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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为什么皎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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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初见。
  教学楼前,十四岁的许灿坐在台阶前哭得不能自已,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问,“你怎么了?”
  她被吓得不轻,抬眼,又被惊艳得不行。
  泪眼茫茫吸着鼻子,憋几秒,不想说实话,“老师,我…我考试没考好。”
  童明月于是坐她身边,陪她聊天。
  隔天,童明月路过学校展板。
  看见那位叫许灿的·她费力开导半天的·没考好同学,名字高高排在年级总榜的第一,几乎科科满分。
  “……”
  努力一生,还是拼不过出身的拖累,许灿被迫跳楼前只遗憾没能再见童明月一面。
  再睁眼,电脑亮着空白文档。
  重回大二。
  挂科、没钱、近在眼前还有两门专业考……
  这辈子的许灿走没心没肺人设,满心满眼,就只有童明月而已。
  食用指南:1。甜度++++
  2。禁欲温柔教授X痴汉属性假乖巧仙女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灿,童明月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考研出成绩这天是许灿的二十岁生日。
  查完成绩,她不用等分数线出来就知道——初试绝对稳。
  她打完工,高高兴兴地回家,家门口却堵着俩人高马大的男人。收到的生日礼物是穿豹纹衣戴金链的混社会大哥给的,给她捎来了法院传票连同一小桶红油漆。
  大哥声音洪亮,还叫她往后站站,小心别被泼到。
  然后提着往木板门上一泼,油漆“哗啦”下,自由流淌的图案看着很有美国街头涂鸦的灵魂。
  铁桶扔门口,又滚几下掉到楼道的水泥地面,哐啷好几声。
  走前,勒令她赶紧还钱。
  ……
  大哥没往她身上泼,可她凑得太近,藏青裙角还是沾到了铁桶撞门时溅起的星星点点红漆。
  许灿打开门,魂没定就接到爸爸畏缩的电话,吞吞吐吐,告诉她自己稍微借了点儿钱,可能需要她帮忙还一下。点儿是多少,不多,二十万,加上利息,也才二十三点五万。
  许灿接下来就听不清电话里在说什么了。
  她依稀想起来,自己在昏天黑地的打工和备考期间里,爸爸来帮她做过饭。走前拿了张白纸让她写个名字,说去跟老王炫耀。她的字好看。
  悬在面前的考试已经压得她无法分心,许灿只知道,爸爸那段时间在帮朋友看仓库,睡也睡在仓库里,包吃包住,一个月还能赚四五千块。
  好久没给她惹麻烦了。
  没想到……她只是大意了一次。一次而已,真的……
  许灿疲倦地挂断电话,睡觉。
  隔天去求情,才发现那张二十万的欠条不是她的名字。
  老实巴交的叔叔眼眶蓄满泪,牛犊似的眼,眼角皱纹却深得似被利刀割过。
  告诉她,再不还钱他家小孩就没钱看病了。
  而她签名的那张,欠着的本金是一百八十万。债主没来催,估计是利息还不太肥。
  许灿没办法,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读书好,上学跳级,字也好看,可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制造人民币,才能填完爸爸的窟窿,实在不懂怎样才能躲掉这些担子。活着真是该死的难。
  牛犊眼的叔叔说,他儿子在等救命,不能你上着学他去死吧!
  许灿说好,这样确实不对的。于是把偷偷攒的一万两千块的积蓄全部拿出来,递给他。
  自己上楼顶,趁夜黑,翻过护栏,直落落纵身而下。
  嘴里不停吐血,趴在硬邦邦的沥青地面,她只剩下一个念头:都还没来得及再看童明月一眼。
  不甘,真的好不甘。
  —
  “听说你化学原理没去考啊?”
  许灿趴在桌上,肩膀被人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她侧过头,两行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面色苍白,眼神恍惚地看着她。
  郭晓雅被她不正常的模样吓一跳,忙扔下手里的饭,伸手摸她额头,“你怎么了?身体真的很难受啊?要不要紧,明天还有两门能撑着吗?啊?”
  宿舍的长管白炽灯特别亮,映在她瞳孔里一圈,亮亮的光。
  许灿抿着唇不吭声。
  郭晓雅背光,柔和的脸庞线条显得稍微立体,挑着眉,显得眼睛更大,几乎是瞪着看她。
  鼻梁到太阳穴点缀着可爱的小雀斑。嘴巴一张一张,说个不停。
  许灿盯着郭晓雅的脸看好久,不动声色,叹气,“怎么最后看见的是你,好浪费……”
  “什么东西?”
