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神室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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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时候……”
　　“钱不要了？”
　　“对不起！”
　　……
　　一转眼，就到了农历年。
　　继种花家推行火葬制度以后，陆续也推行了禁制燃放烟花爆竹的规定。
　　现今，许多一线城市都只能定点燃放或者干脆取缔了，只有遥远而又后进的东北地区，还保留着这一古老的风俗，却也不知道还能延续多久。
　　不过，相信在不远的将来，这已经持续了两千多年的传统习俗，终会成为历史。
　　淹没在人类进步的巨轮中，被定义成一种破坏空气环境的“陋习”而被取缔。
　　人类社会正迈着坚定不移的步伐前进着，在诸多领域获得科技大爆炸般的成果的同时，也在失落着某些东西……
　　爆竹声声辞旧岁，桌上摆着颇具南北两地特色的菜肴，桑榆的笔记本电脑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的同步直播。
　　穆容看着顶着自己肉身教桑榆包饺子的阿喵，看着一桌子的菜，感觉这样其乐融融的气氛并不适合自己，便闪身来到了阳台。
　　桑桐也在那里。
　　她眺望着远处的烟火，说道：“谢谢你对我幺妹儿的照顾，对面402的房子装修的也差不多了，过完了年，我就带着她和苏四方搬过去。”
　　“嗯。”
　　“桑榆若是不愿意过去，还要麻烦你帮我劝上几句。”
　　“好。”
　　“我能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听郝解放说，你当初把两魄压给了地府，能告诉我是哪两魄吗？”
　　……
　　“你放心，我不是多嘴之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
　　桑桐侧过头看着穆容，反问道：“你猜不到吗？”
　　穆容冷冷回敬道：“我为什么要猜？”
　　桑桐笑了笑，放低了声音：“桑榆命苦，从小寄养在我家，我妈的性格泼辣刻薄，我爸又是耙耳朵，我不在家的这六年，不用想也知道桑榆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希望她以后找个好人，知冷知热，善良体贴的，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要她喜欢就好，我想让她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而你……我不想你们俩之间有什么牵扯。”
　　穆容沉默了，外面的爆竹声响了一轮又一轮。
　　“过了年，你尽管把她带走就是了，至于我这边，你无需担心，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难道，你……？”
　　“我把爱魄，喜魄，压给了地府。”
　　！！！！
　　穆容脚尖一点，从阳台飞了出去。
　　每年农历年三十，地府都会给死神学院的学生放一天假，今夜她并不需要勾魂。
　　十岁那年，她喝了消毒水自杀，巧逢大机缘，到地府报道的那天，正好是地藏菩萨圣诞日。
　　再加上在大黑的帮助下没有喝忘魂水，阳寿未尽，肉身没死，以及救母心切，死神学院便破例收了她做唯一的生魂学员。
　　可勾魂使者所用的工具，都是贵重之物，因她是生魂，判官便让她抵押东西做保。
　　十五年前的她，身无长物，只有灵魂才是自己的，便提出将灵魂压给地府。
　　判官却说，人之三魂缺一不可，若是少了轻则痴傻鲁钝，重则卧床不起，虽然并不影响做勾魂使者，但穆容毕竟还需要一份薪水来供养自己的肉身。
　　判官便要穆容的两魄做抵。
　　喜，怒、哀、惧、爱、恶、欲；乃人之七魄也。
　　判官问年仅十岁的穆容，想要抵押哪两魄。
　　穆容答：我只想快点救出母亲。
　　于是判官拿走了穆容的喜魄和爱魄，并对穆容说：喜好使人偏颇，情爱蒙人心智，无喜无爱之人，时间过的很快。
　　穆容似懂非懂，却也点了点头。
　　一晃，便是十五年。
　　穆容觉得判官说的很对，她无爱无喜，日子过得确实很安逸。
　　每天只需吃最简单的食物果腹，也从不会觉得有何不妥。
　　至于爱魄，没了就没了。
　　慕海俊是她一辈子的阴影，她不想重蹈覆辙。
