

    寻了个老实人家,怎的他们才离开一天,这小丫头就跑了出来。

    马儿不安分,往前走动,越过了鱼儿。鱼儿小跑着才能跟着:“我,我可以给你们做饭。”

    清酒笑道:“我一向爱自己做。”

    鱼儿咬了咬唇:“我可以浣衣。”

    “客栈里大都有专人浣衣。”

    “我……”鱼儿拉住缰绳,眸子里是害怕被拒绝而积蓄的恐慌:“我可以给你牵马。”

    清酒垂眸看她,她的眼眸深沉又冷冽,仿佛有窥破人心的魔力:“小丫头,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一家子是个清白厚道人家,会好好照顾你,日后吃穿不愁。我们是江湖游士,四处漂泊,身边危险重重,说不准哪天便身首异处。你不在那安逸地方待着,偏生要跟着我们过这样餐风饮露,时时担惊受怕的日子?”

    “我想要……”鱼儿收住了要出口的话。鱼儿生性聪颖,知道自己所言太过苍白,就一个生人来说,叫别人如何不起疑。可怎样才能让清酒答应呢?鱼儿心思急转,忽而断续说道:“今天那里是安全的地方,有照顾我的人,有遮风避雨的房屋,然而谁又知道会不会出来另一个翻云覆雨十三寨,另一伙山贼,抢了我的房屋,杀了我的家人,枷锁困着我,鞭子抽打我,干了活要打,不干活要打,他高兴要打,不高兴也要打,我今天是个人,或许明天就只是只畜牲,我……我不想再被人欺负,我何时睡,何时起,去哪里,做什么,我想要自己决定。”

    “哦?”清酒拉长了语调,饶有兴味。

    鱼儿深吸了一口气,以往一直不敢直视清酒,只这一刻,她知道不能太畏畏缩缩,便仰头强迫自己直视着她的双眸:“你,你说过我根骨奇佳,我想跟着你学武。”

    清酒微一扬眉,笑道:“要拜师,五湖四海那么多名门正派,这些身手高强之人你不去寻,反倒来找我这无名小辈?”

    鱼儿说道:“我不认识他们。”

    清酒笑道:“说的也是。”

    “而且,你们轻而易举就制服了那个人,你们功夫一定也很好的。还有……”鱼儿道:“我还没有报你的恩,所以,可不可以让我跟着你……们。”

    清酒久不言语,似在思索,她座下的骏马绕着鱼儿缓缓踱步。烟雨微风,衣袂飘动,如墨缎的发上沾满了晶莹的水珠,雪白的流苏轻晃,她是个清秀出尘的人,此刻在濛濛雾雨中,又生出那天月夜之中的飘缈似仙,如梦如幻般的不真实感来。鱼儿蓦然紧张起来,心被无形的大手攥紧,一下一下急急的跳。

    良久,清酒道:“答应你不是不可以,但是……”

    清酒眼眸一压,眉眼便如出鞘三尺的利剑,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凌厉气势来:“我们收人,一讲机缘,二讲诚意。如此,天黑之前,你若能回宁城,找到来悦客栈,我便允你。”

    鱼儿大喜过望:“真的?!”

    “若是赶不回来,便乖乖的回那主人家里去。”话语一了,清酒调转马头,一夹马肚,朝宁城而去了,竟真留了鱼儿一人在这,让她自己回城。

    鱼儿立在烟雨中,瞧着远去的身影,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在薄雾中。

    宁城离此地十多里的路,离关城门也只剩一个多时辰了,若是个成年人跑两步,要赶到也得吃些力,更何况是腿脚不便的鱼儿,她追过来时已费了许多气力,如今力竭之身,这十几里路要赶回去,十分艰难。

    凉凉的雨丝落在鱼儿面颊上,伴着汗水一起滑落,鱼儿垂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抿了抿嘴,弯下腰捏了捏小腿,再起身时便跑了起来,身影在雾幕之中趔趄着远去。

    日暮时分,雨消雾散,天幕依旧暗沉,只有西边与地交汇之处方显出一团淡红的光芒来。

    鱼儿额上冷汗如豆,喉咙里一呼吸就刀割一般的疼,铁锈之味盈满口腔,两腿已经发软,如踩在云上,往前走两步着实煎熬,随时都能虚脱昏过去,便是如此的走进了来悦客栈。

    那座上的人站起朝她走来,眸子里讶异,而后摇着头转为笑意。

    鱼儿喉咙里火烧一样,只能断断续续的说:“我,我找到你了……你答应我的……”

    见到了人,鱼儿身心一松,眼前发黑,直挺挺的往前扑倒下去,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来时,听得有人模模糊糊的说:“小丫头性子硬的很呐!”

