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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拆迁队-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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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麟趾被他们一唱一和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出了亭子,说道:“好了!好了!上路吧,天色要晚了。”
众人先后上了马,还未走远,城门方向一骑赶来,瞧清来人,阳春啧舌道:“这一个冤家未了,又来一个冤家。”
厌离眉心一跳,向着凑近了的人道:“你来做什么?”
雾雨甩了甩马鞭,笑道:“解决了巫常,极乐城中无事,闲下来便想出来走走。”
清酒问道:“城主要走东海?”
虽是问话,是如何,众人心里都明白。
“是。”
果然如此。
清酒笑而不语,也不管她,一摆缰绳,马儿扬蹄,鱼儿紧跟在后边,众人也陆续跟上。
厌离和雾雨两人落在了最后。厌离看她许久:“你……”
末了只叹道:“罢了,随你罢。”
她想赶她走,她只怕要巧言狡辩。
赶是赶不走的,大路朝天,谁都走得,她还能拦着她不让她走了。
厌离驱马前行。雾雨深深一笑,欢欢喜喜的跟了上去。
一行九人,向阳策马,往东海去了。
红尘潇洒,又是一段不羁之旅。
清酒番外(一)
江南一地; 杨柳抽芽的时候,大户人家的公子便要结群作伴,春猎踏青。
孟春之际多雨; 天气凉,清晨薄雾氤氲,一早踏出来; 青石板上雨迹斑驳。
一道小小的身影白簇簇一团; 蹑手蹑脚的从角门走过来; 屋外两名守门侍卫见到她; 叫道:“小……”
蔺子归立即将手指立在嘴边; 小声的说道:“嘘。”
侍卫应和她; 低声笑道:“小姐又要做什么?”
“爹爹呢?”
“老爷在里边和二爷说话呢; 一会儿走不开。”
蔺子归轻手轻脚进去,趴在外间走廊上的窗子往里望; 蔺畴正和蔺元说话。
她隐隐约约听得‘封喉毁人意志,叫天下人俯首称臣,不是邪剑是什么!’
也不大懂; 只是见他俩确是有事,这才放了心。
偷偷摸摸溜出了侧门; 汪常牵了小马驹在那里等着。
汪常道:“小姐; 还是不要去了罢; 要是有个万一,可不是好玩的。”
汪常不扶她上马,她自己拱了上去。
马背上像是挂着一只白嫩嫩的花卷:“哥哥姐姐都在; 有什么好怕的。花莲都能去春猎了,我为什么不能去。”
汪常无奈,扶着她端正坐好:“花二公子大您多少,他在家习武,精于骑射,您骑马都还得阿常扶。”
她一拽着缰绳,小马驹往前走。她轻哼道:“你再罗嗦,我就不要你跟着了。”
汪常将缰绳拽着不撒手,在前牵引:“好,好,好,阿常不说,只求回来时老爷怪罪,小姐看阿常可怜,求两句情。”
这小马驹走得慢,蔺常又总怕她颠着,走走停停,过了长林,才赶到蔺江一行人。
花莲见了道:“这小丫头片子怎么也来了。”
蔺江回过头来,头疼道:“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蔺芷招呼她过来,汪常将小马驹牵来与他们并行。
她叫道:“大哥,二姐。”
蔺芷伸过手,将她从小马驹抱到自己马上,捏了捏她脸颊:“是不是瞒着大伯出来的。”
蔺江道:“春猎又不是过家家,仔细伤着了,快些回去,不要胡闹。”
她拽住蔺芷衣角,撇过头去不看他,说道:“大哥去年说等我大些,也带我出来春猎,大哥言而无信。”
蔺江笑道:“这才一年,你就长大了?”
她偏过头去,正对着花莲。
花莲拿着手上一个玉坠的穗子在她跟前摇晃,像逗孩子那样逗她,说道:“小肆儿,怎么不叫人。”
她一脸嫌弃的望他,叫道:“花莲。”
他拿穗子作势要打她脑袋:“没大没小,叫哥哥。”
她轻哼了一声,看向他身旁的寻儿,说道:“你跟寻儿姐姐成了婚,成了大人,我才叫你哥哥,要不你就跟我一样还是个孩子,我不叫你哥哥。”
寻儿红了脸,含羞低下头。花莲也不好意思,敲了她一记:“越发胡闹,蔺大哥,芷姐姐,你俩也不管管她!”
