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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影后成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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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她从房间出来,已经不再需要盲杖。就算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只要多走几遍,便能够完全避开障碍物。
小西看着她绕着房间走了足足三遍,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膝盖撞到茶几,被床脚绊得一个趔趄摔在地上,爬起来继续走,到后来终于一气呵成。
陆饮冰背后一层细密的汗,停下来,喘着气摘下眼睛上的白绫丢向沙发。她顾不上洗澡,而是走到窗边,打了个电话给秦翰林,黄昏的夕阳给她的五官笼上了一层蒙眬的暖光:“秦导,你看是不是换成黑布比较好,白的虽然好看,但透光性太强了……”
小西走过去收好东西,望向正微微皱着眉和秦翰林打磨细节的陆饮冰。
祖师爷再赏饭吃,也要她本身有那只装饭的碗。陆饮冰从入行开始便被称为天才,没人知道她的荣光背后究竟付出了多少的汗水甚至眼泪,对于细节近乎苛刻的要求,对于表演全身心的投入,现在娱乐圈的人,能做到她一半的,都少了,她不成功,小西都不知道谁能成功。
话说回来,她偶像夏以桐也挺努力的啊,要是她们俩能一起拍戏就好了。小西一想到那个场景,浑身的血液顿时热了起来,不过……以陆影后的苛刻,她偶像要是真的一起拍戏的话,大概会很惨吧……
她可不是什么饭圈毒唯,她粉夏以桐单纯粉的颜值,对于一些粉闭眼吹夏以桐演技精湛也是尴尬得没眼看,最多能拍拍偶像剧的“好演技”,放到陆饮冰面前……
明天还要试镜呢,小西为偶像点了根蜡,不敢再想下去了。
翌日,上午八点四十。
岑斯颖、杜若涵、夏以桐三人在隔壁的4005狭路相逢。其中岑斯颖年龄最大,今年三十三岁,但是保养非常好,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非常具有女性魅力,很适合电影中后期的陈轻,也只有她才能游刃有余地驾驭住;杜若涵今年二十八岁,有一点北欧血统,五官立体,从具体形象上来说更符合戏里陈轻的外形,演技尚可;夏以桐二十三岁,是三人中最小、资历也是最轻的,演技稍弱,但秦翰林最中意她身上介乎于青涩和成熟、女孩和女人之间的气质。
三人打了个照面,夏以桐主动上前问好:“岑前辈、杜若涵前辈,你们好。我姓夏,你们叫我小夏就好。”
岑斯颖是电影咖,和夏以桐平素没什么交集,握住她的手,笑容和煦地回应道:“小夏,久仰大名,我看过你演的电视剧,很不错。”
夏以桐将腰往下弯了些,诚恳道:“岑前辈过奖了。”
岑斯颖拍了拍她的手背,一笑。
杜若涵电影和电视剧都接,以前的“四小花旦”之一,这两年被夏以桐抢了不少风头,神色便有些冷淡,虚虚握了她一下:“你好。”
夏以桐也犯不着去巴结她,坐在岑斯颖身边。她算是知道岑斯颖为什么对她这么友善了,她们家有个小侄女喜欢她,每天扒着电视不放。
岑斯颖笑道:“我有时候会看两眼电视,每回放的都是你,不认识也得认识了。”
夏以桐有些羞赧,道:“也就讨些孩子喜欢,不值一提的。岑前辈的那部经典的《群山之巅》,我每年都会重温一遍,每次都有新的感触。”
岑斯颖表现出好奇,道:“哦?你说说?”
“秀满这个人物其实很复杂,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太,她丈夫死了,儿子杀了儿媳……”夏以桐是真看过好几遍,说起来那部片子头头是道,对人物有自己的体会,眼睛也越来越亮。
岑斯颖听着没打断她,笑意一点一点漫上她的眼角。等她说完了,岑斯颖便笑道:“别叫前辈了,都把我给叫老了,叫姐吧。”
夏以桐抿了一下嘴,不好意思地叫道:“岑姐。”
岑斯颖这种戏骨,是很乐意带新人的,趁着时间还没到,教了夏以桐一点演戏的小技巧,夏以桐听过了,再用备忘录记下来,回去细细体味。
九点整,副导演亲自过来叫人。这次没有抽签,秦翰林那边有决定,第一个喊的岑斯颖。
岑斯颖信步出去了。
副导演再次过来,叫走了杜若涵。
杜若涵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看了正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夏以桐,脸上露出来一个轻蔑的笑容。
夏以桐回望过去,嘴角冷冷地一勾。
杜若涵眸子微动,似乎在惊讶她居然敢以眼还眼。
夏以桐心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要打我我就打回去。我有什么不敢的?谁不是小花怎么的?姐粉丝现在比你还多呢!”