    鱼儿睁开眼眨了眨,模糊的视线清晰了些,听到头上一道清朗的声音:“哦?小鱼儿醒了。”

    鱼儿立刻起了身来,只见花莲抱臂靠在床边。莫问坐在床畔,一手握着她的脚踝。自己伤了的那条腿裤子被撸到膝弯处,膝盖和脚踝处扎了不少银针,鱼儿陡一见吓了一跳。

    鱼儿四处寻觅清酒的身影,见清酒三人从外间进来。一见到清酒,鱼儿方才安下心来,相信城外相遇与许诺不是一场虚幻的梦。

    清酒似笑非笑:“这十多里路还真给你跑了回来。”

    清酒本是算定鱼儿回不来,想让她知难而退,回去那户人家过安生日子,回了城便让花莲去鱼儿身后悄悄跟着。鱼儿找到客栈,花莲也一路跟着回来。鱼儿晕倒后,花莲告知众人:“小鱼儿可真是一里一里跑回来的。”

    众人方知其韧性卓绝。

    鱼儿抓紧了被褥:“那我可以跟着你们了吗……”

    清酒叹了一口气:“没见过你这样的丫头,你若想跟着,便跟着罢。”

    靠在床边的花莲忽然俯首朝鱼儿而来,一双俊美的笑眼好奇的打量她:“缘由我都听清酒说了,小鱼儿为什么想要跟着我们?你就不怕我们是坏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你投靠我们,万一被我们卖给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岂不是很糟?”

    屋内五人都在,五双眼睛或随意或探究的注视着她,只见鱼儿看着清酒说:“我觉得她是好人。”

    “好人?”花莲双眸睁大,竟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鱼儿说的有多认真,他笑的便有多欢,其余几人到是都面色正常。花莲几步转到清酒身旁,脚步又轻又快,像没点地一般:“小鱼儿,你是因为她这张脸还是因为她做的几顿饭,就如此夸她!”

    末了,花莲又打趣清酒:“清酒,你这张面皮可真是占尽了便宜。”

    花莲手中的折扇点着屋内几人:“我们这群人中论坏,她可是头号,她啊,心肝肠子都是乌黑的。小鱼儿,可不能给点饵就咬了勾。你想想,她若是好人,为何不直接把你接回来,而是将你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让你跑这十多里急急慌慌赶回来,差点伤着,你看,她是不是坏透了。”

    清酒笑着,并不反驳,一身素衣,格外雅淡。

    鱼儿垂首,有些怕看到她这样的笑,让自己心慌的紧。

    “她救了我。”

    “她一时兴起救的人可多了。”花莲又压低了声,状似恐吓:“自然,她一时兴起杀的人也多的很。”

    鱼儿对这群人并不是知根知底,只是因为那天晚上她朝她走来,她犹如神明,温柔的让她同桌而食,她便会永远记住她的恩情,她知道这世上很难用好人两字来概括一个人,她只是言语贫乏,便只会说:“她是好人。”

    花莲笑意不止,十分开怀:“不知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太倔。”

    厌离摆了一下拂尘:“你好好休息。”

    鱼儿很少与厌离交谈,见她直接对自己言语,不免紧张,连忙回道:“嗯!”

    厌离转身出了房间,清酒跟在她后面也离开了。

    莫问正拔着鱼儿腿上的银针,叮嘱道:“以后不能再这样勉强自己身体,若有下一次,你这腿就别想好了。”

    鱼儿本望着房门,闻言一怔,心头雀跃,小心翼翼的求证:“我的腿还能治好吗?”