她躲了过去,将脑袋埋在蔺芷怀里。
蔺江摇头道:“这小祖宗,谁管的了她。”
蔺芷摸了摸她的脑袋,向蔺江道:“大哥,肆儿她也好奇,眼巴巴盼了一年了,就带她去罢。”
“这春猎鸟兽行走,箭来箭往,不说伤着她,惊着她了可怎么好。”
她辩驳道:“我才没那么娇弱!”
蔺芷笑道:“她也就是瞧着新鲜,这次尝了鲜,下次就不这样闹着来了。有你我,花二弟也在此,费点心看着,能出什么事。”
“行罢。”蔺江向她道:“待会儿要听我和二姐的话,若是再胡闹,立刻让阿常送你回去,知道不知道。”
“嗯!”
一行人进入林猎区,她都是跟在蔺芷身旁。
蔺家退隐江湖,改为从商,但蔺家子女依旧习武。蔺芷箭法精湛,矢出必中。
她前几次拍手叫好,到后面心痒难耐,想要一试。
蔺芷看透她心思,她一向依顺宠爱她,叫汪常取了一把轻弓来,把着她的手教她射箭:“手臂伸直,紧绷用力。”
这弓轻且小,她也能拉的半开,使了几次,瞄着一只灰兔一箭射出,力道不足,箭矢落在灰兔跟前,把它惊走了。
“肆儿准头倒是好,就是力道不足。”
她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兴奋的坐立不住:“二姐,我想自己试试。”
蔺芷叫道:“阿常。”
汪常走到马旁,蔺芷抱着她递给了汪常。汪常接住她的腰,护着她稳稳落地。
“好生跟着肆儿。”
“是。”
那一边,花莲也正教寻儿射箭,寻儿是个地地道道的江南女子,平日里说话都温温柔柔的。
她心底嘀咕着,寻儿姐姐不爱骑射,想要学这个是为着花莲,花莲个负心汉,肯定不会深想。
负心汉这个词,是听她贴身侍女月儿说的,她并不很懂,心里却忽然想到这个词,觉得该用这个词来形容他。
花莲确实没有深想,他一教会寻儿如何拉箭张弓,蔺江一唤他去林深处追猎虎狼,他便撇下了寻儿,跟着蔺江一起走了。
她瞧见寻儿眼望着花莲离开,脸显落寞之色,于是走了过去:“寻儿姐姐,我陪你一起练。”
寻儿弯着一双灵秀的眸子,说道:“肆儿拉得开弓?”
她立刻搭箭上弦,天假她便,先前那只灰兔又圈转了回来,窝在另一株树下,她将箭瞄准,说道:“你小瞧了肆儿。”
她用了全力,将弦尽力拉开,白润的脸憋得通红,一箭射出,真中了:“寻儿姐姐,你瞧!”
只是这箭射入的不深,射在灰兔背上。灰兔没立即死了,蹦跶着往林中逃去。
“我的兔子!”
她想也不想,拔腿跟上去。
“肆儿!”
“小姐!”
寻儿和阿常在她身旁,可不敢让她一个人走远,也跟了过去。
所幸这兔子受伤力竭,蹦跶没有多远,给她扑住。
她捏着兔耳朵,提溜起来,欢天喜地:“阿常,你瞧瞧,我第一次春猎就捉了一只兔子!”
寻儿取出手绢给她擦去脸上灰尘:“肆儿好厉害。”
“我要给娘带回去!”
“夫人一定高兴。”
他们正要返回去,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叫骂着:“你有种再跑啊,老子看你能逃哪儿去!”
她心生好奇,寻着声音过去了,三人一道藏在灌木丛里,向路上张望。
只见一帮戎髯大汉,提着刀,扛着板斧,围着一个浑身是伤的青衣男人。
那男人半躺在地上,手撑着往后挪。这些人便一点点逼近:“敢挡着老子玩女人,你他娘的不知好歹,不给你来上三板斧,不知道你爷爷惹不得!”
她皱着眉,婴儿肥的脸圆滚起来:“阿常,这杭州城外怎么还有悍匪?”
她爹爹坐镇在这里,四方水匪旱贼早已销声匿迹,居然还有人敢在杭州城脚下逞威风。
汪常也困惑,低声道:“可能是别处闯到这边来的,小姐,你看……”
“阿常,你打的过他们吗?”
