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上司又挂了-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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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陈果她们的进化获得了非同寻常的能力，所以才这么顺利的吗？
　　或许是这样的，边媛紧绷的思绪渐渐放低，或许真的如此，三百多次的循环，经历了无数的苦果，老天爷终于给了她一个最好的机会。
　　她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师父，我们快走吧。”
　　陈果拿了枪离开，边媛也拿着车钥匙弯腰走出帐篷。
　　向吉普车走去的时候一只粗糙的手搭在她肩头，她回头看，方渠一双彻底变蓝的眼睛离她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咧开嘴的一瞬间嘴角肌肤被锋利如刀的牙齿撕裂。
　　边媛心里一惊举枪就打，方渠脑袋在一瞬间爆成了泥浆。
　　邬敏尖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穿过了边媛的耳朵甚至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对劲，身子失控得厉害。
　　就在边媛感觉到莫名控制不住自己就要摔倒时，她发现自己的右臂掉在了地上，和方渠少了脑袋的尸体混在了一起。
　　分不清这是谁的血。
　　邬敏发疯一样夺过边媛手里的枪。
　　少了一只手，竟也真被她夺去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启2

　　和先前的322次循环终结时一样，死亡总在意料不到的时候到来。
　　方渠变异咬下了边媛的一只胳膊，边媛一枪将他崩了个血肉模糊，邬敏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突然，还未完成她心里期待部署的十分之一方渠就死了。丈夫被杀邬敏发疯，抢下了枪对准了边媛的脸。
　　这一枪只要开了边媛一定会命丧当场。宋颖是能治疗，但她不能合拢一颗被炸裂的脑袋，不能起死回生。
　　邬敏已经开枪了，子弹“突突突”地猛开并没有打中边媛而是打向空中。
　　关键时刻陈果分外冷静，用植物卷住邬敏的腿将她绊倒，子弹在空中乱飞，枪声将周围驻军全吸引过来了。
　　眨眼间就被包围，驻军没有任何警告和提示，立即开火进攻。陈果筑起三米高的植被防护盾，单西山升起寒气将他们冻伤。宋颖慌乱地拿起边媛的胳膊要帮她接上，辛以瞳一回头看见邬敏已经重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熟悉的枪。
　　M68。
　　“杀我老公，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谁也没想到兵荒马乱之际M68会落在丧失理智的邬敏手中，如果她开枪，还剩60％能量的M68足够将眼前所有事物轰成齑粉。
　　边媛的心跳停止了一秒，死神已经爬上了她的后背，举起阴森的镰刀要将她的脑袋削下来。
　　M68的枪管大亮，能量高度聚集马上就要发射，辛以瞳扑了上去。
　　面对极端的危险所有人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挡下或者避开，而辛以瞳却是扑上去紧紧扣住邬敏的手，制衡着她的力量，不让她开枪。
　　辛以瞳本是射箭运动员出身，又经历了诸多生死劫难，力量在邬敏之上是很正常的事。可方渠在她眼前被杀，极度愤怒之下她的力气大到惊人，辛以瞳居然扳不倒她。
　　盾外的军方火力凶猛，盾内M68随时都有可能开火，陈果不得已分神飞出一根木桩正中邬敏的后背，想将她一击倒地。邬敏被狠狠一撞血吐了辛以瞳满身，竟还是没将M68脱手。
　　辛以瞳无法相信，邬敏笑时牙齿上全都是血。
　　她痴痴地笑着，看边媛陈果她们扑上来的身影哈哈大笑。
　　鲲鹏徘徊在她们头顶，而她们谁也没发现。
　　它终于迎来了最好的时机。
　　M68的脉冲波将陈果的盾冲得稀烂，整个世界像被往前推了一步，巨大的能量在大地上横扫而过，被它扫过的地方一瞬间变成了粉末。