半小时后,终于轮到了夏以桐。
房门虚掩着,但是什么也看不清,副导演握住门把,朝里一推:“请进。”
夏以桐深吸一口气,迈了进去。
第013章
她进去会面对什么场面?
清场后的红烛昏罗帐?帐内衣衫半解的美人?美人对她似笑非笑?
光是想象这些画面,就足够让夏以桐血脉贲张,一旦真的见到,她的试镜估计就提前夭折了。所以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没有把眼睛和大脑联系在一起的。
柔软的酒店大床,左右各架了两台机位,秦翰林和两位副导演、监制、制片人一个不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陆饮冰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修长的脖子微微仰着,在整理着什么。
秦翰林笑说:“饮冰还没准备好,你先等一会儿。”
滴答——滴答——滋拉——
夏以桐脑海中彷如有实质的声音,把她放空的思绪和眼前的场景搭建起来。她不动声色环视了一圈屋内的布置:首先,床是位于机器拍摄范围正中央的,周边又没有任何别的摆设,无疑这就是这场戏的主场,但是并没有进行清场,是否意味着并不是简单的床戏……又或者是仅仅露了一些不重要的部位,没到需要清场的地步……
想到这些,夏以桐的心缓缓地平静下来。来影说,和陆饮冰对戏最关键的诀窍就是在该收回眼神的时候立即收回,要真是在那种场面,她眼珠子怕是要粘在陆饮冰身上,哪顾得上来影的嘱托。
她脑筋疯转,面上却是带着微微的笑容,不骄不躁地等着。
秦翰林看了她很一会儿,托着下巴思考,过后才上来跟她说戏:“这场戏是六殿下灭了姑臧,将你生擒囚在王宫之后,荆秀整日公务繁忙,一连一月把你晾在一边,对你视如无物,一句话也没跟你说过,今天才有空和你解决那些旧事。”
夏以桐点头。
“你要记住两个点:你背叛过荆秀,但是你不能告诉荆秀原因,荆秀想问清楚,你就是不能说。”秦翰林偷摸摸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狡猾,压低声音道,“你爱荆秀,这是毋庸置疑的,一会儿你要让镜头前的人感受到你的挣扎,像是那种陷入泥沼什么都抓不住眼睁睁看着自己往下沉的感觉,但是不能直白、赤裸,你是隐忍的、悲愤的和无能为力的。隐忍是对她,悲愤和无能为力是对自己,注意表演的层次感,感情的递进。懂了吗?”
夏以桐倍感压力,轻呼吸了一下,说:“懂了。”
秦翰林看她神色顿时紧张起来,拍拍她的肩,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要求比较高,但要当一个出色的演员,必须要迈过这一步,我相信你。”他贴着夏以桐的耳朵说道,“其实今天来的三个人中,我最中意雷啦。”
夏以桐看向秦翰林,秦翰林冲她真诚地笑了一下,道:“给你十五分钟酝酿感情,在隔壁4007房间,可以吗?”
“可以。”夏以桐依言过去了。
陆饮冰从洗手间出来,脖子上还有水渍,她一边擦着手一边望向门口的方向,对秦翰林道:“我刚才都看见了,你是不是又说你最中意她?”
秦翰林夸张地“哎呀”一声,然后哈哈大笑。
陆饮冰暗啐了他一口,这个老狐狸。
秦翰林招呼她坐下,提醒道:“人小姑娘还接不住你的戏,你一会记得收着点,别把人吓坏了。”
陆饮冰给了他半个白眼,摆手道:“知道了。”
她敢不收着点吗?刚刚演着演着那个姓杜的入戏太深险些把她给啃了个正着,幸好她及时躲避,才没亲到嘴唇,只啃到了下巴,留她一鲜明的口红印。
她试镜归试镜,没打算陪着卖身的好么?