汪常沉吟:“他们一共八人,属下虽不至落败,怕也奈何不了他们,更何况两位小姐在这里……”
“可那个人好像撑不住了……”她脑子一转,说道:“阿常,我和寻儿姐姐回去叫二姐,我俩走后,你在这里叫阵,吸引他们注意,别让他们杀了那个人。”
“是。”
她牵着寻儿从灌木丛里出来,悄悄远离,再向蔺芷在的方向跑去。
蔺芷也因久不见她,和两名下人找了过来,一见了她,语气有些急的说道:“你跑到哪儿去了,一会儿不看着你就不见了人。”
她跑上拉住蔺芷的手,指着林中:“二姐,那边有悍匪,追着杀人。”
蔺芷神色一变,握着她双肩,将她瞧了个遍:“你受伤没有?”
她摇了摇头。此时花莲和蔺江也正好回来,问道:“怎么了?”
“肆儿说瞧见了悍匪伤人。”
两人一惊,问询到她和寻儿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蔺江神情凝重:“这行人什么来头,也敢在杭州行凶。”
蔺芷道:“阿常在那边拖延,不能放任不管。”
“走!”
她也要跟着去,被花莲一把拽住后领,拉着她和寻儿,一起在原地等候。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人就回来了。蔺芷和蔺江在前,汪常在后背着那男人。
蔺江说道:“这人伤得重,得快些诊治,否则性命难保。”
春猎横生枝节,众人不得不提早回城。
杭州城外突现悍匪,众人不放心她一个人走,但她那小马驹着实跟不上众人速度,蔺芷照旧把她提溜到自己马上,载着她回城。
早有仆人回了蔺家禀报。他们一到门前,刚下马,她就听到奶妈叫:“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又跑到哪里去了,叫我们好找,夫人都急哭了。”
她回首叫:“成嬷嬷。”
竹酒从大门里出来,面容婉丽,行止优雅,偏偏此刻脚步凌乱,急叫道:“肆儿。”
她见了她便开了颜,欢声叫道:“娘!”
她扑到竹酒怀里,说道:“娘,今日肆儿春猎猎了一只兔子……”
她一抬头看见竹酒眼睛红红的。竹酒三十好几,却还是肤光胜雪,因而一哭,双眼便红的明显,最有江南美人楚楚可怜之态。
“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心口又泛疼了。”
竹酒将她身上细细打量,见毫发无损,一颗心才算落了地,取了手巾给她拭汗:“你吓死娘了。”
那先一步回来报信的人糊涂,说话没说个明白,只道小姐遇着了悍匪。
在屋里到处找她不见的竹酒听了这句话,脑袋一阵眩晕,心里绞痛。
虽有蔺畴安慰着她,说她肯定是偷偷跑出去春猎,身边有蔺江和蔺芷跟着,不会让她出事,她仍旧放不下心来。
她搂住竹酒的脖子,拿脸颊轻轻蹭她,软声认错:“娘,对不起。”
蔺畴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人。
蔺畴姿容威严,站在那里背着手不说话就很吓人,沉着声音说话就更能威吓人了:“这丫头越来越没个规矩,这次偷偷跑出去,险些出了事!”
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因而很是乖觉,缩在竹酒怀里不说话。
直到豪义和秦枫过来,从竹酒怀里将她抱了过去。
“豪叔!枫叔!”
秦枫撑着她腋下,将高高她举了起来,笑道:“小肆儿怎么还轻了?”
抱在怀里时,又挠她痒,她被闹的咯咯笑,全忘了她爹还在生气。
蔺畴手里拿着极细的竹扁,在她屁股上抽了一下:“这次不会轻饶了你,得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胡闹!”
这一下倒也不疼,只是来的突然,将她吓了一下,本来还在笑,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唬的说不出话来。
秦枫拍抚她的背,给她顺气,说道:“义兄,她还是个小孩子,难免贪玩些。”
“她今日敢不说一声跑出去春猎,明日就敢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当哪里都跟家里一样?我今日不仅要跟她算账,江儿和芷儿跟她一起浑闹,我也得让蔺元管管他俩!”
豪义笑道:“我刚刚听了蔺江那孩子说了前因后果,还是肆儿发现的那些悍匪。肆儿临危不惧,不莽撞,知进退,很有义兄风范,而且知道要救人性命,善性可佳,义兄不如就功过相抵罢。”
蔺畴见她被唬住了,乖乖伏在秦枫肩头,本来还有一些说词,心里一软,想这红脸也该唱完了,点到为止:“义弟说的是。”
蔺畴向她道:“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不问缘由,先打你十鞭子!”
