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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上司又挂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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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颖说：“说起来你可能不太信。在地震之前我收到一封奇怪的邮件，预言了这次的强震。我是在收到邮件之后提前从楼里出来逃过一劫的。发邮件的是个陌生人，我一直以为对方发错了，没想到居然是她。”
陈果眼神有点直。
“我知道这一切很难相信。”
“不。”陈果轻松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是难以相信的吗？无论如何先跟着她们，如果能出去是最好。况且，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
警报声一直响个不停，绕着通道的环形灯管时暗时亮，发出短路的“滋滋”声。边媛拿着M68走在最前面，辛以瞳跟在她身后，偶尔回头看宋颖和陈果。和边媛相比，辛以瞳对这两个陌生人还是有些防备的。
这里的道路错综复杂，无数条交叉路口长得一模一样，很多次辛以瞳都觉得走过这儿，思绪一个来回再看，又觉得陌生了。边媛带着她们穿梭自如，每一个拐弯处她都没有任何犹豫，往左或往右走得非常果断。有时候听见武警的声音就在前方，她们脚步明显因为担忧而放缓了，边媛依旧健步如飞向她们招招手示意她们快点儿跟上。果然，跟着边媛左左右右地绕，武警的声音一直在周身，双方却完全没碰到面。辛以瞳不得不叹服边媛时间把握得恰如其分。
宋颖和陈果闷不吭声前后脚走得飞快，生怕碰见武警神经高度紧绷，浑身的伤也不觉得痛。
走了十多分钟，边媛带她们来到被刑君轰毁了大门的4号仓库，她和辛以瞳手里的M68就是从这儿顺来的。宋颖和陈果一走进仓库就愣住了，偌大的仓库有两层楼高，2/3个足球场那么大，不仅堆满了武器弹药，还有两架飞机以及三辆盖着布盖的高大物件，从形状上看似乎是车。
“好了各位，当苦力的时间到了。”边媛把满是弹孔的大门从里面关上，卡槽被毁，封锁装置已经无法使用，她从武器架上抽出一把自动步枪卡在门把之间。陈果疑惑：“你这是将咱们锁在这里？”
边媛道：“咱们当然不从这个门出去。来。”她将厚重的布盖掀开，布盖下方果然是辆车。车底盘极高，车身呈弧状扁半圆形，四个轮子又大又厚，且平且稳，似乎能在一切地形上如履平地。车舱空间不大，有两个朝前的坐位和一个能容纳四个人的后舱，后舱中有两排相对的座椅，座椅下方有圆形的舱门，舱门连接着车内物资库。视野下方有几个未开启的暗口，似乎是武器口。
边媛看着这辆通体漆黑的装甲车，有些感叹，拍了拍它的车身道：“T299装甲车，最新型UHMWPE材质车身，密度极低，耗能少高强度，高模量低伸长，比所有已知的材质防弹性能都好。主动防护装置连反坦克导弹和火箭弹都能抵挡。机关炮、榴弹炮和上百米口径的加农炮都藏在车身里，平时它看上去不过是一辆有点儿张扬的普通吉普，甚至可以在拥挤的城市道路上轻松穿行。可一旦开战，它单枪匹马就能与坦克抗衡，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启动隐形材料。军方真是狡猾，任何新型武器都藏着掖着不露面，想在危难之时力挽狂澜。他们也没想到吧，最后对付的却是手无寸铁的平民。比如这把T299，M68，或者是基因咀液本身。”
☆、第五十章 重塑
在外巡逻的武警部队火速撤了回来，当场将逃散出去的灾民抓回78人，不过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数千灾民连带着实验室退化的猿人们全都消失在废墟都市，无法寻回。大校被杀，“远航”计划的所有机密石沉大海，仅剩不到300人的武警部队押着灾民回到隔离区，想要掀开地面入口的大门，提出升降梯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不只是升降梯，里面停着一辆古怪的吉普车。武警们面面相觑谁都没见过这车，这车不是普通的吉普，很明显它是一辆装甲车。武警们谨慎地拦住它的去路。