  郭晓雅蒙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摸额头她也没发热,于是大着胆子更用力几分戳戳她肩膀,“就算没去考不也就挂一门么,你要振作……”
  她说话,传到许灿耳里放柔了许多拍子。话的内容,像在梦中般无关紧要。
  “你不就是想要帮忙,被童教授三连拒了吗!给我振作啊!等考完我就带你去她办公室!只要她一天还是副教授没独立办公室,就一天没办把你彻底抹杀!”
  “……”
  郭晓雅嚎着的话在她耳里如平地惊雷。
  许灿跳楼前的记忆也像从梦中醒过来般,快速虚幻化,人顿时清醒过来。
  此刻面前的电脑屏幕变暗一截。
  彻底暗掉前,许灿怔愣着伸手飞快地摸了下触控板,查看右上角的时间。
  周六下午,六点十四分。
  点开年份……
  许灿不可置信地望向郭晓雅:“问你个严肃的问题,现在是几几年?我们在干什么?”
  “咋了,还赶上潮流穿越了?”
  郭晓雅见她没事,松口气,提着塑料袋把晚饭勾到自己桌,“梦见啥了你,明天还有两门呢,你想想办法吧学霸。”
  许灿张张嘴,想说穿越早就不潮了!
  话又咽下,先转过去翻桌上的教科书封面,《化学原理》,再翻开,书里大段大段的圆珠笔横线,空白的地方也是密密麻麻的笔记重点。
  还有一本《结构化学》,同样是长篇累牍的笔记。
  她慢慢记起来,现在是大二的期末考试前,再考完两门试,就是寒假了。
  看着满满当当的复习资料,许灿终于找到些真实感。
  摸着书里的字迹,分外亲切,内容也全是些熟悉的东西,可……
  她都已经毕业考上研究生了啊……
  读过大学的都知道,一年前的课本,那基本就等于前世的课本。她这都隔几世了!
  肚子饿了。
  许灿忽然想吃油腻腻的东西,找出钱包,准备去食堂买炸鸡。
  没想到钱包里只翻出来一张二十块钱的纸币,旧巴巴还缺个小角。穷,真穷啊。
  但是,明天她会有一笔钱入账。整整十万块。
  —
  郭晓雅吃着晚饭,想到许灿缺考了一门,还是有点担心,“你真的没事吧?要不然早点休息,反正你也复习的差不多了,不用临时抱佛脚……”
  她转过头,一口干锅呛到喉头,辣得她眼泪唰唰流下来了。
  低下头,大声猛地咳嗽起来,“咳咳……你…你怎么在……”
  许灿手里拿着的小镜子,转过脸,把碎发别在耳后。稍稍抬眼,定定看她两三秒,双眼忽地弯了下,亮亮的,“怎么了?我不能照照镜子呀。”
  能是能。
  可她不是这种学习的时候照镜子的人。
  许灿长了张仙女脸,天生有弧度的鸦黑长睫下,眼睛清亮,眼尾微微往下。纤瘦的鼻,不点而红的菱形唇。五官恰到好处,像老天爷亲自提笔细绘的。
  可惜貌美在现实里变不出童话的城堡。
  她照镜子只是确认。
  前世被上门讨债的黑社会拿刀子划过脸,划得不深,伤口也愈合得不错。疤痕很淡,但也是留着点疤的。现在的皮肤光洁,奶白色,没有那一道熟悉的浅浅疤痕。
  下巴没那么尖,带着稚气未脱的婴儿肥。
  许灿垂着眼,藏在桌底紧紧攥了下拳。
  既然能重活一生,绝对不要……绝对不能,不能再那么狼狈。
  郭晓雅思绪还在她刚才回眸一眼里,隐约感受到了昏君的心,捂着胸口说:“电我算什么英雄好汉,我都有男朋友了,电你的童教授去!”