　　最可恨的是，明明她们母女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他而起。
　　地府却判定慕海俊只是殴打妻儿，嗜赌成性，判了他在第八层冰山地狱两百年的刑期。
　　而她的母亲，老实本分了一辈子，却因杀人和自杀，被判在十八层地狱之下的铁围山受苦一千年！
　　天道，真的公平吗？
　　可穆容却连想都不敢想，母亲的刑期未满，惧魄仍在，她不敢。
　　穆容一口气跑出很远，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从市郊跑到了市中心。
　　她停在一处路灯下，拨通了电话。
　　电话的那边很嘈杂，好像是麻将的声音。
　　“喂，穆容，新年快乐啊，又长了一岁，阳寿又少了一年，我祝你早日魂归地府，成为有编制的鬼差。”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哄笑。
　　“过来一趟。”
　　“干嘛呀，手气正旺呢，连了三把庄了！”
　　“哦，那我就直接把钱送到地府，被人发现了我可不管。”
　　“停！住手，你等我啊，我马上，马上；虎子来，替我打两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的更新到了，文章到这里我估计应该写了个十分之一了~嗯。


第38章　早已习惯
　　出了正月；　桑桐突然宣布搬走。
　　不出预料的；　桑榆想要留下来。
　　“桐桐姐；　你……和小方大师过去就好了；　我在穆容这里好不好？”
　　桑桐温柔的回道：“之前你在山阳市无依无傍的，暂时借住在别人家里也无可厚非；　可现在姐姐都来了，打扰别人总是不好的；　再说我们就住在对面；　离的这么近；　你要是想来找穆容玩，随时都可以啊。”
　　“可是……”桑榆可是了半天；　也没有说出下文来。
　　看着这样欲言又止的妹妹；　桑桐的目光一沉。
　　“姐姐不逼你，反正离的近，我随时都能看到你就好；　不过这事儿，你总得问问房东的意思吧？也许人家不需要室友了。”
　　说着；　桑桐将目光投向了穆容。
　　桑榆也看向穆容；　如水般的眸子；　波光粼粼，闪过着期盼。
　　穆容的眼眸沉静无波，桑榆的情绪并没有激起丝毫的涟漪。
　　只听她平静的说道：“过去吧，我这里简陋，连个电视机都没有；　这阵子委屈你了。”
　　桑榆低下了头，感觉自己的胸口闷闷的；即使穆容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好。”
　　声音很轻，只有旁边的桑桐听到了。
　　桑桐在心底轻叹一声，轻抚桑榆的肩膀：妹，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穆容并不适合你，相信姐姐。
　　于是，三人开始搬家，苏四方和桑桐的行李都很简单，两趟就搬好了。
　　最后一趟，桑桐拖着桑榆的行李箱，桑榆抱着枕头，穆容站在门口送她们离开。
　　“我走了。”
　　“嗯。”
　　“你照顾好自己。”
　　“嗯。”
　　“记得按时吃饭。”
　　“知道。”
　　桑桐看了眼桑榆，拽着行李箱先离开了，给二人留下了几分钟说话的时间。
　　“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穆容看着桑榆，耳边回荡着桑桐的话：“我希望她以后找个好人，知冷知热，善良体贴的，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要她喜欢就好，我想让她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而你……我不想你们俩之间有什么牵扯。”
　　“我已经找好了施工队，明天开始修缮扎纸铺，很快就能回店里工作了，晚上也不在家。”
　　“哦。”
　　“嗯。”
　　“那……再见。”
　　“再见。”
　　穆容倚在门框上，目送桑榆走进了402。
　　赶在桑榆回头看之前，关上了大门。
　　阿喵站在穆容对面，叉着腰：“穆容大人，你也太绝情了，我们家桑榆那么温柔可爱的妹子，你也舍得拒绝！”
　　说完心虚的碰了碰穆容，见自己的手穿过了对方的身体，才放下心来。
　　403的两室居，又恢复了昔日的模样。
　　穆容拿起扫帚，先是细细的扫过一遍，再用墩布拖了一遍，然后又将家具和玻璃擦了一遍，整个过程异常安静。
　　夜幕降临，穆容的灵魂飘出房间，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阿喵，挑了挑眉：“你没和桑榆走吗？”