秦翰林这个幸灾乐祸啊,他们之前就合作过一次,交情挺好,还没见过她被强吻的局面,杜若涵走后笑得直打跌,缓了好一会儿才把夏以桐叫过去。
趁着夏以桐酝酿感情,屋里的人放松地聊起了天,主要是秦翰林和陆饮冰在聊。
秦翰林感慨说:“要找个接得住你戏的人真不容易。”
“是你死乞白赖非要我来演女主,不,男主,”陆饮冰大大方方地收下了他的夸奖,问,“前两个你满意谁?”
“岑斯颖勉强还行,配合得基本上可以说天衣无缝了,但就是缺了点感觉。”秦翰林“啧”了一声,手舞足蹈地比划道,“就是那种……噼里啪啦冒火花的感觉。岑斯颖表演技术性太强,观众看没问题,我看么,就有点刻意了,永远恰到好处、收放自如总给我一种在表演的感觉,我要的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到真实的地步。”
表演有技术吗?当然有。什么时间点做出什么样的神态,都有讲究。观众是视觉动物,更是善于脑补的视觉动物,他们会根据你的面部神态结合上下文自动脑补出一出虐恋情深的大戏,然后把自己虐得眼泪汪汪。演艺圈里同样有天才和凡人,有技术流和感情流,他们都在竞相奔跑。
陆饮冰又问:“杜若涵呢?”
一提起杜若涵,秦翰林就想起方才的事,嘴角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陆饮冰横他一眼,秦翰林收回已经咧到嘴根的笑容,道:“情不自禁的感觉是有了,就是……”
他悄悄乜了陆饮冰一眼,陆饮冰替他接上,凉凉道:“就是太情不自禁了一点,我和她搭戏还有失身的风险,到时候你赔么?”
“我怎么赔?”
“把你老公赔给我啊。”
秦翰林扭头看一眼正望着他友善地笑着的身后的制片人兼投资方,腿肚子有点软,义正词严道:“那就pass杜若涵,在岑斯颖和夏以桐中间选一个。”
陆饮冰耸耸肩,对他这种夫管严十分不齿。
秦翰林又去找副导演和制片人、监制聊了两句,说了他的看法。
监制方面表示中意岑斯颖,他是出于这部戏口碑和票房的考量,流量明星再有人气,也撑不起票房,因为他们的粉丝普遍低龄,不具备大的购买力,这两年一些大的奢侈品品牌代言已经逐渐不再与流量明星合作,就是因为他们代言了粉丝也买不起,流量明星已经转向轻奢品、日用品、吃食代言;非但如此,一个流量明星作为担纲女一,放到这部遍布演技派的片子里,在非粉丝的观众眼中,只会拉低这部电影的档次,使其口碑受损,而一些原本能够支持票房的路人甚至会因为流量明星的加盟而放弃这部电影,一定程度上,划分烂片的标准就是看有没有大火的流量明星。
两个副导演听过监制的话,也表示看好岑斯颖,夏以桐的演技不可能有岑斯颖好,陆饮冰、岑斯颖,主演名单只要一放出来,再加上导演秦翰林,基本上在路人眼里这就盖章了是一部优质电影,数不尽的路人、粉丝会纷纷赶来电影院买票支持。而事实上按部就班地拍下去,这也的确会是一部精品,没必要为了虚无缥缈的感觉去冒险选择一个新人。
秦翰林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当下就怒了:“你们有这么多意见当时第一轮试镜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人都在隔壁房间了,还没试镜呢,你们就一个两个把人否掉了!”
三人面面相觑,监制站出来不急不缓道:“当时你觉得演技还行,要放她进二轮,我们就没考虑这么多,好在现在及时止损。”
“你还好意思说及时止损?”秦翰林伏低做小地向监制征询道,“那我现在就去4007让她离开?”
监制无端端背脊一冷,道:“这样未免太明显了,让她随便演演,到时候刷下去就是了。”
“随便演演?”秦翰林猛然挺直腰背一拍桌子,骂道,“老子字典里就没有随便两个字!我告诉你们,老子是在选演员,什么票房口碑都没有老子感觉重要!”
监制脸一黑。
“你们要随便可以啊,这破片子老子不导了!”
“秦导……”
“别叫老子秦导!”
