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琼花盛冰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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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琼姑娘？”凝冰殿的宫女见到她，已经不怎么奇怪了，因为这两天女皇不在宫中，她每日都会前来等待。
　　“还是没有女皇陛下的消息吗？”窥伺帝踪，本是大忌，但雪飞琼一再的表示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见女皇一面。
　　这个罪名也不怎么成立，实在是因为喜欢女皇，和女皇交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了一个雪飞琼也没有什么奇怪。
　　“女皇陛下已于今早回宫，但现在她不再殿中。”雪飞琼眼前一亮：“她回来了？那好，那我就放心了，这位姑姑，我可以在这里等待她吗？”
　　宫女轻轻点头，引她进入了耳房，并备上了茶点。
　　以往，前来寻找花冰雪的人，也会受到这种待遇：“待女皇陛下回来，奴婢会向她禀告的。”
　　“有劳姑姑了。”雪白的手背支撑着下巴，她打量着这间耳房，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这里，有朝一日会是她的吗？
　　她是义父唯一的依靠了，她会成功的。
　　过了很久许久，茶都换了五六次，那掌事宫女才邀请她前往了主殿。
　　“飞琼姑娘，女皇陛下宣召。”花冰雪，你终于回来了。
　　“多谢姑姑。”宫女对她友善一笑，随即带她去了主殿。
　　此刻，花冰雪正在奋笔疾书，听见响动，她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宫女禀告后退下，室内又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雪飞琼大着胆子轻轻的走了过去，她不去看花冰雪写字的内容，只是一手扯着袖子，另一只手拿起墨条，不快也不慢的磨起墨来。
　　每一次，义父作画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安静的呆在他的身边。
　　看着母亲的一颦一笑跃然纸上，她开心极了。
　　她不好奇花冰雪在写什么，她只是磨墨，乌黑的颜色映入瞳孔中，心中黑色的种子也迅速的疯长着。
　　“你…有什么事吗？”最终，花冰雪开口询问。
　　雪飞琼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凝视着花冰雪白皙无暇的脸轻声道：“飞琼只是想念陛下…”
　　花冰雪写字的手一顿，随即她放下笔，紧盯着雪飞琼冷声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飞琼知道，我知道自己只是在痴心妄想，可是，我还是要说！从第一次在冷星楼中见到女皇陛下，我就瞬间觉得心跳的飞快，可是明明我们之间只是初见，可我却还是有这种感觉。”她，对她一见钟情了。
　　花冰雪看着她，眼里闪过不屑与嘲讽。
　　雪飞琼见了，浑身一颤：“卑微如我，又岂敢得到女皇陛下的垂爱呢？只是，当我看见您和那位公子在一起的时候，我好难过，之后你走了，我昼夜难寐。我知道，我是不该奢求的，可是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哪怕你知道后讨厌我，甚至是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了。
　　雪飞琼，为什么一直要缠着她？抹掉了记忆，她还是喜欢上了她？
　　姐姐，这就是孽缘吗？
　　“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这次选秀，朕会为你选择一个…”
　　“不，我不要！”雪飞琼忽然大声开口，打断了花冰雪的话。
　　花冰雪猛地捏住雪飞琼的手腕：“这天下间，你还是第一个打断朕说话的人。”
　　遇见她，她似乎一直都不正常，莫名的愤怒，莫名的怜惜，莫名的怀疑，莫名的复杂。
　　忽的，雪飞琼落下泪来：“让我代替若彩公主陪伴在你身边好吗？你找不到她，那便让我做她的替身好吗？”
　　只听‘砰’的一声，雪飞琼被花冰雪猛地摔倒在地：“她是我的妹妹，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她！”