　　邬敏一口气打光了M68超过一半的能量，能量场从远处推来，将在高速路上行驶的车往前一个猛推，险些推下高速。
　　刑君急刹车猛打方向盘才将车兜了回来，将车停在路边。
　　从车上下来，看了眼高速路下的深渊，刑君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望向远处。
　　刚才的推力的确来自M68，是刑君非常熟悉的脉冲波。她看着身后广袤寸草不生的焦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谁拥有M68？
　　远处的空中有一只巨大的事物在上下挥动着银白色半透明的翅膀，它不像只鸟，牛头人身，手里拿着一颗东西咀嚼着。它似乎发现了刑君，垂下手臂手里的东西往下掉，刑君才发现那是一颗人头，连着长长的黑发，毫无生气地从空中坠落。
　　“什么玩意儿？”刑君上车不愿再停留，L城太危险，很多事似乎超过的预计。她要带着唐玉快些回到暗礁总部。
　　……
　　那颗头坠落着，一直坠落到黑暗的深渊。
　　黑暗的深渊中什么也没有，没有空间没有时间，甚至没有死亡，只有虚无。
　　仿佛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眨眼，意识从遥远的宇宙另一头慢慢飘了回来，在上空悬浮着，想让它快些下来却无法开口也无法动弹，就在开始着急时意识忽然一个俯冲，将她从沉睡中震醒，辛以瞳用力吸了一口气，猛然睁眼。
　　这是哪里。
　　她浑身是汗，紧紧地抓着床单。
　　白色的天花板，淡黄色吸顶灯……
　　这是她家。
　　时间又一次重启了。
　　她艰难地坐起身，脑海中混乱一片，当她努力回想着上一次死亡的原因并且想起来时，邬敏的笑像一击重拳狠狠敲击在她的心脏上。
　　邬敏杀了她，M68贯穿了她的身体，将她切成了两截，边媛和陈果她们几乎在瞬间都死了，死无全尸。
　　鲲鹏不知道从哪儿杀了出来，把邬敏杀了，兴致勃勃地吃肉喝血，辛以瞳倒在不远处，只剩下半截身体和半截手臂已经无法动弹。鲲鹏走了过来将她脖子生生拧下来，大口大口地吃。
　　邬敏的笑容和鲲鹏牙齿撕裂她肌肤的感觉清晰地印在她脑海里，辛以瞳一阵无法控制的反胃，弯下腰直接吐在了床边。
　　这是她第一次清晰地感受死亡。
　　322次循环边媛死了之后她万念俱灰，一心向死。可上一次323次循环不同，她是被认识的人杀死的。
　　邬敏那张脸仿佛还在眼前。
　　她是被邬敏害死的，边媛和陈果她们全都因为邬敏而死。
　　邬敏……
　　辛以瞳从未想过被杀是什么感觉，她以为只是像电影电视中常看到的那样，缩到角落中颤抖不止，极度害怕。
　　是的，被杀前的确害怕，但一旦生命被迫终结却再度苏醒后，害怕已经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满腔的恶心和暴怒。
　　她明白为什么会有怨鬼索命。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一只被仇恨控制的怨鬼，只想复仇。
　　要不是邬敏她们这次顺风顺水说不定已经离开了L城。边媛一路苦心经营，所有人的心血和努力就因为这么一个人全毁了。
　　她怎么会想到，可又怎么能想不到……
　　辛以瞳去卫生间的路上狠狠一脚踢在墙上，极端的愤怒下疼痛都可以忽略不计，反倒振奋精神。
　　她彻彻底底洗了个澡，热水覆盖在肌肤上的感觉很久没体会过了。
　　洗完澡擦干，看了眼时间正好。
　　她拉开门时气喘吁吁的边媛正准备按下门铃。
　　“走吧。”辛以瞳干脆利落地往外走，边媛目光粘在她身上——完全出乎意料，从没见过这样的辛以瞳，仿佛从面前走过都能扫出一片无形的气场。
　　“这是……怎么了。”边媛快步跟上去问道。
　　“枪。”辛以瞳抬手向她要枪。
　　“我刚醒……还没准备呢。”
　　“行，我和你一起准备，走。”
　　“你这是……”边媛像小跟班一样快步跟上去，辛以瞳的鞋跟敲在走廊的地面上咔咔响。
　　“杀了邬敏。”辛以瞳的眼里熊熊燃烧的是复仇的火焰，却苏了边媛一脸。
　　本来这次循环前功尽弃的确让边媛很沮丧，可见到辛以瞳这么有斗志的模样心里的郁闷立即一扫而空。
　　邬敏是讨厌的，但她又是如此多功能。
　　边媛蹦跶在辛以瞳身后，开启全新一次的循环。

　　☆、第一百四十七章　节奏感

　　324次重启。
　　大震即将到来，边媛和辛以瞳在积极准备武器和物资。办公室已经搬在一起，这两位公司高层领导成天上班把门一关不提工作，无论是助理还是员工全都不让进来。她们全心全意地计划着，宽敞的新办公室只有她们两人，倒是特别方便。