秦翰林说着就要拂袖而去,一直没言语的秦翰林的恋人制片人开口了,他手指扶着额头一脸头疼的表情:“行啦都别吵了,我相信他的眼光,万一结果不如人意,所有的损失由我恒天集团一力承担。”
有人罩着,监制自然没了意见。
秦翰林骄傲地挺了挺板正的胸膛,环视房间,谁还没个人宠着是怎么的?
他看了一圈,发现少了个人,他问副导演:“陆饮冰呢?”
在战场中瑟瑟发抖的副导演探出头:“刚才就出去了。”
隔壁,4007。
陆饮冰倚在夏以桐门边的墙上透气,她是一个演员,只挑剧本和合适的搭档,票房和口碑那是制片方需要担心的问题,待在里面只会让铜臭味影响她的心情。
摸出手机看看,到时间了。她刚打算敲门,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前三次,都是她在房里,夏以桐在房外。
这一次,是她在房外,夏以桐在房里。她的手还悬在半空,离夏以桐的脸仅有十公分的距离,远远地看过去像是要抚摸她一样。
两人目光对上,夏以桐心跳骤停,刚刚酝酿好的感情消散得一干二净,眼前只余下那张眉眼精致宛如谪仙的脸。
陆饮冰神态自若地收回手,略一点头,让开一步,在前面引导她,用她清冷而不失温和的声音轻轻地说:“来,我们要试镜了。”
那句话细一体味,居然让夏以桐品出一丝温柔的味道,她僵在原地没动。
陆饮冰回过头:“嗯?”
夏以桐手扶着门框,朝她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还是没动。
救命!她腿软走不了了!
“我我我……腿忽然抽筋,陆前辈,您能不能……扶我一把?”
第014章
陆饮冰看了她一眼,眼神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夏以桐:“……”
两人各自站在原地沉默了三秒钟,陆饮冰嘴唇微动,夏以桐有如神助地立刻把自己从门框上撕了下来:“我我我、好了。”
陆饮冰转回去,在前面先走了,夏以桐忙小碎步跟了上去。
敲门。
秦翰林:“请进。”
“秦导。”陆饮冰带着夏以桐进来了。
夏以桐神色平静,目光却隐晦而贪婪地看着前面的陆饮冰。
秦翰林随意一抬头,眼睛就没挪开。面前那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疏离,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意涌动在其中。
他几乎要就地拍一下掌了,这就是他要的那种感觉。
多么像孤高清傲的六殿下,领着落入如此境地、明知绝无可能却又忍不住心存希望的陈轻,偏偏与她几步之遥的六殿下一无所觉。
他先前还担心十五分钟不够夏以桐酝酿情绪的,没想到还没开始试镜她已经进入状态了。
秦翰林一句废话也没说,生怕那种感觉不见了。
荆秀灭了姑臧以后,重新建立大楚,登基为帝。谁都知道他在未央宫囚禁了一名特殊的犯人,那人曾经是他父王的妃子,是他的谋士,抑或是他曾许诺要封其为后的人,但这些都不存在了,陈轻现在的身份只是犯人。她没有受到任何虐待,宫人细心侍奉,唯独一件事,荆秀从来没来看过她。
陈轻受的皮外伤渐渐愈合,这年冬天又下起了大雪,门窗被风声摇得吱呀作响,宫人在屋内四角烧起了火炉。
荆秀是这时候冒着风雪来的。
“action!”
夏以桐不断地搓着自己冰凉的手指,火炉烧得再暖的屋子也抵不住她身体内透出来的寒气,最近越发地畏冷,她实在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在屋子里不住地走动着。
她边走动边吩咐宫女,说话依然是素来的高贵:“给我拿件袍子来,要最厚的。”
宫女应声往外走,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陆饮冰出现在门口,她的神情静默,进门前在门槛上先蹭了蹭靴子上不存在的雪和泥,身后没带一个侍卫宫女,她回身关上门,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随着她缓缓走动,四周的景色仿佛变了,变成了一座富丽堂皇的温暖的宫殿,四面都燃着熊熊的火炉,炭火烧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解下领口的大氅,像常年养尊处优的贵族那样随手往旁边一递。
宫女如同潮水般退下去。
夏以桐神经紧绷。
“我这些天都在处理政事,冷落你了,你不会怨我吧?”宫女退下以后,陆饮冰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的表情立刻变得温柔生动起来,快步上前,用自己的双手包住了夏以桐的双手,在她手心哈了一口气,抬起头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很冷?”