　　“可这个妹妹已经消失了啊！”雪飞琼直视着花冰雪，轻声开口。
　　“你说什么？”
　　“花若彩已经找不回来了不是吗？便是连神使公主也找不到她的下落，陛下你又怎么能找到呢？”幽幽的声音中压抑着丝丝缕缕的恨：“她是你妹妹，可我却爱慕着你，虽然我知道我的爱得不到任何回应，但是我想要以妹妹的身份与你朝夕相伴，这样不好吗？我只想用我仅有的，让你快乐…”


第19章　身世曲折
　　“可是，朕并不需要！若朕想，朕可以用画骨，朕可以让任何人变成若彩的模样留在朕的身边，朕不需要无用的替代品。而且，朕的婚姻容不得任何人干涉。”她竟然如此大胆，花冰雪心中有愤怒，有惊诧，可也有深深的无力感。
　　为何，这情劫，难以摆脱呢？
　　雪飞琼轻咬了咬唇，随即小声道：“我…我没有任何奢求…我只想留在你身边…看着你…我就觉得莫名的心安…”
　　心安？
　　呵，若彩若是在世，定是恨她入骨吧。
　　因雪月絮的设计，她和若彩做了棋子，害的她的母妃死于非命，因为保护姐姐的秘密，她选择亲手终结她的生命。
　　她从来也不奢求若彩的原谅，若彩可能也并不想要原谅她或是见到她。
　　“你退下吧…”花冰雪无力的摆摆手，眼中一片沉痛。
　　“冰雪…”雪飞琼看着她，不动，嘴里却吐出这样一个称呼。
　　冰雪，冰言，几个月的时间，称呼虽然不同，但这其中掺杂的感情为何这般相似？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直呼朕的名讳？”花冰雪恼怒的瞪大了眼睛，雪飞琼却笑了，笑的异样的璀璨：“我就要叫你冰雪，神使公主给你起的这个名字很好听，冰雪纯净，乃是五行中水的另两种状态。就像你的人一样，给人冷冰冰的，却也清澈透明，想让人去靠近。”
　　她眼睛里盈盈的笑意仿佛她们是相识多年的好友，而不是女皇与女奴。
　　花冰雪心中一震，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流淌在心间。
　　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却只觉得这句话让她有些莫名的心潮澎湃…
　　“冰雪，既然把我留在你身边，那就让我一直呆下去吧…”物极必反，越是帝王，就越是高处不胜寒。
　　她忽然间的转变，似乎是奏效了。
　　“雪飞琼，朕…”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自称我好不好？你除了是皇帝，还是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啊，如果一直端着你帝王的威仪，那样太累了，你会受不了的。”雪飞琼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手搭在那绣着凤纹的白袍上。
　　“如果可以，休息一会吧。”雪飞琼随意的一句感叹，让花冰雪想起了她的姐姐。
　　姐姐还在的话，她才能心安理得的休息，可是姐姐不在，她就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了。
　　伙伴，亲人，可终究也只是凡尘过客，百年归老后，她还是要留在人世经历别人的生老病死带给她的折磨。
　　“你回去吧。”
　　“不，我要给你磨墨，这里没有别人，就让我帮你吧。”雪飞琼说完，自顾自的又磨起来。
　　她就不信，花冰雪还能找人把她叉出去！
　　毕竟，她可是没做什么过激的事。
　　花冰雪长叹一声，最终对着雪飞琼道：“随你。”
　　执拗的人有很多，例如表哥，例如飞琼。
　　大不了，她再抹去她一次记忆，直接将她送回她的老家好了。
　　可是，她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爱上她？
　　若第一次是因为她的相救，还有她以为她是若彩所以对她的温柔？那第二次呢？
　　明明她冷若冰霜，对她冷酷至极啊！
　　在皇宫之中，有关于女皇陛下的消息，总是最先被众人所知晓。
　　让慕雪漓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冰儿竟让那个女子留在了冰凝殿中。
　　“虽说女皇陛下此举有些和平时不一样，但是或许也只是因为她和若彩公主长的相似吧。”丁浩楠如此的劝说着慕雪漓，可心头却有难以抹去的怪异感。
　　他和幻暝都见过飞琼，可那时的她却不是现在的她。
　　仿佛是一夜之间，她便消失了，再出现，就像是彼此第一次相见的光景。
　　究竟，冰雪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和幻暝无从过问，也只能帮他隐瞒。