　　虞宸路过时从外面看进去，见这对死对头老冤家挨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了出差前水火不容的针锋相对。
　　看来这次出差边媛安抚和动员工作做得不错啊，这孩子已经成熟了，不再锋芒毕露，连辛以瞳这浑身倔脾气的人也能迅速和平相处，虞宸非常欣慰。
　　她们正在讨论循环中几个重要的分叉点和注意事项，突然听见办公室外一阵骚动。
　　“发生什么事了。”她们警觉地看向门外，“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进化，杀到这儿来了吧。”
　　边媛听见满怀激动的尖叫声，困惑道：“不太像啊，这一片春心荡漾的不像见到怪兽，分明是见到偶像了。”
　　说到“偶像”二字两人顿时想到一块儿去，明白了。她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宋颖？”
　　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往外面办公区望去，见一个娇小的姑娘被一群人围着，戴着大大的墨镜遮了半张脸依旧能感觉到她的不耐烦，蹙眉撇嘴，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压着满肚子火说道：
　　“各位冷静点儿行吗？我找你们边总和辛总，她们在吗？麻烦通报一声……哎哎你别扯我头发。”
　　边媛立即开门出去，将过于热情的员工们拨开，把宋颖从人群中拔了出来拉到办公室。辛以瞳将门一关，见同事们居然围到玻璃窗这儿，她立即开门出去沉下脸吼一嗓子：“都不要做事吗！有什么好看的！工作去！”
　　辛以瞳平时不凶人，一旦凶起来特别可怕。她这么一吼所有人作鸟兽散，依依不舍地离开。
　　将好奇和喧闹挡在门外，宋颖这才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到辛以瞳柔软的老板椅上把墨镜摘下，丢在办公桌上。
　　“我的妈呀你们公司员工行不行？一个个都不上班么全来围观，没见过明星吗！”宋颖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扇风，这时候天气已经很热了，她烦恼了一会儿后想想，笑了，“大概也是我太红了吧，苦恼。”
　　正自我陶醉，见边媛和辛以瞳像看熊猫一样围上来看她：“宋颖，难道你……”
　　宋颖将文件夹一甩，翘起腿，跟拍MV似的笑得邪魅狂狷：“没错，这次我的记忆也保留了。之前那次循环的所有事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真是出乎意料，边媛和辛以瞳一阵激动，宋颖示意她们冷静：“还有一件更厉害的事你们肯定想不到。有刀吗借我一下？边媛你肯定有。”
　　“你要干嘛？”
　　“嘘，别问，给我。”
　　边媛看了辛以瞳一眼，犹豫地将匕首从西服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她。
　　宋颖对她挑眉：“我喜欢你穿这一身拿出刀的样子，人面兽心，特有感觉。”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拿过刀之后她用刀在桌面上割了几下，立即割出几道深深的痕迹。刀非常锋利。
　　辛以瞳正要问她要干嘛，宋颖忽然调转刀峰一刀插进自己的手臂之中。边媛和辛以瞳都吓了一大跳，看见血哗哗地往外流，她们都呆住了。
　　“你疯了么……快点止血！”
　　宋颖也疼得哎呀哎呀直叫唤，边媛和辛以瞳要上前帮她止血，被她阻止了。
　　宋颖疼得眼泪往下滚，慢慢地把刀拔出来，辛以瞳看着这场面实在有点牙软。
　　“看。”宋颖忍着剧痛，用另一只手覆盖在伤口上，慢慢地，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轻松，当她把手移开时，裸露在外的胳膊没有一丝伤口，只剩下一些浮在肌肤上的血渍，一抹便消失了。
　　“难道……”
　　“没错。”宋颖笑道，“我的能力也一并保存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边媛从未在循环的一开始就拥有一位怀揣超能力的伙伴，而且还是治疗这样特别重要又实用的能力。
　　“惊不惊喜？开不开心？”宋颖腿一蹬，坐着椅子滑出去在原地转了一圈摊手，百分百变完魔术后的结束动作。