装甲车有一面车窗，从它被启动开始，车窗玻璃上的高倍数反射膜便一同被激活，从外面望进去一片漆黑，看不见车里坐着谁。武警队长命令装甲车里的人下车，车里的人哪里理他，车轮碾在地面上向前开去，慢悠悠地旁若无人似的散步，武警队长警告未果，下令所有人进攻装甲车。
无数的子弹射在T299轻薄的车身上，全数被滑开和反射。一片“叮叮叮”的撞击声之后，开枪的武警倒了一片，被押送回来的灾民也有数人不幸中弹身亡。T299在一片火光之间悄无声息地推了一管细细的炮口出来，对准了他们。
“停止射击！”武警队长看情况不妙立即收手，手臂在空中往后一挥，武警们意会，立即躲到入口大门之后。
T299黑洞洞的炮口没有发射任何炮弹，武警队长依在大门边上，以厚重的钢板为掩护，却没有一丝安全感。
这庞然大物像一只刀枪不入的怪兽，肆无忌惮地横行，甚至不屑和他们交手，扬长而去。它高速飞驰在碎石路面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待它成为一个黑点时，才有人小声说道：“我去啊……那是什么玩意？”
T299车舱内。
肖琴亲眼目睹了刚才那一幕，兴奋得手舞足蹈：“妈呀！姐们你太给力了！这车子弹都打不进来，一定很贵吧！从哪里弄来的？！车里一堆吃的，还开着冷气呢？太舒服了，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T299看着车舱里只有两个驾驶位和后舱四个座位，其实一走进来就能发现内部很宽敞，后舱中不止有座位，舱壁上有很多不明属性不敢乱动的按钮，以及随手可以取下的各式武器。边媛这种高个子站起来得弯下脖子，以宋颖为首的这帮矮个子倒是不用担心脑袋磕着天花板。肖琴更是一进来如沐春风，多日的臭汗一扫而空，脱了鞋就坐到了地上，蠕动着脚趾咧嘴乐个不停：“这么凉快有冰箱吗？有没有冰棒吃？麦当劳呢？我快饿死了！”
坐在主驾驶位上的辛以瞳都不敢正眼看她，小声问边媛：“这姑娘是谁……每次都能遇上吗？”
边媛完全不在乎她：“哦，肖琴啊，是，每次都能遇上，你忍忍吧。”
坐在后舱座位上，老老实实扣紧了安全带的宋颖一脸凶恶地瞪肖琴：“我说，你起码把鞋穿起来吧，自己脚臭不知道吗？坐好了系上安全带，一会儿给你颠出去。”
肖琴弯腰闻了闻：“不臭啊，哪臭了？我怎么没闻到？”
陈果低着头完全不看她们。
“而且这车多稳呐，哪会把我颠出去，我今天就躺在这儿睡了！”肖琴喜气洋洋地对边媛喊道，“美女，你好帅！这种车你都会开！你叫什么名字啊！”
边媛还真搭理她：“我叫边媛。”
“边美女！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宋颖看着她格外糟心，幸好累极了，T299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让她马上被睡意笼罩，车身轻微地摇晃着，很快将她催入睡眠之中。
说起来，肖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割女扫荡了隔离区之后放走了所有灾民，肖琴自然也跟着人群跑了。隔离区地形复杂，一群人像没头苍蝇一般乱窜，不多久就遇见了陆陆续续赶回来支援的武警，愤怒的灾民完全失去理智，双方大打出手，肖琴抱着脑袋四处逃窜，最后装成尸体倒在尸堆里，总算是捡回一条命。
不光是灾民，肖琴还看见了一群特别奇怪的人，一个银发男人和一个刺猬头带着三五个人从她面前走过，她特别大胆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了这一幕。银发男人带着一只眼罩，眼里藏着可怕的凶光，所到之处人莫名其妙地倒地不起，血流成河，和那个凭空杀人的短发女人一模一样。
肖琴赶紧继续装尸体。
如果这是噩梦的话就快点儿醒来吧！
枪声、喊声、撞击声……
暗礁的人和SDTG正面冲突就在不远处，肖琴趁着兵荒马乱赶紧从尸堆里扒拉出来，见没人赶紧逃。她像只没头苍蝇般乱窜时正巧看见4号仓库的后门大开，T299开了出来，挡在她正前方。肖琴当时以为自己这回肯定死定了，没想到车门“嘶”地打开，宋颖下了车：“你说落下忘记拿的枪就是你一开始拎着的那把么？放哪儿了？我去拿。”