　　“正是因为她们相似，我才觉得奇怪，为何不与清雪相似，为何不与其他人相似，偏偏是她心心念念了多年的若彩！这太蹊跷了…”他承认，他嫉妒了，嫉妒冰儿对那个女子的与众不同。
　　她们终日呆在一处，难免不会日久生情。
　　丁浩楠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喜欢，那就由她去吧。”花幻暝一边批阅着刑部的折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幻暝，你…”
　　“她是个不易回头的人，就算如你所说真的事有蹊跷，她不信那又能如何？更何况，以她如今的能力，除了忆冰的修士，谁能真正伤的了她？关心则乱，总要有证据才行。雪漓，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们三个都是一样的。姑且等这次选秀之事过了，再见分晓吧。”花幻暝的话语中满是平静。
　　雪漓是用情之深，深陷其中，所以才关心则乱。
　　而他，只想默默的守护，看着她一点点的成长。
　　成长过程中，他当不了狂热的追随者，那就做安静的一个旁观者。
　　三个男子正在各自心思中，便听宫女前来禀告道：“女皇陛下派了人来。”
　　前来此地的正是跟随着花冰雪回到花影的苏凡轩：“臣苏凡轩，见过瑞王殿下，慕大人，丁大人。”
　　“苏大人前来，不知女皇陛下有何事吩咐？”恰是他们凑在一处，他就来了。
　　他们的行踪，冰儿还是知道，只是却从不垂怜任何一个，有时候，他真希望她多情一点，也总好过绝情。
　　“女皇陛下口谕，着令瑞王殿下，慕大人，丁大人同臣一起，为此次选秀之赛的女子画像评分。”此言一出，瞬间，慕雪漓‘腾’的一下起身，丁浩楠和花幻暝则是脸色一黯。
　　“男女有别，我等四人皆为男子，这…”花幻暝紧皱着眉头，冰雪这么做，意图太明显了！
　　“女皇陛下说，只有男子才能择出符合大众审美的女子，若是几位得空，现在可以同凡轩一并前往，那些女子画卷现在被放置在礼部的大堂中。”这是通知，不是商议。
　　慕雪漓的一只手握成拳贴在冰凉的桌案上，他只能听命不是吗？
　　冰儿，你让我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可唯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你将危险的人留在你身边。
　　我决不允许！
　　在冰凝殿吃着点心的雪飞琼忽的鼻头一酸，一个巨大的喷嚏打了出来。
　　“啊…啾…”难道是得了风寒么？
　　不会吧，她怎么可能会生病呢？
　　悄悄看了一眼花冰雪，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的聚精会神。
　　当皇帝每天都是批折子和看书吗？她一整天都在一个屋子里，不累的慌吗？
　　去了隔壁间净脸洗手，似是水晶材质的水盆清晰的倒影出她的脸，那是一张她从死去的人那里借来的脸。
　　从她有记忆以来，自己便就是这个模样了。
　　是义父给了她生命，若彩姐姐死去了，而她又是一丝游魂，所以，义父便把若彩姐姐的脸给了她。
　　她本是天地间漂泊的一缕魂魄，是注定要消亡的，可是，遇见了义父，她再世为人。
　　义父和她说前尘往事如云烟消散，他只想抱着对义母的回忆过一生，可她做不到。
　　残存的一丝记忆里，她见到了那个小女孩的心狠手辣。
　　她不念手足之情，一意要将若彩姐姐至于死地。
　　错了就是错了，就算她是世人传颂的贤德之君，是天下间人人爱戴敬重的绝世女皇，也掩盖不了她曾经的罪恶。
　　“飞琼姑娘…”婢女的呼唤，让雪飞琼回过神来，收回背地里的狰狞，她若无其事的回头，白皙的脸蛋上还带着些许晶莹透亮的水珠。
　　“这位姑姑，怎么了？”
　　“清雪公主来了，指名要见你。”用干净的帕子擦拭脸蛋，雪飞琼轻轻点头：“我这就出去。”
　　花清雪前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姐姐让慕家哥哥，幻暝哥，还有浩楠，苏凡轩四个人来阅选那些女子的画像，他们四个都认识你，我怕…”
　　她们想一直隐瞒到最后，可是…
　　慕雪漓认识她，花幻暝和丁浩楠怎么会认识她？
　　她并没有与他们正式见过面啊。
　　还有那苏凡轩，他是何人？
　　雪飞琼心下万分不解，但却还是顺着花清雪的意思道：“我没做过亏心之事，为何要怕他们？”
　　“可是慕家哥哥他们喜欢我姐啊，万一看见你的画像…”宫里宫外，传出的流言虽无伤大雅，可也会让某些人等心生不喜。