　　“真是惊喜……”边媛还有点没缓过来，整个人懵着的。
　　“有一点很奇怪。”辛以瞳问道，“你的进化能力应该是跟随着记忆保留下来的，但是眼睛的颜色没有变化，连血也是红的。”
　　她这么一说宋颖才注意到，的确，她就像个正常人，眼睛黑白分明血也是红色的，可是治疗的能力却丝毫不差。
　　“我靠……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这是怎么回事？”宋颖也懵了，“这记忆保留和能力保留的条件到底是什么，难道是随机的？还是上次循环中我不小心触及到了什么关键点？莫非拥有了能力之后就可以保存记忆？”
　　“应该不是。”边媛说，“我是第一个保存了记忆的人，但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进化出任何能力，甚至连眼睛都没变蓝。”
　　“我一直很好奇。”宋颖问，“你经历过这么多次循环，难道就没有被病毒感染吗？这也太难了吧。”
　　“有，其实每次我都会受不同程度的伤，奇怪的是没有一次有被感染的特征出现。比如眼睛变蓝伤口恶化之类……”边媛单手撑在办公桌上，很明显地感觉到她在苦恼，“不知道是老天的善意还是恶意，不给我感染的机会的确降低了我的死亡率，但也没有机会进化，没机会拥有超越常人的能力，不然我早就离开这里了。”
　　边媛对这件事的确满怀怨愤，为什么暗礁那伙人和周围的小伙伴都有进化的机会，甚至连一些莫名其妙的路人甲都有可能，唯独只有循环了三百多次的她不行……
　　“别操心了，有我在还不行吗？有我保护你们还不够吗？只要脑袋不掉，我都能把你们救活。”
　　边媛：“大多数都是掉脑袋的危险吧……感觉越往后走越是多谜团难以解释。”
　　宋颖见这俩人都沉着个脸，一点儿都不兴奋激动：“我说你们俩怎么回事，难道我保留了记忆和能力难道你们不开心吗？怎么一个个都苦着个脸。”
　　在最初和同伴相聚的兴奋过后，她们的确有了更多的苦恼，就算没沟通辛以瞳也能知道边媛在想什么：“你保存了记忆和能力在我们战斗力提升方面的确是一件好事，但这代表着这次循环会产生更多的变数。以往循环里已经被拆解的遭遇、想好了解决办法的问题可能又要重新考量，一不小心就会出差错，所以我们有点担忧。”
　　宋颖倒是真没想这么长远，她一心沉醉在自己的能力无法自拔，正想要好好发挥一番呢，没想到还能造成不利影响。
　　“那……那怎么办？”
　　“没关系。继小瞳保留记忆之后就是你，只要记忆留存就是一份难得的经验，思考的角度也能有更多方面，有利有弊吧。”边媛多少有点头疼，还是习惯性安慰宋颖，“在地震之前的这段日子我们都按照上一次循环时的方向前进，最好不要节外生枝，毕竟在事件开端时有了改变的话，之后的事会更偏离正轨。该走的路我们都必须安分守己地走一遍。宋颖，你该干嘛还干嘛，千万不要乱来。”
　　“我怎么就会乱来呢，我就去找陈果，这不过分吧。”
　　“你已经和陈果联系了？”边媛听她这话立即警觉，“她保留着记忆吗？”
　　“没啊……我上哪儿联系她，一没电话二没微信，我都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那就行，暂时不要联系，她有她的劫难需要度过，我们总会相遇的。”
　　宋颖当时是点了头，可脑子里走的是另一番心思。
　　虽然她不知道陈果住在哪里，但知道能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找到她。
　　陈果一心想着帮妹妹复仇，宋颖想的是，如果能够将她妹妹救下来呢？或许陈果就不会成天板着脸苦大仇深，能开心点儿了吧。
　　边媛和辛以瞳继续走在她们的主线之上，让宋颖回去等待地震的到来。
　　就像第一次保留记忆的边媛一样，她非常不信邪地各种尝试离开L城——离地震还有这么多天呢，天地又没加盖，她想走还有谁能拦得住她吗？怎么就离不开这儿呢？
　　事实证明她还真是天真。
　　买机票卖完买高铁断网，好吧，那我自个儿开车离开总行了吧？结果两条出城道路被堵得严严实实，从日出到日落，没能挪窝。宋颖好不容易把车从凝固的车流中拔出来想抄小路出去，荒郊野岭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找到路，探出脑袋一看，又回到了城里。
　　真是见了鬼了。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宋颖再将车扎入荒野，开着车灯在黑暗里安静地探索。
　　她终于明白不对劲的感觉来自何方。