蔺畴又向竹酒说话,声音骤转柔和:“她没事,你可放下心了,回去休息罢。”
竹酒点了点头,接回她,要带她回去。
路过蔺畴身旁时,她低声说道:“爹,这次不关大哥和二姐的事,能不能不要罚他们……”
蔺畴右手一动,想要摸摸她的脑袋,生生忍住,背在身后,板着脸,沉声道:“嗯。”
她这才放心,竹酒抱着她走远了些,她就恢复了生气。
回到房里才坐下没多久,成嬷嬷端了药过来:“小姐,该喝药了。”
那药碗在她跟前,浓黑腥腻的汤汁。她皱着鼻子眼,看向竹酒,一脸不情愿。
“肆儿,乖。”
她扁着嘴,端着药碗,喝了半碗,就皱着眉说:“苦,不喝了。”
“肆儿,药喝完了才能见成效。”
她踢着双腿,一时嘴快:“喝完了也不一定见成效……”
她见竹酒显出哀婉的目光,立刻意识到说错了话,随即吐了吐舌头说道:“好苦,娘,准肆儿多吃两颗蜜饯,肆儿就喝完了。”
竹酒笑道:“贪吃,仔细牙疼。”
虽这样说着,仍让成嬷嬷端了蜜饯和甜枣过来。
“娘喂我吃。”
竹酒依她,亲手喂她。她这才慢吞吞的将剩下半碗药喝完。
竹酒笑她说:“喝半碗药还要人好生哄着,将来可有谁受得了你这脾气,可别嫁不出去才好。”
她轻哼一声,说道:“连喝药都没耐性哄我,又怎么会处处护我。肆儿将来找个夫婿,定要有耐心,会哄肆儿喝药。”
她牵着竹酒裙摆,笑道:“要是找不到,肆儿就一辈子都陪着娘,娘哄肆儿喝药。”
“这孩子又说傻话。”
她和竹酒没说几句,便犯困了,一日奔波,药效又上来,眨巴着眼睛,打了两个呵欠。
“困了就睡会儿。”
她拉着她衣服,仍旧没放手:“娘陪我睡。”
“这么大了,还是这样撒娇。”
竹酒嘴上这样说,实则已脱了鞋上床,侧躺着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没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竹酒看着紧紧靠着自己的孩子,怔忡望了一会儿,忍不住悲从心来,俯下身在她耳鬓吻了一吻,一滴清泪落了下来。
许是他们武林世家,在这江湖上结了太多冤仇,落了债,报应在后人身上。
蔺畴三个儿子相继夭折,而立之年,才又得这么一个幺女。
却是五感缺失,没有味觉。
这孩子哪里尝得出苦,又哪里识得出甜。
玩这样的小把戏,不过是早慧懂事,只为哄竹酒开心罢了。
清酒番外(二)
春生夏长; 秋收冬藏。
当初那男人伤重至奄奄一息,蔺家怕将他留在医馆,无人照料; 因而将他带回蔺家,好生照看,直至他伤愈。
他言到他名为千秋; 家中无人; 书剑飘零; 孤旅至此; 遇到悍匪; 因那起浑人纠缠妇女; 他看不过眼; 拔剑相助,却终究鲁莽; 寡不敌众。
他为报救命之恩,愿入蔺家为仆。
蔺畴为人谨慎,曾着秦枫调查过他; 后知这人并未隐瞒身世,又见他俊朗英气; 身世孤苦; 有知恩图报之心; 心想肆儿救了他,也算是与他有缘,便将他收做了门徒。
杭州一代近些年有蔺家坐镇; 较为安宁,在这安宁的时光中,时间有一种静谧的气氛,你经过时觉得慢,回头一看,却觉得恍如昨日。
就发生的城外悍匪伤人这事,已过去了一年有余。
今年瑞雪兆丰年,琼英满堆,玉蕊成团。
今年,花莲要随师父上山学武,不知归期。
今年,蔺芷要与千秋完婚,只道是两情相悦。
寻儿染上了风寒,送花莲出了花家大门,便不能再原行,只是目送着他的身影在飘摇的雪花中,渐行渐远。
蔺子归从城里与花莲一道出去,她踩着咯吱咯吱响的积雪,背着双手,银狐裘雪白的绒毛偎着一张小脸,像个小大人:“花莲,你为什么要出去学武啊?”