　　雪飞琼心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但脸上却带着淡淡的雀跃：“能够和女皇陛下这么相处着，我已经很开心了，就算画像被他们丢掉，我也无所谓了。就算以后女皇陛下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看着雪飞琼那自信的小模样，花清雪默默的祝福着。
　　不管是谁，只要姐姐乐意，姐姐开心，那就结婚好了！
　　普天同庆，举国欢腾，希望这一天不要太晚！
　　随后，雪飞琼回到花冰雪的身旁，安静的呆着，不打扰也不靠近，就这样，一直到了暮色黄昏，到了玉兔东升。


第20章　火上浇油
　　“天色很晚了，飞琼，你该回去了。”
　　“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我好想知道你和若彩公主之间的一切，你们之间的关系一定很好吧，只可惜我没有姐妹。”花冰雪一愣，随即‘啪’的一声合上奏折。
　　“朕不想告诉你。”她脑海里酝酿了很多拒绝的话，心中也有很多种情绪，最终却只用了一种最平淡的语气。
　　可这在雪飞琼看来，却是心虚。
　　她不再深问，而是话锋一转道：“你一下午都没有进食，不如让御膳房…”
　　“朕不吃。”
　　“那你批阅奏折那么久，我来帮你做…”
　　“不需要。”她现在和清雪之间的关系那么好，清雪会不会和她说了别的什么？
　　“那女皇陛下想做什么？就算是什么也不做，那飞琼也陪着你好了。”多说无益，倒不如不说。
　　“你的叔父已经被朕的人控制住了，你回忆冰去吧。”暗暗的，花冰雪的手心凝聚着力量。
　　她的话，自然是遭到了雪飞琼的决绝否定：“不，飞琼不愿，你明明知道…”
　　“飞琼…”忽的，雪飞琼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刚刚是试探吗？
　　雪飞琼表示，她怎么也看不明白花冰雪的心思。
　　但这个怀抱，是她想要的，于是，她仰起头，对着花冰雪的唇，印了上去。
　　这一吻，缠绵悱恻，甜蜜无边。
　　花冰雪的手，本已经伸到了雪飞琼的后脑处，瞬间的呆愣后，便听到一个男子的暴怒声：“冰儿…”
　　不需通传就进入女皇陛下的书房，这本是莫大的荣誉，可现在，慕雪漓却只觉得自己如堕冰窖。
　　冰儿，你骗了我！
　　正吻的一脸陶醉的雪飞琼丝毫不去理会那声音的主人，她的手抚在花冰雪的身前，柔软，馨香…
　　下一瞬，慕雪漓的掌风已经席卷至她的身后，她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身边的人闷哼一声，唇与唇的缠绵瞬间因为力的作用便成了些许疼痛。
　　雪飞琼的唇破了，手指划过，那红艳艳的颜色是她的血还是花冰雪的？
　　“冰雪，你没事吧…”她竟为她挡了那一掌？！
　　慕雪漓的武功之高那是世人皆知的，他一人便精通三十六种武林绝技。
　　花冰雪脸不红气不喘，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无事。”
　　“冰儿，你骗我，为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骗我！什么清心寡欲想要修炼，都是假的！”慕雪漓愤怒的吼着，话语中几许悲怆，几许绝望。
　　他怕的不是她爱上别人，而是怕她会爱了，却只爱旁人，永远的抛下他。
　　他等了她那么多年啊！
　　“她的身世来历，天下阁中可探究个一清二楚。表哥，我与你之间并无情谊，与她之间…”
　　“大人，我只是心系女皇陛下而已，我们没错。”雪飞琼的话如同火上浇油，慕雪漓听了心头更是撕裂般的剧痛。
　　她们没错，那是他错了吗？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这个心怀叵测的女人，休要盘桓与我与冰儿之间。你在忆冰与冰儿相识，定是贪恋她女皇的身份，所以才会一路追随过来。”他又是这么说，当初她的确是在忆冰设了计，可却遇错了人，遇见了花清雪，不是花冰雪。
　　他的指责，不过是嫉妒而已。
　　“就算你对我心存怀疑，也不该出手这么狠毒啊，冰雪，你没事吧，都怪我，要是我不在，你就不会出事了。”她万万没想到，她会为她挡下那一击。
　　她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大不了受些伤还可以当做苦肉计的。
　　可是，花冰雪她竟然…
　　“冰雪，你太傻了。”是啊，太傻了，愚蠢的真的以身相代了。
　　她旁若无人的叫着她的名字，只那冰雪二字，便叫慕雪漓的心越加的沉入深渊。
　　“冰儿…”他艰涩的开口，不再去看雪飞琼那带着一丝得意的眼神。
　　他眼里心里的，也唯有她一人。