　　黑夜的郊外伸手不见五指可以理解，但是眼前的黑不一样，无论是近光还是远光打过去立即就被吞噬了，照不亮任何事物，就连一根野草都没有在灯光的映照下现身。车慢慢地前进着，车轮碾压过崎岖的地面，一下下有节奏地震动着车身。
　　宋颖像行驶在虚无的世界里，没有参照物连自己前进了多少都无法丈量。
　　唯有车身震动的频率带着周而复始的节奏感，一次次诡异地循环。

　　☆、第一百四十八章　陌生人

　　这个古怪、无法言说的世界让宋颖陷入了极端的焦虑之中。在上个循环中，电影里才能看见的怪物和超能力者一出出在她面前闪现，她都当成是一场可以度过的灾难。
　　它们都是真实的，尽管不讲理但是可以摆平可以渡过。
　　宋颖秉持着一个正常人的信念与命运作斗争，也还算乐观积极，殊不知这场带着记忆和能力的重启之后，为了离开L城做了几次试验忽然让她触碰到了可怕的真相边缘。这个边缘非常模糊而不讲道理，比野兽实实在在的獠牙和利爪都让她感到害怕。
　　能够划破她皮肤的危险可以闪躲，内心朦胧而不知所起的危机才是真正恐怖的源泉。
　　宋颖一个人蜷缩在车内颤抖不止，任手机在副驾上不停震动，没有一丝想要接起来的想法。
　　她需要冷静。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达摩把电话挂了，实在担心这姑奶奶又跑到哪里去了，有没有又惹一身腥。
　　今天彩排的时候就看她魂不守舍，不会是因为酒店绯闻的事闹情绪吧？按理来说不应该啊，这事儿不是被公司压下去了么？再说了，这祖宗心大皮厚的，能真有可以钻到她心里的情绪实在太难了。
　　本以为大明星就是最近压力有些大，自个儿找地方洒脱洒脱算是减压，过两天总得回来了吧。宋颖脾气大但一向有职业操守，工作上的事从来不马虎，假唱这事儿从来没沾过身，威压一吊就是一整天……宋颖的工作态度在业内还是有口皆碑的。
　　达摩纯属自我安慰地等了两天，在宋颖失踪的第三天，她的手机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达摩连她人影都没捞着，彻底慌了。
　　经纪公司出动所有人马全世界找她，当然也报了警，达摩甚至去见了两具年轻女尸，把去年的饭吐了个干净之后有人说在安泰百货见过和宋颖很像的人，不过那儿似乎发生恐怖袭击了，非常危险。
　　哪里顾得上危险，达摩顶着翻江倒海的胃立即往安泰百货的方向狂奔。等她到那儿时见警察正把一堆看不出原样的废墟圈起来，消防和民警都在里面，一具具尸体被拎出来套上袋子，排了一整排。
　　达摩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情况？死人了？
　　围观的人很多，媒体也在陆续赶到，警察在努力疏散围观群众，媒体塞话筒进来采访也被警告。
　　“大哥！大哥发生什么事了？百货塌了？里面死人了？”达摩太惊恐一嗓子喊出去破了音，拽着一位民警的衣领激动得口沫横飞。
　　“放手，放手听到没有！”
　　“大哥！我亲妈在里面！能帮我找找么！里面有幸存者吗！”
　　警方一点口风都不肯透露，达摩都要急疯了，不远处有三个穿着不同制服的人被达摩的声音吸引，两女一男，其中一位表情冷艳的女人双手抱在胸前，意味深沉地看着心急如焚的达摩。
　　“师姐，怎么了？你认识？”陆晓泉蹲在地上检查尸体，见刑君的注意力被不远处的叫嚷声吸引过去，随口问道。
　　“哦，没什么。”刑君敷衍了一句后收回了目光，等达摩的身影忽然移动，很明显地向着一个方向飞奔时，刑君又悄悄地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这一幕她非常陌生。
　　这个人不该属于这里。
　　————
　　达摩居然看见了宋颖。
　　就算宋颖戴着棒球帽墨镜和口罩，大热天套着跟麻袋一样宽松的衣服，将五官和身材都遮挡住，可达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这可是她金灿灿的饭碗啊！
　　宋颖正和一个背着小孩的陌生人偷偷摸摸不知道在躲谁，四处看了看后立即钻到墙后。达摩一路小跑冲上去，在两人往地下车库跑时一个猛扑扑了上去，差点把宋颖的裤子拽下来，眼泪鼻涕一起往外喷：
　　“姐！奶奶！祖宗！可算找到你了！你这是玩哪出啊？和全世界躲猫猫吗！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差点就亲自跳到落日大桥下去捞你了！别闹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