　　阿喵一个飞扑死死的抱住了穆容的大腿：“穆容大人，不要让我离开你，人家不想灰飞烟灭！”
　　“你是和桑榆一起来的，应该和她在一起，真有什么事，直接过来找我不就行了？”
　　阿喵在穆容的大腿上蹭了蹭，闷闷的说道：“我害怕桑榆她姐姐，再说……那边的房子也不大，住那么多人多挤啊~”
　　“放开。”
　　“穆容大人~”
　　“我要去工作了。”
　　“你同意我留下来啦！”
　　穆容没有回答，直径飞了出去。
　　……
　　桑榆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深沉的夜色，402的阳台和穆容家的阳台是相反的朝向，按照穆容平时的路线，这里是看不到她的。
　　“榆娃儿，睡觉了。”
　　“桐桐姐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来。”
　　桑桐却没有回去，趴到桑榆的身边，问道：“在看什么？”
　　“随便看看。”
　　“是在看穆容吧？”
　　“才没呢~再说，这个方向看不到的。”
　　桑桐抬手摸了摸桑榆的头发：“早点回房休息。”
　　“嗯~。”
　　第二天，穆容乘着蒙蒙的晨曦回到了403，回归肉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客厅里空空的，一切都是她昨夜离开时的样子。
　　她环顾一周，进了洗手间，盥洗完毕，换好衣服，背着双肩背包出了门。
　　停放在车库角落里的自行车，已经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穆容从背包里拿出一方新毛巾，蹲在车前细细的擦拭，擦好了车，肚子也有些饿了。
　　她骑上自行车，往扎纸铺的方向去。
　　路行一半儿，穆容停下了车子，双手按着车把，单脚点地。
　　路边的早餐铺大门紧闭，在醒目的位置贴了一张大红纸，上书：“出兑”二字。
　　穆容怔了怔，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继续朝着扎纸铺的方向骑。
　　施工人员已经等在了铺子门口，双方最后敲定了方案和工钱，有几位工人没有见过穆容，热切的攀谈道：“姑娘，这是你家亲戚开的店？”
　　“这是我的铺子。”
　　对方狐疑的看了穆容一眼，笑道：“姑娘真会开玩笑，哪有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干这个的，我听说干这东西的人八字得能压住才行，一般人还干不了呢。”
　　“赶紧过来干活了！”
　　“哎！来了，我先过去了啊姑娘。”
　　“嗯，接下来就麻烦几位了。”
　　“客气啥，应该的。”
　　穆容将扎纸铺的备用钥匙交给了工头便离开扎纸铺。
　　又骑了二十多分钟，才在山阳市殡葬中心附近找到了一家早餐铺。
　　点了一碗小米粥，一碟小咸菜，两个菜包，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送到嘴里，蹙起了眉。
　　放下勺子，夹起菜包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低头看了包子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
　　可，怎么口感这样差？
　　吃完了早餐，穆容骑着车子，原路返回。
　　钥匙刚刚插进锁孔，背后传来一阵风，402的大门被推开了。
　　桑榆穿着一身粉嫩的睡衣，趿着配套的拖鞋，棕黄色的卷曲长发披散着，一手抓着门把手，探出了身子。
　　“穆容！”
　　“嗯。”
　　“我的洗面奶忘在了你家，可不可以……”
　　穆容拉开了大门：“来拿吧。”
　　桑榆踏着一溜烟的小碎步，进了403。
　　“桑榆~你来啦！”阿喵愉快的叫道。
　　“嗯，我来拿洗面奶。”
　　阿喵跟着桑榆飘到洗手间：“咦，我昨天不是提醒过你了吗？”
　　桑榆的脸一红，低声道：“嗯，我忘了。”
　　“哦~~~~我知道了，不错嘛，还知道故意落下点东西，啧啧。”
　　“才没呢！”
　　桑榆拿了洗面奶出来，见穆容正坐在沙发上，犹豫的走过去，坐到了穆容的对面：“这么早去哪了？”
　　“找了个小的工程队修消防通道，过去最后敲定了价钱和方案。”
　　“吃过早餐了吗？没吃的话，要不要过来一起？我煮了粥，就快好了。”
　　穆容这才恍然明白：早点铺的粥和包子味道变差的原因。
　　她礼貌的笑了笑：“不了，我在外面吃过了。”
　　“哦……”
　　穆容没有再接话，二人就这样安静的坐了一会儿。
　　期间，桑榆几次想找些话题再和穆容说上几句，每每到了嘴边，又化作无言。