    她本以为自己腿坏了,只能一直这样瘸下去的,并不是不能接受,总免不了难过,毕竟有谁愿意自己一辈子是个瘸子。

    花莲折扇敲着手心,笑说:“这世间就没有她治不好的病。”

    莫问收了银针:“日后注意些就行。”

    来悦客栈三楼是客房,二楼是茶楼,专供客人喝茶听书,客栈地偏,时辰又晚,此处也没什么人。

    厌离和清酒坐在靠着栏杆的一桌,清酒给厌离斟茶:“你方才就有话说,说罢。”

    厌离清瘦的身子无论何时都挺的笔直:“你兴起救人也就罢了,如今又怎么改变主意将她留下,往后寻找美人骨,带着这么一个丫头多有不便。”

    “想这样做,便这样做了。”

    厌离难得显出一丝笑来:“我听了麟趾说起你拦着这小丫头复仇的事,怎么?你是觉得她和你很像,所以动了恻隐之心,要学师祖和苦缘大师?”

 翻云覆雨十三寨(五)

    清酒未答话,朝厌离身后招了招手:“莫问。”

    莫问过了梁柱,提着一坛酒朝二人走来,背靠着栏杆坐了下来。清酒将桌上的茶糕推到她面前:“莫问,我将这小丫头带回来,你似乎很高兴,你很喜欢她?”

    厌离浅笑:“她是喜欢这个小丫头的厨艺,虽与你比尚显青涩,假以时日也能与你平分秋色,到时候可就有两位大厨来填她的胃。”

    莫问面孔如石板一样无一丝变化,眸子里却透出两分欢意来。

    清酒道:“小丫头说她想学武,你这么喜欢她,不如日后就把她留在你身边做个小药童罢。”

    莫问拆了酒坛封口,倒酒畅饮,听到清酒的话,立刻道:“好呀。”

    厌离疑问:“学武?”

    莫问抹了抹嘴角:“那个小姑娘根骨奇佳,我见过的人也就清酒比得上她……”

    厌离看向清酒,神色又起了几分探究。

    清酒翻过一个酒杯,递到莫问面前。莫问给她倒了一杯酒,清酒轻轻嗅着酒香,笑道:“她对我说人弱被人欺,宁可不要这一时虚伪的安宁,也要自己主宰自己。”

    厌离颇为诧异:“这是她的原话?”

    如果这话真出自那个小丫头之口,作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所思这般通透,着实难得。加之其绝佳的根骨与坚韧的心性,实在是一奇才。善加引导,悉心教授武艺,日后必是一了不得的人物。如今各门派求贤若渴,若是遇了她,怕是要争相收为门徒的。

    “深意如此,只不过她自己尚未意识到。”清酒将杯中的酒缓缓饮下,眸子微弯,眼波深沉,敛着无数兴味:“她说她跟着我们的目的是想要学武,不认得那些名门正派,只认得我们,所以跟着我们,不仅要学武,还要趁机报恩。”

    “很有意思的小丫头是不是。你知道我,一向喜欢有意思的人,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这般有意思又要报恩的小丫头我自然是喜欢的很。”清酒拇指摩挲着酒杯边缘,莞尔一笑:“我们虽不是什么独步天下的高手,教她一招半式还是够的。”

    厌离一扬拂尘,叹道:“你若决定好了,我并无异议。”

    两人聊了半晌,莫问已喝的趴在了桌上。

    厌离见罢,叹息一声:“酒量不好却嗜酒,这世间多是悲苦人,走不出便这般逃避,岂知越陷越深。”

    清酒笑道:“你在说她?”

    厌离一怔,看到清酒眼中自己的身影,摇头苦笑,不再言语。

    接连几天阴雨连绵,这日终于放晴了,骄阳一出,近三月的天暖了不少。

    清酒几人聚在房中议事,鱼儿知道她们是有要事商议的,可能与那山寨有关,不敢打扰,在房中枯坐半日,才到楼下给众人打了一壶茶送上去。

    走到客房前,见门是开的,正要敲门,唐麟趾的身影在里边走过,目光瞥见鱼儿,叫道:“是鱼儿啊,进来罢。”

    鱼儿端着茶水进来,一迎面瞧见的竟然是那个山贼。鱼儿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身子立刻僵硬了,渗到骨子里的寒冷蔓延到她的全身,恐惧一下子翻涌上来。

    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他不是被清酒抓住了么?