“大明星！”肖琴立马上去缠住她，强烈要求宋颖将她救走。宋颖撕了半天都无法将这只“八爪鱼”从身上撕下去，无奈，只好询问了边媛的意见。边媛相当无所谓：
“让她上来呗，反正还有位置。”
肖琴这就成功登陆了T299。
☆、第五十一章 热带雨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陈果的目光无法从茂密的树林中移开。一只蜘蛛猴“嗖”地一下从树枝上荡了过去消失不见；迷你的玻璃蛙贴在叶面上守护着一颗颗挨在一起正慢慢孵化的卵；蜂鸟高频率地震动着翅膀挺直了脑袋悬浮在一朵色彩艳丽的花前，准备吸出花蜜。这些都是热带雨林的常客，出现在这里符合它们的身份。可是在地被层繁茂的蕨类叶丛中穿梭的不是猫是什么？
陈果的确看到一只黄狸花猫蹲在丛林间舔爪子。以它身旁的蕨类为参考对比，这只猫未免也太大了些，体型已经接近普通中型犬了。
车从那只巨猫身边开过，陈果频频回头，震惊的神色就没从脸上下去过。
而后，她又看见一只北极熊正在丛林中穿梭……
北极熊？怎么可能！定睛一看，竟是一只萨摩耶。
萨摩耶伏在地上，雪白的长毛沾满了泥，它趴在那儿无精打采，似乎在等待着不知去向的主人。车又往前开了一段路，陆陆续续看见几只大型犬类的尸体。它们死状都很奇怪，脖子处好像被什么东西切断了，头部和身体略有脱离。陈果再认真看，原来竟是项圈。对，这些动物在大氧气量的环境中体型在短时间内迅猛生长，它们本来是人类家庭的宠物，这些项圈来自主人的疼爱，在灾难中它们和主人走失，体型无法克制地变大时项圈变得越来越紧，主人的爱成为杀死它们的凶器。
陈果很喜欢动植物，她一直想亲自去一趟热带雨林，亲眼看看这片物种最丰富的土地，感受最直观的生命多样性带来的震撼。
她怎么会想到不用远行，如今她的家乡居然成了她一直向往的地方。
肖琴完全没有陈果的焦虑，她像参观动物园一般特别开心，又叫又笑，对外面指指点点，把宋颖给吵醒了。宋颖醒来正想发火，火还没起来，也呆住了。
“咱们这是到了哪儿？”宋颖不解，“我睡了这么一会儿咱们就出国了？”
陈果没搭理她，沉下心自言自语：“没错，其实在地震之前就已经出现了端倪，只是没想到会发展得这么迅速……”
头顶有军方巡视的直升机在飞，边媛抬手一拉，从车顶拉下来一面全透明的屏幕，手按上去红色的光扫描她的指纹后，响起愉悦的“叮咚”声，屏幕上显示“登陆成功”，在透明屏幕的衬托下，这四个蓝白色的字仿佛漂浮在空中。
边媛熟练地进行登陆、调出操作中心、进入伪装模式、启动“拟态”，期间甚至目光都没落在屏幕上，手指飞快又准确地操作着。从前方视野车窗望出去，车前的一截已经完全变成透明。从上方望下来，T299和周围的雨林融合在一起，视线能够穿透车身直接看见车后的景色。
边媛说：“你们别瞎琢磨了，马上就要到咱们的根据地，到了之后我从头到尾好好为你们解答。”
直升机桨叶的轰鸣声一直响着，却没能发现她们的踪迹。待直升机收到隔离区发出的求救信号返航之后，T299一头撞倒了小区的后门，将车棚碾了个粉碎，自己毫发无损，甚至连漆都没被蹭掉一块。
暴力停车之后边媛让大家将枪拿下车，她把T299调整为隐身停泊模式之后也下来了。
“亲娘。”宋颖望向自己下车的方向，完全找不到车在哪儿，肉眼无法捕捉，伸手触碰才能摸到车身光滑冰冷的质感。“什么时候科技这么发达了？我以为这么厉害的玩意儿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
边媛和辛以瞳把倒塌的两扇铁门扶起来拼合在一起，继续营造人去楼空的假象：“还有更多我们想都想不到的武器掌握在军方手里，除了核武器之外，各国都有藏掖多时的秘密武器，相互牵制。本来基因咀液是其中之一，可惜，自个儿先内斗起来。”
宋颖对边媛说：“你肯定很爱看今日观察这个栏目。”
边媛被她逗笑，将3把M68抱在怀里：“咱们先把脉冲枪带上去，其他物资就放在车里，反正暂时用不上，都是罐头类的东西也不会腐坏。离军方全面扫荡还有三天的时间。他们需要汇报大校的死，上头再派人来布局也是三天之后了。没错，就是这么慢。”
“派人来之后呢？”每次边媛说一句藏三句，辛以瞳性子本不是容易焦躁的人，这些日子以来都被边媛磨得急不可耐。