  许灿轻啧,“饭分我一半。”
  “嗨……”
  许灿坐去她身边,蹭了好友兼室友的麻辣香锅,边吃边哭。
  郭晓婷这四川人的品格,到哪儿也改不了地拼命加辣,她脸通红,吃完,感觉脑门在冒烟。不过生理性的泪水流完,心情也爽多了。
  “去复习吧。”郭晓婷递给她餐巾纸,收拾完打包盒,“我洗澡去了。”
  “嗯。”
  许灿填饱肚子,回到书桌前认真学习,咬着笔,看着带着点陌生感的熟悉知识,有种万里长城推倒重新建的意思。但还是开心的。
  她喜欢学习。一分耕耘,就能有一分收获,花在学习上的努力永远不会辜负。
  等郭晓婷回来,她就开始问问题。
  郭晓婷答了几题,还以为她在校对答案或者考她,后来才发现,那一顿饭仿佛是把她辣傻了。
  点群不懂,连机构化学的计算推导都要问她?
  —
  翌日。
  许灿十点进考场,写完试卷,抬眼看黑板上方的挂钟,十一点。还有半小时才能提前交卷。
  她百无聊赖地趴下来睡觉。
  监考老师检查了很多遍考试号的问题,仍旧没放弃晃荡,绕着考场走一圈又一圈,看见竟然有人睡觉。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抽出试卷。
  “同学,时间还早呢,你别放弃,”监考老师抖抖试卷,目光聚焦,后半句话顺着说出来,“能多写就再多写一点……”
  字迹秀美,答案妥当。
  一个空都没有留。
  许灿揉揉脖颈,公开教室的桌子平面较低,睡着不太舒服,“老师我都写完了。”
  话音未落,周围皱眉咬着笔杆苦思冥想的同学,齐齐转头望着她一眼。
  监考老师放下试卷,“哦…哦……好,那你睡吧。”
  “好。”
  许灿应着,毫不犹豫倒头继续睡了。


第2章 
  交掉试卷。
  许灿走出教学楼,就看见室友顾仪跟她的好朋友聊着天。这就一条路,两个人同时也看见了她。许灿目不斜视,静静地走过去。
  “诶,等等,”顾仪却叫停她,小跑几步追过来,“你是要去食堂吗?我请你吃饭吧。”
  许灿没什么表情:“不用。”
  她脚步不顿,两旁有三三两两的路人,顾仪于是无言地跟着她走了一段路。
  等到没人的地方,她笑着,语气带些揶揄地说:“我刚让爸爸给你转账的,估计再过两小时就能到账了吧。你还真是敲了我一笔呢,哈哈。”
  闻言,许灿心里涌出一股不见天日里霉变腐败味道。
  自我厌弃,混合着烦躁感。
  情绪瞬间变了。
  转过弯,旁边就是音乐学院的教学楼,他们的考试时间跟大家是错开着的。空无一人。
  许灿说道:“稍微过来一下。”
  “啊?”
  顾仪微瞪大眼,但还是跟着她转进了别系楼里。
  进门转弯处是通往负一层的楼梯间,十分昏暗,只有半敞开的门透过的些微光亮。
  许灿把她带到这里。
  “到底干嘛啊?”
  顾仪眨眨眼,奇怪地看着她。按亮手机看眼时间,“还吃不吃饭了?我快饿死了。”
  这一年的考场管理还不够完全规范,信号屏蔽仪最多阻止部分作弊,没法排查替考。准考证上的黑白照片印得乌漆墨黑,每张脸都差不多长相。
  顾仪挂失学生卡,许灿替她补办,直接印的她的照片。
  许灿拿着她的准考证和学生卡,顺利进考场,替她完成试卷。同时,自己的那门考试就没有去。因为她缺钱,奖学金远远没有十万这个数目。
  本以为是天衣无缝的事。
  许灿提前确认过,同考场不存在认识她或顾仪的人。也没有能面部识别之类的东西。
  谁知替考顺利结束后,别人问顾仪是怎么过的,她这个大嘴巴止不住想要炫耀的心,告诉了朋友。朋友又告诉朋友,不知道传到哪届的朋友,投诉上去了。
  顾仪很天真,是单纯,却未必善良。
  她禁不住老师的炸,直接把所有事情从头到尾交代得清清楚楚,想卖了许灿让自己从轻处罚。
  收钱替考和给钱找替考都性质恶劣,最后,两个人都开除学籍处罚。
  顾仪直接出国了。
  后来,许灿在系里不少老师,特别是童明月的力保下,被从轻处罚了。只是评奖评优班干部等等资格,和由学校授予或学校推荐才能获得,一切评奖荣誉都与她无关。
  加上取消学位证。
  老师安慰她,如果接下来都表现很好,再能成功考上本校研究生就还会发学位证。
  只有应届生参考的一次机会,没办法二战,因为她没有学位证。
  许灿很快接受结果,平淡面对,接下来的两年里除了上课就是兼职,尽全力准备考研。终于拿到了足够被任何学校录取的高分。
  替考被抓对她似乎没什么大的影响。
  可许灿每次路过公告栏里,看见自己的名字,因违反考场相关规定的留校察看处分决定。
  就算表面风轻云淡,心里还是羞耻懊恨的,如被针扎。
  十万块钱的代价。
  许灿再也没脸时不时去教授办公室里溜达。
  考研前,她偶尔遇见童明月,都是绕路避开走的。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让她失望了。
  —
  “干嘛不说话?你怎么了,不会没考好吧?不可能吧你可是许灿。”
  许灿从回忆里拔出,心情差到极点。
  看着顾仪一派轻松的天真表情,实在忍不住,手一把攥住她棉袄领口,过:“我只说一次,这十万块是你自愿给我的补课费,听见没?”