    茶壶不自觉的便从手中跌落下去,倏忽间,从背后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臂将茶壶捞起,鱼儿觉着身子陷入一片温软之中。

    从这淡雅的清香,鱼儿不看也知道是清酒来了。

    ‘山贼’走了两步向前,咧出笑来:“小鱼儿。”

    听这嬉笑的语气,竟是花莲的声音,鱼儿在惊吓茫然之间,久久不能回神。

    清酒走上前来,将茶水放在桌上,对‘山贼’道:“你吓着她了。”

    ‘山贼’笑嘻嘻的,凶恶的面旁挂着这般的笑容,别提多奇怪:“小鱼儿吓着了,那说明莫问的易容以假乱真了。”

    鱼儿听着‘山贼’这般说话,已确定了他是花莲,虽然仍是心悸,却不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鱼儿,你来听听,我这说话的声音和那狗东西像不像?”

    鱼儿摇了摇头,‘那狗东西’指的自然是那个山贼。花莲灵动潇洒的神态在‘山贼’面上尽显,与鱼儿噩梦中那人模样相去甚远,滑稽的动作惹得鱼儿腼腆的发笑,一时间竟对这可憎的面容不怎么怕了:“声音要再粗些。”

    “这样?”

    鱼儿咬着笑摇头:“再沉一些。”

    鱼儿因着那山贼,对男人是都有些惧怕的,一开始也十分害怕花莲,但花莲是自来熟,温柔文雅,又十分风趣,与那山贼两般的人物,看似浮滑无行,其实对女人敬护,如慈爱的兄长。鱼儿意识到这一点,才对他放松了警惕。

    “这样?”

    这一次,花莲竟学的有九分像,鱼儿不禁一愣,心窝里又升起一股寒意来,她颤了颤:“好,好像……”

    花莲一笑,立刻恢复了自己的声音:“想学吗,我教你,像这般打开喉咙,把舌头压低……”

    此时自屏风后面又出来一人,竟是那日到屋子里与那山贼接头的另一人,也是本该被清酒几人制服的,那个面上一络鼠须的山贼。

    清酒对看的直愣愣的鱼儿笑说:“别害怕,是莫问。”

    温和的声音一下子抚平了鱼儿惊跳的心弦。

    厌离自屋外进来后,关上了房门,六人在一间房内,或坐或立。

    清酒走到床前的柜子边打开了抽屉,取出一副暗黄的纸卷,摊在桌子上,对花莲和莫问说:“这是关卡地图与主寨的大致路线图,你们记好。”

    花莲叹道:“霍!你这么快就画出来了,看来这些天找宁城里翻云覆雨十三寨的‘兄弟’谈天,这辛苦没有白费啊!”

    唐麟趾斥道:“哼!你还有脸说,不是你上次闹的狠,我们昨天为啥子赶着换藏身之所,又提前计划,说不准这宁城里那鸟寨的暗桩已经盯起我们喽!”

    前几日那几个在客栈谈论翻云覆雨十三寨的大汉说的没错,这宁城也被翻云覆雨十三寨浸透了,里里外外明桩暗桩不少。

    清酒左手撑着桌沿,右手在图上指画:“雁翎山外山开始便有巡逻的人马,侧峰之中设有十二道关卡,主峰之上的寨子依崖而建,寨子前边数里草木被清的干干净净,三丈的寨墙,十数座箭台,半里内的动静瞧得清清楚楚。寨子后边一线天万丈悬崖,前边千尺幢,只容一人通过,出口是一洞口,就在寨子跟前。雁翎山鬼斧神工,巍峨险峻,易守难攻,进出山的路被山贼把守,哪个地方稍显出些异动,整个山寨立马知晓。就算是闯过前边十二道关卡,到得千尺幢,只怕一出洞口,也会被射成刺猬,昨日那些前去山寨的武林人士连第一道关卡都未过。”

    鱼儿安静的听着她们说话,从几人话里听出了几人昨日不告而别非是要故意,而是事出突然才急急离开,清酒出城,则是跟着那些武林人士去雁翎山了。

    清酒直起身:“山贼虽不足为惧,你俩也要谨慎行事,毕竟美人骨与袁问柳可能在寨子里。”

    花莲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他显出这副神情,便与那山贼一模一样,再没一点差别。

    清酒道:“我本是打算让莫问和麟趾易容成两个运货的山贼进寨的,可惜……”

    一个精通药毒,一个专擅暗杀,本是最适合潜入的人选……

    花莲面上又挂起不正经的笑来,他道:“可惜一个酒鬼,一个路痴,难成气候,注定坏事,所以这重任到头来也只能花爷来担,放心吧,我有分寸,即便是遇着了美人骨,也不会乱来的。”

    唐麟趾抱着手臂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哼!”