“派人来之后再说。”边媛对她眨了眨眼，神神秘秘。
电梯依旧没使用只能走楼梯，一群的伤员走得气喘吁吁。
到了1501门口时宋颖累得脱了形，整个人挂在陈果身上。陈果也插着腰，喘得厉害。
辛以瞳见离开时还正常的走廊此时长满了青苔，爬山虎竟从走廊尽头的裂缝中强行穿了进来，密密麻麻爬了大半面的墙，将隔壁大门吞了，蔓延到最远端的叶尖儿正正地朝向1501的门把，如同一只手伸向门边，想要将门启开。
五个人看见这场面都有些怵，纷纷望向边媛。
边媛说：“没事儿，外面都成雨林了，几片爬山虎算什么。小瞳，钥匙。”
辛以瞳拿了钥匙去开门，钥匙刚插进孔里她就停下了动作，看向边媛道：“屋里有动静。”
☆、第五十二章 恐惧
“哪来的猴子，居然闯空门。”宋颖将猴子拎起来丢出屋去，辛以瞳将夺回来的几块肉放到盘子里：
“我进去清洗一下。”
饥饿的宋颖特别在意：“咳，清洗完咱们是可以吃么？”
肖琴这时候出来了，数落宋颖道：“身为大明星要注意身份，看这一块肉把你激动的，怎么这么馋？”
宋颖懒得理她，见陈果正掀开窗户一角往外望去。
从15楼的窗外看出去，整座L城的确被雨林取代，高温依旧。15楼的高度不能平视树冠层，远处高大挺拔的伟乔植物无法看清全貌，树冠部分被低沉的白雾笼罩着。既然是热带雨林，那么其中必定栖息了无数危险的生物。
空气充满了饱和的氧气，陈果不禁咳嗽，胸骨有些疼痛。她知道吸入过量的氧气会引起氧中毒，可是现下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陈果正在为这世界巨大的变化感到恐慌时，饥肠辘辘的宋颖注意力完全不在这儿。
她很快发现了，这屋里不仅有一台装满山珍海味食物的冰箱，还有堆在屋子角落小山一般高一桶桶满当当的纯净水。更让宋颖崩溃的是她发现浴缸里有水，还有一桶倒了一半的水桶立在那儿。这是什么意思？宋颖用她受伤的膝盖想也能想到——这两个穷奢极欲的人居然在末世荒年用！纯！净！水！洗！澡！？
身为两周没有好好洗过澡也没好好喝过一口纯净的水的人，宋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她们沟通一下。边媛说：“您先别念叨，这样，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衣服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记得洗澡的时候避开伤口，洗完澡之后我给你们处理伤口时会解答你们所有的疑惑。”
宋颖她们身上的确味道很不好闻，但对着俩分外古怪的人不得不堤防。如此珍贵的资源居然丝毫不疼惜地拿出来和他人共享？等会儿，宋颖想起她不止是在安泰百货见过她们，加油站持枪杀人的是不是也是她们？
宋颖暗暗看了边媛一眼，还是她。想起这件事宋颖更加忐忑不安，偏偏肖琴在旁大呼小叫已经开始挑选睡衣了，宋颖将陈果拉到一旁说了自己的顾虑，陈果反问道：
“她们为什么要害咱们？咱们有什么地方值得她们谋划的么？”
一向牙尖嘴利的宋颖被堵得完全答不上来。
是，陈果是那种孑然一身的思维，她的社会身份不过是穷学生，没有任何价值自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被图谋的。宋颖16岁以组合的方式进入娱乐圈时就处于各方利益的中心地带，谁都想从她身上剐块肉下来生吞活咽，仿佛吃上了唐僧肉。在名利场顶端摸爬滚打多年，宋颖明白自己的想法已经被铜臭腐蚀，她相信剥削是资本的基础，而陈果偏偏是位光脚不怕穿鞋的。再看肖琴，已经哼着歌欢快地第一个洗起澡了……
也罢，让她先去探探浴室的路，看泼出来的到底是纯净水还是浓硫酸。
肖琴去了浴室，辛以瞳将清洗好的鱼腹肉端上来，摆到宋颖面前时她才恍然大悟，刚才慌乱之时只顾着将食物抢回来，完全没注意抢的是什么肉，现在一看差点儿晕过去：
“金枪鱼腹？你们……居然还吃得这么奢侈！”宋颖痛诉万恶的末世地主。
辛以瞳笑眯眯地把磨好山葵倒了酱油，摆好了鲜美的晚餐招呼咣咣咣钉窗户的边媛过来：“来吧，咱们边吃边聊。”
边媛和她们三人坐到桌边，天已经暗了，辛以瞳在墙角摆上蜡烛，好一场热汗淋漓的烛光晚餐，也像某种古怪的宗教仪式。