夏以桐愣住了。
不是说好的背叛决裂吗?这是怎么个意思?而且来影说的强大的气场,她都没有感觉到啊。
她静了大约一秒钟,摇头轻轻地说:“不冷。”
“不冷?”陆饮冰缓缓皱起眉头,用一种忽然不认识她了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可……你以前不是说你很怕冷吗?”
夏以桐刚想说话:“我……”
然后她看见陆饮冰的眼圈毫无征兆地红了,像个孩子一样控诉道:“你又骗我。”
她和很多人搭过戏,从来没见到有人上一刻体贴温存、下一刻眉头紧锁,紧接着立刻流露出彻骨的悲伤,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三秒以内,感情转圜却丝毫不见突兀。
“我怎会骗你?”夏以桐不由自主地伸指摸上她漂亮的眼睛,从眼角细细地摸到她小巧的耳朵,声音放得低低地,一如往昔在床榻间的低语:“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命都可以给你,怎么会舍得骗你。
我舍不得的。
陆饮冰享受着她亲昵的碰触,依赖地将下巴枕在了夏以桐的肩上,夏以桐睁大了眼睛,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紧接着抬手轻轻地拥抱住了她,像是拥抱一片轻飘飘的鸿羽。
她几乎忘了自己是在试镜现场,鼻翼间都是陌生,却仿佛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香气。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几近贪婪地渴求着这个拥抱。
陆饮冰闭着眼,手垂在身侧,眼泪渗出眼角。
镜头外,秦翰林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三次试镜,每一次陆饮冰的表演其实都不一样,她会根据搭档给她呈现的不同的感觉来进行演绎,不过后面的重头戏大同小异,重点也在后半段。
“够了。”陆饮冰将自己一步一步,慢慢地抽离她的身边,同时将脸上流露出来的悲伤和眷恋一点点地收回,到最后,居然缓缓展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夏以桐看着她的笑容,心口没来由地一窒,下意识抓住了她的袖子。
“戏演得很逼真。”陆饮冰抬手拍了两下掌,冷冷道,“但到此为止了,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夏以桐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陈轻。”陆饮冰歪着头问,“你是叫这个名字吗?还是连名字也是骗我的?玉珠玑?”
夏以桐终于脸色一变。
“我是不是又猜对了?你以前那么聪明,现在怎么变傻了?”她嘲弄地撇了撇嘴角,“什么都是假的,嫁给我父王为妃是假的,替我出谋划策是假的,对我……罢了罢了,这些事不提也罢,说来无用。哎,这殿里的酒放在哪里了?”
夏以桐默默地替她取来酒,放在炉子上温着,问:“要我陪你喝吗?”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陈轻。”
“哪家的陈轻?”
“殿下的陈轻。”
镜头里,陆饮冰动作一顿,眼底飞快地漫上一层水雾,酸楚得险些立刻落下泪来,同一时间她牙关立即紧紧咬住,用力得口腔里几乎感觉到了血腥味。
陆饮冰垂着眼,浓密的睫毛打下一片不祥的阴影,淡淡道:“这宫里已经没有殿下了。”
夏以桐说:“但我心里还有殿下。”
“以前的陈轻愿意为我死,你呢?”
“自然。”
很长时间的沉默。
夏以桐忽然感觉到殿里气氛不对,好像一瞬间所有的暖意都被吸尽,她觉得很冷,她望向殿门的方向,是门开了吗?不是。
然后她错愕地望向面前坐着的人,才发现屋内所有的寒意都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陆饮冰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然而夏以桐已经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起来,她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无论是作为夏以桐,还是作为剧中人陈轻。
她只能静观其变,这估计就是来影说的,陆饮冰演戏时的代入感和强大的气场了,的确是很容易带人入戏。
然而她并不知道,这还只是陆饮冰在经过强吻事件后刻意收着的演技。
陆饮冰抬起头,勾起唇角笑了。
一个极度美丽,又极度危险的笑容。
那个笑容让在场的所有人不寒而栗。
夏以桐后背猛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身体远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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