  “你干嘛啊?”
  顾仪有点意外,也有点不高兴。想拍掉她的手,对上她很凶的目光,语气又稍稍弱了下来,“你今天很奇怪诶。”
  “我帮你替考的事,一没人证,二没物证。”
  许灿紧攥着她的棉袄领,用力到指骨发白,告诉她说:“之前特意仿过你的字迹,老师看不出来区别的。就算送去鉴定,鉴定出来的结果也没法成为直接证据。”
  “啊…啊我知道了,”顾仪怔愣着,还想说什么。跟她目光对视,却忘记想要说的话了。
  她从没见过许灿那么吓人的眼神,冰冰凉凉,像跟她有什么仇似的。
  “帮你替考。这话别让我从任何人的嘴里听到,否则这十万块变律师费,告你造谣中伤。你以后自己加油。你爸把你弄成特招生进来不容易,得懂珍惜。”
  话落,松开她的领口。许灿面无表情望进她的无措,没再多言了。
  转过身走出楼梯间。
  冬日的阳光亮得肃静,人渐渐变多,都往食堂这个方向涌。
  许灿加快脚步。
  同时,心里倒计时。
  一、二、三秒……数到二十的时候,掏出手机。
  又等了会儿,终于进了个电话。
  许灿接起来,“喂。”
  “喂喂,女儿啊,你…你钱想到办法了吗?爸现在躲在外面根本不敢回去,催得太紧了那些混蛋啊,听你奶奶说,人准备砸门了,你可要想想办法……”
  “爸,我说了没办法。”
  许灿在冷风里吸了吸鼻子,淡淡说:“我才大二,刚成年,我能有什么办法。”
  “女儿啊你是爸爸的希望,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电话那头,中年男人的语气明显慌了,“你从小脑子就好……你肯定有办法的,你再想想,再想想啊我的女儿……”
  “爸,你就躲在外地别回来了,他们要上门讨债就让奶奶报警,警察会管的。”
  许灿其实并不怎么担心。
  她奶奶比谁都能撒泼,推着坐轮椅的爷爷反过来讹讨债人也不是没可能。而且家里穷得不行,就算让人进屋搜也找不到任何值钱东西。
  她爸是赌徒老赖,方圆十里没人不知道。
  如果许灿不是名牌大学的学生,不是他们村几年才出一个的小才女,她爸说不定根本就借不到钱。这个道理,许灿现在才隐约明白。
  因为她总是这样啊。
  没办法,没办法,说到最后,不还是变出钱来替他把赌债还上了。
  许灿的妈妈刚生下她,就抛弃掉这个没前途的家跟别人走了。她是爸爸拉扯大的,看着爸爸被催债的人割掉半截手指,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而且也怕。
  爸爸每次情绪激动就会说要来找她,想来她身边躲躲,要来学校见她。
  许灿实在怕丢人。
  前世活得那么努力,为了守住无可救药的家,为了维护体面,拼尽全力。最后还不是把自己逼上绝路的下场。
  这辈子,她不爱逞强了。
  “你这丫头,算了……那爸来你这儿躲一段时间吧,家里是不能待了……你看能不能帮爸找个地方住?”电话那头,忽地压低了声音,“爸爸现在去火车站了啊?”