　　“表哥，你误会了。”花冰雪解释着，可脸颊上因为之前的亲密而出现的红晕却让这解释如此苍白无力。
　　“若真是误会，那臣想纳她为妾，想必女皇陛下不会阻拦吧？”忽的，慕雪漓开口，瞬间石破天惊！
　　“不，我不要，我才不要。冰雪，我爱你，我不要与他在一起！”雪飞琼剧烈的摇头，她摇晃着花冰雪的手臂，眼中一片氤氲。
　　落入慕雪漓手里，她就完了。
　　花冰雪，你会如何应对？
　　“朕已经认她为义妹，你若喜欢她，那便经她同意娶她为妻，可若是别的，朕不会应允。”他是臣，她是皇，关系似乎一下子就隔绝到了十万八千里。
　　最终，慕雪漓深深的看了一眼雪飞琼后，拂袖离开。
　　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来因告诉花冰雪，阅选过程中，那张熟悉的绝世美人图成功的激怒了他。
　　玉琼花，雪飞琼，他没去做任何调查，他知道，她就是她。
　　她来花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会查清楚的！
　　慕雪漓走后，雪飞琼忐忑的看着花冰雪：“冰雪，我好害怕他…”
　　花冰雪若无其事的将自己唇边残留的血渍抹去，没有理会楚楚可怜的雪飞琼，向内室走去。
　　抹去她的记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忆冰那边已经解决了，她回去，会平安无事的。
　　可现在，表哥他…
　　花冰雪有一丝担忧，她知道慕雪漓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可是梁子已经结下，万一…
　　“你还是要跟进来吗？”花冰雪向寝殿内走去，雪飞琼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朕！或许表哥的话是对的，你是有目的的。”她身后的雪飞琼身体微颤，随即，她将目光瞄准了一边的白玉石柱，心中随即有了计较。
　　“冰雪，你也怀疑我？是，我是有目的，从小到大，我听说过许多神使公主的事迹，我也知道她心爱的人是水碧的公主。在我没见到你之前，我曾经好奇的想过，作为神使公主的妹妹，你这个冰月古往今来第一个女子称帝的人，你喜欢的会不会也是女子。但这些遐思这些想象全都在脑海里，我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直到那一日，我衣不蔽体即将沦落深渊，再醒来便被清雪公主救了。更让我欣喜的是，我真的…真的…见到了你…”
　　雪飞琼的声音中带着丝丝哽咽与颤抖，她吸了吸鼻子，过了许久才道：“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看到你，我就忍不住…忍不住去接近你…”
　　迷惑，蛊惑，诱惑…
　　在她眼里心里，真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活了十多年，学会了各种技艺，筹备了这么久，最大的目的就是要报仇。
　　“难道，你就没有动过心吗？难道，你不羡慕神使公主的幸福吗？难道她不想让你和她一样找到良配吗？”姐姐想过，姐姐为她选择了那么多那么多。
　　可她不想要！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是花影皇后的宝座，还是滔天的荣华富贵？若我不是女皇…”
　　“若你不是女皇，那我就更加想要和你在一起了。这样，我就可以带你回忆冰去了。我想让你看看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想让你知道我是如何长大的，若是可以，我想带你到我父母的坟前看看，就这么简单。”雪飞琼从身后环抱住了花冰雪。
　　“我的话，句句发自肺腑，你刚刚拥抱我，我便不能自持。说我痴心也好，妄想也罢，我就是在意你。冰月选秀，我已经报名了，这一次，我会为你夺得冠军的。”她自己说出了那事实，慕雪漓就是有再多的犹疑花冰雪也不会往深了去想。
　　她的诉情，能打动这颗高高在上的女皇之心吗？
　　“朕不会册立后妃，朕更不需要伴侣，你所说的一切朕不羡慕也不想要，雪飞琼…”她倏然转头，遥遥的看着雪飞琼，眸中无限的复杂。
　　她不是若彩，她不该将她带回来。
　　看着她那冰冷决然的眼神，雪飞琼浑身一颤，随即，她低低的似是诉说似是控诉：“我以为，你愿意让我陪在你身边，你不在意我叫你的名字，你会有一点喜欢我的…”
　　可是，没有…
　　她猛地向花冰雪跑来，张开的双臂在花冰雪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