　　睡衣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桑榆掏出来看了一眼，挂断：“我先回去了。”
　　“嗯。”
　　穆容亦起身，将桑榆送到了门口。
　　阿喵在后面叫道：“桑榆，你的毛巾帽还在阳台挂着呢！”
　　……
　　402，三人正在吃早餐，桑桐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屏幕，放下筷子，起身来到了阳台，反手拉上了玻璃拉门。
　　“喂。”
　　“大念力者那边谈的怎么样了？”
　　“还没谈。”
　　“还在等什么？你告诉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是钱是物，说个数！”
　　“……这个人有点特殊，您说的那些条件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吸引力。”
　　“我告诉你桑桐，我们局里寻找大念力者已经很多年了，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留在民间的，免得被心怀鬼胎的人利用了，就算你暂时不能带她回来，至少也要渗透一下，探探底。”
　　“我知道了。”
　　“把这件事给我办明白了！”
　　“嗯。”
　　桑桐回到餐桌，将一枚煎蛋夹到桑榆的碗里：“刚才去403干嘛了？”
　　“取洗面奶。”
　　“下午吃火锅，你一会儿去问问穆容要不要来，你在人家住了那么久还没好好答谢过呢。”
　　桑榆眼前一亮：“真的吗！”
　　“嗯，要是她不喜欢吃火锅，你就问她想吃什么，就说是我说的，这顿饭必须要请，请她务必抽空赏光。”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年快乐~么么哒。
　　吃完饭急急忙忙的跑来更新了，嘿嘿。


第39章　喜变丧上
　　“喂。”
　　“穆容；　我下午我们这边吃火锅；　你要不要来？”
　　“不了。”
　　“我桐桐姐说；　你想吃什么都行；　想请你吃顿饭。”
　　“为什么？”
　　“在你家叨扰那么久，想答谢你。”
　　“心意我领了；　你是我招的室友，她也不过是借住了几天而已；　没什么。”
　　……
　　“我这几天在装修店铺；　建消防通道；　挺忙的……谢了。”
　　“好，我知道了。”
　　桑桐看了桑榆一眼；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　打了个电话回来就蔫了，心中明镜：“穆容不来？”
　　桑榆闷闷的“嗯”了一声：“她说心意她领了，最近比较忙就不过来了。”
　　“哦？她在忙什么？”
　　“店铺装修；　修建消防通道。”
　　桑桐点了点头：“那就算了，你和苏四方出去买菜吧；　让她帮你提着；　下午咱们照常吃火锅；　顺便再买个小锅回来，给苏四方单独涮点青菜。”
　　“好。”
　　二人走后，桑桐拨通了一个电话：“给我转山阳市消防指挥中心，总指挥长办公室……”
　　接下来的几天，桑榆不时“偶遇”穆容；　陆陆续续的将她“落在”穆容家的东西一件件都取了回来。
　　过程持续了一个月，桑榆便再也没有理由“拜访”穆容了。
　　这天，穆容请来了消防队员验收安全通道。
　　两名队员拿出尺子在穆容的店铺里量了半天：“消防通道不合格，不能开张，继续整改。”
　　“我是按照之前询问的规格建的，请问具体哪里不合格？”
　　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回道：“安全通道的指示牌没上。”
　　“那是不是我把牌子挂上，就可以开张了。”
　　“先整改吧，改好了我们再来一趟，确定合格了才能开张。”
　　“好，我知道了。”
　　穆容不疑有他，特地打开了许久不用的电脑，订购了几个消防通道专用的安全标识。
　　货到了以后，她亲自将牌子装了上去，再次拨通了交警队的电话。
　　消防专员很快就到了，如上次一样，拿着尺子在穆容的店铺里测量一番，又检查了一下消防通道。
　　“你们店铺的平面图呢？”
　　“这铺子前后加一起，算上后院和仓库也不到三百平，只有前门允许出入，后门是员工专用的，连着小院子，还需要平面图吗？”
　　“你这是不是营业场所？”
　　“是。”
　　“是营业场所就需要！”
　　……
　　“重新整改吧，把平面示意图贴出来，然后再联系队里。”
　　“好。”
　　消防队员再一次扬长而去……
　　穆容轻叹一声，骑了四十分钟的自行车，到家具市场雇了一名画图员，来给自己画了一幅平面图，彩印塑封，挂在了店铺醒目的位置。