  许灿语气低沉:“我没钱,在这里租房子住要比老家贵几倍,爸你去找个小城市躲躲吧,找个工作,再把欠人的钱慢慢还了。”
  “许灿!”许庆国打断她,“你要我上哪儿去啊?”
  “随便哪里都行,反正本来也没工作,换个城市也能重新赚赚钱。”许灿语气很冷静。
  说完顿了顿,又有点委屈,有点愤怒地说:“爸,你不知道,我室友都嘲笑我是小野种,从来没人给零花钱。我现在要准备考试,这里考试特别特别难,跟不上我就要被开除了!爸!”
  说完,挂断电话。
  她爸脑子笨,容易炸,又很大男子主义要面子。听了这话,一时半会儿就不会打扰她学习了。他也知道,他女儿被“开除”,意味着他也将跟着完蛋。
  许灿叹口气,根本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怎么样。
  这笔债十万块不到,还不能把大家逼死。
  她再也不会帮忙了,爸爸还会继续赌钱欠债吗?不知道。
  总之先稳住爸爸。大学毕业后,无论考研还是工作,都直接跟家里切断所有的联系,在他的世界里消失掉。要比升华还干干净净,无痕无迹。
  既然重生,家里的事就跟她再也没任何关系了。
  许灿眼皮垂下,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有点刺刺的痒。她伸手擦掉。
  就算已经那么决定,心还是想拧巴在一起似的绞痛。今天,也算成为无父无母的人了。
  毕竟,她…都死过一次了啊。
  许灿往前走着。
  穿过音乐学院就是食堂了,忽然,半空开始飘起了碎雪。很多人仰首望去,南方不常下雪,许灿不由伸袖引了些细看,深色大衣衬着雪花的不同形状,片片都是不同的。
  满腹心事下,她仍然能够感觉到空气的冷冽清新,晶莹的雪花折射着光,朴素的绚丽。
  所谓,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活着真好。


第3章 
  许灿待在食堂复习下午的科目。
  图书馆总是挤满了学生,回宿舍要走好多路。
  基本没有学生会待在食堂复习,既嘈杂,又有油烟味。
  但对许灿来说不算什么。
  她小时候住在老乡村的车库改造房里,一边念书一边照顾爷爷,夜里电灯泡会因为电压不稳定而闪来闪去,老鼠有可能从脚边爬过,甚至蹭过她的脚踝。
  学校的食堂环境非常好。
  没什么不知足的。
  昨晚没睡,复习到后面书越读越熟,两本教科书都快被她背下来了。
  许灿合上书本,揉眉心,在睡和不睡间犹豫几秒。心思微动,笑容一点点扩大,映在眼眸里,有亮晶晶的光芒。
  童教授,现在忙吗?不知道在不在学校里。
  许灿拿出手机,深呼吸好久,心跳得还是有点快。淡定淡定,她只是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的认真学生,学海生涯里出现疑惑,想要从教授那儿获得答案……而已。
  闭上眼睛半响让自己入戏,
  发邮件,一气呵成,跟专业问题无关的话绝不多说。
  OK,发送出去。
  赶紧收好手机,视线匆匆回到书本里。现在,还不允许心跳得那么快。
  —
  许灿出考场,第一时间查看手机,无服务。
  这次全考场都弄了信号屏蔽仪。
  她加快脚步走出教学楼。
  往旁边走了几步,信号格就全部跳出来了,满格。可是没有收到回复。
  许灿当然有童明月的微信,但怕打扰,想见她前基本都会用工作邮件确认遍时间的。别的学生对本系教授尚没那么客气。
  两场考试结束。
  许灿起床就吃了包饼干,中午没吃饭,现在早就饿得不行了。
  无奈地往食堂方向走。
  她这门考试没有提前交卷,监考老师又收卷极慢,跟着从考场出来的考生已经熙熙攘攘起来。大家走到有信号的地方,或停下联系亲朋好友,或分开两边走。
  许灿双手插在大衣口袋,沉默走着,偶尔望望远处绿得有塑料感的植物叶片。风时弱时无,犹带着刀子拂过般的冷冽。
  她把帽子戴上,走两步,风又把帽子摘下来。再戴上……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下,短促的提示音。
  许灿一愣,忙把手机拿出来,低头查看消息。
  她只给童明月的消息设置了提示音,所以对这声音很敏感。
  很长一段消息。前面是针对她的提问进行的答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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