“因为我想同蔺伯父那样,行侠仗义,江湖逍遥,没得一身好功夫傍身可不成。”
“你跟着我爹也可以学。”
花莲笑道:“我资质差了些,在剑法上没有多少天赋,虽然蔺伯父剑法高超,但是我跟着他学也不能有所建树。”
“可你走了,寻儿姐姐怎么办。”
花莲张着口,望着茫茫白雪,许久沉叹一声:“有舍有得,有舍才有得,终无法两全……”
“你可以先和寻儿姐姐成婚,等她成了你妻子,你就能带她上山了。”
花莲脸上一红,斥道:“胡闹,婚姻大事,岂是这么随意的,再说,寻儿她还小……”
她莫名的气愤,重重哼了一声:“寻儿姐姐已经快及笄了,娘说已经能嫁人了。寻儿姐姐这样好的人,你不要,可有的是人要,你现在走了,她被人抢走了,你可不要哭!”
花莲五指张开,少年手指修长,将她头顶盖住,左右乱摸:“所以你得帮我看好她,若是她被人抢走了,我回来要跟你算账的。”
“花莲……你真的要走啊。”她垂着脑袋:“二姐要成婚了,娘说她成婚之后便不能同以前一样跟我胡闹,你也要走了,我……”
花莲半蹲下身子,敲敲她的脑袋:“不是还有千秋和蔺大哥,还有寻儿,我也不是不回来了,就是可能会有些晚,到时候我们还能一起春猎;蔺伯父说你天资难得,必要让你习武的,到时候我们也能一起切磋。”
花莲起了身,牵着她在雪地里走,白绒毯子似的雪地印下两排足印。
“那你要快些回来。”
“好。”
蔺芷和千秋的婚宴是冬末春初,天气还很寒冷,嘴里能呵出一团白气。
蔺家有游船的习惯,去年俗事多,一直没能赶上游船,便趁着这机会婚宴与游船一道,既便宜也新颖。
那日里一大早,蔺子归便被嬷嬷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她双眼都睁不开,索性闭着,任由他们梳发穿衣。
竹酒过来的时候,她已收拾妥当。
竹酒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一口。
两人出门去,积雪虽融,但地气寒凉,竹酒想着抱她。
她如今八岁,比前年长高了一截,抱在怀里并不轻松。
她往旁躲了躲,说道:“我跟娘一起走。”
竹酒笑道:“大了,嫌弃娘了。”
她又回来抱住竹酒的胳膊:“肆儿永远都喜欢娘。”
蔺宅离西湖不远,乘马车到岸口只片刻功夫,竹酒牵着她上了船。
这迎来送往的彩船华丽,云锦封顶,红幔金丝。主船大气,分有三层,已有不少宾客到了。
竹酒身为主母,少不得要应酬。
她便跟随着大哥蔺江转悠。他们游船还是第一次这样铺张,她也是第一次参加婚宴,而且是在船上的婚宴,自然稀奇,也不觉得枯燥,不知不觉,等来了新人。
千秋虽是入赘到蔺家,还是按着寻常人家的嫁娶。
千秋牵着蔺芷来拜过高堂,拜过天地。蔺芷被送入新房,新郎官却是要被截下来灌酒的。
她听她娘说‘人这一生中最美的是做新娘子的时候。’
可惜蔺芷被红盖头盖着,她从头至尾也没能看到蔺芷的面容,有些遗憾。
桌间人声鼎沸,闹的很开,那边缠着新郎官的全是在劝酒。
她看着热闹,心里好奇,这酒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古往今来,诗人剑客为其颠倒,如今宾客疯狂,也都让着新郎官喝。
她知道自己喝了也尝不出味道来,却还是忍不住取过竹酒手旁的酒杯,偷偷酌饮了一口。
确实尝不出什么味道,但是能感到肺腑间食管灼烫,像一道火流了下去。
天灵盖处一麻,接着一种漂浮的轻盈感。
这感觉很是奇妙,她不禁将剩下的一口饮尽了。
竹酒发现的时候,她酒意已经上来,睡眼惺忪。
竹酒又好气又好笑,拍打了她一下,说道:“小酒鬼,跟你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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