　　消防队员第三次到访……
　　在穆容的店铺里量了一番后：“你这个店铺的面积我们刚才算了一下，超过三百平了，一个消防通道不够，得再建一个。”
　　“后院也算面积？”
　　“算！”
　　“草坪也算？”
　　“……对，整改吧，规格按照之前的那个做，在后门这里，再建个消防通道。”
　　……
　　两名消防队员走出很远，其中一名说道：“老吴，我看这个小姑娘人不错，你说她得罪谁了？”
　　“我怎么知道？反正上头下了死命令，不让这间铺子开张，我们能怎么办？继续找茬呗。”
　　“哎……如果人家把另一个消防通道也建了，咱们还能说啥？这已经很过分了，多亏这个小姑娘的脾气好，要是遇到性子急的，去告我们，那还不一告一个准儿啊！”
　　“下次？下次我可不来了，谁爱来谁来，我是真不好意思再刁难人家小姑娘了，欺负人也没有这么欺负的，你看这姑娘多好，从来没和我们吵过一句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是真不好意思了。”
　　“要不咱们和上面反应反应吧……”
　　“回队里再说吧。”
　　桑桐正在客厅里看书，电话声响起：“喂？”
　　“领导，我是消防队队长，和您反应一个情况……”
　　桑桐安静的听完对方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下次她再找你们，就让她开张吧。”
　　对方如蒙大赦：“好的，谢谢领导。”
　　桑桐挂了电话仍在笑着，消防队长将穆容几次的反应，原封不动的汇报了一遍。
　　没想到地府还有这样的老实人呢，也不问问具体原因，不行贿，不抱怨，遵守规则到了不知变通的地步。
　　想着想着，桑桐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心情转为沉重：这也就意味着：穆容这个人极不好拉拢。
　　这个人不仅视规则如命，而且更是缺乏了正常人的情感。
　　从某种角度来讲，这一点和苏四方很像，不同的是：苏四方的宽容来自于超然和慈悲，而穆容的“宽容”是来源于骨子里的冷漠。
　　看破了生死，又是阴差的身份，这世间的一切，能触动她的东西，太少了。
　　桑桐的手指如波浪般有节奏的律动着，四个指尖一下下的打在茶几上。
　　发出一波又一波清脆的“嗒嗒”声。
　　她思考良久，起身出了门，敲响了403的门。
　　桑榆听到敲门声，放下了画板，一路小跑来到了门口。
　　“桐桐姐，你干嘛？”
　　“我找穆容有点事儿，好像不在家，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桑榆不假思索的答道：“应该在店里！”
　　看着这样的桑榆，本已想好计划的桑桐陷入了犹豫，权衡良久：“那我去趟她的铺子。”
　　“我和你一起！”
　　“走吧。”
　　……
　　“穆容！”
　　穆容正在和施工队的工头讨论图纸，听到桑榆的声音，回过头：“你们怎么来了？”
　　“是我找你有点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来后院吧。”
　　……
　　“什么事？”
　　“我准备在山阳市开间风水铺，看了几天，觉得你这里的地点最好。”
　　见穆容没说话，桑桐继续说道：“你看，你这里离唯一的殡葬中心这么近，肯定有不少人需要看坟地风水，而且离我家也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把铺子分给我一半？价钱好说。”
　　“不愿意。”
　　桑桐笑了笑，看着穆容的眼睛，突然问道：“你有多久没见过你母亲了？”
　　果然，穆容一向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关你什么事？”
　　“你把铺子的一半儿分给我，我让你见你母亲一面，如何？”
　　“不可能，我母亲她……总是不可能。”
　　“在铁围山对不对？”
　　穆容抿着嘴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愠怒。
　　“今年的中元节，我一定兑现承诺。”
　　桑桐说完，扬了扬下巴，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模样。
　　穆容想了想，软化了口吻：“怕是要过些日子，我的铺子消防不合格，暂时还不能开张。”
　　桑桐的嘴角抖了抖，强忍住笑意，心道：这个人难道就一点儿都没怀疑是有人在暗中作梗？
　　“是什么原因不合格？”
　　“面积超过三百平，要求安装两个消防通道。”
　　“这好办，你把一半铺子划