    不多时,几人商议妥当了,一众人下了楼去,鱼儿便也跟在后边。

    客栈地偏,依旧没什么人,花莲和莫问自马厩牵出马来,骑上马,牵着缰绳。花莲揶揄厌离道:“神棍给卜一卦?”

    厌离也不恼,自袖中取出三枚铜钱,在手背上掷了六次,收好铜钱,一摆拂尘:“乾卦,元,享,利,贞,祥和顺利。”

    花莲笑道:“好兆头。”

    厌离又道:“第二爻,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不可莽撞行事,别未进主寨,在关卡里就被人瞧出异样来,待进了寨子,等候时机,待我们也上了山,再做打算。”

    花莲和莫问坐下骏马马蹄轻踏,已轻驰起来,二人在暮色之中扬了扬手:“知道了。”

    骏马扬尘,风一般驰远了。

    众人回了客栈,客栈里客人少,伙计又见清酒一行人都是女人,便躲懒怠慢,洗浴的热水也不烧,鱼儿自己跑到后厨给清酒三人烧起水来,又盛了热水提到清酒门前。

    水桶重,鱼儿羸弱的身子提起来摇摇晃晃洒了不少,身上湿漉漉的。

    清酒来开门,见状问道:“怎么是你提水过来?”

    鱼儿抹了抹下巴上的水渍:“那些伙计睡了……”

    清酒接过水桶提进了屋:“进来吧。”

    清酒将水倒入屏风后的木盆中,却未急着让鱼儿再下去打水。她将木桶放在一旁,自己悠悠坐在桌前,看了鱼儿一眼,幽幽叹了口气:“虽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这东风也来的太快了些,都吹到跟前来了。”

    这话说的奇怪,鱼儿觉着清酒看她的眼神更奇怪。

    随后,清酒却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了。她右手撑着脑袋,阖上了眼,暗红的佛珠垂在白皙的臂膀上,反射着灯火的光芒,幽静诡异。

    清酒竟似熟睡了般。鱼儿坐了一会,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觉得奇怪,欲要起身,直感到两腿发软,一站起来便浑身无力,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鱼儿更加诧异,挣扎了几下没站起来,倒是意识开始模糊了,眼前的一切都像是糊上一层白纸。

    隐隐约约,鱼儿听得窗户打开的吱呀声。两道身影越过窗户进了屋,朝她们走来。鱼儿心里立刻觉得不妙,想起白日里唐麟趾说的话来,暗思:“会不会是山寨里的人已经盯上我们了?”

    鱼儿越想越觉得是,咬了咬自己的舌尖,使出了浑身的力喊道:“清酒!清酒!”

    声音乏软无力。鱼儿看着桌前那道如雪洁雅的身影,心急如火烧,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只坚持了片刻,再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鱼儿再次醒来,是被惊醒的,耳边有低泣,有怒喝声,风声凄迷悲凉似呜咽。

    鱼儿一坐起身,便见着四周蹲着许许多多蜷成一团的女人,有幼童,也有大人。

    鱼儿焦急四望,唤道:“清酒!清酒!厌离!唐麟趾……”

    她身旁的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拉扯她的衣服,低声道:“不要乱叫,会把他们引来的?”

    小姑娘话没说多久,立刻来了两个男人,手中铁棍在笼子面前一敲,金属相撞的铿锵声出,尖锐刺耳:“乱叫什么!给老子安分点!”

    鱼儿下意识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个女人,神色麻木,答道:“这里是炼狱。”

 翻云覆雨十三寨(六)

    九霄之上骄阳耀目,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鱼儿握住身前冰冷的铁栏,双腕再次被扣上了锁链,锁链上挂了块木牌,写着数字,拴在铁笼底端,像牲畜一般被关在铁笼子里。

    这处地方四面都是两丈多高垂直漆黑的山壁,成一圆形,唯有一条七八尺宽的小道通往外面,这里俨然是天然的囚牢。

    不光只有鱼儿,这里被关的有上百人。十多人挤在一个铁笼子里,四面还有高高竖起的木桩,上面吊着人,吊着的大多是男人,身上多是伤痕。

    在鱼儿身处的铁笼子旁就有一个男人,肩膀宽阔,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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