边媛道：“说好了，无论你们听到多吃惊多让你们无法接受的事都不许嚷嚷让旁人听去了，更不能糟蹋食物，夹食物的筷子都拿稳当了。我知道我将要说的事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很难在短时间内接受，不过在隔离区你们见到割女又看见L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也怀疑过这世界了吧。你们准备好的话，我就开始说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往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所谓的“外人”自然就是指里面的肖琴。
将肖琴排除在外让宋颖和陈果在心理上和她亲切不少。眼前这个危险又神秘的人物很懂她们的心思。
宋颖和陈果紧紧握着筷子，郑重地点头：“我们准备好了。”
饿得头昏眼花的两位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她们是准备好倾听惊世骇俗的事情，还是准备好立即吞下美味的生鱼片了。
厚重的窗帘将屋里的灯光遮盖，月亮已经很久没露过面，一颗星星都看不见。它们都被白雾吞噬，雨林的夜晚漆黑一片，却并不宁静。
鸟类求偶的鸣叫声兴奋而清脆，那只鸟或许就在她们窗外，叫声传进了宋颖和陈果的耳朵中，但完全没有进入她们的脑子里。
关于时间重启，关于循环，关于暗礁和基因咀液的所有事边媛一口气说完，宋颖和陈果几乎听呆了。的确，想要接受这种只有电影里才会发生的怪事不容易，但她们并没有觉得可笑，而是深深的恐惧。
一长串话说完边媛有些渴，喝水。
“等会儿……”宋颖有点慌，“那个……”
“边媛。她叫辛以瞳。”
“边小姐，辛小姐，你们有烟吗？”宋颖发现自己手有些抖。
☆、第五十三章 混沌理论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宋颖问边媛，“你把枪带回来了，难道要我们战斗吗？和军方？还是和暗礁？”
“那就看你想不想活命了。”
实际上，在边媛说出时间重启这件事之后，盘子里肥美的鱼生就再也没人有胃口吃，她夹了一筷子送进自己的嘴里：“如果你们想活命，想要和我们一起寻找这个世界真相的话，军方或是暗礁，以及所有进化或退化对我们有敌意的生物都是咱们的敌人。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我不能告诉你们。”
陈果：“为什么？”
宋颖道：“是觉得我们会害怕吗？从你说的来看咱们死亡率都很高嘛，你是怕一旦我们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死就会裹足不前？甚至知道将会受伤也会恐惧，人之常情。”
“没错。”
宋颖：“其实我也不想知道。曾经怎么死过将来会怎么再死，都没兴趣。”
“还有一个原因。”边媛补充道，“我并不确定曾经发生过的事还会不会再发生。”
“什么意思？”
“在我记得的三百多次的循环里主要路线都相同，但是每次的细节有所差别。就像这次化妆成灾民到隔离区将你们俩带出来。其实一开始的几次循环中我和小瞳是被抓去的，咱们四个人在隔离区相遇，割女刺杀大校时趁乱逃了出来。”
宋颖：“但是这次你们是主动来找我们的，从这点上看已经不一样了。”
“是。有些事发生的次数比较多，有些比较少，甚至会加入新的事件。”边媛说，“比如抢食物的猴子。三百二十三次循环里，我从来没见过它们。”
其他三人被她的话弄得头皮发麻。
“所以告诉你们我经历过的事没有太大的意义，还会影响你们的判断力。”
辛以瞳双臂抱在胸前：“所以这个世界很奇怪，如果它有固定的模板，为什么在细节上可以这么随意？”
“并不是随意，就算有新的细节发生，但我觉得它是遵照因果的。”边媛皱着眉，她对这个世界的思考已经让她有些恶心，却不能停止，“就像现在，我们所有的对话的基础是建立在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怀疑上。如果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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